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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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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泓琛的营帐,与寻常将士并无不同,一身银白盔甲放于床头,手臂、胸腹处赫然可见几处暗红的血迹。

    那显然是上阵杀敌时溅上的,秦雨缨上前,伸手轻轻抚过。

    熟悉的气味涌入鼻息,她的手指不觉多停留了几分,眼里一阵柔软。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帘子被一只大手掀开,一道身影映入眼帘。

    陆泓琛身披一件寻常无比的裘袍,那袍子的做工并不精细,在军中随处可见,穿在他身上却有种浑然天成的冷峻,逆着光,身形显得无比高大。

    那脸颊,似乎削瘦了几分,英挺的五官因而愈发显得深邃,一双冷若冰霜的眸子,只在瞧见她的一瞬才忽然多出了脉脉温度,简直与平日判若两人……

    来的除了陆泓琛,还有杜青,手里捧着个食盒,应当是来送饭菜的。

    “你来了?”陆泓琛也顾不上有旁人在场,不假思索地脱下袍子将秦雨缨紧紧裹住,捧起她被冻得有些僵硬的双手,放入袖中暖着,“这一路,可有好好休憩用膳?听丫鬟说你精神有些不济,是不是染上了风寒?”

    “突然问这么多,我先答哪句才好?”秦雨缨忍不住嗔怪。

    他掌心的温度极暖,她轻咬下唇,耳根微微发红。

    分明才短短几日未见,也不知为何会对他如此记挂,嗅着那熟悉无比的气息,心中仿佛有根弦不经意被扣动,余音袅袅,动听至极。

    心底那不曾被旁人触碰过的角落,倏忽就变得柔软起来……

    不管平素有多桀骜不羁,与他四目相对时,她总忍不住丢盔卸甲,眸光无害如一只小兽,自己却浑然不知。

    陆泓琛极少见到秦雨缨这般小女人姿态,笑着将她揽入怀里,厚实的双手轻捂她微凉的耳垂:“床上有暖炉,快去暖暖。”

    声音低沉而好听,仿佛带有某种说不出的魅惑。

    光天化日之下,在他营帐中钻被窝?

    秦雨缨摇头,不假思索道:“不去……”

    见她不上当,他眸光略深:“你乖乖去,还是本王抱你去?”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她视线中放大,令她微窘。

    一旁的杜青轻咳一声,极快地将食盒放下了:“王爷、王妃娘娘,属下就先告退了……”

    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出了营帐,那动作好不麻溜。

    都说小别胜新婚,这话果然不假……

    杜青有种不祥的预感,若自己再这么没眼力见儿,杵在一旁不挪步子,说不定被赏个二十军棍都是少的……

    走之前,他特地叮嘱外头的侍卫,无论何人都不得进去打搅。

    听着那大声的吩咐,秦雨缨脸颊顿时更红。

    陆泓琛二话不说便把她抱上了床,将暖炉塞到她手中,将她里三层外三层包成了粽子。

    秦雨缨愈发窘了:“你……你这是干什么?”

    “边境寒凉,风邪易入骨。你这一路吹了太多冷风,须得捂捂,待捂出一身汗再出来,免得留下病根。”陆泓琛一本正经道。

    言罢,忽而凑近了几分:“你觉得本王是想干什么?”

    那唇角微扬的模样,好看得能迷乱人的心智,语气却着实有些欠扁。

    奈何秦雨缨这颗“大粽子”被裹在被褥里,施展不开手脚,只得撇了撇嘴:“我怎晓得你在想什么坏事?”

    陆泓琛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尖。

    他心心念念的全是她一人,何曾想过什么坏事?

    “听说皇帝派人过来抓我回京了?”秦雨缨又问。

    这次问的是正事,虽然天高皇帝远,但好歹得给皇帝一个交代,也不知陆泓琛会想出何种法子敷衍。

    哪晓得,陆泓琛压根就没想过要敷衍:“本王在边境率兵杀敌,将王妃安置在京城,今日突然得知王妃无端端不知所踪……难道,不该是本王找皇兄问责?”

    “……”秦雨缨有些无言,白了他一眼。

    这座冰山,还真是学坏了!

    只要皇帝一党找不出她在辽城的下落,陆泓琛大可对外宣称离京之后从未见过她,如此一来,便是皇帝的失职了。

    陆泓琛浴血奋战,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皇帝却连他的家眷都护不周全,且还千里迢迢派人过来兴师问罪……这未免,太让戎疆的一众将士心寒。

    明面上,七王府从未传出过秦雨缨已然出城的消息,那些皆是外人所言。

    可皇帝偏偏就信了。

    所谓谣言可谓,众口铄金,大抵不过如此,再者说,陆泓琛身边的确有个细皮嫩肉的小厮是女子所扮,众人有所怀疑也是理所当然……

    而今看来,这一切早有筹谋,皆在陆泓琛掌控之中。  想了想,她忍不住问:“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摆皇帝一道,就不怕被他记恨?”。

    她整个人被裹在被中,此刻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那双清亮的眸子,看得陆泓琛怎也舍不得移开视线,不由自主又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若本王不摆这一道,他就不会记恨本王了?”

    这倒也是……

    反正皇帝摆明不会放过陆泓琛,看来这次,陆泓琛也没打算再容忍下去。

    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人皆是有脾气的,没有谁是彻头彻尾的软柿子,更何况陆泓琛的性子还硬挺得很……

    言语间,秦雨缨鼻尖上已渗出晶莹剔透的汗珠。

    她抱怨了一个“热”字。

    话音未落,他就将她牢牢搂在了怀里:“热一会儿便好,莫要掀了被子。”

    那语气,是对旁人从未有过的宠溺。

    不得不说,这捂汗的法子极为有效,越是浑身发烫,秦雨缨就越觉骨子里那种闷沉无力正慢慢消失,反而多出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

    营帐中并无帕子,陆泓琛抬手一点点替她拭去汗珠。

 第二百零二章 夫……夫君

    力度恰到好处,简简单单的动作一再重复,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雨缨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声。

    “饿了?”陆泓琛停下了手中动作。

    秦雨缨点了点头,不觉有点赧然。

    他起身,拿来桌上那食盒,一口口喂她喝汤。

    汤是戎疆独有的酸鱼汤,没放多余佐料,口感很是纯粹。

    “烫吗?”他薄唇微动。

    她轻轻摇头。

    那温度不冷不烫,刚刚好。

    正如他此刻的眼神,看得她心中涌起暖意,暖得一时不愿再去思忖那种种隐而未现,却迟早要找上门来的麻烦……

    若时间能停顿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一路上,她不是没有想过见到陆泓琛后会发生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地逼汗,更没想到会有拿勺喂汤这么一幕。

    喝了半碗酸鱼汤,她摇了摇头。

    “饱了?”那淡色薄唇依旧吐出两字,放下汤匙,擦去她唇角的一点汤渍。

    秦雨缨打了个嗝儿,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瞧得陆泓琛眸中多出一抹笑意:“听闻你这一路甚是嘴馋?”

    “谁说的?”秦雨缨当然不会承认,“不就是……买了一只炉子,煮了几壶酸梅汤吗……”

    这话说出来,颇有些没底气。

    陆泓琛眼底笑意更深:“看来本王很快就要当爹了。”

    秦雨缨闻言气结:“诶诶诶,你明知我并未怀孕……”

    “你叫本王什么?”他剑眉微挑。

    这“诶诶诶”算是怎么回事?

    秦雨缨身子正虚着,没有与他计较,闷声闷气叫了句王爷。

    陆泓琛倒是上纲上线了:“几日未管你,胆子肥了,为何不叫夫君?”

    夫……夫君你个头!

    秦雨缨白了他一眼。

    真当她坐在床上,无心计较,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了?

    那气乎乎的模样,落在陆泓琛眼里,俨然一只腮帮鼓鼓的小狸猫。

    他修长的手指挑开被褥,热气一下就涌了出来,带着一股极细微的体香,不经意地在鼻尖萦绕……

    她白皙的脖颈如一截嫩笋,乌黑的发丝散落下来,愈发衬得肌肤白得耀目。

    那颈窝的弧度极美,令他忍不住俯身一嗅。

    抬起头时,言语略带责备,声音却那般的低沉动听:“你离开本王身边整整七日,这笔账,该如何算?”

    沙哑的声线,厮磨着秦雨缨的耳朵。

    她耳尖一热,忍不住结巴起来:“我……我又不是未同你商量……”

    自己先前怎么没发觉,这冰山一肚子全是坏水?

    说这种话,摆明不安好心。

    “商量归商量,算账归算账。”陆泓琛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只不过,瞧着怎么这么不着调?

    看着那张脸越来越近,秦雨缨长睫轻颤,愈发结巴起来:“我……我浑身是汗,你离我远点……”

    “先叫声夫君。”他道。

    秦雨缨咬唇哼了一声,却又不得不服软。

    若动起手来,她不一定是这座冰山的对手,万一闹出点什么动静,叫皇帝的走狗听见了,事情只怕会难以收场……

    “夫……夫君。”她勉强挤出两个字来。

    “夫君都叫了,有些事是不是也一并做了?”陆泓琛又道。

    那眸光深深,深邃中又窜起一缕极细微的火光,落入她眼中,那般的亮,似乎能将魂灵都生生点燃。

    等等……

    秦雨缨心觉不妙,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就被拥入了一个宽阔的怀中。

    那一身带着湿气的衣裳,很快就被一一剥落……

    看着那两道被烛光投在帐上的影子,秦雨缨只觉赧然无比。

    陆泓琛瞧出她的害羞,吹熄了烛火。

    这一夜春宵帐暖,窗外的寒风带不走一室情深脉脉。

    次日醒来时,杜青在营帐外禀告:“王爷,皇上派来的那两个人,说要在军中住下,不找到王妃娘娘就不走了。”

    “让他们住下。”陆泓琛话音平淡。

    杜青总觉此举有些不妥:“可是……”

    “传令下去,那二人的饭菜不必另行准备,本王吃什么,他们便吃什么。”陆泓琛接而道。

    杜青明白了几分,点头应是。

    “至于王妃……让那叫月桐的丫鬟在营中开个小灶,吩咐攸海多去山间捕些野兽、多去湖里抓些鱼,王妃若瘦了一分一毫,本王拿他二人是问。”陆泓琛的声音再次从营帐中传了出来。

    这语气,不可谓不严苛。

    见他板起脸不苟言笑,秦雨缨伸手揉起了他的脸颊。

    她总担心这人有朝一日会沦为面瘫……

    杜青退下后,陆泓琛转目看向怀中人,语气是难得的温柔宠溺:“昨夜睡得可好?”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秦雨缨就没好气:“睡得很好才怪了……”

    有这人在身旁,她夜里哪会安稳?

    不过不得不说,在他怀中,她的确很是安心,整个人仿佛被一种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包围其中,连梦境都变得柔软起来,不再有惊惧与惶恐……

    偶尔伸手一摸后颈,总忍不住怀疑这会否是一场幻觉。

    犹记得先前的种种缠绵,都以疼痛欲裂告终,而今那封印却消失得一干二净,连半点痕迹也没留下,困扰她许久的那点“守宫砂”,就仿佛从未在她颈后存在过……

    “既未睡好,就再歇息一会儿。”陆泓琛的声音在耳畔拂过,如一阵暖风,又好似一双瞧不见的手,无声无息,却能扰动她的心绪。

    “你……你今日可要领兵与那胡人交战?”她忍不住问。

    他摇了摇头:“胡人这几日只是试探而已,并未动用太多兵力。在没有确切的把握之下,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那……老八那头,可有剿退山匪?”秦雨缨又问。

    军中之事,她只略知一二,确切的消息须得向陆泓琛这个大将军打听。

    “剿退山匪并非易事,不可能一朝一夕办到。”陆泓琛道。

    秦雨缨不由担心起来:“可军营里粮草已然不多……”

    陆泓琛颔首,他当然知道粮草不多,可更坏的情形也不是没遇到过,辽军并不像旁人所想的那般不堪一击,不然也不可能曾在他的率领下击退占领了大半个骊国的胡人。

    “只希望剿匪一事顺顺当当,莫要出什么岔子……”秦雨缨喃喃。

    若非担心皇帝趁她与陆泓琛不在,朝七王府、牧家下手,她定要将小狐狸带到军中,如此便能通晓万事,剿匪和与胡人交战,也通通不在话下。

    眼下她不放心的不是陆泓琛,而是陆文霍。

    常言道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粮草关乎行军打仗的根本,万一山匪迟迟不退,事情定会变得十分棘手……

    可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不两日,醴城忽然传来消息,那伙山匪已破城而入,夺了粮库,放出风声向朝廷索要大笔银两,否则就将满仓粮草付诸一炬。

    得知此事,一众将士险些没被气吐血。

    谁人不知胡人凶悍无比,就连王爷也没有十二分的把握能打胜仗?

    而今战乱一触即发,一旦亡国,得了那钱财又有何用,能用来买黄金棺材不成?

 第二百零三章 刀光四起,血光四溅

    此时,陆文霍已在粮仓外与山匪对峙了一天一夜,那叫一个着急上火,眼底两抹青痕,嘴角全是泡。

    焦灼之际,粮仓紧闭的铜门“嘎吱”开了一条小缝,先前进去与山匪周旋的侍卫,被山匪用刀抵着脖子押了出来。

    山匪好生谨慎,将人一脚踢出大门,就连忙将门合得严严实实,丝毫不给周围潜伏的士卒以可乘之机。

    侍卫一溜小跑,来到陆文霍面前跪地禀告:“八王爷,那山匪头子又改口了,他……他说……”

    “说什么?”陆文霍忙问。

    “他说,不要一万两金子了。”侍卫一五一十地答。

    “哦?”陆文霍半信半疑,总觉还有下文,“那他想要什么?”

    “他想要一千箱珠宝,和一百个美人,还说……那些美人都要没破瓜的,若验出来有人滥竽充数,就当场杀了。”侍卫结结巴巴道。

    话音落下,陆文霍已是脸色乌青。

    “八王爷,您……你消消气……”侍卫小心翼翼地劝。

    陆文霍接过随从送来的去火汤喝了一口,忍不住破口大骂:“奶奶的,一群王八蛋,脑子全被驴给踢了!”

    一千箱珠宝?

    一百个美人?

    做他的狗屁春秋大梦!

    喝完去火汤,陆文霍“哐当”将碗摔在了地上:“把我的弓箭拿来!”

    “八王爷,万万不可啊,山匪狡猾,早已在里头泼了火油,一察觉情形不对,就会立刻将粮草付之一炬。到时,辽城的将士可就进退两难了……”侍卫连忙说道。

    陆文霍何尝不晓得那些匪徒狡猾至极?

    若挟持的是人质,他定能想出解救之法,可如今被挟持的是满满一仓的粮食,叫他如何解救得来?

    强冲进去吧,那伙匪徒光脚不怕穿鞋的,大不了与粮草同归于尽。

    强冲不是办法,不冲也不是办法,用烟将人熏出来更不是办法……

    一时间,陆文霍一个头变得两个大。

    偏偏那山匪头领还得意洋洋加了个条件,一千箱珠宝和一百名美人,须得在三日之内送来,每迟一日,就烧一百袋粮草,直到烧光为止……

    皇帝自然不可能答应如此苛刻的条件,三日很快就过去,陆文霍那叫一个一筹莫展。

    眼看一百袋粮草一一垒在了库前,那山匪火把都拎在手里了,这时突然百八里加急来了一封书信。

    随信同来的还有一只香囊,陆文霍一见那香囊,就晓得信是何人所写了……

    看完那信,他将香囊交给侍卫,谨慎地吩咐了几句,而后便兀自朝库房那头去了。

    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小喽啰喝止:“站住,谁叫你过来的,滚一边去!”

    一旁坐在粮草堆上的山匪头子懒洋洋道:“住嘴,这可是八王爷,不得无礼。”

    话虽如此,那口吻却着实有些嘲讽。

    王侯将相又如何,还不是奈何他不得?

    “我来,是告诉你,那珠宝和美人还在路上,两个时辰后才能送到。”陆文霍道。

    山匪头子闻言眯了眯一双豆丁眼:“八王爷,你可知我帮派中的规矩?信口胡言,那是要被拔舌头的!”

    说着,将手中的火把往粮草堆里虚晃了一下。

    这一晃,围守粮仓的众将士皆是一惊。

    陆文霍却连眼都未眨:“不过短短两个时辰而已,你若性急等不来,便烧吧,烧一袋粮草,我便扣十箱珠宝,倒看最后你是划算还是我划算。”

    山匪头子显然没料到他会有这般言语,脸色当即阴沉了几分:“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到时要是东西和人没到……你晓得会是什么后果!”

    陆文霍嗤笑一声,没再言语。

    山匪头子见他不像是在说笑,转身把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伸进嘴里。

    “咻……”清脆尖利的口哨声,刺得众人耳膜鸣鸣直响。

    两声口哨过后,不远处传来马蹄声,竟来了十几辆无人的马车。

    马车极大,显然是用来载人拖货的。

    “让马过来。”山匪头子道。

    这话是朝陆文霍说的,外头有官兵,车马是进不来的。

    一众将士,皆看向陆文霍。

    他只需一声令下,众人便会立刻将这些马乱刀砍死,如此,那些山匪即便拿了银两也别想跑远……

    要是换做从前,陆文霍说不定还真会如此草莽,可眼下他已有了一个主意,心知不能打草京城,于是摆摆手,示意众人让车马通行。

    又是一声哨响,十余辆马车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了库房门口,马匹极通人性,似乎能听懂山匪头子的哨声,在原处站定之后,就纹丝未动了。

    时间过得飞快,不多时,夜色已深。

    守在四周的将士纷纷燃起火把,火光在夜色中很是明亮,照得四周亮如白昼。

    山匪头子早已进了粮仓。

    粮仓无窗,只有一扇铜门,此时铜门紧闭,时不时“嘎吱”打开一条缝,伸出个脑袋往外瞧动静。

    四周安安静静,只有火把时不时冒出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细微声响。

    眼看两个时辰过了大半,只余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山匪头子到底坐不住了,开门怒道:“珠宝呢,美人呢?再不来休怪老子不客气!”

    这时空中忽飞来一物,直直砸向他脑门。

    那是个拳头大小的青布包,里头包的也不知是何物,散发着滚滚浓烟,气味好不呛鼻……

    山匪头子侧身一躲,喝道:“王八犊子,敢暗算老子?”

    一句“弟兄们,给我上”还未出口,就觉眼前一阵发晕,地上那青布包,竟在视线里变作了两个、三个、四个……

    身后咳嗽声此起彼伏,山匪头子终于察觉不对,赶紧拿起那布包要往外扔:“关门,快关门……”

    奈何已然来不及。

    随着陆文霍一声令下,数十士卒一拥而上,如利刃一般破门而入。

    刀光四起,血光四溅……

    山匪人数本就不多,立刻被杀了大半,余下的皆被生擒。

    看了一眼那满地的火油,陆文霍吩咐:“开门透风,将粮草抬出去,把此处清理干净。”

 第二百零四章 抢粮

    士卒得令,依言而行。

    之所以要开门透风,是因那青布包包着的是迷药,若非秦雨缨在信中写明了解药的方子,他与这些士卒,只怕也会如山匪一般横七竖八倒了满地……

    一众士卒办起事来雷厉风行,很快就将粮草皆抬到了外头。

    “八王爷,那火油清理干净了。”有侍卫来报。

    “还愣着干什么?快准备车马,把粮草送去辽城。”陆文霍吩咐。

    侍卫得令,不多时便叫人备好了车马。

    见陆文霍不假思索就翻身上马,侍卫忍不住劝:“八王爷,眼下天色已晚,是否……是否等到明日再押送?”

    “你等得起,戎疆的将士等得起吗?”陆文霍问。

    侍卫结舌,道了句“王爷所言极是”,便去整顿车队去了。

    车队刚整顿完,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片刻的功夫,喧哗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

    “又出了什么事?”陆文霍不耐蹙眉。

    侍卫慌慌张张地过来了:“启……启禀王爷,外头忽然来了好些百姓,拿的拿着木桶,拿的拿着米袋,说官府张贴了告示,今夜开仓放粮!”

    什么?

    陆文霍率先懵了,这算哪门子事?

    言语间,又有人来报:“八王爷,不好了,那些百姓越来越多,怎么赶也赶不走,将外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是哪个糊涂官贴的告示?”陆文霍怒不可遏。

    醴城虽也遭干旱波及,但朝廷一直有分发粥饭,并未闹出饿死人的事,何必多此一举,在这节骨眼上开仓放粮?

    “属下方才去官府问过了,根本没有这码事,可那些百姓迟迟不肯散去,颇有越围越多的势头……”侍卫接而道。

    不是官府所为?

    陆文霍狐疑,有些不明所以。

    若是山匪,杀了也就杀了,可这次来的是寻常百姓,哪能随随便便拔刀相向?

    “传令下去,将粮草堆回仓库,锁死库门,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擅自入内!”他道。

    侍卫恭恭敬敬应了声“是”,立刻传达起了吩咐。

    陆文霍调转马头,打算亲自向醴城的百姓解释清楚,就在此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的围墙边有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谁?”他怒喝一声。

    那人回头见了他,就如见了猫的耗子,一转身跑出老远。

    陆文霍正待去追,那围墙边忽又传来了动静,原本足有两人高的墙壁竟忽然倒塌,灰尘弥漫,宛若黄沙,在夜色中显得诡异至极……

    缺口不大不小,正好能容一人通过。

    来不及叫人守住这突然冒出的“入口”,外头已有人发觉此处能供人通行,人群潮水一般涌来,拥挤之下只闻一片哭喊声,也不知有多少人在被无辜踩伤……

    陆文霍从未见过此等情形,说不慌乱是假的。

    这一瞬,他脑海里一片空白,怔在原地良久都未回过神来。

    “八……八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见状,侍卫在一旁急得都快冒汗了。

    “堵住缺口,疏散百姓。”陆文霍努力定住心神。

    可惜为时已晚,拥挤之下,墙上的裂缝以肉眼可见之势越来越多,随着轰的一声巨响,又多出一个更大的缺口。

    “粮草在那头!”有人大喊。

    众人举着麻袋、提着木桶,朝粮仓奔去。

    “站住,这里是粮仓,寻常人等不得入内……”

    混乱中,士卒与百姓打作一团。

    不知是谁不慎打翻了一支火把,粮草堆上残留的火油瞬间被点燃,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登时就有人被烧伤,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水,快取水来!”陆文霍下了马,急忙喊道。

    言语间,冲在最前头的百姓已然抢了粮草,纷纷朝外跑。

    “站住,站住!”几个士卒跟在后头不住地追。

    谁也顾不上那越来越大的火势,甚至就在陆文霍亲自去取水时,粮草又已被抢走许多。

    陆文霍耳边只有阵阵怒吼与尖叫声,眼前黑的黑红的红,除却火光就只剩黑漆漆的人影……

    他想伸手去拦,怎料很快被迎面而来的数十人撞倒。

    站起身来,想要拔刀,刀还没拔出,就瞧见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手里提着满满一桶米,跑得气喘吁吁,怀中那孩子也就一两岁的模样,挥舞着两只小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拔刀的动作一滞,双足似是粘在了地上,许久未能挪动脚步。

    场面乱作一团,待到火被扑灭,原本堆积如小山的粮草只余下了区区几十袋,不少米粒散落在四周,混杂着灰烬,被踩成了黑乎乎的一片……

    不远处时不时传来叫骂声,似是有人为了争粮而大打出手。

    陆文霍手下不过区区数千人,在面对数万疯抢的百姓时,简直不堪一击。

    “八……八王爷……”侍卫心急如焚。

    闹成这样,如何能向皇上交差,如何能向七王爷与辽城的一众将士交差?

    “要不……将这些乱民一个个全绑了,逼他们将抢走的粮草全交出来?”侍卫提议。

    一时间,陆文霍脸上有苦笑凝结,脸色发白:“法不责众,到头来恐怕非但不能收回粮草,还会逼得百姓纷纷造反。”

    怪只怪那干旱旷日持久,百姓饥一顿饱一顿,听闻那告示上的假消息,才会不假思索地过来抢粮……

    思及此,他狐疑问道:“官府的告示究竟是何人张贴的?”

    “这个……属下也不知,听知府说正在调查,也不知何时才能查出线索。”侍卫答。

    回想起先前在高墙边瞧见的那道的人影,陆文霍心中愈发起疑。

    虽只是匆匆一瞥,但他记得很是清楚,那人一开始就在墙内……

    此地镇守森严,高墙出现破口之前,寻常百姓压根不会有机会翻墙而入,也就是说……那人早已潜伏在镇守粮仓的士卒当中?

    如此怀疑,并无确切的依据,毕竟他既不晓得那人是谁,又不晓得其目的何在。

    越想就越是愤恨、恼火,恨自己无能,竟将好端端的一件事办成了这般模样……

 第二百零五章 唇亡齿寒

    不几日,消息就传入了辽城。

    “什么,粮草全被派发给了百姓?”秦雨缨闻言简直目瞪口呆。

    仔细一想,深觉这其中定有猫腻。

    陆文霍不是个糊涂人,做不出这等糊涂事。

    果不其然,消息刚传来不久,醴城兵部的人就送话过来了,说有人假借官府的名号在城墙张贴告示,叫百姓去粮仓领粮,陆文霍阻止不及,粮草而今已只余百来担,正在运往辽城的路上。

    百来担粮食,自然远远不够……

    连月桐这个小丫鬟,都忍不住蹙起了眉:“要奴婢说,那张贴告示的定是个傻子,何时行侠仗义不好,偏要挑这种时候!这下可好,胡人晓得粮草没了,更是不会轻易退兵了……”

    行侠仗义?

    秦雨缨倒不认为这是在行侠仗义,十有八九,是胡人安插在中土的间隙所为。

    “偌大的骊国,不是只有醴城一处有粮仓,一定还有别的办法。”她道。

    话虽如此,心中却不可谓不担忧。

    唯有醴城离辽城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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