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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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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话,的确都是太后娘娘让他说的,之所以如此,是为了让王爷回心转意,不继续同三王爷闹僵……

    如今八王爷不知所踪,七王爷的手足兄弟,只剩下了皇上与三王爷两人,太后娘娘自然不想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故而特地吩咐他,势必要让七王爷与三王爷化干戈为玉帛。

    看着喻世墨脑门上那一层冷汗,久未言语的秦雨缨淡淡开了口:“你可知这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小的……小的不知,可小的很清楚,若没有王妃你,王爷断然不会成为如此薄情寡义之人,竟忍心看着兄长唯一的儿子活活病死,忍心让太后娘娘难过伤神!”喻世墨咬牙切齿,可谓拼尽了最后一点胆气。

    秦雨缨点头“哦”了一声:“连前因后果都不清楚,那你说个屁?”

    “你!”喻世墨气结,“哪有良家女子张口闭口就是‘屁’的?七王妃,你如此没规矩,难怪太后娘娘看不上你!”

    “看得上如何,看不上又如何?我又不是瓷瓶、摆件,生来就是给人看的。”秦雨缨反唇相讥。

    她实在受不了这喻世墨浮夸的演技,仿佛陆泓琛若不将她赶出七王府,这天就会塌下来似的……

    “倒是你,身为七王府的管家,一举一动却全听太后吩咐,侍奉二主,此为不忠;在我生死不知时,迫不及待将别的女子送到王爷怀中,让王爷背上负心汉的骂名,此为不义……我若是你,早该羞愧掩面自尽了,还有何脸面在这里大放厥词?”秦雨缨问。

    不急不缓的一席话,听得喻世墨浑身僵硬如石,一句也反驳不得。

    他总不能说,自己一片忠心全向着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如此吩咐,自己便如此行,有何值得羞愧掩面的……

    可若说了,岂非自打自脸?

    “扔去乱葬岗喂狗。”陆泓琛的声音再次冷然响起。

    喻世墨听得头皮一紧,连忙伏地:“王爷……”

    秦雨缨略略抬手,拦住了那几个正要上前的侍卫:“先留他一条性命,免得有人在太后耳边嘀咕,说我这个当王妃的唆使王爷滥杀无辜。”

    喻世墨擦了擦冷汗,抬起眼皮极快地看了她一眼,颇有些不敢相信。

    七王妃这是……救了他的命?

    “他明日不是还要成亲吗?待拜完天地,再打断他的手脚也不迟……杜青,到时你亲自送他入宫,让他好好在太后面前复命。”秦雨缨接而吩咐。

    “是。”一旁的杜青拱手。

    喻世墨顿时呆若木鸡——打断他的手脚,还送他去太后娘娘面前复命?

    此女……此女怕是疯了吧?这不是摆明在打太后娘娘的脸吗!

    “有句话,叫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望喻管家好好向太后转达。”秦雨缨补充了一句。

    那张素净的脸,始终云淡风轻,叫人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可怖。

    可喻世墨心中慌张到了极致,他算是明白为何旁人会说七王妃是妖女了……

    这哪是寻常女子说得出的话、做得出的事?

    “求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王爷千万莫要听信妖女的谗言啊……”被暗卫拖出去时,喻世墨还在不停喊叫。

    他不敢寄希望于“妖女”,故而只得哀求陆泓琛,企图换取一点怜悯。

    杜青冷眼看着,在心里骂了一句愚不可及。

    得罪了王妃娘娘,还敢恳求王爷垂怜?

    这人的脑子,怕是被门给挤了!

    “对了,”待喻世墨被拖远,杜青忽然想起一事,“王爷,王妃娘娘,属下方才在外头瞧见了那陆浩淼,那人身上有刀伤,且还伤得极重。”

    “刀伤?”陆泓琛剑眉微蹙。

    “是,”杜青点了点头,“伤在脖子上,只差分毫就能一刀致命,看起来像是高手所为。”

    秦雨缨思忖了一下:“会不会是竹箐?”

    陆浩淼是陆长鸣的命根子,想来在三王府里应是受到了严格保护,寻常人皆近不得他的身。

    而竹箐定是极受陆长鸣重用的人,否则,陆长鸣也不会三番五次吩咐她来刺杀自己……

    昨日竹箐回三王府时,陆长鸣只怕还不知她已听说小妹已死,故而在陆长鸣起疑之前,竹箐不是没有动手的机会。

    加之先前有下人说,在乱葬岗发现了竹箐的尸首……

    将这一切串联起来,不难推断出整件事情的经过——竹箐一番打探,得知了真相,一心想为小妹报仇,不惜豁出性命刺杀陆浩淼。可惜武功尽失,未能一刀毙命,而后遭陆长鸣的手下擒获,被活活拷打致死……

    虽早已猜到竹箐十有八九会白白送死,但秦雨缨还是觉得分外可惜。

    可人都死了,再可惜也是徒劳……

    次日,府里的偏厅举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喜宴,几个丫鬟架着孔钰珂,逼着她与喻世墨拜了堂、成了亲。

    秦雨缨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有点太坏了?”

    一旁的雨瑞忙不迭摇起了头,生怕她心慈手软:“正所谓恶狗服粗棍,王妃娘娘,您若对这种人太仁慈,她定会蹬鼻子上脸,更加胆大妄为!”

    “言之在理。”秦雨缨点了点头。

    她只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这小丫头,语气这么急切做什么?

    见孔钰珂被送进了洞房,秦雨缨正要转身离开,一转目,忽然瞧见从后门快步走来的杜青。

    杜青三步并作两步过来了,声音低低:“王妃娘娘,有人求见。”

    他略显古怪的神色,令秦雨缨有些不解:“何人?”

    杜青环顾左右,似乎担心有人偷听,而后愈发压低了嗓门:“回王妃娘娘的话,是……是那竹箐……”

 第一百四十一章 身孕

    竹箐?

    秦雨缨眸光一凝,问:“乱葬岗那具尸首呢?”

    杜青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甚清楚。

    他不可能成日派人盯着一具尸首,毕竟谁都未曾想过那死人会突然复活。

    “叫人去看看。”秦雨缨吩咐。

    杜青领命,当即派了暗卫去乱葬岗查看。

    派好了人,他犹豫着问:“王妃娘娘,那个找上门来的‘竹箐’,您见是不见……”

    “见,”秦雨缨面色笃定,“为何不见?”

    她自己就是个鬼魂,难道还怕鬼不成?

    竹箐被下人领过来时,瞧不出一星半点的异样。

    那张平平无奇的脸,虽白了些,但并非毫无血色,微凝的瞳仁、起伏的胸膛……足以证明她并非一个死人。

    秦雨缨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问:“死的那人不是你?”

    竹箐点头。

    那眼神,仿佛秦雨缨问的是句废话。

    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句废话。

    此刻,人好端端站在她眼前,乱葬岗那个显然只是替死鬼。

    可陆长鸣城府极深,哪会这般轻易就被人哄骗过去?也不知竹箐用的究竟是什么法子……

    竹箐看出了她的疑惑:“我若没有一点本事傍身,哪能安然无恙活到今日?”

    秦雨缨听出她并不想继续往下说,便问:“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陆浩淼已被我杀了,陆长鸣以为我是被你指使,接下来定会对付你和陆泓琛。我来是想提醒你,千万别稀里糊涂把命送到了陆长鸣手中。”竹箐道。

    陆浩淼已经死了?

    这么说,竹箐的仇算是报了一半。

    秦雨缨闻言微怔了一下:“那你呢?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我当然不会留在这七王府,今后你若想见我,就去那阮家铁匠铺,在铺门口最右边放三块石子,我看到了自会来找你。”竹箐道。

    铁匠铺?

    秦雨缨隐约猜到了什么,只是一时不敢确定……

    “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竹箐告辞。

    秦雨缨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你好自为之。”竹箐也点头,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去,武功虽未全然恢复,脚步却已轻快如初。

    秦雨缨仔细打量她的背影,企图在记忆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这时,后者忽然脚步一顿:“对了,小妹的事……谢过你了。”

    说完这话,也不待秦雨缨开口,就推开那铜锈斑斑的门,匆匆走远了。

    “娘娘,奴婢没听错吧,这人竟关心起您的安危了?”雨瑞好不诧异,反应明显比平日里慢了一拍。

    方才,她一直陪在王妃身旁,见状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竹箐是何人?

    那可是实打实刺杀过王妃好几次的人,如今却突然从三王府叛逃,跑到了七王府通风报信,这简直……简直太匪夷所思!

    “太阳今日该不会打西边出来了吧?”她实在按讷不住内心的诧异。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长鸣害死了竹箐的妹妹,她为了报仇,杀了陆浩淼。”秦雨缨简短地解释。

    那日,竹箐劫持孔钰珂时,雨瑞去了外头打理商铺,故而对这一切并不知情。

    “方才她说的那些,万万不可向旁人提起,一个字也不可。”秦雨缨叮嘱。

    雨瑞点头应了声“是”,心道就算王妃不吩咐,自己也断然不会将此事透露出去。

    事关重大,须得提防祸从口出啊……

    秦雨缨心知,陆浩淼这个世子一死,便意味着陆长鸣不再是储君人选。

    而宫中那薛贵妃的肚子越来越大,指不定会如御医预测的一般,生下一个男孩,到时皇帝便有了太子,骊国便有了储君……

    也不知陆长鸣究竟会作何感想,是会审时度势地偃旗息鼓,还是会心有不甘地拼死一搏?

    若拼死一搏,朝野中不知又会有多大的动荡……

    这般思忖着,没过半个时辰,就传来了陆浩淼薨了的消息。

    消息很快传遍整个京城,三王府对外宣称陆浩淼是病情加重,不治而亡。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陆长鸣,哭得活像个泪人,穿着一身素白粗布衣裳,来七王府门口请罪,说犬子奄奄一息之际向自己道出一个惊天秘密——秦雨缨失踪一事是他亲手所为,他觊觎秦雨缨这个婶婶的美貌,动了歪心思,才会害得她失足跳下了山崖……

    先前,众人只晓得秦雨缨在骊山失踪,并不晓得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偏偏陆长鸣这话说得不清不楚,着实令人浮想联翩。

    啧,跳下山崖?

    跳下山崖的缘由,究竟是死守贞洁、不甘受辱,还是清白被毁、不堪凌辱?

    这其中的差别,那可大了去了哟……

    “这人实在太过分,自己不要脸也就罢了,居然还将脏水往王妃娘娘您身上泼!”雨瑞气不过,简直恨不得将门口那些三王府的人全都轰走才好。

    若冬儿还在,此时定是一口一句老王八蛋,骂得唾沫横飞。

    秦雨缨轻笑:“旁人可不会觉得他不要脸,至多只会认为他管教不严,教出了一个大逆不道的儿子。如今这逆子已死,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之余居然还如此有担当,肯为儿子先前犯下的大错道歉,叫旁人如何能怪罪他?”

    陆长鸣这一招棋,看似走得荒唐,实则却是杀人不见血的诛心之举。

    死者为大,所以她断然不可能将陆浩淼挖出来鞭尸。

    陆长鸣趁此机会撇清了关系,她更不可能要他这个‘毫不知情’的局外人承担罪责。

    分明是她被迫跳下悬崖,可如今名声毁尽的是她,被人骂做妖孽的也是她。

    外头一直有传言,说她是妖女、是邪祟……

    而陆长鸣的说辞,正好佐证了这一说法——跳下悬崖还不死的,不是妖是什么?

    这下,不止民间,就连朝堂之上都掀起了不小的风浪。

    有大臣称,自从秦雨缨嫁作七王妃,七王府就不停出人命,而今边境一带更是闹起了饥荒与瘟疫,整个骊国可谓动荡不安……

    这足以证明秦雨缨是个不祥之人,若继续放任此女当王妃,恐怕会进一步影响国运,不如叫陆泓琛休了这不祥女子,将她遣送到远在北境的静心庵,让她在那庵中好好为夜朝祈福,洗去自己身上的罪孽……

    不少大臣附议,为此还特地找来了七王府里。

    没等见到陆泓琛,就被杜青轰了出去。

    “我看这帮老古董一个个都疯了,王爷拼了性命为皇帝打下半壁江山,曾立下那般显赫的战功,如今被革去职务不说,竟就连自个儿的婚事都要遭人干涉!下一步,他们是不是要把王爷抄家,将七王府上下百来口全发配三千里才罢休?”杜青素来沉得住气,此时却被气得火冒三丈。

    还北境的静心庵!

    那鬼地方离京城足有上万里路,途中土匪横行,王妃娘娘只怕还没等到那庵中,就已化作了土匪刀下亡魂。

    “下次再有人上门如此说,就叫他交出家中女眷,替王妃前去苦修。”陆泓琛吩咐。

    “是……”杜青点头。

    想了想,他提醒道:“可那些人哪会甘心交出家中女眷?他们定会说王爷您欺人太甚。”

    “若王妃已有身孕,又当如何?”陆泓琛问。

    身孕?

    杜青听得一怔。

    “王妃早有身孕,在骊山狩猎时被陆浩淼步步逼近,迫于无奈只得跳下悬崖。雪狐感其贞烈,不惜用灵血救她性命,所以她才得以安然回到府中。”陆泓琛继续说道。

    听着听着,杜青的眼珠子就亮了,只差没当场拍案叫绝。

    先前在辽城时,王妃娘娘就与那雪狐结了缘。

    此事,外界早已知情。

    而狩猎那日,正好有不少人夸口吹牛,说在骊山见到了雪狐的踪迹,王爷如此一解释,整件事立刻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风声传出去之后,外头四起的谣言势必会逐渐止息。

    加之王妃娘娘身怀有孕,连从中作梗太后也不得不重视几分,不敢让她在这节骨眼上出什么差错……

    到时,看谁还敢提那去静心庵苦修一事!

    可转念一想,杜青又想到了一个难题:“据属下所知,王妃娘娘她……她似乎并未怀孕啊……”

    “此事,自会有办法解决。”陆泓琛道。

    杜青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极快地垂下了目光:“是……”

    杜青退下后,陆泓琛剑眉微蹙,若有所思。

    骊山一事,他早已记起,却未找到合适的时机与陆长鸣对质。

    毕竟他失忆一事是真,且陆长鸣早已先入为主,让众人信了那番杜撰出来的说法。

    此时他再对外宣称已恢复了记忆,告诉众人那日的情形,定是极难有人相信。

    怪只怪自己近来一直在追查三王府中死士的由来,本想掌握足够的证据,再以谋反罪名将陆长鸣斩首,而非打草惊蛇,让其有翻身的余地,却不料被陆长鸣抢在前头,钻了这么一个大空子……

    不多时,秦雨缨就亲自送药膳过来了。

    “听说消息已经放出去了?”她问。

    陆泓琛接过她手中热气腾腾的药膳,道:“消息是放出去了,不过却要苦了你了。”

    此事,他自然早已与她商量过。

    说起来,假孕还是秦雨缨自己拿的主意,通过针灸能短暂改变脉搏的起伏,故而装成喜脉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第一百四十二章 欲盖弥彰

    虽然秦雨缨再三保证这么做对身体并无害处,但陆泓琛仍十分放心不下。

    看着那细长的银针,一点点刺破她的皮肉……他剑眉紧锁,恨不得那针扎的是自己的经脉才好。

    一旁的雨瑞唇微抿——幸亏王妃娘娘自己懂得针灸,若让旁人来替娘娘扎针,但凡扎疼了一点,王爷还不心疼得将其丢去河里喂鱼?

    刚一“扎”出喜脉,太后就派御医过来了。

    派的不是一名两名,而是浩浩荡荡的十来名。

    这十来人来到七王府,堵在秦雨缨房门前恭敬行礼,颇有不替她诊脉就不肯散去的架势。

    秦雨缨不免感叹——太后到底还是对自己心有提防,竟这么快就已猜出自己或许会用假孕这一招当烟雾弹……

    在人群中打量了几眼,她开口问道:“怎么没见那贺亦钧贺大夫?”

    “回王妃娘娘的话,贺大夫身子偶感不适,故而今日未能前来。”李院使亲自答道。

    贺亦钧不久前刚在陆泓琛手中挨了一顿极重的板子,今日哪还敢跑来找揍?

    秦雨缨“哦”一声点了点头,一旁的雨瑞忽然插嘴:“这大冷天的,劳烦李院使与诸位御医跑这一趟,王妃娘娘心中过意不去,这是娘娘准备的一点小意思,还望各位笑纳。”

    说着,吩咐几个小厮往众人手里塞起了荷包。

    那荷包鼓囊囊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摆着手不肯收下。

    他们此番前来看诊,是奉了太后娘娘的懿旨,故而断然不敢轻易拿七王妃的东西,否则该如何向太后娘娘交差?

    再者说,即便没有奉太后娘娘的懿旨,私下收受贿赂,那也是重罪。

    其实吧,若是寻常嫔妃也就罢了,毕竟后宫之中,明里暗里站队的事早已屡见不鲜,可秦雨缨不同,她不是妃嫔,而是七王爷陆泓琛唯一的妻。

    如今,朝野之中的形势,明眼人皆看得清清楚楚。

    谁人不知七王爷是皇上的劲敌之一,十有八九也会像先前那些王爷一般,遭皇上剪除?

    收下此物,无异于抓住把柄,若被说成与七王府有见不得人的干系,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众太医与小厮们你来我往,打了一番太极,将那荷包推过来、推过去。

    说是打太极,却一个不漏地被小厮搜了身,袖中的暗袋、怀中的衣兜……一处都未放过。

    见此,李院使的脸色变得难看至极,正要怒斥出声,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不远处一道高大的身影,一席话只得尽数吞回了肚里。

    “七王爷……”他微微躬身。

    众人反应过来,立即跟着行礼。

    “不必多礼。”陆泓琛面色漠然,惜字如金。

    李院使心知太后一下派来这么多御医,用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定是触到了七王爷与七王妃的逆鳞,方才叫小厮搜身,十有八九是故意在给下马威。

    “王爷应当知道,太医院中律例森严,身为御医,是不得私自收受财物的。”李院使说着,看了一眼那荷包。

    “李院使误会了,这并不是什么贵重之物。”陆泓琛道。

    一旁的雨瑞口齿伶俐地解释了起来:“诸位大人请放心,这荷包里不过放了几颗大枣、花生、桂圆、莲子罢了,图的是个吉利。”

    一众御医脸色皆不太好看——一这码归一码,他们虽断然不会收下这荷包,但七王府怎么着也不能将他们当乞丐打发吧?

    如此华贵的一个荷包,里头竟只装了几颗干果?这未免也太寒碜人……

    “这并非寻常的干果,而是王妃娘娘铺子里新出的一种点心,唤作‘早生贵子’。”雨瑞接而道。

    闻言,一众御医狐疑地打开了面前的荷包。

    里头是个小小油纸包,打开来,果然有四种干果,大枣是阿胶蜜枣,花生是甜花生,桂圆是桂圆干,莲子则是桂香莲子酥。

    单吃一种,味道并不十分出众,接着吃第二种、第三种……则甜而不腻,唇齿生香,颇有些令人停不下嘴。。

    “诸位里边请,来人,看茶。”陆泓琛吩咐。

    雨瑞侧了侧身,小厮们领着众人进了东厢外头用来待客的屋子。

    一下来了十几人,偌大的屋子顿时显得有些拥挤。

    秦雨缨坐在里间,与众人之间隔了一层薄薄的纱帘。

    那些个御医,自是不敢与她有肌肤之亲,于是拿出丝线替她悬丝诊脉。

    最先诊脉的,是个发须皆白的老御医。

    脉象化作极轻微的震动,通过那根细线一下下传到他指间,过了一会儿,他默不作声地松开了手,点了点头。

    接而是个稍稍年轻些的御医,诊过脉之后也是什么也没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众人皆极有默契,兀自不语,一时间,屋中静可抛针。

    最后一个诊脉的是李院使。

    李院使凝神屏气,诊了约摸有一炷香的功夫才放下丝线,捋了捋胡须道:“恭喜七王爷,贺喜七王爷,七王妃脉象凝而不散,细弱却有力,所怀的应当是位千金,孕期一月左右,如今正处于胃口不佳的阶段,且有轻微晨吐症状,可多服用些温养滋补之物,忌食生冷腥荤油腻。”

    “你说……你说本王的王妃,怀了一位小千金?”不得不说,陆泓琛演技极佳,一张原本无甚表情的脸此刻神采飞扬,颇叫人瞧不出一丝一毫的端倪。

    甚至,连高大的身形都有些微颤,俨然一副欣喜若狂的样子。

    “李院使医术了得,胃口不佳、孕吐这些皆说准了,想来这一点也不会错的。”秦雨缨掀开帘子,朝陆泓琛抿唇一笑,从里间走了出来。

    御医皆垂目行礼,异口同声向二人道起了喜。

    “王妃快去里间歇息,莫要动了胎气。”陆泓琛压根没理会那些御医,一门心思全放在了秦雨缨身上。

    甚至,还旁若无人地替她捋了捋额角的一缕发丝。

    那动作熟稔而轻柔,眸光也是温柔如水。

    他冷漠如冰的名声在外,旁人皆以为他是座不近人情的冰山,谁也未曾见过这座冰山如此体贴入微的模样,见状都有些目瞪口呆。

    民间早有传闻,说七王爷与七王妃伉俪情深,看来此言非虚。

    至于其余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足以在二人温情脉脉的对视间尽数退败,化作虚无。

    言语可以骗人,动作可以唬人……唯有眼神是撒不了谎的。

    李院使是个明白人,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

    只消看上一眼,他就晓得二人绝非只是表面上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真不知太后娘娘为何定要拆散这对鸳鸯,分明是一片慈母心,却总是好心做出坏事来……

    幸而七王妃并未欺瞒,腹中是真已怀了骨肉。

    或许,太后娘娘会看在这孩子的份上暂且放她一马,不会再对她加以刁难……

    李院使并未久留,在七王府用过午膳,便带着众御医一并回宫去了。

    将人送走,秦雨缨转目问雨瑞:“先前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没听说铺子里新出了一种叫‘早生贵子’的点心?”

    雨瑞笑道:“这点心是真有,是婢子今日刚做出来的,为的是给王妃娘娘贺喜。”

    说着,嗔怪地补充了一句:“哪晓得……娘娘您居然连婢子都蒙骗。”

    此事事先并未告知雨瑞,若非御医来时,杜青匆匆跑去找了她一趟,恐怕她直到现在仍毫不知情。

    杜青去找她,是为了让她准备些小东西,一会儿好塞给那些御医。

    而之所以如此行,是为了探探那些御医的虚实。

    陆泓琛早已知道,贺亦钧就是传闻中的毒师,如今此人在太医院中任职,而前几日太医院忽然新入职了几名年轻御医,这几名御医,今日恰好都随那李院使一并过来了。

    为查清其中是否有贺亦钧的同党,陆泓琛吩咐杜青找个时机,不动声色将那几人试探一番。

    试探的自然不是什么用毒之术,而是最浅而易见的武功与身手。

    毕竟,擅长用毒之人,身手断然不会太差。

    至少,一双手定是十分灵巧的。

    方才那些小厮,皆是暗卫所扮,假借递荷包的名义与一众御医打起了“太极”,没想到,还真发现了两个可疑之人。

    其中一人显然武功深厚,手腕处有长期用剑留下的老茧。

    另一人则更不得了,袖中藏了一小包暗黄的粉末,也不知究竟是作何用处的。

    粉末不多时就被交到了秦雨缨手中,她轻轻嗅了嗅,蹙眉道:“这应当是蟒蛇蛇毒淬炼出的毒粉。”

    “果然是毒……”杜青眉头紧皱。

    若非暗卫及时搜出了这包药粉,真不晓得发生何事。

    要是药粉被下在了王妃娘娘吃的点心里、喝的茶水中,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那御医的名字,你可记下了?”陆泓琛问。

    杜青点头:“那两个人的名字,属下皆记下了。”

    “好,吩咐宫中的暗卫盯紧这二人,明日,本王亲自去太医院一趟。”陆泓琛道。

    之所以选择明日再去,就是为了让那二人自乱阵脚,此时二人越想掩盖,就越欲盖弥彰,若心焦之下偷偷联系除贺亦钧之外的同伙,或许能顺藤摸瓜,查出幕后主谋究竟是谁……

    毕竟那贺亦钧并非仅仅是陆长鸣的家臣,他的背后,显然另有其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牧家户籍

    次日,不待陆泓琛进宫,宫中就传出了消息——那两名御医皆已身亡。

    “据说皇后今日一大清早忽觉身子有些不适,召见了太医院的这两人前去看诊,喝了二人开的药后,突然头疼欲裂、呕吐不止,一怒之下将二人押去慎刑司杖责,那管施刑的宫人动起手来没轻没重,居然将他们活活给打死了。”杜青道。

    “那宫人如今在何处?”陆泓琛问。

    “回王爷的话,薛贵妃身怀有孕,这人却在宫中接连闹出两条人命,皇帝一怒之下已将他给斩了。”杜青答。

    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慎刑司的人说,这宫人先前性情平和,从未闹出过如此荒唐事,只是前几日一家老小皆被匪寇所杀,才忽然转了性子……属下派人打听说,还真确有其事。”

    “皇后在宫中耳目众多,找出这样一个人,让整件事变得合理,并非难事。”陆泓琛道。

    “王爷怎么会觉得,定是皇后所为?”杜青有些不解。

    “太医院御医众多,皇后为何不传唤旁人,偏偏传唤这二人?”陆泓琛反问。

    杜青虽武艺了得,但头脑并不十分灵光,闻言一下子回过神来:“王爷所言极是!”

    这其中,定有猫腻……

    秦雨缨得知后,愈发觉得皇后在整件事中牵扯颇深。

    若先前只是怀疑,如今可以说已然笃定。

    那死在牧家旧宅中的木伯,就曾在宫中当过太监,还在皇后面前服侍过一段时日……

    难道,那人也是皇后派去的?

    若木伯是皇后的人,贺亦钧也听命于皇后……那便是说,皇后十有八九是她一直在找的那个幕后主谋!

    先前她就觉得奇怪——木伯绝对不是皇帝派去的人,皇帝若对牧家的来历存疑,大可明目张胆地调查户籍,压根无需如此偷偷摸摸。

    可她不明白的是,皇后一直小心谨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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