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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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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着秦雨缨的面,仵作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但说无妨。”秦雨缨道。
仵作硬起头皮解释:“其实……其实大火只烧焦了那人的上半身,下半身并未完全变成焦炭,所以……”
陆泓琛抬手,仵作连忙止住话头,没再继续说下去。
顿了顿,他又道:“对了,廉大人特地嘱咐小的,莫要忘了将那人的死因告诉王爷。那人虽被烧焦,但并非死于大火,在大火之前,左胸就已中了一箭,应是死于箭伤。”
箭伤?
秦雨缨听得蹙眉。
射箭杀人不说,还要放火毁尸灭迹……
究竟是何人,与那老太监有如此深仇大恨?
仵作走后,陆泓琛转目问她:“听说你今日见到了那纵火之人?”
“只是怀疑而已,并无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就是那人干的。”秦雨缨答。
马脸曾去追杀竹箐,而竹箐先前是三王府的人……
如此想来,或许与三王爷陆长鸣有关。
思忖之际,忽闻陆泓琛再次问道:“这整件事,你可有头绪?”
“老太监这些年常去牧府旧宅,之前从未出过事,今日却突然被杀,着实让人有些不通。”秦雨缨道出心中疑团。
顺带着,也提了一句马脸与竹箐之间的瓜葛。
不过就算她不说,陆泓琛也定是早已知情,毕竟当时杜青也在她身边,回来后必定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禀告了陆泓琛这个王爷……
“或许他偶然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东西,又或许他的同伙察觉了附近有大批暗卫,担心老太监被抓之后会泄漏什么秘密,所以才痛下杀手……”陆泓琛道。
秦雨缨听得点了点头,这两种说法,都说得通,就是不知究竟事实是哪一种。
只可惜死人无法开口,否则便有机会一五一十问个清楚了……
“本王会派人去宫里动听,看有没有太监忽然失踪。”泓琛接而补充。
秦雨缨思来想去,依旧有些纳闷:“我还有一事不明白,若陆长鸣真有什么大事要办,手下死士如此之多,何必非要派出一个七老八十、行动不便的太监?”
“要是此事并非三王兄所为呢?”陆泓琛心中已有了一个猜测。
“不是陆长鸣,那是谁?”秦雨缨狐疑。
“如你所言,三王兄府中死士颇多,大事根本无需交给一个年纪老迈的太监来做,由此可以判断,那太监并非三王兄的人。本王一开始以为此事是皇兄所为,可若真是皇兄,何须如此偷偷摸摸?不管是想对付牧家,还是想对付本王,他都能找出千百种看似光明正大的方法……”陆泓琛逐一梳理。
秦雨缨越听越觉得有理,陆泓琛的分析,比她可透彻多了。
听了这一席话,她以手扶额,有些苦恼:“这么说,不是陆长鸣,更不是皇帝?”
如此一来,岂不又进了死胡同?
陆泓琛揉了揉她微蹙的眉头,安慰:“不必思虑太多,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手指挪开,指尖的温度却残留了下来。
四目相对,那双好看的眸子深邃又暖然,一下就驱散了秦雨缨心中的阴霾。
“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她犹豫了一下,不打算继续瞒着他。
“什么事?”陆泓琛伸手替她捋起一缕发丝。
动作如此的熟稔,从一开始的生疏与误会,到如今的温情脉脉,也不过才短短数月而已……
往事忽然一幕幕浮现在脑海中,秦雨缨怔怔地看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你要说的,是牧家户籍的事?”陆泓琛开口打破沉默。
“是……”秦雨缨恍过神来,点了点头,不觉有些诧异,“你……你早就已经知道了?”
“若我不知情,你打算瞒我到几时?”陆泓琛的语气有几分责备,阖黑的眸中却瞧不出半点不悦。
他哪会忍心在这种小事上与她置气?
秦雨缨垂目结巴了一下:“我……”
“这次本王暂且放过你,若敢有下次,定不轻饶。”他的声音从耳畔划过,语气中是一戳就破的不怒自威。
秦雨缨抬起头看着他,哼了一声,哼得有点心虚:“不轻饶?你打算怎么个不轻饶法?”
“这还用问,当然是家法伺候。”陆泓琛话虽如此,却伸手将她揽入了怀中。
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如此柔弱,让他不免有些心疼。
“听丫鬟说,你这几日吃得愈发少了,是嫌自己还不够轻飘?”
秦雨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明明就是那厨子做菜的口味太腻人,只是若告诉了陆泓琛,厨房里那些下人,定会全跟着遭殃。
想了想,她道:“我有一些做药膳的独家秘方,不能让旁人知道,要不……你让下人在东厢开一间小厨房,我自己做些吃的调养身子。”
陆泓琛自然不会拒绝,很快便吩咐下去。
小厨房很快就开了火,秦雨缨亲自挑选食材,下厨做了四菜一汤。
米饭中加了少量黄灿灿的小米,小米最是养胃,而陆泓琛先前常忙于国事,无心按时饮食,劳伤了脾胃,早就该好好补一补了。
至于菜色,并不是什么山珍海味,皆是些寻常小菜,只不过味道与宫中那些御厨的手艺相差无几,故而这日的晚膳,陆泓琛吃得格外饱。
甚至小狐狸也闻着香味偷跑了出来,偷吃了好几块红烧肉。
正吃得满嘴是油,忽被秦雨缨逮了个正着。
被秦雨缨拎在手中时,小家伙还忙不迭地咽着肉,咽完之后正儿八经地左顾右盼了一番,仿佛方才自己吃相滑稽的一幕,只是秦雨缨的幻觉罢了。
偷吃?
谁偷吃了?
什么,盘子里的红烧肉少了几块?
咳,关它何事,说不定是隔壁那大黄狗干的……
秦雨缨看得忍俊不禁:“你不是素来挑食,只吃些糕点吗,何时开始吃这些了?”
“吱吱……”小狐狸翻了个大白眼。
它虽是狐狸,但也不傻,糕点哪有这些饭菜好吃?
“王妃娘娘,您要的柴来了……”冬儿提来了一大捆柴棍,一根根往炉膛里塞。
冬儿是见过雪狐的,故而没有像旁人那般诧异。
小厨房除了可以做做饭菜之后,还能烧些热水,煮些甜粥之类的小食。
原本快要熄灭的火,因加了新的柴棍,很快就重新燃了起来。
扇着扇着,火苗越窜越高。
秦雨缨忽觉怀中的小狐狸身形变得有些僵,低头一看,它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火苗,脸上的傲娇之色不知何时已消失不见,一双碧盈盈的眼睛里写满了从未有过的惧意……
“小胖狐?”秦雨缨察觉不对,轻轻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雪狐回过神,慌乱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吱吱……”
若能说话,它定会提醒秦雨缨,一定要离火这种玩意儿远些。
先前它曾经历过一次大火,那时它还不是此时的模样,瘫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弹,险些没被烧个底朝天。
每每想起,心中仍忍不住阵阵后怕。
若非忽然能动了,得以从那满是浓烟的地方一跃而出,它怕是要葬身于那场大火之中……
第一百零一章 皇后?
秦雨缨瞧得分明,小狐狸的不对劲,似乎与那时不时蹿出炉膛的火苗有关……
没等她有所反应,雪狐已飞也似地夺门而逃。
冬儿忍俊不禁:“小家伙这是怎么了?”
“它似乎很怕火。”秦雨缨看着小狐狸那圆圆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也难怪,”冬儿却并不觉得有什么诧异,“奴婢听说雪狐只在大雪天出没,小东西长这么大,只怕还从未见过火呢。”
秦雨缨一时也想不出别的原因,心道或许真是如此……
取了些点心后,她径直回了房。
她今日还有件事要做,一点也不能耽搁。
打开梳妆台下的小屉,秦雨缨从针线篓中取出了一物。
刚将那物拿在手里,身后就传来了一个疑惑的声音:“这是……你绣的?”
秦雨缨额角微僵——他是何时进来的,怎么连一点脚步声都没有?
陆泓琛从她手中接过那一团乱七八糟的东西,仔仔细细打量起来,眼里闪过些许惊奇,淡色的唇弯起了笑意。
这一笑,棱角分明的脸立刻变得生动了许多,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蚱蜢绣得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百虫之中的威猛将军,如此特别的荷包,本王定要每日随身带着……”
“这是蜻蜓,不是蚱蜢。”秦雨缨那叫一个汗颜。
她一点也不懂刺绣,成日待在房中,难得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一回,为的就是搞定此物。
一番缝缝补补下来,简直缝成了个四不像。
看在陆泓琛还能瞧出这是个荷包的份上,将蜻蜓认成蚱蜢的事,自己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
陆泓琛压根不觉得那只大黑蚱蜢与轻灵的蜻蜓有何相似之处,不过还是点头不迭:“不管绣的是什么,只要是出自你之手,本王都喜欢。”
“油嘴滑舌……”秦雨缨白了他一眼。
“对了,怎么突然想起要绣荷包了?”陆泓琛问。
秦雨缨被问得顿了一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眼看他生辰将近,她思来想去,也不知该送些什么才好。
金银珠宝、字画古玩……陆泓琛样样不缺。
再者说,送那些也太没诚意,倒不如亲手做件东西给他。
这夜朝的女子皆擅长刺绣,别说荷包这种小物件,就是衣袍上那繁复的花纹都不在话下,秦雨缨原以为这是一件简单活计,哪晓得只是看似简单而已,做起来极难。
她能使出七种刀法,会用不下十种暗器……唯独那小小的绣花针拿在手里,穿起针引起线来,简直比世间最复杂的暗器还要麻烦……
此时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拔开瓶塞往荷包中灌了些香粉,一针一线仔细地缝上了,亲手替陆泓琛挂在了腰间。
“这里头的香粉有宁神之效,可对付世间大多数迷药。”她道。
“你是怕本王被别的女人盯上了,迷晕抓去洞房?”陆泓琛问。
难得听他打趣一次,秦雨缨既好气又好笑:“我是担心你那三王兄和皇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你成日在想些什么?”陆泓琛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本王如今赋闲在家,对这二人无甚威胁,他们何必非要将我除去?”
话是没错,可秦雨缨还是放心不下,眼看那腊月初七一天比一天近,说不焦灼是假的,焦灼是焦灼,却无计可施。
有时她真想在这短短数日之内,与陆泓琛做完这一生中的所有幸事……
此刻看着他墨黑的眸子,她忽而冒出了一个念头:“对了,我好像还未与你一起看过永安街的夜市?”
“夜市?”陆泓琛见她满眼希翼,点了点头,“你若想去,本王今夜就可陪你。”
不多时,夜幕就降下了。
下过一场大雪之后,京城一直是阴阴冷冷的天气,白日间并无太多人出行,夜里倒是热闹得很,新年将至,大红灯笼随处可见,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秦雨缨挽着陆泓琛的手臂,在湖边慢悠悠地走着,身后并无多少丫鬟小厮,只跟了雨瑞一人。
湖畔种着垂杨柳,时值冬季,柳枝早已枯萎,光秃秃地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没走多远,秦雨缨忽然嗅到一阵熟悉的香气,举目一看,前头就是那家先前常去的面馆。
她肚子里馋虫一动,二话不说便将陆泓琛拽了进去。
红油辣子面的味道着实诱人,就连陆泓琛这个口味素来挑剔的,都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雨瑞直咽口水,被秦雨缨拉着坐下,也吃了一碗面。
起身正待结账,忽有一只手伸到了秦雨缨衣袖中,将她吓了一跳。
她早已听闻这永安街上扒子多,却不料自己竟也会撞见,不假思索就捏住了那扒子的手腕。
转目一看,是个蓬头垢面的小乞丐。
小乞丐干干瘦瘦,至多七八岁,脸上全是泥,瞧不出是男是女,瑟瑟发着抖,似乎急得快哭了。
“好啊你!前两日在铺子里偷面吃不说,今日竟还偷起客官的钱来了?”店小二见状立刻拿起鸡毛掸子,过来便要揍人。
小乞丐连躲带闪,一不留神就挨了好几下,被打得嗷嗷直叫。
鸡毛掸子很快断成了两截,店小二又抄起一根半人来高的门栓棍子要再打。
雨瑞看得于心不忍,伸手拦住了他:“算了,别打了……”
小乞丐捂着头不敢动,瑟瑟发抖。
“你是不是饿了?”秦雨缨蹲下身看着他。
小乞丐点了点头,那目光怯怯的。
“既然饿了,我请你吃面。”秦雨缨道。
一旁的陆泓琛,取了些散碎银两递给那店小二。
店小二拿了银子,连忙放下了棍子。
小乞丐抬起头:“我……我要一碗辣子面!”
狼吞虎咽地吃完了辣子面,他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巴,似乎还想再来一碗。
“你饿了多久了?”秦雨缨问。
“三……三天。”小乞丐道。
说话虽有些奶声奶气,但听得出,是个男孩的声音。
“你平日就这么在大街上偷东西?”雨瑞也上前问道。
小乞丐摇起了头,声音细如蚊子:“我先前一直在巷子里讨饭……前几日我爹死了,巷子里突然来了个老乞丐,把我赶了出来……”
“难怪。”雨瑞叹了口气。
乞丐也各有各的地盘,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争得过旁人啊?
“胡说,你分明是从宫里出来的。”一旁那店小二闻言戳穿。
宫里?
秦雨缨听得眸光微变。
“姑娘有所不知,这小毛孩先前被他爹卖去了宫里当太监,不知怎么竟逃了出来,没人管没人理,成了个成日偷鸡摸狗的小骗子,不晓得用这可怜兮兮的模样骗过了多少人……”店小二一五一十地说着。
这么小的孩子,就已学会骗人了?
秦雨缨听得柳眉微蹙:“他爹娘呢,为何不管他?”
“他爹是个后爹,连自己都养不活,压根没有闲钱来养他,倒是街对面那个木伯一直好心接济着他,只是这两日木伯也不晓得去了哪里……”店小二接而道。
话未说完,忽被秦雨缨打断:“木伯?”
店小二点头:“是啊,您认识木伯?”
秦雨缨怎么也没想到,一直苦于无处找寻的线索,竟会主动送上门来。
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抵也不过如此……
仔细一打听,才知木伯叫荀木,先前是宫里的太监,因年纪大了再也伺候不动,这才出宫来了。
牧、木二字同音,也难怪那绿儿会以为荀木是牧家人。
“你可知他曾在哪些嫔妃跟前伺候过?”秦雨缨问。
小二还未开口,那福来就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木爷爷说他曾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过。”
皇后?
秦雨缨看了一眼陆泓琛,四目相对,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疑虑。
“把他带回七王府。”陆泓琛吩咐。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福来。
“七王府?你们带我去那做什么?”福来脸上写满警惕。
许是在街头流落久了,一双眼睛早已不似孩童般清澈。
“不将你带回七王府,难道任由你继续在永安街上偷摸拐骗,被人活活打死?”秦雨缨反问。
福来面露狐疑:“不……不对,一定是与木爷爷有关……木爷爷他怎么了,是不是被你们抓了?”
秦雨缨听出这话里有古怪:“我们为何要抓他?”
福来意识到穿了帮,赶紧闭上嘴,俨然什么也不打算再说了。
府中侍卫将此人带走后,秦雨缨再也无心逛夜市。
出了面馆,她忍不住问陆泓琛:“那火会不会是皇后叫人放的?”
“只能说不无可能。”思忖之际,陆泓琛的言语总是好生简短。
虽知道了那荀木的身份,但整件事依旧扑朔迷离,皇后为何要派人去牧家旧宅,那场大火又是因何而起……许多疑团都还未解。
秦雨缨有种强烈的直觉,此事定与那上下两册医书有关。
她不忍让陆泓琛过多思虑,思忖着开了口:“你还记不记得,我先前提过一本医书……”
第一百零二章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本王当然记得。”陆泓琛颔首。
“上次,我只说那书或许能解我身上的蛊,实则……民间有传闻说,书里藏着一个秘方,能活死人而肉白骨,使人长生不老……”秦雨缨接而道。
闻言,陆泓琛脸上并无多少诧异:“不止能活死人而肉白骨,本王还听说,那两册医书可叫人三魂七魄归位,可谓玄之又玄。”
秦雨缨反倒诧异起来:“你是从何处听说的?”
光顾着诧异,却没有细想他的这番言语。
“上次你让我调查此事,派去的暗卫很快就打听到了这些传闻。”陆泓琛答。
顿了顿,他问:“那书……对你有用处?”
“当然有用。”秦雨缨不假思索道。
察觉到话题有些扯远,她言归正传:“那书先前是牧家的东西,皇后偷偷派人调查牧家,或许就是为了拿到它。”
多少帝王将相渴望长生不老,若能得到此物,便可千秋万代永享尊荣。
不过,皇后此举究竟是为了皇帝,还是为了一己私欲,眼下还很难判断……
陆泓琛点了点头:“本王会叫人盯紧宫中的动静。”
只是皇宫重地,寻常人等不得随意出行,能将消息顺利传达出来的人毕竟在少数,能否及时得知皇后的一举一动,还很难说……
这一点,秦雨缨心中也很清楚。
二人一路相顾无言,就这么回到了七王府中。
秦雨缨早早洗漱更衣,陆泓琛却在书房独坐了良久。
夜间风大,炭炉似乎不足以驱散房中的寒冷,看着手中那个绣了“蜻蜓”的荷包,他深邃的眸中不觉多出一丝黯淡。
他不是傻子,自然看得出她身上的异样……
《奇闻志》里有云,这天地间的轮回偶有差错,一出差错便会闹出一些荒唐事。
比如曾有人一觉醒来,发现周遭众人已变老许多,一问才知这一睡就睡到了数十年后。
还比如,有的尸体头七时忽然还魂,活过来已成了另一个人……
雨缨究竟是何人,她从未提过,他也从未问过。
可每每看向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他总能在她看似明媚的眸光下,瞧出一丝暗藏的忧虑与不舍……
她究竟在忧心些什么,又在不舍些什么?
为何这些捉摸不透的情绪,如酒越酿越浓?
待拿到那两册书,待三魂七魄归位……这个自己根本不知姓名的秦雨缨,会否彻底消失无踪?
到时,自己又该去何处寻她……
次日醒来,秦雨缨才听说小狐狸一夜未回偏院,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昨日它从厨房跑出去后,婢子就再未见过它了。”冬儿慌慌张张地禀告。
“找,在府里仔细地找……”秦雨缨立刻吩咐。
谁人不知皇帝曾重金悬赏雪狐,只想将其抓去宫中,炼那劳什子长生不老丹?
雪狐一旦被抓,定是死路一条!
若被人发现七王府私藏了它,陆泓琛这个七王爷的后果也不堪设想……
可掘地三尺地找了许久,别说小狐狸,就连半根狐狸毛都没找着。
若不是后院那只大黄狗一直对雪狐很是亲昵,秦雨缨恐怕要以为,是大黄将它一口给吃了……
心急如焚之际,永安街上忽然多了一则传闻——昨夜有人在城西荒郊看到了一团小小的白影飘来荡去,似乎是孤魂野鬼。
瞧见那白影的不止一人,皆说得绘声绘色,煞有其事,一点也不像是随口编造的。
“王妃娘娘别着急,说不定是那小狐狸一时贪玩,在外头玩儿得忘了回来。”冬儿安慰。
“快随我去荒郊!”秦雨缨得知消息,哪里还坐得住。
荒郊到处都是孤坟,秦雨缨没发现小狐狸,却发现了另一个人——福来。
经过冬儿昨日的一番忙活,福来原本脏兮兮的脸已变得干干净净,身上的破旧衣裳也已换成了新的,那新衣很是宽大,显得他整个人愈发矮小干瘦。
此时他见了秦雨缨与冬儿,就如见了猫的老鼠,连忙转身要逃。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冬儿那叫一个诧异,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
福来手里也不知提着个什么,一个劲儿地往身后藏:“我……我来看木爷爷不行吗?”
那具烧焦的尸首,已被证实就是太监荀木。
荀木无后人,也无亲人肯为其办丧事,故而死后由衙役草草葬在了这里,连个墓碑也没有。
冬儿从他手中搜出一个油纸包:“这又是何物?” “这是给木爷爷的……”福来攥紧了油纸包,怎么也不肯撒手。
他越是不撒手,冬儿就越觉得有古怪。
争抢中,油纸包掉在了地上,半只卖相不佳的烧鹅从里头滚了出来,一下就沾满了泥巴。
福来见状“哇”一声大哭起来,死命推打着冬儿:“你赔我的烧鹅,你赔我的烧鹅!”
秦雨缨算是看出来了,那烧鹅是用来祭奠老太监的。
近来,府里的下人都在议论此事,想必福来也已听说了,所以才会偷偷跑来这荒郊野外,找老太监的坟墓拜祭。
“去买些瓜果、鸡鸭和酒来,再叫人替荀木刻个墓碑。”她转目吩咐一旁的随从。
福来闻言立即止住了哭声,怔怔看着她,连眼泪都忘了擦。
“你木爷爷死得蹊跷,你想不想查清真相,为他报仇?”秦雨缨问。
“当然想!”福来不假思索地答。
他从宫里跑出来后,就一直在永安街上讨饭,吃了上顿没下顿,还总被野狗追着咬,是木爷爷好心收留他,没他被活活冻死、饿死……
这么好的一个白发老头儿,却被一场大火莫名其妙给烧死了。
一想到这,福来心里就一阵阵堵得慌。
“王妃这是打算帮你,还不快谢过王妃娘娘。”一旁的冬儿道。
福来眼珠转了转,一张小脸写满狐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怎晓得你们究竟是想帮我,还是想害我?”
分明只是个八九岁的孩子,说起话来却老练得很,一副虎头虎脑的样子,与昨日佯装出来的怯懦模样判若两人。
秦雨缨看得既好气又好笑:“你知不知杀他的人有权有势,以你一人之力,想报仇难如登天?”
福来哼了一声:“那又如何?木爷爷是这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不管是谁下的手,我都一定不会放过他!”
“谁杀的他,你可有头绪?”秦雨缨问。
福来被问结了舌:“我……”
“你木爷爷死之前与什么人有接触,你可清楚?”秦雨缨接而问。
福来低头抠着塞满了泥沙的指甲,也不知是不想答,还是答不上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谈何报仇?”秦雨缨再次道。
“难不成你又知道什么?”福来抬起头,反唇相讥,似乎有些恼了。
秦雨缨却并不恼:“我的确不知情,但查清事情的真相,对我来说轻而易举。”
“你为何要帮我?”福来皱眉。
他深知眼前这个王妃娘娘所言非虚,可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忌惮。
一旁的冬儿也是有些不耐——这小小的一个人,怎么这般能问?
“你可知那牧家别苑,是王妃外祖母的旧宅?如今竟有人敢在宅中杀人放火,王妃娘娘岂会无动于衷?”冬儿道。
实则,就连秦雨缨一时也没想到这种说辞。
不过对冬儿来说,这不是说辞,而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光天化日之下在牧家行凶,显然是犯了王妃娘娘的忌讳,当然得揪出凶手,严惩不贷……
福来又被带回了七王府,这次与上回不同,他完完全全是出于自愿。
秦雨缨疑惑他先前是如何跑出去的,可不管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说,直到有丫鬟在墙外头发现了异样,才终于真相大白——短短一夜的功夫,他竟偷偷在茅厕后头挖了个通往外头的地洞……
茅厕紧挨着府墙,那叫一个臭,平日里别说暗卫了,就连府里的下人都不会在那附近逗留。
冬儿恍然大悟:“难道臭小子总嚷嚷肚子疼,在茅厕一蹲就是大半天,原来打的是这种鬼主意!”
那洞不大不小,福来能从洞里出去,雪狐自然也能……
秦雨缨派人在荒郊找了整整一日,依旧没有雪狐的消息,府中知情者皆忧心忡忡,却有一人过得很是惬意,那人就是福来。
自打木爷爷过世,他便只能和几个老乞丐争抢那些大户人家扔出来的冷饭冷菜,前几日还吃到了一条硬得咯牙的腊鱼,和几块馊了的豆腐,拉了整整一日的肚子……
可如今不同了,不仅有吃有喝、有厚实衣裳穿,西厢住着的那个竹箐姐姐,还答应教他功夫。
学了功夫,以后就再也没人敢欺负他了,街上那些野狗若还敢追着他咬,他一定看见一只打死一只,看见两只打死一双……
用过晚膳,竹箐在湖边坐着,兀自出神。
福来远远瞧见了她,立马跑了过去,抬头瞥了一眼她身边的杜青,好奇地问:“竹箐姐姐,你那七王妃的什么人,为何她总叫人守着你?”
竹箐被问得愣了一下,仇人二字到了嘴边,却未说出口。
原因无二,哪有仇人会一而再再而三救自己的性命?
那些救命之恩,或许唯有来世再报了……
福来小脑瓜子里好奇的事多了去了,没在这一问题上过多纠结,又问道:“竹箐姐姐,你会的是什么武功,能使几招让我瞧瞧吗?”
武功?
杜青听得狐疑,王妃不是已废去了她的功夫吗?难道……此人还留了一手?
竹箐弯身捡了一颗石子,瞄准了数十步开外的一棵老槐树,转目朝福来道:“看好了。”
老槐树上系了一根小小的红绸带,正在风中飘飘荡荡。
传闻槐树阴气重,不宜种在家宅之中。
当初建这七王府时,此树就已长在这里了,见其枝繁叶茂,陆泓琛便没叫人挥刀砍去,之所以系上红绸带,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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