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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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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拜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贺亦钧跪地磕头。
他是来替太后诊脉的,起身后转目瞥见了秦雨缨,拱手行起了礼:“王妃娘娘也在?”
“贺大夫,你今日顺带也替七王妃把把脉。”太后佯装漫不经意地吩咐。
贺亦钧点头应了声是。
秦雨缨听得双目微眯,联想起秦瀚森先前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心下已是了然,只不过没有挑破,淡淡问道:“听闻贺大夫是个淡泊名利之人,如今在宫中待得习不习惯?”
“微臣本是山野村夫,如今承蒙皇上与太后娘娘恩典,得以入住太医院,此乃无尚的荣耀,又怎会不习惯?”贺亦钧道。
他的模样虽不算出众,但那五官勉强称得上顺眼,瞧着不像尖酸歹毒之辈。
只是这答非所问的一席话,着实有些令秦雨缨翻白眼。
一个御医,拍马屁拍到这份上,也是没准儿了……
太后却显然很受用,听得一笑:“贺大夫医术了得,最擅长开滋补身子的药方,七王妃如此瘦弱,让贺大夫瞧瞧总是没错的。”
贺亦钧上前替秦雨缨把起了脉,怎料这一把脉,就把出了古怪。
他诧异地抬起头,看着秦雨缨:“七王妃,你……”
“我怎么了?”秦雨缨问。
自己好端端的,并未长出什么三头六臂,此人的脸色何至于这般惊奇?
“你的脉象……怎会与薛贵妃如此如出一辙?”贺亦钧满眼不可思议。
什么?
秦雨缨闻言微怔。
太后也是一怔,正色道:“贺御医,这话可不能乱讲!”
贺亦钧连忙跪地:“太后娘娘,事关薛贵妃腹中的小皇子,微臣哪敢胡言?若太后娘娘与七王妃信不过微臣,可请院使李大人来判断,他与微臣一同为贵妃娘娘治病,对贵妃娘娘的病情再了解不过!”
须发花白的李院使,很快就被传了过来。
诊脉过后,得出的结论果然与贺亦钧如出一辙:“启禀太后娘娘,若下官没有猜错,七王妃与薛贵妃所患的应当是同一种病。”
秦雨缨已是听得眸光微变,而贺亦钧接下来的话,更是令她深感不妙。
“微臣觉得,这或许不是病,而是……毒。”贺亦钧纠正。
“贺御医何出此言?”李院使听得不解。
“若是病症,为何自古以来的医书中皆无此记载?唯有毒药,才会有这般相同的药效。”贺亦钧解释。
“这……”李院使蹙了蹙眉,觉得言之有理。
这几日他翻阅了不少医书,为此事忙得焦头烂额,贺亦钧此时的这番言语,多多少少给他提供了一些头绪……
“事关重大,何时先禀告圣上为好。”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思忖。
太后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会闹成这样,原本只是想叫人替秦雨缨诊脉而已,怎么一下子竟与那薛贵妃的病情有了关联?
她转目瞧了秦雨缨一眼,不禁担忧起来。
若是病还好,可贺御医偏偏说那不是病,而是毒。
与毒扯上关系,恐怕非同小可。
太后看得出,秦雨缨对此事一点也不知情,可皇上会如何看,还是个未知数啊……
消息立刻传入了皇帝耳中,秦雨缨不多时就被召去了金銮殿。
殿中,一身龙袍的皇帝坐于高位之上,面无表情地睥睨着她:“七王妃,对薛贵妃的病情,你有什么话想说?”
“不知皇上想让我说些什么?”秦雨缨思忖着问。
“大胆!”一旁油头粉面的老太监尖声打断她的话,“七王妃,你怎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无礼?”
秦雨缨汗颜,她哪里无礼了?
“薛贵妃病得一日比一日严重,宫中御医皆束手无策,听闻七王妃针灸之术十分高明,可愿前去为她医治?”皇帝问。
虽是问,语气却一点也不容回绝。
方才那第一句,看似是询问,实则是在给秦雨缨主动邀功的机会,岂料此人一点也不懂得看脸色,非得让他把话说破。
秦雨缨也是很想吐槽,若她有办法医治,何至于连自己身上的病都未能解决?
说来也怪,寻常疾病皆是病来如山倒,此病却毫无征兆,不知不觉中一点点地亏损气血,她调理了数日仍未能恢复一分一毫,更别说那薛贵妃还怀着孩子,想来症状应当比她严重得多。
“七王妃,皇上问你话呢,你还不快答?”那老太监催促。
秦雨缨点了点头:“治病可以,只是不一定能治好。”
她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大夫,不懂得安慰病人家属。
若换做旁人,定会说些竭尽全力、效犬马之劳一类的话,她却只答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皇帝听得愈发愠怒:“这么说你一点头绪也没有?为何会患上一模一样的病,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秦雨缨听得恼火,这是何意,她为何要清楚?
“皇上息怒……依微臣看,贵妇娘娘不是患了病,而是中了毒,七王妃只是略懂些针灸之术而已,哪会晓得要如何解毒?”一个声音说道。
秦雨缨这才发觉,贺亦钧也在一旁。
此时此刻,听着他替自己开解,不免有种荒谬之感。
原因无二——她总觉得这人不像是什么良善之辈。
事实证明她果然未猜错,贺亦钧顿了顿,接而又道:“不过,既然七王妃与贵妃娘娘症状如此一致,或许可让七王妃为贵妃娘娘试药。贵妃娘娘身怀有孕,许多药物不宜直接服用,须得先试过药效才行。七王妃若肯慷慨相助,解贵妃娘娘身上的毒,想必不会是什么难事……”
什么慷慨相助?在秦雨缨听来,简直是屁话。
试药这种事,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性命,她哪会不知?
“若我说不呢?”她打断贺亦钧的话。
“这……”贺亦钧面露为难。
“大胆!”那老太监又尖声怪气地喊了一嗓子,“为贵妃娘娘试药,即是为皇上分忧,七王妃,你何以推三阻四?”
言语间,那薛贵妃已被宫人用步辇抬了过来,短短数日未见,原本珠圆玉润的身子已是纤瘦如扶风弱柳,上前要向皇帝行跪礼,没等跪下就被皇帝亲自扶起:“爱妃不必多礼,来人,赐座!”
秦雨缨看得分明,皇帝对这个妃子,可谓十分的在乎。
在皇帝眼里,薛贵妃身怀龙嗣,身娇肉贵。
而她的命,一点也不值钱。
“此番连七王妃也一并惊扰,本宫甚是过意不去,还望七王妃莫嫌麻烦。”薛贵妃说话声细弱无比,仿佛一不留神就会提不上气。
没等秦雨缨表态,一旁的贺亦钧已递上了一份方子:“这是微臣方才琢磨的药方,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术,或许能够奏效。”
皇帝看了一眼,实则并未看懂那些稀奇古怪的药名,微微颔首说道:“那就有劳七王妃试药了。”
薛贵妃听得疑惑——不是看病吗,为何变成了试药?
那老太监立刻使了个眼色,秦雨缨还没来得及说半个不字,就被两个宫人“请”了下去。
与此同时,坤宁宫中,太后那叫一个惴惴不安。
她心知事情不对,已叫宫人去了七王府通风报信。
岂料那宫人离开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又折返了回来,说御林军已奉皇上口谕关了宫门,查清此事之前,谁也不得擅自离宫……
第八十四章 阎罗,你居然敢骗我?
见秦雨缨被宫人“请”了下去,薛贵妃不解地问:“皇上,试药这种事不是应当由宫女来做吗?”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非事恐怕七王妃不可,她与您中的是同一种毒。”贺亦钧在旁解释。
“中毒?这么说……本宫并不是得了病?”薛贵妃闻言愈发诧异。
“这只是微臣的一种看法,究竟是中毒还是得病,需得先让七王妃试过药才知,若试药之后若症状未能缓解,则十有八九是病,若症状有所缓解,便一定是毒。”贺亦钧再次开口解释。
薛贵妃听得柳眉微蹙:“要是七王妃有什么三长两短,如何向王爷交代?”
她与秦雨缨在举办宫宴那日有过一面之缘,二人可谓相谈甚欢,此时忽然听闻秦雨缨要为自己试药,心中不免觉得有所亏欠。
“区区一个王妃,怎比得上朕的爱妃重要?七弟若知情,想必也不会让朕为难。”皇帝道。
他并未告诉薛贵妃,就在数日之前,钦天监的太史令忽然来报,称北斗星南移,天狼星耀青光,这世间恐将有邪祟作祟。
而那邪气,从星象上来看,恰好指向七王府。
紧接着,薛贵妃就莫名其妙地患了病。
加之今日贺御医诊断出秦雨缨、薛贵妃二人症状一致,由不得他不怀疑。
他不管这究竟是病是毒,总而言之,定是与秦雨缨这个七王妃有关!
邪祟临世,祸国殃民,若不及时铲除,恐后患无穷。
如若秦雨缨能救薛贵妃,他便暂且留她一命,如若不能……
正思忖着,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让我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何人如此大胆?”皇帝面有怒色。
“是那七王妃的弟弟,太医院副院使,秦瀚森。”一名宫人上前禀告。
“将他赶出去!”皇帝将手一挥。
怎料下令之后,外头的喧闹声反倒更大了。
宫人不一会儿又过来了:“不好了皇上,那秦瀚森打伤了好几位公公,非要来见您!”
“大胆!他难道不知在宫中伤人是株连九族的大罪?”皇帝拍案,已是龙颜大怒。
“这秦家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先前出了个心肠歹毒的秦淑妃,接着出了个不守礼数的七王妃,如今又来了个胆大妄为的副院使……”油头粉面的老太监,在一旁添油加醋地嘀咕。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愈发勾起了皇帝心里的火。
皇帝正要下令将秦瀚森拖出去狠狠地打,忽闻薛贵妃柔声劝道:“想必那副院使也是担心自己长姐的安危,才不惜如此莽撞。姐弟情深,也是情有可原。”
皇帝虽在气头上,但勉强还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再者说,听闻试药稍有不慎便会危及性命,臣妾对七王妃真是万般过意不去,怎能眼睁睁看着她的仲弟受责罚?皇上,您就看在臣妾的份上,饶了那副院使一次吧。”薛贵妃又道。
“爱妃啊,你就是太心善……”皇帝叹了口气,无奈之下,招手示意宫人将秦瀚森带了进来。
“臣太医院副院使叩见陛下,恳请陛下开恩,让臣代替长姐,为贵妃娘娘试药!”秦瀚森一进殿就伏地恳求。
“副院使,男女有别,贵妃娘娘的药岂是你一个男人能试的?”贺亦钧道。
“贺御医,我看了你为贵妃娘娘开的方子,满纸尽是狼虎之药!别说我长姐只是区区一个弱女子,就是身强体壮的男人,吃了那药也定会不堪药力而亡,你这不是要解毒,分明是要杀人!”秦瀚森朝他怒目而视。
“放肆,竟敢在皇上面前口出狂言?”老太监冷喝一声。
“副院使,你所言是真?”薛贵妃听得心中一凛。
“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果贵妃娘娘不信,可让臣先试药,臣喝下之后若能熬得住,再让长姐试药也不迟!”秦瀚森目光决绝。
“是药三分毒,何况微臣用的是以毒攻毒之法,自然会有风险。”贺亦钧也跪地,似乎在以表替薛贵妃治病的决心。
“这……”薛贵妃犹豫地看向皇帝。
“先送贵妃娘娘回去。”皇帝吩咐宫人。
薛贵妃闻言急了:“可是皇上……”
“爱妃先回寝宫,此事朕自有判断。”皇帝蹙起了眉。
要是七王妃不胜药力而亡,他这爱妃听闻消息,定会心急如焚,以至于加重病情。
倒不如让她早些回寝宫歇息,如此也好省却一些麻烦。
怎料就在这时,忽有宫人急急前来禀告:“不好了,皇上,那七王妃喝药之后昏迷过去,已是……”
“已是什么?”薛贵妃忙问。
“已是……脸色惨白,气息奄奄。”宫人道。
薛贵妃闻言大惊失色,纤瘦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软软倒在了一旁的宫女怀中。
“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宫女惊恐万分。
“看看你二人干的好事!”皇帝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瀚森与贺亦钧诛而杀之。
秦瀚森急忙上前,拨开薛贵妃的眼皮。
“大胆,你这是干什么?”皇帝勃然大怒。
“臣在诊断贵妃娘娘的病情。”秦瀚森简短地答。
这种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他心知只有薛贵妃安然无恙,长姐才有生的希望,若薛贵妃就这么死了,皇帝一怒之下定会让他与长姐一同陪葬。
他死事小,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长姐也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贵妇娘娘只是一时心急以至晕厥,恳请皇上让臣全权为娘娘治病,若臣救不回娘娘,甘愿以死谢罪。”他道。
“好,”皇帝语气极冷,“秦瀚森,若贵妃有什么三长两短,朕不止要杀你,还要诛杀你整个秦家!”
“可否将臣的长姐也抬至殿中,臣好一并诊治。”秦瀚森接而道。
皇帝点头应允,昏迷不醒的秦雨缨很快被两个宫人抬了上来。
此时她只觉得意识飘飘忽忽的,在一片黑暗中穿梭来、穿梭去,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一个先前从未见过的地方。
面前是一张偌大的桌子,桌上有墨有笔,还有一本厚厚的册子。
一阵阴风吹过,将那册子的纸页吹得哗哗作响。
风停,册子恰好摊开在最中间一页,不经意地一瞥,她瞥见那一页写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名字——陆泓琛。
她心生狐疑,不由自主地上前一瞧,见那名字后还带了一个日期,永安年腊月初七。
永安年,腊月初七……那不就是半个月后?
心中陡然想到了什么,动作下意识一滞,随即,整个后背都变得森冷起来。
她急忙合上册子,借着四周略显阴暗的光,瞧清了封页上那三个冷冷的大字——生死册。
果真,果真如此……
什么一月之期,什么找到上下两册医书便能换取自由?都是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她浑身一阵颤抖,只觉得一腔血涌到喉咙里,变得冰冰凉凉,连呼吸都快要停滞:“阎王,你给我滚出来,装什么缩头乌龟,你给我滚出来……”
黑暗中回荡着她的声响,似乎飘去了更远的地方。
然而,四周始终无人回应。
秦雨缨狠狠掀翻那桌子,想要撕了生死册,可那纸张也不知是用什么所做,直到她双手被绞得通红,都依旧绞不碎分毫。
她瘫坐在地上,声音发颤,恨得锥心:“阎王,你这个王八蛋,你敢骗我,不是说只要我找到那两册医书,就让我留在世上……”
“他只说让你留在世上,没说让你与那陆泓琛长相厮守,应当也不算是骗你吧?”一道娇媚的声音响起。
“你是谁?”秦雨缨看着那忽然冒出来的女人。
那人从黑暗的角落中缓缓走来,一袭紫裙及地,满头珠翠生辉,那叫一个摇曳生姿。
“我是阎君的妾室,我叫唐咏诗。”女子道。
妾室?
秦雨缨从未听他提起过什么妾室,不过生死册所放之处,应当是地府重地,这女子如此来去自如,绝非毫无身份的小鬼。
“你与那陆泓琛的前尘往事,我皆在幽冥镜中瞧见了,你二人生生世世无缘厮守至白头,着实令人可怜,我此番将你找来,是为了给你二人一次机会,就看你愿不愿答应我的条件了。”女子接而道。
“什么机会,什么条件?”秦雨缨问。
生生世世无缘厮守至白头?
也就是说,她与陆泓琛不止是这一世有姻缘?
女子勾唇浅笑,那笑容娇媚如花初绽:“自然是一个白首不相离的机会,至于条件嘛,很简单,只要你找到那两册书之后,将其毁去便是。反正即便你将书交给阎君,那陆泓琛也注定不能长命,唯有用书窥破天机,逆天改命,才能让陆泓琛的名字从这生死册上彻底消失……”
“阎罗要这书究竟有何用?我这么做,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秦雨缨总觉此事并不像她说的这般简单。
窥破天机,逆天改命……这话听起来为何如此耳熟?
对了!那书中记载的玄女便是如此行的,可最后还不是被上苍惩罚,逃不出因果循环的厄运?
第八十五章 一点也气不起来
“此事对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不过是于心不忍,想帮你一把而已。至于阎君为何要这书嘛……自然是为了让一切回归正轨,好结束那玄女的劫数。可玄女与你又有何关系,你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何必去在乎旁人?”唐咏诗循循善诱。
心道,反正此人一点也不知情,还不是自己说什么便是什么?
啧,七窍缺了一窍,就是好糊弄……
她倒要看看这法力尽失、记忆全无的玄女,还能如何与自己作对!
原以为一切天衣无缝,岂料秦雨缨将她眼底那点戏谑瞧了个一清二楚。
不知为何,看到这人的第一眼,秦雨缨就打心底里觉得厌恶。
“我看还是不了,玄女也是个可怜人,我不介意成全她一次。”她淡淡道。
唐咏诗闻言脸色一变:“你不是曾对阎君说过,若知道那玄女在哪,定要帮阎君教训她一番吗?我还道你真是真讲义气,原来不过只是在哄骗阎君而已。”
“你怎会知道我对他说了什么?”秦雨缨问。
“我……我自然是偶然听他提起的,难道还偷偷跑去听你二人的对话不成?”唐咏诗结巴了一下,不过没有露馅。
那日秦雨缨与阎罗饮酒谈天时,她一直在幽冥镜前偷偷地瞧着。
时隔这么多年,阎罗还是没有忘掉这个女人。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每每看向秦雨缨时,他眼里就会多出一丝细微的光亮,仿佛幽深的夜悄悄亮起了一颗星辰……
那是她在阎罗身边待了数千年,都从未见过的眼神。
而这一切对秦雨缨来说,居然如此的唾手可得!
她妒恨先前那玄女,她也妒恨如今这秦雨缨,她甚至妒恨那蠢笨如猪的柳若儿……
至少柳若儿直到临死前才知,自己绝无可能得到陆泓琛的半分喜爱,而她在这数千年前,就已将一切看了个清清楚楚……
有些事,一开始就早已注定。
好比,阎罗心心念念的从来只有一个玄女。
好比,她在阎罗心中,永永远远不会有一席之地……
可她得不到的,旁人也休想得到,尤其是这秦雨缨!
秦雨缨在此人眼中不止瞧见了戏谑,还瞧见了浓浓的妒恨与哀怨。
至于哀怨与妒恨从何而起,这一点着实令她费解。
“我以前是不是在哪见过你?”她忍不住问。
唐咏诗被问得心尖一颤:“你……你当然没有见过我,你不过是个凡胎肉身而已,怎可能见过我这仙人?”
秦雨缨怎么看都不觉得她像个仙人,思及那薛贵妃病未痊愈,不想打算继续在地府耽误时间:“若没有别的事,我这个凡胎肉身就先告辞了。”
说着,便要离开。
“站住!”唐咏诗立刻叫住了她,“地府岂是你说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不说来就来、说走就走,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我留下买路财?”秦雨缨反问。
自己先前来去自如,阎王那厮从未有过半句啰嗦,却不知为何那厮的姬妾如此爱摆架子。
“你……”唐咏诗气得结舌。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管经历了多少生死轮回,还是这种一句话就能噎死人的脾性,活该在世上多经历些锥心痛楚,将那些棱角一条条全给磨平!
“你可知你那仲弟秦瀚森,立刻就要被夜朝皇帝给处死了?”她憋了半天,恶狠狠地憋出了一句。
“什么?”秦雨缨听得眸光一变。
秦瀚森要被皇帝处死,这又是为何?
“你试药昏迷之后,那秦瀚森为了救你,答应皇帝彻底治愈薛贵妃身上的病,可薛贵妃红颜薄命,已是命不久矣,叫不叫小鬼前去索命,只是我一句话的事。你若想救秦瀚森,跪下求我便是,若求得好听,我便让他在人世多活几日。”唐咏诗道。
事实却是,薛贵妃的寿命还余下长长的数十载,那怪病是她一手所为。
秦雨缨的身体,也是她背着阎罗悄悄动的手脚,为的就是让那贺亦钧发觉二人病情一致……
至于接下来的事,根本无需她亲自动手,单凭那贺亦钧,就有千千万万种法子致秦雨缨于死地。
只是可惜,半路突然杀出一个医术高超秦瀚森,眼看就要将那薛贵妃给救醒了。
她心里恨得不行,索性威胁起了秦雨缨,反正秦雨缨又不知人间的情形,能诓骗为何不诓骗?
只是这话落入秦雨缨耳中,着实显得可笑。
跪下?
求她?
“命数全在生死册上,岂是你能更改的?我仲弟若注定短寿,你何来的本事让他长命?”秦雨缨反问。
唐咏诗被气得不轻。
是,她是没有本事更改命数,数千年来一直都是如此。
可为何这一点从秦雨缨口中说出来时,格外的令她恼火?
“行了,不同你闲扯了,我得走了。”秦雨缨刚说完这么一句,就觉身体一沉,紧接着,眼前有了刺眼的光亮。
那是烛光,难道此时已是晚上?
起身四顾,自己不知何时被抬到了金銮殿中,身旁是一脸焦灼的秦瀚森。
“长姐,你醒了!”见她睁开双眼,秦瀚森心中悬着的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薛贵妃呢?”秦雨缨一醒来便问。
紫衣女子说薛贵妃红颜薄命,命不久矣,若薛贵妃在秦瀚森手里香消玉殒,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薛贵妃病情已有好转,方才被送回寝宫了。”秦瀚森道。
薛娘娘刚走,长姐就醒了过来,一下子两个病危的人都安然无恙了,叫他心里怎能不激动?
看着仲弟如释重负的脸,秦雨缨也略微松了口气:“她没事就好……”
“七王妃为何如此担忧贵妃的身体?”皇帝忍不住问。
他的声音略有些低沉,脸颊的轮廓乍一看与陆泓琛颇为相似,分明才年近四十,一双眼睛就显得格外的苍老了,鼻子也稍稍扁塌了些,同陆泓琛相比,少了几分英气。
“若治不好贵妃娘娘,我这仲弟岂不是要赔上一条性命?”秦雨缨答。
皇帝愈发狐疑:“你方才分明昏迷未醒,怎会听见朕与副院使之间的谈话?”
不,不止昏迷未醒,他分明记得秦瀚森来时,秦雨缨已不在金銮殿中。秦雨缨心叫不妙,很快就从穿帮的慌乱中镇定下来,解释道:“不必听见,猜也能猜到。那贺御医开的皆是些狼虎之药,我这仲弟哪会眼睁睁看着我送死,得知我试药之后昏迷不醒,定会豁出性命为贵妃娘娘治病。”
不过话说回来,那贺亦钧人呢?
环顾四周,并不见贺亦钧的身影。
“传贺御医。”皇帝沉声吩咐。
贺亦钧很快就过来了,见秦雨缨安然无恙,脸色不由微变。
那所谓的“解药”,根本不是秦雨缨这瘦弱的身子骨承受得住的,却不知她为何依旧好端端活着,没有一命呜呼……
他满心狐疑地朝皇帝行了个礼,转目看向秦雨缨,佯装惊喜:“七王妃身上的毒解了?”
解你个头……
秦雨缨醒来之后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经脉中的确没有了堵塞之感,但那绝不是贺亦钧所开的药方起了作用。
药方中看似都是些清热解毒的药物,实则混在一起药效极大,不仅不会有解毒的功效,还会造成经脉紊乱,寻常人哪里承受得住?
若非她活了两世,比谁都经得起折腾,此时只怕早已撒手人寰。
“贺亦钧,你险些害了我长姐性命,还想狡辩?”秦瀚森冷声问道。
“微臣不过是想效犬马之劳,为皇上与贵妃娘娘分忧解难而已,何来害七王妃性命一说?”贺亦钧自是不肯承认。
“若贵妃娘娘与长姐真如你所说一般是中了毒,为何我用寻常治病的法子,就轻而易举治好了她二人?”秦瀚森接而质问。
“这……”贺亦钧一时语塞,顿了顿道,“你我行医问诊门道不同,得出的判断自然也有所偏差,你若非要诬陷我谋害七王妃,不如让太医院的前辈们当着皇上的面评评理,看看微臣这方子到底有没有问题。”
“好!”秦瀚森不假思索答应下来。
他就不信,连他都瞧得出的门道,那些行医数十载的老御医会看不出。
而事实证明他想到实在太简单,几位老御医瞧过那方子之后,纷纷说药物并无问题。
“副院使,你到底太年轻气盛,行医问药各有各法,你主张的法子,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贺御医主张的法子,也不一定就是最差的,何必事事非要争个高低?”
“就是,贺御医认为贵妃娘娘是中毒,也不是没有他的道理,寻常疾病,哪会拖延如此之久依旧不见好转?你治好贵妃娘娘不过是走远而已,定是院使大人先前开的那些药潜移默化地起了作用,故而今日就算没有你,贵妃娘娘也照样能够痊愈……”
听了这些话,秦瀚森那叫一个怒火中烧。
什么叫事事非要争个高低?
什么叫就算没有他,贵妃娘娘也能好转?
睁着眼睛说瞎说到这份上,简直令人五体投地!
“各位御医说的是,仲弟年纪轻轻,受太后娘娘抬爱当上副院使,能力有限,不堪重任,不如今日就辞去这副院使一职,太医院中择能者而替之。”秦雨缨道。
她说得十分平淡,平淡得令秦瀚森都有几分诧然。
只不过话音刚落,那些原本还说个不停的御医,就一个接一个讪讪地闭上了嘴。
他们不过是妒忌秦瀚森的才能,不甘心被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压在头上而已,若秦瀚森真撂摊子走了,谁来继续给贵妃娘娘治病?
万一病情反复,皇上一怒之下要罚整个太医院,何人担这个责任?
秦雨缨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看着那一张张心思各异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若欺负的是旁人也就罢了,可当着她的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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