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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傲王爷,逆天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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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落到了肉眼无法企及的虚空之处。
秦雨缨有些毛骨悚然,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牧老夫人就头一歪昏迷了过去。
那贺亦钧短短三日被请来诊了两次诊,见牧老夫人面色蜡黄,气息虚弱,不由摇头叹息:“恕贺某直言,老太太或许……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
“你胡说八道什么?”牧伯宏是牧老夫人的长子,平日里是个老实木讷的人,此时闻言却狠狠地揪起了贺亦钧,“府中有不下十支千年人参,就是每日切片含服,也能服用个一年半载。我就不信,连千年人参都稳不住母亲的病情!”
“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已,老太太如今需要的不是人参,而是另一味药。”贺亦钧道。
“什么药?”牧伯宏急忙问。
“那是一种只开在西域的花,唤作龙砂梅,花开六瓣,蕊分三丝,形似梅花却略有不同。”贺亦钧接而道。
“西域?西域离这里并不远,我这就亲自去找。”牧伯宏闻言眸光一亮,立刻就要叫小厮备马。
“且慢,”贺亦钧却叫住了他,“此花数十年前就已灭绝,如今怕是找不到了。”
“灭绝?”牧伯宏觉得这话并不可信,“三年前就有人说夜明珠已绝迹,可前两日我还在盛产夜明珠的南城,亲眼看见有人挖出了一枚,这龙砂梅只不过是一种花而已,难不成这么多年来再也没有人栽种过?”
“的确如此。”贺亦钧点头,顿了顿,又道,“不过……鲜活的龙砂梅没有,干花却说不定还有人收藏。”
听了这前半句,牧伯宏眸中仅剩的亮光一下就消失不见,听了这后半句,立刻又死灰复燃:“何处,何处能买到那干花?”
贺亦钧摇起了头:“这个……贺某也不甚清楚。传闻那龙砂梅需用特殊的药材、特殊的方式保存,贺某也只在古籍中见过相应的记载,并未见过实物。”
虽知找到龙砂梅几率甚小,但牧伯宏还是派了不少人去西域打听。
待众人皆离开后,秦瀚森忍不住问秦雨缨:“长姐,母亲留下的那册书……”
“你不觉得奇怪吗?”秦雨缨眸光微凝,打断他的话。
“有何奇怪?”秦瀚森很是不解,“既然书上画着龙砂梅,说明那书一定是从西域传来的,若以此为线索寻找龙砂梅的下落,外祖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秦雨缨这才记起,方才外祖母说那番话时,秦瀚森并不在旁,他还不知封页上的秘密。
第五十六章 看来,这次是没法糊弄过去了……
为何一切都与那医书有关?
若能找到失踪的下册,或许能解开一些疑团,可惜下册早已在火海中化为灰烬……
难道自己答应阎王那厮的事,注定办不成了?
带着些许疑惑,秦雨缨找到了西厢,这里一树一木皆葱葱郁郁,唯独角落里堆积的一些焦黑木头,能证明数十年前的确有过一场大火。
走到木头边仔细查看了几眼,却发觉其中有几块格外光滑,似乎被人刻意抹去了灰尘。
那上面,似乎雕刻了一些文字,歪歪扭扭,奇形怪状,没有一个字是她所熟悉的……
正要拿起那木头细看,风中隐约飘来一股奇怪的气味。
疑惑之际,一阵浓烈的异香扑鼻。
半生杀手的直觉令她心叫不好,连忙屏住呼吸,却还是迟了一步。
异香钻入肺里,视线立刻变得迷离起来。
隐隐约约的,她瞧见了一道人影。
那人拽起她的手臂,将她重重扔在角落,随即往她身上泼了些东西。
那是……火油!
等等,难道……
秦雨缨狠心一咬舌尖,剧烈的疼痛令意识陡然清醒,身体也多了一丝力气。
她一点点往外爬,没爬多远却又被那人扔回了远处,下肋重重撞在一块木头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七王妃,你就这么不想死?若不想死,又何必非要一次次把命往我手上送?”那人捏住她的下巴,刻意压低了嗓音,传入她耳中时有些模糊不清。
是贺亦钧?
不,贺亦钧的身形明显比这人高大得多。
秦雨缨一时根本想不起这人是谁,紧咬着唇,不打算让自己就这么昏睡过去。
“你是陆长鸣的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有气无力,微弱得比呼吸声大不了几分。
那人冷冷笑了一声:“我若说不是,你会信吗?都说你本事出众、聪慧过人,怎料事到如今,你还以为自己得罪的只是区区一个陆长鸣?看来那聪慧过人的头衔,不过只是虚名而已。”
“本就只是虚名而已,”秦雨缨也笑,“我看你才真正聪慧,竟算准了我会来这西厢,还事先备好了迷香和火油……你就不怕被下人撞见,坏了你的好事?”
“这府里的下人,早已被派去了西域寻找龙砂梅,余下的几个都是丫鬟,就算全加起来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就连你那夫君七王爷,此刻也根本不在府中……你若巴望着有人来救你,就真是太异想天开了,”那人捏着秦雨缨下巴的手,稍稍用力了几分,盯着她啧了一声,“多好的一张脸,只可惜马上就要被烧成焦炭了……”
“少废话,万一被人发觉,你担当得起吗?”不远处传来催促声。
这人竟还有帮凶?
还没来得及辨出那声音来自何处,耳边忽然传来火石的碰撞声。
秦雨缨死死咬唇,将藏在袖中的钢针一股脑全刺进了手指。
指尖的神经最为纤细,瞬间将剧痛传遍了全身。
那人惊诧地看着她陡然睁大了双目,还未来得及察觉,就见一道银光闪来。
趁他躲闪之际,秦雨缨已贴地一滚,旋即站起身,余下的几枚银针朝那第二人所站的大致方位一并射去。
视线清明了几分,想要看清面前这人到底是谁,却见他黑布蒙面,压根瞧不清五官。
那双眼睛冰冰冷冷,似乎曾在哪里见过……
不容她细想,男人忽而扬手,两块火石迎面飞来。
她心中一凛,拼劲最后一丝力气侧身闪躲。
却不料两块火石重重砸在了她身后那堵木墙上,“咯噔”一声脆响,碰撞出一丝火星,而后直直朝地上掉落。
地上全是浑浊的火油,秦雨缨身上也满是火油,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火苗瞬间燃起,径直扑面而来,照亮了她的眼睛…… 被银针所扎的痛楚已然淡去,不足以支撑她中了迷香的身体再做任何事。
“喂,阎王,又要见面了……”她忍不住喃喃。
陡然间,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自火海中冲了出来,她只觉浑身一轻,轻得像一片羽毛……
难道就这么死了?
可为何浑身上下并没有火烧过的疼痛?
险些忘了,来到地府的是魂魄,而非躯壳。
没有躯壳,又怎会疼痛……
想着想着,就这么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却并不是阎王那厮妖娆的丹凤眼,而是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阖黑眸子。
“陆泓琛?”她忍不住伸出手,在那俊逸逼人的脸上捏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药效未消的缘故,手臂像是灌满了铅,简简单单的动作也变得僵硬无比。
陆泓琛一动不动,就这么任由她捏,与平日里似乎有些不同。
“我……我竟还活着?”她狐疑。
声音虽有些哑,眼皮虽有点沉,但四周并不是阴森森的地府,而是……牧家的厢房。
闻言,陆泓琛额角挑起一根青筋,脸色颇不好看:“你想死,我也不会让你死!”
若非他及时赶到西厢,此刻秦雨缨定已成为一具焦炭。
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恼火至极。
四目相对时,他总能在秦雨缨眼底瞧出一丝被深埋的秘密,仿佛她随时都会消失,消失得无影无踪,令他无处找寻……
万般疑问,万般担忧,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变成了冷冷一句:“你独自去那西厢做什么?”
“去找些东西。”秦雨缨如实回答。
“找什么?”陆泓琛接而问。
看着他因愠怒而愈发深邃的眸光,秦雨缨硬起头皮编道:“去找……一味能医治外祖母的药草。”
“你知不知,你每次撒谎,双目都会不由自主眯起几分?”陆泓琛一字一顿,语气沉沉,当即戳破了她的谎。
“我……”秦雨缨顿时结舌。
看来,这次是没法糊弄过去了……
她该如何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他,说自己是阎王派到这人间的一缕魂,为的是找到两册印有龙砂梅的医书?
怎么听,都像是在火中呛了太多烟气之后说出的胡话。
可若不如实道来,势必骗不过这块早已起疑的千年寒冰……
第五十七章 你对我从未动过心?
“我可以如实告诉你,但在此之前,你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秦雨缨思忖。
“说。”陆泓琛颔首,淡色薄唇吐出一字。
秦雨缨看着他深邃的眸子,硬起头皮问出了口:“你是否,早已在第一次遇见我时就已……”
“就已什么?”
“动了娶我的念头。”
陆泓琛似乎根本没想到她会如此发问,墨黑的眸中略有疑惑:“若非如此,本王断不会违背太后懿旨,非要办成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事。”
所以,她是该感动吗?
可为何,一点也感动不起来……
“接下来,你是否该回答本王的问题了?”陆泓琛定定看着她。
“我……”秦雨缨一阵语塞。
见她不说,陆泓琛接而道:“其实本王也一直有件事想问你。”
“什……什么事?”秦雨缨忍不住结巴了一下。
陆泓琛仔细打量她的脸,像是从未真正认识过她:“初见的那次,本王离开后一直担心你的安危,曾派杜青去秦府找过你,他却说……”
“说什么?”秦雨缨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说他去时,你已躺在稻草中没了呼吸,浑身僵硬,脉搏全无。”陆泓琛一字一顿,徐徐道。
他的目光无比陌生,印象中,从未用过如此冷然的语气对她说话。
“本王真正的王妃,是不是早已死了?”他接而问。
“是啊,她早已死了,”秦雨缨点头,喉咙里泛起一种说不出的苦涩,“你早就知道,我是冒充的?”
“小小伎俩,如何瞒得过本王?”陆泓琛眸中满是冷意,“说,为何要害死她,你究竟还有什么事在瞒着本王?”
秦雨缨唇角牵起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既然你如此在乎那个人,何不索性将我杀了?”
“你以为本王不敢杀你?”陆泓琛眸光微凛,手指勾起她下巴,指尖冰冷,“本王不过是想看看你究竟还能装多久……快说,你到底是谁,身段样貌为何与本王见过的那女子如出一辙?”
“我若说我是鬼魂,你会不会以为我疯了?”秦雨缨道。
这种时候,她的语气反而异乎寻常的平静,平静得……似乎有些嘲讽。
陆泓琛俨然已被激怒,手指愈发加大了力气,捏得秦雨缨下巴一阵剧痛。
“休想胡言乱语蒙混过关!”他声音无比冷然。
就在下巴快要被生生捏碎时,陆泓琛倏忽松开了手。
那墨黑的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是疼惜?
一定是她看错,事到如今,这块捂不化的千年寒冰,怎会对她有半点疼惜?
可眸光为何与平日截然不同,仿佛……判若两人?
秦雨缨心中起了疑,正是这丝疑惑促使她勉强坐起身来,深深打量眼前的这个人。
陆泓琛微微侧目,没有直视她。
气氛一时有些僵持,有些话,秦雨缨情不自禁就问出了口。
“陆泓琛,这么久以来,你……从未对我动过心?”
“是。”
“你喜欢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初见时的那个秦雨缨?”
“是。”
“你留我在身边,只是想看我会如何演完这场戏……”
“是。”
那淡色薄唇每吐出一个回答,秦雨缨的心就凄然一分。
到最后,已如一潭死水,再泛不起半点波澜。
原来,每日面对自己这躯壳时,他心中所想的全是另一个女子。
也许她该怨恨,该妒忌……可她偏偏没有这个资格,她如今所得的一切,皆是那原主本该得到的,包括这姻缘、包括眼前这冰山一般的陆泓琛……
如此鸠占鹊巢,俨然一个小偷。
区区小偷,何德何能妒忌怨恨啊?
小偷偷得了一时,却偷不了一世,无论多小心翼翼地掩藏,都迟早会有穿帮的一天……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竟来得如此之快。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好,我告诉你……”她点点头,木然说道,“你想娶的那个秦雨缨,早已被赵氏害死,我只是来到她躯壳中的一缕魂魄。”
“你为何不选旁人,偏偏选中了她?”陆泓琛问。
秦雨缨兀自苦笑:“这个问题,我何尝不想问……”
有些事,哪里是她所能抉择?
“再有一句废话,本王立刻将你斩立决。”陆泓琛打断她的话,语气已是深深不耐。
“我来这世上,是为了找到一本书。”秦雨缨接而道。
“什么书?”陆泓琛剑眉微蹙。
“一本封页上有龙砂梅的医书,分上下两册,下册已在多年前牧府西厢的一场大火中失踪。”秦雨缨答。
此时此刻,她根本无心再隐瞒什么。
原来心冷到极致,人也会变得麻木,若谁给她一壶酒,她能将上一世到这一世的经历尽数娓娓道来,言语越多,就越不必再去想些什么。
不去想,就仿佛这一切依旧安好,一觉醒来,陆泓琛还是那个陆泓琛,会在用膳时替她擦去唇角的饭粒,在凛冽的寒风中拥她入怀……
那怀抱的温度,一想想就觉得极暖……
奇怪,阎王不是说她没有七情六欲吗,为何她会感觉如此难受,仿佛……有人在心里插了一把尖刀?
既疼,又寒凉。
“为何是失踪,不是被烧?”陆泓琛再次发问。
秦雨缨略略恍过神来:“我试过那上册的纸页,根本无法用火点着,想必下册也是如此。”
陆泓琛点头,问出最后一个问题:“究竟是何人要你来找这书的?”
“说来或许你也不信,那人……名叫阎罗。”
话音刚落,忽觉眼前似有波光闪烁,空气中陡然漾开一圈圈的涟漪。
一切竟如潮水般退去,身下没有绣床,四周也没有桌椅,仔细一看,竟压根瞧不见一丝光亮,这里分明不是牧府的厢房……
面前那人面容骤变,一双微微翘起的桃花目,盛满了寒气逼人的笑意:“没想到区区一个陆泓琛,就能从你口中套出所有消息,我还真是看错了你……”
阎王?
秦雨缨悚然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发觉在此之前,自己的神思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混沌。
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环顾四周却并非地府,放眼望去尽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与先前那个梦境如出一辙。
“你为何会来找我?”她忍不住问。
“你叫我,我又岂能不来?”阎罗反问。
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遇到无法解决的难事时,竟还知要叫他的名字。
若非如此,她早已葬身火海,连魂魄都无从找寻……
“是你救了我?”秦雨缨狐疑。
难怪她觉得那冲出火海的身影格外的眼熟……
怎料阎王摇起了头:“救你的不是我,而是你那仲弟。”
什么?是秦瀚森?
秦雨缨的心立刻提了起来:“他现在在哪,他有没有受伤?”
“事到如今,你竟还有闲心担忧旁人的安危?”阎罗语气平平,眼底却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寒。
那冷意似能蚀骨,令秦雨缨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
她强迫自己定下心神,道:“我一直在找那两册书的下落,并未将消息透露给任何人。”
“你方才什么都已说了,还敢说未将消息透露给任何人?”阎罗冷声反问。
“真正的陆泓琛不会这般待我,他对我从来都深信不疑,知我若有事相瞒,定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根本不会如此逼问。”秦雨缨反驳。
一席话脱口而出,没有一星半点的停顿和犹豫。
她早该想到是阎王这厮在捣鬼,陆泓琛怎会对她说出那般绝情的话来?
“你怎知他是真心待你?我万年修为尚且看不透叵测的人心,你与他相识不过短短数月,就已对他深信不疑,简直愚蠢至极!”阎罗怒斥。
那眸光如此可怖,一时间,仿佛连周遭的黑暗都瑟瑟颤抖。
秦雨缨强忍惧意,一口气说了下去:“万年修为又如何,你何曾懂过人世间的情爱?在我看来你才愚蠢,分明有无尽的寿命和无边的法力,却要用来冒充陆泓琛试探我,简直可笑至极!”
她很恼火,她很气!
是阎王又如何,能掌管人的生死又如何?
他有什么资格就此事对自己指手画脚?
“你背着我擅自与凡人有了私情,到头来竟成了我的不是?”阎罗显然怒极。
“你既然派我来到人世,就该知道,我作为一个活生生的人,会憎恶一些人,会喜欢一些人,也说不定,也会真真切切爱上一个人。我或许是你的棋子,但绝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我对谁动情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毫无关系!”秦雨缨狠声反驳。
“好一个与我毫无关系,”阎罗狠狠捏起她的脸颊,那一双妖娆无比的桃花目,竟盛满了无边的血红之色,“你可知只要我动动手指,就能去除你这一身刚刚沾染的七情六欲?”
秦雨缨决然一笑:“你也知七情六欲是可以沾染的,我的七情六欲,是遇到陆泓琛之后才染上的,在此之前我一世为人,心里却空空荡荡,毫无值得回忆之事、值得想念之人。你若想要那样我的,不妨灌我一碗孟婆汤了事!不过……只怕喝了孟婆汤也无济于事,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只要我还在陆泓琛身边,我一定还会对他动情,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阎罗对她简直恨之入骨:“地府的鬼魂如此之多,我何必还要再派你去人间?”
“我也觉得奇怪,我身上究竟有哪里异于常人,你都已被我气得半死了,为何还要对我一忍再忍?”秦雨缨双目微眯。
她隐约有种奇怪的直觉——此事非她不可,旁人皆是不行。
反正已惹恼了阎王,命已行,不可返,倒不如……赌上一次。
事实证明她没赌错,阎王此言果然只是在虚张声势。
闻言,他气结:“你……你最好尽早将那两册书找齐,我给你一月期限,若还不找到,每多一日,我就划去陆泓琛一年阳寿,看你拖得到几时。”
“你这是徇私!”秦雨缨听得怒了。
有什么事冲着她来,为何要牵连陆泓琛这个局外人?
“就算是徇私,你又能拿我如何?”阎罗反唇相讥。
这个混账女人,她可知她之所以能来到人世,全因他在暗中逆天改命?
她每多待一日,他所剩无几的法力就多耗费一分……
此番为了及时叫那秦瀚森救她,他不惜违反天规,亲自现身人世,短短一会的功夫已用尽了大半修为。
若继续如此,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厉鬼察觉,他阎罗之位恐将不保,地府也会有大变数……
见阎王的身形一瞬间变得淡薄了几分,秦雨缨心知他又要离开,连忙上前要揪住这厮,却只揪到了一片虚空。
情急之下急急追问:“你还没告诉我,那放火烧我的人究竟是谁?”
“你能耐如此之大,区区小事为何不自己调查清楚?”阎罗的声音飘忽在远处,语气是难掩的愤怒。
王八蛋……
秦雨缨气得只想骂人,气着气着竟陡然惊醒了。
环顾四周,这里是牧府的厢房没错,掐掐自己的手臂,是疼的,不是梦。
“王妃,您可算是醒了!”
见她睁眼,守在一旁的冬儿和雨瑞一齐上前。
“我睡了多久?”秦雨缨勉强坐起身,那叫一个头疼无比,虚脱无力。
“您睡了整整三日了,王爷都快担心死了!”冬儿道。
在梦中见到了那样一幕,秦雨缨心中多少有些后怕:“陆泓琛……他人呢?”
“王爷他熬药去了,说是信不过牧府的那些下人,非要自己生火来熬。”雨瑞答。
堂堂王爷,平素哪里做过这种粗活?
冬儿和雨瑞,不免暗暗感叹王妃真是遇到了良人。
夜朝如今只剩下三位王爷,那三王爷府中妻妾成群,生出的世子也是风流无比,常年流连烟花柳巷。
八王爷虽年轻,却也早已有了牵引姑子,据说那牵引姑子,还极得他的宠爱……
也就只有七王爷,才对结发妻子如此一心一意,好似根本不知风流为何物。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事,别说在王侯将相中极为罕见,就是在富足的寻常百姓家都难得一见,故而,不知有多少人对此艳羡不已。
艳羡的同时,又不免觉得可惜。
听闻七王爷身患怪病,注定时日无多。
所以啊,这世上到底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第五十八章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凑得太近
陆泓琛将药端来后,冬儿和雨瑞立刻退下了,还轻手轻脚地替二人掩上了房门。
“你醒了?”
见床上的秦雨缨已然睁开双眼,陆泓琛连忙放下药碗,大步走了过来。
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写满了忧色,深邃的眸子,看得秦雨缨有些赧然。
“你独自一人去那西厢做什么?”他问。
语气三分责备七分担心,还有那么一丝不难察觉的焦灼。
一模一样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竟如此不同。
此时分明已是深冬,秦雨缨心中却有种极暖的感觉,仿佛眼前不是一座冰山,而是一轮暖融融的初阳。
“我……”
“你可知若非秦瀚森及时相救,你此时早已葬身火海?”陆泓琛忍不住气恼。
可气他当时竟不在府中,连她身上发生了这种事,也是隔了半日才知。
若秦瀚森迟来一步,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秦雨缨说着,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
也就是头有些晕乎乎的,身子有点沉甸甸的,倒并未被烧伤。
“对了,秦瀚森怎么样了?”想了想,她忙问。
若她没有记错,当时火势极大,而仲弟又是从大火之中冲出来的……
“他在哪,我得去看看他!”她拖着沉甸甸的身子下了床,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搂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他无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已经擦了药睡下了。”陆泓琛说着,将她抱回了床上,不容抗拒道,“那贺大夫说你吸入了过量的迷香,这几日不宜下床走动。”
贺亦钧?
秦雨缨眸光一凝,她隐约觉得,贺亦钧的出现与那两册医书有关,只是一直未曾找到切实的证据证明。
陆泓琛将她细微的神色尽收眼底,猜测道:“此人是否与纵火有关?”
“应当不是……”秦雨缨摇了摇头。
一来,那人的身形与声音,与贺亦钧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二来,若真是贺亦钧所为,他此刻早已逃之夭夭,断然不敢再留在牧府。
他既然留了下来,且还敢坦言她所中的是迷香,想必应当与此无关……
“王爷,王妃娘娘,贺大夫求见。”杜青叩门,在外禀告。
“让他进来。”陆泓琛微微侧目。
贺亦钧进来之后,先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而后才替秦雨缨把脉,诊断起了她的病情。
“启禀王爷,王妃已无大碍,稍稍休息几日,便可恢复如常。”他拱手,如实说道。
“贺大夫,你可知我中的是什么迷香?”秦雨缨问。
“恕贺某无知,单单从脉象上,无法看出王妃娘娘所中的究竟是何种迷香。”贺亦钧答。
秦雨缨自己也是个懂医术的人,自然判断得出他此言非虚。
不过,心中仍有那么一点隐约的怀疑。
“除了诊脉,是否还有其他方法鉴别?”她接而问。
贺亦钧犹豫了一下:“回王妃的话,除了诊脉,还有滴血、探查胸肺两种法子可鉴别王妃所中的是何种迷香,但前者有伤王妃玉体,后者又会有肌肤之亲,很是不合礼数,所以……”
“你先下去吧。”听到肌肤之亲这四字,陆泓琛英挺的剑眉不觉微蹙。
哪怕只是说说而已,他也觉得颇为恼火。
看着他蹙起的剑眉,秦雨缨忍俊不禁:“王爷,你这爱吃醋的毛病要改。”
“你叫本王什么?”陆泓琛忽然凑近了几分。
“我……”秦雨缨微怔,这才发觉自己唤了他一声王爷。
以往不是对他直呼其名,就是用一声没好气的“喂”代替,要么就径直叫他七王爷,方才鬼使神差省略了一个“七”字,一下子仿佛变得亲近许多……
“成婚数月,从未听你称呼过本王一声夫君,本王今日突然很想听一听。”陆泓琛又道。
夫君?
夫君你个头啊……
秦雨缨小脸顿时多了两朵红云,咬唇拒绝:“不,不叫。”
“为何不叫?是因为本王与你没有夫妻之实?”说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绯红的脸颊。
那眯眼一笑的模样,格外的坏,看得她忍不住磨起了后槽牙。
一开口,却不由自主结舌,生生去了几分气势:“你……你休想趁人之危。”
“本王何时说过要趁人之危?”陆泓琛反问。
秦雨缨一时语塞。
不知为何,每每与这货斗嘴,自己都会莫名其妙变得讷讷的,简简单单的几句,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不,似乎与斗嘴无关。
全是因为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凑得太近,近得……连心跳都不由自主停顿了一瞬。
咬唇恍过神,她忍不住环顾左右。
小狐狸呢?
这种时候,它不是该跳出来搅和一番,帮自己脱身吗?
岂料陆泓琛竟早已察觉:“那只胖狐,被本王关在厢房了。”
“你……”秦雨缨气结,“你这个登徒子,居然早有预谋。”
陆泓琛倒不是早有预谋,只不过不爽那只胖狐已久,故而不打算再让它找到机会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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