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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宦妾-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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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那是一幅春宫图,说是春宫图其实也不算,整个画面上只有她一人而已,趴在偌大的青石之上,青丝纠缠,衣衫垮在脚踝,身姿妖娆妙曼,画上之人微抬头一手抚着自己的纤细诱人的脖颈,一手状若随意地放在饱满的臀部股间,青葱中指挡着的地方恰是最让人念想销魂之处,就连那青石下投射的阴影都让人遐想无比。
明明整幅画都是淫邪的场景,但在凤翊的笔下,重要的私密之处皆被遮挡,或身下的红纱或青丝或她的手,魅惑的同时又不失格调,可见凤翊画工非凡。
“如何?可美?”凤翊问道,他浅笑着,眉目有些许邪侫之气。
上官手抖了下,心里有想将这画摔他脸上的冲动,但又有点舍不得,毕竟连她自个都从未见过如此妖艳如魔的自己,别说男人,就是她一见之下,都觉心动。
许是看穿上官的想法,凤翊抢过画,又小心地卷好,抬头眯着眼睛带点危险意味的对上官警告道,“要是损坏半点,爷要你好看。”
上官嫌弃地撇撇嘴,“那还是劳烦爷带回去吧,奴家这不会坏的就只有银子而已。”
听闻这话,凤翊顺手就用画卷轻抽了她翘臀一下,“要做爷的宠妾,保管好这画,可是头一条规矩,爷的人就是每人一副画。”
上官讥诮地笑了声,天生脉脉含情的桃花眼有轻蔑之色,红唇一启,她就反击道,“早说了奴家不稀罕的。”
吐出的话叫人恨不得再扇她几下。
这个姿态的上官,才是真正的上官,惯常的讥诮之色,不曲逢迎和,厌恶的就是厌恶,不喜的就是不喜,虽身份低贱,但骨子里自有清冷的高傲。
她不屑自己的色!
凤翊突然就觉得这样子的上官似乎更吸引他一些,她的妖媚不浮于表面,历经世事的沉淀,她早将那种自我的风华给镂刻到自己的血肉中,这是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美,带着惊人的隽永。
他低笑了声,心头微痒,抬手就欲揽上官入怀,想好生亲近一番。
“妈妈,”槲阑的声音蓦地在门外响起。
上官还未应声,槲阑就自行推门进来,他第一句话就是,“又死姑娘了……”
又死姑娘了!
上官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凤翊,只见凤翊微皱了下眉,再舒展之时,面上淡漠的不像是死了个人,而是一只蝼蚁般无情。
注意到上官看着他的视线,凤翊抬了下眼皮,脸沿线条倏冷,“美人,这是什么表情?”
上官不答他,反而问道,“公子今天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凤翊抿了下唇,面无表情,“一早,莫非你还怀疑我……”
“现在已经接近晌午,这么长时间,公子可是去找了哪位姑娘?”上官很失礼地打断他的话,言语里已经有了质问。
只一瞬,凤翊便明白过来上官的话,他蹭地起身,浑身散发出寒意,“你怀疑我?”
上官没有说话,她的缄默代表了自己的答案,她甚至不再理凤翊,抬脚就往门外走,“槲阑,是哪院的姑娘?”
“雪阁的红玉院。”槲阑飞快地答道,他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凤翊。
“上官,你给爷站住!”凤翊心有薄怒,眼见上官往外走,他声线恍若冰珠炸裂,带着一种生来便高贵的威慑。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4:36
40、
上官也生了恼意,她一甩袖子,转头就带愤然的对凤翊道,“我只会相信真相,真相未明之前,我谁都会怀疑。”
她这话其实说的颇假,但在这种时候,面对盛怒倍感被侮辱了的高贵凤二公子,她只有那么说。
凤翊又是哪里就会被轻易忽悠过去的,他冷笑一声,一把将旁边的槲阑给抓了过来,“那爷说是他杀的人呢?”
眸色微闪,上官眉目间的晃过冰凌微光,这当,她反而静了下来,面上无波,“谁杀的,过去一看便知。”
凤翊动了槲阑,她也动怒了,不管怎么说,在这楼子里,槲阑也算她的人,某种意义上,她也是护短的。
“嘿嘿,凤二公子敢说今早过来之时,没和红玉院的箬竹姑娘见过面?”却是槲阑开口了,他扭开凤翊的手,理了理被抓起皱褶的胸襟,意有所指的在笑。
听闻这话上官面色一凛,她不自觉地看向凤翊。
凤翊眼中有狐疑之色,他似乎回想了下,“穿绛红色衣裙的姑娘?”
“是,凤二公子好记性。”槲阑笑意更深。
嘴角暗影一瞬加深,唇线一半幽暗一半浅显,他只死死地盯着上官,也不多解释,就那么一句话,“你还是怀疑我?”
上官嘴皮动了下,还是解释道,“奴家从不想怀疑公子。”
她说完,径直脚步一转,就下楼往后面红玉院走去,槲阑紧跟其后,凤翊凝神了刹也跟了上去。
同样的衣衫不整,死前与人交好,脖颈上致死的淤痕,和梅花院那姑娘的死法一模一样。
上官到来,她将围观的姑娘遣散了,在房间妆奁上一瞧,随即漆黑的眼瞳骤收如针尖——琥珀青金石手串!
竟然是和她手腕上那一串一般无二,她猛地就想起槲阑跟刁师父打听过,说手串之类的向来他会打制成双。
随后进来的凤翊看清上官指间的东西之时,他也愣了下。
“这不是爷买的,爷只买过你腕间那串。”他解释。
上官将自己手腕上的手串退下来一对比,两手串除了琥珀的纹理不一样,就连刁师父那个隐秘的印记也是同样位置和大小。
她心下泛冷,像是大冬天被埋在雪地里,连指尖都没有任何感觉,手一扬,两串就扔到他脚下,张口便是尖锐的言语,“我不想知道你这般做是所为何,但是日后还请凤二公子莫要再踏入奴家这楼子,奴家的姑娘可经不起折腾。”
她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
凤翊良久地低头看着脚下,他的眼神只落在送予上官的那琥珀青金石上,至于另外一串他看也不看一眼,好半晌他才抬头,“从来还没人敢这般折辱爷,上官你确定?”
他给她留最后一线的机会。
若换了旁人,他根本不必理会,风月姑娘而已,死了便死了,他不屑解释和掩盖什么,但现在怀疑他的人是上官,在曲水琳琅湖那日,眼瞅着她言语灼灼地说着自由,到死却矛盾地根本不抗争一下,就对她起了怜惜之意,不想换来的是今日的结果。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5:09
41、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上官望着他,良久有轻叹从她唇边划过,她不能失去凤翊现在付诸在她身上的一切,至少现在不能,所以真相并不重要。
她遂道,“槲阑,晚上拖出去找个地埋了。”
槲阑眼神不明,一眨眼,便又是晴如苍穹的蓝,“妈妈放心,梅花院那姑娘也是我办的,这次妈妈就别担心了,不会有人知道的。”
他说着,随手捡了件衣服往死去的姑娘身上一遮,将人草草裹了,准备抱出去。
“慢着!”蓦地,院子里传来一声威喝,立马就有两队身穿官服的衙差小跑着进来左右分站,一身官袍加身的御史何玄威风凛凛地站在那,眉一竖就道,“有人状告凤家凤翊残害妇孺,其行冷酷无情,并证据确凿,现有刑部文书,来人,给本官押回刑部大牢候审!”
上官心头一惊,实在没想到楼子里死两个风月姑娘之事居然惊动了官府。
显然凤翊也是没料到,他眼神瞬间凌厉,“好的很,果然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他几乎断定,是上官动的手脚,至于是谁在这背后,也很好猜,毕竟那日上官才说了,凤静让她去伤他。
至少证明,上官和凤静是有来往的,还在他根本不知道的时候。
上官张口想说什么,她瞧着凤翊脸上的霜寒,生生阻了想脱口而出的话,转而像何玄问道,“奴家原来不知堂堂御史大人竟时刻注意着风月楼子的动静,大人来的还真及时,奴家敢问一句,这状告之人是谁?帮忙奴家好大一个忙。”
何玄不苟言笑,他看都没看上官一眼,径直又吩咐道,“来人,将那尸体一并抬回刑部让仵作验尸。”
“是,大人。”立马就有两官差应声要上前。
上官伸手一拦,“何大人,这可是奴家楼子里的姑娘……”
“放肆!”何玄大喝一声,不怒而威,“尔等老鸨,竟敢阻挠本官办案不成?”
凤翊伸手将上官推到一边,让那两官差过去,他眼角瞥了她一眼,不带一丝感情,恍若陌生人,尔后朝何玄笑的不屑,“何玄,你想杀我?做梦!”
他说完这话,闲步到何玄面前,不慌不忙地就像是平时他逛青楼样,“这茬,本公子记着了,他日一定原原本本奉还,何大人,走路小心了。”
何玄脸色一沉,他身为监察御史,本不应是他来行使刑部之责,但这风月姑娘的死尸案,他一听关乎凤翊,便像刑部那边要来了这个差。
他心如明镜,知道凤翊杀不的,但是——
“我不杀你,动你总是行的,”何玄低声回道,“凤二公子不用担心,这次没人能来救急,你就安心好生享受本官为你在大牢准备的……”
准备的什么,何玄没明说,但想来也不外乎那些酷刑而已。
有官差上前,一手就将凤翊双臂给押住,他也不挣扎,只一字一句地死盯着何玄大笑起来,“何玄,你也不过就是一条狗而已。”
“带下去!”何玄怒意更甚,一甩官袖,竟有鼓噪之音。
“等下,”这当上官出声,在何玄开口之前她抢先道,“敢问大人,您所说的证据确凿是何证据?”
何玄冷哼了声,当着所有人面,从旁边的衙差手里接过个小布包,“说来本官能拿到这证据,还多亏了老鸨。”
他说着,单手解开那布包,刺眼金光亮闪的在日光之下能将人眼眸给戳疼了,最上面的是上官眼熟的不能再熟的赤金臂环。
“大人,这金饰从何而来?”她追问,心里有巨大的一团疑云低沉压顶,让她倍觉呼吸困难,原本以为自己所看到的就是真相,不曾想,那也只是假象而已。
她脑子里闪过一张风华无双又妖孽的男子的脸,她不确定,这会不会也是主上的手笔,但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
她做了别人手中的刀,目标是凤翊!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5:51
42、你想多了
凤翊被何玄带走,从上官的楼子里出去。
“嘭”的一声,她一掌击在桌上,震得茶盏飞跳起来,“谁报的官?”
这声喝带着杀气,但却无人回答,她一思量,楼子里死了姑娘这种事知道的人也只是少数,而她收在妆奁的金饰,也没人知道。
可是却在转眼就到了何玄手里。
她奔回房间,倒腾出那匣子,果然那铜锁被生生掰断,里面再没东西,胸腔之中的怒火连天,喷涌的像是火山熔岩。
真是好的很,连她楼子她的房间都出了内贼。
“来人,给我清查,看谁进过我屋子!”她几乎是咬着牙龈吩咐出声。
是槲阑站在门口,他应了声是,还想说什么,但见上官正在气头上,遂住了口,带着人挨个院子的盘查去了。
上官在房间里,看着手里的匣子就是好半天,何玄押了凤翊,他最后临走之时没看她一眼,只那笑声中有张狂,还有鲜少有人能听出的悲凉。
她知道何玄不敢杀他,凤家的人,即便不是家主继任者,也不是一般的人敢下手的,最多他在大牢里吃点苦头而已,恰好能让何玄解了私恨。
但那么尊贵的一个人,世家嫡子出身,往日走哪不是意气风发,怕是今天这一遭,他凤翊就没遭受过,而这些,皆是因她而起。
她记得他说的——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红唇这刻有微翘,这话他还是说的很对哪。
楼子里又开始了一天的卖笑接客,槲阑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他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眼瞅着上官连灯都没点,他喊了声然后进来自行点了灯,才发现上官还是他下午出去时的动作,手里捏着个匣子,忡怔了一瞬。
“妈妈,”他小声地唤了声,“我去挨个检查盘问过了,这几天到你房间的婢女有三个,这三人都只是平常打扫而已,其他的便没发现了,也不知是谁报的官。”
两三刻钟之后,才听得上官幽幽的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这事不用查了,就那么着吧……”
说完,她随手一扔,将那匣子丢倒地上,起身就朝床榻而去。
槲阑在上官身后,墨蓝眼眸中有诡谲之色,他那张五官突出有西域风情的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的笑意,“妈妈不是一直不想给凤二公子做妾么?如今凤二公子入了大狱,岂不正好对了妈妈的心思,妈妈为何还愁眉不展?莫非真对那凤二公子动了心不成?”
上官站在床沿,背对着槲阑,只觉得他话语古怪,但具体古怪在哪里她又说不上来,正想回身,岂料,槲阑不知什么时候贴了上来,他的胸几乎挨着她的背。
“槲阑,你干什么?”她厉声问道,皱着眉微侧了下头。
槲阑高挺的鼻尖在上官发丝间嗅了下,“槲阑,自然也不想妈妈进那凤府……”
犹如一道闪电,这话匹练般的劈开上官心头的疑团,她像是抓住什么,但一深入细想,却又模糊不清,还差某种契机,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能彻底的明白这所有阴谋的背后真相。
“槲阑,你……”她静默不动。
槲阑只说了一句话,就立马退开点,他双手摊着,以示自己很规矩,“妈妈当槲阑什么都没说,妈妈伤心,我也会很难过的。”
上官回身,妖娆的桃花眼锐利非常,那种凌厉冲散她的媚,让她眉目有凛然不可侵的气度,“槲阑,你有事瞒着我?”
凭她想来直准如野兽的直觉,她觉得今天的槲阑有问题。
槲阑笑了声,他揉了下脸,让自己像平日多一些,“妈妈,你想多了,外面还有事,槲阑先退下了。”
话音一落,他旋即转身,背过上官的眨眼之间,他唇线分明的嘴角划过一抹高深莫测的暗影,只那么一下,又飞快的消失不见。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7:31
43、你就不想去见见他
凤静是三天之后来下北坊找的上官,那个晚上上官依然像往日一样坐在二楼露台喝着小酒,桃花眼色泽幽深,没人能看到里面的情绪。
他从门口进来,和其他恩客一般无二,只是花银子点的人却是上官美人。
依稀能猜到凤静是所为何而来,上官自然收下了银子,还让人安排了个特别的房间,就是那种通常风月姑娘会留宿恩客之时用到的房间。
房间里是奢靡的旖旎粉红,放置的屏风上绣的也是男欢女爱,那些小物什摆件就更是淫邪了,连角先生都有,燃的香也是微带催情的作用。
凤静一走进来,脚步在门槛顿了下。
上官扬袖,大红曳地纱衣摆过妖娆的弧度,她一翘唇,就媚笑盈盈,“怎的,莫非奴家会错了凤大公子的意?”
她半点不提凤翊之事。
即便凤翊是因她而下的大狱,但这又与她何干,婊子嘛,向来薄情寡义,她只能说凤二公子也天真了。
凤静脸上没笑意,他走进来,撩了下袍子,坐桌边,碰也不碰这房间的东西,一双黑眸犹如暗夜般看着上官,“直说吧,我为凤翊之事过来,上官夫人也不用试探了。”
再次听闻“上官夫人”这称呼,她嘴角那丝淡笑倏地转讥诮,也只有凤静才会这么叫她,管一个勾栏老鸨叫夫人,“哦?那奴家请问,凤大公子想要奴家如何做?”
凤静摇摇头,他眉目的轻愁潋滟如冰,透着股子的苍凉,莫名就能勾的女子情不自禁心生关切之意,“不,我是想说,我那不争气的堂弟因夫人进的大牢,这样对夫人的男子,可不会多见,所以夫人不想为他做点什么么?”
这样的问题,凤静丢回上官手里,让她自己来说,也顺便能探了对方的底线,这是他向来与人博弈的手段。
知己知彼而已。
上官脸上的笑意就没减过,她拿了茶壶,敛起袖子,为凤静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才回道,“奴家不是没想过,但凤大公子也是知道的,奴家一风月之人,力有不逮且只怕凤二公子还会嫌奴家多事,让人知道了奴家与他的关系,那便是辱了他身份……”
这些当然都是冠冕堂皇的借口,上官自然不会相信凤静半句话,总归凤翊是他们凤家的人,而且这遭也不会有性命之危,顶多皮肉之苦而已,要出面那也是眼前之人出面,还轮不到她来多事,何况她也根本不想管。
凤静笑了,他笑意清朗,像是冰雪消融他眉宇天生的忧郁淡了点,那张脸倒生动起来了,“这话,要是让我那兄弟知道了,指不定得有多伤心。”
不等上官说话,他摆了下手继续道,“他给你画了画吧,是不是也跟你说做他宠妾第一条是要保管好那画而且凡是他房里的女子皆人手一份来着?”
上官点头。
凤静嗤笑了声,“那我告诉你,至今手里有他画的女子不超过三人,有你,还有两位家中妾室,这可是连他正室妻子都没有份的。”
听闻这话,上官忡怔了一瞬,不过很快,她就反应过来,唇边的笑更浓了,“凤大公子,奴家是粗野女子,可听不懂你们那些权贵弯弯道道的话来着。”
“呵呵,”凤静微扬了下头,“上官夫人可不是听不懂,是不想懂吧……”
他说到这,倾身一下,离上官很近,将那杯没动过的茶水挪到一边,“你就不想去见见他?在大牢。”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5:48:04
44、生死之言
上官愣了下,好一会没反应过来,待清楚凤静说的什么话之后,她面上再无表情,“凤大公子这话问错人了吧?说句不受听的,凤二公子是给奴家画了画,可奴家从始至终都没说过要过收,所以见他就更无从说起,再者,那是你们凤家之事,还不是奴家一个小小的老鸨能参合的。”
这话说的端是冷酷无情,像柄刀子般直插人心窝。
凤静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如若上官一口应下,她就不是下北坊人人采摘不得的美人老鸨了,他只是觉得这话真该让凤翊亲耳听听,“凤家之事?我若说,这件事我就没打算管呢?”
“那也不碍奴家何事。”上官以袖掩唇轻笑,花枝乱颤好不妖娆。
直看的凤静摇头,眼前的女子确实有长的妖艳让人心动,也还有那么点本事,“不管碍不碍上官夫人的事,凤某今日可是请定夫人了,劳烦夫人一趟,去次大牢。”
听闻这话,上官眸色连闪,脑子心里急速转动,看着凤静,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端倪来,为何就这般偏偏认了她,还非要她去见凤翊,他不像是会这么多事的人。
“别这么看着我,要不然凤某可是会误会的。”凤静眼梢微眯,带着一股子慵懒的意味,说的话也是闻言细语没直明威胁,但就是让人感觉到深刻的压迫。
“还真是兄友弟恭,奴家好生羡慕。”上官说的讽刺。
凤静也不反驳,当没听出她的言下之意,斟酌了才道,“凤某只是突然觉得,夫人这么有趣的人,若进了凤府也不错,夫人可是不知,我那堂弟后院可热闹了。”
话语里的意思说的似是而非,好似有直白言说自己的目的,但一细想,又什么都没有。
“奴家也直说吧,上次只所以没敢跟凤大公子合作,奴家是觉得,太过愚钝,可不想卷入你们兄弟之争里去做牺牲品。”她揣测了半天,想不透凤静的心思,便直接说道。
听了这话的凤静笑出声来,他突然觉得上官这人,倒也挺有意思,眼瞅着弯路走不通,便直来直去,同时也狠的可以,若这样的女子再聪明点,那便可真是个难缠的对手。
“原来,凤某在夫人眼里这么心黑来着,夫人难道没听外传,凤家静大人可是最信守承诺。”凤静浅言道。
“不是心黑,”上官回道,“世家利益那可是这世间最无情的,可不光是凤大公子一句能信守的承诺就能让人心安的。”简而言说,她是看中实际的手边能摸的着的好处,对于空口之凭从来不信任。
凤静沉吟了下,然后才道,“这样吧,我许你一个人情,他日你可拿这个人情对我提任何要求,当然这要求可不能是我能力之外的事,凤某个人觉得夫人留着最后保命为好。”
上官心底微诧,实在没想到凤静居然对她应出这样的话,要知道一般身处高位的人最忌讳跟别人欠人情。
“目的,凤大公子如若不说,为什么非要奴家去见凤二公子,这人情奴家虽心动,但也是知道拿不得的。”上官眉目冷若冰霜,她脸上表情再是严肃不过,直面的是生死之言。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0:32
45、奴家不信
凤静斜眼看着上官,好似要在她脸上瞧出朵花来般,“利之面前,理智不失,存自知之明,连凤某都要欣赏上官夫人了。 他又道,“既然如此,凤某便如实相告,我那不争气的堂弟老为家族那张位置给我找麻烦,同宗手足,自不应相残,可看他那么逍遥下去,我又咽不下这口气,上官夫人觉得,我应如何做?” 上官不语,红唇抿地紧,桃花眼中有眸光点点,长翘的睫毛下垂,就很好的掩起泛起的情绪。 “不能下重手,自然便要让他无暇他顾最好,一房不如意的悍妻妒妇,十房美妾,若再加上夫人的老鸨手腕,估计会很热闹吧。” 凤静话语幽幽,说的理所当然又满不在乎,不自觉的就让人对他话生不起半丝的怀疑。 然而,上官唇线上翘,她无声的笑了,“凤大公子舌灿莲花,可惜……”
她眨了下眼,就有隐约的媚意从她笑靥中弥漫而出,那唇边的朱砂美人痣也熠熠生辉,葱白玉指点上下唇,就听她轻言而决断的道,“奴家不信!”
对上官的反应,似乎在凤静的意料之中,他半点不意外,许是话说的久了想喝口水,结果才端起茶盏一见里面的是茶汤,眉心轻皱下,又放下了。
“凤某不说假话,那夫人觉得什么样的理由够份量?”他继续问,说进这屋子开始他说的第一句话,便都是掌控主动,句句在探上官的底,探她的虚实,察凤翊在她心中的份量,以及她最后的底线在哪。
上官将凤静放放下茶盏的动手收进眼底,眸底就起了点玩味——
堂堂凤大公子是不喝茶还是对她这的茶有所顾忌?
她没回答,此刻她笃定凤静是非要她去大牢见凤翊,她挟这点,死活不松口,既想要做大的好处也想看凤静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某曾有过红颜知己,夫人应该也听说过,跟夫人说实话吧,”他屈指敲了几下桌沿,有节奏的嘟嘟声,配着他低言,倒也有点真诚的味道,“凤家之位,我不屑的很,凤翊还需磨练,夫人可懂?”
淡淡的一句话,饱含太多的信息,当即震的上官都愣了下,深深望进凤静眼中,确实清澈见底不见一丝污浊,那便是凤静说的一直是大实话。
他确实不想做那个凤家家主之位。
“凤大公子,这是看中凤二公子了?”到这地步,她提着的心松了松,心下有了决断,“若奴家转身便将这话跟凤二公子一说呢?”
哪想,凤静半点不在意,“夫人要告之,那不就得去大牢么?”
上官起身,她脸上春意盎然,后退了几步,字语清晰如珠的道,“上官接受静大人的条件。”
她叫的是静大人,而非凤大公子。
便是要提醒他守诺,毕竟他自个说过这话,凤静也跟着起身,目的达到,他也不想在下北坊这种地方多呆,遂拱手行礼道,“明日辰时初,凤某在下北坊口等夫人。”
上官侧身礼让,看着凤静开门出去,他也没关门,就那么在她的视线中下了楼梯,挺直的背脊悠悠地穿过堂子,出了她的楼。
槲阑不知在楼梯口站了多久,他看了看出去的凤静,又回头瞧了瞧上官,欲言又止。 桃花眸中有深浅不一的暗芒恍若光点闪过,她还没开口槲阑就径直走进来,还顺手将她房门也关死了,望着她半晌道,“妈妈,我都知道了。”
细长的眉梢微挑,“哦?”
拉长的尾音有听不清的暗藏波动,察觉不出任何的多余情绪。
“槲阑不想妈妈去大牢见那凤二公子。”他说着走近,越加接近上官的时候,手腕翻转,竟从他窄袖中滑落出一根细针来,那针尖汪蓝如他的眼眸之色,像是被苍穹给浸染出的无法阻止蔓延的瘟疫。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1:08
46、狼眸
上官第一次遇见槲阑的时候,是在个冬天。
鹅毛大雪,天地银装,连黑色的罪恶在这种天气里都能被完美的遮掩了过去,让人视野所及便是一片干干净净的白色,此外再无其他。
她从主上那接了个任务,于是在这种天气,她也出门了。
任务目标是个富甲一方的商贾,肥头大耳,腰系金腰带,浑身上下都金光闪闪,只恨不得将所有金饰都给佩戴上一般。
她跟了这个商贾三天,摸清他的习惯,甚至商贾的府上她也给摸透了,知道商贾小妾无数,且男女不忌,而那几日这商贾似乎从清倌馆带回个身形瘦弱的小童。
同为风月老鸨,她自然清楚这些,一见那小童是被商贾给装在麻袋里给半夜拖进府里的,便知这又是一桩逼良为娼的勾当。
她从没好心,更无良知,她仅为任务而已,至于旁人死活又与她何干。
在第三天的晚上,她终于动手了,商贾喝了很多酒,人至半醉,去了关那小童的房间,她知道最好的时机来了。
身为不能见光的刺客兼死士,她从来出手都是务求一击必杀,不给敌人喘息的机会也不给自己补第二刀的拖延。
她在房顶,听的屋里有打骂的声音,揭了瓦片往下看,就见肥蠢如猪的商贾压在小童身上,小童全身被绑着,房间里灯光氤氲昏暗,她看不清小童面容,但很多年过去,她唯一记得一点——狼眸!
小童有一双像狼一样晶亮狠厉又凶残无情的眼眸。
他甚至没有哀求,狼崽子一样恨恨地盯着商贾不发一言。
她在商贾全身放松,周围不敢有护卫靠近的时候,从房顶呼啦下落,并精准的一剑贯穿商贾后脑,直至剑尖从眉心刺穿而出。
电光火石间,如此变故,那小童居然连呼吸都没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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