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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嫁到-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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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李崇回到书房坐下,倏地一愣,拧了拧眉,“先生,如若那天不是本宫在宫里呢?”
    靖先生还是一副镇定从容的样子:“既然殿下派了人等候监视,那殿下也可找个恰当的时间,说是进宫探望圣上。
    虽说侍疾是轮流,可也没说殿下不能在二皇子或者四皇子侍疾那天进宫。做儿子的不放心病重的父亲,忧虑之下进宫探望,难道还有人会将您打出宫不成?
    北疆来人那天,若不是您侍疾之日,那殿下大可不必沾手战报,让三公给圣上读战报便可,总好过在三公和圣上跟前与兄弟发生争夺。也不至于让二殿下或者四殿下专美于前。”
    对靖先生来说,要他为了李崇而延误北疆的战报,那是绝不可能的事。万一因战报延误,导致北疆情况危急,他便无颜去见主上了。
    李崇听得面色泛光,狠狠的一拍大腿,“先生说的对,是本宫想左了,还真的固守着只自己侍疾那天进宫的道理。儿子探望病重的父亲,乃天经地义之事,没有人能阻止本宫。”
    想好了应对之策,李崇便放心下来,转念又一想,略微有些不甘,“本宫先前开了头,亲力亲为侍疾,本宫那两个好兄弟就跟着效仿。这次本宫若是在非侍疾之日进宫,那四弟必定会跟着本宫学个十足,只盼北疆来人凑巧就在本宫侍疾那天最好了。”
    二哥李固跟他学着亲力亲为,是因为二哥担忧不跟着做会被人说闲话,他对这个胆小又谨慎的二哥放心的很,但对着四弟李泽,就不是那回事了。
    李泽跟着他学,乃是狼子野心,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夺嫡。
    靖先生听着他的抱怨,没有出声,你做了初一,先破坏了平衡,那就不要怪别人做十五。
    李崇也知道此事无法阻止,兀自心气不平一阵,想到还躺在床上的大哥李阳,又幸灾乐祸起来,
    “听说大皇子府最近还派人出去采买茶具了,不消说,肯定是本宫那好大哥听说孝子一事气得砸东西了。”
    看李阳错失了这次机会,李崇就乐得很。如今民间只识得二三四皇子,哪还有人记得还有一位大皇子?
    李崇又想,当初也不知是谁暗算的李阳,这暗算当真是好极了。
    等李崇自娱自乐好一会儿,靖先生才意味深长的开口,“殿下,因您让工部给京城百姓修缮屋顶,百姓对您多有感恩,近来您的名声又因为侍疾一事让士林多加称赞,您有没有想过更进一步?”
    李崇听罢,眸光闪烁,语气不明问道:“何为更进一步?”
    靖先生伸出手指,向着天空的方向指了指,“您如今贵为皇子,若是更进一步呢?”
    李崇眸光乍亮,呼吸紧促,双手紧紧的握着椅子的扶手,“还请先生教我!”
    连本宫都不自称了,可见李崇对太子之位的在乎。
    “之前院判说圣上只是龙体抱恙,感染了风寒,但如今过去了七天,圣上依然只能卧病在床,连行走都要人搀扶。要么是院判诊断有误,要么就是院判得了圣上的示意,没将圣上的病情如实禀告。”靖先生缓缓说道。
    李崇揉了揉眉心,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这跟更进一步有什么关系,只得说道:“先生莫要卖关子了,愿闻其详。”
    靖先生便娓娓道来,“我猜测,圣上的病,不是感染风寒那样简单,很有可能是早就轻微中风,所以天天喝药将养了这么久,仍旧躺在床上。
    如今是临近年关,只有北疆一件大事,因此圣上能暂时将朝政交托三公,但若是等开了年呢?殿下,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圣上如若不能临朝,时间久了,国本便会动荡,于北疆战事更是雪上加霜。也是如今北疆将士不知圣上病重的消息,若是他们知晓国君病重,大齐却没有诸君,那些将士还能安心在北疆打仗吗?
    恐怕若是让西凉人也知晓圣上病重的消息,他们就会不顾一起的发起攻击了吧?您可有想过,为何朝中至今没收到各地知府问候圣上的奏本?”
    李崇心神一凛,面色凝重,“你是说父皇病重的消息,被人封锁了,只在京中流传?”
    靖先生颔首,“应当是三公联手封锁的,是为了国本,也是为了北疆之故。”
    李崇思索片刻,回想起朝中近来的动静,心里头隐隐认同靖先生的话。
    靖先生扬了扬唇角,语气中带着一抹隐晦的诱惑,“殿下,此际正是大好的时机,您可以借此机会,谋求诸君一位啊!”


第238章 借刀杀人

    靖先生因得了李崇的信任,不仅为他出谋划策,还要为他掌握市井与士林的动静。
    他不但得知士林和市井对李崇态度改变,还听到了一种流言——三皇子至纯至孝,又爱护体恤百姓,实乃明君风范,当为储君。
    当他打听到这种流言之时,第一时间便以为是李崇让人放出去的,当即便心神凛然,因为李崇竟然没有告知他这件事,这意味着李崇对他可能产生了怀疑。
    所以今日他拿这件事出来试探李崇,如果李崇当真是对他产生了怀疑,他可能就要改变策略。
    结果从头到尾,李崇都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靖先生微不可擦的微敛眉峰,难道是他猜错了,那流言不是李崇放出去的?
    可如果不是李崇,又会是谁在给他造势呢?
    靖先生将此疑虑压在心底,先将心神应付眼前被挑起了兴致的李崇。
    “您声望最高,名声最好,圣上又病重,只要让人在市井里放出定诸君的流言,再加以引导,您岂不是最合适的储君之人?”
    靖先生含笑说道,神色间带着一片笃定从容,但他心底自有成算。
    既然试探出李崇对市井流言毫不知情,那他就不能当此事没发生过,只要流言不止,李崇终究能得知流言的事,到那时,李崇很有可能会怪责他没有事先想到这一点,害他白白错事了好机会。
    所以他先提出来了,端看李崇自己要不要做这件事罢了。
    李崇神色隐见兴奋,想都不想,直接就应诺,“先生说的很是,纵观父皇所有儿子里,能当储君的,舍我其谁?那就按照先生说的去办,让人引导流言,届时再让外祖父串联,让朝臣们在父皇跟前提出立储君的事。”
    李崇说话的时候,意气风发,神色已是一片笃定又兴奋之意。
    功劳他有,政绩他有,名望他有,甚至他还有父皇第一个长孙,他出身还不低,仅次于李阳,但李阳顽劣不堪,不堪可用,他便是最佳的诸君人选。
    相信不仅是朝臣,就连父皇也应当是这样想的。
    只要畅想一下自己加冕太子的隆重盛景,李崇就激动得手指都微微哆嗦起来。
    他片刻都等不及,长身而起,“本宫要外出去见外祖父,流言一事就交给先生了。”
    靖先生起身应诺,“殿下放心,我会办好这事的。”
    等走出了李崇的院子,靖先生才皱着眉头,到底是谁放出的流言,居然连他都查不出,若不是他分身乏术,夜鹰一众又跟着主上去了北疆,他必定会揪出幕后放流言之人。
    不知此人是敌是友,靖先生紧抿着唇,一边密切留意着流言的动静,一边着手让人将三皇子府这边的流言放出去。
    不过一日,三皇子当为储君的消息就喧嚣尘上,该得到消息的人,都知晓了这件事。
    原本稍微平静几天的京城,路上又开始多了许多马车行走。
    池齐光听到阿笙的回禀,挑眉笑了笑,“这么说来,现在流言传得最厉害的,都是三皇子的人放出来的?”
    阿笙说道:“没错,属下着人查了,是他们府上的人。”
    池齐光沉思片刻,道:“将我们的人手撤回来,既然三皇子掺和其中了,我们就不用再管这件事了。”
    阿笙听话的应诺,又好奇的问道:“少爷,您让人帮着三皇子殿下,是看好他能当未来的皇帝?那又为何不让他知晓您在其中出的力?这样新君登基,您可就是大大的从龙之功了。”
    池齐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慢吞吞的说道,“谁说我在帮三皇子?”
    阿笙一愣,万分不解,“您不是在帮他?可若不是您先帮着放了流言,三皇子府那边可不会想到这招呢。”
    池齐光勾了勾唇角,笑容略显古怪,“木秀于林,可未必是好事。天家无父子,以寻常人家的父子之情来忖度天家,是最可笑之事。
    给三皇子出谋划策的人很会为他着想,所以这次我才会故意让人递了消息给他,让他知道流言的事。
    依这人的聪明劲儿,就算他为三皇子谋算之时,没有挟声望谋求太子之位的打算,在我放了流言之后,他也不得不这样做。
    如果他没动静,那我不介意让三皇子知晓流言的事,到最后,依然会如我的愿,出现眼前这种情况不说,三皇子与那人也会出现嫌隙,怎么做都是我得了好处。”
    阿笙心中暗自咂舌,少爷出手便将三皇子府的反应计算进去,也实在是太可怕了点。
    而且他还听明白了少爷的意图,分明就不是在帮三皇子夺嫡,而是要将三皇子推入危险境地?
    阿笙眼中露出一抹敬畏之色,少爷从前身子骨虚弱,甚少管外头的事,如今身子好了,翻手覆云,真是让人害怕。
    既然少爷不是想帮三皇子,阿笙便猜了猜,“少爷莫不是围魏救赵,暗度陈仓,想要帮四皇子?”
    在阿笙看来,少爷十分厌恶大皇子,那要帮助大皇子是绝不可能的事,而后三皇子是少爷亲口否认的,看来看去,也就只剩下四皇子了。
    池齐光玩味的笑了笑,“也不是。”
    阿笙挠了挠头,放弃了琢磨,反正他从来琢磨不透少爷。
    池齐光见他不问了,反倒兴致上来,为他解惑,“我并不是为了帮任何一个皇子,我搅乱这池冬水,是为了让水更浑浊一点。
    如果我所料不差,这一次,不独三皇子得不了他想要的,就连其他几个皇子也一样,不可能会得了好。咱们这位圣上卧病在床也够久了,是时候该起来了吧?”
    想到前几天与司大夫商谈的事,池齐光眸底划过一抹厉光,齐成帝,你到底要如何,才肯召唤大长公主呢?
    如果齐成帝当真是好不起来……
    池齐光勾了勾唇,笑容嗜血又阴冷,如果你好不起来,那大齐很快就要灭国号了。
    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才好啊。池齐光如是想到。


第239章 老年男人的自尊心

    就在三皇子当为诸君的流言传遍大街小巷之时,有两匹快马从京城北城门穿过,径直向着皇宫的方向疾跑。
    路上行人纷纷躲避,等两匹快马离去之后,都在交头接耳,在猜测不知是不是八百里加急。
    今天是四皇子李泽进宫为齐成帝侍疾的日子,作为从小就娇生惯养的皇子殿下,这些天亲力亲为照顾父皇,李泽着实是很累。
    他除了用饭之时会离开龙床,其他时候都是守在龙床前的椅子上,一手拿着兵书,看两眼之后,便要抬头看向龙床方向,看看父皇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出恭等等。
    响午时分,他刚喂完父皇用午膳,伺候父皇出恭之后,好不容易见父皇开始沉眠,他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内殿。
    到了明间之后,李泽抹了一把额头沁出来的细密汗珠,疲惫的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三杯茶,一杯接一杯的喝。
    在父皇的明皇宫里,李泽甚至不好指使宫人伺候他,他还真怕万一被有心人看在眼中,隔天京城就能传出他侍疾是做个样子的传言来。
    他也不敢午休,只能趁着父皇小憩之时闭目养神,耳朵还要时刻竖着,就怕内殿有动静他会错过,精神极度紧绷之下,他头疼得厉害。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畔里有细微的脚步声响起,李泽一个激灵便睁开了眼,当看到来人之时,他怔住,压低了声音问道:“三哥,你怎么来了?”
    李崇见他坐在外头,声音又压得极低,心中了然,应当是父皇午休憩,他才能忙里偷闲。
    李崇便同样坐下,声音也是极低的,“我响午小憩,做了个噩梦,心里担忧,便来宫里瞧瞧父皇,如此我才心安。”
    俨然一副大孝子的模样,又言辞恳切,无法让人怀疑他的孝心。
    但李泽却看得冷笑连连,就连混沌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警惕的看着这位三哥,怕他突然来此,是要出幺蛾子。
    可他又不能阻止李崇探望父皇,不然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就是他不敬兄长、包藏祸心。
    因阻止不了,又不想请他进内,李泽便紧抿着唇,闭口不言。
    李崇乐得如此,他还真的不想这么快探望完就走呢,今日来此,他本就是别有目的。
    于是李崇就顺理成章的问道:“父皇可是小憩了?”
    见李泽点头,他心底乐呵,小憩了好呀。
    于是他便极为体贴的道,“既然父皇小憩了,我也不好进去里头吵醒他,等父皇醒了,我探望完父皇再离去。”
    李泽本能的不喜,三哥这是死赖着不走了?
    李泽见他果然死皮赖脸的坐下来喝茶,气结,脸色隐隐有些不好。
    李崇权当没看到,依然优哉游哉的坐着品茶,极有耐心。
    过了一个多时辰,内殿里传出动静,李泽和李崇同时起身,齐齐往内殿赶去,果然便看到睡在龙床上的父皇醒了。
    看到李崇也在,齐成帝神色淡然,只哑着声音道:“朕口渴了。”
    李泽立时就去旁边的案几上,摸了摸茶壶,见微微温热,倒了一杯茶走回去,却见父皇已经在李崇的帮助下半坐起身。
    李泽面无异色的走过去,小心的将茶杯递到齐成帝手中,等他喝完茶,又接过杯子,关切的问道,“父皇,可还要?”
    见父皇微微摇头,李泽才将杯子放好。
    李泽拿眼去瞧李崇,示意他既然看过了父皇之后,就赶快离开。
    李崇当看不见,相反蹲下来,关切的问道:“父皇,可要出恭?”
    齐成帝缩在袖子里的手指紧了紧,沉声应道:“好。”
    李泽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李崇就将齐成帝搀扶起来,扶着往净房走。
    李泽面色一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看着李崇的背影,暗自忖度,三哥这是不满足了,打算将侍疾变成他自己一个人的事?
    李泽不甘落后,也快步跟了上去,搀扶住另一边,齐成帝便被两人一左一右的带着去了净房。
    如同前些天的那样,李崇非常热心的帮着齐成帝脱了裤子,目光划过命根子,毫无异样的转过身,“父皇,您出恭吧。”
    背对着齐成帝的两人没有看到,在这一瞬间,齐成帝的脸扭曲了一下,脸上浮现出让人无法忽视的怒意,眸底是森寒的冷意。
    一开始,他很受用儿子们的侍疾,人到老了,病了,床前有儿子侍候,无疑是一件让人宽慰的事。
    在那一刻,齐成帝感受到了久违的父子情,特别是第一个亲力亲为的三儿子,就更感满意了,对后来老四和老二也亲力亲为,齐成帝总不及对老三那样感动。
    但齐成帝自己都没想到,老三孝顺到要帮他出恭!
    纵然是他说不用,老三也没有放弃,仍然抱着他去了净房,帮着他拖了裤子。
    他永远无法忘记老三看到他命根子那一瞬间的愕然和鄙视,虽然很快就消失不见,但仍然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若是阉人伺候他,他绝不会这般敏感,因为阉人没有那根东西,所以就算是他老了,变得无力了,在阉人面前,他仍然骄傲得很。
    但在年轻力壮的儿子面前,就暴露了他的短处,处处都在提醒他,他已经开始老了,连儿子都能鄙视他了。
    他恼怒异常,又因这个实在难以启齿,不好斥责儿子,只能将愤怒压在心底。
    让他没想到的事,从老三开始伺候他出恭之后,老二和老四又跟着学,虽然老二和老四神色无异,但齐成帝就是觉得他们心底在嘲笑他。
    也因此,齐成帝开始赶他们回去,让他们不用侍疾,反正宫人多的是。
    结果没有一个儿子肯应,每天还是准时来明皇宫。
    为了不让自己受到这种羞辱,齐成帝白天能少喝水便少喝,可殿里烧着炭盆,呆久了口干得厉害,于是齐成帝去净房的次数并没有减少太多。
    听到耳边淅淅沥沥的声音消失,这回李泽快人一步的转过身,蹲下来帮齐成帝穿好裤子。
    齐成帝早已恢复了淡然的神色,由着两人扶他坐回到龙床上。
    才躺下不到片刻,喜公公便匆忙走进来回禀,“圣上,三公和诸位大臣求见。”
    齐成帝心头一凛,哑着声音开口,“宣!”
    而一旁的李崇,隐晦的勾了勾唇角。


第240章 请立诸君

    中书令、尚书令、门下侍中带着七八个朝臣进了内殿,看到李崇和李泽在,不觉有异,恭敬的向齐成帝行礼。
    “臣等拜见圣上。”
    “免礼,都平身吧。”
    宣平侯起身之后,与外孙李崇对视一眼,两人又若无其事的别过头。
    “众卿过来,所为何事?”齐成帝声音沙哑。
    中书令王钰双手奉上一个匣子,恭敬的道:“北疆送来的战报,圣上请过目。”
    齐成帝看了一眼匣子,上头上了锁,齐成帝便知王钰等人还没开过这个匣子。
    齐成帝撩了撩眼皮,淡淡的道:“中书令读给朕听吧。”
    “谨遵圣上之命。”
    王钰退了两步,捧着匣子走出了内殿,去了外头,找到守殿门的侍卫,让侍卫将锁砸烂了,才又捧着匣子走进来。
    王钰从里头拿起一本奏本,翻开之后念道:“臣恒恭请陛下圣安。臣惶恐,得陛下看重,委以重任,授以统军之位……”
    这份奏本,是鲁国公杜恒写的,当众人听到大军解救了二千百姓时,有激动之人脱口而出赞了一声。
    等整份奏本读完,王钰将之合上之后,齐成帝抬头环视了一眼在场的朝臣,“奏本只说了解救二千百姓之事,这么说来,北疆那边还是僵着?”
    三公都是不懂军事之人,这也是他们听闻北疆来了战报,特意去派人请了宣平侯等武将过来,就是为了防止当齐成帝问起北疆战事时,他们哑口无言惹圣怒。
    王钰看向宣平侯,宣平侯也走出两步,躬着身子低声回道:“陛下,将士对北疆寒冷天气略有不适应,但能从西凉人手中解救回百姓,这便是一个好的开端,鲁国公果然是有能耐之人,有他统军领帅,必定会旗开得胜,陛下只需静候佳音。”
    就算北疆那边僵着,宣平侯也将鲁国公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生怕他被齐成帝召回京城,只要他不回京城,大皇子就是无牙的老虎,不足为惧,能少一个劲敌,对外孙是好事。
    其他好几个武将也点头附和,北疆送回来的情报就这么多,任他们宏韬伟略,也不可能脑补出北疆的情况来,就着鲁国公的奏本说好话,绝不会出差池。
    齐成帝突然感到寂寥,如果是英国公在这里,绝不会对他说这种空泛的话。
    但只要一想到会让英国公重新掌握北疆的情况,齐成帝又内心抗拒。
    他只盼着就跟宣平侯说的那般,大军能旗开得胜。
    齐成帝闭上了眼,示意若是无事,便退下。
    宣平侯朝尚书令打了个眼色,尚书令眸光闪烁,最终变成坚定,他上前一步,在其他人躬身行礼准备退下之际,开口了:“陛下,臣有所奏。”
    其他不知内情的人诧异的看了尚书令一眼,齐成帝也睁开眼看他,“何事?”
    尚书令沉声道:“如今北疆战事焦灼,臣以为需要给北疆将士一颗定心丸,让他们更加奋勇杀敌。”
    齐成帝眯了眯眼,神色莫辨,语气不明,“以卿所言,这定心丸又是何物?”
    李崇的心跳得越发厉害,耳边恍惚间能听到心房跳动又兴奋的声音,他不自觉的紧了紧拳头,死死的盯着尚书令的嘴,听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出他筹谋了好几天的事。
    “国不可一日无诸君,臣,恳请圣上立太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殿中其他人瞪大了眼,惊诧的看着尚书令。
    王钰和门下侍中两个齐齐神色一沉,尚书令居然毫无征兆的就请求立太子!他甚至没跟他们两个打声招呼!
    王钰再去看其他人,不独朝臣,就连李崇和李泽两个也露出惊讶之色,再偷偷觎着齐成帝的神色,却见他神色淡然又平静。
    作为三公之一,且是管辖着六部的尚书令,在三公里头,地位仅次于中书令王钰,所以当尚书令提出请立太子一事,也在表明这是朝中大部分朝臣的想法。
    毕竟齐成帝卧病在床有些日子了,没有再在朝会上露过面,政事又交由三公商议处置,无疑是给朝臣一种他快要病重驾崩的感觉。
    国君病重在床,但储君未立,北疆又有战事,很多朝臣们都坐立不安起来,这种越来越浓重的忧虑,在储君当立三皇子的流言之下,这些不安的朝臣仿佛就找到了一种定心丸。
    没错,储君未立,可以请求圣上立太子啊!
    只要有太子在,他们的心就能安定下来了。
    三公从未倾向任何一个皇子,今天尚书令开口请求立太子,并不是受到宣平侯和三皇子的拉拢,而是很多六部的官员都来找过尚书令,隐晦的表达出立太子的事。
    尚书令从一开始的淡然,到后来的重视,今日北疆战报的送达,是最后一根稻草。
    尚书令虽不懂军事,但他至少明白一个道理,端看三十五万的大军,并未在二十万西凉大军手上讨了好,就知这场战役的困难。
    尚书令不希望万一有一天龙御崩天,几位皇子却为了龙椅争夺不休,导致朝中乌烟瘴气,没能给北疆支持,从而让西凉大军南下直取京城,所以他觉得,最好还是趁此机会将太子定下。
    就算齐成帝有个万一,太子也能无争议的继位,不会影响国本。
    齐成帝定定的看着尚书令,语气不明的开口,“那依着尚书令的意思,该立谁为太子?”
    尚书令心头一寒,“噗通”一声就跪下,叩首道:“国之储君,当由陛下定夺!”
    他虽提出了立太子,却不会偏向任何一个皇子,只要是齐成帝定下的太子,他都会辅助新君理政。
    听到尚书令的话,齐成帝眸底藏着的冷意才渐渐消去。
    李崇皱了皱眉,怕旁人看出异象,又很快松开,他以为尚书令会直接举荐他。
    看尚书令跪着不说话,李崇着急的看向外祖父宣平侯,宣平侯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咬了咬牙,走出两步跪下。
    “圣上,恳请听臣妄言一二句。”
    齐成帝沉声道:“说。”
    “三皇子崇至纯至孝,友爱兄弟,体恤百姓,有诸君风范,臣以为,当立三皇子为太子。”
    在宣平侯跪下举荐了三皇子之后,同来的朝臣中,同样也有几人出列,举荐了李崇。
    至于王钰和门下侍中,则是沉默的站在一旁。
    看着眼前这幕类似胁迫的场面,齐成帝心中怒火燃烧得厉害,很快就感觉到一种头晕目眩。
    他勉力支撑着,不让人看出他的异样,如果他当着朝臣的面晕倒,那立储君的呼声必定会比现在更大,就连王钰等人也不会袖手旁观。
    齐成帝想起夜里听喜公公提到的,外头全是三皇子的好话,三皇子的声望比他这个做皇帝的还高,看着跪地请求立三皇子为太子的宣平侯等人,他心里最后一丝温情也被斩断。
    “此事事关重大,容朕好好想想,你们所有人都暂且退下吧。”
    知道这事急不了,李崇也没有纠缠,跟着其他人一同退下。
    等所有人离开之后,齐成帝看向站在角落的喜公公,勉力吩咐道:“宣大长公主进宫。”


第241章 朕要重新回到前朝

    尚书令请立太子一事,风一阵就传遍了京城权贵之家。
    得到消息的大皇子一系和四皇子一系,立时就开始走动起来,若是真的让圣上立了三皇子为储君,哪还有他们的荣华富贵?
    大皇子李阳在府中得知此消息之时,面目狞狰的又一次砸了手边的杯子,嘶吼着道:“本宫才是嫡长!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贱人!都是贱人!”
    王健站在一旁,看着李阳歇斯底里,眉头拧着,心里有些烦躁,李阳这种状态自从其他三位皇子进宫侍疾之后就开始了,时长日久,便越发让人厌烦。
    他得了主上的传讯,自是知道眼前这一出有主上的手笔,且主上并不是为了帮三皇子得到太子之位,所以他并没有焦急。
    但这些话不能对李阳说,王健只能瞅着李阳没发疯的一个空隙,低声对他说道:“殿下,为今之计是赶紧想对策。”
    李阳渐渐从歇斯底里中回过神,一叠声的道:“没错,你快给本宫想对策,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王健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即便宣平侯等人举荐了三皇子为太子,但还有殿下您在,不管是立嫡还是立长,都绕不过您。
    宣平侯此举是倒行逆施,不合规矩,我们只需将这等不敬祖宗规矩之事,给一些看重规矩的朝臣和士林知晓,不用我们做什么,他们自然就会替殿下出头了。
    而且京中不是还有许多人是支持您的吗?他们如果得知圣上想要立三皇子为储君,他们肯定也会为您奔走的。”
    王健得了池齐光的吩咐,不仅没有劝李阳暂时避开这个风头,反而顺理成章的鼓噪他将事情闹大。
    原本立储君一事是三皇子一系闹起来的,就算最后齐成帝厌恶,也只会厌恶三皇子一人,不过他猜测有了三皇子这一出,四皇子那边肯定也按捺不住,必定有所行动。
    王健曾经仔细的揣摩过当今这位性子,甚至还深入跟主上探讨过,发现这位当今对自己的权势看得最是要紧,只从他继位二十年,依然露出丝毫立太子的迹象可以看出。
    有人想要染指自己最在乎的东西,且他还开始年迈不堪,如今只能躺在床上靠人服侍,那么他心底会多恨染指他东西的人?
    父子之情?天家没有这种东西。
    若说一开始当今可能会感动于三皇子的孝顺,但当三皇子想要染指他的权势,这感动极有可能化为灰烬,甚至会将三皇子的侍疾当成别有用心之举,那便会带上厌恶。
    而有了闹起来的三皇子和四皇子作比较,老实待在府中没有掺和的李阳,在齐成帝心中极有可能比三皇子四皇子更顺眼。
    一个老实不会抢夺老父亲权势的儿子,又是嫡长,李阳说不定最终还真有可能得了太子之位。
    皇帝凌驾于万万人之上,他能给三皇子宠爱,便也能收回来,从来只有皇帝自己想给的,没有能携舆论要挟皇帝的。
    王健如果真心为李阳着想,此时要做的是安抚他,让他静候不要妄动,但偏偏王健不是,且能看破表面下寒冰的鲁国公如今又远在北疆,承恩侯方家酒囊饭桶不堪为用,没有人为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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