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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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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明珠冷笑:“那你定国侯教训的还是定国侯夫人的妹妹,我是不是有资格过问。管大人,管侯爷,你就为了一个歌姬一个姨娘折辱我妹妹,我不答应!”
  
        定国侯怒道,“你闹够了没有,你就纵着她,惯着她,都教成什么德性了!”灵珠听着姐姐姐夫为她吵架,而且姐夫还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一时间,委屈愤懑占了上风,冲垮了所有理智,灵珠大声道,“根本就不是,是她自己做戏诬赖我,姐夫你身为朝廷命官,不能明辨是非,明察秋毫就罢了,怎么就糊涂至此?”
  
        林清焰一旁小声啜泣着,眼见两边吵得不可开交,时机已到,立刻站到管平和盛明珠中间添油加火:“都是妾不好,惹得夫人侯爷拌嘴,四小姐怎么打我骂我,我就该受着,夫人侯爷别动怒。”
  
        盛明珠本就在气头上,怒火早就烧没了理智似的,气得很了,看着林清焰这个搅事精站过来,想也不想就抽出常年系在腰间的红尾鞭,发狠似的一鞭子朝着林清焰身上抽了过去,神色冷漠,“你折辱我妹妹,我教训教训你的侍妾,咱们扯平了。”
  
        鞭声啪地一响,可见是使足了力气的一鞭子,立时林清焰身上就见了血,这一鞭下去,皮开肉绽,不说深可见骨,却也是看着听着也疼。林清焰倒好,只是闷哼了一声,随即抖了抖身子,也不说话,只是垂着头,不发一语。
  
        管平眉头不可见的动了一下,抬眼嘴唇微启,道,“泼妇!”
  
        盛明珠仿佛回到了未嫁时那段张扬的日子,她秀眉上扬,嘴角上勾:“你娶时不知道么,我就是泼妇!”
  
        管平便再也不看盛明珠一眼,只低声哄着林清焰,说着些安慰的话,又扶着她走了出去,竟是径直离开,仿佛不愿在这正房多待。
  
        金枝见定国侯走了,忙上前扶住脚步有些虚浮的夫人,眼里满是心疼,嘴上轻声细语:“夫人,没事吧?您这样跟侯爷大吵大闹,岂不是把人往那边推,要不找个时间,给侯爷服个软,夫妻哪有隔夜仇,想必侯爷也不会计较。”
  
        盛明珠眸色微转,“你觉得我错了?”
  
        金枝心知夫人还在气头上,赶紧闭了嘴,不发一语。
  
        灵珠看着姐姐,欲言又止,她想去揭穿林清焰的假面具,可那定国侯压根不听,认定了是她恶人先告状,为了姐姐故意去找林清焰麻烦,是个小肚鸡肠的姑娘。
  
        这几日沈蓉也气的不轻,压根儿不想搭理她表哥,见天往盛明珠这里跑,陪她说话解闷。
  
        可惜,有时候你不找麻烦,麻烦偏要来找你。
  
        这不,马上就要到望日祭,祭祀天地鬼神,但最主要崇拜对象是太阳,在这一天,勋贵大臣要随同天子祭拜天地日月,之后各家要办望日宴,向民众发放望日饼,算是与民同乐。现今没有正式的天子,太子和七王爷对皇位虎视眈眈,今年的望日祭便是管平暂代,但首献亚献还是太子七王爷的事,但这首献亚献分别是谁又要让大臣们争论头疼的事。
  
        再说这望日宴,管平毕竟是手握兵权的权臣,哪个不上赶着巴结,就连太子和七王爷也不例外。以往都是当家主母负责主持安排,这回,林清焰偏要来插一手。
  
        依旧是正午的花园凉亭,林清焰盛装打扮,容光焕发,在一众仆从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到盛明珠面前,她是来传达侯爷的指令的。
  
        “侯爷说了,今次要清焰协助夫人安排望日宴的事,夫人你看这人手指派,还有银钱采办的事?”林清焰笑吟吟地传达道,一点也没有两人现下算是闹僵的尴尬。
  
        盛明珠心里冷笑,面上不显,这是把主意打到掌家大权上了,她剥着果盘里的葡萄,看也没看林清焰一眼,甚至斜眼看也懒得。
  
        “侯爷心疼你闲闷,那你就办着吧。金枝,去把管事的都叫来,林姨娘要寻人手呢。”盛明珠吩咐道。
  
        金枝跺了跺脚,剜了林清焰一眼才不情不愿地去了。
  
        不久,管事们就带着账册并下人名册等一应物事来了。
  
        盛明珠靠着摇椅,神情倦怠:“这次望日宴,侯爷让林姨娘协办,她来挑些人手,有想去的就过去吧。一应物品采买也从账房支取。”
  
        林清焰翻了翻那些账目名册,脸上的笑模样就没消退过。
  
        “夫人持家有道,府里也是管理得紧紧有条。我看我就挑几个熟手并一些新来的过去练练手,如果有什么差错,还请夫人指点。”林清焰也不在意盛明珠的态度,自顾自说着。
  
        盛明珠瞥了她一眼,公事公办道:“自然,否则,到时候侯爷怕是又要怪我不体恤新人,有什么要说的便一并说了吧,我也乏了,商定个章程也就回屋躺会儿。”
  
        林清焰揉了揉手腕,眼见盛明珠没注意她手腕上刚得的镯子,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颇有些无趣,转着手腕上的镯子道:“望日宴的菜品,摆饰还有座次,名帖都要和夫人商议,算起来是有不少事,这太子和七王爷也要邀请才是,”
  
        盛明珠又被林清焰缠着说了一会儿子望日宴的事,回屋还没歇下,灵珠来说她决定参加今年的秋闱,必要扬眉吐气,将那些个须眉都比下去。
  
        盛明珠有些讶异妹妹会在这个时机选择进入仕途,帝星未明,各家都在观望,也是各有支持,各有派系,说不得就要卷进是非里,摘都摘不出来。
  
        但盛明珠不好打击灵珠,也只能祝她青云路顺遂。事实上,盛明珠也很怕妹妹这样的性子在宦海沉浮中吃亏,就像那场让她惊慌的噩梦。
  
        一想到这,盛明珠也就下了决定。
  
        “你打定主要要考那玩意儿,我也不拦你,但是我希望你拜入隐山先生门下,他是当代能人,只是不愿出仕,却喜欢收徒,门下都是一群能人,日后你若有万一,也可请求师门庇佑。”盛明珠拉着自家妹妹,一涉及灵珠的身家性命难免絮叨起来。
  
        灵珠也听过隐山先生大名,也没有推辞姐姐的一片好意。
  
        “我听姐姐的,只是我这样的资质,隐山先生会肯吗?”灵珠忧心道。盛明珠笑她:“有了鸿鹄之志,偏要学燕雀鹧鸪吗?怎么你没有自信?”
  
        灵珠立刻反驳:“去就去,我还不信他能吃了我。”
  
        时日也到了望日祭这天,闹僵多日的夫妻总算是见上了一面,今日盛明珠也是身着一身诰命的命妇衣饰,要随着定国侯进宫先见太子及七王爷并百官,后众人要一起前往日月坛祭祀。
  
        从正阳门进宫,途经崇德殿,再穿过地坤门就是日月坛。一早上盛明珠都被那帮大臣吵得头疼,为了首献太子还是七王爷的事争得面红耳赤,本该是斯文儒雅的一群大臣在大殿上争得活像菜市场砍价的老妇,盛明珠都有些同情定国侯,每日都要面对这一帮子人。
  
        总之,最后太子以正统储君的名分压了七王爷一头,整个人也是得意得很,雄赳赳气昂昂走在百官前头,仿佛他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帝王,现下正君临天下,统御万民。
  
        原本该是一切顺遂的,但是,一国储君却在日月坛献祭时闹了个大笑话。
  
    
  
    
  
    
第一百五十二章:望日祭

  
        大魏的望日祭是在二十四节气中的小暑到大暑之间,这个时节也是制定新历法的时候。
  
        历法的修改编撰也是要祭告天地的,但新历法制定后却不是在这里祭祀酬神了,因为日月坛只在望日祭、拜月祭时启用,平时都是封闭的。据说曾经有一场天火将这里烧了大半,因此不仅当时很多官吏获罪,日月坛也是重建过的。
  
        重建后这里遍植紫阳花,这种花花色多变,初时白色、渐变为紫蓝或粉红。种这些花这倒不是因为它会变色或者它的寓意,而是因为大魏先祖开阳君名子阳,和紫阳花同音且只一字之差。
  
        盛明珠欣赏着这些犹如一颗颗绣球的紫阳花时,太子与随行的官吏还在高谈阔论,说着说着话题就引导了定国侯管平身上。
  
        “不知定国侯可还满意孤送的生辰礼?这再续前缘的妙处也只有定国侯明了哈哈哈……”太子也得到消息,定国侯对新进府的林姨娘宠爱日甚,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面上对自己这个计策越发得意。
  
        管平扯着嘴角笑,并没有拂了太子的面子。
  
        倒是旁边几位老臣,对太子在日月坛这样的地方也不知庄重,有些看不过眼,狠狠咳嗽了几声。
  
        太子看着几位老臣的脸色也是面上一僵,倒是收敛了一些,规规矩矩地率领百官朝着日月坛中央的祭坛走去。
  
        这日月坛中的祭坛都是九龙盘柱,类似日轮满月的圆形祭台,其上会布置一个香案,香案上会摆上三牲太牢,首献的一般是天子。
  
        正因为这样,太子得到首献可不得意。
  
        再说,盛明珠跟着一起行大礼,进行完冗长的仪式,她已经腿麻了,腰也酸,还头昏脑涨。偏这时候有个小黄门一路小跑过来,朝着太子行了大礼,面上喜滋滋禀报道:“启禀殿下,天降祥瑞!”
  
        因日古以来,圣君在世或者天命所归者会有天降祥瑞的事,帝王也乐意用这些祥瑞来显示自己受命于天,于是,地方官员往往喜欢上报祥瑞,来博得皇帝青睐,得到一个功劳。
  
        太子听着奏报大喜,却没注意到七王爷魏祀和长公主对视了一眼,一副好戏开场的样子。
  
        等小黄门把所谓的祥瑞献上来,盛明珠仔细瞧着却是盖着红布的两只大笼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而太子已经迫不及待地小跑上前,掀开了其中之一的红布。
  
        众人一看竟然是白鹿,但是,那是只已经死去的白鹿,浑身是血。
  
        太子的脸色瞬间铁青,小黄门也吓得坐在地上,抖得犹如筛糠。七王爷没说话,长公主倒是先惊声道:“这,这是大凶之兆啊!太子刚刚首献就出了这样的事,怕是……”
  
        小黄门坐在地上抖了半天,听着长公主提了大凶之兆才反应过来似的,立刻补救道:“不不不,还有一只,是真的祥瑞啊,祥瑞!”
  
        说到这里,那小黄门又急急冲到另一只笼子前,掀开了红布。却是一只甲鱼或者说鳖。见众人都看过来了,那小黄门又补充道:“是灵龟!”太子看着那只活蹦乱跳的“灵龟”这才缓和了脸色,附和道:“古有灵龟献书,这灵龟……”
  
        长公主听着这话忍不住大笑起来:“哎哟,我的好侄儿,你五谷不分,稼穑不知也就罢了,这哪是什么灵龟,不就是一只老鳖吗?古有指鹿为马,今个儿,让我见识了指鳖为龟。”
  
        太子被长公主这一说弄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还没发怒,又有人急匆匆过来禀报道:“太子殿下,不好了,日月坛里的紫阳花死了一大片。”
  
        听完这些,原本还镇定的郭循已经慌起来了。他出列后跪地请罪,妄图免去这场罪责。而这郭循正是太子的党羽之一,负责筹备望日祭和管理日月坛的事务。
  
        “臣,罪臣该死,请太子责罚!”他一个劲地磕头,时不时去看太子的脸色。而太子呢,第一次首献就让他丢尽了脸面,他现在恨不得杀人,看着办事不利的郭循,根本不给对方好脸色。
  
        越想越气的太子抬脚就踹了上去,可把郭循踹了个四仰八叉,倒在地上也不敢吱声。太子连踹数脚犹不解恨,嘴里更是骂道:“混账东西,办个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郭循哪敢回嘴,只能把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太子这边发着火,长公主和七王爷却不是只来看热闹的。这事自然还是长公主挑头,她瞥了一眼兀自请罪的郭循,蹙眉道:“毕竟是开阳君的紫阳花,还是从重处理的好。我看这办事不利的罪名是跑不了的,太子全权负责望日祭就出了这样的事,不得小惩大诫才好堵住悠悠众口。”
  
        长公主这话就是摆明了要有人担罪责,而且又点出了太子一派全权负责。现在摆在太子面前的就是,推出一个人去负责,要么是他自己,要么就是他的手下党羽。
  
        丢车保帅固然可以全身而退,但经此一事,不说太子的威望再次下滑,手下的人也会因此寒心。这就是长公主和七王爷的目的,让所有人认清他们的储君是个草包怂货,不堪大位。
  
        而长公主和七王爷早就盘算好了,不管太子怎么选择,他们都准备了应对之法。唯独没有想到,太子今天突然又聪明了一回,虽然只是明面上。
  
        “既然这事是孤的人办事不利,孤也要避嫌,此事就交给定国侯处置。”太子见势不妙,立马甩锅,他还想着,管平爱见林清焰,怎么也要帮衬着他,才算是还了他送礼的人情。
  
        眼看着太子和七王爷互撕,就被殃及池鱼的定国侯管平,再低头就看到郭循那双巴巴看着自己的三角眼,恨不得扑过来叫祖宗。
  
        当夜,被硬塞了个差事的管平带着盛明珠刚回府就听说郭循的夫人先一步带着重礼登门拜访,林姨娘已经收了人家的重礼。
  
        管平听着管家汇报重礼都有哪些就沉了脸色,对盛明珠道:“那家人怕是还有更大的把柄,我如今上了贼船下不来。”
  
        郭循的老家在衡阳郡,本就是富庶之地,商贾云集。郭循本身俸禄不多,却拿出了那么多贵重礼物,除了贪还有别的解释?
  
        管平还要和盛明珠交代什么,却见林清焰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满脸笑意:“侯爷回来了,适才郭夫人来找我叙话,一说起郭大人的事就哭,我想着左右不过是花的事,就替侯爷应承了下来,郭夫人也太客气了,还送了厚礼。”
  
        管平皮笑肉不笑:“是啊,真是好大一份重礼。”
  
        没等林清焰继续说完,管平就拂袖而去。林清焰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里,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惹得管平不快。
  
        这头盛明珠跟着管平回了正房,两个人屏退了左右,就连金枝也退了出去,夫妻两个说了好些话才歇下。
  
        第二日便是望日宴,盛明珠操持着准备事宜,林清焰便在一旁问道:“夫人,我昨日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触了侯爷的霉头?今日望日宴,那郭夫人又来了,还说要拜见夫人,妾想着,是不是让人找个由头打发了?”
  
        盛明珠冷笑,心里想着,请神容易送神难,收了人家的礼想要退回去更难,那郭夫人听说在做姑娘时就是个泼皮破落户,哪是好相与的人,郭循现在都不敢纳妾,还不是因为有个厉害的夫人。
  
        盛明珠没说话,倒是来帮忙的沈蓉讥讽道:“林姨娘这么能耐,还需要找夫人问,自个做了主再先斩后奏呗。”
  
        林清焰被刺得没脸,也只能陪着笑脸,她的势都来自管平,若是管平不搭理她,在这府里,她只能比盛明珠更难熬。
  
        等望日宴的一切准备好,客人也来的差不多了。盛明珠正要去招待各府来的女眷,迎面就有个女人冲了过来,一把楼主了盛明珠的大腿,哭丧似的哀叫:“定国侯夫人可算是见着您了,我们家可是送了一大箱子的礼,我家老爷就是人傻了点办了件蠢事,定国侯夫人您慈悲,救救我家老爷吧。”
  
        那女人几近撒泼耍赖之能事,仿佛巴不得把事情闹大了,引得一众女眷都看向了这边。
  
        盛明珠还能听见四周的窃窃私语,都说定国侯府收了郭循的厚礼。人家家眷堵上门要说法,没想到定国侯也是个贪的,要了重礼却不办事。
  
        跟在盛明珠后头的林清焰自然也瞧见了郭夫人,只是如今她巴不得把自己缩成个鹧鸪,风雨都让别人挡了去。
  
        盛明珠被郭夫人抱着腿,一步也挪不动。看着这架势,今天若是不能解决这事,外面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
  
        泼皮破落户是吧?本夫人自然有法子整治你。盛明珠想好了法子,就和颜悦色地对着郭夫人道:“郭夫人请起,你这般缠着我,我也不能替我家侯爷做主,既然郭夫人提了送的那箱礼,我这便叫账房过来,夫人看着,一一核对点清了。”
  
        郭夫人听着盛明珠这样说,也摸不清这定国侯夫人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牵扯

  
        盛明珠没同郭夫人废话,直接叫人找来了账房管事和当初那口大箱子。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清点了起来,半点没有怯场畏惧的意思。
  
        “江陵丝缎一匹,来自福祥布庄,记录可查,价值三十金,云巅玉雕来自衡阳珍宝斋,记录可查,价值一百金……”随着盛明珠一个个念出来,郭夫人额头的汗越来越多,周围的人也不是傻子,顿时明白了这郭家也不干净。
  
        盛明珠清点完了还不忘问郭夫人:“郭夫人可听清楚了?缺了什么或者多了什么没有?”郭夫人笑得勉强:“并无。”
  
        “既如此,这箱子就封在库里一件没动,郭夫人随时可以拿回去。至于郭大人的案子,我是个内宅妇人,不愿干涉朝政,怎么处置自然侯爷和审案的大人说了算。当日郭夫人来侯府说了什么,府里又应承了什么,这么多人瞧见了。当日箱子入库也是清点记录了的,我倒是不怕当堂对质。”盛明珠说。
  
        郭夫人没想到这位侯府夫人不按常理出牌,她这样一闹,本是按照吩咐坐实了侯府收礼,到时候再往礼单里添点什么还不是她一张嘴说了算。偏偏盛明珠竟然当众点清礼单,也不给自己留一丝退路。
  
        郭夫人脸色几变,像开了染坊似的。瞥见四周瞧热闹的,还有眼前比她更泼更浑的定国侯夫人,眼里再不甘,也只好灰溜溜走人了事。
  
        这头盛明珠还扯着嗓子喊她:“郭夫人,你要是不要这箱子,我就交给查案的侯爷处置。”那头郭夫人走得更急了,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回去。
  
        打发走了郭夫人,盛明珠招呼各府女眷的时候,大家像是都忘了刚才的事一般,和明珠亲亲热热说着话,待到那位没什么存在感的林姨娘见礼,也没人多在意这个小妾,看今日盛明珠吓跑郭夫人的手段就知道这位定国侯夫人不是好相与的,好些人也断了给定国侯再添几房小妾的念头。
  
        一场望日宴倒是热热闹闹地办完了,至于林姨娘这个人像是蛰伏了起来,消停了好些日子。
  
        林清焰倒不是怕了盛明珠,也不是熄了想和她斗的念头,不过是因为她自己遇到了更棘手的事情罢了。
  
        这日的清晖院内室中只剩下林清焰的贴身丫鬟碧荷和林清焰,而此时的林清焰脸色铁青地抓着手里的一封信,心里是又气又恨。
  
        赖七那个混账东西竟然拿姜平的事威胁她!
  
        碧荷看着林清焰的脸色,想着信里提及的事也又惊又怕,她忍不住怯懦道:“赖七就是个泼皮无赖,他既抓着姨娘的把柄又管不住嘴,要是四处嚷嚷……”
  
        林清焰横眉怒目:“都是太子当初善后不干净,才出了这档子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碧荷看着盛怒的林清焰,只觉得浑身都凉透了,因为每回林清焰一怒,遭殃的都是她。
  
        林清焰看着瑟缩的碧荷,忽而敛了怒容,柔柔笑了:“碧荷,这么多年只有你一直陪着我,我心里头一直都记着你的好。姜平的钱让我们后半生衣食无忧,可这人啊无权无势的时候,再多的钱也保不住的。男人嘛,不就是那样的玩意儿,哪比得上我们姐妹情深。”
  
        碧荷听着林清焰这些陈词滥调,就觉得一阵恶心。是的,身为曾经巷子楼的名妓头牌,林清焰一面周旋在众多男人中间,一面又觉得男人都是脏东西,让她恶心厌恶,只把他们当玩意儿,当消遣的乐子,她不过是享受这种被追捧的感觉罢了,姑娘心里最爱的人怕只有她自己个儿。
  
        碧荷有怨有恨,却都不敢表现出来。每次林清焰一怒就要作践她,在她手上留下一道道血痕,事后又用雪肤膏仔细替她上药,碧荷一直觉得林清焰不但是个发疯的疯子,还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不,恶鬼和疯子也没有她恶心!
  
        林清焰一边拉着碧荷的手,一边道,“从前碧荷还总想偷姐姐的胭脂抹在嘴上,现在还想不想抹在嘴上?”眼看着林清焰靠近,还试图碰自己。碧荷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双手紧紧抱着自己就蹲了下去。
  
        林清焰脸色微的一僵,又颇觉无趣,,也不继续折腾碧荷,只道:“赖七威胁让我半夜去狗洞那儿见他,你今晚警醒着点,可别睡过去了。”
  
        碧荷蹲在地上想到,自己刚才的反应过大,还不知道林清焰又会怎么变着法折腾自己,眼里一片死灰,又诺诺应是。
  
        今夜密云遮月,星光暗淡,三更的时候,定国侯府里的人都入睡了,只有清晖院溜出两道黑影,蹑手蹑脚走到后院狗洞那里。
  
        只听一个粗哑的嗓子学着不伦不类的狗叫,连着三声后,看到两道人影过来便是欣喜若狂。
  
        那粗哑声音唤道:“姜家二奶奶,几日不见你又攀上高枝了,现在又进了这定国侯府的高门大院,可真是富贵。我瞅着那盼着媳妇回家的姜家二爷也是可怜,家业全都搭上了,却是给他人做嫁衣。”
  
        林清焰不想和这人多做纠缠,便问道:“姜平还活着?是真的?”
  
        赖七轻佻道:“可不吗?二爷差点就被山匪一刀砍死了,还好我赖七是个忠心护主的,拼死把姜二爷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要不这么年纪轻轻就死了,家产都让漂亮媳妇卷走给了外人,那多冤枉。你说是不是啊,姜二奶奶。”
  
        林清焰冷声道:“他在哪儿?你想干什么?”赖七咋吧咋嘴:“我就想给二爷讨个公道,把那些个谋财害命的狗东西揪出来痛打一顿。二奶奶,你说说,二爷一回来就听说自己媳妇给人做了妾,那心里多气啊!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
  
        林清焰压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姜平在哪儿?”
  
        赖七抱着胳膊道:“二奶奶,我这一路星夜兼程的,还得照顾着二爷,您这不问问就算了,总得给我支取点跑腿的钱,买药的钱。”
  
        林清焰有些不耐:“给你给你都给你,你明日就把姜平带到兴安寺,你要多少我给多少。”
  
        赖七搓着手嘿嘿笑:“那行,二奶奶,咱们可说好了,您要是爽约,我这粗人一个也管不住自己的嘴。”
  
        林清焰从怀里掏出个荷包,一把扔了出去:“这是定金,里面是二十金,你要是把事办好了,另有酬谢。”
  
        赖七扒拉开荷包数了数,的的确确是二十金,他一口应下:“包在我身上,明日您就能在兴安寺见到二爷。”
  
        林清焰与赖七交代完了,正要回屋,却被一个声音吓了一跳。
  
        “三更半夜,谁在哪儿?”一边说着,那声音举着灯笼就照了过来。
  
        在她看清林清焰主仆的同时,林清焰也看清了来人,竟然是夫人房里的粗使丫头,今日那丫头也是赶巧,起夜去库房寻些烛火,竟在后院撞上了林姨娘。
  
        粗使丫头茹妹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后知后觉地问道:“林姨娘,三更半夜的,你在这儿作甚?”她又举了举灯笼,这才看到黑夜里高大的人影,那般的轮廓只能是个男人。
  
        却因为离得远,看不清是哪个男人,但林姨娘这样子不是在偷人吧?
  
        茹妹一惊,意识到自己看了不该看的,吓得丢了灯笼拔腿就跑。
  
        林清焰瞧着,冷声对赖七道:“还不去追,她看到你的脸了!杀了她!”
  
        赖七心头一惊,这女人真够狠的。但也没法子,他还要找林姨娘要银钱,只能狠了心去追那个小丫头。
  
        茹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慌不择路,天黑路滑的,脚下一踩空,她就整个人扑进前面的池子里。池水争先恐后地灌进她嘴里,她连大声呼救的声音都被池水淹了回去。
  
        赖七站在池边冷眼瞅着,直到茹妹整个沉下去不见,他才放心地回去交差了。
  
        经过这事,林清焰没心思再和赖七多说,赶忙回了清晖院。忐忑地躺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吩咐碧荷去给太子的线人送信,让他们赶紧去兴安寺除了姜平和赖七那两个隐患。
  
        林清焰这里吃着早食,等着碧荷的消息,那边整个定国侯府也闹腾了起来,说是发现有人溺水了。
  
        林清焰刚把心放回肚子里,又听说大夫把那溺水的小丫头救活了,现下夫人也去看了。听着这些消息,林清焰再也坐不住了,也赶紧去了正房的院子。
  
        她这刚到,就发现,不仅是定国侯夫人盛明珠在,定国侯管平也在,既然为了一个丫头这么兴师动众?
  
        盛明珠却是不明意味地瞧了林清焰一眼,继而对管平道:“才刚打发走了郭家的,又出了这档子事,也不知家里最近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等那丫头醒了,我问问。我瞧着她也不是这般不谨慎的性子,怕是有什么事。”
  
        见管平点了头,盛明珠又对大夫道:“这丫头还要多久能醒过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恶疾

  
        第一百五十四章恶疾
  
        大夫摸了摸那小丫头的脉搏回了盛明珠的话:“快则二个时辰內,这姑娘落水后又发热,风邪入侵,还需静养。”
  
        盛明珠吩咐金枝随着大夫去拿药方抓药,也免了茹妹这些天的差事。料理完这些事,盛明珠这才转向林清焰:“姨娘今日来是有事?一个小丫头落水,幸好没闹出人命,也不是什么大事,姨娘若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林清焰心里有鬼却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怕被人瞧出什么端倪。既然夫人下了逐客令,她只能先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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