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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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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清晖院,林清焰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坐立不安,她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想着破解之法。如果那丫头醒了,免不了被夫人叫过去问话,到时候她要是说漏了嘴,不行,那丫头不能留!
林清焰因为烦躁把屋里头的丫头都撵出去了,碧荷又去见太子的线人,这会儿,林清焰房里也只有她一个。缓步走到梳妆台处,林清焰从妆屉的暗格里找出了一包药粉,抹了些在手上后,才把那药粉又放了回去。
做完这些,她便高声唤着小丫头秋蕊的名字。
“秋蕊,秋蕊。”林清焰喊着秋蕊进来,又做出一副温柔仁厚的模样,执意拉着她的手对她说:“我知道你和夫人房里的茹妹是亲姊妹,她病了你也难受,这样吧,我也免了你今日的差事,你去照看照看你妹妹,免得你挂心,也在夫人那儿给我留个好。”
秋蕊只觉得林姨娘今日在手上熏了什么香,也没在意,任由林清焰拉着手说话。听着林清焰这挑不出毛病的一番话也谢了林姨娘的仁善,高高兴兴去照顾妹妹了。
谁知没过多久,阖府都收到茹妹身亡的消息。给茹妹诊脉的大夫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只得说,许是那丫头身子骨弱,风寒致死的情况也屡见不鲜,多备些恤银给那丫头的家人便是了。
大夫说完这些,茹妹的姐姐秋蕊听着又是好一阵抽泣,直说她妹妹命薄。
盛明珠看着啜泣的秋蕊便问:“你姐姐平日都和哪些人有交情,昨夜又为什么去池子边,一字不差地告诉我。”秋蕊一五一十地讲了,盛明珠又问:“昨夜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秋蕊想了想便道:“姨娘和碧荷昨夜睡得特别早,把我们这些在屋里伺候的都吩咐了一遍,叫我们早些歇息。奴婢昨夜睡得死,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倒是听巡夜的人说,半夜听到过三声狗叫。不过那时候他们有些懈怠,估摸着都在打瞌睡,也没去瞧瞧。”
盛明珠奇道:“你平日都睡得死?”秋蕊摇头,斟酌了回话:“也不是,只是昨夜特别好眠,一觉睡到天亮。奴婢这人,一点响动都能惊醒,可能是太疲惫了吧。”
又询问了一会儿细枝末节的事情,盛明珠又叫她把林姨娘之前吩咐她过来照顾茹妹的神态动作到语言都复述一遍,才放了秋蕊回去。
等屋子里只剩下盛明珠和管平的时候,盛明珠才问道:“你前些日子叫我当着林清焰的面陪你演戏,今日又让我把秋蕊叫过来仔细问一遍,你是在怀疑……”管平捉着她的手道:“你心里明白就好,不必说出来。”
盛明珠也不继续纠结,倒是问了旁的事:“我照着你的吩咐陪你演戏,又戏耍了郭夫人,现在京城官宦家的女眷们都认为我是个又浑又泼的,你是不是在郭循那发现了什么?要逼得他狗急跳墙?”
“太子巴望我助他,七王爷要抓太子的把柄,他们两都把我架上去烧,我倒要叫他们都落不了好,心里才舒坦。”管平只翻着明珠的手看。
盛明珠也抓着管平的一缕头发丝拨弄:“我信你。”就不是个善茬,明珠在心里补充道。
另一边,林清焰迟迟没等到碧荷回来报信,也不知道事情办好了没有。她左等右等,从碧荷出去到晌午也不见人,秋蕊回来又说,夫人问了些话,更叫林清焰心惊肉跳,她就怕夫人查出点什么。
狠了狠心的林清焰终于决定,对盛明珠出手,必要让她和定国侯管平分开才好行事。
可怎么让管平将盛明珠撵出去呢?除非是七出之罪,所谓七出者,无子,一也;淫泆,二也;不事姑舅,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亦作“七去”。也就是,不孕无子、红杏出墙、不孝父母、饶舌多话、偷盗行窃、妒忌无量、身患恶疾。
定国侯府没有公婆舅姑,盛明珠和侯爷成亲不久,谈不上不孕无子,盛明珠更不可能和野男人苟合,唐唐盛家小姐,侯府夫人也不会偷窃,她也不是长舌妇,剩下的只有嫉妒和恶疾这两条了。
林清焰早就听闻京城附近闹了瘟病,大夫都束手无策,牲畜病的病死的死,思虑片刻的林清焰便想出了一计。
侯府别庄每日都会送些肉类果蔬,由专人检查没有疫病的才会送到厨房。那么发现瘟病的,都会派人集中处理了。这个检查疫病地方就在西边一处废弃的院落。人当然轻易不去那地方,但是畜生呢?
想到上次夫人的那只猫跑到清晖院的事,林清焰就叫来了小丫头,说是自己爱见绒球儿,让丫鬟去看看绒球儿在不在夫人房里,不在就抱过来陪她玩耍。
今日绒球儿确实不在盛明珠房里,又溜到花园里扑蝴蝶去了。丫鬟们没有费什么劲就抓来了绒球儿。
林清焰摸着炸毛的绒球儿,笑得温温柔柔的:“小猫儿,姐姐带你去抓鱼吃好不好?”
林清焰屏退了下人,带着绒球儿特意先去了花园又转到西院那边去。她也不敢太靠近,远远看了患了瘟病的家畜在哪儿处置,就偷偷摸摸把绒球儿放了过去,等它去吃那些染了瘟病的。
看着事情差不多了才转回了院子,下人们还奇怪怎么只有林姨娘一个人回来,就听她说:“我带着绒球儿去花园里玩,那池子里的金鱼倒是迷了它的眼,甩了我自个去玩了。待会儿做道鲈鱼,保不齐那只小馋猫又自己跑回来了。”
下人们听林姨娘这么说,也没怎么在意。按照姨娘的吩咐去做了鲈鱼,这年头,人活着还不如一只畜生金贵。
鱼肉摆上没多久,果然就见绒球儿闻着味儿找过来了。林清焰看见绒球儿更是高兴得不行,仿佛应了她那句爱见绒球儿。
她将绒球儿抱起来,搂在怀里,仿佛和它很亲热,又逗弄了一会儿,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下重手掐了它一把,绒球儿吃疼,它本就是侯府里的小霸王,除了管平,几乎没人敢招惹它,现下有人对它动手,这只猫祖宗哪能忍者,反手就是一爪子挠了上去。
林清焰大叫一声,似乎是吃疼扔了它,但见那抓痕处立刻见了血。丫鬟们这才惊愕地过来搀着林姨娘,瞧见她手上的伤口,便要去拿药膏。
正如林清焰所料,即使是抹了药膏,但疫病不是这些伤药能治的。林清焰很快发了高热,下人们手忙脚乱地去请大夫,也惊动了盛明珠和管平。
待他们听了下头人的禀报赶来清晖院,就听见大夫确诊这是染了时疫。林清焰一个劲地哭,管平问了厨房也没有送来有时疫的肉类,最后追查到了绒球儿这里。
“想来那猫吃了染时疫的肉,这才染了病,妾逗它玩便被它抓伤了,初时不觉得有何异样,只当抓伤处理了。”林清焰哭得管平心烦,但想到眼下的情况,又有了别的主意。
管平便道:“把那畜生绑来,这时疫人人避之不及,还是打杀了好,免得明儿个又有人遭殃。”盛明珠瞧着管平的眼色就知道他又打什么主意,顺势道:“你要打杀绒球儿怎么不问问我,那是我的心肝宝贝!”管平眸色微动,嘴唇微抿:“还不是你纵着它,现在这畜生胆子越来越大,今日它挠了清焰,明日是不是要来挠我?”
“时疫又不是绝症,绒球儿又不是蓄意,病总能治好的。”在其他人眼中,盛明珠这是和侯爷杠上了。
管平看着“无理取闹”的盛明珠“怒”了:“你一定要和我作对才舒坦是吗?林清焰进府以来,你就处处刁难她,没有一点主母的样子。又泼又妒还不讲理。”
盛明珠道:“你娶我的时候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现在是嫌弃了,爱见的时候当我是眼珠子,不爱见的时候我就像是弥子瑕吃剩下的桃子,哪里都不顺眼。管平,你变心了!”
林清焰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只用最简单的一招就让定国侯夫妇离心离德。最后就像闹剧似的,夫人吵着要回娘家,侯爷也不拦着,任由她去留。
实际上,盛明珠在正房里收拾行李回娘家的时候,管平还在她耳边说悄悄话,当然是没有第三人在场的时候。
“林清焰染了恶疾,你回去避避,我舍不得吧夫人置于危险境地。”管平如是说。
至于林清焰,这会儿终于看到碧荷回来复命了。她急慌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一百五十五章:避讳
碧荷回话道:“姜二爷不在那里,赖七也不见人影。姨娘,他是不是诈你的?”林清焰倒是愣了一愣,没关系,她有的是耐心,那赖七不知道打什么主意,但他只有他有旁的心思,总会找来的。
这茬暂时揭过,林清焰还要问更要紧的一件事。
她低声问碧荷:“那丫头都按照吩咐做了?”碧荷应道:“按照姨娘的吩咐,她已经开始传夫人不待见姨娘,绒球儿在姨娘进府的第一天就在清晖院附近转悠,这才被侯爷送回了正房。那时候夫人就命她打听西院那边的事,反正夫人管着家,这些事总要过问,也不算冤枉了。”
林清焰笑吟吟的:“做的不错,告诉她,她要咬死了这些传言,这样她和旁人偷生的小崽子才能平安。既然夫人回了娘家,这府里的事总要有人打点。三日过后,我的病就该好了,到时候我再趁着侯爷这对夫人不满,对我的病有所愧疚的时候,拿到内宅大权。这不是夫人她自个儿不要的。”
林清焰冒着危险赌了一局,就在于她拿捏的点是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越是位高权重越是如此,管平怕也不例外。她设计嫁祸盛明珠因妒生恨,唆使患了疫病的猫抓伤自己,管平为了阖府安危势必处置患病的绒球儿,而以盛明珠护短的性子又要和他吵起来,互不相让的结果就是两人一定闹僵,至于她身上的恶疾,林清焰一定都不担心。她没流落巷子楼前曾经也是精通医毒的,那些大夫们束手无策的病,她倒是有法子的。
那么管平会不会因为她身染恶疾就先处置她呢?答案是不会的,管平心里还有当初的情分,即便进府以来从来不碰她,她也是看得出来的。何况是盛明珠的猫有错在先,不管于情于理,就管平的性子和那点愧疚心来说,他都不可能翻脸。
她先前只是使着软刀子,想一点点消磨掉管平和盛明珠的情分,到没想过盛明珠脾气这么大,竟然直接回了娘家。也就是说,她是没有想到一击成功的,但现在是还真就一击成功了,可不偷着乐么。
另一边沈蓉和灵珠听说管平为了林清焰把盛明珠赶回了娘家,真的是气狠了。
两人直接找上盛明珠,就开始抱不平。
“小表嫂,我支持你休了我表哥!”沈蓉一张嘴说出去的话根本不管不顾,只要自己舒畅了就行,也不怕人笑话。
灵珠倒是比她理智多了:“那林姨娘四处宣扬姐姐容不下她,处处针对,现在京城里都在传你是个妒妇。如果再这样下去,可就坐实了你的七出之罪,到时候就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姐姐,你真的甘心被人当下堂妇一样赶出来!”
盛明珠此时正被丫头服侍着,吃着一些消暑的小食。看着急急忙忙赶来的妹妹和沈蓉,感激她们念着自己的同时,也不好说她早就和管平计划好了,现下不过让那林姨娘得意猖狂一阵,等到诸事完毕自然能收拾她。
盛明珠拿小食堵了两人的嘴道:“不谈这些糟心的事,妹妹也听过将欲取之,必先予之。你姐姐可不傻,傻丫头。”
沈蓉和灵珠对视一眼也没有再多说,她们自然心知姐姐是有能耐的,这不关心则乱,再加上这次闹到回娘家,也弄得满城风雨,可不叫人着急么。
灵珠眼见姐姐没心思说这事,便又提了另一件:“姐姐,我倒是要和你说一件稀罕事。兴安寺最近住了两个男客进去,不知道怎么的,隔天就有一群人说那两男人欠了他们的钱,硬是要进寺里寻人,可谁知他们进寺找了半天,愣是没见着人。主持也奇怪着,怎么平白无故就不见了人,这都打算报官了,谁知递到京兆尹那里,人家说这两人早死了,都销了户,说主持没事消遣他,可把兴安寺那群和尚吓坏了,怕不是撞鬼了。”
盛明珠笑着给灵珠捋了捋头发:“不是有鬼,是有人装神弄鬼。”沈蓉见她心情还不错,又道:“小表嫂闷在屋子里也是要害病的,不如咱们出去走走,散散心。我听说慈心庵的斋饭不错,放生池里又能看一些锦鲤。咱们去拜拜神佛,去去灾如何?”
管平把盛明珠送回来就是希望她远离是非,盛明珠估摸着管平怕是要谋算些什么或者打算动手了,又或者别人要有动作了。她是有些担心管平的安危,想着便随了表妹的意,去拜拜菩萨,求个心里安慰也好。
慈心庵就在京城南郊,坐马车的话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便能到。
慈心庵建在南郊金水河右岸,景山的一处石崖上,其间青松、古柏掩映,进了庵里能看到各色鲜花,这里没有别处庙宇那样浓重的香火,正殿便是观音殿,旁的还有三清殿,更有一口“神木井”,传说当时在井边还有棵神木。现下已经移植到了别处。庵内另有一处佛洞,疑是崖墓遗留的再利用。
不过今日,拜完了菩萨,便来看庵里的放生池。
沈蓉还咋咋呼呼地拉着盛明珠和灵珠去看池子里的锦鲤,还笑闹着说,锦鲤能转运呢。
原本她们打算拜了菩萨,看了放生池和那佛洞,吃了斋饭就走的,谁知灵珠似乎眼尖地看见了什么,有些吃惊地对盛明珠道:“姐姐,我刚也撞见鬼了。那人不是京兆尹跟爹说的,画像上的那个,销了户的男人。”
盛明珠怕她看花了眼,“胡说什么,慈心庵怎么可能有男人?”
灵珠见她不信,又急道:“真的,我看见过那人的画像,他刚跑到佛洞那个方向去了。”
沈蓉胆子最大,还不嫌事大,“追过去看看,这慈心庵藏了什么猫腻!销了户的死人还活着,肯定有什么。那两人还专往佛寺,尼姑庵跑。”
沈蓉二话不说就拉着两人去追那销了户的“死人”,她虽是边关的大户小姐,可也是懂些武艺的,不怕这些个魑魅魍魉。
佛洞今日也奇了,一个人也没有。三个人很顺利地追了上去,那销户的“死人”进了佛洞还七拐八拐的,走得又急又快,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尾巴。
灵珠老早就听说慈心庵的佛洞是在石崖墓的基础上修的,一想到这里是死人堆,她们追的又是“死人”就觉得浑身冰凉,日间的暑气也驱散不了这凉意。
前面的“死人”在绕了一圈后终于在一个石洞前停下来又疾步走了进去,跟在其后的三人不敢再深入里面,只停在了石洞外,听着里面的声响。
只听里面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早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她竟然收买了杀手要你的命。我的姜二爷你可醒醒吧,林清焰那个贱人早把你忘了,人家现在一听说你还活着,还急不可耐地来杀人,连我这个跑腿的都不放过。我今天又去了趟兴安寺,那周围还埋着好些个钉子,要不是我把自己的老婆本拿出来贿赂了那老尼姑,慈心庵的门都不给咱们开。想来那女人也想不到咱们藏在尼姑庵这样的地方。”
在这人说完之后,盛明珠三人又听到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但他似乎病得厉害,每说一句就咳嗽一声:“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就是见不得林清焰好过,我巴巴把她当仙女菩萨地供着,到头来呵呵……”
头前那粗粝声音又道:“姜二爷在我面前还装什么痴情人,你不过是把她当显摆的玩意儿罢了。”
沈蓉也吃了一惊,竟然是林清焰的老熟人。姜二爷?林清焰死了的丈夫姜平?天哪!她捂着嘴生怕自己喊出了声,惊动里面的两人。
灵珠转了转眼珠子,又捅了捅盛明珠的胳膊肘,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林清焰的丈夫姜平还活着?太子却把她赐给定国侯,这里面必定有什么门道。”
盛明珠道:“还有什么,不过是太子和林清焰设计谋害姜平,却被他逃了,如今太子和林清焰都在找姜平。”
灵珠立刻道:“把他们抓起来,控制在手中,这是林清焰和太子的把柄。”
盛明珠摇头:“不急,咱们这位林姨娘和太子的把柄还少么?现在不是时机,找人看着他们就好,我更喜欢秋后算账。”
灵珠也不坚持,想来盛明珠自然有自己的打算。
三人悄悄照着原路返回,假作无事发生地在慈心庵用了斋饭便启程回去。
盛明珠这边刚回去,金枝便来和她报告:“林清焰叫人传夫人不容她,还想染指府里的管家大权。不过,她在侯爷那里要内宅大权的时候,被侯爷轻描淡写地打发回去了,可真是解气。”
盛明珠笑着看沈蓉,灵珠和金枝:“瞧着吧,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林姨娘是没作妖了,她如今可劲地想管管定国侯府的事务呢。偏生管平拿她妾室的身份说事,没搭理她三番五次的请求。
盛明珠在娘家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别提多清闲了。而郭循的案子也到了发落的时候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风波
郭循的事因为郭夫人一闹也是满城风雨,先前郭夫人那昏招也是让人教唆的,她也是病急乱投医。
也就是在这时候,衡阳出了事,这里作为大魏盐都,历来是备受重视的,虽然有盐铁专营,但因这项法令颁布也不算很久,衡阳的势力又盘根错节,私盐依旧是屡禁不止。
而在这衡阳有五富七贵之说,五富便是垄断衡阳盐业的五大家,七贵是大魏开国后封在衡阳附近的勋贵及其分支。郭循自己也是和这五富七贵沾亲带故,否则那时候也不能在衡阳混得风生水起。
太子前头看重他也是因为这个,自然的,太子和衡阳势力搅在一起,必然不是长公主和七王爷乐见的。他们好容易找到郭循这个突破口,当然不肯放过。太子借着林清焰和管平有了情分,长公主和七王爷却不觉得太子这招美人计高明,长公主也算是和盛明珠打过照面,也是知道管平和盛明珠之间的事,所以,并不看好太子那自作聪明的美人计。
哪怕是听说盛明珠被赶回了娘家也是,她总觉得管平不是那样的简单货色。望日祭只是个开头,要想扳倒太子和他的党羽必须有环环相扣的计谋。郭循的办事不利是第一步,和衡阳的牵扯才是重中之重,长公主也同七王爷说了,不能用的势力必要斩草除根。
另一边,盛明珠在家中便听到衡阳那边出事的消息,一场因为盐而起的贪腐案席卷了整个大魏朝堂,要知道这五富七贵在朝中也有支持,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就是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官也跟着战战兢兢起来。特别是太子那边的人,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们可都拿过衡阳的孝敬,捞过盐铁的油水。
“夫人,户部那边好些人下了大狱,太子手里的人被除了大半,现在元气大伤,郭循自然是没落着好,听说今早上太子当庭就给了七王爷一巴掌,众臣都看着。”金枝甚至活灵活现地再现了太子是如何打了七王爷的。
盛明珠这会子坐在妆台前梳妆,看着金枝有些夸张的演绎也是笑得不行。
“太子怕是气死了,他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势力,给长公主和七王爷这一搅合,不说连根拔起,却也是伤了根基。盐铁一直掌握在太子那一派手里,长公主和七王爷想插个手指头都办不到,所幸他们也就想到了这主意。衡阳那些人怕是也上了七王爷的剿灭名单了。都说破而后立,他们这是赶走了碍眼的,好换上自己的人。”盛明珠扫了眼妆屉里的珠钗,不无感叹:“祸起萧墙,本是同根生呢。”
金枝拿着篦子替盛明珠梳头也不忘问道:“那长公主和七王爷要得意了?”一般来说,一场争斗总要有个胜负,分出个输赢的。
“没到最后,话可不好说。太子看着不似人君之像,但那七王爷也不是圣主明君的做派,我看玄。”盛明珠摸了摸发髻:“行了,就这样吧。”
金枝还待说什么,却突然噤了声。盛明珠正奇怪,转头就瞧见了本不该出现的定国侯管平。
看着盛明珠讶然的表情,管平轻咳了声才道:“朝堂上乱哄哄,回家也不省心,还不如在你这儿躲个清闲。”
盛明珠斜眼睨他:“你倒是不怕一着不慎满盘皆输,那你麻痹太子的意图不是全玩完了。”管平挨着她,在明珠耳边低声道:“太子现在还不敢太得罪我,毕竟他还巴巴想要我手上的兵符呢。先前的事还不长教训,扶不起的阿斗。”
盛明珠被他耳鬓厮磨的弄得发痒,一手推他,一手撑着自己往后避开:“他就是太怕没有兵权在手,可这兵符,事到临头还不如领兵的大将管用。士卒们每日看的可不是兵符,而是他们的长官。”
管平摸着她的脸笑:“他还不如我夫人聪明。”
盛明珠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去。现在是被赶出来的下堂妇。”
金枝看着他两这腻歪劲儿,连忙退出去拉上门,出去了还捂着嘴偷乐。
沈蓉和灵珠正要去找盛明珠叙话,又被金枝拦住拉到了一边说起了悄悄话。
“你们呀别愁了,他两好着呢,只我们在这瞎着急。”听金枝这样说,沈蓉和灵珠连忙询问咋回事。
三个小妮子躲在不远处,就等着管平出来好笑话笑话他。可这一等就是大半天,沈蓉那嘴快的,根本不把门:“怕不是白日宣淫吧。”
金枝和灵珠连忙去堵她的嘴:“呸呸呸,那叫闺房乐趣。”
管平携盛明珠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丫头鬼鬼祟祟地偷瞄他们,还咬耳朵窃窃私语。
管平眯了眯眼:“去德福楼吃酱肘子。你们三个还站在原地,是不想去的意思?”三个人早听说德福楼酱肘子的大名,赶忙过来,姐夫表哥侯爷的央求着。
德福楼是京城最大的一家酒楼,历来是达官显贵们的首选。它会在每月初一推出新菜式,虽然价格不低,但也是供不应求。除了新菜,还会请上个知名的说书先生。
德福楼的小二显然是认识定国侯的,立刻就迎了上去,把他们带到了二楼雅间。
今日说的便是三国魏蜀吴的故事,说那魏武帝曹操与妻丁夫人因长子的事闹了嫌隙,丁夫人怒而回娘家的事。因大魏与魏国国号相同,于是,都称三国的魏蜀吴的魏国是前魏。
管平与盛明珠一行人方才坐定,外边就吵了起来,话题还是围绕着盛明珠,只因为现下定国侯夫人便是如丁夫人一般的情形,只是起因不同。
外边的人还特意提了林清焰:“那林姨娘可是巷子楼出身的名伶,早年间就有不少王孙公子为她着迷,现在不过多了一个定国侯。也不知道林姨娘那功夫是如何了得,盛家小姐竟也容不下她。”
那帮子人说着荤话,越说越起劲,也越说越离谱。
“魏武帝曹操可就是娶了一个卞夫人,你们猜这卞夫人的出身是干啥的?可不就和那林姨娘一个样,要我说这以后怕也是一段风流佳话,哈哈哈……”一群人起了谈兴,说起来更是不怕旁人听见。
管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从雅间起了身,让盛明珠几人在雅间坐着,自己走了出去。
“诸位方才提了丁夫人,我也说一句如何?魏武帝曹操穷其一生敬重丁夫人,管平不敢自比武帝,但是这盛夫人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妻,管平这一生就没想过再娶盛夫人以外的女子。”管平拱手道。
那群人以为遇见个和他们意见相左的,便也起了和对方争一争的念头。
“你又不是定国侯,怎能代他下定论,要我说还是那貌美的小妾更得宠些。”有人不服道。
管平笑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夫人自是哪里都好。”
“人家可是定国侯,哪能和你一样,我就没听说过这下堂妇还能让丈夫回心转意的。”有人嗤笑。
管平目光灼灼:“因为她和旁的女子不同,她是盛明珠。”
那群人还要以“事实”说得管平哑口无言时,店小二已经拿着点菜单子跑了过来,一面点头哈腰地问着管平要点什么,一面瞧着管平的脸色。心里把这帮瞎起哄的人可恨死了。
“侯爷要点什么?”小二战战兢兢地询问。
“就点这些,夫人爱吃。”管平说。
管平扫了一眼单子,又点了几个盛明珠爱吃的,便也抛下身后一群呆瓜径直回了雅间。只剩下刚刚聊得起劲的那群呆瓜瞠目结舌,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他们这边编排定国侯的事只当个茶余饭后的谈资,没曾想撞上了定国侯一家。
没过几天,京城的小道消息又变了版本。说是定国侯爱惨了盛夫人,看着盛夫人回了娘家,还偷偷摸摸去找夫人幽会。
小道消息的中心人物,盛明珠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撵走那位赖皮侯。
旁人只当听个乐子,却是有人急得火烧眉毛。
清晖院中,林清焰也听到了类似的小道消息,她如今没抓着赖七,又留不住管平,更甚者太子那边又在催着兵符的事,都让她烦不胜烦。
她知道太子这是自乱了阵脚,担心长公主和七王爷借着盐铁案让他翻不了身,更是迫切想要先发制人,手上没兵,心里没底。
可这定国侯三天两头往盛明珠那儿跑,她哪来的机会盗取兵符?
林清焰左思右想,便决定趁着管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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