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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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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上一层碎石,浇上水泥,铺上大理石砖。到此朱延礿遣体的埋葬工作才全部结束。
    接下这群人开始讨论怎么处理诊室,有人建议就让它空着,这样省事点。又有几个人提出反对意见,说空房子很可能招来附近草场的牧民来暂住,到时候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发现大理石地砖下的土有蹊跷,还是把房子推倒的好。可要推倒,怎么推又是个难题,接着又说到了他们没有推土机之类的话上……
    就这样,时间又耽搁了两三天,因为没有得力的工具,他们最后只把诊所揭了顶就作罢了。
    这群人来自全国各地,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这次都是请假过来的,在阿尔泰耽搁的时间已经超出了他们的假期。而且诊所所在的这一带,手机信号接收不到,他们得每天开车到当地人聚居区去接收短信、打电话,来来回回别提有多麻烦了。再被单位领导一催,一天比一天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个都呆不住了。
    诊所揭了顶后,就有两三个年轻的说单位领导催得顶,要回去上班了。年纪稍长的都说能理解,年轻人在单位里不容易。
    之后又走了两个人,最后只剩下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再加上小礿、黄镛、岳风,一共七个人还留在阿尔泰。
    第二天。俞明生开车出山取了邮件回来,把其余六个人都喊到了客厅。
    邮件是俞明生的朋友寄来的,里面是一封信和小礿的项链。项链完好无损,俞明生把它还给小礿,打开了信。
    这封信后面附了若干张检测报告和照片。俞明生还没看信,先留意到了那几张照片。
    照片一共有四张,每张上面都有一颗宝石样的东西,血红色,半透明,里面有排列规整的丝状物。跟小礿项链的坠子几乎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形状,照片上的宝石形状各异,不是像小礿的坠子那样是切割成心形的。而且大小也完全迥异味。最小的跟小礿的坠子差不多,就啤酒瓶盖大小,大的有成人的手大小,里面的丝状物也非常多,密密码码的布满了整个宝石块。除了小礿的坠子。照片上的每块宝石形状都不规整。
    照片后面附了一张图,是丝状物的放大图片,的确是螺旋状的金属管。金属管的螺纹虽然精密,像是用高科技手段嵌在宝石里面的。
    俞明生看信,其余的人都看着照片和图片啧啧称奇。方达细细地摸了下坠子光滑的边缘问:“这形状是后天打磨的吧?”
    黄镛轻轻点了下头,“应该是的。”
    俞明生看了好一会儿信。抓耳挠腮地表情非常丰富。俞太太等得不耐烦,一把抢过信看了起来。
    一群人等着俞明生跟他们解释信的内容。
    “这确实是上古殒玉。”俞明生随口一暴,众人皆是“啊”地张大了嘴巴。
    俞明生指了指他们手上的照片说:“这些殒玉的收藏者都确定这是殒玉。有人还拿出了古籍资料,那本古籍是元朝时写的,说明这殒玉不是现代的东西。”
    “殒玉?那就是天上掉下来石头了?石头是红色的也就算了,里面怎么会有金属管,太不可思议了!”小礿拿着项链。盯着坠子道。
    “古籍上记载的发现殒玉的地方应该是现在的北京附近,宁非扬也是北京人。应该没错,这些殒玉是同时殒落的。”俞明生指了指俞太太手上的信道。
    “宁非扬也说过,这种殒玉原本有好几块存世,原来是分散到各个收藏家手里了。”小礿想起梦中的对话。
    “而且功能都一样呢……”俞太太边看信,边含糊地说了句。
    “功能?”众生异口同声地问。
    “嗯,”俞太太暂时停下看信,抬起头来解释,“老俞的朋友说,另外那些殒玉的藏家都不知道这殒玉还有存储记忆的功能,其中一个藏家比较好说话,老俞的朋友借了他的殒玉试验了一下,发现真有跟小礿坠子一样的功能。”
    俞明生把坠子寄给他朋友的时候,对坠子的特性没有描述太多。十天前他接过朋友的短信说发现了相同的殒玉时,俞太太建议他让他朋友测试一下那些殒玉也能不能存储记忆。
    那四个殒玉收藏者是俞明生的朋友靠自己的人际关系找到的,实际上拥有这种殒玉的收藏者多半还大有人在。也不知道他们当中有没有人也发现了殒玉的这一神奇功能。
    小礿手上的坠子原先是什么形状,是谁把它打磨成心形的,已经无从考证,也许是宁非扬,也许是他先前的某个收藏者。无论是谁,肯定开始时只把它当成一块普通的宝石,经过打磨后做成项链之类的饰品贴身佩带,然后才无意中发现了这惊人的功能。
    宁非扬因为知道坠子的功能,才让如锦把它交给小礿,想存下小礿的记忆……
    “那这殒玉到底是什么材质,信上有没有说?”林玲问。
    “噢,说得不详细,”俞太太又拿起信纸看了一眼说,“只说未知,还说很耐高温……”
    “当然耐高温了,不然穿过大气层的时候早化了!”俞明生打断他老婆道。
    俞太太不满他的打断,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自己的,“信上还说,里面的金属螺旋管是类似于存储芯片之类的东西,能收集和释放大脑和心脏之间传送的生物电波,至于运作的原理,就不知道了,就算打开坠子,取出金属管也不一定看得明白……”
    “存储芯片!”除了黄镛,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一脸的莫名其妙。刚刚才确定是上古殒玉,怎么又回到现代科技上了!
    看着大家一脸震惊,俞太太也很无奈地放下了信,“信上是这么说的……可能这天外来的东西……”
    俞明生摸摸稀疏的头发,眼瞧着天花板,皱有介事地暴出一句“外星文明!”
    其他人虽然都在心里吐槽,直说不靠谱,却也没人提出反对,因为谁都给不出更好的解释。
        
第一百一十八章 黄镛遗的后遗症
    接下来,林玲他们开始打包从诊所搬出来的东西,他们没让小礿插手,只让小礿把客厅墙上的老照片收一下。
    小礿把相框一个个从墙上摘下,为了减小体积,她想把玻璃框都去掉。就在她坐在客厅剥玻璃框的时候,林玲他们打包的房间响起了惊呼声,
    “黄镛,你怎么了!”几个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慌。
    小礿扔下相框几步冲到了隔壁房间。一上午黄镛一直在隔壁房间帮林玲他们打包从诊所搬来的东西,准备过几天托运走,小礿进去时,他正躺在地上蜷起一团,眼皮微睁,昏昏欲睡的样子。半闭的眼皮下,他的眸子已经混沌了,跟即将进入睡觉状态没什么区别。
    可他的眼睛却没有完全闭上!
    岳风也跟他们在一起,他完全懵了,蹲在黄镛身边一边拍打他的脸,一边大声喊:“黄镛!黄镛!”
    黄镛的嘴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已经什么都没法表达了。
    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也慌乱了一下,还是方达镇静得最快,他翻了一下黄镛的眼皮,又用手按了一下黄镛的动脉后,对俞明生说:“老俞,先量一下体温。”
    俞太太闻言马上去拆刚刚打好的包,翻出体温计插进黄镛的腋下。黄镛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有越睡越沉的趋势。五个人沉默地看着他,眉头都锁得很紧。
    两分钟后,俞太太取出体贴计,平放到眼前一看,脸色大变。“怎么了?”俞明生猴急地问。俞太太把体温计递给其他人,说:“二十七度。”
    其他人脸上也都变了色,“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这几年他一直都好好的……
    方达抓过俞太太手上的体温计甩了甩,又塞进了黄镛的腋下。“体温可能还在下降……”
    众人都慌了,眼看着黄镛的脸色正在急速变灰,俞明生摸着黄镛的颈部动脉大喊:“他的心跳越来越微弱了!快给他注‘紫阳水’!”
    “噢!紫阳水……”其他人也都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去拆包。‘紫阳水’被翻出后,又发现没有针筒,林玲又往杂物间跑去。
    针筒之类的廉价物,从诊所收拾出来后,都被堆在了另外一间杂物间里,他们不想带走。幸亏没留在废弃的诊所里,不然诊所去顶的时候。肯定被埋在泥瓦下面了。
    “紫阳水”一是种紫色的药水,方达一下子翻出了三四瓶,每瓶都只有二三十毫升。林玲往黄镛手臂上注了一瓶后。犹豫地问俞明生,“一瓶够了吗?他上次注了两瓶。”
    “先注一瓶吧,”俞明生凝神观察着黄镛的反应,光秃秃的脑门正沁出汗来,“上次他体温要低得多。”
    小礿一直站在他们身后干着急。刚刚听到俞太太报出黄镛的体温的时候,她骇然失色:比正常体温低那么多度,黄镛居然还能活着。而且俞明生还说,黄镛上次的体温还要低得多……
    刚认识黄镛时,小礿一直向他追问,他跟林玲方达是怎么认识的。黄镛只说他几年前在阿尔泰生了病,林玲他们救治过他,所以结识了。十几天前得知黄镛也是复制人后。小礿马上把这句话归为了谎话。现在看来黄镛的这句话应该是半真不假的,几年前在阿尔泰的时候,林玲他们确实替他治过病,跟现在的是同一种,但要更严重的病。
    怪不得俞明生年初去南京时。问黄镛身体怎么样,想来问的就是他的这个病了。几年前替黄镛治病的应该也是俞明生了。
    也不知道黄镛得的是什么病,那么恐怖,那么匪夷所思?会不会是复制人的后遗症?如果是这样,她身上也有类似的后遗症吗……
    在小礿胡思乱想之际,黄镛已被几个人抬到了桌子上平躺好。几个人围着黄镛默默地看着他。俞明生摸了一把汗涔涔的脑袋,对其他人说:“药起反应没那么快,都休息一下吧。”
    其他人都松了口气,各自找椅子坐下,只有小礿还看着黄镛呆呆地站着。
    黄镛的手脸都灰灰的,也感觉不出有呼吸,跟死人没多少区别。
    俞太太不时地从黄镛腋下抽出体温计看一下,每次看完后都没什么反应。半小时后,她又抽出体温计时脸上总算有了喜色,“高起来了!”
    其他人脸部线条都松驰起来,都长吐了一口气,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了黄镛的病。
    “老俞,这是怎么回事呀!是‘紫阳水’的问题吧!”俞太太不客气地质问老伴道。
    俞明生有些底气不足,“怎么会,‘紫阳水’是从‘紫阳花’中提取的,用‘紫阳花’没有后遗症,用‘紫阳水’应该也不会有后遗症。”
    “你怎么知道用‘紫阳花’不会留下后遗症!”俞太太对老伴的话充满怀疑。
    “因为前辈的资料里没记载有后遗症呀!”俞明生理直气壮地说。
    俞太太不屑地哼了一声,“几百年前的资料,谁知道是不是完整的!你这人做事就是毛躁!”
    俞明生搔着脑袋不敢反驳。
    俞太太继续量黄镛的体温,几次量下来后,眉头又揪了起来,“体温忽上忽下的,就是不能好好上去。”
    几个人面面相觑后,一起看向俞明生,“是不是‘紫阳水’用得不够?”
    俞明生低头思索了一下,有点烦躁,“谁知道呢,这紫阳水又不能多用!我看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就是把他放进‘恒冻仓’里,过段时间再取出来,再用正常剂量的‘紫阳水’……”
    “‘恒冻仓’早跟遗体一起埋掉了!别净说没用的!”俞太太气不打一处来。
    “那……唉……”俞明生抓着脑袋纠结得要死,恨不得把脑袋抓破似的。
    “黄镛……是不是已经……”看着跟死人无异的黄镛,小礿颤着声,脸色变得灰白。
    她气愤这群人在人命悬于一线的时候还能这么悠哉游哉的。是不是他们当医生人的都对生命非常麻木?更让她气愤的是,连岳风也站在一旁,只微皱着眉头,不发一言。
        
第一百百一十九章 “假死”
    小礿的声音响起时,林玲他们才发现小礿就在他们身边。众人脸上都闪过一丝惊慌,很怕小礿向他们深究黄镛的病。
    小礿把手指探到黄镛的鼻下,感觉不出他的呼吸,以为黄镛死了,恸哭着责问林玲他们:“你们怎么还能这么镇定,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没有,黄镛没死,”林玲知道小礿误会他们了,急忙安慰小礿,“黄镛只是进入了休眠状态,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礿停止了大哭,满脸挂着眼泪,“一个人的体温低到这种程度,怎么可能不死!”人可是恒温动物!
    “是真的,小礿,”俞太太也来安慰她,“黄镛现在的状态类似于动物的冬眠,我们正在想办法让他苏醒过来。”
    “人怎么会冬眠?”小礿更加纳闷了。
    “跟冬眠怎么能一样呢!”俞明生不同意他老伴的说法,“冬眠的动物体温哪会降低这么多,生命迹像也要明显得多……
    “我不是打个比方吗!”俞太太瞪着眼,非常气恼老伴的迂腐。
    “不是冬眠,那他是怎么了?”小礿打断两人的拌嘴,问道。
    “他是吃了一种叫‘夺命莲’的野花,身体又被冷藏过……”俞明生不假思索道。
    俞明生话刚出口,就被俞太太的一记轻咳打断。趁俞明生发愣的空当,俞太太接口道:“‘夺命莲’是我们汉人对它的俗称,本地的图瓦族人另有叫法。它生长在阿尔泰高峰的雪线以上,吃下后人会进入假死状态,黄镛以前就吃过这个。”
    “假死?”小礿看了一眼跟死人无异的黄镛,稍微放下心来。她抹着眼泪问俞太太,“你们刚才说的‘紫阳水’就是能让他苏醒的药吧?”
    俞明生刚要回答,又被老伴抢了话。
    “是的,‘紫阳水’是从一种叫“紫阳花”的野花中提取出的。‘紫阳花’也是阿尔泰独有的一种野花,从前的阿尔泰山区大雪封山后,常有人和牛马被冻死冻僵,本地人只知道‘紫阳花’对冻僵快死的人和牲口疗效很好,只要把紫阳花的花汁从用软管灌到人和牲口的胃里,人和牲口两三个小时候就能活过来。
    “后来我们的一个前辈发现,‘紫阳花’对吃了夺命莲的人也有疗效,只不过份量要掌握得非常精确,不然人的体温还是正常不了。就像黄镛现在这样。再加上‘紫阳花’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所以几年前老俞把它制成了药剂,掌握份量方便些。”
    俞太太一口气说完。生怕俞明生插进嘴来似的。
    见俞太太说得那么笃定,小礿的心放下了大半。他见岳风一直一副不甚惊慌的样子,就问他:“你是不是也知道黄镛是‘假死’?”
    岳风虽然知道黄镛一时半会没有性命之忧,但刚才也被吓得够呛。人“假死”虽然不是真死,但也不是闹着玩的。能不能醒过来,还得看施救者的本事。
    他揉了揉紧绷的脸,咧咧嘴努力朝小礿装出一个笑容,“嗯,黄镛跟我说起过的……”
    “他也跟你起过,他几年前在阿尔泰生过病吗?”黄镛说的在阿尔泰生的病原来是误食了“夺命莲”。他运气真好。刚好和俞明生他们认识,不然,他现在还是一具假死的“尸体”了!
    “生过病?”岳风脸上打着问号。他看了一眼其他人,别人也是一脸茫然。
    看见小礿疑问的眼神,俞太太借替黄镛量体温把话题岔了开去,“体温又降了……”
    众人刚刚缓和的表情又凝重起来。小礿握了握黄镛僵硬的手,鼻子又酸了起来。“人‘假死’后能撑多久?”
    “假死”久了,应该也会变成“真死”吧!她想像不出“假死”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生命状态。正常的生命长时间得不到供养,是会枯萎的。
    “如果没有‘恒冻仓’的话,最多能撑一个月。”俞明生回答。
    一个月!“我去挖‘恒冻仓’!”小礿咬咬说,“恒冻仓”被埋在地下室里面,只要她好好坚持,不信一个月里面挖不出来。
    俞明生刚才说黄镛误食“夺命莲”后还被冷藏过,冷藏他的应该就是“恒冻仓”了吧。没想到他跟嘉祥公主还在地下室“同处一室”过。
    “不用这样,”林玲连忙来阻止,“黄镛现在的状态‘恒冻仓’有没有用还不知道呢!他以前吃了‘夺命莲’后体温是一降到底的,现在体温忽高忽低的,用‘恒冻仓’说不定会把他直接冻死!”
    俞明生摸摸没毛的脑袋,若有所思地说:“可能刚才‘紫阳水’用得太早了,应该让他的体温降到底后再用……”
    “也可能是‘紫阳水’用得不够。”俞太太提出了不同意见。
    “他那时体温又没降到底,怎么能用整个剂量的‘紫阳水’呢?”俞明生为自己辩解。
    “……”
    俞明生夫妇又快掐起来了。
    “那怎么办?”小礿这才发觉这群人压根就没一点头绪,就算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商量出个靠谱的方案出来。
    “让黄镛再吃点‘夺命莲’怎么样?”听见救黄镛的关键是得让他“假死”得彻底些,岳风提了个建议。
    他想到的这群人早就想到了。方达摇摇头,“‘夺命莲’得到最高峰的雪线以上去找,现在是夏天,能找到的机率非常低。”
    “我去找,你们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小礿坚定地说。
    刚才看到黄镛倒地,生命急速从他身上消逝的时候,小礿才发现自己有多恐慌,多害怕。她不敢想像,如果黄镛真的死了,她这一生会过得有多孤单。
    哥哥已经移情别恋了,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人生中的过客,只有黄镛与她的生命息息相关。就算她不喜欢他,他们之间的牵连,也会一辈子都斩不断的。
    “不许去!”在别人还处在惊愕当中时,林玲想都不想就紧决反对,“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吧,而且还未必找得到!我们不能为了救黄镛,就把你给牺牲了!”
    任何时候,林玲都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小礿的。
    “是啊,不要去。”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赞同林玲的看法。
    “我去吧,”岳风也主动请缨,“小礿一个女孩子是太危险了。”
    “都不要去!”俞太太断然地否定了他们的这个提议,“一个月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恒冻仓’不是问题,不用去地下室挖,这么简单的一个设备,我把设计图发过去,我学生马上可以帮我做出来。就算来不及做,我们还可以把黄镛带到雪线上的冰层下面去。”
    “至于黄镛的体温,”俞太太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这几天我们一点点地给黄镛注射‘紫阳水’吧!趁黄镛还有体温,老俞每天给他验个血,看看会不会是抗体之类的在作怪。黄镛这样子太奇怪,没查出原因就是算摘来了‘夺命莲’也未必管用!”
    俞太太说话做事果断干练,充满了自信,受她的感染,又被她这么有条有理地一安排,众人心内都定了下来,有了头绪。
    小礿定定得看着黄镛,暗暗祈祷他们会珍视黄镛的生命,倾尽全力救他。
        
第一百二十章 照片照后的照片
    好不容易打好的包又被拆得乱七八糟,俞明生为了给黄镛验血,把包好的医疗器械又翻了出来,把这个房间当成了临时的诊室。黄镛还被放在桌子上,手脚僵硬,感觉不到呼吸,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有牧民来看病的时候,林玲都会把他们带到别的房间,怕万一被外人看到这里搁着一具“尸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礿把外间墙上挂着的照片都从相框里取了出来,收集在一起有厚厚的一叠。取照片时,她摸到有一张照片特别厚,她那时为了黄镛的事心烦意乱的,也没有细看,跟别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这些照片本是也是要打包起来的,见原先打好的包都被拆得七零八落,这包照片不知该往哪个包里塞,小礿就先把它收在了自己身边。
    黄镛的几份验血报告都出来了,说是可能检查的方向不对,没验出什么来。林玲每隔八小时就给黄镛注射十毫升的“紫阳水”,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轮流守着他,两天过去了,黄镛的体温时高时低的,就是不能恢复正常,他的外表还是那副样子,跟死人无异,毫无起色。
    第三天的时候,林玲开始一次给黄镛注射十五毫升“紫阳水”,两次注射后,林玲有了重大发现,兴奋地几个伙伴喊了过来,说是给黄镛加大注射剂量后,黄镛的体温得到了大幅度的回升,但过一会儿之后,又会渐渐回落。
    “应该是黄镛的身体对‘紫阳水’产生的排斥,”俞明生用手指轻扣着黄镛发僵的身体,就像轻扣桌面那样随意,“得接着加大注射剂量。”
    “就剩一瓶多了。”林玲把一瓶多一点的“紫阳水”,当宝贝似的捂在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给摔了。
    被他们留在身边的“紫阳水”就只有这么多。“夺命莲”本来就稀少,误食的人更少,就算有人不幸误食,留几瓶以备不时之需早就够了。“紫阳花”产在阿尔泰,但“紫阳水”却是广东的实验室提炼的,黄镛晕迷后,俞明生马上叫广东的实验室把全部的“紫阳水”都寄来。从广东到阿尔泰,“紫阳水”寄到最快也要一星期。寄到之前,黄镛得至少停药两三天。
    “要不,继续加大剂量?”俞明生询问其余几个人。他们都沉思着没说话。只林玲犹豫着点了下头。
    断药意味着这几天的“紫阳水”都浪费了,新寄来的药水到底够不够用还不知道呢!要是不够用,这个季节就算挖空整座阿尔泰山也挖不出一株紫阳花来的。
    剩下的“紫阳水”林玲分作两次给黄镛注下。黄镛的体温果然又升高了一大截,但由于“紫阳水”断了供应,他的体温没撑多久又回落了下去。接下来的几天,几个人静静地等着“紫阳水”的到来,个个脸上都愁容满面。
    八月份。南方还是盛夏,阿尔泰的秋天就已经到来了。阿尔泰的春天总是来得姗姗来迟,秋冬却来得很凶猛,几天之内,气温就骤降,每个山头都染上了丰富的色彩。像一副最艳丽的油画。
    原来阿尔泰是没有夏天的,直接从春天过渡过了深秋。林玲说,国庆过后。阿尔泰山区就会大雪封山,到时候,人就不能出山了,山外的食物也供应不进来,等来年五月分积雪融化后。山区才能通车。
    阿尔泰的秋天比春天还要美很多很多,不知道黄镛有没有见过阿尔泰秋天的美景?
    屋外的草枯得很快。小礿坐在草地上,随着甩着手上的项链。
    之前几个月,她只知道黄镛会引起项链发热,却不知道是怎么引起的,只道是黄镛说的项链的发热原理有误,黄镛明明不是“嘉祥公主生前所见之物”嘛!只不过跟她丈夫的姓名相同而已。以为项链辨识记忆中之物,除了通过物体的外表识别外,还通过别的途径。
    现在看来,项链辨识记忆中之物,就是靠外表的。这个“黄镛”和那个“黄镛”肯定长得很相似!
    说来又让小礿不解的是,他们给她取名“小礿”,怎么不给黄镛取名“小镛”呢?他的户口落在俞明生家里,应该叫“俞小镛”才对嘛……
    小礿天马行空地猜测着着。
    他们既然要把她跟黄镛凑成一对,应该让她早出生一二十年,或让黄镛晚出生一二十年。两个相差了近二十岁的人,根本就是有代沟的嘛!
    这个问题他们应该早就想到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他们“制造”出黄镛那么多年后,才“制造”出了她。
    看林玲他们乱成那样子,小礿想把这个问题暂时压后。
    停了“紫阳水”,黄镛的体温果然下降了不少,问题是,他的体温又不老老实实地一降到底,总是在十几度左右徘徊,让俞明生头痛不已。
    两天后,俞明生实在忍不住,急得哇哇大叫,“找头骆驼,把他扛到雪山上算了,看他的体温降不降!”
    俞明生说这话的时候,小礿在外面草地上,他们以为她没听见。
    俞太太对他的少根筋非常恼火,没好气道:“你是想把他直接冻死是吧!他又没“假死”透,一扔进冰层下就变成“真死”了!“
    小礿搞不懂,为什么“假死”透的人可以放进冰层下去?“假死”透的人就不怕冻了吗?
    日头一偏西,外头就寒冷刺骨,小礿躲进屋里,随手翻起了从墙上拆下来的照片。
    它们挂在墙上时,她都每张看过,她一张张地匆匆游览过,摸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手指感觉到了明显不同的厚度。她拿起这张照片,见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老头身后有一个铁皮做的大摇篮,一看就是还没成形的“恒冻仓”。照片的背景全是白茫茫的雪,不知是在哪里。
    跟所有的照片一样,这张照片上也标注着照片中人的姓名和照相的时间。那老头叫“洛华”,照相时间是三十年前。
    几天前离开的那群人里没有这个老头,小礿猜想这个叫洛华的老头不是作古了,就是老得来不了阿尔泰了。很明显,他是叶玲他们的工作伙伴,如果来得了,他肯定也会过来的。
        
第一百百二十一章 苏醒
    这张照片后面还有一张照片,因为贴放在一起时间久了,两张照片粘了起来。小礿费了半天劲才把两张照片分开。
    后面一张照片里也是那个叫洛华的老头,照片的背景也是白茫茫的雪地,应该跟前面一张是同一地点拍的。
    洛华正蹲在“恒冻仓”旁,为“恒冻仓”组装着什么部件。这时的“恒冻仓”里正躺着一个人。因为相机的镜头拉得比较远,再加上有阳光的反射,“恒冻仓”里的人脸不是很真切,隐约是个闭着眼睛的男人,脸色是死灰色的。让小礿心里一惊的是,这个男人长得很像黄镛,那张死灰色的脸跟现在的黄镛几乎一模一样。
    一转念,小礿又觉得那人不可能是黄镛。这张照片标志的拍照日期和前一张是同一天,照片上的“恒冻仓”还崭新簇亮的。小礿看见过地下室的“恒冻室”,明显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金属已经氧化,玻璃已经肮脏。
    三十年前黄镛才多大呀!他才十一二岁,还是一个小孩子,可照片上“恒冻仓”里的人却明明是个成年男人。
    心定了下来后,小礿又在“恒冻仓”里的人和黄镛之间找出了许多区别。“恒冻仓”里的男人头发很凌乱干枯,毫无柔和感,看着仿佛根根失去了生命,生硬得像铁丝。而且那人的头发往脑后梳着,从正面看不清头发有多长,从散落的一些乱发看,头发应该很长。
    因为拍照角度的问题,小礿只能看到“恒冻仓”里的男人的上半身。他穿着一件深色对襟的衣服,衣服很破旧,面料像是缎质的,在他的身下。还隐隐露着一张白色的羊皮。
    他身上的衣服跟林玲工作室里其中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的衣服非常相似。这个男人应该是那袋衣服的主人。照此推论,“恒冻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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