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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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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上的衣服跟林玲工作室里其中一个透明塑料袋里的衣服非常相似。这个男人应该是那袋衣服的主人。照此推论,“恒冻仓”里的男人是个古人,而是应该就是黄乐鸣。
    小礿心潮澎湃起来,盯着照片上的黄乐鸣想狠狠看个够。这个在梦里一直模糊的脸原来是这幅尊容,果然跟黄镛长得很像!
    可是黄乐鸣怎么会躺在“恒冻仓”里?“恒冻仓”不是用来保存“假死”的人的躯体的吗?
    原来三十年前黄乐鸣的遗体还在。不知道林玲他们把他的遗体火化了,却把他的衣服留着作什么?
    从照片上看,他的尸体保存得相当好,跟刚刚咽气的人差不多。
    看够了照片,小礿把一叠照片都收了起来。洛华的这两张照片不知道为什么叠放在一起夹在相框里,如果他们怕后一张照片让外人看到惹来麻烦。那就直接藏起来好了。
    寄到的“紫阳水”总共有六瓶,怕这些“紫阳水”不够用,林玲在向黄镛注射的时候剂量加得很快。从二十毫升到三十毫升再到四十毫升,跳跃着攀升。到黄镛的体温暂时达到正常温度的时候,他们又迅速减少了注射的剂量,四个人不眠不休地扑在黄镛身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隔几人小时给他注射五毫升左右的“紫阳水”。
    黄镛的体温在正常温度上下徘徊,面色红润了,心跳很明显了,人却一直没醒过来。他们把他挪到了他的房间,像护理一般的病人那样小心地做好他的保暖工作。
    他们持续小剂量注射了几次“紫阳水”后,怕“紫阳水”注射过多会有反效果。就试着停了药。停药后黄镛的体温一直很稳定,呼吸也很停匀,像睡着了一般。但就是不肯醒来。
    林玲他们却不着急,反而好几天都沉浸在喜悦当中,照他们的话说,“假死”的人体对“紫阳水”非常敏感,多注射十毫升就可能要了人命。所以在“紫阳水”被发明之前,用“紫阳花”的花汁解“夺命莲”之毒。几乎没成功过,俞明生也是在各种动物身上反复试验后,才定出精确的剂量的。
    用“紫阳花”汁救治冻伤的人和动物,就要安全得多。自古以来的实践,让本地的牧民摸索出了使用的剂量。把初夏采来的“紫阳花”的干花用水泡开,再研出汁,只要一朵,就可以救活一个人。冻僵的人对“紫阳水”没有“假死”的人那么敏感。
    林玲他们这次给黄镛注射了那么的“紫阳水”,还能让他活过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奇迹了,有了好的开始,他们对接下来的事也充满了信心。
    可现实跟信心又是另外一回事,黄镛在床上“睡”了两天了,毫无苏醒的动静。小礿问林玲黄镛这是怎么了。林玲他们也正费解着,只含糊着说可能黄镛还处在“假死”之中,他的某些生理机能还没恢复。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小礿没想到自己会在阿尔泰呆那么久。她不知道开学后黄镛还不醒,她要不要继续呆在这里。
    第三天的时候,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围在黄镛的床前,闷闷地商量着要不要给黄镛做个体检,或者试着给他注射些别的药物。黄镛躺了一星期多,他们都让他闹得人困马乏了。
    小礿和岳风也在。自从黄镛昏迷之后,岳风“稳重”了不少,不再像平时那样总是吊而郎当的,凡事不上心。正在林玲他们商量好了先从哪项体检开始,准备下楼去扛家伙的时候,岳风在黄镛床前,模着下巴叹了口气,然后伸出手指头在黄镛的胸口戳了一下,“哥们,快醒醒吧,睡懒觉也不是这么个睡法!”
    其他人都面无表情地一愣,这个时候,也就岳风还有心情开句玩笑。
    岳风只是随意地一戳,戳完之后他就没再留意黄镛了。倒是俞明生,不经意地看到黄镛的眉头似乎动了动。
    “再戳戳看!”俞明生腾地冲过来,声音因为激动而走样,“岳风,你再戳他一下。”
    “啊?”岳风没有反应过来。
    俞明生等不及跟他解释,自己扑到黄镛的床前,伸出手指往他的左胸口狠狠戳了一下。黄镛的眉头又一动,这次大家都看到了。
    每个人脸上都瞬间亮起喜色,更向黄镛围紧了一点。俞明生又试着戳了几下,黄镛每次都有反应。
    “拿什么来刺激一下他的神经?”俞明生向几个同伴激动地喊道。
    几个同伴面面相觑,刺激神经的东西多了,有药物,有机械,不知俞明生想要多大强度的。
    “我再试试看吧,”岳风自告奋勇道。
    众人都看着他,只见他走到黄镛床头,俯下身对着黄镛的耳朵喊了一声“黄乐鸣——”
    岳风的声量掌握得很好,既能吓人一大跳,又不会震破人的耳膜。岳风的声音响起后,黄镛果然浑身震了一下。“黄乐鸣,你快醒醒……”岳风趁机“吧嗒吧嗒”地猛拍他的脸,一边晃着他的脑袋“黄乐鸣,黄乐鸣……”
    对岳风这种野蛮的刺激法,林玲他们开始有些不安,但见岳风下手很有分寸之后,也就随他去了。
    黄镛脸部的表情越来越多,眉头皱得越来越紧,鼻子还耸还耸。众人脸上都一喜,见岳风的法子有效,任由他这样折腾下去。
    岳风又在黄镛的耳畔喊了几声“黄乐鸣”后,黄镛竟然含糊地应了一声。“他醒了!”众人都惊呼起来,脸上喜色难抑。
    在岳风折腾得大汗淋漓的时候,黄镛总算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几声轻哼,似乎受不了岳风的骚扰,表情非常痛苦。岳风揪起他的眼皮,朝他的耳朵喊道,“黄乐鸣,该去店里上班了,今天会有美女来应聘,还有,小礿今天也会过来。”
    被岳风揪起眼皮时,众人看到的全是黄镛的眼白,听到岳风的这句话时,黄镛的眼珠子“咕噜”转了一下,黑色的瞳孔转了出来。众人都无语地笑了起来,
    黄镛的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几下后,眸子渐渐清澈起来,目光定到床边的人身上时,有了焦点。再后来,他的目光一个个从每个人脸上扫过,明显意识已经开始恢复。
    岳风折腾得筋疲力尽,抹抹汗一屁股坐在黄镛的床尾,黄镛咧着嘴“啊”地叫了一声,岳风这才发现坐到他的脚了,抱歉得朝他嘿嘿笑了一下。
    “你们怎么都在我房间?”黄镛目光还有点迟钝,声音有点沙哑。
    众人只是看着他笑,没回答他。
    黄镛试着动了动胳膊,开始的时候胳膊有点僵,他抬了好几下都没抬起来,最近他手脚都能动了,就试着坐了起来,然后靠有床背上回忆着晕迷前发生的事。他的神识还没完全恢复,想事情有点慢。
    俞明生松了老大一口气,“看来真的是‘假死’的后遗症,而且他的身体对‘紫阳水’产生了排斥。明年初夏的时候我们得多收购些‘紫阳花’,不然下次他再犯病,我们就没辙了。”
    俞太太难得的对老伴的话表示同意。
    在众人一个多星期来每一次放松神经,沉浸在喜悦中时,小礿心头却萦绕着一个疑问,她沉思一会儿,忽然朝黄镛轻轻喊了一声,“乐鸣”。
    “嗯。”黄镛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朝小礿的方向看过去,一边应了一声。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你,来,我也来
    黄镛看到小礿时目光一清泠,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他朝小礿笑笑,把小礿刚刚喊的那一声“乐鸣”给抛在脑后了。
    其他人可都是清清楚楚地听到小礿喊的是“乐鸣”,而不是“黄镛”,脸色都古怪起来,见小礿若无其事地朝黄镛笑着,只当小礿是跟着岳风在开黄镛玩笑,渐渐不放在心上了。
    那一声“乐鸣”小礿是故意喊的,白痴才听不出来岳风那几声“黄乐鸣”喊得古怪。几百年前的黄镛是叫黄乐鸣没错,可眼前的这个黄镛可是只有名没有字的。就算俞明生他们要让黄镛模仿黄乐鸣模仿得十足十,也给黄镛取过字叫“乐鸣”,但小礿从没听人喊过黄镛“乐鸣”,他跟人自我介绍或名片上都没有“乐鸣”这个字。岳风三年里从没喊过黄镛一句“黄乐鸣”,现在却喊了,不是很奇怪吗!
    黄镛渐渐恢复正常,方达跟他说了这十天来发生的事,也把“假死”的后遗症很可能在他身上再次发生的担忧告诉了他,黄镛听到这个消息时很平静,除了感谢方达他们相救之恩外,并没有更多的话,仿佛对生死已经看得很开。
    黄镛一好,林玲他们又开始紧锣密鼓地打包东西,小礿这次留了个心眼,比他们提前一步走进黄镛昏倒的那个房间,从一堆杂乱的的物品里翻出标有“黄镛”的资料夹。
    朱延礿和黄小礿各有一本资料夹,黄镛的资料夹却只有一本,小礿之前没翻过,不知道里面夹的资料是这个“黄镛”的,还是那个“黄镛”的。
    资料夹的第一页是一张黄镛的个人资料表,有他的身高、体重、血型之类的,甚至还有他的饮食习惯。语言风格,兴趣爱好之类的东西,记得非常详细,都和小礿印象中的黄镛非常符合,比如爱看繁体字版的中国古典名著什么的。
    第二页到第五页都是黄镛的各项体检结果,打印日期显示是六年前。六年前黄镛刚好在阿尔泰生了病,小礿猜想这些体检报告肯定是那时候留下的。
    看到这里小礿就能确定,这本资料夹是“这个”黄镛的,不是古代的黄乐鸣的。
    她继续往下翻,后面是厚厚一叠照片。照片上的人却是躺在“恒冻仓”里的黄乐鸣,跟洛华照片上的一模一样,古装打扮。脸死灰色的。只是照片的背景不同,有白茫茫的雪地,还有木屋室内,也有地下室。
    其中一张背景是雪地的照片焦距拉得比较远,小礿终于看清那雪地其实是在一座陡峭的雪峰。“恒冻仓”的旁边还有一个冰窟窿,泛着蓝幽幽的光,不知有多深。冰窟口还散落着一些冰铲、绳子之类的东西。
    每张照片上都有日期标志,小礿看了雪山背景的照片,发现都是三十年前,跟洛华的照片是同一天拍的。应该跟洛华的照片是同一组的,只是拍摄的对象不同。
    小礿又看了其他照片的日期,都比雪山背影的照片要晚。
    先前看到洛华的照片的时候。小礿以为是大冬天在林玲家门前的雪地上拍的,因为照片标志的日期是十月份,那个时候阿尔泰也该下雪了。现在看到照片的背景竟是在雪山上,小礿不禁纳闷了,黄乐鸣的遗体好端端的怎么会在雪山上。旁边那个冰窟又是干什么的?
    木屋室内的几张照片,拍照日期是雪山照片的后一天。是把装有黄乐鸣的“恒冻仓”从雪山上搬下来之后拍的。照片的角落里隐约可见一件白大褂,很可能是林玲诊所的前身。
    地下室的照片用了很强的曝光灯,照片上黄乐鸣的死人脸看着有些吓人。这时的“恒冻仓”有些不同,似乎比前几张多了几个部件。小礿习惯性地去看日期标志,脑袋懵了一下,半天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照片上标志的日期居然是六年前!
    六年前黄乐鸣的遗体居然还在!而且那时候黄镛也在阿尔泰。
    六年前黄镛“假死”时也用过“恒冻仓”,是不是那时有两个“恒冻仓”呢?如果是这样,和朱延礿埋在一起的“恒冻仓”到底是谁躺过的?
    两个不同时空的黄镛同时“死”在一起,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这也太邪门了!只是一个是真死,另一个是假死。
    照这么看来,两个“黄镛”是合用了一本资料夹。
    放下黄镛的资料夹时,小礿浑身的神经还有点木木的。最近诡异是事情层出不穷,还是把神经放麻木点好,不然人真的会被折磨疯。现在就算有人告诉她,这个黄镛跟那个黄镛是同一个人,她都可能会信。
    林玲他们打包东西的时候,小礿把十天前理好的墙上的照片递给林玲,林玲没细翻看,直接塞进了包里,那张洛华和“恒冻仓”的合照,可能早就让他们给忘了。
    把照片还给林玲之前,小礿把上面的人名全都抄了下来。这时没有网络,她想回南京后逐个查查。
    重要的东西很快全部整理好,托运了出去,剩下的房子和杂物,还有发电机组等设备,林玲说先搁一段时间,以后再着情处理。
    黄镛似乎被阿尔泰的秋景给迷住了,整天傻傻地看着山坡四周的景色发呆。那个一年四季春风拂面的的黄镛,经历这一连串的事后,眼角眉梢也带上了秋的萧瑟。有一次小礿不经意地跟他再次感慨了一句死后想埋在阿尔泰后,黄镛的心念也动了动,笑看着小礿说:
    “你来,我也来。”
    自从知道朱延礿是自己的生命来源之后,小礿对阿尔泰多出了一份淡淡的归属感,想来黄镛也有吧。
    黄镛醒来五天后,七个人一起启程回南方。黄镛、小礿、岳风回南京,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各回各的工作地。七个人有乌鲁木齐机场分道扬镳。两对夫妻对小礿的黄镛道不完的珍重。
    刚离开阿尔泰的时候,小礿还有些莫名的不舍,伴着淡淡的忧伤。想着现在交通发达,什么时候想回来了,随时可以回来后,心下又释然了。
        
第一一百二十三章 人体冷冻保存法
    回南京后,小礿回学校住,有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她特别不想见到黄镛,好像不见到黄镛,她就可以暂时忘记阿尔泰发生的一切,忘记自己特殊的生命来源。
    从干爽清凉的北疆到火炉似的南京城,真是冰火两重天。小礿花了整整一星期才适应南方闷热的天气,焦燥感才逐渐消失。
    她给包婶和师父各打了个电话,报了声平安,就再也没联系任何人。她也想起过哥哥,最后竟提不起打电话的兴致。那个她曾经视为生活全部意义的人,某一天真的失去了,也就那么回事。除了淡淡的忧伤,她甚至还有些庆幸,不是属于自己的东西,早点失去未必不是件好事。
    大四的时候课少,小礿在一家小杂志社找了份实习的工作。开学后,几个室友时常打照面,小礿没问起过赵雅跟哥哥相处得怎么样了,不是她毫不在意,是她不想没事找事刺激自己。
    她记得暑假之前,赵雅还跟哥哥打得火热,每天煲电话粥,还说暑假了要去黄花岛看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去过黄花岛,小礿没问她,赵雅也没说起过,甚至都没在小礿面前提起过净远。
    过了一个暑假,小礿发现赵雅变了,变得沉默寡言,还经常无端失神,眼角眉梢总笼着淡淡的抑郁,跟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小礿猜测她可能跟哥哥掰了,至于为什么掰她就不得而知了,想来应该是遇到了赵雅父母的阻力。这种阻力,她迟早是要面对的,像赵雅这样的家庭,怎么可能受得了让女儿找一个和尚当男朋友呢!
    如果自己也有一个正常的家庭,爸爸妈妈也不会允许她跟净远在一起的吧?小礿心想。
    说起父母,小礿想起两年前。林玲跟她形容的她的父母,她说她的父亲是一个贵族公子哥,母亲是一个出身普通的绝色美女,现在想来说的应该是明英宗朱祈镇和丽妃刘氏,照血缘关系,他们确实是她的父母。
    她是明英宗的女儿,那她是不是也是公主呢?小礿想着想着,忽然觉得很可乐。自己的出身多想一下,也没那么惊悚了,时间果然能抹平任何突兀。
    有一回整理背包的时候。小礿从包里掏出一张纸,纸上是一串姓名,全是她从阿尔泰的照片上抄来的。她差点把查这些人的身份信息这事给忘了。
    她先从“洛华”查起。
    小礿在网上试着用了几个搜索引擎查“洛华”的信息。都是些毫不相干的结果。她不死心,在网上翻了两天,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网页,网页上显示的那个洛华的信息,跟照片上的洛华很接近。
    这是一个生命科学爱好者的论坛。洛华的信息正是来自其中一个帖子。帖子没有提及洛华的身份信息,只说他是医学界最早提出“人体冷冻保存”的人之一。
    “人体冷冻保存”一直是科学界一个设想大胆,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的构思。因为要使人体不发生生物学变化,使人体千百年不变,就一定得把人体的温度降到将近零下两百摄氏度。而在这么低的体温下,人体的血液凝固。水分子结晶,人体是必死无疑的。
    这时,那个叫洛华人提出。有一种一直被当成致命毒药的古老植物,吃下后能几分钟内就能使人的体温接近零度,却不会使人的生命活动完全停止,血液还能极度缓慢地循环,给大脑提供氧气。人体细胞也不会死亡,但这些生命活动肉眼是看不出来的。
    可问题是。在正常气温下,这些生命活动只是看不见,其实却还是相当活跃的。吃下这种古老植物一个月后,人体就会因养份得不到供应而完全停止生命。要想让吃古老植物的人体的生命活动接近于无,却不会完全停止,只有让人体处于零下十五摄氏度的低温下。
    零下十五摄氏度的低温,既不会使吃了这种古老植物的人体受到损害,又能将生命活动降到最低的频率,却不致完全停止。那时人体对氧气的需求的养份的需求也接近于零。
    这个帖子的下面还有一个帖子,问吃了古老植物的人体,还能不能恢复正常的生命活动,楼上的却没有回应。
    看了这个帖子,小礿几乎可以肯定上面所说的“古老植物”就是阿尔泰的“夺命莲”。吃下那古老植物后的人体特征跟“假死”几乎一模一样。
    “恒冻仓”顾名思义,就是保持人体低温的设备。小礿得出了这么个推论,黄镛误食“夺命莲”后被存放在里面保命,一直等俞明生研究出“紫阳水”的正确用法后,才把他解冻,再把他救活。
    而黄乐鸣的遗体一直被封藏在冰山上,所以几百年过去了,依旧完好无损。洛华把他从雪山中挖出来后,也用“恒冻仓”冷藏了二十多年,才把他火化。
    这个“恒冻仓”说白了就是一个冰箱。跟太平间的冰柜差不多。
    关于“洛华”的资料就这么些,小礿之后再也没找到丝毫。另外一些人名,她随便搜索了一下,作古了的网上基本是查不到的,年轻的网上显示的无非是他们很普通的一些个人资料,出生年月,毕业院校,发表过什么论文之类的,都大同小异。
    几天后就是中秋,黄镛打来电话叫她过去,小礿正好休息,就早早过去了。
    黄镛对她还是那么温和、热情,他从来不喝酒的一个人,吃饭时忽然建议小礿喝点啤酒,小礿欣然同意。岳风表面上吊儿郎当,内心确是个坚定的修行者,所以只有黄镛的小礿对饮。
    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小礿没想到黄镛酒量竟然这么好。十二瓶啤酒下去了,他只上了几趟卫生间,依旧面色不改。
    “酒量这么好,不可能从来不喝酒吧?”小礿一瓶半下去,已经大着舌头了。
    “以前喝的,后来因为喝醉误过大事,就再也不喝了。”黄镛沉着地苦笑道。
    “对,喝酒误事……”小礿大脑正迟钝,也没八卦他误过什么事。
        
第一百二十四章 孤的独的两个人
    三个人吃饭的时候,没有别的共同话题可讲,不知不觉又讲到了这几年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上。小礿说着听着,心中生出许多惆怅,醉意朦胧地嗔怪黄镛:
    “你太坏了,跟着他们一起骗我,害我追了三年多时间,才把来龙去脉追出来!”
    黄镛温和地笑笑,夹了一块腌猪肉在她碗里,“你是三年前开心呢,还是现在开心?”
    小礿夹起那块腌猪肉醉眼朦胧地瞧着,“三年前开心。”
    三年前可真是无忧无虑的,心里满满的,不觉得自己跟别人有任何区别,什么都不缺。现在的她心空荡荡,里面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不就是了吗,怕你知道了不开心。”黄镛笑笑道。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吃腌猪肉?”小礿把猪肉放进嘴里问。朱延礿的这些小嗜好黄镛都知道!黄镛对朱延礿几乎是无所不知,难道还有“黄乐鸣回忆录”之类的存了下来?
    很奇怪,包括师父和哥哥在内,他们对朱延礿的故事都非常清楚。在阿尔泰,小礿向林玲叙述朱延礿的记忆时,只是站在朱延礿的角度补充了一些细节,大致的情况他们都知道的。
    可能在阿尔泰的资料堆里,她错过了某些重要的资料了吧。
    黄镛没有回答,小礿正头脑迟钝,也忘了追问。
    “把画像再让我看一下吧。”小礿抬着朦胧的眼央求。
    黄镛能不答应吗!“好,”说着,便起身上楼。
    黄镛下楼时,手里除了一卷画,还有一枝金簪子,小礿一眼便认出是和画像放在一起蒲公英簪子。小礿不明白,黄镛把这个拿下来干吗。
    黄镛把画像放在小礿手边的桌上。捻着簪子放在小礿手上,“这是她丈夫特地叫人给她订做的,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小礿的梦里没梦到过这一段,不知是朱延礿没把这簪子放在心上,还是他丈夫还没来得及送给她。
    小礿接过簪子,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在黄乐鸣心里,他最难忘了,也是越女寨见到的头戴蒲公英花的朱延礿吧。他跟宁非扬一样,爱上的都是跟山间野花一样清新洒脱,恣意盛开的朱延礿。
    小礿想把簪子插到辫子上。因为酒精的关系,手有点不听使唤,只能请黄镛帮忙。黄镛把簪子插到小礿辫上时。手不经意地颤了一下,被小礿感觉到了,
    “你也喝醉了吗?”她漫不经意地打趣他。
    她把那幅久经岁月的画缓缓地展开。对着明亮的餐灯,重新审视这张看了很多遍的画中脸。
    俞明生说得没错,画中的脸跟她确实有四分相像。尤其是眼睛,画得非常传神。她那时还以为俞明生在拿画像跟朱延礿的遗体作比较,原来就是跟近在眼前的她在作比较,她还傻傻地不自觉。
    小礿侧过头,把画像举起来,对着黄镛笑盈盈道:“我像不像她?”
    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再加上插着蒲公英簪子,简直就是画中人的复活版。
    “像……”黄镛不想扫了小礿的兴,勉强地牵了牵嘴角。嘴里却满是苦涩。
    ……
    小礿第二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宿在黄镛家里。朱延礿的画像和簪子用匣子装好,就放在她的床头。她昨晚睡前醉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记得黄镛说过,这画像和簪子本来就打算给她的。
    小礿把画像收进柜子里。把簪子放进保险箱,和“栖鸾琥珀黄金圈”放在一起。她现在住学校。这些贵重东西只能放在这里。
    时间如常地过,她还和杨直保持着联系,偶尔会到“字画街”去逛逛,顺便进去看一下黄镛。黄镛每次看见她,脸上的笑容都是打心里绽放出的。有一次杨直有事先走了,小礿在黄镛店里多呆了一会儿,黄镛忽然问:“净远不会跟你那女同学还在联系吧。”
    小礿故作风淡云清地笑笑:“好像没在联系了,赵雅家里应该不会同意她跟一个和尚交往。”
    黄镛却觉得她的思路完全歪了,“你那女同学不像是个没主见的人,应该是净远主动拒绝她的。”
    小礿没太听明白,眼角带上了讥笑,“他不会四大皆空,想一门心思当个好和尚了吧!”总不至于是赵雅不够魅力吧!像赵雅那样各方面都这么优越的女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见小礿明显在逃避一些问题,黄镛只能把话说得透亮,“净远不是个见异思迁的人,他从小把你带大,这份情义不会说没就没的。俞明生来南京的时候,净远不是也来过这里吗,他对你冷冷淡淡的,一看就是在跟你赌气。你想要把他塞给赵雅,他能不生气吗!”
    岳风也来替黄镛帮腔,“我跟师兄从小就认识,我最了解他这个人了,心眼死得很,早上跟这个好,下午跟那个好,根本不是他的为人。不然,我师父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收他作衣钵传人!”
    小礿笑笑,心里是不心为然的,哥哥不像是个会跟人赌气的人,他在她跟前,一向是没脾气的。再说,就算是唐僧,也是有变成花花公子的潜质的。
    见小礿没听进去,黄镛也不再往下劝了,他何尝不希望净远真是个见异思迁的人呢!
    转眼到了春节,现在工作了,不像以前,寒假有那么长的假期,这七天假期,小礿决定在南京过。包婶家只是她寄养的家庭,她不知道年年放假住在包婶家,会不会给他们带来困扰。
    岳风回家过年了,别墅里又只剩下黄镛,小礿义不容辞地又去陪黄镛过年。
    当大年三十,两个人并肩站在三楼的露台上看着满天烟花的时候。小礿发现,从她一出生,就注定只能有黄镛陪着她。而黄镛也是如此。他们两个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孤单的人,都和周围的人群没有血缘关系,他们是为了彼此而被创造出来,就算她曾经爱上过谁,视谁为亲人过,最后站在她身边的只有黄镛。他们是两个被命运捆绑在一起的孤儿,就算两看两相厌,也注定一辈子只有对方一个亲人。
    临近零点,小礿的手机收到无数的祝福短信,黄镛却一条都没有。小礿美滋滋的回着短信,看到赵雅的短信时却愣住了。
        
第一一百二十五章 最后一个秘密
    赵雅的短信是这样的:你哥哥跟他喜欢的女孩子和好了吗?
    小礿怔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哥哥跟赵雅到底说过什么?他喜欢的女孩子是她吗?
    零点到来,整个城市的烟花漫天绽放,黄镛见小礿只对着手机出神,全没了刚才看烟花的兴致,便问她:“怎么了?”
    “没怎么。”小礿放下手机,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继续陪黄镛看烟花。
    小礿的心不在焉黄镛看在眼里,不用想他也猜得出来这条短信跟净远有关,等烟花声稍一稀疏,他就建议,“早点下去睡觉吧。”
    小礿点了点头,欣然同意,心里很感激黄镛的体贴。
    一回到房间,小礿就拨通了净远的电话,跟往年一样,今天哥哥肯定又是彻夜没的睡的。
    半年没联系了,净远的声音还跟往常无异,很淡泊,很温和,听不出情绪,毫无惊喜。
    “你现在忙吗?”小礿听到了电话里嘈杂的人声,寺院里应该正忙着接待“谢年”的信众。
    “还好。”净远的声音还是淡淡的。
    小礿按压着满心的失望,“赵雅发来短信,问我你跟喜欢的女孩了和好了没有。”
    电话那端好一会儿的沉默,在她以为净远打定主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净远却开口了。他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没有。”
    “嗯,好的。那我就这样回复赵雅了。”小礿装作若无其事地说着,准备挂电话。她想让净远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在她说了声“拜拜”要挂断电话的时候,净远喊住了她,“小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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