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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最宠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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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一同走进了京中有名的金铺——金满堂。
  掌柜是个胖子,见是丞相府的马车到来,快步走到门外招呼。
  “春雨姑娘,好久不见了。”掌柜笑容灿烂。
  春雨兰花指绕了绕头发:“是呀,金掌柜可有什么好货色?”
  “最近来了套‘桃红影艳’的头面,最适合姑娘春雨姑娘你这样肌肤白嫩的人了。”
  掌柜一说完,立刻就有人从柜台中取出一套头面,递到春雨面前。
  桃红夺目,瓷身光滑,也算得上是中上品质。
  春雨略了一眼:“给这位小姑娘挑挑吧。看她喜欢什么都记账上,陈姑娘可到了?”
  “到了到了,在里间呢。”
  她下巴微抬,转头来说:“蕴儿,你在这边慢慢挑,我们等会儿就出来。”
  掌柜的笑得见牙不见眼,亲自领着二人进去了,留下了小二在店面。
  小二皮肤黝黑,人也挺上道,沏了杯茶放在柜面上,笑着说:“姑娘,请茶。”
  梁蕴道了声谢,浏览起店中的商品来。
  此时,店里来了位客人。
  她身穿端庄的灰色锦裙,发丝略白,但看上去保养得极好,不显老相。
  她一进门就站到梁蕴身边。
  “不知姑娘这茶可否先让与我?”
  “我立刻给夫人沏一杯。”小二说。
  “不用,我就要姑娘这一杯。”老妇人直直地盯着梁蕴。
  “嬷嬷请用。”梁蕴往里挪动了几步,偷偷瞄了她几眼,心里揣测着她的用意。
  然而老妇人安坐在梁蕴的位置上后,平静地品着茶,一言不发。
  见老妇人再没有其他异动。梁蕴心想,也许她是太口渴了等不及吧。
  就这样默默地过了一刻多,梁蕴也不再在意了,自顾自地在店中逛了起来。小二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跟老妇人说了几句见对方没答话便溜到了梁蕴的身边。
  金满堂果真是满堂的金器,琳罗满目。然而梁蕴心心念念的都是桂花糕,对这些金光闪闪的实在提不起兴趣。
  来回看了看,抬头问小二:“里面有什么看的?”
  小二答:“店面这些都是普通的货色,好货色都放在里面呢。”
  “那我进去看看。”
  “不行。”小二张开双手拦在门前:“你是相府新进的丫鬟吧,里间可是主子们进的,我们这样的身份是不能进去的。”
  梁蕴问:“哦?春雨就是个丫鬟啊,她为什么能进?”
  小二故作神秘:“春雨姑娘可是皇后的亲戚。”
  “皇后亲戚?”梁蕴惊呼。
  “皇后娘娘的亲戚怎么可能是个丫鬟,你这店小二可别诓骗小娃娃。”老妇人也听到了,质疑了一句。
  “真的。”小二一脸的肯定:“这事儿大家都知道,春雨姑娘是顾家庶女,和陈侍郎的嫡女是手帕交,与威武将军两情相悦,但因身份问题,只好当个贴身婢女,待将军娶正室后必定纳为贵妾的。”
  老妇人听后轻笑:“她自个儿说的?”
  “是她说的没错。”小二不服气接着辩道:“但陈姑娘都给她作证了,还能作假?”
  老妇人哦了一声便不再回应,继续默默地品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说过一般。
  小二见夫人不再询问,得意地提点梁蕴:“你往后可得警醒些,春雨姑娘可不好相处,做事谨慎些。”
  “好。”梁蕴不是好大喜功之人,即便小二误会,也懒得纠正他。
  见梁蕴乖巧的模样,小二更有优越感了,很是耐心地教导梁蕴如何做事能更得主子心。
  就这样一说,时间便过得飞快。
  “蕴儿,咱们去丽裳坊逛逛吧。”
  春雨带着满足的笑容走来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一名少女。只见她身上紫色的轻纱裙流淌着金色的绣色,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绷着一张脸,似乎心情不多好。
  说了是去吃桂花糕她才出的门,这都等了半天了。梁蕴心中有些许不满,答:“不去,不是说了要去吃桂花糕的么?”
  “你这小丫鬟的脾气挺大的嘛。”尖锐的声音响起。
  梁蕴看了过去。对方一个甩头,冷哼一声,她头上的金钗摇晃得叮叮作响,很是耀眼。
  “我说春雨妹妹呀,你就是性子好,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能太纵容下人。你看,一个小丫头都敢跟你使性子,这如何要得?要是我呀,我定让她尝尝板子。”
  春雨看了身穿浅蓝色棉布裙梁蕴,深知定是这衣着让陈姑娘误会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解释。
  “让姐姐来替你教一下吧,你以后当了姨娘,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这些你都得好好学学。”
  春雨听到姨娘二字,脸色顿时不好。再说了,她仗着梁蕴年纪小不懂事,偷懒耍滑是一回事,但要打梁蕴板子,她真没这个胆。
  她硬着头皮说道“蕴儿年纪小,我回去慢慢教导她就行。”
  “不行,你那软脾气,迟早让人给欺到头上来。”陈元丽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指着梁蕴说“你,过来给我行礼。”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梁蕴想也没想就回道:“为何要给你行礼?”
  “呵,你这个贱婢还敢顶嘴?”陈元丽一拍桌子“你主子以后是姨娘,姨娘是什么?说到底还是个奴婢,头上有正式主母压着呢,我现在好好教你规矩,免得你将来拖累你主子。给我好好行礼,行大礼,要是礼行得不好我让你好受。”
  她身旁的婢女立刻摩拳擦掌,似乎在暗示要是不从的话就要动手了。
  “怎能给你行大礼?”梁蕴脸上写着不解。
  她双手交握置于身后,微微抬头,娓娓说道:“敬君,敬臣,敬长辈,皆可行大礼。你非君上,亦无品阶,又不年长。最多也是给你见个平礼,而你也得回我礼。但我与你并不相识,就连平礼也使不上。”
  “说得好。”老妇人一直在旁观看,此刻面露笑容,眼中闪着精光。
  陈元丽没想到一个小丫头居然会懂这么多,字字句句的她反驳不得,一下子恼羞成怒:“哪儿来的老太婆,多管闲事。”
  “老身今个儿还真得管上一管了。”老妇人走到梁蕴身后。
  “管?”陈元丽扯着嗓子:“也得你管得着才行。我爹乃是户部侍郎陈元青,站我身边的这位春雨姑娘可是皇后娘娘的亲戚,现在更是威武将军心尖上的人。我们二人管教奴婢,那容得你这外人多事?来人。”
  陈元丽一个眼色,身旁的侍女立刻领命上前对着梁蕴就是一脚。老妇人反应很快,利落地挡到梁蕴身前,正准备擒住对方的脚。然而意外出现了,梁蕴慢了半拍的反应刚好就撞在这时间差上。
  “嬷嬷小心。”梁蕴一个错身挡在老妇人身前,被一脚踢中腰部。


第7章 
  一声低呼紧接着一声惨叫。
  婢女抱着脚坐在地上,额上满布因疼痛而冒出的汗珠。原来老妇人在婢女收脚的一瞬间握住了她的脚裸,利落的扭了下去。
  “你这老不死的,居然敢动手!掌柜的,马上报宗正府,我要让她尝尝牢狱的味道。”陈元丽尖声叫着。
  “闭嘴。”
  老妇人一手扶着梁蕴,一手顺了顺衣摆,傲然道:“老身自今朝太后选秀女时跟随进宫,担任宫令女官十数年;亦曾得皇后赏识,担任其教习嬷嬷一年,如今蒙圣上恩典得以出宫养老,但品阶不撤。老身在宫中数十年,还真是唯独这牢狱的味道没尝过。”
  听完了这番话后,在场之人除了梁蕴外,无一不惨白了脸色。
  老妇人凌厉的目光扫过二人:“现老身受谢丞相信任,担当谢府姑娘教习嬷嬷一职。你们居然敢当着我面伤了我主子,使得老身有愧于相爷,待你陈府上门哀求之时,老身必定好好回报。还有你这个皇后的亲戚?”她冷哼一声:“自求多福吧。”
  春雨腿一软便瘫倒在地上,双眼空洞,喃喃自语:“怎么办?怎么办?”
  “啪!”
  陈元丽猛地甩了春雨一巴掌,怒吼:“你存心害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
  “嬷嬷,我不能跟你走,我又不认识你。”
  梁蕴不肯上马车,老妇人失笑,走了这么一小段路才意识到这问题?
  她取出玉佩:“这是丞相大人的玉佩,姑娘可曾眼熟?姑娘再看,这马车上的标志可是相府的标志?”
  梁蕴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老身姓徐,是姑娘的教习嬷嬷。姑娘赶紧上马车随我回相府看伤,耽搁不得的。”
  再次确认了玉佩和标志,梁蕴才安心上了车。
  在车中给梁蕴隔着衣服简单检查了一下,徐嬷嬷突然问道:“姑娘刚才为何要挡在老身身前?”
  “嗯,我肉厚,不怕痛。”
  看梁蕴软绵的声音有点抖,明明在按压下已痛出了泪花,还在强撑着微笑。徐嬷嬷一瞬间感到一道暖意袭向心田。
  如若当年没有进宫,她如今也该是儿孙满堂了吧。
  徐嬷嬷爱怜地抚摸梁蕴的脸蛋,不经意地抹去那泪花,温柔地说:“姑娘可得靠好别乱动,那婢女有些架式,也不知会否得内伤,回府让相爷递牌子到宫中请个医女来看看。”
  “好。”梁蕴也不反对,的确是痛得厉害。可当时那情况,根本容不得她多想,下意识地就行动了。
  “哎,差点忘记了,相爷还在聚福楼里候着呢。”徐嬷嬷叫停了车夫,递过去几串铜钱:“小哥,赶紧找个人去聚福楼给相爷送个信。就说姑娘受了伤,不能去吃桂花糕了,让相爷赶紧回来。”
  桂花糕!!
  “不可以,小哥,咱们现在去聚福楼。”
  “不行,咱们得回相府看伤。”
  “我没事了,嬷嬷你看,我现在老虎都能打死几只。”
  “是么?”
  “哎呀,哎呀,好痛。”
  徐嬷嬷板着脸,往梁蕴的伤处轻轻戳了几下。
  梁蕴含泪抱怨:“呜呜,嬷嬷,我不喜欢你。”
  “嬷嬷不用你喜欢。”
  ……
  张御医来时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
  梁蕴好心地让徐嬷嬷上了杯茶:“老爷爷先饮杯茶歇一歇吧。年纪这般大了,怎地走得这般匆忙。”
  “唉,还不是相爷……”张御医忽然一顿,干咳两声没再说下去。
  梁蕴睁着大眼:“堇昭怎么了?”
  “没……没什么。”张御医顺顺胡子,“来,赶紧治疗。”
  经过张御医和医女的仔细诊治,确实是伤到了内腑,而且也受了惊。不过问题不大,按时吃药静养即可。
  张御医给徐嬷嬷详细地交代了注意事项才离去。
  到了晚上,梁蕴也如同张御医所说的那般发了热。
  只觉人昏昏沉沉地,头上滚烫得很,身子却如掉进了冷水当中。反反复复地睡了醒,醒了睡,全身无力,十分难受。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额上覆上一只冰凉的手,触感细腻,不轻不重的驱走了一些热气。
  梁蕴舒服地低吟一声,沉沉睡去。
  翌日。
  梁蕴醒来,愣坐在床上,伸手轻抚自己的额,似是昨夜那触感犹存。
  是堇昭么?
  心中冒出丝丝喜意,便想要确定真相。
  “姑娘起了?”
  “起了。”
  徐嬷嬷领着人提了澡桶进来,边吩咐人往桶里灌水边说道:“老爷和夫人清早就回来了,听说你生病了担心得很,我向她讨了吉祥过来伺候你,赶紧洗洗然后过去吧。”
  梳洗了一番,顿觉精神了不少,在吉祥的搀扶下出门。
  房门一开,梁蕴就吓了一跳。
  院子里跪了一大片的人,全是陌生的脸孔。
  春雨一间梁蕴出来就带着泪目上前,欣喜道:“姑娘,你身子大好实在太好了。大伙儿都在这里跪了一晚上为姑娘祈祷呢。真是上天保佑。”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哭丧呢。”吉祥凉凉地插了一句。
  “吉祥姐姐说笑了。”
  春雨干笑几声,继续说道:“那个陈姑娘实在是太可恶了。不但伤了你,那日混乱之中我为了护着姑娘也被她打伤了。”
  春雨侧着头,让梁蕴看她的左脸。
  “肿了。”梁蕴如实地将看到的陈述了出来。
  “是呢。”春雨抹泪:“可即便如此,姑娘你受了伤,夫人还是会怪罪于我的,待会儿……”
  “姑娘。”
  房内传出徐嬷嬷中气十足的喊声,硬生生打断了春雨的话。
  “相爷说了,今个儿要和老爷夫人一同在大厅用早膳,你要是去晚了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
  “啊!那可不行。吉祥,咱们走快点。”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梁蕴瞬间满脑子都是美味的早点,金黄的蛋角儿、松软的花卷儿、香浓的肉末馅饼……
  难受了一晚上,身心都渴望补充元气,此刻就只想着赶紧到大厅,就连春雨楚楚可怜地拉她衣袖也被她无意识地甩开。
  匆匆赶到大厅,被早上才归来不久的夫人拉着嘘寒问暖了一番,又与老相爷闲聊了几句;好不容易终坐在了满桌佳肴前,正准备大吃特吃的一番,不料被告知只能吃白粥。
  一桌的美味能看不能吃,梁蕴苦着一张脸,慢吞吞地尝了两口白粥,什么味道都没有。
  她幽怨地看向谢堇昭,而他刚好也抬头看了过来。
  “吃完了白粥,你还得吃药。”磁性的声音自那薄唇中传出,嘴角轻扬。
  受到双重打击的梁蕴,沮丧地趴到了桌上。
  目光过去,便是谢堇昭的手。他的手宽大而厚实,修长的手指托着碗顿时让碗显得很娇小。那只手……
  梁蕴忽然抬头:“堇昭,你昨晚到我房间来了是么?”
  一句话,立马惹来数双关注的目光。
  谢堇昭一滞,回答:“没有。”
  “真没有?”梁蕴狐疑。
  刘氏也很想知道,也紧接着追问了几句。
  谢堇昭放下筷子,淡淡说道:“没有,你是睡迷糊了吧。”
  的确也是睡迷糊了。梁蕴不敢肯定,只好努力地将当时的感觉回想了一遍。
  “不对呀,你还摸我了。”
  梁蕴语出惊人。刘氏一听,眼睛都亮了,欢喜地双手合十:“太好了,太好了!我这趟远门出得实在是对极了。祖宗保佑,让我早日抱上白白胖胖的孙子。”
  “夫人,慎言。”谢宇细声道:“还没成婚呢。”
  “哎哟,瞧我,高兴过头了,呵呵呵。”
  等了又等,见谢堇昭没有应答,梁蕴不死心地再问:“真的不是你吗?”
  “哎呀,昨夜老身曾查看你的病况来着,许是姑娘你误会了?”徐嬷嬷忽然上前一步插话道。
  梁蕴看了看徐嬷嬷满布纹路的手,又再看向谢堇昭的手。真是这样么?


第8章 
  “我说相爷,人家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你府门前跪了两天了,日晒雨淋的,都快昏过去了,你好歹也见上一见呀。”
  “不见。”
  “就当给我个面子,见上一见可好?”
  “不。”
  张子聪拍桌:“你真是我认识的人当中最无情、最无义、最冷血的一个。男人嘛,就应当怜香惜玉,懂不懂?”
  谢堇昭合上奏本,眉宇之间带着倦意:“你今日来就是为那府外的人求情的?那很抱歉,这个面子我不会给。”
  “主要目的不是这个。但进府之时人家姑娘哭得梨花带雨,苦苦哀求着我。那水汪汪的眼睛看得我心肝都痛了,我怎么说也得帮上一帮不是?”
  谢堇昭不屑地冷然道:“若是无其他事,你可以走了。”
  “喂,有你这般待客的么?我这凳子都还没坐热,我……”转头瞅了谢堇昭一眼,见他似是不耐,也不敢再啰嗦下去。
  清了清嗓子,严肃地说:“正如你所料,这第三批灾银有人来劫。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几百号人化作山贼打扮,即使景将军也带了人,但人数上相比也是恶战。幸运的是在后方指挥的那个蒙面人,在战斗刚开始不久忽然就撤了,对面士气大乱,我方这才占了优势,不然的话怕是伤亡不少。”
  张子聪合上扇,皱眉继续说:“景将军与之交过手后,认为这些人都经过训练,行动如同士兵一般很有规律,一般的山贼做不来。而且我瞧着那指挥的人跟陈侍郎的身型很是相像。”
  “嗯,知道了。”
  张子聪看向他。
  这时的谢堇昭正靠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头发随意地散落着显得慵懒无比。
  “你怎地一点都不紧张?这可不是贪赃枉法如此简单。看这情况,要么是跟兵部有勾结,要么就是私兵,任其发展下去恐怕会危及江山。”
  谢堇昭漫不经心地回道:“江山又不是我的江山,有什么好紧张的?”
  说得也对。张子聪想了想,还是不忿。
  “话虽如此,但我不甘心啊,费了这些时日,结果却什么都做不成。他两批官银在手,回来后只要默不作声,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的把柄。若然这次给我逮住了,立马抄他家,说不定就能找到那些灾银了。可惜……”
  “他不会。”谢堇昭带着肯定的语气毫不迟疑地说道。
  张子聪刚想问他这句话的含义。外头晨曦来报:“相爷,陛下有旨,陈侍郎状告你无故殴打他儿子,让你立刻进宫面圣。”
  谢堇昭一个眼神丢过来。看,就说了他不会默不作声。
  张子聪砸砸嘴,怪不得那么肯定地说他不会了。都把人家九代单传的儿子给打了,还能默不作声么?
  “虽然你这招直接又好用,但无故殴打他人,待会儿在圣上那边没解释好的话,就算是丞相也得获罪吧?”
  “谁说无故?”俊秀的眉目中渗着冷意:“他女儿都能把我谢府的姑娘打伤了,我为何不能打伤他儿子?”
  ……
  那名被打伤的谢府姑娘此刻正在房中吃着甜汤,笑眯眯的很是满足。
  “姑娘打算如何处置春雨?”
  自徐嬷嬷到来,梁蕴便不再到厨房和书房蹭饭了。每到饭点,即使徐嬷嬷不得空,也会让吉祥去取膳,中途绝不经他人手。内院琐碎事也是两人利索地整理好,完全隔绝了春雨的接近,也不让其他人靠近,全都打发在外院做事。
  梁蕴想了想,慢悠悠地说道:“让她们都回二院吧。”
  “就这样放过她?”崔嬷嬷把茶递给梁蕴漱口,完了让吉祥收拾好碗筷离去后才继续说道:“先不说之前那阳奉阴违的事,这次你受伤,她虽是没做什么实质上的行为,但也是半个元凶。”
  梁蕴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问:“嬷嬷这话何解?”
  徐嬷嬷就是等着这一问,她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给梁蕴讲述春雨和陈姑娘的身世来。
  顾家乃是书香世家,这春雨的确是顾家的庶女。
  陈侍郎入仕之前乃是求学于顾家老太爷,于是这一来一往的,春雨和陈元丽这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女便成了手帕交。
  这书香世家重规矩,自然是重嫡轻庶。春雨在家中并不受重视,而元丽同是庶女,日子也过得甚为艰难,也不知是否惺惺相惜,两人常聚在一块,如胶似漆般。两方家人也不在意,毕竟是庶女,关注度也很少。
  听到这里,梁蕴疑惑了:“这样说的话,她们感情应该很好才对,可为何她们给我的感觉不是这样呢?”
  徐嬷嬷默默地点头,微笑道:“姑娘能感受到两人的不对盘,证明姑娘是聪慧的。”
  梁蕴被赞,很是高兴。
  徐嬷嬷给自己倒了杯茶,徐徐教导:“这人与人之间呐,很是复杂。两个正面的人在一处,很容易会产生好事情来,但两个负面的人在一处,坏事情就可能会出现了。”
  “你想呀,春雨是个什么样的个性?她到处宣扬自己是皇后的亲戚,为的是什么?是面子。你再看那陈元丽,她言语之间那股嚣张势,也定然是个丟不得脸的人。这么两个同样爱面子,生活上有处处受挤压和轻视的人,碰面时会出现怎么样的情况?”
  梁蕴陷入沉思,徐嬷嬷也不催促,静静地在一旁品茶。
  好一会儿,梁蕴嘟着嘴:“同样爱面子的人,必定是不会向对方哭诉自己的艰辛,可是我想不到两人相处时会是怎么样的情况。”
  徐嬷嬷慈笑着点头:“能想到这儿已经很好了。”给梁蕴添了茶,继续说道:“是攀比。”
  正因为两个爱面子的人同样的身份,基础一样,自然事事都能比较一番。这姑娘今天得了金钗,那姑娘就不服气了,明个儿要拿出更大更好的把对方给比下去。
  “正正是因为这个,那时候陈元丽以为你是春雨的婢女,她要教训你,让春雨吃个哑巴亏来显示自己身份比春雨高。而春雨又是因为要面子,没把你是主子的事情说出来,最后导致你受了伤。所以我才会说,你受伤,春雨也是元凶之一。”
  梁蕴哦了一声便闭嘴不语。
  徐嬷嬷又等了一会儿,觉得梁蕴消化得差不多了才继续说下去。
  那两人就这样凡事攀一攀,比一比,又过了几年。
  直至那年皇后的人选定下来了,顾家水涨船高。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春雨的身份自然也就比陈元丽高上几分。
  这下可怎么办呢?这可不是什么金饰衣裳,陈家就是再有姑娘进了宫,那也是比不上皇后尊贵的。于是陈元丽日思夜想,终是想出了一个办法。
  这年头,庶女想要摆脱命运,就得想办法让自己嫁得好。陈元丽选来选去,终把目标定了威武将军。
  谢家家训只娶一妻不许纳妾世人皆知,相爷冷情远女色,夫人是圈内出了名的不爱理事;若是成了将军夫人,上无婆婆打压,下无妾室斗争,后有相府撑腰,这绝对是作为一名庶女改变人生的美好道路。
  但是庶女的婚姻可不能自主,于是这一切的想头,终究在顾家摆宴,众官齐聚那日,设成了一个局。
  “什么局?”梁蕴听得津津有味,心急追问。
  徐嬷嬷看着她一脸的天真,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什么局我老身不清楚,老身只清楚结局。”
  “结局也好,嬷嬷快告诉我。”
  “结局就是,陈元丽依旧是呆在陈家艰难过日的庶女,而春雨则被顾家在族谱上除名,从此顾家无此女。后来谢夫人好心,见其孤苦无依,将其带回府中给将军当个丫鬟。”
  “原来如此!小二哥骗我,又说是两情相悦。”梁蕴鼓着脸,有点不高兴。
  徐嬷嬷耐心地说:“姑娘,别人说的话,你听着,信三分,留着七分。待证实后才能在心中下结论。”
  “嗯,我明白了。”梁蕴受教点头。
  “那姑娘现在可想到如何处置春雨了?”
  “唔……还是让她回二院吧,其他人都一并回去。”梁蕴神色自若地说道。
  徐嬷嬷带着好奇问:“姑娘能否给老身解释一下为何是这样的安排?”
  “咱们不是分了主院和二院么?我本来就不是她主子,她是二院的人,我也不好管不是么?而且,她们不走,我也不好添人呐。”
  徐嬷嬷听后细思,犹地眼前一亮。虽说相爷是一家之主,但毕竟与将军是兄弟,处置兄弟院中的人虽说无不可,但也伤了兄弟情分不是?
  姑娘怕是一开始就将春雨给划分开来了。相爷还说姑娘很笨,现下她看来,姑娘不是笨,也许心思不及别人细腻,可是天生的意识就能找准大方向。
  今日先教着这些,以后一步一步来。
  “好,那就按姑娘说的办。”
  ……
  徐嬷嬷刚走,晨曦就来了。
  送来一碟桂花糕。
  “相爷说,姑娘有功,奖励姑娘的。”
  梁蕴看着桂花糕,很是高兴。咬了一小口,淡淡的桂花香充斥口腔,一股清甜味扩散开来。
  堇昭说她有功,是什么功呢?哎呀,不管了,吃了再算。


第9章 
  “谢相,陈侍郎说你无故将他儿子打成残废,可有此事?”
  慎枥帝斜靠在龙椅上,圆滚的肚子像极了怀孕数月的孕妇。只见他嘴角上扬,目光从两人身上来回巡视,大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陈侍郎说的并非属实。”谢堇昭昂首挺胸,负手站立在殿中。翩翩风采使一旁的宫女都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陈侍郎跪在殿中。朝服虽正,但发髻却略显凌乱:“宗正府府尹可以作证,谢相带人到狱中看我儿后,我儿就受了重伤。”
  “我的意思是并非无故打伤你儿子。”
  慎枥帝眼睛亮了,问:“那谢相为何打人?”
  谢堇昭“皆因陈侍郎女儿伤了我谢府的姑娘。凶手还在我府门前跪着呢。”
  慎枥帝坐直了腰,好奇地问:“谢府何时有姑娘的?”
  “最近。”
  慎枥帝噫了一下,又问:“可是谢夫人收了义女?”
  “非也。”谢堇昭神色自若地回道:“臣受故人托付,此后,她便是谢家的一份子。”
  陈侍郎气愤:“即便是你谢府的姑娘,你大可惩治凶手,即便是我女儿,我也会大义灭亲。可你为何伤了我儿?”
  谢堇昭很快地接话:“哦?按你这说法,动手打你儿子的也不是我,你惩治凶手就是了,找我干什么?”
  “你……”
  陈侍郎语塞,只好转头高声向皇帝哀求。
  “陛下,我陈家九代单传,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啊!”
  “陛下,我谢府百年基业,也就只有这么一位姑娘。”
  慎枥帝咪咪笑着:“这下可真是难到朕了。”转头问身边的太监总管“小六子,你说,这两人谁轻谁重?”
  “这……老奴愚笨……”
  陈侍郎趁着机会说道:“陛下,臣的儿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陈家自此绝后了呀。谢相此举可是如同灭我陈家满门啊,还望陛下严惩。”
  “这不是还没死么?”谢堇昭挑眉:“我家姑娘若有个什么事,我也无心理会朝堂中事了,想必我弟在边城,也整日忧思。现在我家姑娘还病得昏昏沉沉的……”
  “这可不行。”慎枥帝再无心思看好戏了,一拍案台:“陈侍郎,你治家不严,导致朝廷内忧外患,朕要治你个……治你个……”
  “陛下,请将陈侍郎交由臣来惩治。”谢堇昭接话。
  就在慎枥帝准备点头允许之时,门外太监急报。
  “禀陛下,户部两位尚书大人求见,说手上已有证据,要控告陈侍郎勾结山贼劫走灾银。”
  谢堇昭脸色一沉,看向陈侍郎。只见他愣在那儿,刚才还在喊冤气愤而红了的脸瞬间成了青灰色。
  ……
  宫中的小道消息向来传得快。各世家已得知谢府多了个姑娘,现在正是各种查探中。
  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出名的梁蕴,此刻正跟徐嬷嬷学着礼仪。
  徐嬷嬷暗惊,姑娘的底子很好,各种礼仪动作都很标准,就连宫制礼仪都很熟练。非大家闺秀绝非能习得,然而她却没曾听过哪个世家是姓梁的。
  “姑娘,你来相府之前家住何方?”徐嬷嬷试探地问。
  “住雾灵山上。”
  终年迷雾重重的雾灵山上居然还能住人?徐嬷嬷再问:“姑娘家中家主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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