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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大人最宠妻-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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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堇昭怒意爆发:“滚。”
“下官立刻滚,马上滚。”林徳瑜心急之际还真在缩着身子在地上翻了个转。
此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他看着相爷入仕,从没见过相爷表露出如此明显的怒意。他一直都是冷着脸,不表露情感,即使当年前左相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众人以为他会发怒然而他也只是阴测测地邪笑。当然,前左相的下场有够惨的,自那事儿之后哦,朝中仅有右相,再无左相一职。
“说的不是你,没眼色的家伙。”
不是我吗?林徳瑜踉跄地重新跪了回来,心里后悔死了。刚才把张陈二人分别送回家就好,偏要来寻什么姑娘问什么真相?啊,不对,是丞相夫人才是。
“那是说我么?要怎么滚?”梁蕴没被他的怒意吓到,一脸天真地看着他。
谢堇昭不再与她多话,凌厉的眼神射向了车夫。
车夫背上一寒,才知说的是自己,顾不得此刻就在大街上,策马飞奔。
梁蕴在车厢里跌了一跤。
真是的,怒气伤肝,相公这样易怒对身体不好呢。
看着马车离去,谢堇昭的情绪才平复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起来,将人带回宗正府审案。”
“审?。”林徳瑜摆着哭丧似的脸小心翼翼地询问。
还能怎么审?难不成要问相爷,陈少爷和张世子你家夫人喜欢谁?这不是要他老命么。
“当然得审。”谢堇昭肯定地说。
不审儿子,老子怎会露面?
然而林徳瑜想的是,相爷发怒了,陈少爷和张世子死定了。
……
这边厢一干人等摆道宗正府,那边厢梁蕴已到达谢家。
刘氏自暗卫的禀报,欢喜地早早就准备好了院子。
“蕴儿啊,有什么不习惯的都要跟娘说,千万别跟娘客气。”刘氏满脸笑容地拉着梁蕴的手。
“好。”梁蕴软绵绵地答道。
“哎哟,好乖。”刘氏忍不住轻轻掐了下梁蕴的脸蛋儿。指了指站在一旁的丫鬟说道:“这是春雨,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她去做,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家里都是些粗使的丫鬟,等我回来把牙婆子叫来,给你挑些人伺候着。”
“知道了,夫人快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早起跟老相爷出远门来着?”
“可别夫人夫人的叫,多见外。娘可没把婚书还给你,咱们两家的婚约还在的。”
说到这个,梁蕴别说多委屈了,那天好说歹说都没要到婚书。她声音本就软糯,奶声奶气的,即使说着强硬的语句也是软绵绵的感觉,到最后还是没要到婚书。
“蕴儿可别气,我原担心堇昭赶你走的事传了出去会坏了你名声,这下可好了,他自己带你回来的。你安心住下来。”
梁蕴低叹,婚书要不成,无法离开过自在的生活了。
然而她的沮丧却被刘氏误会了。刘氏拍拍她的手,鼓励道:“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别灰心,娘这趟出门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梁蕴眼睛亮了:“那敢情好,夫人带多点好吃的。”
话说得直接,不像别家姑娘那般扭捏,刘氏心中更加满意。
“娘一定给你带好吃的回来。”她拉了一下梁蕴的衣衫在其脖子上挂了个玉佩,温和地说道:“这是咱们相府的商令,明个儿出门去采买些头面衣衫,看到喜欢的就拿,不用担心银两,让店家到府里结算即可。”
“我自个儿有银两。”
“不要用你自己的。”刘氏逗弄地劝着:“要用就用你家相公的,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是这样的么?爷爷可没说过。
梁蕴想了一下,颇为受教地点头。
“这就对了。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见昭儿,说不定他一下子就被你迷住了呢。”
“不会的。”梁蕴肯定地摇了摇头,神情不见悲伤。
可在刘氏看来却是强装坚强。她自拍胸口:“没事,有娘在,娘一定帮你。你安心地睡个好觉,不要想太多。”
刘氏离去前还不忙吩咐道:“春雨,要好好照顾蕴儿姑娘,知道吗?”
“知道,奴婢一定会照顾好姑娘的,夫人请放心。”春雨始终低着头。
刘氏前脚刚走,春雨就抬头说道:“姑娘若没什么事,那我就先下去了。”
梁蕴还没来得及应声,就见她已离开了房间。
走得这么快,是内急了么?
梁蕴没有深思,自己前去关了房门,慢条斯理地洗漱干净。
环顾了一下房间,虽说是匆匆备至的,但物品一应俱全且布置得精致。被褥都是她用惯的上等丝绸,没什么不满意的。
爷爷说了,没拿回婚书和信物就得住在相府,然后要做什么来着?梁蕴躺在床上努力苦思,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第4章
整整三天下来,老将军常不见影,谢堇昭早出晚归。
主子不在的相府,张老管家异常忙碌。
梁蕴起初寻着了春雨,还没说完一句话对方就各种借口匆忙离去;可转头又能看到她悠闲的坐在一边磕着瓜子。
梁蕴也无所谓,她已摸清了相府的布局,每天自行梳洗完毕就定时跑到厨房报到。
就是在厨房呆上一天她也愿意。
“崔嬷嬷,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哎哟姑娘,不要跑,小心摔了。”崔嬷嬷嘴上责备着,手却自觉地从一旁的锅里拿出了热着的小米粥,再选了几样小菜放在梁蕴常坐的位置上。
“嬷嬷做的酱菜配粥最好吃了。”梁蕴毫不吝啬地给着赞美,吃得有滋有味。
赞美的话谁都爱听。崔嬷嬷嗔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来,姑娘也尝尝我的烙饼。”一旁的秦嫂子也怜爱地给梁蕴布菜。
刚开始,崔嬷嬷和几位妇人对这位夫人口中的未来丞相夫人还多少有着戒心和紧张的。还没嫁进门就来视察,心机应是不小的。
然而厨房里除了几个洗菜的丫头就都事当娘的人,当看着她一个小丫头盯着菜品毫不掩饰地咽口水,圆圆的脸蛋上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一个个心都被软化了。
这么小的孩子能有什么心机?尤其是知道她到厨房的原因竟然是整个院子都没仆人可用时。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慈母之心。
要知道,这梁姑娘可是坐着相爷的马车回来的。
那代表什么?那代表这可是相爷首位带回家的姑娘。当晚夫人就召集了全府上下叮嘱了一遍,要好好伺候姑娘。还不放心管家选人,特地让牙婆子等她远门回来再选,先让二少爷院里的人全数过来伺候着,反正二少爷人在边城不在府中。
可没想到,这春雨如此大胆,自个儿躲懒就算了,居然敢拉着全部的人。大概是仗着自己是二少爷的通房,平日里再二院那做主惯了,现在欺负姑娘年纪小不懂事吧。
把炉灶都收拾后,崔氏坐了下来,皱眉道:“姑娘可有把事情跟张总管说?”
梁蕴烙饼塞了满嘴,摇了摇头。
“姑娘身边没个人伺候怎么行?我去跟他说。”
“哦,不用了。”梁蕴拦着,无所谓地说道:“不需要了。”
梁蕴从小在山中生活,身边也没有奴仆的,所以对于她来说,有没有人伺候都不要紧,她自个儿会打理自己。
然而崔嬷嬷去误会了,她有些意外地看了梁蕴一眼,思绪转了一下。难不成姑娘已经自行处理她了?会不会是自己看走眼来着,这小娃娃也是有些手段的?
崔嬷嬷思考间,秦嫂子正要给梁蕴添粥却遭到梁蕴拒绝了,惊讶地说:“姑娘今日怎吃得这般少?”
“刚才吃过了。”
哎?
还没来得及追问下去就听到外面风风火火的脚步声。
晨曦气呼呼的闯了进来:“崔嬷嬷……赶……赶紧……做点早膳。”
“怎么了这是?”
“哎呀,姑娘你在这呢。”晨曦急道:“今早儿我在小厨房热菜的时候姑娘也看到是不是?劳烦你去给相爷解释下,那早膳不是我偷吃的。”
梁蕴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诚实地回到:“嗯,看到,是我吃的。”
“你……你……”晨曦瞬间说不出话来。
崔嬷嬷也好奇了:“到底怎么回事来着?”
“姑娘你真是……你怎么能把相爷的早膳给吃了?”晨曦没好气道。
“我饿了呀。”
“你饿了也不能吃相爷的早膳呀,你让丫鬟给你送饭呀。”
“不需要了。”梁蕴满足地摸摸肚子“我记得路了,之后会自己过去吃。”
重点不是这个好么,晨曦气得跺脚。
崔嬷嬷无力地抚着额头。还去?敢情刚才说春雨的事情,姑娘说的不需要是指她已经认得路去相爷那吃饭了,所以不需要春雨么?
“好了好了,赶紧的看看还有什么凑合着把早饭送过去,慢了相爷要怪罪了。”秦嫂子麻利地勺起了粥。
为了帮晨曦解释,梁蕴与其一同前往书房。
今早梁蕴寻到去的时候,谢堇昭还没起。于是她每样菜都给他留了一些,最后只吃了个半饱,只好又来厨房了。然后见众人紧张得如临大敌,晨曦又一副哀怨的脸,梁蕴不禁想道:也许相公也跟自己一样没吃饱的时候心情就不好。
大厨房离书房有段距离,途中还得经过一段七道拐的园景。
晨曦心急,然而梁蕴却又走得慢,晨曦只好三步一回头地催促着,一个不留神,就撞到了人。
晨曦乃谢堇昭的贴身侍从,平日里在府里也是很受尊重的。他眼明手快地稳住了托盘,架子立刻就摆了出来:“谁这般莽撞?”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眼神不好。”
一名灰色布衣的女子跪在地上,脸都快贴着地了。
晨曦左瞧瞧右瞧瞧:“咦?你……你是豆芽儿吧?”
晨曦似是认得了人,正准备将人扶起确认一下,谁知对方瞬间如同惊弓之鸟,用袖子挡着脸迅速后退。
“奴婢不敢了,奴婢马上离去。”说罢跑得不见踪影。
梁蕴见晨曦张嘴欲喊,最后仅化作一声叹息,又来催促自己快步前行,便好奇地问道:“刚刚那个是谁?我这两天好像都没见过她这样衣服的人。”
“当然是见不着了,府中穿着灰色衣服的人,都是不得在主子跟前出现的。”
梁蕴看着晨曦脸上不太对劲,似是心情很不好。她心里虽是好奇,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开口问。
两人沉默地走一小段路,晨曦忽然开口说道:“权贵之家的奴仆,若是落得了残疾或者容颜受伤,为免污了主子的眼,都不得在主子眼前出现。若是因受罚引起的,一般会被打发出去;若因意外引起的,会搬到府中最角落处做工,终身不得出现在前院。”
“哦!”见晨曦开了口,梁蕴试探性的问道:“那豆芽儿是你认识的人?”
“是的。她是崔嬷嬷的女儿。”
听到是崔嬷嬷的女儿,梁蕴有点意外,然而晨曦低沉的声音让梁蕴感觉到他心情的沉重,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两人不再交谈,转眼间便来到了书房门前。
晨曦示意梁蕴在门外等候,自己敲了门便推门而入。谁知梁蕴没听他的,越过他就闯了进去。
“哟,堇昭居然有小丫鬟了?稀奇,真稀奇。”
梁蕴扫了眼书房四周,谢堇昭没在,客席上倒是坐着一名男子。
他一身白色金线卷边衣袍,衣摆下绣着祥云的样色,手执纸扇,一派悠然自得的样子。
“你是谁?”梁蕴搜索自己的记忆,似乎并没这一号人物。
“我呀,我可全京城公认最俊朗的男子。”
俊朗?不觉得。
梁蕴摇摇头:“全京城最俊朗的男子是我相公才对。”
“年纪轻轻就有相公了?啧,哪个混蛋这么不要脸祸害小姑娘。”
“来,看清楚。”张子聪站起在原地转了个圈,自满地说道:“之前你没看仔细不要紧,现在你瞧过我之后你就会发现,你相公直接被我比下去了。”
梁蕴从头到脚将他扫了一遍,目光定在他脸上,坚定地回道:“不,我相公最俊朗。”
“怎么可能,我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不信你问问晨曦,晨曦可以给我作证。”
晨曦刚张口,眼尖地瞧见张子聪拿着相爷最为喜爱的纸镇把玩。那纸镇在他左右手中换一次位置,他的小心肝就收缩一次。他抿了抿唇无奈答道:“是,世子爷最俊朗。”
张子聪高兴了:“看,晨曦多老实,不像你,睁眼说瞎话。”
为了说服倔强的梁蕴,张子聪来劲了,开始讲述他被倒追的经历以证明自己京城第一美男子的身份。
正说了个开头,门被打开,便见谢堇昭迈步而进。
张子聪止了话头,颇为恭敬地说道:“相爷好。”
谢堇昭冷哼一声:“都直接被你比下去了,能好么?”
张子聪还没回过味儿来,就听见梁蕴柔柔的声音响起:“相公,今早的早膳是我吃掉的,不是晨曦。”
相公?这下可是踩着了老虎的尾巴了。
张子聪搓搓手,反应极快的说道:“相爷怎能不好?相爷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无人能比无人能及。”
见谢堇昭不搭理,赶紧拉上晨曦“晨曦你说是不是?”
晨曦这回毫无扭捏地直点头。
“看,晨曦就是个实诚的人,从不说谎。”
梁蕴噗呲一笑,给了张子聪一个眼神。看,我家相公最俊朗。
张子聪也回了一个眼神。我咋知道你家相公是大名鼎鼎的谢相爷呀,我要是知道……
咦!你家相公是相爷?
张子聪后知后觉地问道:“堇昭,你啥时候成的婚?我咋不知道呢?”
谢堇昭继续无视他,转头对着梁蕴说:“出去,不要再到书房来。”
“相公不吃早膳么?催嬷嬷给你做蛋角儿,可好吃了。”
桌上上面的那盘蛋角儿被煎得金黄金黄的,好吸引啊。
“出去。”
“这蛋角儿沾着菱角酱菜吃可香了。”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要看着人,这是礼貌知道不?”见梁蕴一直盯着饭菜看,他就觉得莫名的烦躁。
梁蕴脸上有些烫,嘟着嘴不好意思的回道:“我错了,相公。”
“不要叫我相公,也不要学别人那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
“啊?”
梁蕴还没理解清楚那句话的意思,手臂就被拉扯转了个身,紧接着被一道力道推着走到了门外。
随着身后猛地响起的关门声,梁蕴回过神,发现自己手上正拿着一盘蛋角儿,她眯眼一笑。
相公真好。
第5章
张子聪夸张地揉了揉双眼:“我没看错吧,不近女色的相爷刚刚跟女子拉拉扯扯来着了?前段时间婉雅公主借醉行凶,不不不,借醉靠近你,不都被你一脚踢到肋骨都断了。全朝都知道谢相爷闻女色变。”
晨曦也惊讶得张着嘴不能言语。
“胡言乱语什么呢?她就一个小娃儿。”
“你这借口也太假了吧,我还不知道你?几岁的小女娃靠近你你都躲老远。”张子聪走到谢堇昭身前,严肃地说道:“咱们说正事。这姑娘是谁?咋觉得她很脸熟呢?”
“没错,咱们是要说正事,陈志忠那边如何?”
“哎,你先告诉……”受到谢堇昭冷飕飕的目光,张子聪只好住了口,泱泱道:“关了几天,没问着什么,而且他老子也没出现过,只打发了个侍从来说让府尹秉公办理。”
“哦?陈侍郎没来找你谢罪之类的?”
“有是有。不过来的是他夫人,带了一堆的礼物来寻我娘,说陈侍郎被气得重病不起之类的,唠叨了一大堆。”
“第二批拨下去的灾银在途中莫名消失了。”谢堇昭坐回位置上,翻出了一本奏章“现在以灾情严重,申请第三批灾银呢。”
“怎么忽然说道灾银上面去了?”张子聪不解。
谢堇昭轻敲桌子。低沉的声音响起:“陈侍郎年事已高,只得一子。为了儿子连两位尚书的嫡女都娶上了,按理说,即使是让人抬着,也得去救自己儿子才对。除非……”
张子聪此刻也领悟了谢堇昭的话,接着话道:“除非他人不在京中分身乏术。哈,他还真是胆大包天,想来第一批的灾银跟他也脱不了关系吧。一连两批灾银出事,以圣上的个性,必定是大发雷霆,你既然深得圣信,就保一下那些被牵连的人。”
“圣上这回倒是没急于追究,还批了再送灾银。”
“哦?圣上也学会体恤民情了,平日里他不是把银子看得很紧的么?这可是好事啊。”
谢堇昭沉吟了半刻才说道:“你与景将军带些人马偷偷跟在这次的灾银队伍后面。”
……
正事商议完毕,张子聪却赖着不肯走。
“堇昭,你给我老实交代。咱们怎么说都是青梅竹马,这姑娘的事你可得给我交代清楚。”
“谁跟你青梅竹马。你再不好好说话,我不介意让你到朝堂上练练。”
“我这不是口误嘛。”张子聪赖皮地说道:“我不管,你不交代清楚,我就在这里赖着不走了。再说了,我可是担了和陈少爷抢人的罪名,结果我连人家姑娘的手都没摸着。你倒好……”
后面越说越小声,几乎听不见。他现在是想起了,刚才那姑娘不就是那天在陈志忠手上救下的那个么。恶名他担了,好处却没他份。
“不是你想的那样。”谢堇昭无奈,简单地将事情交代了一下。
张子聪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你欠了人家一辈子。”
……
时至饷午,晨曦带着午膳来到书房。
刚布好菜,梁蕴就推门闯了进来。
只见她自觉地坐下举箸准备开吃,谢堇昭二话不说拎着她的衣领就将人往门外丢,关门下锁一气呵成。
“相公,开开门吧。”梁蕴委屈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相公。”
“相公。”
几声过后,便没了声音。
一直在旁候着的晨曦忽然问道:“相爷,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那你怎么一直盯着手看呢?”
谢堇昭面色一黑:“多事,布菜。”
“是。”晨曦战战兢兢地布着菜。心想相爷今天反常得很,从不让女性近身的他居然亲自将姑娘给请了出去;刚刚又盯着自己的手出神,问一下就黑脸。
晨曦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提醒着自己要小心伺候着。就这么一顿饭的时间,他却觉得非常漫长。
谢堇昭漱了口,忽然问道“现在是谁在那丫头身边伺候?”
“夫人给安排了二少爷院里的人先伺候着,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却不曾见过姑娘身边有人跟着,这两天我去厨房取膳的时候都是看见姑娘自个儿在厨房里用膳的。”
“为何?”谢堇昭抬头。
晨曦老实地回答:“具体的情况我没打听,只听厨房的崔嬷嬷说过,姑娘院子里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毕竟姑娘也算是府中半个主子了,她也不好让姑娘到厨房,本是让厨房的下人送过去的,不过姑娘倒是每次都自个儿踩着点儿到厨房用膳去了。”
“是吗?”谢堇昭眉头一皱:“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儿,回来报我。”
晨曦刚走出门,又被喊了回来。
“让厨房赶紧备好膳食,你亲自送过去。”
原本还想着这丫头跟谁学的小手段来引起他的注意,没想到是真没饭吃才来蹭饭的,看来是误会她了。也是,有着当年的后遗症在,她又怎么会懂得勾引人?光看她每次出现在自己眼前时那身粗布麻衣就该知道了。
刚才那门外楚楚可怜的声音似是又在耳边响起,也不知她饿着了没。
……
晨曦手中捧着碗筷,快步往厨房走去。毕竟是跟在谢堇昭身边多年的人,今日谢堇昭反常的表现让他清楚地知道,姑娘将来即使不是夫人,也是相爷心中地位不低的人。相爷关心的人向来只有两种:亲人和敌人。
此刻的梁蕴正在厨房中吃得正欢,找了个机会便试探性地问及了豆芽儿的事。崔嬷嬷也没忌讳,解释了一番。
原来崔嬷嬷的夫婿是个好酒之徒,每当酒喝多了就打人。家里穷得开不了锅,没钱买酒,那男人便要把女儿卖了换酒钱。崔嬷嬷自然是不依的,两人争吵之间就动起了手。那男人发了狠一般,持起菜刀就砍人,豆芽儿为了护娘,被伤了脸落了疤。
村里的人都来救人了,然而却还阻止不了那男人卖女儿的打算。幸好那日晨曦刚好回村里探望家人,他花光了积蓄才换得两人自由。
崔嬷嬷无依无靠,便托着晨曦的关系,卖身相府,女儿也得夫人善心得以跟着留在府中。
说起了往事,崔嬷嬷也不禁泪如泉涌。
“嬷嬷你等我一下。”
梁蕴放下筷子,拔腿就跑。
崔嬷嬷愣了一下,失笑着擦干眼泪。
这姑娘呀,一时温温吞吞的,一时风风火火的,真是小孩子心性。
过了好一会儿,梁蕴手中捧着一玉制的罐子回来递给崔嬷嬷。
“这个是爷爷给我的药膏,很好用,你给豆芽儿每晚上涂上薄薄的一层,很快就能好了。”
崔嬷嬷慈笑:“我带豆芽儿看过大夫了,大夫说伤得太深,那疤是去不了的,姑娘有心了。”
“拿着吧,真有用,骗你是小狗。”梁蕴一脸认真地往崔嬷嬷手里塞。
巴掌高的玉罐子一到手,崔嬷嬷就感受到那圆润的感觉,刚才的不信变成了期待。就是她这般没见识的人也知道,要造出这么大的玉罐子可是需要很大一块玉的,其价值必定不菲。用这般精贵的罐子装的药膏或许真有神奇的疗效?
崔嬷嬷心中有些激动,手也有些抖。她小心翼翼地把罐子放在桌上,双手在衣衫上擦了擦:“真能治么?这般精贵的药膏……”想推拒,可是却很想要,又怕不小心把罐子给摔坏了“我找个盒子来盛一点儿。”
“没事,我家中多着呢,这次带了两罐出来。就是这药膏比较麻烦,必须得玉罐子装着,不然就失药效了。等豆芽儿的疤消了你再还我吧。”
“那好,不论能否治好,我都感谢姑娘。”说罢也不啰嗦,找了好几块干净的布,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玉罐子包好,急急地拿去给豆芽儿了。
待崔嬷嬷走后,一旁的秦嫂子绞着手,腼腆地靠了过来:“姑娘,我家闺女儿在夫人那当差的,她手背有道疤,为保着这职位大热天的也不敢脱手套,结果反反复复的长痱子。我想跟姑娘讨点药膏给我那闺女儿。”
梁蕴微笑:“行呀。”
“感谢姑娘,感谢姑娘。”秦嫂子欢天喜地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以后给我弄好吃的就行。”
看着崔嬷嬷和秦嫂子欢喜的样子,梁蕴也感到高兴。
……
晚膳时间,梁蕴还是厚脸皮地到书房蹭饭去了。没办法呀,崔嬷嬷说当主子的呆厨房不好,她自己一个人在院子又很孤单,只好来找相公了。
然而晚膳不但没被赶出来,厨房还给送了两人份的菜。
“相公,这个好吃,你尝尝。”
“嗯,这个也很好。”
梁蕴每道菜都尝了一下,然后把菜的位置做了一番调动。
“这段时间你可以来吃饭,但我有条件。”
梁蕴抬头看他,他此刻正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托着头,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放松的状态。
她喜欢他的眼睛,幽黑得像深渊。
“我们并无成婚,你不可叫我相公。”清冷的嗓音在她对面响起。
“哦,这样啊。”不知为何,心中有种酸酸的感觉,梁蕴一时不知做何反应,有点无措。
“叫我堇昭吧,以后你便是我谢府的姑娘。”
梁蕴看他,他已执筷低头吃了起来。谢府的姑娘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不想了。
她微微一笑:“堇昭。”
软软糯糯的声音轻扑进耳朵,眼前那甜甜的笑容,使得谢堇昭毫无抵抗地失了神。
他干咳两声:“吃饭。”
一顿饭下来他发现:她嘴上说好吃的,让他尝的,都是她不太爱吃的,于是就推荐给他了,好吃的都往她自己面前放呢。
这丫头,倒也不太笨?
第6章
每天吃吃睡睡,百无聊赖。
梁蕴正想着要找些什么事儿做做,还是回房午睡之际,春雨突然寻了过来。
“梁姑娘。”
“有事?”梁蕴问。
春雨站在厨房门外,一手捏着手帕捂鼻,一手招了招,示意梁蕴出去。
梁蕴刚想站起便被秦嫂子压着肩膀。
“哎,春雨你有事不会进来禀报姑娘么?姑娘是主你是仆,怎还得劳动姑娘出去。”
这时梁蕴也领悟到秦嫂子的意思了,她感激地看了秦嫂子一眼。
春雨一脸嫌弃:“你这厨房一股儿的油烟味,要是沾染了待会儿我还得回去梳洗一番。再说了,我让姑娘出来也是为她好,哪有主子一直呆在厨房里的。”
“我都不嫌了你嫌什么?”梁蕴取出丝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手,末了才招了招手:“进来说话吧。”
秦嫂子在一旁看得都愣神了,姑娘端起来的样子还真像换了个人似的。
春雨犹豫了半刻,终是走进了厨房。
梁蕴头微抬,看着春雨那不情不愿的脸:“说吧,何事?”
春雨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夫人交代过我要带姑娘去置办些衣物和首饰,姑娘要是得空咱们现在就去吧。”
“我看是你想出门去才找姑娘带上吧。”秦嫂子插话。
“这可是夫人吩咐的。”春雨瞪了秦嫂子一眼,接着说道:“京中有家桂花糕的味道特好,姑娘可以顺道尝尝。”
京中有名的桂花糕,据说香甜可口。
梁蕴眼睛闪亮闪亮的,什么主啊仆啊都给抛诸脑后了,立刻回应:“好,现在去。”
秦嫂子在心中一声叹,姑娘呀,你这没几天就被人摸清了性子,以后如何能担起主母的大责?
……
马车缓缓前进,同行的除了春雨,还有秋叶。
秋叶个子不高,鹅蛋脸,说话声音很小,像只小乌龟,一点儿的风声都要躲进壳中的样子。
此刻她正坐在梁蕴对面,十指交握在腿上,头微低着,眼睛看着自己的鞋面。
在梁蕴打量着秋叶的时候,双手忽然被握住,转眼便看到春雨颇为热情的笑容。
“梁姑娘,这段日子呢,我比较忙,还没正式给你自我介绍一番。我是二少爷身边的人,二院那边我在管着,我看你年纪比我小,我就自己称呼你蕴儿吧,这样也亲切些。”
“这怎……”秋叶有些着急地插话,但被春雨撇了一眼,立刻没了声音,低下了头。
梁蕴看了看两人,没有说话。
春雨还想再说些什么,刚好此时车子停了下来,秋叶就立刻下了马。她恭敬地伸手扶着梁蕴下车,接着又扶了春雨。
三人一同走进了京中有名的金铺——金满堂。
掌柜是个胖子,见是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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