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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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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贵妃奇道:“你认得恪儿?”杨悦摇摇头笑道:“见过,但吴王并不认的我。”
杨贵妃惋惜道:“原本打算让你来听恪儿弹琴,那想到他却……有事儿……”
杨悦知道她说的有事儿,其实不过是母子二人吵了一架,李恪撒丫子跑了。杨悦笑道:“没什么,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心想其实我早听过了,你却不知道。
杨贵妃摇摇头说道:“只怕一时听不到了。朝臣弹劾他游猎过度,被圣上一怒之下赶到安州上任去了。”
杨悦心道:这封建王朝原来并非想象中那样王子贵族可以胡作非为,原来欢喜打猎也要被大臣管教。安慰贵妃一会儿,被李福拉着去玩儿。
李世民这些王子公主们个个生得异常漂亮。这也难怪,哪个皇帝不选漂亮的妃子,因此儿女们个个天生丽质。更何况李世民的祖上便是美男美女。他的奶奶独孤氏乃是西魏著名美男子独孤信的女儿。说到独孤信,在中国美男史上赫赫有名,名列前三。而且他的美,与潘岳、卫玠的阴柔之美不同,风流倜傥,充满了阳刚之美。他有一次打猎归来,歪带着帽子的潇洒模样被人看到,第二日,全城效仿,都歪带帽子起来。因此有“侧帽风流独孤信”的美名。独孤信美,不用说他的女儿一定也很美。三个女儿分别北周明帝宇文毓的妻子明敬皇后、隋文帝杨坚的皇后独孤迦罗、唐高祖李渊的母亲追谥元贞皇后。一门三后,在中国史上绝无仅有。有这等美貌渊源,美上加美。因此李世民的儿女们也个个身材修长,英俊潇洒。比如杨悦见过的吴王李恪、高阳公主无不是俊美风流,就连这小小的赵王李福和曹王李明,小小年岁也是漂亮可爱。
小赵王李福、曹王李明与杨悦一起在西海池边玩耍。李明似乎天生的胆子很小,怕见生人,与李福大胆顽皮恰好相反。因而被李福呼来喝去,当小兵一样使唤。杨悦心道:这孩子如此胆小,莫非不过是个下嫔或者宫女所生?定是不被人重视,缺少怜爱。像李福这般,他的母亲乃是妃中最贵,皇帝的四夫人之首,地位仅次于皇后。如今,长孙皇后已逝,杨贵妃虽然不是皇后,在宫中地位最高,算是**之长。在妃嫔如云的**,她能与李世民生有三个儿子,便知李世民对她的宠爱。
杨悦见李明可怜,心生怜悯,对他和蔼。见他鼻涕出来,便招他过来,取出手绢帮他擦掉。李福看到,也跑过来,缠着杨悦要擦鼻涕。杨悦笑道:“你又没有鼻涕怎么擦。”
李福不肯,仰着小脸定要杨悦擦,杨悦只好给他比划一下。李福这才满意地笑了,说道:“姊姊,你给我当王妃吧。”
杨悦听了不由好笑,点着他的小鼻头,说道:“小坏蛋,你知道什么是王妃。”
李福道:“当然知道,王妃就是母亲跟父皇那样。”
杨悦笑着摸摸他头说道:“好吧,等你长大了再说。”
李福高兴地跳起来,叫道:“姊姊是我的赵王妃了。”
杨悦笑笑不去理他,看着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心想这几日琴艺大长,不知道能不能引鱼儿出来。便向李福说道:“你去帮姊姊把琴拿来。”李福一蹦一跳地跑着去了,李明也跟在他后面一蹦一跳,果然是他的“跟屁虫”。
杨悦对着池水出神,心想:李世民的儿女好像都有点变态。高阳公主放荡误以为自己是男子迷恋自己;吴王李恪对自己的迷恋,错把自己当男人。这个小赵王李福还算最正常的一个,最起码当自己是个女子。
杨悦正出神间,“李福”已将琴取来递给她。杨悦头也不回想着鱼儿在水中自游自在,一曲庄子的《逍遥游》自指端划出,“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神游太虚,音飘天际……一曲终了,杨悦问道:“阿福,看到鱼儿没有?”
“好一曲‘逍遥游’。”却不是李福地声音。杨悦回头看,李福不知去了哪里。却是个神采飞扬的中年男子在说话。
杨悦仔细一想原来是在华山遇到的“美髯公”。心想:当日在华山遇到的李德原来是吴王李恪,这个“美髯公”也定然大有来头。身在皇宫,又见他身着绣龙衣袍,心知这次没错,他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世民,忙起身行礼。
李世民笑着止住她,说道:“看来福儿口中所说的‘姊姊’便是你。”杨悦点点头问道:“赵王去了哪里?”
李世民指指她手中的琴说道:“福儿与明儿在一起,让我(注1)将琴送来。”
杨悦一怔,刚才自己出神,没想到竟然是李世民给自己送琴,心道:皇帝看来也并非传说中那样变态,处处威严,让人害怕。这**之中原来也如一般人家,也有温情,儿子也可以指使皇帝老子。
杨悦却不知,李世民今日所为却已惊世骇俗。原来李世民将李恪赶到吴地之官,心中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他夸赞李恪才干,也许便不会有人弹劾吴王。贞观十一年,李恪也曾被御史弹劾过一次,那次是因为李世民想册封杨贵妃为皇后。“政治总是政治啊,斗争无处不在。”李世民如何会不明白这种弹劾的根本原因,只是许多事情看似很小,却让人很无奈。他想起半个月前在两仪殿与长孙无忌的一次对话……
先前李世民下旨选良家女充实东宫。太子却派左庶子于志宁婉言拒绝。李世民原本想不通原因,后来才得知原来太子宠爱萧良娣,萧良娣好妒,连太子妃都见不到太子,李治根本不敢再接受新人。因而李世民长叹一声道:“太子仁弱至此,恐非良主。”
见长孙无忌在测,不由责怪道:“阿兄劝我立雉奴,但雉奴如妇人般太过仁弱,恐不能守社稷,怎么办?”
长孙无忌一时无语辩解。因而李世民叹道:“吴王恪英果才干似我一般,我想更立他为太子,怎么样?”
长孙无忌大惊,忙道:“圣上,十月间刚刚行过立嗣典礼,怎可一年之内三变,万万不可。”四月原太子谋反,十月新太子典礼,说此话时刚刚十二月,如果再另立太子,乃是一年之内太子人选三次变化,因而长孙无忌有一年三变之说。
李世民冲口而出,说道:“难道你是因为恪儿不是你的外甥才这样说?”
长孙无忌急忙拜倒道:“圣上,并非臣有私心。只是太子性格仁厚,真乃是守业的良主。再说,立皇储何等大事,关系到国家命运,圣上岂能如儿戏一般,朝立夕改,满朝臣子如何再相信圣上。”
李世民一时不能回答,长孙无忌又道:“四月时,圣上如果更立吴王,臣没有话说,此时更立吴王,臣请圣上三思。”
李世民沉思良久,知长孙无忌所说终是实情,不得不作罢。
等到吴王被御史再次弹劾,李世民才想到自己当时对吴王的夸赞其实也是一种过失。贞观十一年那次弹劾吴王与其乳母之子赌博,这次弹劾他游猎过度。小儿博采之戏本自平常,不过玩乐而矣,便是李世民儿时也常玩此戏。这次弹劾他游猎虽然另有目的,却也是事实。自十月以来,吴王李恪一直在华山游猎,一个多月过去还不曾回来。李世民不由恼怒李恪竟然授人以柄。因而大怒,将其招回,一顿责骂。
只是吴王恪不知怎么,看上去失魂落魄。难道是因为立嗣无望,心灰意冷?李世民望着这个一向最让自己称心如意的儿子,有点后悔,不免又温言说道:“父子虽是至亲,但是我儿如果有罪,国家的法津却不能徇私。”长叹一声又告诫道:“当年汉帝已立昭帝,燕王旦不服,阴谋不轨,被霍光诛杀。为人臣子,不可不戒。”见吴王恪眼中含泪点头,心中过意不去,挥手让他到内宫去辞别母亲,再到安州上任。
待吴王走后,李世民怔了多时。他自然明白自己如此做也是无可奈何,同时也是保护儿子的一种方法。吴王虽然被责,但也是告诉朝臣,表明自己对吴王的疏远,不会让其威胁到太子之位……但杨贵妃在几个儿子中一向最为安心的便是李恪,担心贵妃因此心中抑郁,因而想到咸池殿安慰贵妃。
刚到咸池殿,正好遇上李福取琴出来。听他说要给“姊姊”送琴,想起长孙无忌说过的那个“公主”,便让李福将琴给他,他来送琴。李福见父皇去送琴怎敢不给,将琴给了李世民,自己与李明玩去了。
李世民拿琴递给杨悦,杨悦头也未回,一直以为是李福。李世民也不打扰她,静静听她弹奏。神游大海,思入太虚,扶摇之上……周身舒泰。**中琴艺最高的当属杨贵妃,听了杨悦琴声感觉比杨贵妃更进一步。暗暗纳罕:有这样一位才女公主,自己怎么一直不知?
见杨悦向自己行礼,才知杨悦并非公主,心中暗笑:儿女太多,老子竟然认不出谁是自己女儿。想起前些日子杨贵妃说过收了一弟子,莫非便是眼前之人?见杨悦姿容绝色,神采飘逸,**之中竟无人能及。或许有容貌可以与之相比,但身材却万万不及;或许身材可与之相比,但神韵却万万不及;或者神韵可与之相比,但才情却万成不及……李世民看遍万千花色,未曾见到如杨悦一般令人神心皆醉的美人,比曹子建笔下的洛神,屈子口中的湘妃还要胜出,只觉万种风情,千般姿态,一时神情恍惚。
这是杨悦看到的第三双同样的眼睛和同样的眼神。第一个是高阳公主,第二个是李恪,这第三个便是李世民。心想:这父子三人眼睛长得还真像,连眼神都传染。前两人很搞笑,将她当做男人来看,这个到是把自己当做女人,只是……李世民是历史上有名的明君,气宇非凡,风流倜傥,也是个英雄人物,只是他**佳丽三千,我杨悦岂会混入此中。
更况一夫多妻制下的男子所谓的“爱”,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实在是不值一哂。即便是除去这一点,在杨悦看来,李世民对她的这种“喜爱”其实与喜欢一件东西没什么区别。就好比是看到美玉大家自然喜欢,尽管说不出它的价值何在,也会千方百计的据为己有。这正是杨悦所不能接受的,杨悦从不认为自己的外貌有多么高明或者了不起,反而认为自己的才华与思想才是自己真正的骄傲,而她的爱人必须首先是她的知己,了解并能够欣赏她内在的美。而李世民与她刚刚见面不过半个时辰便拼发出的爱意,在她眼里不过是一种占有欲而矣。何况他的爱人未免也太多了,长孙无垢是他的最爱,杨贵妃也是他的挚爱,那个“慵美人”显然也是他的深爱的人,他这种博情烂爱,怎会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爱?作为拥有现代人“对等爱情”观念的杨悦来说,如何能够接受?
“李世民与高阳公主的爱其实没什么区别。”杨悦轻蔑地想。同样是一种发骚,见到喜爱的人就不想放过。只不过在男权社会里,一个不被允许,一个却正大光明;当然从个人的内心来说,一个是自觉的道德沉沦,而另一个是不自觉的,并未意识到这是一种错,因而并没有道德沦丧。这样说起来,这两个人反而不如李德,李德至少还是以欣赏她的诗才并且曲意相通为基础的,也算是“知音”。只是李德认定她是个男人……想到这儿,杨悦不由微微莞尔……再说,“我杨悦在这里不过是“做客”,终久是要想办法回去的,岂能真与古人产生什么纠葛。”
杨悦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旁观者,一个看一看历史的旁观者,只是一种身临其境的“旁观”,她还没有想要参与历史或者改变历史的想法。抱定这个想法,她也不可能与历史中的人物产生“多余”的情感……
杨悦轻咳一声,李世民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一时失态。微微一笑,从杨悦手中取过瑶琴,一曲《南风》翩然而出:“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俯视天下,胸中沟壑万千,教化四方,四海皆滨,万民臣服,盛世太平,天下大治……
杨悦心中一懔,李世民这曲《南风》,非一般人能达到的境地。君临天下,王者之霸气,王者之睿气,王者之心怀天下……由衷赞道:“不愧为一代明君,一曲‘南风’而天下大治,向来以为只是传说,今日始知绝非虚言。”
李世民听了杨悦的赞语,哈哈大笑,以他多年喜怒不行于色地修为,竟然不自禁地异常兴奋,益于言表。
“原来是圣上的琴声,臣妾还以为谁能达到这般地步。”杨贵妃立于二人身后,静静地说道。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到了这里。杨悦见杨贵妃来,忙趁机告退。杨贵妃点点头任由她去。
李世民目光追遂着杨悦消失才回过神来,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不知是谁家女儿。”
杨贵妃知他动情,笑道:“她是臣妾家族后辈,圣上如若有意,臣妾愿为冰人。”
李世民拉着杨贵妃的手喜道:“爱妃真乃吾的知己,最懂吾地心意。”杨贵妃心中叹道:这等美人,连圣上都如此倾心,恪儿怎么就不屑一顾呢?
原来杨夫人将杨悦介绍给杨贵妃时,说杨悦是自己的嫡亲侄女,现在又认了干女儿。所以杨贵妃把杨悦当作杨氏族人。她见杨悦才貌俱佳,心中喜爱,有意搓合杨悦与自己儿子李恪。李恪却不肯,说心中已有知己。杨贵妃问他是谁,他又不肯说。母子二人为此吵了几句,李恪愤愤而去,竟然错过了与杨悦见面的机会。
回到府中,杨夫人特意叫杨悦来,问起吴王李恪的事情。杨悦见说已隐隐猜到今日之事杨夫人与杨贵妃之间的默契,只怕是想将李恪介绍给自己。可笑地是李恪竟然因为喜欢另一个自己而错过了与自己“相亲”的好事儿,不由大乐。
向杨夫人说起李恪被赶到吴地上任的事情,叹息道:“没想到当个皇子这么不自由,打几天猎也会被弹劾,全然不象传说中那样。”
杨夫人听了她的感慨笑道:“传说中怎样?”杨悦笑着说道:“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十分风光。”
杨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生在帝王家,表面风光,实则其中有多少不尽人意处,外人岂能得知……”
杨悦见杨夫人楞神,笑道:“不去管他,反正与我们也不相干。”
杨夫人回过神来也笑道:“说得也是。不过,你并不知其中关节。吴王看似是因游猎获罚,实则不过是两方势力的较量而矣。”
杨悦奇道:“什么势力?朝臣与皇子们?”
杨夫人摇摇头,神情严肃起来,但双眼却放出无比睿智地光茫:“吴王是杨贵妃之子,杨贵妃是前朝公主,因此大隋的老臣自然中意他。四月间前太子被废,朝中有意属吴王。当今圣上也十分喜爱吴王,因而吴王难免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盯。”
这些事情,杨悦在后世的史书中的确也看到过,因而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那弹劾李恪的御史定然是李治支使。”杨悦对这些古人可没有当时人的敬重,因而她时常直呼其名,杨夫人也不以为意,点头道:“纵然不是李治支使,也一定是拥戴李治一派的人支使的。不过是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杨悦讶道。
“贞观十一年,圣上曾有意立贵妃为皇后,后来不得已作罢。当时也有人弹劾吴王。”杨夫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自古**便不消停啊。”杨悦感慨地想。沉思片刻问道:“那我们当然是李恪一派了。”想到唐高宗乃是李治,支持李恪自然没有好下场,心中不由惴惴不安。但是如果不支持他,杨贵妃与她有师徒之义,依情依理又不可能不支持李恪。
杨夫人听了却扑哧一笑道:“我们好在是女子,不用表态。没人硬要按我们一个吴王党。”
杨悦被她提醒这才想起古代女人是没什么政治立场地,笑着搔搔头道:“这我到忘了。不过即使大家不说,但以母亲与贵妃师傅的关系,只怕这吴王党羽的名头是摘不了的。不过吴王恐怕当不上太子,到时候师傅徒自伤心,反而不如不去争那劳什子,做个自在闲王岂不更美……”杨夫人笑着摇头:“只怕并不容易。”
“是啊,只怕并不容易。”杨悦心中叹道,李恪的结局很不幸,树欲静而风不止,虽然他并没有参与争位,但最终还是被长孙无忌借机除掉,实在是可怜。想到李恪高超的琴技,杨悦不由暗叫可惜。想到杨贵妃将来的处境,又不由暗暗伤神。心想,怎么想个法子让贵妃安心才好。
注1:我——唐代皇帝自称有“朕”、“我”、“吾”。
第十六章 长安公子
杨悦从宫中回来,便很少再去宫中。想起很久未见杨豫之那小子,不知他在干什么,便去找他。
刚出门不久,遇到一个道长远远跟他打招呼。仔细一下,竟然是杨悦在华山玉泉院曾遇到过的道士李淳风,因则笑道:“原来是李道长,你师父呢?”
李淳风道:“我师父被圣上派去选大宝之地。武公子要去哪里?”
杨悦知道大宝之地定是李世民的陵墓,知道李淳风的本事,有心跟他交个朋友,便道:“正不知去哪里闲逛。道长哪里去?”
李淳风道:“如此正好。公子跟我一起去吃杯酒如何?”杨悦点点头。
二人到西市捡了一家酒肆,选了个雅座临窗坐下。杨悦笑道:“李道长怎么不在华山修道,来长安玩耍?”
李淳风说道:“在下在太史局任个小职。与公子在华山遇到,也是偶尔到华山游玩。”
杨悦讶道:“早知李道长也在长安,在下早已登门拜访。”
李淳风忙道:“在下也极想结纳武公子,只是怕公子嫌在下山野闲人,不敢轻意扣扰。”
杨悦说道:“那里话,我又不是什么皇亲贵胄,即便是皇亲又如何?俗话说‘人人平等’,谁也不比谁高,谁也不比谁矮。如果道长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杨悦这‘人人平等’,俗话里可没有,尤其是在古代人的俗话里更是没有。
李淳风听了,不由一怔,心道:“武公子说话果然不凡,‘人人平等’这种道理自古至今还不曾有过。佛家有云‘众生平等’,只是哪个朝代不是分了贵族平民,何时曾经众生平等?”
杨悦见李淳风与上次相见大为不同,原来也十分的健谈,于是说道:“上次见李道长,还以为李兄天生便是沉默寡言之人,今日始知远非如此。”
李淳风干笑一声说道:“在下不过不善于交际,到让公子见笑了。”杨悦笑笑说道:“一回生二回熟,这不道长与在下不就成了熟人。”
李淳风见杨悦性情豁达随和,便不再客气,说道:“公子不弃,若不高攀,愿以兄弟相称如何?”
杨悦本也存心结纳于他,于是笑道:“兄长说什么高攀不高攀,岂不太俗。”
李淳风道:“蒙兄弟不弃,为兄痴长几岁,便不客气的托声大。”
杨悦道:“正该如此。”叫李淳风一声“李兄”,李淳风也叫她一声“武兄弟”。
李淳风说道:“兄弟,那天在启夏城门当真好威风。”
杨悦知他说的是与柴令武打架一事儿,笑道:“原来李兄也在场。”
李淳风点头笑道:“贤弟英雄了的,为兄心中佩服。今日是特意来找贤弟结交的。”
杨悦这才明白并非偶然遇到李淳风,而是他特意在等自己,笑道:“李兄太高抬举兄弟了。”
李淳风摇头道:“不然,兄弟一身凛然正气、不畏强权的英雄气魄叫人称赞。兄弟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几乎传遍了整个长安城。只是大家不知兄弟姓名,只称兄弟为‘长安公子’。”
杨悦笑道:“有这等事儿?兄弟近日未出门,还未听人说过。”李淳风一指酒肆外面一个唱曲的,说道:“兄弟仔细听听那个拿胡尔的老汉在唱什么?”
门外十分热闹,有人街市卖艺,也有胡姬在歌舞,有一个唱曲地老瞎子坐在街角,唱道:“……只见那柴小国公一怒,呛浪浪拔出宝剑,指向长安公子啊~~~;剑光一闪直逼公子的咽喉,就差不到二指啊~~~;‘长安公子’面无惧色,正气凛然、怒从心起、火上眉稍,慎目一喝啊~~~~;‘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边唱边拉弹“胡尔”,引来不少听众。杨悦这才知道原来胡琴在唐时叫做“胡尔”。
杨悦仔细听来,果然是在唱当天的事。那句“人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是宋代女才子李清照的诗,唐人决对不知。当日被杨悦随口说来,竟然已经传唱开来。心想:幸亏没将后面两句也念出来,不然李清照知道她的诗已在大唐时代出土,不被气死才怪。
李淳风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念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兄弟的诗句真乃绝唱。”杨悦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情急之下随口而出,让李兄见笑了。”
李淳风见他谦虚,与一般才子的狂妄大不相同,越发心中佩服。又说道:“那天柴令武说兄弟欠他三百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杨悦也正为此事感到莫名其妙,便将柴令武与杨豫之打架之事仔细说了,至于那个柴荣却从未见过,怎会欠他银两?
李淳风想了想也想不透,说道:“柴令武说话的语气似乎是认定兄弟欠了银子。兄弟仔细想想,最近是否还得罪过什么人?”
杨悦摇头说道:“我来长安不久,认识的人并不多,除了柴令武,没与任何人起过冲突……”刚说到此见门口人影一闪,正是前些日子被她戏耍的无赖子,突然恍然大悟。
那无赖子柴进出现在此并非偶然,自从得知杨悦是武家公子之后,他便常到武府附近查看杨悦行踪。杨悦那天与柴令武在城门口遇上,其实正是他与哥哥柴荣一手安排的。他见杨悦那几天每天都在同一个时辰出城,告诉柴荣。柴荣是柴府总管,有心安排武令武此时出门易如反掌。因此杨悦便恰好遇上了柴令武。今日柴进也是跟踪杨悦而来,见杨悦向他望来,慌忙躲避。他若不躲还好,杨悦或许注意不到他,他一慌张反而落在了杨悦眼里。
杨悦看到他,立时想起三百两银子大概与他有关。便将当日如何看不惯无赖子,又如何出手教训于他,几次三番戏耍于他的经过向李淳说了。李淳风听了饶是他不勾言笑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痛快,实在是痛快。”半晌才止住笑说道:“兄弟侠骨柔肠,行事实在有趣。只怕这个无赖便是柴令武那个家丁的兄弟。”
杨悦也道:“如此看来正是此人,柴令武原来是替他出头。”心中不由更加鄙夷柴令武为人。
二人谈说一会儿,见天色尚早,李淳风约杨悦去他的“办公室”看看。杨悦已知李淳风所说的太史局,类似于现代的天文台,也很好奇便同他一起去。
二人刚要出门,迎面见柴令武领着一队人来,原来那柴进早又前去通风通信。如今满大街都在传唱柴令武如何如何横行霸道,而武悦如何如何英雄,柴令武早听柴进柴荣说了,如何不怒。这几日窝了一肚子气,也不好直接到武府生事,听说杨悦在街上出现,立刻杀奔而来。他原本正与一班贵族子弟在家喝酒,这一班皇亲国戚无所事事儿,见有事做,当下义愤填膺前来助阵。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柴令武见到杨悦,劈头喝道:“姓武的,今日定要与你做个了断。”
杨悦见又是他,双手一摊冷笑道:“如何了断?你又要拿剑指着本公子?反正本公子一介书生,不会动粗,随便你来。”
柴令武见他如此光棍儿,反而犯了难。心想:他若如手,我尽可打他一顿;他却死活不肯出手,我若打他,岂不胜之不武。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对一个书生无可奈何。
正不知如何是好。他身后闪出一个人,叫道:“公子,是你?”
杨悦一看竟然是高阳公主,不由暗暗皱眉。心想:这骚公主比柴令武还要难缠。明明有丈夫,还要东搞西搞,偏又生得如此美丽,一脸天真烂慢,让人无法拒绝。
高阳公主见杨悦似乎认不出她,她今日穿着女妆自然与男装不同,眉黛含情看向杨悦,赤祼祼地别有一番风韵。娇声笑道:“公子,我是美人,难道不记得了?”
杨悦正要说话,忽见柴令武一行中又有一人跳出,向他怒目而视,心想:这小子莫非便是高阳公主的丈夫“房某”?高阳公主的丈夫叫做房遗爱,只是杨悦记不起他叫什么,只知道他的老爹是“房谋杜断”的“房谋”房玄龄。
杨悦点点头说道:“原来是美人,→文¤人··书·¤·屋←自然记得。”
高阳公主大喜,便要上前撒娇。杨悦嘻嘻一笑,接着又说道:“只是美人已名花有主,还请自重,何苦与公子纠缠不休!”
高阳公主被杨悦当众戏弄拒绝,花容变色,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本公主如此无礼?”向刚才跳出来对杨悦怒目而视的人说道,“赵质,你给本公主教训于他。”高阳公主本来迷情于杨悦,但见杨悦对他始终不动情,竟然瞬间由爱转恨,怒从心生。
杨悦不怒反笑,心道:“原来这人叫赵质,不是她的丈夫,没准也是高阳公主的情夫。”见高阳公主前一刻对自己情意绵绵,后一刻已反脸不认人,更加对她嫌恶起来。
赵质起初见到高阳公主对杨悦示爱,早恨得牙齿痒痒,恨巴不得上前打杨悦一顿。见高阳公主要他教训杨悦,答应一声,立刻蹿到杨悦面前,当头便是一拳。、杨悦哪里会是他的对手,看看武权。武权见势不好,早向杨悦面前冲了过来,只是赵质距离杨悦太近,来不及挡住,只好向赵质身后攻去。柴令武见状上前挡住武权,武权见救不到杨悦心中大急。眼看杨悦便要结结实实地吃上一拳。突然身后一股力量将她向后移了数寸,不多不少,赵质的拳头正好落空。
杨悦回头看李淳风,见他不动声色立在身后,似乎从未动过一般,赵质不知怎么已“哎哟”一声跳了开来。后面的人看不清楚,原以为赵质必然会打中杨悦,没想到反被杨悦所伤。以为杨悦藏了什么暗器。柴令武怒喝道:“明人不做暗事。姓武的,你鬼鬼祟祟,暗器伤人算什么英雄。”
杨悦此时连自己也莫名其妙,她根本没看到李淳如何出手。见柴令武说是赵质中了暗器,真以为李淳风发了个毒针之类的东西将赵质伤了。向李淳风感激地笑笑。
李淳风一指赵质说道:“你们看仔细了,赵质何曾中什么暗器,不过是被点中了手腕上的穴道而矣。武公子光明磊落,何需暗器伤人。”
杨悦又惊又喜,见赵质手腕僵直愣在空中,果然是被点中穴道模样。心想:李淳风原来有等本事,这个朋友交的很超值。呵,如果我真有暗器,早招呼过去,还用客气。管你什么光明不光明,磊落不磊落。
柴令武见赵质手腕不能动弹,果然是被高手点中穴位。心中纳闷武悦何时有这等本事。难说一直深藏不露?见自己一方有人受伤,狠狠地向杨悦瞪一眼,说道:“姓武的,既然你有如此身手。选个日子,你我二人正式决斗!”带着众人去了。
杨悦笑道:“一群无聊之辈,本公子懒得理会。”
当街打架,早已聚来不少看客,见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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