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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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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从长安到九成宫,行到扶风,却有两条路可走。一路是继续向西,走驿路,好走但稍远些。一路是向西北方向,走小路,直接往九成宫去,咱近但比较难行。
越王与纪王都赞同走近路。
“这条小路直接通向九成宫,只不过一个时辰的脚程便到。绕向西面,要多费百里,天黑也不一定能到。”
滕王不忘怜香惜玉,看了看杨悦,说道:“还是走驿路吧,驿路好走,如果天黑前到不了,至少还有驿站可住。”
杨悦摇头笑道:“不要管我,我自小长在山里,最不怕的就是吃苦,比起你们几个公子哥,不呈多让。”
那愁苦书生听了,似是不经意地看了一眼杨悦,眼中闪出一丝古怪,摇了摇头,继续滋滋吃酒。
杨悦却早已看到,心中暗暗诧异。
四人说定,当即出了驿站,继续上路。
待出了驿站,杨悦笑道:“我等还是走大路吧。虽然绕些远,毕竟圣上的大驾在后面,大不了等圣驾一起来再走,不会出什么差错。”
她与三王一同先走,虽然留了书信,却也不无担心万一路上出事,却是担当不起。
“怎么刚才还在说大话,这会儿又怕了。”越王李贞笑道,“驿站的那个书生,看上去有点怪异。”杨悦说道。
“嗯,我也觉得有点怪。”纪王李慎说道,脸上还是一惯的冷面腔。
滕王与越王不再坚持,却一路上开始取笑杨悦。
“长安公子向来自以为豪壮,却原来如此胆小谨慎。”
杨悦并不着恼,笑道:“小心不失为俊杰,粗心反而非豪迈,不过是呆子而矣。圣上向来神勇,出门不也带了那么多护卫,左呼右拥,看着便气闷?”
“圣上当年一人过渭水,与胡人结盟,何等胆色,岂是平常小儿可比。”
杨悦话声刚落,便听到身后有人不紧不慢的一声冷哼。
四人回过头去,但见是刚才在驿站里见到的愁苦书生,不由均是一惊。
杨悦心道:四人之所以不走小路,正是要防着这个怪人,没想到却又走到一路。
但见那书生骑了一头驴子,看似不紧不慢,脚程竟然极快,刚才落后众人近百步,一眨眼便已追了上来。
杨悦暗暗纳罕,要知道“月光”乃是少有的宝驹,滕王三人骑得都是良马。虽然四人并未发足急奔,但那头驴子竟然能赶得上,也算是头“好驴”。
见他夸赞李世民,四人不由面面相觑。不明他到底是敌是友。
渭水立盟的故事,杨悦也有耳闻,当下笑道:“圣上的威风,我等自然不敢相比。只是在下年轻,不知此段故事到底怎样,想请先生说说如何?”
那愁苦书生看了一眼杨悦,却没有推辞,不紧不慢地说道:“那是武德九年,便是在这渭水下游的便桥。
圣上当年刚刚登基,颉利可汗趁乱,发兵二十余万一路直逼长安城,竟然畅通无阻地到了长安城外,陈兵便桥北岸,旌旗飘飘数十里。
当时,长安城中兵力空虚,人心惶惶。圣上刚刚继位,中外不稳。圣上只带六骑,至渭水边,与颉利可汗隔水对话,指责颉利负约背盟,声色惧厉。突厥震惊,却又恐有诈。许以圣上若肯独身过河立盟,便肯罢兵。
便在此时,尉迟将军带兵回城,军容罗列,可以一战。圣上却坚持独自前去会盟,众人扣马力谏,皆说:‘圣上闭门拒守,必不落败。不可以身范险。’圣上却道:‘突厥敢来,以为朕亲即位,国内不稳,不能与他抗御。我若示之以弱,闭门拒守,四面百姓必受其虏掠。朕若轻骑独出,示之以轻,又有军容震摄,必夺其心。心生恐惧,不敢以战。’
独自一人过河与颉利笑谈。颉利因此于便桥之上,斩白马,相与立盟,引兵自退……”
愁苦书生言语幽幽,似是曾亲历当时场境,追思沉浸其中。
听得杨悦、滕王、越王、纪王四人,不由心中升起一股豪气,血脉愤张。
杨悦大声赞叹道:“真英雄也”
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心中暗笑李世民左呼右拥,不由汗颜。
愁苦书生不紧不慢地扫了众人一眼,摇头叹息,拍驴前行,边走边歌:“自来英雄少,豪杰胆色小,不敢走僻路,只因一眼瞟……”
杨悦更是汗颜,只觉脸上无光。偷看滕王、越王、纪王三人,皆有渐色。
三人不好意思快马前行,只恐追上那老汉,反被耻笑。
落落而行,已失刚才兴致。边走边等李世民的圣驾到来。
不想,等到天色微黑,却仍不见李世民等人的仪仗。
第一百七十六章 灵台不远
“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圣驾还不来。”四人已有些不耐,滕王发起牢骚。
“什么时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偏又阴着天,怎会知道是什么时辰?”越王苦笑道。
自从遇到那愁苦书生以来,四人便被传染,心中早已隐隐有些不安,暗自后悔不该擅自行动。
“便是不阴着天,到了夜间,你又能看出时辰?”纪王冷声说道。
“当然能看出来,夜间可以看星象”越王不服地辩道。
“星象?嘿嘿,就你也会看星象?”纪王揶揄道。
滕王在一旁笑道:“是啊,老六要在就好了,他对这个最在行。”
“六哥不在,问我啊,六哥教过我……”越王指头自己的鼻子笑道。
“切”
另外二王一齐鄙视之。
杨悦见众人提到李愔,想起听杨贵妃说过李愔已请旨到辽东去了,心中不知是惆怅还是向往……
怔了一会儿,从怀中取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向三人笑道:“我知道时辰,现在已是上夜漏的时候,酉时一刻”
滕王、越王、纪王三人一齐惊讶的望向杨悦手中的东西,眼中露出万分羡慕之色。
“这个便是‘大唐军魂’新出的‘唐晷’?”三人齐声叫道。
“正是。”杨悦嘿嘿一笑,顺手递给越王去看。
三人已忘记走路,攒在一起看“唐晷”,连声叫好不迭。
那东西跟日晷一样,一个圆盘上面标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地支作时辰刻度,又将每个时辰一分为二,分作初、正两部分。
不同的是,日晷的指针是竖立在盘面上,而“唐晷”的指针却是躺在盘面上。还有就是每个时辰,除了分出初、正之外,又用红、蓝两种不同的线在每个时辰里标出刻度。
“那红钱是点,蓝钱是刻。现在指针指向的正是酉时一刻。”杨悦在一旁指点道。
这个唐晷按唐代的时间计算法,将一个时辰分作三个点,将一天分作一百刻。也就是一点相当于后世的四十分种,一刻相当于后世的十四分二十四妙。
这个唐晷又同日晷一样,只有一个指针,看起来一目了然,十分简单明了。
“妙哉,真是妙哉”滕王、越王、纪王一齐拍手大叫。
“这东西连夜间的时辰也能标出来,比日晷要强多了。”
“当然强多了,别忘了日晷阴天的时候也不能用。”
“又比那沙漏容易携带”
……
其实这个唐晷,类似于现代的“表”。不过跟现代的表又有很大的不同,它不是用钟摆原理,是纯粹的“机械”原理。用发条带动机械齿轮转动指针,而且用“木牛流马”的双发条原理,一边发条松动则推进到另一边吃紧,相互循环,比现代的机械表还省了一道手续,不用人工“上劲”。
这个东西的创意,原本是杨悦向李业诩描述的机械表,不想李业诩最后造出来的是这样一个东西。杨悦虽觉好笑,却也不得不惊叹。
李业诩最近才研制成功。刚刚作了宣传“传单”,还不曾真正“上市”。
“好姊姊,将这个送了我吧。”越王情急之下,连称呼都改了,涎着脸说道。
“想得美吧。这个东西做起来相当费力,制造一块要花上半个月时光,白白送给你,让‘大唐军魂’去喝西北风啊。”
“嘿嘿”纪王连声冷道:“这些日子,大唐军魂赚去了我们多少钱,还说要喝西北风”
杨悦嘿嘿大笑:“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大唐军魂做的是正当买卖,爱买不买,谁又没逼着你们强买。”
越王、纪王听了立时无言相对。这二人每月的供奉,大部分都“交”给了“大唐军魂”,心中虽然肉痛,却想到大唐军魂制造的那些新奇玩意,却又不肯放过。
滕王哈哈笑道:“不错,没钱你们还想白要?靠边站站,这个我先买了。”
杨悦听滕王如此财大气粗,到是一怔。
越王已嚷嚷道:“滕王叔如今做了天下画社的社长,一幅蝶画卖到千金,自然有的是钱,我们却没你那么好运气……”
杨悦上下打量滕王,见他果然早已不似当日为了三百万的赌金,四处求钱的浪子,哈哈笑道:“没想到,这个画社到是给了滕王这么大好处,原来还有我一份功劳。”
滕王嘿嘿笑道:“那是自然。公主出个价,本王决不还价。”
“哦?口气不小。”杨悦笑道,伸出五指晃了晃,“就这个数吧。”
“五万?太便宜了。”滕王已向怀中取钱。
“五万?想得美,再加一个字。”杨悦摇头道。
“五百万?”
杨悦还是摇头。
“五千万?”
杨悦摇头笑道:“五万万”
“乖乖这么贵?”滕王到抽一口冷气。
“怎么刚才还在说大话,现在又要反悔了?”杨悦微微一笑,揶揄道。
越王、纪王二人在一旁,早已幸灾乐祸的笑得腰痛。
滕王一咬牙说道:“好吧,大不了多画几幅画”
……
杨悦到也不是真要骗滕王如此多钱,不过说笑而矣。最后答应送给滕王三人各自一块“唐晷”,不过却要滕王送一幅蝶画给她,皆大欢喜。
几人说笑一会儿,却将心中原有的那一点不安驱散了去。
夏日的天气多变,不知什么时候风吹云散,又晴了起来,反而比刚才又亮了几分。
四人一路说笑前行,到了凤鸣驿站,天色才渐渐真正暗了下来。
唐代驿路发达,每三十里一驿,只要在驿路上行走,到也十分方便。
杨悦等人现在走的正是向西最繁华的一条驿路——古今中外都十分有名的“丝绸之路”。
只是,四人到的晚了些,驿站内已住满了人。
驿使见了杨悦四人服饰神气,不敢怠慢。忙去动员众商客给四人腾出房间来。
驿使去了许久,才回来禀报道:“几位公子,实在是对不住,只能腾出一间房来,能不能将就一晚……”
话音未落,滕王已开口骂:“混涨东西。你看我等可是能将就的?”
驿使为难,却也不敢回嘴,只唯唯喏喏地说些好话。
四人虽然发怒,却也不好亮出身份,毕竟只身外出,不敢太过张扬。
众人无奈,越王看了看杨悦,说道:“至少也要准备出两个房间来。”
驿使摇头道:“各位公子,如果真能再腾得出房间来,某有几个胆子,敢欺瞒诸位。”
四人面面相觑,杨悦再好相与,毕竟是个女子,总不能跟三个亲王用一个房间,想了想说道:“这镇上可还另有客栈,或者道观、寺庙之类,可以借宿一晚?”
凤鸣驿站到也不是在荒芜之地,而是在一个小镇上,这小镇便叫做凤鸣镇。
驿使一拍脑袋,眉开眼笑道:“道观寺院没有,到是有个周公庙,是个清净去处。往年圣上路过此地,也曾到那儿歇脚,几位公子不妨到那里看看。”
杨悦四人见说,心下大喜。匆匆用过饭,按着驿使指点,去寻周公庙。
周公庙果然是个好去处,月牙初上,照在庙中朦朦胧胧。庙里树木参天,透着一股幽深古意。
庙丞到是十分好说话,带四人在前院西堂住下。
滕王、越王、纪王那会这么早便睡下,找杨悦一起在庙里闲逛。
“凤鸣歧山,这里是凤鸣镇,歧山乃周公之老家,难怪这里会有周公庙。”杨悦说道。
“孔圣人最崇拜的便是周公,所以周公被儒家称为元圣。我母亲常夸你是孔圣人的知音,到了这周公庙中,何不去上几柱香?”越王笑道。
杨悦笑道:“孔圣人的知音不敢当,不过到了这里,不瞻仰一下周公,却是大大地失礼。”
四人一面说笑,一面往正殿走去。
庙有三重,布局广阔,殿宇雄伟,亭阁玲珑。最前面的正殿里供的周公,虽在夜间,殿里却是灯火通明。
进了殿中,杨悦四人不由微微吃惊。殿里有三个人,其中两人正在对弈,一人站在一旁观战。
三人之中,到有两个相识。一个是刚才的庙丞,一个却是来的路上见过的“愁苦书生”。
观战的是庙丞,那愁苦书生正在跟一个满面虬髯的大汉下棋。
庙丞见四人来,笑着招呼一声,便又低头观棋。
愁苦书生似是根本没有看到杨悦等人,只凝神下棋,十分用心。
反到是虬髯大汉抬头看了四人一眼,目光落到杨悦面上,神情有些诧异,回头去问那庙丞:“这些是什么人?”
庙丞笑道:“都是行路的人,来庙里借宿。”
“连什么人都不知,你竟敢让人胡乱借宿。万一遇上歹人,偷了庙里东西怎么办?”虬髯大汉似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声音哄亮,更似是在训斥那庙丞一般。
杨悦四人本来见愁苦书生在此,不愿多事儿。却又忍奈不住。
滕王早已气道:“只怕想偷东西的不是我们,反到是阁下更像强盗一般。”
虬髯大汉见说,反不生气,仰头笑道:“兀那小子,你说谁是强盗?”那笑声十分响,整个周公正殿都被他震得嗡嗡作响。
滕王刚要回说,杨悦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多言生事,向虬髯大汉拱手说道:“不过是说着玩儿,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虬髯大汉还待说什么。愁苦书生已十分不耐烦,怪怨道:“下棋下棋,哪那么多废话。跟几个胆小鬼有什么好说的。”
虬髯大汉嘿嘿一笑,果然不再多话,低头去看棋。
只是此话一出,杨悦四人却已气得哇哇大叫。
便是杨悦也早已忘记“小心谨慎”四字,怒气上涌:“兀那穷酸,你笑谁胆小?”
愁苦书生却似没有听到,只凝眉看棋,举起手中棋子落下,叫道:“我先到了。”
虬髯大汉哈哈笑道:“好吧。你既然先到了,便让给你。我就不信你到了哪儿,真能参透出其中奥妙。多少人去了哪儿还不是无功而返,只怕你也不见得能聪明到哪儿。”
杨悦心下大奇,不知二人下得什么棋,竟然以“先到”为赢。而且分明是以此做赌注,在赌谁到哪个地方。
低头去看棋局,却更是惊讶。那棋中棋子有点像象棋,又有点不像。四个方向分别七子,中央是一个圆形的多层圈,似是一个高台。
心下不由暗暗纳罕,这是什么棋局。竟然全然没有见过。
去看滕王三人,见三人也都是一脸茫然,大概也不识得此棋。
虬髯大汉回看了四人一眼,笑道:“怎么小娃娃不识得此棋?这乃是象棋”
“象棋?”杨悦脱口讶道,“这怎么可能是象棋?”
她到是知道古代的象棋,到了唐代已经失传。只有记录,没有棋子棋盘。杨悦在后世见过象棋,却没见过这等象棋。
“这为何不能是象棋?”虬髯大汉似是来了兴趣,笑问杨悦。同时不经意地向她腰中悬挂的宝剑看了一眼。
唐代士人尚武,书生腰间悬剑乃是再正常不过。杨悦一身平常士子装束,腰间自然也少不了宝剑。而且这把宝剑正是李愔送给滕王又被杨悦抢了回来的“紫电剑”。
“感觉不像。”杨悦顿了一下,笑道。她刚才脱口而出,已有些后悔。后世的象棋据说是牛僧儒所制,那牛接连儒是唐后期人士,还要一百多年后才出生。
“感觉不像?”虬髯大汉见她说的理由荒谬,复又哈哈大笑。
笑了许久,才停下,指着棋中的棋子说道:“你看这斗、角、虚、箕……那一个不是四象中的星宿,为何不能称作象棋。”
杨悦心中暗道原来象棋是从这“四象”得名。二十星宿分属四象,即东方青龙、北方玄武、西方白虎、南方朱雀。杨悦已听李淳风给她介绍过,到也知道。
一时无言以对。正在沉吟,却听一人说道:“敢问诸位先生,灵台到这里还有多远?”
说话之人,不是虬髯大汉,不是愁苦先生,也不是庙丞,更不是滕王三人。
而是一个身材枯瘦之人,那人瘦得令人感觉像是一只笔杆,又硬又瘦。不是别人,正是杨悦在荆王府见到过的笔杆先生吕秀才。
此人姓吕,名秀才,而非真的是个秀才。
杨悦心中大骇,早已摒气,几乎忘记了呼吸。不是因为吕秀才出现在这里,而是因为吕秀才刚刚说的两个字——“灵台”
虬髯大汉与愁苦书生,对望一眼,眼中各自有惊骇之意。显然二人刚才说的地方,没有明说,却原来也是“灵台”。
庙丞反到没有任何异样,笑呵呵地说道:“先生原来还没睡下,也来凑热闹。”
吕秀才笑道:“正是,天气太热,睡不着。”
原来他也是到庙里投宿的,只是这里海拔较高,又是夜间,暑气早已散去,那里有一丝热气。
“先生既然睡不着,不妨一起来凑个热闹,闲聊一会儿。”庙丞热情地说道。
“唉,其实在下最是想来问一句,去灵台怎么走,还远不远。”
“不远了。”庙丞乐呵呵地说道,“向北大约也就百余里吧。只是,不知吕先生要去哪儿做什么?”
吕秀才见说不远了,竟然兴奋的没听到庙丞的问话,低头沉吟没有反应。
庙丞看了看他,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唉,那地方有什么好?也不知道人们都去做什么,这些年不少人打听哪个地方的去处……”
“欲得天机,必至灵台”,此时,杨悦脑海里只反复重复着这一句话,眼中惊异大起,原来灵台是个地方,而且便在这附近……
第一百七十七章 大云无踪
“灵台不远?真的不远了?”吕秀才脸上闪出又惊又喜,说完又摇了摇头,似是有什么谜团不解,口中咕哝道,“‘灵台不远,大云无踪’,唉,道底是什么意思?”
“灵台不远,大云无踪”,杨悦心头一凛,听了此说,比刚才还要震惊。
心中默念:“欲得天机,先至灵台,灵台不远,大云无踪”,看来四句乃是一体。“大云无踪”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的是《大云无想经》?
不由浑身大震,善导大师留给她的《大云无想经》,难道与“天机”有关?
又想起尉迟洪道曾说于“天机”可能是一本书,看来《大云无想经》当真与此相关。然而武眉儿也有一本《大云无想经》,而且听说此经乃是弥勒教的圣书,武则天又有“弥勒下世”说,这中间到底有何联系?
千头万绪,杨悦思来想去,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公……子,”
越王推了杨悦一把,杨悦才猛然惊醒过来。回头去看,见所有的人都在望着她。
原来虬髯大汉正在跟她说话,她一时出神竟然没有听到。
“公子似是对‘灵台’也感兴趣?”虬髯大汉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重又问道。
杨悦微微一笑:“不知‘灵台’到底是个什么去处,为何庙丞说许多人都想去,莫非是个人间仙境,游玩的好地方?”
庙丞笑道:“那不过是当年周文王祭天的地方,虽然叫做‘灵台’,但去过的人大概都很后悔。”
“周文王祭天?”杨悦笑道,“原来还是个名胜古迹。”
庙丞摇头道:“古迹到是,但不见得名胜。不过是破破烂烂的一个圆台而矣……只怕公子去见了也会后悔。”
杨悦笑道:“但若不去,岂不更加后悔。”
吕秀才见杨悦如此说,精神一震,说道:“原来公子也想去那儿,不如大家结伴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杨悦点头说道:“那到是敢情好。”
愁苦书生一直未说话,此时见杨悦答应吕秀才一起去灵台,眉头突然锁得更紧,低声咕哝道:“怎么突又变得胆子大起来,真是不知死活。”
别人没有注意,只有虬髯大汉听到,看了一眼杨悦,哈哈一笑道:“这位公子,你可知道若去灵台,没准会有许多凶险处,难道你不害怕?”
杨悦笑道:“常言道‘无限风光在险峰’,越是好的地方越是要冒些险,当然越是险要处也越是好地方。岂能为了怕危险,反而不去看景致?”
杨悦这个常言却不是什么常言,乃是***一句诗词:“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
虬髯大汉听了,哈哈大笑:“无限风光在险峰?好说得好不过公子若肯出些钱,在下到愿意跟公子做个买卖。”
“买卖?”杨悦心中一动,笑道,“难道先生准备做个保镖的活?”
虬髯大汉击掌笑道:“公子果然聪明。公子若出得起钱,不妨雇用在下如何?”
杨悦还未说话,愁苦书生却先已不肯,向虬髯大汉说道:“不成,不成,你先已输了,怎会说话不算。”
虬髯大汉笑道:“我是说过让给先生,但若有人雇用我,自然也不能耽误了买卖不是?却不能算我说话不算。”
说着已拿眼去看杨悦,若有期待,等杨悦开口雇用他。
愁苦书生被他气得口呆,也拿眼去看杨悦,只是他两眼气鼓鼓地瞪向杨悦,大有威胁杨悦不可雇用那虬髯大汉之意。
杨悦眼珠一转,已明白刚才二人做的赌注,正是看谁去灵台。想来那虬髯大汉输了,本已让给愁苦书生去灵台。
见到二人眼神,杨悦嘿嘿一笑,拍手说道:“好,成交”
愁苦书生大气,虬髯大汉却是大喜,哈哈大笑,说道:“择日不如撞日,反正大家都睡不着,不如夜里起程,说不定,不到天明便能到了。”
杨悦即已决定去“灵台”,有没有危险,白天晚上都一样。何况她一向是个急性子,听了那灵台与天机有关,更与《大云无想经》有关,如何还坐得住。
当下赞成道:“不错。省了明日赶起路来,热死人。”
回头向滕王三人笑道:“你们暂时住下,等明日去了麟游县,向我师父回一声,省得她担心。”
滕王三人如何肯放心她去,连忙劝道:“公……子,若想去灵台玩,并非难事儿,等明日回过贵……师父,派人跟你一起去,岂不更好?”
杨悦去看虬髯大汉,见他神情豪爽,眼中清白分明,一脸浩然正气,心生好感,暗道:“这个大汉断然不是歹人。”
又见他以为杨悦不再用他,眼中露出些失望。当下笑道:“不用担心,我已雇了保镖,自然不会有事儿。”
虬髯大汉眼前一亮,向滕王等人说道:“公子所说不错,我定会保公子周全,你等莫要担心。”
又回头看了杨悦一眼,笑道:“我记起曾送过公子一支金箭,不知公子可还有印象。”
“原来你是澹大侠”杨悦一声欢呼,激动地差点跳起来,大喜道,“当日澹大侠送我金箭,小弟一直还没空用过……”
杨悦当初刚到长安,戏耍柴进那个无赖时,这个“澹大侠”便在一旁。当时他戴着斗笠,杨悦不曾识得面貌,此时见是旧相识,更加放心。即无异议,立时便请动身前往灵台去。
滕王、越王、纪王见杨悦与这个虬髯大汉是旧相识,虽然纳闷,却也去了一半疑心。不再多说什么。
虬髯大汉向滕王三人说道:“干脆你等也一起上路,此去灵台,路过麟游,正是同路。”
滕王、越王、纪王见说,均想到了麟游或者杨悦会改变注意,也或者圣驾已从扶风走了近路先已到了麟游,到时候请杨贵妃劝她,也许会管用。
众人即无异议,便一同辞了庙丞同往灵台而去。
从凤鸣向北走上百八十里才是麟游,再向北走上百八十里便是灵台。此时已偏离了向西去的驿路,虽然不是驿路,但是九成宫所在之地,路上到也好走。
月明星稀,然而此时却恰好相反。七月上弦之时,月牙昏黄,没过多久,却又落了下去,只见满天星斗灿烂。
天夜之下,七匹马不急不缓,向前赶路。
滕王三人不欲泄露身份,一路上少有言语。
那愁苦书生与那毛杆书生,也是两个闷葫芦一般。一路上,一个低头沉思,一个抬首望天,不知各自在琢磨什么。
到是杨悦精神抖擞,没有一点困意。与虬髯大汉东拉西扯说个不停。
那虬髯大汉原来姓张,单名一个“澹”字,在家排行第二,字叫做“仲坚”。
张仲坚
听了这个名字,杨悦差点笑疯,原来“虬髯客”真有其人,到也真是个侠士,但却比那李靖小了一半年岁,不过三十几年模样,估计根本没有见过红拂女,如何能跟李靖争美?
张仲坚扫了一眼杨悦腰中宝剑,笑问:“敢问杨兄弟,你的宝剑可否借在下一观。”
杨悦笑着从腰间解下宝剑递给张仲坚,说道:“张兄想看,但看无妨。”
张仲坚接过宝剑,抽剑出窍,随手一挥,但见紫光一闪,星夜之中,竟然眩目夺彩,刹时间,众人眼前一片光闪,犹如一道火盏。
“好剑”张仲坚大声赞叹,“紫电青霜,这‘紫电’果然是把罕见的宝剑”
杨悦呵呵笑道:“张兄眼力不错,竟然一眼便认出此剑乃是紫电。”
愁苦书生本在抬头沉思,被紫电一闪,醒过神来。听了杨悦的话,竟是微微冷笑:“这有何难。紫电青霜,顾明思议,想这紫电乃是一道紫气,那青霜便是一道青光,再好认不过。”
杨悦虽被他奚落,却不并不着恼,只嘻嘻一笑,说道:“原来先生也早已认出它是紫电?”
愁苦书生嘿嘿不语。
杨悦笑道:“不知先生腰中所挂,是刀还是剑?”
原来杨悦心细如发,自见到愁苦书生以来,便已发现他腰中悬的剑十分怪异。说他是剑吧,那剑鞘却有一个大大的弧度;说他是刀吧,比平日见的横刀又窄了许多,跟剑一般,因而有此一问。
愁苦书生却似没有听到,双眼又已望天,不作回答。
杨悦不由尴尬。
张仲坚在一旁笑道:“怎么,白先生的宝刀不想让大家见识见识。”
原来是“刀”,杨悦心道。这才知道那愁苦先生原来姓白。
“在下这把刀,只用来杀人,却不是给人看的。”愁苦书生森然说道,令人陡生一阵寒意。
那吕秀才听了,似有所悟,转头看了白先生一眼,眼中异样大起,只是在星夜之中,众人并不曾看到。
张仲坚还剑入鞘,递还给杨悦。
杨悦并不去接,拱手说道:“‘宝剑赠侠士’,不满张兄说,小弟并不会使剑,莫如送给张兄吧。”
张仲坚一怔,正待说话,越王在一旁已急急说道:“不可”
滕王也道:“对,不可”
纪王反而奇道:“为何不可?”
反似代杨悦问了一句。
越王道:“这剑乃是六哥送的,不能送给他人。”
“对,老六原本送给我,被你抢了去,看在老六的面子上,我才不再要回。”滕王说道。
“那又怎样?如今在我手中,自然是我的,我愿意送谁便送谁,要你管?”杨悦微微冷笑。
“当然管得。”越王急道,“六哥当日说过,让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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