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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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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才是‘正经’。”

杨悦没好气地笑道:“你念经念傻了吧。不能好好说话了?”

尉迟洪道嘿嘿一笑:“贫僧本来正好好地修行,偏施主来捣乱。妨碍贫僧功业,将来贫僧不能上升兜率天,非得找施主算账不可……”

“你这酒肉和尚也能上升弥勒净土,岂非人人皆可?”

“对啊,本来就是谁都可以。”尉迟洪道说道。

“谁都可以?”杨悦奇道。

“弥勒下生,是要度化一切世人。龙华大会便是因此而开。”

“为何叫龙华会?何为龙华?”

“就是我画的这个。”尉迟洪道一指正在画的画,笑道。

“龙华是一种树?”

“嗯。”

“原来是大树开会?”杨悦有点好笑的戏道。

尉迟洪道嘿嘿笑道:“弥勒下生,在龙华树下得道,顿悟成佛。于龙华树下说法,分为三次,故称龙华大会,又叫做龙华三会。曰龙华初会,度化听经闻法受记度脱者;曰龙华二会,度闻法而超凡入圣者;曰龙华三会,凡与会者,皆度尽无余。”

“弥勒下生?”杨悦心中一怔,突然想起毛笔胡子所说的“弥勒下生,众佛皆灭”,心头忽然打了一个突,生出些不安来。

这个龙华法会跟弥勒教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然而,玄奘法师怎么可能与弥勒教相关。一个正大光明,一个是邪教,万不可能。杨悦甩了甩头,想将这个想法甩掉,却怎么也甩不掉。

尉迟洪道见杨悦心不在焉,突然奇道:“大哥怎么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杨悦摇了摇头。

“真没什么要问?”尉迟洪道又问道,似是有些失望。

杨悦不由好笑,说道:“问你什么?”

“你想问什么便问什么。”

“还真没见过你这么卖力,求着人来问问题的。”杨悦笑道。

“大哥,还是问我吧。”尉迟洪道不依不挠,可怜惜惜地求道。

“你知道什么?非要我来问?”

“你想知道什么便问什么。”尉迟洪道愉快道。

“我想知道什么?”杨悦狐疑的上下打量着尉迟洪道,心中一动,奇道,“你知道我想知道什么?”

尉迟洪道点(W//RS/HU)点头。

“那你说说我想知道什么?”

“是什么不可泄露。”尉迟洪道神秘地眨眨大牛眼。

“天机?你知道天机?”杨悦失声叫道。心下大喜,急忙问道,“你可知道‘天机’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一本书。”尉迟洪道迟疑地说道。

“一本书?可能是一本书?为何不能确定?”杨悦大奇。

“因为知道天机的人都不肯泄露,因而不知道的人都不知道它是什么。”

尉迟洪道煞有介事地说道。

杨悦想晕。

“那你为何说它是一本书?”杨悦翻翻白眼说道。

“师父说他也是机缘巧合,听人说起过。”

“师父?”杨悦会意地笑笑,知道定是玄奘法师特意交待给尉迟洪道告诉自己的。

“一本书。”杨悦略一沉吟,突然心中一动,难道是它?颤声问道,“可是一本经书?”

“经书?”尉迟洪道茫然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听师父说:‘欲得天机,先至灵台’。”

“欲得天机,先至灵台?”杨悦一呆“灵台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

“那你还知道什么?”杨悦见尉迟洪道也是一问三不知,不由苦笑。

“我还知道师父说过,你若问起便告诉你,若不问便罢了。”

“所以你才求着要我问你?”杨悦大笑。

尉迟洪道也嘿嘿大笑。

杨悦想了想说道:“实不相瞒,其实我得了一本经书,却有些不明白。”

“什么经书?”

“《大云无想经》。玄奘师父念过此经没有?”

“《大云无想经》?”尉迟洪道想了想,摇头道,“从未听师父说过此经。这寺中藏经不少,也从未见过。”

杨悦一阵失望,看来那“天机”并非自己得到的那本经书。

然而,善导大师为何要送自己那本经书?

它到底有什么秘密?与天机有有关系?

那经书竟然从未被玄奘提起过,不也是一橦奇怪?

惊鸿宫。

卢照邻瞪着阿玉。

阿玉不言不语,只张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姊姊去了哪?”卢照邻问道。

阿玉摇了摇头。

“你去帮我找来。”

阿玉又摇了摇头。

“滚我不要你服侍。”卢照邻恶狠狠地说道。

门外叹息一声,毛笔胡子一闪身走了进来。

“你也走开。”卢照邻六亲不认。

“唉,你这孩子当真是忘恩负义。”毛笔胡子咳嗽一声。

“忘恩负义?”卢照邻怒道,“谁知道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毛笔胡子看了一眼阿玉,不怒反笑,向阿玉说道:“这孩子真是魔症了,你先下去吧。我好好劝劝他。”

阿玉点了点头,摇头出了殿门,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个卢照邻真是奇怪,一会儿看他什么都懂,有说有笑十分开心。一会儿又吼又叫,脾气极坏。这些天若不是公主吩咐,她还真有点不想伺候他。

“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你这小子怎么如此无赖?”毛笔胡子小眼眯成一条线,笑眯眯地说道。

“三更半夜,你到药王府上去做什么,莫以为我不知道。”卢照邻不示弱地说道。

“哦?除了救你,我还会去做什么?”

“你想偷一样东西。”卢照邻一双大眼紧紧瞪着毛笔胡子,一瞬不瞬。

“偷一样东西?会是什么?药王府上的东西,不见得公主府中没有。我为何要到你府中偷?”毛笔胡子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哼”卢照邻傲然说道,“那样东西,普天之下却只有我师父才有。”

“呵,小孩子莫要说大话,什么东西是你师父才有的?”毛笔胡子依然笑眯眯,但明显小睛精光闪过一道亮。

“药方。”

“对啊。药王府的药方自然天下无双。”毛笔胡子击掌笑道。

“哼”卢照邻一脸不屑,冷哼一声。

“是什么药方会如此珍贵。能令‘弥勒教’与‘白虎门’同时感兴趣?”毛笔胡子笑眯眯的小眼睛,闪出惊奇之光。

“你是说那四个人是‘白虎门’的人?”卢照邻奇道。

“你小子果然聪明。”毛笔胡子点头欣赏地笑道。

“这有何难猜,李畋是弥勒教的人,这个你也知道的。另外那四个毛贼自然便是白虎门的人了。”卢照邻不屑地道。

“小子不错,很合老汉的胃口。”毛笔胡子笑意更深了。

“哼”卢照邻再次冷哼一声,“除了‘弥勒教’与‘白虎门’,只怕还有人惦记着药方。”

“谁?”

“青…龙…门”卢照邻紧盯着毛笔胡子,一字一顿地说道。

“呵呵呵小子真不简单,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看来孙老道对你这个宝贝徒弟花了不少心血。”毛笔胡子一阵大笑。

卢照邻撇撇嘴:“‘青龙飞爪,白虎添翼’,要认出你来,似乎并非难事儿。”

“那你怎么没认出那四个毛贼是白虎门的人?”毛笔胡子被卢照邻认出身份,竟然并不慌张,依旧笑眯眯地望着卢照邻。

“青龙门独门飞爪,旁人似是不易得。被你的飞爪抓住跑了出来,还认不出来,岂不白活了。那四个毛贼定然是白虎门中的不起眼的小角色,双翼还未练成,所以反而不易认出。”

“真是个极聪明的娃娃。”毛笔胡子听了,也不由对卢照邻佩服起来。

“至于你,当然是青龙门的大角色。青龙七宿,不知阁下是哪一宿?”卢照邻扑闪扑闪大眼睛,问道。

“哪一宿?”毛笔胡子似是在回想自己的身份,“角、亢、氐、房、心、尾、箕。老汉属于哪一宿呢?”

这话奇怪,他是哪一宿,反到似在问卢照邻。

“莫非你是青龙门的门主?”卢照邻转了转眼珠问道。

“哈哈哈”这次毛笔胡子笑得更响亮了,半晌,才摇头道,“老汉怎有本事当门主”

“我看也不像。”卢照邻突然又撇撇嘴。

“怎么不像?”毛笔胡子奇道,“难道你见过门主?”

“哼如果是门主在,怎会救人救得如此不彻底。一只小小‘爆竹’岂能伤到我?”

言下之意,竟是对这个毛笔胡子的功夫十分不满。

卢照邻这小子当真不识好待,人家救了他,他不领情不说,反而怪人技艺不高,不能将他完整无损的救下来。

毛笔胡子又一阵大笑:“你这娃娃果然了得。孙老道收了这么个好徒儿,当真是造化。”

“你还不快走?”卢照邻突然说道。

“为何要走?”毛笔胡子愕然道。

“你不怕我向姊姊说破你的身份?”

“为什么要怕?”

“因为青龙门是当今圣上的人。”

“是又怎样?”

“既如此,你便是圣上派来监视姊姊的奸细,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呵呵”毛笔胡子怪笑一声,似是卢照邻说得十分滑稽有趣,“也许老汉被圣上派来保护公主也说不定。公主又不是圣上的敌人,圣上为何要监视她?”

“这个……”卢照邻一时语塞,想了想,又说道,“也许圣上不过是想知道姊姊每天在坐什么。也说不定每个王府里都有圣上的奸细。”

“小娃娃想象力不错。”毛笔胡子大笑,小眼一张,突然说道,“你即知道这许多事情,难道不怕我老汉杀了你灭口。”

“你——”卢照邻眼中惊惧一闪,忽然笑了起来,“你敢么?”

“怎么不敢?”

“你若杀了我,姊姊定然知道。”

“那也不一定。”毛笔胡子嘿嘿笑道。

“阿玉至少可以作证,她知道你来过。”

“如果阿玉也是奸细呢?”毛笔胡子笑意更深,连胡子都不停得在笑。

“你——”卢照邻大骇。

第一百七十四章 青龙

“姊姊”

卢照邻脸显异样,朝向门口叫道。

“嘿嘿,小娃娃,心机到不少。”

毛笔胡子回头去看,门口并没有人,嘿嘿笑道。

“你敢过来,我便让你尝尝‘霹雳弹’的厉害。”卢照邻突然眼珠一转说道。

“‘霹雳弹’”毛笔胡子似是骇了一跳,急道,“那东西可不是玩的,莫要乱来。”

卢照邻见吓住毛笔胡子,不由狡黠大笑。

“好个狡猾的小娃娃。”毛笔胡子察颜观色,一呆之下,冷哼一声,嘿嘿笑道,“你若有霹雳弹,那天李畋怎会伤得了你?你是否只有一枚霹雳弹,很可惜早已用完了。”

大笑立停,卢照邻被他猜中,骇得双眼充满惊恐,看着毛笔胡子一步一步向他走近。

“姊姊”

卢照邻突然再次大叫一声。

毛笔胡子念着颌下的笔尖,双肩乱颤,笑道:“你骗不到老汉,叫谁也没有用。公主一早去了大内,圣上要去九成宫避暑,定是请公主同去。”

话言刚落,只听门口有人拍手笑道:“钱先生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姊姊。”卢照邻一声惊喜,没想到杨悦会突然出现。喜极而泣,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拐一拐跳向杨悦。

杨悦忙扶他坐回床上,摸摸卢照邻头顶被烧焦的鸟窝,笑道:“看到姊姊,也不至于哭啊。”

“姊姊,快让人拿下他。”卢照邻指着毛笔胡子叫道。

“钱先生怎么得罪了你?”杨悦只道卢照邻是小孩子闹脾气,没好气地笑道,“阿玉天天被你骂还不够么。”

卢照邻大急:“他是奸细。”

“奸细?”杨悦回看一眼毛笔胡子,不由呵呵大笑。

毛笔胡子早已乖乖站到一旁,不紧不慢地捋着颌下毛笔,笑嘻嘻地望着二人,一幅悠然自得。

“从何说起。”杨悦笑道。

卢照邻见杨悦不信,急道:“他是圣上派来监视姊姊的。”

“圣上派人来监视我?为何?”杨悦不由大笑。

“姊姊可知当日善导大师为何不得已自杀?”卢照邻见杨悦不信自己,急得几乎大哭。

“善导大师是自杀,不是往生?”杨悦一怔,迟疑的说道,沉吟片刻,喃喃说道,“自然不是往生。一个人怎么可能往生极乐世界,那极乐世界本就不存在。我怎会如此愚昧,竟然会相信善导大师是往生……”

言下已十分伤感,不用说善导大师决不会无故自杀,玄奘已说过,他也是为了放弃……这样一个人,可谓英雄,如何不令人痛惜?更况他同时还救了她和杨贵妃。

“这也怪不得姊姊,善导大师是因为服了一种药丸,才会奇异消失……”卢照邻见杨悦悲伤,安慰道。

“药丸?什么药丸会如此神奇?”毛笔胡子忽然问道。

卢照邻白他一眼,不语。

“是啊,是什么药丸会如此神奇,连玄奘法师都骗过了。”杨悦茫然道。

“极、乐、逍、遥、丸。”

“极乐逍遥丸,好名字。”毛笔胡子突然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怪异,“原来那叫极乐逍遥丸。”

卢照邻一双大眼上翻,不理毛笔胡子。直瞅着杨悦,说道:“这一切都是圣上安排的。”

“圣上安排了什么?”杨悦奇道。

“什么都是他安排的。他安排了‘传单’一事,令满城议论姊姊;又让御史联名弹劾姊姊;还安排了萧皇后莫要为姊姊作证……”

杨悦讶道:“怎么可能。圣上为何要安排这些?”

“原因只有一个,他要逼善导大师自杀。”

逼善导大师自杀?杨悦摇了摇头:“不可能。善导大师自杀是因为……他自己想放弃一切,不关圣上的事儿。圣上原本要册封他为隋国公。”

“姊姊,好不糊涂”卢照邻急道。

“圣上的确有安排过让御史联名弹劾和我与杨贵妃。那只是因为‘传单’一事儿,闹得满城风雨,不得不澄清。杨贵妃已请了人作证,所以圣上才会安排人来弹劾。”

“不对,‘传单’一事儿,原本便是圣上安排的。”卢照邻坚持说道。

杨悦奇道:“圣上为何要安排此事儿?”

“因为圣上不想让姊姊嫁给太子”

“太子已拒婚了,圣上又何必多此一举?”

“可圣上事先并不知道太子要拒婚,所以才散发‘传单’……”

“即便如此,圣上为何要安排萧皇后作伪证。那个威胁萧皇后的字条我见过,圣上不至于笨到写信也要用飞白书,如此名目张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是人人都以为不可能,才有可能。”卢照邻言道。

杨悦笑了:“若是圣上所为,又何必请王夫人来作证,多此一举?”

“王夫人?并非圣上所请,是姊姊自己请来的。”

“我请的?”杨悦奇道。

“王夫人对隋帝情深,爱乌及乌,所以才会出来为姊姊作证。”卢照邻扑闪着大眼说道。

“好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圣上怎么可能置杨贵妃等人的生死而不顾?”

“当然不是不顾,杨贵妃本来便是圣上同谋”

“同谋?”杨悦更是大笑,卢照邻到是越说越离奇,“同谋什么?同谋让自己死?”

“当然不是,同谋逼赵王杨杲显身。”

“可如果赵王若不显身,杨贵妃岂不是会定死罪?”

“那个……想来圣上早已暗底里说好了,如果善导大师不显身,定然会另有安排。”卢照邻属鸭子嘴,硬撑到底。

“可杨贵妃逼赵王显身,对她有什么好处?”杨悦笑道。

“自然是可以帮着圣上除掉一个隐患。”卢照邻说道。

“哈哈。杨贵妃与前隋赵王是姊弟关系,怎会如此无情。”

“杨贵妃不是前隋公主,也并非前隋赵王的姊姊。”

“不是?”杨悦见他越说越离谱,不由大笑。

“杨贵妃虽然自小养在宫中,由陈贵人养大。但她并非陈宣华的女儿,而是陈贵人的妹妹陈娴所生,是杨达的女儿。真正的前隋公主却另有其人。”卢照邻大放厥词,连连说道。

杨悦对卢照邻的奇言怪论,当真是惊得目瞪口呆,气道:“这些你都是从哪听来的?你师父给你说的?”

杨悦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若真是孙道长让卢照邻转告自己,有几分可信?

“姊姊,看了这封书信便明白了。”卢照邻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杨悦。

杨悦仔细看了,信中内容如卢照邻所言。言之凿凿,推理可谓合情合理。

信是写给孙思邈的,不过没有落款,不知何人所写。

看完书信,杨悦已是眉峰如聚,向卢照邻问道:“这封信是从哪来的?是你师父让你转交我的?”

“这个——”卢照邻摸摸额角,没底气地说道,“是我在师父的书房里拣来的。”

“拣来?”杨悦讶道,“什么时候拣的?”

“师父走了之后,我去整理房屋,发现有一封信掉在地上,还未拆过。一时好奇,便拿来看了。”卢照邻心虚地说道。

“这么说,孙道长根本不知道有这封信。”

杨悦心中一沉,已明白这不过是个圈套。定是有人故意让卢照邻拣了此信,目的是借他之口转告自己。

然而,会是什么人?怎会算定了卢照邻必然会到自己府上?

杨悦看了一眼毛笔胡子,毛笔胡子也正在看着她。

杨悦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毛笔胡子,说道:“钱先生认为信中所言,有几分是真?”

“很显然,这封信的目的是在离间圣上还有杨贵妃与公主的关系。”毛笔胡子精光一闪,说道。

“不错。但会是何人所为?”

“此人大概才是‘传单’与‘飞白书’的作者。”

杨悦点点头:“此人不仅想阻止太子与我联姻;而且想阻止萧皇后出面作证;计划没有得呈,又来离间我对圣上和杨贵妃的信任。目的何在?要找出三件事情同时具备的破绽,似乎并不好找。但是有一点,却似已说出他是谁。”

毛笔胡子点头笑道:“公主英明看来写信之人不仅白费了心机,还因此露出了马脚。”

卢照邻见杨悦不信自己,反而与毛笔胡子打哑迷,急道:“这个胡子老头儿是青龙门的人,公主切莫信他。”

杨悦奇道,“青龙门是什么?”

“‘青龙飞爪,白虎添翼’,师父曾说过青龙、白虎都是当年圣上手下的江湖门派。这句话是圣上对青龙、白虎的赞誉。毛笔胡子是青龙门的人,定然是圣上派来监视姊姊的。”

杨悦回看毛笔胡子,毛笔胡子小眼半眯,看着她,神色难辨。

杨悦摇头大笑道:“这惊鸿宫本是圣上所赐,宫内宫外全都是圣上原来的宫人、卫士。圣上何须再另派他人来监视我。”

毛笔胡子见说,眼中精光闪过一道欣赏,暗暗点头。

“可是,刚才他想杀我灭口,总是真的吧。”卢照邻不服气地道。

“钱先生要真想杀你,何必非要走到你身前。他便是站在门口,一个‘飞爪’过来,怎会容你有时间活蹦乱跳的喊人。刚才,他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而矣。”杨悦笑道。

卢照邻一呆,无言反驳,狠狠地瞪毛笔胡子一眼,不甘心地道:“但他是青龙门的人,却是没错。”

“没错。我的确是青龙门的人。”毛笔胡子眯起小眼,笑道。

卢照邻终于得意,拍手大笑道:“看吧,我说的没错,他是圣上的人。”

“然而,自圣上登大位以来,青龙门早已隐退江湖,你小子当日还未出生,自然并不知道。”毛笔胡子捻着“笔尖”笑道。

“哼既然隐退江湖,你为何来公主府上,又到药王府鬼鬼祟祟做什么?”卢照邻不服。

毛笔胡子大笑道:“我来公主府上自然有我的道理。至于到你药王府上,只因为你小子太喜欢制造响声,整个长安城都能听到,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矣。”

卢照邻一呆,当即咽住,无话可说。

毛笔胡子笑了半晌,看了一眼杨悦,突向卢照邻问道:“你小子知道的事儿不少,你即知我青龙门的人,可知青龙门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

“自然是青龙剑我听师父说过,青龙门主的青龙剑,乃是天下第一剑。与白虎门门主的白虎刀,齐名江湖。”

杨悦不由对卢照邻这小子大是佩服起来,暗道这小子到是像个百科全书一般。

“青龙剑”?杨悦心头早已大震。

当日,戒言师父送给李愔的那把剑,尉迟洪道说是“青龙剑”。难道说戒言师父是青龙门主?但他为何会送青龙剑给李愔?难道是……

杨悦心头大跳,回看毛笔胡子,毛笔胡子正在扶须而笑,小眼含光,微微点头。

原来自己这个师父真的很不简单

毛笔胡子的眼光低垂,却是恰好落到了杨悦腕上的梅花金链,似有所语,终未多说。

杨悦摸了摸袖中的腕弩,心中一片温馨。暗道这个师父,虽然一向不说话,对自己却着实不错。

“师父去了哪儿?”杨悦问道。

毛笔胡子摇了摇头。

杨悦突然发现,自己心中有一团团的谜团,但一个个知道谜底的人,好像都在躲开自己。杨夫人如此,孙道长如此、玄奘法师如此,连这个不说话的师父也如此。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天子驾

昼漏上五刻。

承天门内外诸卫肃立列队依次班陈。

太极殿前。

一辆六匹马驾的马车立于西阶之下,车身金饰赤质,华盖三重,左青龙、右白虎,金凤鸾铃,极为华丽。

一人牵马肃穆,面南而立。一人于车夫位上拱手面西。此二人虽然一个是马倌,一个是车夫。但鲜衣怒马,却不是一般人等。

有识相的自然认的,那“马倌”是太常寺的乘黄令,是个七品朝官。“车夫”更奇,与孙悟空同职,是天子的“弼马温”。乃是九寺五监的太仆寺卿,是个三品官,掌管天下马政。

那车自然也不一般,乃是天子的“金珞”。

天子五车,玉路、金路、象路、革路、木路。这金路乃是射祀飨饮所用。

天子将出九成宫避暑,是以动用“金路”。

天子銮驾,又有三驾之分:大驾、法驾、小驾。唐天子李世民爱惜民力,出游只用小驾。

千牛卫将军手执长刀立于车前面北拱立。

天子升珞(登车),太仆卿驾驭,侍中、中书令以下分侍左右。

黄门侍郎前奏“请发”。

赞者一声念唱,銮驾动,鼓乐起,众臣、卫两路随行。

出承天门。

门外诸卫。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各一人,带弓箭横刀,领朱雀、持及等队,执黄麾仗,挟指南、记里鼓、鸾旗、辟恶、皮轩五车;御马二十四。紫黄绶纷,绯绔巾帻以为前导。

青龙、白虎旗队随后。诸随从朝官次之。

左右卫将军领班剑、仪刀各十二队随后。

左右厢诸卫中郎将领亲、勋、翊三卫次之。

然后乃是天子之珞。太仆卿为驭,驾士三十二人相从,千牛卫将军陪乘,左右卫大将军骑夹,皆横刀、执弓箭相随。

其后,以次为内命妇车,马车、牛车、羊车、龙旗、马旗、兽旗、鹿旗、麟旗、熊旗、雉尾扇、团扇、偏扇、华盖,左右威卫黑质步甲队、左右卫白质步甲队、左右领军卫黄麾队、左右武卫、左右骁卫……

分为二十四队,列为一百二十行。

浩浩荡荡,如卷云流水,迤逦而出,足有一、二里远。

李世民前往九成宫避暑。随行的阁臣有侍中刘洎、黄门待郎禇遂良,亲王有滕王李元婴、越王李贞、纪王李慎、蒋王李恽、赵王李福、曹王李明;内命妇有杨贵妃、燕德妃、徐充容、武眉儿;以及平阳长公主、丹阳长公主、高阳公主、寿春县主……

另外还包括一个身份特别的公主:隋国公主杨悦。

裹夹于诸卫之中,杨悦感觉自己如苍海一栗。前不见头,后不见尾,只见左右锦旗飘扬,刀槊横立。

不过一个“小驾”已如此,大驾将如何?难怪当日刘邦见到秦始皇的车驾,慨叹一句:“大丈夫当如是。”

终于明白,为何众臣要力谏阻止天子出游。实在是声势浩大,劳民伤财。

心下暗自感慨,那些以为可以趁天子驾出之时行刺的人,大都不过是痴心妄想。别说天子之珞,便是一个公主也是左右裹挟,被围得水泄不通。

九成宫在长安城西北的麟游县。

杨悦对九成宫有印象,不过那是欧阳询的字帖——《九成宫醴泉铭碑》,被后世喻为“天下第一楷书”。

长安城到九成宫不过三百余里,半天马程。只是天子出驾步骤烦多,步骑混杂,一路行进十分缓慢。

虽然卯时出发,到了咸阳渭水之滨,已是辰时二点。队伍却又停了下来,起炉造饭,开始早餐。

杨悦心道,如此走法,何时能到九成宫。开始之时,她还能左顾右盼,处处新奇慨叹,到了此时,已有些不耐烦起来。

看到滕王、越王、纪王三人坐在一起。便悄悄地换了男装,找三人商量单独先行。滕王三人也正在气闷,跟杨悦一拍即合。

趁着大家不注意,四人各自装作出恭,避开众人视线,会合一处,甩开天子的仪仗队,先往九成宫开拔。

夏日天气多变,一早出来还是万里无云,此时却风吹卷云,罩住了阳光。不过,没有阳光直射,反到易于行路。

杨悦原本素来爱玩儿,只是这些日子在大内行走,少了些顽皮,多了些沉郁。此时换上男装,跨马风中,竟恢复了许多往日神气。

一路跟滕王、越王、纪王三人胡侃乱吹,十分畅快。

四人放开马缰,一时狂奔,到初午时分,便已到了扶风。天子的圣驾,早已被他们丢了个无踪无影。

四人早上偷偷逃走,并未好好吃东西,此时早已饿了。远远看到扶风驿站,一齐欢呼冲了进去。

扶风驿站是个大站,人来人往,站内不到正午,已几乎满员。

四人好容易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却是与人拼桌。

好在杨悦并不讲究,滕王、越王、纪王三人本来不会如此好相与,但见杨悦豪爽,一点不再意,也不甘示弱,都大辣辣地坐下。

叫了驿使上些酒肉来,四人一阵狼吞虎咽。

与三人拼桌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书生,长得到也清秀,神情气爽,气度不凡。只是眉宇紧锁,似有无限愁苦。

面前只摆了一盘花生米,一壶酒。每吃一颗花生米,就着喝上一口酒,便啧啧地砸吧半天嘴,似是那酒与花生米,香甜无比。

杨悦看到,心想这个愁苦书生多半是囊中羞涩,买不起肉食,才会如此。

心起怜悯,叫驿使上了一盘牛肉,推到书生面前,说道:“相见是缘,同席而坐更是缘份,请兄台莫要客气。”

那书生看了杨悦一眼,眉头锁得更紧,眼中闪出一道犀利:“拿走拿走”口气里已是有几分怒意。

杨悦一愣,正待开口。

滕王李元婴在一旁,见杨悦好心反受奚落,立时大怒,拍桌而起:“不知好歹的东西,胆敢如此对待公……”

不待他说完,杨悦忙拉住他,笑道:“原是我多事,无妨。莫要多事儿。”

回头喊驿使过来,将牛肉打包,说道:“正好,等一会儿路上饿了再慢慢吃。”

那愁苦书生却也不欲多事,看了杨悦一眼,不再说话。

滕王三人心中愤愤,被杨悦阻住,也不再理会。

四人吃完饭,边吃茶边开始讨论如何走法。

原来从长安到九成宫,行到扶风,却有两条路可走。一路是继续向西,走驿路,好走但稍远些。一路是向西北方向,走小路,直接往九成宫去,咱近但比较难行。

越王与纪王都赞同走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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