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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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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却来找师父要——”

残缺人一滞,突然大怒道:“纵然不是我配的方子,可至少也有我一半功劳。你看看我今天的样子,为了练那方子,我变成了这般模样,难道说那方子不应该是我的?不应该是我的?凭什么师父却不肯让我看,不肯让我看”

“师父说你心术不正,得了那方子定然为祸人间,所以才不肯传你——”卢照邻凛然说道。

“心术不正?凭什么说我心术不正?你一个小娃娃知道什么?”

残缺人一阵狂怒,浑身大颤

“你以为师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师父就是发现了你的底细,才不肯给你那方子——”卢照邻竟然一点也不再害怕,大声斥责道。

“底细?我有什么底细?”残缺人怒吼,已是愤怒到了极点。

然而那怒吼声,听在卢照邻耳中,却有一丝外强中干的虚弱。

卢照邻哈哈大笑,那童稚声十分清脆,竟然盖过了残缺人的怒吼,一字一顿道:“因为你是弥勒……”

弥勒什么?还未说完,只听啪地一声爆响。

残缺人手中的竹节抛向了卢照邻,抛到了卢照邻腿上。

卢照邻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便在同一时间,院角的阴影里突然蹿出一个人,迅速的抱起卢照邻,轻轻一纵,已闪出了院门。消失在黎明前的夜色中……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机

第二日,杨悦去找武眉儿问经书的事儿,却没有见到。

武眉儿如今很忙。她在两仪殿中伺候,负责两仪殿内圣上与众臣的言谈笔录。

她当然不是史官,不是要记“起居”。

实际上这件事儿原本跟杨悦有些关联。

李世民因太子年轻,想编纂一本教导太子如何为政的书。杨悦想起在后世曾见到《贞观政要》一书,因而建议李世民将平日他与众臣的议政言论记下来,好让太子将来有个借鉴。

李世民与众臣听了,都拍手叫好。

这个记录人员当然首要的便是写字要快。武眉儿在写字上极有天赋,又见过杨悦用钢笔写字速度极快。因而想出先用钢笔速记,再用毛笔抄写的法子。

在李世民选拔时,武眉儿便脱颖而出。

她不仅字写得快,还写得十分漂亮,深得李世民赏识。因而将这个差使交给了她。

所以武眉儿如今十分忙,常跟在李世民左右。

杨悦到凝云阁去找武眉儿,自然没找到她。萧才人殷勤地告诉她,武才人一早去了两仪殿。

杨悦不由感慨,想到武眉儿一步步正向女皇之路前进,将来会嫁给太子,变成皇后、成为女皇……不知怎么,心中突又有一阵失落。

心中暗想:历史上的武则天真的曾经为了皇后之位,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儿么?武眉儿会变成如此凶残的人么?

想起武眉儿天真无邪的笑脸,又不由摇了摇头。但想起昨晚的错觉,又有点异样……

一路郁郁走出凝云阁,踌躇着是往两仪殿去,还是回咸池殿。

突见迎面走过一个人来,清风明月,神清气朗,如果背上背上一把剑,便似影视剧里的吕洞宾一般,仙风道骨。

杨悦心中一动,笑着迎上去,行礼说道:“李兄,要去凝晖阁?”

李淳风早已远远看到杨悦,忙上前行礼,回道:“正是。”

然而,不知为何,他看向杨悦的眼神却似有些古怪。

杨悦却没有注意到。心中想起先前听到的“太白星,亮晶晶”的童谣,满腹谜团正要问个明白,便说道:“听说最近有月食天象,正想观一观,不知可否?”

李淳风眨了眨眼,微微一笑,说道:“公主若有兴趣,自然可以。只是还不到夜间,只怕看不到月食,反而令公主失望。”

杨悦转了转眼珠,笑道:“看不到月食,没准能看到太白星,也是好的。”

李淳风微微一怔,眼中古怪更甚,不再说什么,二人齐往凝晖阁去。

凝晖阁是“京台”所在,设在禁内最高的假山上。阁高七层,走在上面,不只大兴宫,整个长安城可一览无余。

杨悦一边走一边不住远眺慨叹。

李淳风却恰好相反,低头而行,不曾向外看上一眼,似是心事重重。

杨悦不由笑道:“李兄想什么?”

“唔,没什么。”李淳风有点心不在焉。

杨悦知道宫中禁令:“不得登亮窥视”。李淳风虽然是太史令,负责京台之事,每日站在长安城的最高端,却只敢抬头望天,不能俯身视地。

便不多加理会,一路自赏风景,并不多话。

李淳风却于心中翻滚。想着几天前李世民向他的问话。

还是因为“女主昌”的谶言。李世民仍不死心,想让李淳风推算一下那人到底是谁。

李淳风想到杨悦,坚决不肯泄露天机。

李世民不肯罢休,李淳风只好力劝道:“圣上,天命不可违,非人力所能阻止。此人虽然有些戾气,但已有二旬,若再过三十年才能成事,此人已至五六十岁,到时或者戾气稍减,不至于子孙殆尽。今若杀了她,天必降祸。若再生少年,只怕到时戾气方帜,反而为祸更甚。”

李世民虽然不再坚持,李淳风却分明看到他眼中并未真正放下。只怕一旦知道相关之事,便会大下杀手。

想到此,李淳风不由偷偷地向杨悦望了一眼,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知道自己虽然善长占卜之事,但会占卜的人并非只有他。

……

“听说太白星是女星?是不是真的?”杨悦突然问道,打断了李淳风的沉思。

二人已走进阁内。阁顶圆形,中央是个天井。一个高台直上,穿出阁顶,直冲云霄。

“唔。”李淳风随口答道,“太白星乃司夜之星,夜出西方,名曰‘长庚’,晨起东方,名曰‘启明’。以阴阳五行之说,乃是属阴,因而是位女神。”

“女神?怎会是女神,不是个长须老头儿么?”杨悦听了李淳风的说法,失声奇道。

李淳风一边说一边向阁中的一张画相指了指,摇头笑道,“喏,便是这位女神。”

杨悦顺手去看,见阁中四面墙壁上悬着许多画相。老君、三师、四御,七耀星君,二十四星官图……十分热闹。到像是众神仙开会。

李淳风指的乃是位黄衫鸡冠,手执琵琶的女仙,上面果然写着“太白女神图”。有点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来。

李淳风听到,心中微微诧异。

先向老君三师进香拜过,二人才走上高台。

高台之上有一个巨大的仪器,似个圆球,但是空的,由线圈组成,线圈颜色不一,有红有黄,纵横交错,表里共有三重。

杨悦十分好奇,不由问道:“这是何物?”

李淳风笑道:“此乃浑天仪。”

“浑天仪?”杨悦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古代天文仪器。

经过李淳风的指点,知道纵线圈叫做子午线,那道黄线圈叫做黄道,红线圈叫做赤道。心下纳罕:原来自己在后世学的内容,在这个时候已有名称。

好奇心起,一时到也忘记问太白金星的事儿。

顺着李淳风的手势,从浑天仪中去看,见它把天体分成几大块,七耀为区,按二十八星宿,各有命名。

只是此时乃是白天,看不到星辰,有些遗憾。

不禁又有些纳闷,古人没有望远镜,难道单凭肉眼去看天体运行?如何看得清楚。

正暗自感叹间,忽听李淳风叫道:“太白星,快看,太白星又出现了。”

“太白星昼现?”杨悦正是为此时而来,没想到正赶上此事儿,连忙叫道,“在哪?”。

“看那……”李淳风指着“金耀区”,说道。

然而,杨悦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一片睛空,虽然有一片云遮住了太阳光,却也看不到什么星星。但见李淳风煞有介事的指着金耀区观看,心中暗奇难不成李淳风长了一双千里眼?

突然,李淳风递过一个事物,说道:“用这个看。”

杨悦不及细观,举起来望去,但觉眼前一暗。太阳被云层遮住,完全看不到。但见在东南方向,果然挂着一颗亮晶晶的星星,十分奇异。

大白天看到星星,尽管杨悦知道那不过是天体现象,也突然生出一种灵异之感。有点不知道身在何处。

半晌,那太白星才消失不见。

杨悦回过头去看李淳风,李淳风却正在目光炯异地望向她,仿佛在看一种极不可思议的事物,面上有种说不出的奇幻之感。

杨悦一怔,心中不自主咯噔一下,竟然不敢去看他的目光。

低头去看手中事物,原来不过是一片熏黑的玻璃。心中一喜,暗道既然有玻璃,自然不难做望远镜来,不自禁地说道:“原来这个时代早已有了玻璃……”

话一出口,才觉不妥,便又当即停住。

“这个时代?”李淳风喃喃咂摸着杨悦的话,眼中怪异大闪,突然问道,“你……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杨悦闻言大骇,心中震动,惊得魂飞魄散。半晌,才回过神来,强笑道:“李兄真会说笑。”

李淳风目光一闪,突然转口说道:“先前在华山脚下,公主曾说过要向我借观‘推背图’一事,不知还记不记得。”

“哦?那又怎样?”杨悦有点心虚地说道。

“公主想要看的可是这个?”李淳风从袖中拿出一圈书来,递给杨悦。

杨悦见了心中大喜,仔细翻阅,禁不住入迷,看到“照临天下,不文亦武”一图,画中画的是一女子,知道说的正是武则天的事儿,与她在后世见的“推背图”一模一样。

李淳风在一旁紧盯着杨悦,一瞬不瞬,嘴角微笑,幽幽地说道:“跟公主从前看过的推背图是否一模一样?”

杨悦随口答道:“嗯,一模一样。”

李淳风脸上惊骇一闪,嘿嘿笑道:“不过,这‘推背图’是我与师父在你说过之后才推演出来的。”

杨悦一滞,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中了李淳风的圈套,转口笑道:“是啊。怎么会事儿?我怎么会仿佛以前就见到过?”

“公主难道不想解释?”李淳风抿嘴说道,嘴角有一丝抽动,显然是在强自抵制着心中激动。

杨悦看到,心中虽然惊异非常,面上总算还能镇定,口中淡淡笑道:“解释什么?”

“公主早在本书出现之前便已看过此书,难道不是十分怪异么?”李淳风微眯双眼,细看杨悦,说道。

“怪异?嘿嘿,”杨悦笑道,“李兄以为如何?”

“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你并非这个时代的人……”李淳风一字一句,盯着杨悦说道,仿佛担心会错过什么。

杨悦内心极震,却不敢示弱,仰头一阵大笑,说道:“李兄莫不是在做梦吧,怎么在说起胡话来。怎么可能会有人不是这个时代的?”

李淳风捊了捊颌下胡须,眼神大动,突然也哈哈笑道:“在我道教的圣典中,到是有一种法门。可以飞天遁地,神游过去未来,在时空中穿行,却并非难事”

杨悦盯着李淳风,心知他多半又是在设圈套让自己钻,饶是如此,却不由自主地摒住呼吸,心中轰然大震,暗中大叫:“难道是真的?”

李淳风突然停口,并不说下去,只笑吟吟地看着杨悦。

杨悦强压心内震荡,笑问道:“会是什么法门?还有这等奇事儿。李兄在哪本书上见过?定要借兄弟看看才是。”

李淳风看着杨悦,听着她虽然在笑,却是不自主地在打着颤。眼中笑意更深,敲了脑袋说道:“什么书来着,为兄到是一时记不清了。”

杨悦心下大急,明知李淳风可能使诈,却不由自主地急道:“怎会记不清,李兄好好想想。”

李淳风笑看杨悦,说道:“莫非公主真的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怎么到似非看那书不可?”

杨悦一怔,笑道:“李兄真会说笑。我不过是好奇而矣。”

话虽如此说,却不敢再待下去,担心自己真会被他套出底细来,慌忙借口告辞而去。

一溜烟跑下凝晖阁,心头还通通直跳,出了一身冷汗。暗暗大悔:原本想找李淳风套些话来,没想到反被他套了话去,差点露出破绽。

李淳风看着杨悦逃走,眼中却已满是惊异之色,喃喃自语:“难道书中所写是真的?有人真的找到了‘天机’?”

“天机”是什么?

是个东西?

还是个地名?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机(2)

杨悦一路从凝晖阁逃出来,心神不宁。不想当头撞到一人。

抬头看时,却是蒋王李晖。

杨悦正待说话,已有人抢先说道:“父皇说的不错,果然是你。”

说话的人不是蒋王,而是跟蒋王在一起的越王李贞。

杨悦被蒋王扶了一把,才站稳身形。见李贞如此说,诧异地说道:“圣上怎知我在这儿?”

越王笑道:“父皇在毬场看马毬,见凝晖阁上有人,便说是公主。众人不信,我母亲便与父皇打赌,因而让我过来看个究竟,没想到父皇说得一点不错。”

“圣上眼神儿到好。”杨悦笑道。

看了一眼蒋王,心下暗奇。见他并不说话,一幅懒洋洋的样子,有点不能相信他也是来找自己。

越王见她看蒋王,说道:“蒋王跟我来是一起做个见证人。”

心下却也暗暗纳闷,蒋王向来不合群,诸事不理会。不知为何最近常进出宫中,连马球都开始参与了,真是怪事儿。刚才本来是他一个人来寻杨悦,但蒋王不知为何也跟了来。

杨悦点头笑道:“既然是打赌,不知赌了什么。”

“是昭武康国朝贡的一面镜子。那镜子用上好的水玉做成,照出来的人影与镜中一模一样,十分清晰。”

“水玉做成的镜子?”杨悦奇道。

中国人自古使用铜镜,或者直接在水中照影。映出来的人影当然不太清楚。那铜镜带黄,照出来的人影不免微黄。大概也正因此古人才喜欢在脸上扑上一层厚厚的粉。

内宫之中只有杨贵妃与徐充容少数几人,少施脂粉。杨贵妃是因肤白如玉,不用敷粉便已极白。徐充容却是天性淡然,不喜浓妆。与杨悦正对脾气。

水玉即后世人所说的水晶,天然水晶做成镜子,价格自然十分昂贵。

“奇就奇在,那水玉十分巨大,比人还高。这样一块大水玉已十分难得。打磨成十分薄的巨片,竟然不碎,更是难得。”越王继续说道。

杨悦心中一动,心想难道不是水玉,而是用玻璃做成的?她方才在凝晖阁中见到过玻璃,知道这个时代已经有了玻璃这种东西。玻璃是西方人发明,而昭武康国在西域之西,难不成这个所谓的“上好水玉镜”其实是玻璃制成?

杨悦心存疑问,便跟二人往毬场方向走去。

“莫如回说见到的不是我,让燕贵妃赢了去如何?”杨悦边走边笑道。

蒋王懒洋洋地抬头看了一眼杨悦,不置可否。

越王李贞摇头笑道:“你一过去,父皇自然知道是你,如何骗得了他。”

“我不过去便是。”杨悦停下步子说道。

“还是算了吧。”越王看了一眼蒋王,摧杨悦快走。

突然,蒋王李恽懒洋洋地说道:“听说昨晚孙道长府上的练丹炉炸了。”

越王点头笑道:“嗯,我也听到了,声响好大,我还以为是在打雷。今一早才知是孙道长府上炸炉了。”

“炸炉?”杨悦失声问道,“伤了人没有?药王的徒儿可安好?”

她知道药王孙思邈不在,药王府上只有卢照邻一人。

“不太清楚。”越王有点诧异的看了看杨悦。

“人命似是没有伤着,但药王的徒弟却不见了……”蒋王幽幽地说道。

杨悦心下大惊,那还有心思去看“水玉镜”,当下辞了二人,急急忙忙往宫外去。

越王李贞大是不解,奇道:“孙道长的徒弟难道是她家亲戚,她怎会如此关心。”

蒋王李恽看了看一脸浑浑噩噩的李贞,不去理他,也转身向殿外走去。

越王见他也走,叫道:“七哥,你去哪儿?父皇还等着见证。”

蒋王头也不回,说道:“你自己愿意怎么说便怎么说。”

越王莫名其妙望着二人远去,嘟囔道:“那我可要说是父皇看错了……”

卢照邻大叫一声,哭醒过来,感到右腿膝盖之下没有半点知觉,心中大惧。

他本是药王弟子,虽然年纪小,但见的伤病之人,不计其数。勉强坐起身来,望着被白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腿,心中一阵刀绞。

不用说,这条腿只怕保不住了。

想到藏丹室里,缺手断脚的四具尸体。卢照邻一阵绝望。这只伤腿是在他亲自指点下包裹的,伤势如何,他再清楚不过。

房中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正睁着一双滴溜溜的圆圆的眼望着他。

见他醒来,弯眉一笑:“药熬好了,你先喝了吧。”

见他脸上挂着泪,又撇了撇嘴,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不知羞,竟然还哭。”

她不说还好,她这一说,卢照邻悲从中来,突然大叫一声:“滚,你滚出去。”反身倒在枕上,大哭起来。

小丫头本来是跟他开玩笑,没想到他会突然发脾气骂自己,心中大气,正待撇嘴说道:“早知你如此忘恩负义,便不给你裹伤……”

见他突然大哭起来,一时愣住,有点不知所措。

暗想:这家伙一大早来时,还能强咬牙关,指点自己给他疗伤,死撑着不曾叫痛。当时自己还说:“如果痛的话便哭出来。”他反说:“男子汉大丈夫,怎能言痛。”此时,怎么反到又像个孩子一般……

不过,他的确还是个孩子。

小丫头想了想,没有走开,反而拿了手绢递给卢照邻,温言相劝。

卢照邻反不领情,一把推开她的手,掉头大哭。

饶是小丫头脾气好,这下也真气坏了,一跺脚气得眼泪只往下掉,骂道:“我家公主都不曾这样对我,你算……”

“阿玉”一个声音突然止住了她。

小丫头一回头见门外正走进两个人来。一个颌下一巴胡子如毛笔一般服服帖帖。另一个碧衫罗袖,眼神中有无限关切,正看向卢照邻。

小丫头唤一声“公主”,不敢再多说什么。

杨悦向她摇了摇头,说道:“你下去吧,他受了伤心情不好,不要介意。”

阿玉答应一声退下。

杨悦看了卢照邻的伤势,一路上早听了“毛笔胡子”的述说。

昨晚正是“毛笔胡子”救下卢照邻。

知道卢照邻是被一节“竹管”所伤,心中暗自惊诧。她从“毛笔胡子”的描述知道定然与火药有关,心头早已大震。

火药这种东西原来在唐代已经出现。

杨悦怜惜的抚了抚卢照邻鸟窝一般的发型,卢照邻抱住她的胳膊一阵大哭,杨悦眼中也不由落下泪来。

哭了许多时候,卢照邻才抽抽咽咽地说道:“我该听师父的话,一早搬来姊姊这里,便不会这样了。”

卢照邻平日虽跟杨悦时常斗嘴玩笑,称她“轻薄公子”,心中却一直将她视做姊姊一般,此时伤痛之下,不由叫了出来。

“孙道长曾让你到我这里来?”杨悦奇道,难道孙道长早已想到他走后,会有人到药王府上捣乱?

“孙道长还说了什么?”杨悦拍拍卢照邻的头,以示安慰。

“师父本来说他走后,姊姊定然会去府上。让我将府门锁好,跟你回惊鸿宫住些日子。”卢照邻说道。

“这长说,道长早已猜到会有人到府上捣乱?”杨悦问道。

“嗯,”卢照邻哭道,“我以为如果几个毛贼来,我定能应付得了,所以便没听师父的话。”

杨悦奇道:“你又不会武功,如果真有贼人来,你如何应付?即使你会武功,怎敢如此托大,可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我虽然不会武功,可师父给了我几枚……”卢照邻说到此,停了一下,看了一眼毛笔胡子,眼中闪过一道古怪,才又说道,“防身的武器。”

“几枚防身武器?”杨悦暗奇,武器什么时候开始论起枚来,突然想到什么,心头一震,说道,“难道是‘竹管’?”

卢照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轻蔑之色,说道:“‘竹管’算得了什么?我那武器比它强上何止百倍。”

杨悦脸上一凝,皱眉说道:“这么说,昨晚药王府上并非丹炉爆炸,而是你引爆的那武器响动?那武器我猜得不错的话,可是叫做‘霹雳弹’?伤你竹管可是叫做‘爆竹’?”

她此时已完全明白了过来。刚才一路上毛笔胡子已将一大早在药王府里看到情况,向她仔细的说过。

原来毛笔胡子听到“雷”响,第一时间便到了药王府。等众卫士散去,他悄悄地进了府中,见到卢照邻被房中残尸所吓,又见到残缺人与卢照邻的对话。他心中虽然惊疑,却并不知道残缺人手中的竹管如何用法,以为不过是寻常的暗器,哪里想到它会爆炸。待他去抢了卢照邻来,卢照邻却还是伤在了“竹管”之下……

卢照邻却张大嘴巴,骇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姊姊怎会知道?师父那‘霹雳弹’是我起得名字,没告诉过任何人,姊姊怎会知道?”

忽又喃喃说道:“原来那竹管叫‘爆竹’。”

杨悦不语,心下却万分感慨。原来“爆竹”一开始真是竹子做成的。至于霹雳弹,虽然是她冒猜,却也并不难猜。那东西如炸雷一般,定然不是叫做“霹雳”,便是叫做雷弹,当然也有可能叫做炸弹。但古人起名字自来喜欢有“内含”,叫“霹雳”似乎更有可能。

“毛笔胡子”一直默不做声,听到此,脸上突然显出惊惧之色,抬头仰望殿顶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杨悦注意到他的异样,奇道:“钱先生有什么发现?”

不由也抬起头来向殿顶看去,以为殿顶有高人偷听,但见殿顶并没有什么异样,再去看“毛笔胡子”。

“毛笔胡子”突然拧眉向卢照邻急道:“你那师兄可是姓李,叫做李畋?”

卢照邻点了点头。

“毛笔胡子”蓦然纵声大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杨悦与卢照邻面面相觑,被他笑得莫名其妙。

“毛笔胡子”似是埋在心中多年的疙瘩突然解开,这一笑,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过了许久,才止住。盯着卢照邻说道:“你早上说他是‘弥勒……’,说了半截,原来是想说他是弥勒教的人?”

卢照邻神色一变,点了点头,叹道:“老丈救了我,自然早已听了我跟他的对话。不错,李畋早年的确拜我师父为师,可师父一直不知他是弥勒教徒,后来被我师父发现了,因而已将他逐出师门……”

毛笔胡子拍了拍卢照邻的肩头,笑道:“小小年纪,到是机灵。不过,你放心。你师父孙道长谁人不知乃是道中高人,怎会与弥勒教沾得上边。那李畋即便是孙道长的弟子,也不关他的事儿。”

杨悦也没想到卢照邻如此人小鬼大,想事儿想得十分周道,也点头笑道:“升之,放心。你可以如同信任我一般信任李先生。”

卢照邻眼中闪过一丝古怪,却没说什么。

杨悦劝他喝下药,又开解他半晌,见他重又睡下,叫阿玉来陪他,才悄悄离开。

毛笔胡子跟他一同走了出来,见杨悦脸上一副忧郁,关切地说道:“公主担心升之的伤势?”

杨悦点了点头,又摇头说道:“升之虽年幼,但他自小跟随孙道长,医术了得。伤势自治应该不成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公主有什么难题?”

杨悦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听人说道家有一种能飞天遁地的法术,不知是否是真的。”

她心中虽然吃惊于霹雳弹在唐代已有,但必经在后世早已知道。而且那“爆竹”更是家家过年燃放的东西,无什稀奇。但李淳风说过的话,却一直萦绕在心头,此时闲下来,不由大是闹心。

“毛笔胡子”看了她一眼,小眼眨了眨,精光一闪,笑道:“我也听人说起过。不少道中高人无不想修炼那法术,不过近百年来似乎没有人真正修炼成功。只听说几年百前,张道陵曾修炼成了。”

“哦?张道陵不就是道教的创始人么?这么说这种法术是真的有?”

“毛笔胡子”笑了笑,说道:“这到是说不准。不过我听人说起过,这许多年来没人练成,主要是有一样东西,众人一直找不到,所以无法练成。”

“什么东西?”杨悦奇道。

“天机”

“天机?”杨悦讶道,“天机是个东西?是什么东西?”

毛笔胡子摇了摇头:“不知道。谁也不知道天机是什么,但没有它,根本练不成那飞天遁地之术。”

杨悦听了,只有一头雾水,更加莫名其妙。

突然想到当日,玄奘法师对着善道大师的“往生”,失声大叫“难道他真的找到了”?心中一震,难不成玄奘法师所说的“找到了”,是指找到了“天机”?

第一百七十三章 灵台

杨悦二话不说,便向宫外走去。

“毛笔胡子”在身后问道:“公主要去哪里?”

“去找玄奘法师。”杨悦头也不回,已骑了马出了宫门。

“毛笔胡子”笑了笑,没说什么,望着杨悦远去,脸上挂起一丝耐人琢磨的神色。

然而,杨悦很失望。跟孙道长一样,玄奘法师不在弘福寺,不知去了哪里。

只见到尉迟洪道在院子里画画,而且画得十分专注。

杨悦没想到他原来还会画画。走过去,看到他画的原来是一棵树,十分高大,枝繁叶茂。

但画功却不怎样,粗干如铁,叶大如盖。尉迟洪道一笔一画,却画得一丝不苟,聚精会神。

杨悦暗自好笑,又不由纳罕,如他这般粗豪少年,居然能捺住性子画画,十分罕见。

杨悦站在他一旁看了半晌,他竟然没有察觉,头也不曾抬一下。

杨悦禁不住,出口言道:“见过洪道打架,没见过和尚画画。你画这丑树作什么?”

尉迟洪道抬头见是杨悦,不由哈哈笑道,“我画得很丑么?”

杨悦笑道:“不能叫丑,只能叫像,而且很像。”

“像什么?”尉迟洪道一愣,不解地问道。

“跟你长得很像,”杨悦呵呵一笑,说道,“粗、枝、大、叶。”

尉迟洪道摸着大脑勺一阵大笑,吧嗒着大嘴巴,啧啧的端详了许多,似是十分满意自己的杰作。

半晌,才向杨悦问道:“大哥是来找我师父吧?”

“哦?你怎么知道?”杨悦笑道。她已隐约感到玄奘法师与孙道长一样,似是专门在躲着她,“你师父去了哪儿?”

“师父只说去参加一个法会,具体去了哪儿,并未交待。”

“又是不知去了哪儿。”杨悦喃喃说道。心想玄奘法师与孙道长,到底为什么怕自己问他们?沉吟片刻,又问道,“什么法会?”

“龙华大会。”

“龙华大会?何为龙华大会?”

“《弥勒上升经》中佛陀对弥勒说:‘阎浮提岁数五十六亿万岁,尔乃下生于阎浮提。’《弥勒下生经》中佛陀又说:‘汝弥勒受我记后,将来成佛度脱人天’……”

杨悦见尉迟洪道“调**”,不由敲敲他的大脑壳儿,笑道:“去去去,说点正经的。”

尉迟洪道双手合什,故作一幅无辜,说道:“南无阿弥勒大士,这《弥勒上升经》与《弥勒下生经》不是‘正经’,什么才是‘正经’。”

杨悦没好气地笑道:“你念经念傻了吧。不能好好说话了?”

尉迟洪道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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