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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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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仪来不及问一声谁,已被那人点中了穴道,头一歪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什么人?”冯文瓒低声惊呼一声,“好俊的功夫。”
“跟上。”李愔来不及多想,已蹿了出去,飞身跃上门楼。显然他要比刚才那人差了许多,在跃起丈许,用手在墙壁上撑了一下,又跃起丈许,连跃两次,才跃上门楼。
冯文瓒没有李愔的轻身功夫,从怀中拿出飞爪,甩到门楼上,抓住绳索,飞步上去,竟然也十分快捷。
二人一路跟上去,却也省了不少麻烦。先前那个黑影将所有守门的尼姑都放倒了。但二人一路追上去却失了那人的踪影。
只好在寺中四处搜寻。却不见那个黑影。又不知那个净尘师父的住处。
正茫然间,突然看到一个小师父打着灯笼从正殿里走出来。
李愔看了一眼冯文瓒,冯文瓒意会,悄声上前,小师父来不及反应,已被冯文瓒悟住嘴巴拖到墙角。
冯文瓒不多废话:“说,净尘师太在哪住?否则……”作了摸脖子的样子。
小师父吓得要死。哆哆嗦嗦地向远处一座孤院指了指。
冯文瓒干精利落将那小师父打晕。嘿嘿一笑,与李愔同往孤院走去。
第一百四十四章 苍岩2
巨岩为峰,苍岩山不愧以岩为名。山峰便似是一整块巨大的岩石,十分险峻。于峭壁悬崖上飞寺悬塔,太人叹服。
不远处那座孤院,便是如悬在岩石缝中一般。虽然看似不远,实则却要翻下一处山沟,攀上另一处巨岩。
“莫非‘黑衣人’也是到了那座院落?”冯文瓒说道。
李愔也在暗想:“难道他也是为南阳公主而来?他会是什么人?”
急忙与冯文瓒一同向崖上的孤院走。
院里四下一片黑寂,有些荒芜,看来久未有人住过。
仔细看了,有一处有些微弱的灯光,正是院中正殿。
两人凑过去看,见到果然是先前那个黑衣人在里面。黑衣人黑纱蒙面,虽有烛光,却看不到面貌。
黑衣人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来,在室中东找西翻,不知在找什么东西。
“咱来个贼喊捉贼,将他吓走。”冯文瓒悄声说道。
李愔摆了摆手,低声说道:“不急,先看看他在找什么,等他找到,再去抢来,为时不晚。”
其实李愔不过是想到山上看看,是否有点线索,实则并没有明确的目标,见有人先自己来找,反而好奇此人在找什么,或许更加有用。
“此计甚妙。”冯文瓒点了点头,也笑了起来。
黑衣人搜得十分仔细,室中陈设虽是在山寺中,却也十分齐全。书架、桌案、云屏古玩,应有尽有。
又向里张望一会儿,冯文瓒突然说道:“此人身段纤细娇小,怎么像是个女子?”
李愔却早已看出,点头说道:“此人轻身功夫极好,不知道拳脚功夫如何。”
“一个女人而矣,还能厉害到哪去。”
“哪也说不定。”
“我不信,她会有多大力气,能挡得住我的拳头。”冯文瓒挥了一下拳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关键是待会莫让她逃脱。”
“那是,咱们两个若截不住一个女子,还怎么混。”
二人低声说话,螳螂扑蝉,候在门外,以逸待劳。
那黑衣人似是知道此院无人居住,翻柜倒箱,并不担心弄出些声晌,只顾全神去找东西,却一点没有注意到门外有人。
黑衣人找了些时辰,却什么也没有找到,似是十分失望,却又有些不甘心。又去墙壁上东敲西敲,突然间盯着书架楞了一会儿。搬住书架上的一只盆栽,转动几下。
“吱”得一声,那书架竟然是一道暗门,自动打开,露出一间暗室。
不过暗室一点不暗,里面灯火程亮,香烟缭绕,似是一个佛堂。与黑寂地孤院形成鲜明的对比。
黑衣人迟疑一下,走了进去。
李愔与冯文瓒急忙跟上,趴在书架两侧向里张望。
里面虽有香烟,却不是什么佛堂,而是供奉着四个牌位。
分别是“先父杨广之灵位”、“爱子‘禅师’之灵位”、“三弟赵王杨杲之灵位”、“南阳公主之灵位”。
看来这儿果然是南阳公主的住处。很显然前三个牌位是南阳公主所立,最后一个大概是寺中的尼姑立的吧。南阳公主已逝,这里面的香火却不断,当是寺中主持净空师太一直派人照看的缘故。
“南阳公主兄妹不多,却也有几个,为何单单将赵王杨杲的牌位供在此处?”李愔暗暗心想,“难道说赵王果然跟南阳公主一起在此归隐?当年被弑杀的赵王难道真的不是赵王?”
黑衣人看到眼前的情况,似乎也感到十分诧异。拿起赵王杨杲的牌位,仔细观看。转过后面见上面写着“贞观元年薨”的字样,又去看“宇文禅师”的牌位,后面刻的是“大业十三年遇害”。
黑衣人不由喃喃自语道:“原来是真的。当年果真是宇文禅师代赵王死了……”
李愔与冯文瓒二人听了黑衣人的自语,心中也是大喜。如此看来,正如杨贵妃所说,杨悦果真是赵王杨杲的女儿……
二人正思忖间,突见黑衣人拿起油灯,向赵王杨杲和宇文禅师牌位上倒起油来。
二人大惊,没来及细想,见黑衣人又拿起油灯去点燃牌位……
“不好此人要毁灭证据。”李愔立时冲了进去。
黑衣人没想到身后有人,吃了一吓。回过头去,见一个男子扑向自己,劫夺牌位,慌急之下忙弃了牌位,向门外逃去。
不过,黑衣人很不幸,刚到门口,却迎面撞到一堵“墙”上。
冯文瓒早有防备,叉开膀大腰圆的身架,已将房门挡了个结结实实。
黑衣人大急,左冲右突,却全都被冯文瓒挡回,冲不出去。
冯文瓒看出黑影轻功虽好,其它本领似是一般,并不急于出手,只笑嘻嘻地挡在门口,阻住她的去路。
那边李愔已将牌位上的火扑灭。回过头来,喝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毁牌位?”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更大的声音喝问道。
果是个女子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并非黑衣人所发。声音来自冯文瓒身后,冯文瓒回过头去,不由一愣。不是别人,正是龙岩寺主持净空师太,她不知何时来到身后。
黑衣人十分机警,在冯文瓒一愣之机,已钻了出去。不等三人反应过来,翩然飞出外殿门,消失得无影无踪……
净空师太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逃走,没看到黑衣人面容,却将李愔与冯文瓒二人看得清清楚楚,因为二人并未蒙面。
认出二人是白天来过的扎营在山下的兵士。
“原来是你们两个。”净空师太冷笑一声,“莫让他们逃了。”
净空师太一挥手,身后已走进五名手持长剑的弟子。
李愔与冯文瓒对望一眼,却并不准备逃走。
“师太应该感谢我们才对。”冯文瓒干笑一声,说道。
“感谢?感谢你们到寺中偷东西?”不待净空师太回话,她身边一个手持长剑的女尼,已气急败坏地喝道。那女尼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被冯文瓒击晕的小师父。
“如果不是我们,只怕你这寺中便要起火了。”
“起火?”净空师太冷笑更甚,“只要你们不放火,怎会起火。”
冯文瓒一脸冤枉地说声:“刚才放火的人已经逃走了,我们两个是救火的人,却被你截住。”
“师父莫再跟他们废话,刚才弟子便是被这个人打晕。”长剑女尼咬牙切齿地叫道。
冯文瓒见说不清楚,怪眼一翻,干脆说道:“是又怎么样?”
“你”长剑女尼拧剑便刺。另外四个女尼也挽起剑花,一齐围了上来。
剑光四起,罩住冯文瓒周身。冯文瓒嘿嘿怪笑一声,不慌不忙,横刀一摆,刀不出鞘,翻手一转,立时将众尼的中长剑震飞。原来众尼剑式不过是花架子,如何敌得过冯文瓒这种飞骑彪汉。
众尼齐声惊叫。
冯文瓒昂头哈哈大笑:“小尼姑中看不中用,那里是打架,纯粹是跳舞。”
不想笑声未落,突然脸上“啪”的一声,被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立时肿起了半边脸来。
冯文瓒大怒,四下看时,见是净空师太不知何时,已欺身上前。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掌,冯文瓒却未能避开。
冯文瓒怒起,横刀出窍。
李愔忙摆手止住冯文瓒,向净空师太微微皱眉,行礼说道:“师太匆怪,我二人私闯山寺固然不对,但我这个朋友所言却也是事实。的确有人想要毁了这两块牌位,幸亏我二人及时制止。”
李愔声音不高,却自有一种威严。净空师太愣了一下,看了看他手中的牌位,果然似是被人烧过,这才有点相信二人所言。
见净空师太脸色有所缓和,李愔一扬手中牌位,说道:“看来南阳公主的确曾在此出家。只因白天师太故意隐瞒,我等才会夜闯山寺,一探究竟,万望师太见谅。”
“出家人不妄语,老尼姑胡说八道,不怕下阿鼻地狱?”冯文瓒捂着半边脸叫道。
“贫尼何时可曾妄语?”净空师太却不冷不热地言道。
冯文瓒冷笑一声:“这祠堂里的牌位又是哪个所立?不是南阳公主又会是谁?”
“不论是谁,却不是南阳公主。施主要找南阳公主还请下山去吧。”净空师太却不松口,说道。
“简直是一派胡言,睁眼说瞎话。”冯文瓒大怒。
李愔心中一动,问道:“没有南阳公主,可有净尘师太?”
净空师太缓缓点了点头:“这山中只有净尘,没有什么南阳公主。”
李愔轻声一笑:“这么说大师心中只有净尘,没有南阳公主,所以不知南阳公主之事?”
净空师太不置可否,只是点了点头,似是不屑于回答他。
“若果真如此,本王自然不会为难师太”李愔突然冷声说道,“然而师太若心中本有南阳公主,却要欺骗本王,又当如何?”
“真若有南阳公主,贫尼自然会具实以告。”净空师太微微皱眉说道。
“只是不知这个牌位又是何人所立。”李愔一指“南阳公主之灵位”的牌位,嘿嘿冷笑。
净空师太一时无语。
“难道师太还想否认?”李愔目光灼灼,看向净空师太。
净空师太愣了片刻,终是长叹一声,挥手让众弟子退出,说道:“施主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师太与南阳公主原本是什么关系?”李愔微微一笑问道。
“贫尼是净尘的师妹。”
“不是净尘,师太与南阳公主是什么关系?”李愔固执地问道。这个祠堂显然十分隐秘,然而净尘已逝,却香火不断,自然是这个净空所为。
净空师太沉吟一下,终于说道:“贫尼原本是伺候南阳公主的宫女,后来随公主一起到了宇文家,又一同来这寺中出家。”
“原来如此。”李愔长出一口气,笑道,“师太一直跟随南阳公主,应知当年在江都遇害的是赵王杨杲,还是宇文禅师?”
净空师太看了一眼供案上的两个牌位,眼中闪过一道悲伤,黯然说道:“宇文禅师。当日禅师在宫中与赵王一起玩耍。裴虔通杀进来时,赵王藏在床下,裴虔通慌急之下,错把禅师当做了赵王。公主虽然伤心欲绝,为了保全赵王,才将赵王假扮禅师,又与宇文士及恩断义绝,发誓不见他,所以宇文士及一直不知禅师已死。”
“这么说赵王杨杲一直活到了贞观元年?他可有一女?”李愔紧张地盯着净空师太,问道。
看着净空师太点了点头,长出一口气,又追问道:“她的名字叫做什么?”
“贫尼若没记错,当是叫做杨悦。名字是公主所起,是要她不求有多富贵,但求一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
“杨悦,果真是她?”李愔心中狂呼,然而,她为什么不认?她不知道,可她为什么说她的师父是道姑?
“是南阳公主亲自将她养大?”李愔疑惑地又问道。
净空师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在她不到一周岁时,赵王去逝,她的母亲因悲伤过度,不久也去逝。公主在山中隐居,却也有不少人知道。公主不想让人知道那孩子的身世,在她三周岁的时候,托付给了一个朋友照看。”
“朋友?什么朋友?”
“贫尼只知道她是一个道姑,恰云游到寺中,见到杨悦十分喜爱,便将她要了去……”
“道姑师父,到是跟杨悦的身世一模一样。”
……
看来再无疑问,杨悦果然是赵王杨杲之女。李愔与冯文瓒下山之时均如此想。
净空师太回到自己的房中,有一个人正坐在她的房中等她,那个人黑衣黑衫,面上还有黑纱掩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典
无论别人信或者不信,杨悦绝对不会信。然而,无论她信或者不信,却挡不住一个事实,李世民要封她为“隋国公主”。
杨悦是长安公子,很显然李世民已知。但他却一直隐忍不说,在群臣慨叹声中,这让杨悦有点猜不透李世民的心思。
曲终人散之后,李世民盯着她看了片刻,眼神十分复杂。有探寻,有惊奇、或者还有欣赏……
杨悦心中惴惴,几乎不敢去看他。
杨悦知道这个时代,皇帝虽然不能为所欲为,但皇帝也能为所欲为。主要看这个皇帝自己,想作一个什么样的皇帝。
李世民想要的武二娘是长安公子,杨悦再清楚不过。但她没有逃开,是知道逃也没用,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更何况她有事要找李世民谈。
然而,李世民似是早已忘记了曾经对杨悦说过那样的话。似乎忘记长安公子与武二娘的关联。
“也或许李世民早已转变了心意,他不是想给她和李愔赐婚么。”杨悦暗暗心想。
有些事儿不说开还能自欺人,一但说开了便会十分尴尬。李世民即然不说,杨悦更加不会去说。
但有一件事儿她却不能不说。
沉默半晌,杨悦终于抬起头,迎着李世民的目光,说道:“圣上,我不是前隋皇室之后,只怕是圣上搞错了。”
杨悦不说是杨贵妃搞错,只说是李世民搞错,是想撇清杨贵妃在其中的干系。
“哦?”李世民终于收回他的目光,笑了笑。
果如杨贵妃所言,这双眼睛或许与隋炀帝相似。他记不太清楚隋炀帝的长像,但杨悦的眼睛黑白分明,熠熠生辉,那眼神更加令人难以形容,清澈?睿智?通透?对,应该是通透,似有一种能洞悉千年的睿智。这种眼神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眼神里偶而闪过的一丝犀利,能够看透一个人,看到一个人的心底里去。
李世民记起以前听人说起过一件事儿,李密在做东宫千牛备身之时,隋炀帝检阅卫队,走过众人,独在李密面前停了片刻,说此子有反骨,并将他“开除”出卫队。李密后来果然造反……大概隋炀帝也有过这样一双眼睛与眼神。李世民暗想。
清澈幽深,然而,此时这双眸子里却透着隐隐的担忧。
李世民盯着这双眸子,渐渐地露出探寻之意:“你自己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但以各种迹象来看,你应当是隋皇室这后,不会有错。”
杨悦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是个孤儿,怎么可能是隋室之后。更况我的师父是道姑,听说南阳公主是出家为尼,根本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不会有错,这件事儿我已查得十分清楚。南阳公主当年的确托一个道姑朋友抚养赵王杨杲之女。”李世民笑道。
尼姑托道姑?故事衍接得越来越完美
杨悦无语,真想大叫一声:“道姑也是我自己编出来的。”
沉默片刻,杨悦又说道:“我跟师父不过是住在一处山谷里。我们住的地方虽然风景怡然,但并非名山大川,连道观都没有,只有一个古洞,叫做碧溪洞。而且也从未见师父与南阳公主有过联系。”
杨悦所说的地方的确有,不过是她小时候住的村庄附近的一处风景。那个地方的确叫做“碧溪涧”,潭水溪流,道洞幽古,风景如画,的确相传有道士曾经居住,而且更远古的传说便是鬼谷子隐居之所……
杨悦是想,南阳公主的朋友一定会是在哪一个名山中居住。而自己只不过是隐在太行山一个十分不知名的所在,这下无论如何也不沾边了。
想到这儿,心中有点洋洋得意地望着李世民。
李世民却笑嘻嘻地说道:“你说得一点不错。南阳公主因为担心他人知道你的身世,所以才让道姑将你带走,那道姑具体住在什么地方,却没人知道。看来正是你说的地方。”
杨悦有点无可奈何,看来这个身世当真是无法逃避,然而这明明是个骗局。
想了想,还是坚定的摇头说道:“我是孤儿,一定不是隋室之后……”
“你怎会如此肯定?”见杨悦如此肯定,李世民诧异起来。
杨悦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说实话吧,我那道姑师父其实是我的母亲,我是她的私生子,才会被她带到深山里独自生活……”
“私生子?”李世民大奇道,“为何是私生子?”
“具体原因我也不明白,大概是母亲家里不同意父亲与她的婚事,所以母亲,咳咳,隐居在山里……”杨悦边想边胡编乱造。
“那你父亲是哪个?”
“这个——”杨悦迟疑一下,“我不太清楚,我也没有见过他……”如果让她再找个父亲出来,真不好找,干脆说没有这个人。
“那你为何姓杨?”
“这个嘛,大概我父亲姓杨吧。也或者母亲姓杨……”
“你母亲从未说过你父亲是谁?”
“嗯,好像是母亲家里的一个奴仆。”
“你为何又来了长安?”
“道姑师父去逝后,我四处游走,后来便到了长安。”
……
“为何不想当公主?”李世民突然嘿嘿一笑。杨悦这一大串说辞,他一点都不相信。见杨悦眼光闪动,知道她一定是在胡编。不明白她为什么宁肯说自己是“私生子”,也不肯当公主。
“公主当然没什么不好,只是我担心圣上万一发现是假的,岂不反要累及他人。”
“原来如此。”李世民恍然大悟,突然明白了杨悦为何不认自己是公主。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被杨贵妃指认为公主。这件事儿太过凑巧,她是担心有人利用这件事儿打击杨贵妃。
李世民沉思片刻,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件事儿朕会看着处理。”
见李世民如此说,杨悦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琢磨着李世民可能会打消册封自己公主的想法。
然而恰好想反,自从长安公子是隋国公主的消息传出后,整个长安城都沸腾起来。朝野士林无不期待册封大典的举行。
朝堂上也立时舆论一致,一片叫好声。连长孙无忌都不再反对李世民册封杨悦为“隋国公主”。
很快选了吉日,正式册封杨悦为“隋国公主”,并且将弘农杨氏的“老家”弘农县划为隋国公主的封地。而那个地方却恰好正是虢州,李愔任虢州刺史的官职并未消除。也就是说李愔是杨悦封地上的最高长官。
与其他公主不同,册立大典不是在太极殿,而是在承天门举行,规格等同册立太子。虽然有人提出质疑,却立时被李世民顶了回去。
承天门前的横街上人山人海,整个长安城万街空巷,全都聚焦到了广场上。横街广场上进行了百戏表演,百官朝贺、士林献礼,整个册封大典搞得异常隆重。
羽仪珞车,杨悦在众卫士的护卫下,从惊鸿宫穿安福门到横街。一路上长安城的百姓挤破了头,向杨悦挥手致意。
想起当日送尉迟洪道到弘福寺的情境,杨悦不由感慨。没想到这种事情会轮到自己头上。
“长安公子。”
“隋国公主。”
……
杨悦望着热情的人群,心中却有一丝不安。
杨悦不明白李世民为何非要封自己公主,在她看来自己的意思表达的已十分清楚。更让她不明白的是,长孙无忌在这件事儿上竟然再没提出异议,也没搞点什么事故出来。然而她的内心深处,总感觉这种平静之下,似是蕴藏着更大的风浪。
“大哥一向洒脱,今日反而瞻前顾后,放不开心怀。”尉迟洪道骑马走在杨悦身边,看到杨悦面上没有多少喜意,知道她心中的担心,开解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便是天塌下来又如何。我不信有什么事儿是过不去的,只要兄弟齐心,没有什么闯不过去。人生便要通通快快的活”
“说得好”杨悦听到尉迟洪道的话,一时豪气顿起,这些日子在宫中混,总是提心吊担,的确少了些锐气,听了尉迟洪道的鼓励,胸襟霍然打开,笑道,“洪道说得不错。大丈夫做事要通通快快,畏首畏尾岂是我辈性格。”一时反到忘记自己不过是一小女子,以大丈夫自居。
众护卫开道,杨悦身后除了尉迟洪道,还有李业诩、李业嗣、裴炎、苏味道、王勮等人。见到杨悦如此说,不由齐声大笑。
杨悦放开心事,笑向百姓一路挥手致意。
唐代百戏本是寺庙大法会上吸引人来的前奏。后来成了各种庆祝大型活动都会有的事儿。狮舞、杂技应有尽有……热闹非凡。
突然,杨悦感到有一双眼睛盯向自己。杨悦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双眼睛,不知为何感觉到那眼神十分特别,于千万人群之中让人一眼便能看到。那人却不过是一个身着淡黄色僧袍的僧人,除了那双眼睛,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可杨悦看到他的一刹那,便感觉他十分的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却想不起来。
在众人的簇拥下,杨悦在人群中缓缓行进,登上承天门。接受册立。那双眼睛却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晃。
“隋国杨氏,先代遗民,良起民间,才惟明哲,德淑聪慧,礼教维娴,安正静美,温正垂仪,宜为国宾,册立隋国公主……”
“先代遗民”,杨悦长出一口气,心中微笑。以她的年龄推算,顶多不过是武德年九年出生,何来是先代遗民。
册封的原由,没有说杨悦是杨杲之女,也没有说她是前隋皇室之后。杨悦明白是李世民想把杨贵妃从中脱开干系。这样一来至少从字面上,杨悦是否被册封为公主,与是不是杨杲之女没有直接的关系,因为她是“良起民间”。
“是他”突然间,杨悦明白过来,那双眼睛是在哪里见过。
那个双眼睛,她曾在五台山见过。
虽然记不得那人的样貌,但那双眼睛,只要看一眼将永生难忘。
那个人曾经向她说过:“施主,慧根深种,何不到大孚寺一观。”。
然后,她遍寻“大孚寺”而不得,在“显通寺”的大雄宝殿的地下佛堂里睡着,醒来后“显通寺”变成了“大孚寺”……
第一百四十六章 众里寻“它”
谒过太庙,册封典礼终于完成。
杨悦却一直无法忘记那双眼睛,急于想找到它。她有太多的疑问要问。那个人是不是她曾经见过的那个人?他是谁?是那个千年之后的人吗?他也是穿越过来的人,还是穿越过去的人?……
必须找到他
杨悦只有一个心思,这个想法让她心急火燎,一刻都停不下来。然则去哪里找?
“大哥,能不能说得更具体点,你要找的人长什么模样?”尉迟洪道莫名其妙望着杨悦问道。
那人长什么样?
杨悦一呆,却记不起来。那双眼睛无法忘记,然而那个人的样貌却令人十分惊讶的一点都记不起来。
“他有一双眼睛。”杨悦不自禁地喃喃说道。
尉迟洪道笑了起来:“谁没有眼睛。”
杨悦一怔,回过神来,也不由觉得好笑,说道:“那人穿了件淡黄色的僧袍,应该是个僧人,或许应到寺院里找才对。”
“僧袍?”尉迟洪道摇头说道,“哪个僧人没有僧袍?只一件僧袍实在是太普通,如何去找?”
“那个人的眼神很特别。”杨悦沉吟一下,说道,“只要看一眼绝对便能认出。那眼神实在与众不同,于千万人中一眼便能看到,只要看到它,便会永世难忘。”
“眼神?与众不同?”尉迟洪道有点迷茫。
这个特征简直是没有特征。
然而杨悦让他找,他必须得找,而且必须得帮她找到。只要杨悦想做的,他一定帮她,那怕是明知是死,他也会去作。更何况不过是找一个人。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他的大哥,这种感情与男女无关。
尉迟洪道接下来便是在长安城的各个寺院里找人。这些天,他不知看了多少人,看了多少双眼睛。他几乎是每见到一个僧人,便上前盯着那人的眼睛看。看到对方发毛,看到对方落荒而逃,或者看到对方勃然大怒……
然而,没有一个人符合杨悦所说的特征。
尉迟洪道感觉自己都快麻木了,那些眼神或者悲悯、或者愁苦、或者闪出一道伤心、或者明亮博识、或者智慧超群、或者目露凶光、或者……只是没有一个是杨悦说的那样。
长安城一百零九坊,其中四分之一的坊中有寺庙。或大或小,大到如大慈恩寺,这个寺院刚刚建好,规模宏大。小到如清香寺,不过只有一两个僧人。
除了宫中的寺院,尉迟洪道几乎寻遍了长安城中所有的寺院。包括平康坊里的菩提寺,那是个比丘尼清修的地方。尉迟洪道也硬着头皮撞了进去。他直着眼睛仔细观察众比丘尼的眼睛,差点被众比丘尼将他这个比丘给揍一顿。
“窥基,这些天你在忙什么,怎么整日不见人影?”玄奘法师见尉迟洪道从寺外走进来,一脸失望,诧异地问道。
“大哥,让我帮她找一双眼睛。”尉迟洪道端起茶水一阵牛饮。
“一双眼睛?”玄奘法师笑了起来,他知道尉迟洪道口中的大哥是杨悦,“原来是找人,找什么人?”
“大哥说那双眼睛很特别,特别地让人看一眼便再也难以忘记。”尉迟洪道笑道。
“哪你找到了么?”
“没有。”尉迟洪道摇了摇头,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脑子里晃,晃得头晕,“现在我睁眼闭眼,到处都是眼睛,可就是没有哪一双能够让人永世难忘……”
“永世难记?”玄奘法师略微沉吟一下,笑道,“好了,今天且歇一歇,随师父去一个地方。”
“好”尉迟洪道已不是当年那个不羁少年,他身上那份狂妄戾气越来越少。
望向玄奘法师,尉迟洪道差点叫出来:“师父这双眼睛才是最与众不同的。沉寂之中含着睿气,超然于万物之上……”
当然,杨悦要找的绝对不是这双眼睛。尉迟洪道摇了摇头,打消自己的奇思怪想,跟在玄奘法师后面。
天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雨。夏天的雷阵雨,不多时便越下越大。
玄奘法师带尉迟洪道在大街上游走,大雨中街上行人极少。尉迟洪道很不解要去哪进而,却并不多问,在这个师父面前他才会如此老实。
二人来到西市附近的一个酒肆前,停了下来。
“西街酒肆”,酒肆的名字叫“西街”。这个地方,尉迟洪道知道。他知道这个酒肆只是个酒馆,里面只卖酒,不卖饭菜。
尉迟洪道有点诧异地看了看玄奘法师:“难道师父要去喝酒?”
他尉迟洪道是圣上御旨批准可以喝酒吃肉的和尚。但玄奘法师不同,他是受了“具足戒”的。玄奘法师一向不只不吃酒,便是吃饭也极为简单,简单到一天只吃一餐,一餐只吃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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