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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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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道?”杨悦惊喜地叫道。

果然门被推开,尉迟洪道一颗大头探了进来,咧着大嘴在笑。与平日没什么两样,只除头变成了一颗大光头。

“你这个和尚不在庙里撞钟,怎么刚刚过了一天便跑出来愉懒?”杨悦见尉迟洪道来,立时心情大好,将刚才的郁闷抛到了脑后。

尉迟洪道摸着自己的大头,大笑道:“我师父说,反正我也念不下经去,让我什么时候想念再去,莫在那儿反吵了别人清静?”

“吵了别人清静?”杨悦笑道,“难道你在边上打雷了?”

“你怎么知道?”尉迟洪道吃惊地笑道,“我在边上睡着了,大家真以为是打雷……”

“哈哈哈……”

文刊编辑部里一阵大笑。将刚才的郁闷一下一扫而光。

“你来得正好,你说说咱们《天下新闻》好在哪?”杨悦见来了帮手,精神一震。

“那还用说,咱《天下新闻》是一个正直的人。大哥说过要将《天下新闻》打造成一个‘言论法官’,要成为公正的代言人。”尉迟洪道说道,“就拿我这件事儿来说,看了《天下新闻》,我才会觉得自己是个正常人,而不是街头巷里传闻那样,感到自己是个怪物一样……”

“好。洪道说得好,《天下新闻》的立场大家不用再议了。我们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做‘人’的原则。”杨悦拍了拍手,说道,“目前咱们要做的不是改变,而是找到能抓住人们眼球的‘新闻点’。”

“抓住人们的眼球?怎样才能抓住?”

“这么说吧,”杨悦一边分析一边说,“咱们《天下新闻》的目标客户群是‘士子阶层’,要在士子关心的事儿上下功夫。对了,《天下诗刊》上有不少诗写得不错,可以将诗人的情况介绍一下……”

“好。还有今春礼部的大考就要到了。目前各地的生徒、乡贡差不多该来齐了……”

“嗯,今年闰二月,否则早就开始了。再加上这场大雪,路上不好走,耽搁了些时日,礼部将大考的日期推迟到下个月中旬。这样一来,咱们还有时间出两期‘新闻’,可以在这件事儿上多写点内容。”

“对,可以将各地考生的情况介绍一下……”

……

众人思路一打开,立刻提出许多建议来。

杨悦见抛砖引玉成功,心中大慰,便拉着尉迟洪道出去,具体事情由苏味道等人去商讨。

“听说你法号叫了个什么‘窥基’?什么意思?”杨悦边走边笑问道。

“我也不知道,师父给起的。”

“呵呵呵。”杨悦不过是随口问问,也没功夫想要细想这个,反正“玄奘”这个法号也十分令人费解,“今天天气好,我正说要到寺里去找你,没想到你却来了,咱们去野外逛逛。”

“好,”尉迟洪道问道,“六殿下呢?怎么没看到他?”

“是啊。”杨悦也奇道,“这两天我也没看到他。”

两人往后院书房去找李愔,婢女也不知道李愔去了哪里。二人便要去约了杨豫之,一起去乐游原。

正往外走,却见一个小婢匆匆地追来,怯生生地向杨悦问道:“公子可有空闲?”

杨悦认出是上次请自己去见蜀王妃的婢女,站了下来,略一沉吟,笑道,“怎么?”

“我家王妃想请公子去说会儿话……”婢女看了看尉迟洪道。

杨悦不自主地摸了摸脖子,会意婢女的意思,笑着向尉迟洪道说道:“看来蜀王妃找我有点事儿,洪道先去找豫之,一会儿咱们到朱雀街汇合。”

尉迟洪道粗豪少年一个,却也没想出杨悦见蜀王内眷会有什么不妥,说声好,便与杨悦分手,自去找杨豫之。

……

————

“姊姊。”独孤美儿见到杨悦来,象猫一样蜷坐在杨悦身边,轻轻地唤道。

“这就是李愔的卧房?”杨悦暗暗地想。四下里打量,与李愔的书房相比,只有更加奢华。到处都饰以金边,特别是粉红色的罗帐镶嵌着各种金星,如梦如幻……

杨悦不自觉感到有些异样。大概是看到这个轻如烟一样的女孩儿,杨悦不自觉会产生一种幻觉。

“你与蜀王怎样?有没有进展?”杨悦见独孤美儿不说话,干脆直接问道。

独孤美儿羞涩地摇了摇头。

杨悦诧异地看了看她,一张绝美的脸,绝美的身材,一个绝美的美人,李愔犯了那根神经竟然会视而不见?

“怎么会?”杨悦诧道,“难道他不回来睡觉?看到你这样的美人,他会不动心?”

独孤美儿闪过一道幽怨的眼神,低头说道:“自从我搬回来,殿下从来没回过寝室。”

“有病吧他。”杨悦几乎脱口而出,“看来他还真是有病!”杨悦不由心中暗笑。

“这么说,他一直没看到你?”

“见到是能见到,不过他却从不理我。”

“不理你?”杨悦更加觉得李愔“病得不轻”,“那他每晚都在作什么?在哪睡觉?”

“有时候不回来,有时候在书房……”

杨悦不由脸上一红,想起自己曾在李愔的书房……

“不回来?他会去哪?”杨悦诧道。

“不知道,”独孤美儿似是欲言又止,沉吟一下说道,“也许是在教坊吃酒吃得多了,便宿在哪儿……”

“教坊?”杨悦一怔,看了独孤美儿一眼,杨悦怎么也想不通,李愔常到教坊,不至于是对女人不感兴趣,但是为什么对自己家里这朵娇花却视而不见?

“难道真的是家花不如野花香?”想到此,杨悦不由嘿嘿大笑。

“你不能干等着他,自己也要采取主动。”杨悦边想边说,家花与野花最大不同之处,大约是野花要放浪些。杨悦亲自领教过花魁娘子们的手段,看来独孤美儿的问题出在太羞涩。试想一个如此羞涩的小女孩儿,谁好意思下手?

“主动?”独孤美儿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杨悦,神眼里尽是天真与迷茫。

“嗯,就是——”杨悦搔了搔头,笑道,“就是你要主动去勾引他,诱惑他……”感觉自己是在教坏无知少女。

独孤美儿的脸一下子红了,娇艳异常,静静地问道:“怎么勾引?”

“怎么勾引?”杨悦更是大搔其头,李愔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也说不准。

“咳咳,比如,你主动去抱他,吻他,或者让他看到你洗澡、穿性感内衣,缠着他……”杨悦胡乱地说道,脸上也不由阵阵发烧。

“真的会管用么?”独孤美儿张着天真的大眼睛,望着杨悦。

“应该会吧。”

……

杨悦从蜀王府后院出来,不由嘿嘿大笑。心想没准今晚这个如烟的小女孩儿便要示展御夫之术。想到李愔被自己捉弄,一定十分好玩,更是大笑。

佛有十个通号,“如来、应供、正遍知、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天人师、佛世尊、调御丈夫”。“调御丈夫”是其中一个。杨悦常往寺庙里游走,对此却也十分了解。弘福寺里的一个大殿上便悬着一个黑色大匾,上书“调御丈夫”四个墨绿色的大字。

杨悦曾问“唐僧”,此为何解。玄奘法师言道:调即调情绪,御是御烦恼,世人的喜怒哀乐不能调伏,佛给以示现,将烦恼、情绪化为智慧,因而佛有“调御丈夫”之称。

此时,杨悦反而觉得自己更象是佛,是在帮着蜀王妃“调御丈夫”。心中更是大乐。

第八十二章 英雄救美(上)

“仰卧、压胸、口对口呼吸……深得急救之要。”

延康坊里这座气势恢弘的旧宅院,白衣道人立在一株桃花树下低头沉吟。这株桃花因为前几天雪的原因,不少花骨朵还没有开便已凋谢。这宅子是前朝名臣杨素的宅子,自从杨素的儿子杨玄感黎阳起兵后,宅子便已收归国有。到了贞观年间,李世民将宅子赐给了白衣道人。

“不对,师父,大家都说那是个轻薄少年,不知怎么反而救了王娘子的性命……”白衣道人身边侍立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童子语言清脆,口齿甚佳,是十分灵秀的小人儿。

童子在宅前的永安渠附近,目睹了一件稀奇事儿。正有说于他的师父白衣道人。

“听人家说,王娘子在渠边打水,不小心滑到了水中,被人救上来时早已死了。有个骑着白马的轻薄少年路过,抱住王家娘子一顿搓胸、亲吻……王娘子竟然又活过来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大家都说王娘子定然与那轻薄少年是前世的姻缘,崔九郎却揪住那少年不放,要去报官……”亏他一个十一二岁的童子,三言两语竟然能将街上的见闻说得清清楚楚。

白衣道人摇了摇头,说道:“胡闹!那少年分明是救了王娘子一命,崔九不知感恩,反而……”

童子奇道:“师父怎么为那轻薄少年说话,那轻薄少年虽然歪打正招救了王娘子,不过他的确是轻薄了王娘子,合该吃上官司……”

白衣道人摇了摇头:“那少年不过是在为王娘子施急救术。”

“可是,他骑在王娘子身上,还嘴对嘴……”

白衣道人哈哈笑了起来:“后来怎样?”

“后来,崔九郎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大和尚抡了一拳。”

“哦?和尚与少年是一伙儿的?”

“嗯,还有一个少年,看上去象个小白脸,跟那轻薄少年一共仨人。”

“再后来呢?”

“再后来,崔九郎吃了一拳倒在地上,轻薄少年呸了一口,说了句‘晦气。英雄救美不逢时’,与那和尚,还有小白脸一起大笑着走了。众人拦不住他们,只好眼睁睁得看着三人走掉……”

“哦。”

“我回来的时候,崔九郎正吵着便要休了王娘子……”

“岂有此理。”

“崔九郎说王娘子犯了七出中的‘淫’条,因而要休了她。”

“胡说八道。王娘子怎么说?”

“王娘子二话不说,又去跳水……”

“哦?”

“幸亏众人拉住。王娘子说自己跟那少年根本不认识……”

“唉,救人救到底,那少年虽然好心,却也太猛浪了……”白衣道士沉吟片刻,说道,“王娘子现在何处?”

“还在那儿,离咱府上不远,就在永安渠边上……”

“升之,跟我一起过去看看吧。”

……

一个十七八岁的美貌小娘子浑身湿透,正坐在地上哭泣。有几个好心的婆子围着她劝说。

“好死不如赖活着……”

“看开点吧,莫要寻死……”

“那个挨千刀的浮浪子……”

……

离她不远处是个书生打扮的男子,捂着胸口靠在渠边的柳树上,正愤愤地叫骂:“你若跟他没有事儿,咳咳……他见你已跳水死了,会抱着你的尸首?还亲吻……我,我,我打死你这不要脸地东西……咳咳…”

书生一边说,一边向小娘子扑过去,幸亏伤得不轻,又被众人拉住。

“药圣来了……”

“让药圣来评评理……”

……

众人已闪开一条路来。

“老神仙,我家娘子……”崔九郎立时改了刚才的气怒的神情,委屈地向白衣道士行礼,眼中竟然含着泪花。

白衣道士点了点着,没有说话,径直到王娘子面前,搭手把脉。

见王娘子无大碍,白衣道士才回过头来向崔九郎道:“九郎为何要出妻?”

“她,分明与那轻薄少年有私……咳咳……”崔九郎说到此时,又立时气得发抖。

王娘子听到,本来只是哽咽,又大哭起来……

那崔九郎似是伤得不轻,不时咳嗽几声,白衣道士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一般的羊脂瓶,倒出一粒丹药,让童子给崔九郎服下。崔九郎忙谢过。

“那少年刚才是否是这样‘非礼’王娘子?”

白衣道士将童儿平仰放倒,在他胸口上按压几下,又捏住童子的鼻子,对着童子的嘴,摸拟着吹了几口气。

“正是。”

“药圣果然是神仙,便如亲眼目睹一般。”

白衣道士抬头说道:“大家误会了那少年,他只是在为王娘子实施急救术。”

“急救术?”

“这种方法对闭气假死的人最为有效。”白衣道士言道。

“这么说,那少年果真是在救人?”

“对啊,那少年说这叫什么‘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呵,”白衣道士听了这个怪名字,不由微微一笑,不知那少年是何人,竟然有这等见识,难道是医术高手?

崔九郎大概吃了药王的药胸口不痛了,气已消了大半,见平日最为敬仰的药圣说那少年只是在救人,如何会不信。众人更是大大地点头。

“药圣说的一定没错。”

“那少年原来是在救人。”

……

“那少年是谁?怎么看也不象轻薄之徒啊。”有不少人马后炮地说道。

“我识得那和尚,他是‘三车法师’……”

“三车法师?”

“呵,你还不知道?拜了三藏法师为师的阿罗汉……”

“阿罗汉怎会成了‘三车法师’?”

“一车美食,一车美酒,一车美人,三车相随,不是‘三车法师’是什么?现在大家都在流传,叫他三车法师。”

“圣上特敕出家的。怎么会是坏人……”

“跟活菩萨一起的当然也不是坏人。”

……

“难道是他。”白衣道士暗暗自语,心想,难道那少年便是当日送尉迟洪道去拜师的长安公子?当日三个少年,今日还是这三个少年……

白衣道士所料不错,那少年正是杨悦,不过白衣道士猜得也不全对,与杨悦、尉迟洪道一起的并非李愔,而是杨豫之。

三人走在路上,正好碰到王娘子因为渠边的雪没有化完,不慎落水。杨悦救人心切,便做了一件令她哭笑不得的事儿……

“大哥这法子还真管用,怎么三下两下便救活了那小娘子。下次,我也试试……”尉迟洪道对杨悦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一双牛眼崇拜地望着杨悦,反而十分吓人。

杨悦被他瞪得浑身起皮,刚要说话。杨豫之已先笑道:“你?你要试也要找个男人试,大哥是在救人,若换了你可真成非礼了。”

“大哥是救人,我为何便成了非礼?”尉迟洪道气道。

“因为——”杨豫之还未说完。杨悦已瞪了他一眼,下半句便又生生得咽了回去。向尉迟洪道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尉迟洪道追着问,他只笑而不答。

三人原本想出城去玩,杨豫之因为默罕默德临时向他借只鸡用,因而三人先去斗鸡场转了一圈。没想到从斗鸡场出来,走到延康坊附近,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杨悦见时辰不早,便说道:“闭市鼓已响起来了,看来今天不用出城玩了。”

“不如找地方喝酒去。”杨豫之建议道。

尉迟洪道一听喝酒立时来了精神,连声说好。

“好。”杨悦也拍手笑道,“让你做个地地道道的花和尚。咱们到教坊吃酒去……”

————

古人珍惜天光,刚刚初更时分教坊里早已是灯火辉煌。

“怡香楼”是教坊里平日最热闹的去处。三层楼的建筑结构,中央是个三层楼高的天井。楼上是雅室,一楼是大厅,正中央是个大圆型的大戏台,台上正有歌妓在轻歌慢舞。楼上的雅室透过纱窗可以向天井俯视,对楼下的歌舞表演一揽无余。

在台上表演的歌妓,正是本界花魁娘子三甲,罗素女娘子、黄四娘娘子、妖娆娘子。三甲娘子同台歌舞,当然是美不胜收,厅里众座爆满,不时传来阵阵欢呼声、掌声……

罗素女娘子虽然得了第一,又有许多重才不重色的才子追捧,特别是象苏味道等人,只要有罗素女的表演,必会场场报道。

然而三甲中更加如名的却是黄四娘娘子。一方面是因为黄四娘美艳冠于三甲,另一方面却与长安公子也不无关系。自来名士风流,才子诗人与佳人相得宜彰。当日花魁大赛杨悦一首“黄四娘家花满溪,千朵万朵压枝低,流连戏蝶时时舞,自在娇莺恰恰啼”,更令黄四娘名动京师。特别是纪王李慎对黄四娘更是情有独衷。

杨悦三人闯进来时,苏味道等人边鼓掌边齐声大叫,李慎等众公子哥儿也搅袖大呼。便是妖娆娘子也有不少“粉丝”。正在对比着,一个高过一个的为自己的支持者助威。

看到这阵式,三个爱热闹的少年,立时也欢腾起来。尉迟洪道当前开路,拨开众人,杨悦与杨豫之紧随其后,一路挤到台前。

没想到三甲娘子看到三人来,反而欢呼起来。一齐向杨悦致意,反令杨悦唬了一跳。

花魁大赛上,长安公子已深受众花魁娘子爱戴,自从长安公子送阿玉回教坊,众娘子对杨悦更是情有独衷。加上绿萝娘子有意宣传,将杨悦当时在芙蓉园中,随口说的与“四娘”的爱情故事,加上自己的想象向众娘子宣传。一个风流才子、情深意重的翩翩佳公子形象,已深入人心,成了众花魁娘子倾慕的对象。

见了三位娘子的欢呼,正大喊比拼的众“粉丝”也立时将目光转向杨悦三人。一时间杨悦三人成了场中的焦点。特别是尉迟洪道这个大光头,睁明发亮,象标杆一样,本来便引人注目,又被众人注意。三人有点楞住。

听到楼下的异样“声音”,二楼的绿水雅室,窗前站着一个年轻人轻轻的摇头微笑。

第八十三章 英雄救美(下)

“楼下来了什么人?”身后的有人问道。

“没什么,来了三个人。”窗前站着的年轻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谁?是‘小白脸’?”

“嗯,江夏叔怎么猜到?”年轻人回过头,有点吃惊地问道。

“听你说话的语气,再看你的脸色,还用猜?”江夏王冲李愔直摇头,向李愔取笑,“你被那丫头迷了心窍。”

李愔也笑着摇了摇头,转口问道:“江夏叔也认为这把剑真是‘青龙剑’?”

“应该不会错。十几年前我见过它一次。”

“哦?”

“贞观四年,在与突厥作战时我曾见过一次。”

“与突厥作战?”

“卫公当年派苏定方带二百骑为先锋,突击突厥牙帐。选出的二百骑士皆是精兵中的精兵。突厥十万人众,被搅得大乱。颉利可汗苍慌败走,我带兵追击截杀,与颉利大战。当时草原上大雾,正酣战之时,突见青龙突击敌阵中,飞腾翻滚,纵横入云,兵刃所及,无不一触即溃,如有神助……颉利可汗吓破了胆,一日数惊,终于被我捉到。后来才知道是有人执青龙剑追击颉利,大部分敌兵被他截杀,才会被我追上……”江夏王说到此,眼神迷离,似回到当年的战场一般。

“会是什么人?能有此等本领,至少会是个将军,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此人?”

江夏王摇了摇头,说道:“只听说此人是跟苏定方突击突厥牙帐的精骑。至于到底是谁,却无人知道。后来我曾经亲自问过苏定方,苏定方对此事竟然也不清楚。”江夏王翻着手中的剑,看了看,说道,“这把剑锈迹斑斑,饮血而入,与传说中一般无二。听说此剑饮血之后才会镗光发亮,饮血越多越亮,会有一条青龙游离剑上……你从何处得来此剑?”

李愔愣了一下,说道:“我曾多次试探过赠剑之人,此人似是对青龙剑的来历根本不知。只把它当成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剑。”

“怎么可能?”江夏王眼中闪出一道诧异,奇道,“青龙剑并非单单只是一把剑。听说此剑是青龙门的信物,只有掌门才有此剑。”

“青龙门?是江湖门派?我怎么总未听说过?”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青龙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青龙门掌门当年与圣上关系极好,据说圣上当年登上大宝之位,曾受青龙门鼎力相助。不过,听说圣上登位之后,青龙门便解散了。所以这许多年没有人听说过它。”

“解散?”

“不过,也说不定只是掩人耳目而矣。”

“青龙门掌门?他会是青龙门掌门?”李愔不解地摇了摇头。

“呯呯呯……”

突然,楼下一阵大乱。

“出什么事儿了?”

李愔心中一紧,一个箭步已蹿了出去。

往楼下看时,只见楼下一片混乱。桌椅四散倒了一地……

“起!”尉迟洪道大喝一声,揪住一人前襟,举了起来。吓得那人哇哇大叫。

“你就是滕王?”杨悦抱着双臂,看向尉迟洪道举在头顶的人,笑道,“果然是腾空而起。”

“你算什么好汉。有本事儿跟我单挑,自己跟我打上一架。”那个叫做滕王的却也并不示弱,气得咬牙切齿。

“好啊,你下来,我跟你打。”杨悦嘻嘻笑道。

见杨悦神灵活现地笑闹,李愔嘴角不由浮起微笑,反到不急着下去,不紧不慢地站在楼上观看。

“臭和尚,有你的,你竟敢对本王无礼。”滕王气道,“越王、纪王,快放我下来……”

“你好不解事儿,洪道这个和尚可不臭,他可是圣上敕封的香喷喷的和尚,洪道代圣上出家,你敢骂他,岂不是在骂圣上?”杨悦扫了一眼越王和纪王,笑道,“你骂圣上,不就是骂越王、纪王的爹,他们两个岂会帮你?帮了你,便是帮你一起与圣上作对,如此不仁不孝之事,谁会来作?”

越王李贞与纪王李慎,原本与杨悦便有些交情。加上眼见打尉迟洪道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自然不愿上去出手。又见杨悦给滕王先扣了一顶大帽子,正合心意,更乐得在一旁观望。

“胡说八道。”滕王见杨悦给他按了个“骂”君之罪,吓了一跳,忙道,“我可没骂圣上。”

“看你还敢不敢对洪道无礼?”

“是他无礼于本王,怎会是本王无礼。”滕王在尉迟洪道头顶,又气又怒,却又不敢再骂尉迟洪道,只好转头去骂杨悦。

嘴还没张开,杨悦已如知人心境一般,抢先叫道:“你想骂我,还是省省吧。如果我让洪道一个失手,某人会不会摔成肉浆不知道,但至少会三天不起。”

滕王大怒:“小子,你敢!”却终是不敢乱骂。忙哀求地看向尉迟洪道,担心他真会失手,将自己落到地上。

尉迟洪道又高又大,少说也有七尺左右,也就是近二米上下,加上臂长。此时滕王距离地面足有三米高。尉迟洪道如果真将他扔出去,不伤几根肋条,只怕不会罢休。

“你看我敢不敢。”杨悦笑嘻嘻地伸手向尉迟洪道掖下,作势呵痒。

滕王看得清清楚楚,又惊又惧,哇哇大叫:“越王,纪王,你们两个……”

越王、纪王虽然因为蜀王原因,与杨悦关系还过得去。特别是纪王李慎原本是个冷莫性子,自芙蓉园与杨悦一起品评女人以来,趣味相投,向来引为知己。李贞虽然由于黄四娘的原故,一直看杨悦不顺眼。但是由于大唐军神制造的诱惑,又不愿意得罪杨悦,所以见腾王与杨悦打架,才会袖手旁观。但是二人毕竟与腾王一起来教坊吃酒,怎能见死不救。

见到杨悦玩得过火,才要上去劝。却听滕王大叫道:“蜀王,快来救我。”

原来滕王张牙舞爪,不经意见发现李愔便在眼前。李愔站在二楼,正好与滕王高低相若,滕王看到他如获大赦,赶忙求助。

不用说李愔与尉迟洪道的关系,便是与长安公子的关系,整个长安城也几乎是无人不知。几个人一起搞诗社,一起到弘福寺拜师,每一个都不是安静分子,专门制造些奇闻怪谈。

李愔原本只想看热闹,此时却已不能够。只好吩咐尉迟洪道将滕王放下来,一面走下楼来,细问原因。

却原来是因为黄四娘娘子。

原来黄四娘等众花魁见长安公子来,纷纷来向杨悦敬酒。杨悦知道李贞一向喜欢黄四娘,回头看他,正看到李贞一双眼睛痛红,狠狠地瞪着自己。没来由接了他一双“红”眼,一时顽皮大起,便故意揽住黄四娘的软腰,向李贞挑衅。没想到李贞还未发作。斜刺里冲出一个滕王,将黄四娘一把抢了过去,叫道:“黄四娘娘子是本王的最爱,谁敢轻慢?!”

滕王阁,杨悦听说过。未来的大才子王勃将来会为它写个“序”,便是文学史上赫赫有名的《滕王阁序》。至于滕王是谁,叫什么,张什么样儿,还是第一次见到。

问了杨豫之,才知道这个气势汹汹的年轻滕王,原来是李渊的最小的小儿子李元婴,也就是李世民的小弟弟。年龄只比越王大一点,比蜀王还要小些。

见滕王与自己抢女人,杨悦如何丢得起这个人。自然不客气地打了起来,滕王于是乎到了尉迟洪道的头顶上……

杨悦见李愔竟然向着滕王,如何肯干,大叫尉迟洪道不准放下滕王。尉迟洪道看看李愔又看看杨悦,不知听谁的好。

李愔忙低声向杨悦软语相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便饶过他吧。”

“不行。”

“好悦儿,你要什么回头我给你,滕王总被洪道举着,一会儿举累了,一失手落下来,反坠了洪道的威风……”

杨悦原本也不想真将滕王怎么样,见李慎如此说,略一沉吟,笑道:“如果你肯将春水娘子给我,我便饶过他。”

李愔一怔:“什么春水娘子?”

“你还装傻,我早听说了,你常到这教坊中,便是因为喜欢那个春水娘子……”

“胡说八道什么。”李愔又好气又好笑,说道,“好吧,你要想要,让给你便是。”

“好。”杨悦拍手笑道,“春水娘子归我了,以后不准你再来找她。”才回头让尉迟洪道放下滕王。

滕王被尉迟洪道凌空举了半天,颜面尽失,怒火三丈,恨不得立时将杨悦大卸八块,但看看尉迟洪道在一旁虎视眈眈,又不敢上去,双目狠狠地瞪向杨悦。

又见黄四娘坐在杨悦身旁,更是直愣愣的瞪向杨悦,双眼冒出火来,狠不得吃了杨悦。杨悦看了好笑,越发与黄四娘对饮取乐。李慎看了不住摇头暗暗好笑。

滕王却不甘心,坐在一旁反而不走。

杨悦突然看到滕王腰里挂着宝剑,想起李愔曾说过,“青霜剑,为腾王叔父所有”,心中一动。笑向滕王道:“喂,你别只瞪着两只眼睛吓人。你若真心喜欢黄四娘,先将你那青霜剑送上,我到是可以考虑不与你来抢美人。”

滕王看了看手中宝剑,想也未想:“好,一言为定。”滕王李元婴干净利落,竟然将宝剑从腰中解下来,放到杨悦面前。

反而是杨悦没料到滕王会为了一个歌妓,如此肯下血本,而且便是自己不与他争,自有人与他争。摇头笑着拿起宝剑细看,但见宝剑青光凛然,一道剑气让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杨悦不由大叫一个“好”字。这把剑一看上去要比李愔的“青龙剑”炫目许多。青霜剑锋大露,剑鞘更是珠光宝气,七彩斑斓。饰以蛟龙纹,镶七颗宝石,分别是“赤橙黄绿青靓紫”,按北斗七星的方式排成一个勺型。任谁一看便知此剑价值连壁。与“青龙剑”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极低调,一个极高调,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贵族一个草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杨悦见滕王对此等宝物视而不见,可知爱煞了黄四娘。自己是一女人原本不过开玩笑,当真与他也争不得风吃不得醋。当下收了宝剑,向滕王抱拳言道:“滕王重色轻物,真乃重情义的好男儿,黄四娘若跟你好,本公子绝无二话。”

回头却去白了李愔一眼,低声说道:“你却是‘轻色重义’,不是好东西,比滕王要差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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