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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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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其实是骑兵身体的一部分,是他们的脚,战马的良弱,是临阵对敌战胜敌人的重要一环。冷兵骑时代,一匹良马不仅在冲锋时,能以高速度增加优势压执敌人。而且一匹良马通灵,会懂得如何保护自己的主人,也是增加骑兵防御力的得力助手。一个战将的胜利,往往少不了战马的功劳。也难怪历代将军爱马,实在是马是一个将军最亲密的战友。也是一个将军赫赫战功的勋章。
“铁马冰河,三千骑兵横扫西域,灭突厥帝国,此等雄风,令人想想便会神往……”
杨悦毫不吝啬自己的艳羡与赞叹,向李靖大拍马屁。李靖听了更加自得,哈哈大笑不止。
见到有一匹全身赤红的马儿,杨悦想起《射雕》中郭靖的汗血宝马,汉代张骞出使西域时有所记载,大宛有高山,其上有马不可得,因而将五色母马放置于山下,与高山骏马集而生驹,号称天马子。汗如血色,因而称作汗血宝马。
杨悦指着它问道:“这匹叫做‘赤电’吧,难道便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
李靖抚须笑道:“如今‘汗血宝马’已不稀奇,薛延陀每年向我大唐送马来,少不了进献‘汗血宝马’。汗血宝马虽快,但热血躁进,耐力不足。”
指着一旁一匹青色夹杂点灰毛的马说道:“‘绝影’是我亲自在青海配出的良种,四足宽健,十分有力,最能伏重,而且速度极快,实在是最好的战马!”
“青海骢是师公的杰作。”
“青海骢?”杨悦没听说过青海骢,转头看向裴行俭。
裴行俭忙解释道:“吐谷浑有青海,海中有座小山。传言山上有龙种神马,当地有人将牝马放在其上配种,世人称为青海骢。贞观九年,师公大败吐谷浑,得知此俗,亲自挑选波斯草马放入海中,生出骢驹,日行千里,极其神骏。‘绝影’便是由吐谷浑得来的青海骢。”
杨悦听了这些马儿都有来历,不由叹道:“这些马儿原来便如勋章一般,都是将军赫赫战功的见证。”
裴行俭点头,眼中露出艳羡和神往。杨悦心中一动,明白他艳羡的决非只是李靖的良马,而是李靖的赫赫战功。看他一眼,笑着鼓励道:“卫公的今日,便是裴兄的将来。”
裴行俭被杨悦看中心事,脸上微微一红,却也脸翻血色,豪情顿起,哈哈笑道:“我怎敢比师公。只要有师公一半的功勋,便心满意足了。”
裴行俭将来会有横行西域的一天,杨悦自然十分清楚,嘿嘿一笑,也不多说。看到马厩中还有一匹毛色纯正,棕毛白似飘雪一般的马儿,不由大声赞叹:“好一匹‘白玉’,果真如白玉一般俊美。”
看到它,立时令杨悦想起萧布衣的“月光”,如果说汗血宝马与青海骢是天马与家马的结合,那“月光”便是纯种的天马。是萧布衣驯服的一匹地地道道的野马。而“月光”正是萧布衣送了给虬髯客,虬髯客又将它转送于李靖。江湖杜撰,没想到李靖竟然真有一匹如此骏美的白马。
指着“白玉”,杨悦笑道:“卫公给这匹马儿起的名字太直白了,不若换一个吧。”不待李靖回答,抢先说道:“叫做‘月光’如何?”
裴行俭摇头说道:“‘白玉’其实是‘白义’的同音,是突厥语。此马也来自西域,是师公亲自从金山捉来的野马。”
野马?原来真的是野马!
杨悦又惊又喜,一时有些恍惚,心道:“‘月光’啊‘月光’,难道你真的是‘月光’。但萧布衣却在何方?”
李靖听了杨悦起的名字十分喜欢,连声夸杨悦名字起的好,说道:“当年我抓此马时,的确是在夜里抓到,白玉在月光下如神一般,正当叫‘月光’才对。白玉,乖,从今天开始,你便改名叫做‘月光’好不好。”最后一句自然是说给白玉的,李靖伏到白玉耳边低声细语,跟马儿说话比跟人温柔多了,仿佛在与“白玉”商议新名是否好听。
“白玉”十分通灵,昴起头,冲着天空咴咴嘶叫,似是对杨悦为它起的新名十分喜欢。
李靖解下马缰递到杨悦手中,笑道:“‘月光’十分喜欢你起的新名儿,想认识一下你这位朋友。”
杨悦半信半疑说道:“当真如此?”小心奕奕地走近“月光”,月光果然对她十分友善,杨悦高兴的拍拍它的脖颈,抚摸着“月光”白玉一般的马面,兴奋不已。“月光”也特特地向她低嘶。
杨悦大胆地问道:“可不可让我遛一遛‘月光’?”
李靖含笑看着杨悦与月光亲呢,突然淡淡地说道:“此马虽骏但在战场上不太实用,只合女孩子骑着玩,月光既然与你有缘,便送与你吧。”
杨悦虽然不解李靖为何说白马在战场上不实用,但是刚才见裴行俭说到李靖的马一向连看都不舍得让人看,没想到会如此大方地送给自己,惊喜得不敢相信,一时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向李靖深深一揖,飞身上马,手中缰绳一抖,“哒哒哒”,在跑马场中飞一般腾云而起。
裴行俭也没想到李靖会送杨悦宝驹,心中十分诧异又十分羡慕,心想:师公一向将马儿视做儿子一般,怎么杨悦一见之下便得到师公如此赏识……
李靖望着在跑马场中欢跃的杨悦,幽幽地对说道:“你娃儿果然不错。”
裴行俭心道:“师公一向喜欢我,曾夸赞我将来出将入相,功名不在他之下。师公对待长安公子显然还在我之上,难道他将来的造化还在我之上?”又想起杨悦曾向自己问将来的造化。于是问道:“师公看长安公主将来会有何作为?”
李靖略微顿了顿,似是十分疑惑,摇头说道:“我一生阅人无数,自认有识人之明,她将来的造化我却说不出,十分罕见。”
杨悦如掠如飞,在场中跑了几圈,兴奋难抑,跳下马来,向李靖拜下:“卫公送‘月光’给我。老天,我太高兴了。大恩不言谢,杨悦不敢谢过。将军但有所命,杨悦敢有不从。”
冲着跑马场的草地大声高呼,欢声雀跃,月光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似是十分满意这个新主人。
“她姓杨?”听杨悦在喜极之下,自称“杨悦”,李靖突然问道。
裴行俭点头答道:“长安公子是杨夫人的螟蛉子,听说原是杨夫人的亲侄儿。”
李靖听了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似乎是十分的茫然。
杨悦的兴奋似乎感染了李靖,他这府中已许久没这么热闹了。他的两个儿子,大儿子不喜兵法,专爱研究军械器具,作了个将作少匠。二儿子原本良璞美质,将他的兵法悉数传授,跟随他作战多年,本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却……再就是他心爱的夫人也去逝了,他纵是英雄一世,独孤暮年,十分的寂寥。而在朝中又缕缕被小人中伤,因而他干脆托病不朝,不到七十便提早退休,不再理俗事儿,在家做个自在闲人,闲云野鹤已有五六年了。偏偏他的大儿子去年又因太子造反案,受到牵累,被流放吴郡,更令他心灰意冷,干脆不见世人,特立独行。便是两个孙子他都懒得理会……
眼前这个女娃,虽然一身男装,却无法掩住明艳丽色,很有些当年红拂女的英气。只是这个女娃有些似云似雾一般,让人琢磨不透。自己与阿尘当年的事儿,知道的人很少,便是自己的儿子知道的也不太清楚,她是从何处得来?而且还杜撰出一个虬髯客张仲坚来……
杨悦兴奋了一会儿,突然又发起愁来。李靖的马场太美了,“月光”在这儿住得开开心心,如果被她带回武府,武府的马厩又臭又脏,岂不太委屈了“月光”。
李靖看到眼里,如人肚中蛔虫一般,说道:“月光可以继续住在我的府上,我这府门从此为你这娃儿大开,随你来去。‘月光’是你的,你何时想用何时来取。”
杨悦听了大喜,说道:“老英雄厚爱无以为报,你我一见如故,英雄如若不弃,杨悦愿结……”
杨悦想到小说中如郭靖与老顽童的忘年交,得意忘形之下便猛浪的想说要与李靖结拜为兄弟。却被李靖打断,哈哈大笑道:“老夫年过七旬,你作我的孙儿还差不多。”
杨悦听了,立时明白李靖意思,是有意要认自己为孙女,大喜之下,忙拜倒在地:“祖父在上,受孙儿一拜。”
李靖抚须大笑:“老夫子孙缘薄,正自叹息,得孙如此,正是老怀宽慰。”当下答应一声,长声大笑!
裴行俭见李靖收杨悦为义孙,也为杨悦高兴,忙上前祝贺。
当晚李靖留杨悦住下,举府庆贺。不过卫公府虽大,却没有多少下人。园中原本十分冷清,因为杨悦的到来,才有了一丝活泼的气息。
————
初春的夜色,月光如水,百花飘香。躺在卫公府的草地上,杨悦感到从未有过的一种舒爽。来到大唐的时空,这是第一次让她生出一种家的感觉的地方。不知为何杨夫人无论对她多么的纵容,她却始终不能放下心中最后一道戒备。也许是卫公府的美丽,让她着迷;也许是这个空旷之地,容易让人生出惬意……然而这些都不是真正的理由,杨悦知道真正的原因,是来自于李靖,这位英雄竟然成了自己的祖父。大唐的军神,大唐第一名将,或者可以说历史上最著名的将军,竟然成了自己的亲人,这足以让她兴奋上几日几夜睡不着觉……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杨悦原本一心想找到武则天结为闺中密友,寻棵大树好乘凉。没想到武则天毫不费力的便成了她的干妹子,但是这个未来女皇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意外,一心只想做个贤妻良母,竟然爱上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当然杨悦自知这样评价自己的兄弟杨豫之有失厚道,不过杨豫之的确是个不思进取的京城纨绔。而武则天的温婉贤慧,别说让杨悦抱大腿,杨悦现在反而不得不为她如何出人头地而绞尽脑汁……
偏偏杨悦又莫名其妙的与高阳公主纠缠不清,斗来斗去。她一个来历不明之人,如何斗得过公主。不得已不得不拿李愔来作挡箭牌。她一心想交李愔为友,但是李愔显然对她并非只是如此。昨晚李愔为何生气,杨悦不傻不呆,自然心中清楚。李愔对她的好,对她的情意脸上眼中全都是,只是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接受一份古人的爱。一个一面认为爱你,却又一面将“嫖妓”当成“正当事业”的古人,在杨悦看来实在是即可笑又无可救药。因而她只好装傻充愣。
现在,卫公李靖成了自己的祖父,不只是因为她对这个神话一般的英雄的敬仰,更有一种从来未曾有过的心安。有这样一个强大的人物作后盾,她再有何惧?
“哈哈哈”杨悦不自主的笑出声来,笑声回荡在朦朦夜色下的卫公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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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草原山丘”上,杨悦并未发现有一个人也正坐在那儿,月光照在脸上,能清楚地看到满头银发和满面银须,正是卫公李靖。看着杨悦的兴奋的在草地上打滚,他的心情却十分复杂。低声自语道:“傻孩子,她真的是你的女儿?我怎么看她更像另外一个人……”
这个孩子真的很讨人喜欢。只是她是谁?真的是自己的孙女么……尽管他的心中还有五分疑惑,但他还是十分乐意接受她,她实在令人喜爱,大胆机灵,特别是英气豪爽,大合他的脾性。得知她是他的亲孙女,更令他欣喜万分。昨晚他的儿子突然来求他照顾自己女儿时,虽然他一如既往的冷面对待儿子,却不由自主地对这个孙女垂爱有加。
然而,即使她真的是他的亲孙女,她的到来会那么简单?目的会十分单纯?李靖脸上的疑惑已变成深深的忧虑。
许多年前,他的儿子结识了一个女孩儿。那女孩儿如杨悦一样十分美丽而且充满英气,只是那个女孩儿接近儿子却另有目的……最终使儿子心灰意冷……
这个孩子分明内心深处似是隐藏着一个极大的秘密,那个秘密是什么?
多年的带兵经验练就了他比常人更加机警,更加想信自己的第六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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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油墨生趣(上)
从卫公府回来,杨悦顾不上兴奋,却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难题。
那日看到阿玉包裹果子的蜡纸,杨悦想到用蜡纸刻印。仔细留神才发现生活中到处都可见到蜡纸。市场上卖东西用来包装糕点果子的,用来糊在灯笼上的,甚至脸上贴的花钿有的也是用金银蜡纸作成的。唐代的蜡纸工艺很好,种类繁多,有硬黄纸、硬白纸、金花纸、银花纸……便是杨悦需要的“带格纹”用来刻字的蜡纸也有,十分方便买来便可使用。
回来后,杨悦便在蜀王府西院的“总裁办”开始进行“蜡刻油印”的试验。
如今蜀王府西院各殿都贴上了门牌。接待室、会议室、编辑室、总裁办……名称奇奇怪怪。
“总裁办,我怎么总觉得你这儿是要裁衣服。你又不当裁缝。”尉迟洪道瞅着杨悦的门牌咧嘴大笑。
“笨!总裁,就是总有事情要裁……”杨豫之嘻嘻笑道。
“什么乱七八糟。”杨悦拿起手里的一把工尺向二挥了挥,做势要打,“干活……”
这两天杨悦一直拉着尉迟洪道、杨豫之与自己一起刻字、印刷……
“总裁办”原本是李愔在西花院子里接待客人用的正殿。五间九架,十分宽敞。杨悦要去一半,定为“总裁办”。另一半仍归李愔使用,门牌是“副总裁”。中间的客厅二人共用。杨悦在西,李愔在东。李愔没什么意见,心甘情愿由着她分派。
李愔此时正与裴行俭、富嘉谟商议诗社成立大会接待的具体事宜。
听到杨悦三人的笑声,不时向这边张望一下,二人门对门,对三人的活动看得清清楚楚。对于总裁办里三人的“不务正业”,副总裁办里的三人颇有微词。
“真不知道谁是诗社总裁,他到好,什么事儿都不管……”富嘉谟被杨悦任命为诗社的主编,这几天都忙得晕头转向。看到杨悦三人嘻嘻哈哈难免抱怨。
“她说要做‘试验’。”李愔看了一眼杨悦,见她正拿着一支“铁笔”在刻字,哑然失笑。天知道她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让铁匠专门给她打了一根粗针,安装在毛笔木柄上,愣说是“铁笔”。
“他那试验有用么?用蜡纸刻字印刷书,这不是开玩笑么?!”富嘉谟嘟囔道。
裴行俭只是微微抬头,看了看三人,没有说话。
“别管她,等咱们商议好,再给她说一声就行。”
……
杨悦显然不这样想,她可是把自己的试验当作最为重要的大事儿。说这一项“最为伟大的发明”,一但成功将把印刷技术推进一千年。应该颁给她“诺贝尔”发明奖。什么是“诺贝尔”?与杨悦在一起待得久了,她总是蹦出些奇奇怪怪地词,已经让人见怪不怪。这个怪词定然又是她杜撰的新词。看到西室的三个人嘻嘻哈哈,哪里是在做什么试验根本象是在玩,李愔禁不住嘴角挂起一丝微笑。
杨悦如果知道他们心里所想,一定会感到十分委屈。他们三人的确是在作试验,经过多次试验,结果发现这个“蜡纸印刷”的法子印花还行,但是如果印字,由于墨汁太稀,刻字太小,印下去模糊一片,连“墨猪”都称不上,根本看不出是字。
好在唐代的造纸技术已十分成熟,用来印书的皮纸吸水性不象书画用的宣纸那样一吸一大片。但饶是如此,由于墨的原因还是无法成功。但是无论将墨磨得如何稠,结果还是一样。
“得用油墨才行啊。”杨悦发起愁来。但是油墨怎样才能制造出来呢?她一个学中文的,那记的这些东西?
“油墨?”杨悦突然灵机一动,即然是油墨,定然是拿油调墨,但是什么油?显然不会是“炒菜用的油”。不过拿植物油来替代,总能起点润滑的作用。因而她立刻吩咐尉迟洪道到蜀王府的东厨去找些花生油之类的东西。
“用油调墨?你以为是要调菜?”尉迟洪道听了,双眼瞪得如牛大。
杨豫之也差点笑疯。
“去不去?我是总裁,还是你是总裁?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杨悦见二人奇怪,也不解释,向尉迟洪道蛮横地说道。
“好吧。我也正要去看看‘馒头’熟了没有。”尉迟洪道叭嗒一下大嘴巴,笑嘻嘻地走出“总裁办”。
院西的偏殿,是编辑室、接待室等。有几个人在会议室里正在布置,挂些书画之类。编辑室里也正热火朝天的议论。苏味道、王勮、傅渐等人都在其中。这些天,大家没事儿便聚在蜀王府中,为诗社的事儿出谋划策。
等到尉迟洪道拿来一坛子油,足足有五十斤重,不过在尉迟洪道手上便如托塔天王手中的七层小塔一般,十分自如。
杨悦又好气又好笑:“你拿这么多来干什么,取半小罐来做试验,又不是真做菜。便是真做菜,放这么多油那菜也不能吃啊……”
“你不早说,”尉迟洪道嘿嘿笑道,说着竟然又托着大坛往回走去。
杨悦忙又止住他,说道:“即来了,便先放下,取出一点来用,再送回去不迟。”
杨豫之则不腰痛地笑道:“没事儿,他有的是力气,你让他拿回去,等用到再让他拿回来。”
尉迟洪道听了也不生气,却把大坛往杨豫之手中一放,笑道:“我拿过来的,该你拿回去。”
杨豫之吓了一跳,手上一沉,仓促之间怎么能抱得住,大坛猛得往地上摔去,眼看就要摔碎,尉迟洪道大脚一垫,用手在坛壁上一托,平平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杨悦拍手喝彩:“好棒的身手,真是个猛金刚。”
杨豫之激出冷汗,尉迟洪道却得意大笑。
……
听到三人大笑声,李愔三人也禁不住跑出来看,见杨悦要用油调墨,匪夷所思,太过胡闹,都哭笑不得。
富嘉谟干脆笑道:“你们干脆拿油写字,还用什么墨。”
“是油墨,无油不成,无墨也不成;才为油墨也。”杨悦摇头晃脑的说道,象个呆书生一般。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尉迟洪道与杨豫之喜仔仔地听从杨悦吩咐,取了些油来调“油墨”。但是油与水不相容。反而弄得四处油滚滚,印不成字。
杨悦想了想,改为不加水,只接油来磨墨。只是墨粒无法溶解到油中,还是印不成。
杨悦看着不由暗暗皱眉。看来非得再加些化学药品才成。可是加什么才行呢?只恨自己不是学化学专业出身。
……
李愔等人偶尔会过来看看他们的试验。对于杨悦想到用蜡纸印字,开始也十分的夸赞了几句。不过后来见印出来的字根本不成样,便只剩嘿嘿大笑。
杨悦看到他嘴角那份似是天生的戏谑笑意,立时心中来气。但是气归气,谁让自己的试验不争气,因而憋了一肚了气。只冲他翻白眼,却说不出什么。
经过一天多的试验,杨悦、杨豫之、尉迟洪道三人的手上全是黑乎乎的墨汁。甚至脸上也被粘上一道一道。又被众人大笑。
后来,无论谁到“总裁办”找杨悦商议事情,杨悦干脆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热烈地与来人握手。尉迟洪道与杨豫之见到,也大笑着更加热烈地上去握手,甚至热烈到脸上……
结果到午餐时分,大家吃“馒头”时,手上都黑乎乎地洗不净。李愔斜睨杨悦一眼,嘴角不由自主的浮起微笑。他更加未能幸免,第一个被杨悦分享握手之乐。
杨悦看着大家的黑手,说道:“咱们诗社到是可以另起一个名字……”
“哦?”
“‘天下诗社’挺好啊……”富嘉谟不解地说道。
“我看‘黑手党’这个名字也很不错。”杨悦大笑道。心中却在想,这个名字岂只是不错,而且还很吓人。在“很久”的将来,它还将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众人听了均已笑倒。
“还有‘黑面党’。”尉迟洪道指指众人的脸,加上一句。
有不少人脸上东一道西一道,是他与杨豫之的杰作。众人不像是一群书生,反而更像是丛林里的战士,脸上画上了迷彩装。
……
“还没找到合适的方法?”李愔关切地问道。
“谈何容易——啊!”杨悦长叹一声,“普通墨太稀,印章用的墨又太稠,调在一起吧还是印出一大片……用油调还……”杨悦有点垂头丧气。
“要是有个懂化……”杨悦差点就说出“懂化学的就好了”,幸亏及时打住,说了句,“要是有个懂化符水的,把墨给调得不稠不稀该有多好。”
“符水?”富嘉谟一指他身边的胖子说道,“傅兄不是会化符水么?让他来……”
“傅渐?”杨悦看了看胖子,突然间灵机一动,心中大喜:妈唉高的,古代的道士岂不就是最好的化学家?
傅渐的老爷子太史令傅奕,可是个著名的道士。当年有个从西方来的‘神汉’号称会念魔咒,能将人念得口吐白漠,倒地而死。结果傅奕听说后,说自己的咒语比他的高明。便与西方神汉比拼,果然将对方先给“念”死了。
杨悦当然不会相信会有什么“魔咒”,而且傅奕自身便是个非神论者。傅奕定是有比那个西方神汉更加厉害的毒药,将对方先毒倒了而矣。是什么毒药杨悦当然不知道。不过道家练丹术,练药术,不正是与化学试验么?连火药都被他们练出来,难道一个油墨会练不出来?
想到此,杨悦脸上的惊喜之色已十分明显。几乎是一阵风一般抢到傅渐面前,喜道:“你会练丹?”
傅渐被众人看着,又被杨悦抓住双手,本来有点口吃,结果变成了十足的一个大结巴:“练练练练练练练……”
杨悦急道:“练丹!会不会?”
傅渐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杨悦大喜,连声笑道:“好好好好好好好……”反似跟傅渐一般也成了结巴。
众人更是大笑不已。
“那这项艰巨而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只要你将油墨给发明出来,便是咱们诗社的头号功臣!”杨悦拍拍傅渐的肩头,郑重其事地说道。
众人见杨悦说得如此认真,又是一阵大笑。
杨悦摇头说道:“大家别不以为然。如果真能办到,傅渐不仅是咱天下诗社的功臣,而且会是咱中国的骄傲,甚至会成为历史中最为人称道的大化……大道士。”“大化学家”一词幸亏没说出来。
众人只是摇头洪笑,只道她在夸大其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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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油墨生趣(下)
见众人笑,杨悦说道:“大家别不相信,试想现在的书是用什么方式在印?‘雕版印刷’,雕一块版成本是多少?一块木头还要经过防水变形处理才能雕刻,至少需要五文钱吧。而用蜡纸刻字成本多少?百张蜡纸连一文线都不到。节省多少成本?更重要的是蜡纸刻出的字可以很小,节约多少纸张?雕版需要印几百页的书,如果用蜡印则顶多用几十页。”
众人摇头不解,在大家看来这些经营帐目终不是读书人应该计较的东西。
“书重要的是内容好坏,怎么以成本贵贱来论……”已有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杨悦心中不由大翻白眼:“妈埃高的。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根本不知柴米油盐为何物。”
摇头说道:“你们不要偷换概念,书本内容的好坏,与书本自身的印刷成本是两个概念。我说的是印刷成本,印书的成本大大地降低,书籍的价格自然会降低。如果从前一本书卖到一吊钱,现在同样一本书只卖到一文钱,那些本来买不起书的人,便能够买得起书。能买得起书的人越多,有机会读书的人便会越多……
我们要成立诗社,要创办诗刊,如果诗刊的价格一吊钱一本,会有多少人买?但是如果诗刊的价格只有一文钱一本,将会有多少人来买?只有买诗刊的人越多,我们写出来的诗才会被更多的人知道。才会出名,才会……
当然,我们写诗不仅仅是为了出名,而是要将我中国文化发扬广大,创造出更加璀璨的文化。
我们不仅是要让中国文化更加璀璨,更重要的是要让文化更繁荣,让更多的人有文化,学礼义,让更多人的买得起书,读得起书……直到有一天,人人都认字,人人都会做诗……”
听了杨悦的长篇大论,众人早已停了大笑,开始频频点头。
裴炎拍手赞道,“公子说得好。孔夫子说‘有教无类’。他老人家周游列国,不就是要向更多的人传道。公子今日所说与先贤之志相同。我们就是要让更多的人买得起书,更多的人读得起书,让更多的人有文化,知礼仪……”
“所以,大家别小看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发明,但它却关系到文化传播的大事儿。如果成功,那将是与纸的发明一样,将成为千秋功业的大事儿。
试想一下,在纸发明之前,大家用什么记事儿、写文章?是龟片,是钟鼎,是竹简,是布帛。一部书,要用多少竹简?不仅刻起来麻烦,读起来费劲,搬起来更是笨重。用布帛写字,其成本之高岂是一般人家都用得起的?直到纸发明出来,大家才有了这么多书,才有更多的人买得起书,才有了更多的读书人。如果我们的油印成功,相信会和纸一样,把书籍的制作成本大大降低,它将是一项划时代的发明创造……”
“好!”
“说得对!”
大家已基本上意识到“油印”的意义,开始鼓掌叫好。
“现在,这项伟大的发明创造任务,说交给到你手里了。”杨悦重重的握了握傅渐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就看你的了!”就差一点说出“你办事,我放心”之类的话。
“傅道士,就看你的了!”
“一定不要辜负大家的企望……”
大家殷切地目光一道道注射到傅渐身上。
傅渐激动地脸上泛起红光,重重地点头。
……
李愔悄悄地注视着杨悦,看到她左颊上有一道墨迹,在她异样庄重的脸上,看上去有点不和谐,十分的滑稽,不由哑然失笑。眼神却更加热烈……连嘴角惯于浮起的笑容也变得凝重起来。
————
“殿下,门外有人来找长安公子。”蜀王府的门前卫士来通报。
“什么人找我?”不待李愔说话,杨悦先已开口问道,李愔就坐在她的身边。
会议室也是临时的餐厅,会议桌按照杨悦的设计,是一个又大又长、不方不圆,有点象是多角星的异型桌子,可同时坐下近百人,将一座大殿几乎占满。桌子中间还摆了些盆裁。
“牵着匹白马,说是卫公府的人。”卫士回道。
“白马?我的‘月光’到了?”杨悦又惊又喜。当日在卫公府,李靖送她宝马,但她因为想到武府的马厩太臭,怕委屈了“月光”,因而没将马儿骑回来。这几日注意到蜀王府的马厩不错,正十分懊悔没骑“月光”回来,可以放在蜀王府中,反正她每天都要来这儿。
听到自己的宝马给送过来了,杨悦立时便向门外跑去。李愔忙拉住她,伸手帮她把脸上的墨迹擦了擦,站起身来准备与她一同出去。
杨悦嘿嘿一笑,伸出三根手指在李愔左颊上也擦了擦,众人洪然大笑。杨悦扮个鬼脸,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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