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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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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公!嗯,卫公打仗的确很厉害。当得起‘大唐军神’四个字。”
“圣上与卫公相比,谁更厉害。”杨悦问的问题,只合在后代评论,在大唐时代问出这话,有点太不识相。
果然众人怔了一下。李愔暗自里拽了拽杨悦,示意她不要胡乱问这种傻问题。
李道宗仔细想了一下,却说道:“若论战功。圣上十六岁自雁门关勤王,一战成名,其后身经大小数百战,几乎没有吃过败仗。平定内乱,圣上平薛仁果、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刘黑闼……赫赫战功无人能及。但若论平外患,却是卫公功劳最大。不过当时圣上已继大位,不可能四处亲征,到不是说圣上打仗会输于别人。我自十六岁跟随圣上作战,圣上作战之勇,亲眼目睹,无人能敌。”
杨悦不由暗暗感慨:“原来李世民当真是战功赫赫,后世人有自以为高明者说李世民其实是当了皇帝之后,才将大部分平定天下的功劳划到自己名下,看来不过是后人的臆断。仔细推想,如果李世民不是战功太高,又怎么会有与太子抗衡的能量?”
“圣上力大,能拉五石劲弓。圣上的长弓也是特制的,近七尺长,能射二百步远,当年战刘武周,圣上轻骑觇敌,只剩二骑被贼敌所追,却能从容而归……”
“当年在虎牢关战窦建德时,圣上与鄂国公尉迟将军二人带四骑亲自引敌,出入敌围如无人之境。曾与鄂国公相视大笑:‘吾执弓,公执槊相随,虽有百万之众能奈我何’,窦建德贼众六千骑兵追来,圣上与鄂公且战且退,将敌人引到伏击处。大破贼兵……”
杨悦听得悠然神望,看了一眼尉迟洪道,笑道:“看洪道便知尉迟将军的威风。洪道这一只大拳,大概能打死一头牛。”又看了一眼李愔嘻嘻一笑,却没说话。心中却想,“你这个‘小白脸’,怎么看不出有什么勇猛之势。不见得有乃父之风。”
尉迟洪道听了哈哈大笑,鼻孔冲天甚是自得,却还知道谦虚一句:“我怎能比得上叔父。”却是因为他平日最为敬服的便是他叔父的缘故。
李愔看到杨悦冲自己邪笑,明白她的心意,低声道:“要不要试试看,我的拳头一点不比别人差。”悄悄抓起她的手,稍稍用力一捏,已捏得她呲牙咧嘴。
却听李道宗继续说道:“卫公更长于申时度势,用兵之法,神出鬼没。卫公当年平吴计之所出,无不得胜。战突厥之时,我也跟随,卫公以两百骑骚挠突厥牙帐,贼敌落荒而逃…最后斩首万人,浮获过十万之众……那场面现在想起来还让人血脉贲张……我也顺便在此战中俘获颉利可汗,一举将突厥帝国消灭。”
“除了圣上,可还有人能与卫公相比?”
“这个——似是无人能比。”
“李世勣呢?听说他作战也十分厉害。”
李道宗摇摇头。
“尉迟将军呢?”
李道宗还是摇头。
“江夏王呢?”杨悦嘻嘻一笑问道。
李道宗哈哈大笑道:“甘拜下风!”
杨悦笑着向他竖起姆指:“将军也是战功赫赫,能不自骄,只这一点,已足以令人敬服。”当下举杯向李道宗敬酒,一饮而尽,李道宗也哈哈大笑着一饮而尽。
“圣上是圣上,自不与众将军并论。卫公李靖自然称得上我大唐军神!”
“边疆胡人至今听了卫公的大名无不闻风丧胆!”
“我还听说卫公善于识人,当年候君集未反之时,便被卫公识破?”
李道宗笑道:“确有此事。”
“难道卫公真有能掐会算的本领?”杨悦有点茫然不解。
李道宗一指裴行俭道:“裴二郎尽受卫公所学,当知此道之密。”
杨悦转向裴行俭,裴行俭却笑而不答。
杨悦干脆问道:“裴兄给我看看,看我将来有何作为?”
裴行俭笑着摇头道:“长安公子将来的造化,愚兄却看不出来,只怕只有师公他老人家亲自看才行。”
杨悦叹道:“不知卫公身在何处,若能一睹尊颜,也不枉……此生!”酒至半酣,杨悦本想说不枉来大唐一遭,幸亏警醒及时刹住车。
李道宗笑道:“卫公近几年越来越怪异,从不见外人,便是我等也不得相见。要不是有战事儿,只怕这个战疯子还不肯与外界勾通消息。”
杨悦这才明白裴行俭与李道宗在一起,原来是李靖有事要问李道宗,不用说定是为了辽东战事。
裴行俭却突然说道:“明日我正要去拜见师公,公子若想见师公,到是可与我同去。”
杨悦大喜,连声说好。
……
众人说说谈谈,不知不觉中已入夜间。席间众人不时会出去方便。教坊之中与府中不同,杨悦多有不便,待后来忍不住要去,李愔看到便跟她一同出去。有李愔替她把风巡视,确是省了不少麻烦。
杨悦感激地看他一眼,问道:“明日一同去拜见卫公,去不去?”
李愔摇头道:“只怕卫公不会见我。”
“怎么会?”
“他向来不与任何皇子结交,便是父皇当年与他交情非浅,他也不曾相助。”
这段公案杨悦识的。当年李世民在玄武门发动政变前,曾向李靖与李勣探问,二人均表示不支持也不反对。
杨悦想了一下摇头道:“其实卫公不反对便是支持。”
“噢?”
“试想圣上当年乃是谋逆,不反对谋逆不是支持还是什么?”
李愔吓了一跳,忙去捂她的嘴,四下里看了看没人,才放下心来,责怪道:“你也太大胆了。”
杨悦嘿嘿一笑,想想自己不是在现代而是在唐代,不可以胡乱品评古人,也自觉失言。不过李愔是皇子,自己诽谤他老子,他竟然不以为隙,反而替自己担心,心中不由暖洋洋的。
刚要表示一下谢意。却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在吵架。从院中池塘边的花厅里传出来。声音不大,但从语速可以听出是在争吵。坊中虽然到处挂了灯笼,却也极暗,看不清是什么人,只隐约听出是两个女人。
突然间两个人似是吵得急了,其中一个声音大起来,斥道:“你以为你真能如齐王妃一般,受到宠爱?不过是去了两次,便痴心妄想……”
另一个被斥,十分委屈,抽抽咽咽地说道:“我没痴心妄想,……从来也没有想过会有那么好命,”
“你还哭,当年齐王妃的才貌谁人能及,你看看自己也配,蜀王能看中你这样的人才怪。”
“阿姊,别说了,我没想自己能比齐王妃……”
……
“蜀王?”杨悦听到二人言谈,不由去看李愔,当今蜀王除了李愔还有那个?齐王妃又是谁?齐王李佑的妃子?他不是已经死了么。他的妃子很美么?见李愔正微微皱眉,饶有兴趣地说道:“走,过去看看谁在为你害相思?”
李愔忙拉住她:“胡闹!”
杨悦笑道:“怎么是胡闹。你一向喜欢来教坊,种下点风流债再正常不过。去看看那娘子是谁,这小娘子对你也算极痴情,不如收她回府上……”
“胡说八道。”李愔气道。冷不防,杨悦已挣开他的手,跑了过去。
那两人似是没想到会有人来,吃了一吓,忙起身往外走。二人原本在厅中,黑灯瞎火看不清,往外面走来,反而让杨悦看清了面目。其中一个正是当日选中李愔做入幕之宾的花魁春水娘子。
二人看到杨悦与李愔,也是一怔。忙向二人行过礼便匆匆走开,春水娘子更是低着头不敢看李愔一眼。
杨悦看李愔一幅十分冷莫的样子,奇道:“她不是春水娘子么,你怎么不理她。”
李愔脸色十分难看,哼了一声,回头便走,无论杨悦再说什么,均不回答。
第五十九章 大唐军神(二)
杨悦见李愔突然不理自己,莫名其妙,只好跟在后面往怡香阁走。
走到绿水雅室,却见阿玉正站在门口。看到杨悦来,立时喜仔仔地说道:“公子,你可回来了。”
杨悦奇道:“你的脚好了么,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阿玉摇头道:“没什么事儿。多谢公子挂念。”
“强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会这么快便没事儿?”看到她手里拿着些果子,又说道,“莫不是绿箩娘子使唤你,我这就给绿箩娘子说去,这些天你要少走动……”说着便要推门进去。
阿玉看到忙拉住她,急道:“不是。娘子让妾休息的。是妾自己来的。”
“哦?”杨悦纳闷地看看她。
阿玉脸上一红,把手里的果子塞到她手里,说道:“公子送妾回来,阿玉还没有谢过,这些果子给公子。”
原来这丫头是记着自己的恩情。杨悦一乐,看了看收下果子,笑道:“好阿玉,多谢啦!”
阿玉听了,脸上更红了。扭身便跑,杨悦心中一动,忙喊住她。
阿玉听到她的喊声,又一腐一拐地走回来,杨悦上前扶住她,指了指院子,说道:“咱们到院子里坐会儿。”
“阿玉多大了?”
“十三岁。”
“属什么?”
“兔。”
“哈,阿玉果然象只小白兔。”学着阿玉一蹦一跳的样子,引得阿玉开心大笑。
……
杨悦东一搭西一搭的问了几句,又问道:“听说齐王妃也是教坊里出身。”
“齐王妃,她可是我们教坊里的娘子们最崇拜的人。”
“哦?她很美么?”
“阿玉没见过,不过听说很美。不只美还是顶顶聪慧的人。”
“她是哪个齐王的妃子?”
“原来公子不知道啊。她是原来的齐王妃,现在改作巢刺王了。”
是李元吉的妃子。看来是个传奇般的爱情故事。一个教坊出身的人,在古代能当上王妃不是传奇还是什么?难怪教坊的众娘子以她为偶像。
“看来齐王非常欢喜她啰?”
“听人说,不只齐王喜欢,圣上也……”阿玉突然打住,看了一眼杨悦,说道,“阿玉胡说八道,公子莫怪。”
李世民也喜欢齐王妃?杨悦诧异的看了看阿玉。见她似是打了一个哆嗦,显是有点害怕。便不再问她,笑着说道:“你先回去吧,我不会给别人说的。”
阿玉点点头,忙向杨悦道了个万福,一腐一拐地走了。
“齐王妃!蜀王妃。哈,看来春水娘子有点痴心妄想啊,蜀王应该早就有王妃了,否则怎么会有专门的府邸。”杨悦伸个懒腰,默默地想。看看夜色,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应该回去了,母亲一定等急了吧。
见杨悦回来,尉迟洪道嚷嚷道:“你去了哪儿,怎么这半天才来。”
李道宗也笑道:“没你这‘小白脸’,说话也没有趣。”
裴行俭也笑着向她点头。
杨悦看了一眼李愔,李愔只顾自己斟酒喝,似是没看到她一般。便说道:“今日不早了,我要告辞了。你们走不走?”
尉迟洪道响应道:“走吧。”
见其他人没有散的意思。杨悦拱拱手,向裴行俭说了句:“明天千万别忘记叫我一起去。”
裴行俭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杨悦与尉迟洪道一起辞了众人先走。李愔却始终没再抬头看她。
******
“你喜欢她?”
怡香楼绿水雅间里只剩下李道宗与李愔两个人。裴行俭不知何时也已经走了,室中的众娘子都已退下。
李愔没有回答,反问了句:“叔父看出她是女人?”
“据我所知,你对男人还不敢兴趣。”李道宗看他一眼,诙谐地说道。
“有那么明显?”
“全写在脸上了。”
一阵沉默。
“说吧,出了什么事儿?”
“没什么,有条线看来有点靠不住。”
“就为这?”
“不全是。”
“因为她拒绝了你?”
“不是,她不知道才更让人郁闷。”
“嘿嘿。”李道宗干笑一声,“对女人不必太认真,否则准坏大事儿。当年齐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她不一样。”
“恋爱中的人都是白痴。”李道宗说出一句千古经典的句子,“也难怪,圣上在你这个年龄,至少已有了四五个女人,你只有一个王妃,还不是自己喜欢的。”
……
“你正在成立诗社?”
“嗯。确切地说不是我,是她。”
“是个好注意。有点象圣上当年的‘文学馆’。当年文学馆十八学士可是圣上的文胆智囊。”
“这么说叔父也赞成?”
“不过,只怕是有点太招摇了。”
“总不能因为招摇便什么都不做吧。更何况只是结社写诗,不至于太招人耳目。当年‘竹林七贤’不也只是个文学团体么。而且没我参与,她也会成立诗社。”
“这丫头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是,她的想法总是有点奇特。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李愔笑了起来。
“她对打仗到是有不少兴趣。”
“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有点不象女人……”
“她只是顽皮而矣。”
李道宗看了一眼李愔,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吴王那边怎么说?”
“让我看着办,上次被父皇训斥后,吴王有点心灰意冷……”
李道宗摇摇头:“圣上英明,只是选储这件事儿如此糊涂,事事儿只听长孙摆布。”
……
第二日,裴行俭果然很讲信用,一早来约杨悦去卫公府拜见李靖。
李靖、红拂、虬髯客号称“三侠义”,在唐代便有“风尘三侠”的故事,其中红拂夜奔传为佳话。墨武在《江山美色》中标新立异,将红拂写成一个“鸡婆”,十分有趣。杨悦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够亲自见识一番传说中的牛人,心中按捺不住激动。
李靖并未住在长安,而是将卫公府安在故乡池阳,离长安不远的白鹿原,地处关中平原中心,被称为“白菜心”,渠池交汇,环境优美。
裴行俭与杨悦起个大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到达卫公府。守门人见到裴行俭只点头微笑,也不去通报,径直将二人放入府中。
卫公府很大,跑马场更大,一个巨大的跑马场几乎占了一半。而且这个跑马场并非空空荡荡四尘飞扬的那种,草色青青,还有假山丘起伏,真如在草原一般。
杨悦叹道:“将军府中果然与众不同,便是跑马场也不一般。”
裴行俭指着远处西南角上的马厩说道:“师公爱马,喜欢收集天下骏马。”
听说过集邮集门票的,还没听说过集马的,杨悦笑道:“这么说卫公是要给马儿建一个草原,给它们一个美丽的家园。”
裴行俭点头道:“大概正是这个意思。师公有五匹骏马,分别叫做: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都是能日行千里以上的良驹。”说到这些裴行俭眼中闪出火热,显然是十分的羡慕。
杨悦听了悠然神往,心中感叹道:“速度便是时间,时间便是距离,古代没有汽车、火车、飞机,马是最好的交通工具,良马便是极速交通工具,能将距离缩短,因此古人爱马,如现代人爱车一般,是一种天性。”当下笑道:“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只听这名字已知神骏。待会儿定要见识一番。”
裴行俭在一旁笑道:“这个却要看师公的心情了。”
杨悦奇道:“难道李大将军会如此吝啬,看一看都不舍的?”
裴行俭露出无奈之色,说道:“自从师婆去逝后,师公脾气越来越古怪,近来更是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杨悦听了黯然道:“什么?红拂女已经去逝?我还想瞻仰一下一代奇女子,没想到如此无缘。”
裴行俭奇道:“什么红拂女?”
杨悦见他如此问,暗想“难道李靖夫人不是红拂女张出尘?”知道自己又猛浪了,于是问道:“卫公夫人叫做什么?”
裴行俭道:“师婆姓杨,名字却不知道。”
杨悦叹息道:“这么说来红拂夜奔乃是后人杜撰的了?”裴行俭摇摇头不知所谓。
二人步入厅堂却并未见到李靖,又到书房等处去找还是没有。问及婢女家丁,都不知去向,只知卫公并未出门,但具体在哪里却不知道。于是杨悦与裴行俭便在园中四处游转找寻。
除了那个大草原一样的跑马场,卫公府最大的便是荷塘,很有江南风光的灵秀,小桥、流水、水谢、楼阁……杨悦奇怪李靖怎么会想到将差距如此大的景致放到一起。两者之间由层层的树木分开,如一道屏风,一边是江南,一边是草原,从江南直接步入草原,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
杨悦想了想,说道:“李靖如此爱马,没准正在马厩里。”便同裴行俭往西南的马厩方向走去。
正待穿过绿墙,裴行俭突然一指远处,说道:“师公在那儿。”
杨悦顺手看去,只见远处的水谢边,站着一个道士装束的人,双眼盯着水面,口中似乎在念念在词,不知在看什么,奇道:“卫公怎么出家当了道士?”
裴行俭笑道:“师公脾气古怪,好象是跟谁赌气,一怒之下做了道士。”
杨悦更加好奇道:“赌气?跟谁赌气。”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跟一个和尚赌气。”
杨悦呵呵笑道:“这气赌得可真有趣。”
裴行俭也笑,想了想叮嘱道:“待会儿在师公面前千万说话小心些,师公的脾气越来越孩子气,一不顺心便会训斥人,还请公子多担待些。”
两人还未走近,李靖似是已发现二人,向二人转过头来。裴行俭远远向李靖行礼,快步走过去。杨悦也加快脚步跟上。
二人走到跟前,裴行俭正要说话,却被李靖摆手止住。
第六十章 大唐军神(三)
李靖身材奇高,精神矍铄,虽然胡子毛发都已雪白,不过仍然依稀看得出当年伟姿,神色间不怒自威,显然年轻时是个极酷的帅哥儿。
杨悦顺着他的眼神去看,见菏塘中有许多金鲤,聚在一起游来游去。更奇特的是这些鱼儿竟然随着李靖手中的拂尘,忽而东倐尔又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围追堵截一只金龟。金龟的体积虽然比鱼儿大了许多,但众鱼儿缠纠不休,它左冲右突竟然始终不能突围。
杨悦看了些时候,看出些门道,原来李靖手中的拂尘便是一个指挥棒,众鱼儿听了李靖口中的“曲曲”声,随着李靖的手势,对金龟紧追不舍,金龟被逼得无可奈何……
杨悦“哧”的一声笑道:“天下太平,将军无用兵之处,卫公驱鱼围龟,演练兵法么?”
李靖见说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杨悦,手中拂尘一甩,众鱼儿四散去了,金龟才得以脱身。向裴行俭看了一眼说道:“他是谁?”
裴行俭忙陪笑道:“他是长安城中十分有名的‘长安公子’武悦武公子,因为仰慕师公威名,才随……”
李靖不待裴行俭说完,不耐烦的挥挥手,止住裴行俭话头儿。只用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杨悦,并不说话。
杨悦看到他将拂尘插在腰间,拂尘的木柄是上好的檀木,色泽殷红,心中一动,说道:“红拂犹在,红拂女安在?!”
李靖听了微微一怔,迷起双眼,怔怔地望向远方的水面,似是勾起了回忆,许久一动不动。
裴行俭心中惴惴,见杨悦胡乱说话,不知李靖是喜是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见李靖还是一动不动,轻咳一声说道:“师公若心情不佳,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李靖这才回过神来,向裴行俭看了一眼,又转向杨悦说道:“果然不错,是个聪明的娃儿。”
杨悦看李靖神色,已知自己心中猜想中了七八分,笑道:“晚辈若没猜错,这拂尘是否与当年的拂尘一模一样?”李靖点点头。
杨悦心情激动,说道:“如此说来,红拂夜奔识英雄的佳话当真确有其事儿?”
李靖转向杨悦,迷起眼睛问道:“小娃娃都听说过些什么?”
杨悦也不客气便将后世有关风尘三侠的故事呜哩娃啦地说了一遍。
故事里说的是李靖虽然满腹才华但一直不能得志,三十岁还是一事无成,到长安拜见当时的大隋司空杨素之时,被杨素的歌妓红拂女看中,夜晚投奔李靖,私奔而去。他们私逃之时,路遇虬髯客张仲坚,张仲坚对红拂女一见衷情,但红拂女衷情于李靖,因而与红拂女结为义兄妹。号称风尘三侠。后来李靖果然成为大唐第一名将,战功赫赫,所向披靡,功封卫国公。红拂夜奔识英雄成为后代演义的绝好话题。
李靖听了皱眉说道:“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哪里有什么虬髯客,我怎不知。他很爱阿尘?还与阿尘结拜了兄妹?”
杨悦笑道:“或者那虬髯客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李靖与红拂看来是真的?”
裴行俭听了两人对话,正奇怪杨悦从哪来的这些奇谈怪论。见杨悦直呼李靖其名,显然有些不敬,担心李靖发火,忙向杨悦说道:“贤弟休要胡说,师公与师婆……”
不等裴行俭说完,李靖扬起头,哈哈大笑道:“小娃儿说得很对,当年我在杨素府上结识了阿尘,阿尘与我私下定情,从此跟定了我,是我一生最惬意的事儿。没什么不可为外人所道地。”
杨悦点头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英雄美人自来是传唱的佳话。红拂夜奔更是美人慧眼识英雄的千古佳话,别人艳羡还来不及,怎会有人说笑。即使没有‘风尘三侠’,但红尘中一对佳偶已感天动地。晚辈恨不能得见当日情景,亲自向二人道贺。”
李靖听了更加哈哈大笑,说道:“好娃娃,红拂地下有知,有你这样的知己,定然也十分高兴。”
三人在水榭亭中坐下,谈天论地。杨悦对红粉佳人竟然比对战事儿还要感兴趣,尽问些红拂女的事情,比如红拂女为什么叫红拂女,是不是因为手执红拂爱穿红衣的原故?红拂女本名叫做什么?红拂女是否是个道士等等八卦问题。
搞得裴行俭十分郁闷,不知道杨悦到底从哪来的这许多奇怪问题。李靖却十分喜欢,杨悦每问一句,他便仔细的回答。
原来红拂女是杨素的歌舞妓,杨素本想纳为侍妾,红拂女却宁可作道士也不肯做侍妾,杨素无耐只好由着她去,只是不肯将她放出府去,红拂女平日便以道士装扮,手执拂尘,便是李靖手中刚刚拿的那柄拂尘,被人称做“红拂”。她的本名没人不知道,是自小被拐了卖到杨府,所以姓杨,叫做红尘。后来,红拂与李靖私奔,为了躲避追踪,才改名换姓叫了张出尘。
杨悦对红拂女的大胆与明艳十分的敬慕,可惜古代没有照像机,无缘得见美人姿容,实在是遗憾,口中啧啧不住叹息道:“只可惜这样的佳人不能一睹芳容,实在是人生之一大憾事。”
李靖兴趣盎然地说道:“这也不难,老夫这里有夫人许多画像。”杨悦听了忙摧着去看。李靖兴冲冲地带着二人到书房去,找来当年的画像,展开来让杨悦看。但见画中一少女,身材窈窕,脖颈颀长,一袭红衣,明艳照人。
杨悦赞道:“大胆的红拂,明艳的婀娜,一代的佳人,出尘的脱俗。”
李靖听了她的赞叹,抚须大笑道:“这画中不过只能画出阿尘十分之三的美,还有十分之七的神韵无处可写……”
杨悦心中大乐:说你胖你就喘。不过红拂女实在是自己见到的美女中最为美丽的人。
一老一少两个人对着红拂的画像,一个痴情,一个艳羡,赞不绝口。
裴行俭被晾在一边,插不上话。心中暗暗纳闷,这些年李靖连亲戚都不肯见,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理会。他裴行俭因为苏定方倾囊所授,承继了李靖的兵法,李靖得知后,十分爱惜,才被李靖青睐。然而杨悦来此未谈一句兵法,便得到李靖的欢心,实在是非常的奇特。
李靖拿起红拂的画像,竖在杨悦身旁,啧啧叫道:“你若穿上女装,到是与红拂有几分相像。”
杨悦见说,哈哈一笑说道:“老英雄抬举了。”
李靖回顾裴行俭说道:“你看怎样?”
裴行俭见李靖将杨悦比作女人,正担心杨悦会生气,见李靖竟然还让自己来评,讪讪地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李靖哈哈一笑对杨悦道:“你看我这徒孙一表人才,要才有才要样有样,你便嫁了他如何?”
裴行俭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师公的玩笑开大了,生怕杨悦生气,诺诺地说道:“师公别乱开玩笑,前些日子由师父做媒已聘了兵部侍郎陆大人的女儿为妻。”
李靖吹胡子瞪眼道:“陆爽一个维维诺诺的干瘪老头有什么好,我看这娃儿英俊风流才是佳偶。”
裴行俭心道:“师公真是老糊涂了,我娶的是陆大人的女儿,又不是陆大人,怎么会是个干瘪老头儿。再说长安公子虽然俊俏,可毕竟是男子怎能婚配,当真是糊涂之致。”口上却不敢多言,维维诺诺说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杨悦知李靖看破自己是女子,嘻嘻一笑说道:“你这徒孙到和你有一拼,都属大嚣晚成型,将来出将入相,会有很大成就,只可惜名花已有主。老道厚爱,晚辈心领了,何必强人所难。而且晚辈闲云野鹤,如你这般做个道士,岂不更加逍遥洒脱?”
李靖横了裴行俭一眼,对杨悦说道:“他这种木头一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你。”
裴行俭对二人的话听得如坠云雾,见一会儿被李靖赞,一会儿又被李靖贬,莫名其妙。
李靖与杨悦越谈越投机,杨悦一直想着他的骏马,于是东拉西扯地扯到天下名马。
李靖说道:“老夫有几匹马还看得过去,不妨去看看。”
杨悦嘻嘻一笑说道:“听说将军有五匹骏马,正想要见识一番。”
李靖横一眼裴行俭,知道是他多嘴。裴行俭低下头,不敢说话。
杨悦虽然不懂马,但是如果好马与好马相比或看不出来,但好马与劣马相比,却一眼便能看出。李靖的马个个神采飞扬,与杨悦来时骑的马相比,不可同日而语。一看便知一个贵族一个草根。
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这些马儿显然对李靖十分爱戴,李靖走向他们,马儿眼中流露出亲热,或舔舔李靖的手,或用嘴拽拽李靖的衣襟,或呜呜低嘶……
李靖亲呢地拍着它们的头,一阵耳鬓厮磨。指着追风说道:“这是追风,是老夫最喜欢的一匹。”追风是一匹青花马,但显然年岁已长,与李靖一般,有些英雄暮年的味道。
裴行俭在一旁说道:“这是师公当年攻下江陵,灭了南梁,当今圣上当年还是秦王,送了这匹狮子骢给师公,陪狮公南征北战,立了不少汗马功劳。”
杨悦见那狮子骢鬃长毛及地,头部如一头乱发,果然象是只狮子一般,十分雄壮,开玩笑道:“老马毛须及地,老道须发及胸,很是相得益彰。”
引得李靖哈哈大笑。
第六十一章 大唐军神(四)
杨悦见其中一匹马全身古铜色,只有四蹄为白色,马身上还有许多白色斑点,如豹文一般,笑道:“我猜这匹便是‘浮云’吧。”
李靖点点头,说道:“这匹快波,得自骨利干国。”
裴行俭解释道:“‘快波’是突厥话,原意是‘飞奔的良马’,此马来自突厥。贞观四年,师公灭突厥得来此马。”
杨悦不由啧啧称赞。李靖不愧为大唐军神。
战马其实是骑兵身体的一部分,是他们的脚,战马的良弱,是临阵对敌战胜敌人的重要一环。冷兵骑时代,一匹良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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