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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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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繁花似锦。

李治派女将征讨女皇,消息一出,整个长安城顿时沸腾起来。天下书社自是最为高调,整版特刊报导此事。自然是恭祝马到成功,出师必捷等誉美之词。

长安街头更是欢声笑语,议论纷纷。

“听说隋国公主尽得卫公神诡兵法,当年在辽东安市城坚不可摧,便是隋国公主用计破之。”

“隋国公主会念咒语,任他妖魔鬼怪再厉害,在隋国公主面前也是纸人蜡抢头儿。”

“隋国公主会呼风唤雨,一个雷电劈来便能将贼兵一举歼灭。”

……

原本听到贼兵能刀抢不入势不可挡而内心惊惧之人,如今由于杨悦出面,军心大定,士气高涨,的确起到极好的效果。便是两仪殿中原本对杨悦出征有所异议之人,也暗自点头。

不过,杨悦虽然得意到也没有忘形。“陈硕真”是经常出入大内的“陈娘子”,虽然目前他人不知,但随着战事推进难免会被人查出。然而“陈娘子”造反,不免会累及族人。陈氏一族也还罢了,但“陈娘子”乃是杨夫人义女,武氏一族不免也会牵连在内,甚至包括杨氏。杨悦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因而那日朝会散后,便单独向李治求情。李治也正是同样心思,又知杨夫人也是杨悦义母,因而说道:“陈娘子曾数次救朕,朕虽不能赦免她,但陈氏一族朕不会追究,何况杨夫人等人。”

心事一了,再无后顾,杨悦大喜。第二日,选了吉时,李治登坛拜将授印,送杨悦出征。

正是花草争斗时节,人们头上争奇斗艳,竟将国丧置于脑后,忘了个干干净净。整个长安城不论妇孺老幼,皆夹道相送。杨悦带三千将士所过之处无不一片欢腾,飞花满天,竟成了花的海洋。

杨悦虽然听卫公说过不少行军作战之事,毕竟没有带兵经验。好在有李勣相助,到也不用她多费心。自长安至江南道,原本出潼关至洛阳,再经运河由水路下扬州,至睦州,虽然绕行,但道路通畅易行,又不用奔波劳累,还能沿途欣赏美景,最好不过。然而杨悦那有这等心思,水路行舟最快一日不过五六十里,如何等得,便带了兵卫自蓝田出关,走商山道。

商山道虽然是最近路线,然而穿过秦岭,山路崎岖难行,众人行了一日,至晚才到商州驿,去长安不过百余里。

杨悦本想连夜行军,李勣却道:“公主虽然心急,然而即便是人不休息,马儿也要休息。今日急行百里已是极快。不如今日宿在驿馆,明日一早再行。”

杨悦也知众将士的坐骑不似自己的“月光”能日行千里。不让它们吃些草料休息够了,只怕明日行走更慢,心中不由郁闷,摇头道:“早知如此,还不如走水路,能日夜兼行,还不似这般辛苦。我们这般走法,不知何时才能到达睦州。”

“公主纵然心急也没有用处,若从洛阳行舟,只怕要一个月才能到达扬州,再从扬州到睦州还要四五日。咱们如今走这条路,可以从自襄州南下,至江陵再换成水陆,顺江而下,比平日行舟快出一倍,岂不省出许多时间。”李勣笑道。

杨悦这才知道李勣早有打算,心头稍宽,点头道:“如此甚好。若不耽误行程,将士又能免去劳顿,养精蓄锐正好与贼兵决战。”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行军,除去山路难行,一路上商客往来,道路时而狭窄,时而拥塞,到了初午时分才行到商洛。

杨悦已是十分不耐,又听路上商客谈到睦州叛贼皆是色变。越是东进,渐渐只剩向北逃归的商客,心中更急。好容易到了武关驿,收到“飞驿”,得知“女贼”又攻下了桐庐、歙州二城,进兵下淮戍。愗州刺史崔义玄率兵北进,与之对阵,杀伐极是惨烈,折损近万官兵。又有数万被俘,皆被迷住心性成了贼兵,如今贼众势不可挡,已近十万。

杨悦骇了一跳,有些坐立不住,向李勣皱眉问道:“不知咱们还有几日才能到得江南?”

“到少也要十天,若遇上天气不好,只怕还要多算出五六日,再行半月到了也不错。”李勣听了战报,面色也是微变。

“十天半月?”杨悦抽了一口凉气,郁郁说道,“别说十日,如这般势头,等再几天,贼兵只怕能到百万,只怕连建康也要被攻下……”

“百万到也不至于,只是的确不大乐观”李勣忧色忡忡,也没有想到形势如此危急。“虽然如此,却也无可奈何。”

“不行,我得先行一步。”杨悦想了想,咬牙道,“此去睦州不过千余里。我的马快,若日夜兼行,不出两日定能到达,崔刺史或许还能有救。”

“这怎么成。”不待杨悦说完,身边却已响起数声反对。却是薛仁贵、冯文瓒与王方翼等人。

三人都是宫中禁卫,李治派薛仁贵带禁兵护卫杨悦。冯文瓒听说后,怎肯不来参加。王方翼却有些出人意料,竟也自请参加护卫。王方翼虽是王皇后从弟,平日对杨悦到也极为称赞。见他勇跃,薛仁贵不好推却,便请示了杨悦意见,让他一同前往。不过王方翼与冯文瓒官职都比薛仁贵高,二人到也为难薛仁贵,唯令是从,反而多有助力,帮薛仁贵带禁卫对杨悦几乎寸步不离。听杨悦说要独往江南,如何肯答应。

“陛下派我等保护公主,不能有半点差错。公主如若不与众将同行,如何使得?”薛仁贵急忙说道。

“救兵如救火,那里还管得了这些。我虽不才到也还能保护自己周全。何况我若扮成商旅模样,别人怎会料到,反而十分安全。而且我带了一位高人同行,由他保护,大家尽可放心。”杨悦指了指身侧不远处一个中年人,神秘笑道。

高人?众人不由回头去看。但见那“高人”头上戴了一个大斗笠,遮住半个面孔,又长了满面胡子,根本看不清长像。跟在杨悦身边一直低头不语,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一路行来只是在杨悦下马之时,由他牵马拉缰,众人只道他是杨悦的马僮,无人多加关注,此时被杨悦提起,众人不由暗奇。

“马僮”原本正在给“月光”喂草,见杨悦指向自己,微微抬头。

“原来阁下是东天王,失敬失敬。”李勣突然呵呵笑道。

“东天王?!”薛仁贵等人也一同去看,这才发现那“马僮”,果然是“东天王”。

原来杨悦早已想到“阿难弟子”之所以到江南行事,只怕是暗中联络了江南弥勒教众之故。问了东天王,果然得知江南弥勒教神坛正是在睦州一带,因而带了东天王同去。

然而虽有东天王同行,薛仁贵宾等人却也不肯答应,不论杨悦好说歹说,只是一齐摇头。

到是李勣沉吟片刻,说道:“公主先行到也不失是个好办法。如今贼兵狂药,也只有公主能解。公主早到一日,便能早一日阻止贼众扩展……”

杨悦见李勣答应,心下大喜,忙连连点头。不料李勣却又说道:“公主先行虽然有东天王护卫,然事事难料,不如带了众禁卫同去。”

薛仁贵等人也道:“公主若肯带众卫同去,我等也同意。若公主只身而行万万不可。”

杨悦听了不由干瞪眼。然而她虽不大情愿,但也知道薛仁贵等人皇命在身,断然不敢离开自己。好在百骑骁卫的马匹虽然赶不上“月光”,却也是极好的马儿。李白诗有云“五花马,千斤裘”,这“五花马”正是众骁卫配备的坐骑。带众卫同行虽然慢些,但也顶多不过是多耽搁上一两日,然而安全系数却大大增加,只好同意。

待吃过午餐,杨悦与李勣分开,带了众卫,扮作商旅模样,一路急行,果然快了许多。正是山花烂漫时节,众人也无心欣赏,不到半日已过了襄州。

原本依照李勣设定路线,应由襄阳南行二三百里至江陵,转为乘船顺江而下。只是杨悦心急,仗着马快,又见出了秦岭,地势渐缓,便撇开驿道,走小路直往东南方向而去。

众人马不停蹄,直到夜色渐深,到了一个较大的村镇,才停下马来。打听了一下,已是到了安州地界。

安州乃是吴王李恪所在。自李世民去逝之后,李恪便到安州做刺史。安州属淮南道,杨悦为淮南江南二道行军大总管,安州自然也是杨悦可以调兵之地。

杨悦知道过了安州便是江南东道,若到了江南再召集兵马只怕不够。暗想明日不如先到安州城去见李恪,让他准备些兵马,一同往睦州救援。

急行一日竟走了近四百余里,如此脚程再行两日便能到达睦州。杨悦悄悄放松心怀,见众人已是极为困顿,便传令在村中歇息一晚明日再行。

然而此处村庄虽然较大,却也不过五六十户人家,众人从东走到西,竟然不见一处客栈。好在古人好客,没有驿站之地,往往村民也友好接待。杨悦与众卫便寻了个大户人家借宿。

主人姓陈,到是极为好客。见说是过路行商,也不多问,忙命下人为杨悦等人做饭,又打扫了客舍,让众人打尖休息。

杨悦本不愿过于捣扰,只向主家要些热水,命众卫就着吃些干粮。不想不多时,主人却送来鸡鸭鱼肉,热气腾腾极是丰盛。

薛仁贵心细,不由暗自诧异,心道:百十人的饭菜便是有现成材料,少说也要些时辰才能做好。这户人家怎似备好的饭菜一般,转眼之间便端了来?心中警觉,暗暗让人取了银针试毒,到也没有什么异样,暗道自己难道太过多疑?

正待吩咐众人开饭,忽听东天王道:“慢。”缓缓走向饭桌,竟在各个杯盘菜肴之上,缓缓地低头嗅来嗅去,几乎将鼻子伸到饭中,众人看了又是诧异,又是好笑。

冯文瓒人笑着说道:“你这般嗅来嗅去,鼻涕也进去了,叫人还如何吃法。”

东天王不声不响,并不理会,只闷着头一味嗅来嗅去,许久才站起身来。

“可有什么异样?”杨悦问道。东天王眼中虽满是诧异,却缓缓地摇了摇头。杨悦转头笑向薛仁贵道:“好了,让大家用饭吧。”

薛仁贵这才明白,东天王跟自己一样心思,刚才嗅来嗅去是在看食物上有没有毒。想到东天王乃是弥勒教的天王,他既然也认为没毒,自然不会有错。心下不由一宽,正要指挥众人吃饭,忽听身后传来“哧”得一声笑。回头看时,却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娘子,不知何时进来。

“阿玲,你可带了欢儿出来。”其中一个小娘子脆声说道。

另一个小娘子摇了摇头,莫名道:“没有。”

“可惜啊可惜。”先前那小娘子摇头道,“它若在此,到是不会寂寞。”

“什么?”“阿玲”诧道。

“你不见这有他个同伴,甚至是有趣,岂不正好可以跟它同玩儿?”先前说话的那个小娘子“咯咯”笑道。

“阿玲”似是比较腼腆,愉愉向东天王看了一眼,摇头道:“阿当,莫要胡乱骂人,阿欢怎能跟人相提并论……”

只是阿玲先向东天王看了一眼再说此话,已是再明显不过,想来那阿欢不过是条小狗,刚才东天王在饭菜上嗅来嗅去,那“阿当”是在骂东天王像狗儿一般。

两个小娘子说笑,旁若无人。东天王只笑了笑,并不在意。众人只道是主家的婢女,刚才众人心下多疑,皆有些不好意思,又见两个小娘子虽极是娇蛮,言语却如珠玉一般,十分好听。便只做没有听到,低头去吃饭。

“哼,咱家娘子好心请他们吃饭,他们却如此多心。”叫做“阿当”的小娘子将嘴一撅,却是极不乐意,手一扬,竟然多出一条马鞭,挽了一个鞭花,击向众人饭筷。

“快快住手。”阿玲赶忙阻止。只是阿当出鞭干净利落极是快捷。众卫促不及防,不少人已被击中,“啪啪”碗筷杯盘落了一地。

“咦?原来是你们两个。”杨悦忽然笑了起来。

门口光线较暗,刚才两位小娘子站在那儿,看不太清。待阿玲出鞭击向众人,不免上前一步,到了灯光之下,杨悦已看得清清楚楚,二人竟是“阿难弟子”的两个美婢,长得一模一样。只比过去长高了些,却也还是一副娇蛮模样。

她们怎会在此?杨悦心下暗惊。自己正要到睦州去征讨“陈娘子”,怎会半路遇上她的婢女?难不成“阿难弟子”早已料到自己动向,在此设了埋伏,专等自己前来?

第三百五十八章 下江南2

杨悦心下疑惑,却听薛仁贵报拳说道:“原来是陈家的两位小娘子,许久不见,一向可好?”

当日在大慈恩寺,二美婢请杨悦到陈家做客,薛仁贵陪杨悦一同前往,曾见过二人。依着薛仁贵的身份,自然不应对两个小婢如此客气,只是薛仁贵行事小心,又见二人出现的十分突兀,因而放底身段温言说道。薛仁贵虽不知睦州的女皇便是“陈娘子”,但“陈娘子”对杨悦不怀好意,薛仁贵到是十分清楚。因而说话之间,早已一个箭步,护在杨悦身前,右手不自主地去握腰刀。

“多谢薛将军还惦记着奴婢。”阿当听了,却是咯咯一笑道,“将军也一向可好?”

听那口气似是薛仁贵对她们念念不忘,一直记挂着在心上,情意深厚一般。薛仁贵不由微微脸红,见二人肆无忌弹,忙沉下面色,道:“你们怎会在此处?”

“你猜?”阿当将头一歪,眨眨眼睛,一幅憨态可掬,玩起小儿游戏。

薛仁贵苦笑不得,忽然想起这家主人姓陈,心中暗自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说道:“我知道了这儿定是你家亲戚。你们跟你家娘子一起来走亲戚?”

“这你可猜错啦。”阿当将嘴一偏,咯咯笑道,“那姓陈得又怎配给我家娘子作亲戚!我家娘子才不会来这里,她老人家如今作了皇帝,正在攻城作战,哪里有闲到这里行走。”

不及说完,众禁卫无不大惊。这才知道这两个小婢,竟然是女贼头派来的。薛仁贵心中更是惊诧莫名,万没想到往来大内的“陈娘子”竟然便是这个“女贼头”。

便是杨悦听完也吃了一惊,没不到这两个小婢会如此明目张胆说出自己来历,竟似有持无恐?

众禁卫戒备大起,只听拔刀出剑声起,立时移形换位,将杨悦团团围住。王方翼与冯文瓒,更是早在薛仁贵与两个小婢问答之时,已封住了门口,截住二人去路。

“阿玲,我说这些人经不起吓,你看如何?”阿当却不知害怕,反拍手向阿玲笑道。

“莫再胡闹。”阿玲忙斥道,“娘子让咱们来送信,不要多事。”

“送信?送什么信?”杨悦与薛仁贵不由同声奇道。

“我家娘子说后天晚上,务必请隋国公主到扬州醉春坊一会。”阿玲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上前行礼说道。

说完双手奉上书信,也不等杨悦回话,拉了阿当反身向门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口中高声叫道:“两兵交战不斩来使。”

众卫不由面面相觑,去看杨悦,杨悦也觉好笑,这才明白二人的有持无恐原来只是持了这句话,反到是自己与众位禁卫太过紧张。

苦笑一声,摆摆手让众人放她们出去。去看手中书信,杨悦不由暗自诧异。

扬州一会?是约会?还是战书?

“阿难弟子”怎会约自己到扬州一会?

杨悦心下疑惑,忙拆开火漆,正要打开来看,忽听门外一声大喝:“少主,快,快扔掉书信。”

杨悦一呆,未及多想,身边一名禁卫已劈手将她手中书信打落。但见一股白烟腾起,众人大骇。好在杨悦并未受伤,那白烟只喷到刚才那个禁卫手上一点,竟立时起了一串白色水疱。那禁卫但觉奇痒,用手去抓,不想越抓越痒,不多时整个手背上已是黄水泛滥,肿了起来。

东天王忙扯下一块衣襟,包住手指,从怀中拿了一个白脂瓶出来,在禁卫手背上倒了些粉末,那禁卫才渐渐止住,不再乱抓。

下毒?!杨悦心下大怒。只这一点点粉末便如此厉害,如若当真喷到杨悦脸上,只怕非得毁容不可。原来刚才二人扮作天真,不过是要暗下毒手。

众禁卫已是大骇,冯文瓒与王方翼距离门边最近,早已抢出门外,去追那两个小婢。

却听院中呼呼鞭响,一声娇斥传来:“臭小子,敢来多管闲事。”

原来那两个小婢还未走远,但见一个年轻汉子正与那两个小婢在院中打斗。

那年轻汉子想来正是刚才出言大喝之人,并不答话,只手中长剑刷刷连削,迫得两个小婢连连后退。

“武权!果然是你。”杨悦见到那年轻汉子,不禁喜道。

杨悦刚到大唐之时,是武权一直在保护她。后来武权被杨夫人派出“公干”,一去竟然已有五六年不见。没想到今日竟在这里遇到他,当真喜出望外。

薛仁贵忙指挥几个禁卫将两个小婢围住。

武权这才退出圈外,向杨悦行礼道:“少主,可好。”

“幸亏你喊得及时,到是没有伤到。”杨悦笑道。抢步上前忙将武权扶起,五六年不见,见武权已长成大人,比以前更加壮硕。只是面上木纳依旧,越发显得敦厚。见到杨悦虽然心喜,却纳纳不知说什么好,只眼中露出一丝喜意,憨厚一笑。

“哼!没能让你满脸挂花,算你走运!”两个小婢三两下已被禁卫拿住,口中却兀自叫道。

杨悦大怒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要战便堂堂正正一战,何必用这等卑劣手段,未免太过下流龌龊!”

二婢听了面色却是大变,对视一眼,急道:“你别误会,此事不关我家娘子。是我俩看不得我家娘子被人抢了心上人,伤心痛苦,才想出这个点子,毁你的容貌,也好为我家娘子出气。要杀要刮由你,却与我家娘子无干!”

什么抢了心上人?什么伤心痛苦?怎么像女子争风吃醋。众卫不由看向杨悦,心中纳闷。只除了东天王,只有薛仁贵知道两小婢的来历,猜出些端睨,其他人面上不由皆是莫名其妙。

杨悦面上不由一滞,心下却半信半疑,去看武权。

武权点了点头道:“这事儿的确与她家主子无关……”忙将原委向杨悦说了一遍。

原来两天前武权在襄州便已遇上这两个小婢,见她们言谈之中提到杨悦,便暗中跟随。待杨悦等人到了襄州,便被这两个小婢暗中盯上,一路跟到这里。说来凑巧,这家主人原本是小儿要过满月,备好酒菜准备明日请客。被“阿玲”“阿当”挟迫之下拿了来“招待”众人。那饭菜中原本是下了**,幸亏早被武权发现端睨,已将药包偷偷换掉,所以薛仁贵与东天王虽觉饭菜有些不妥,却并没有毒。只是武权没有料到两个小婢另外还在书信中做了手脚。直到她二人送信出来,武权见她们并不离开,反绕了一圈,悄悄反身回来,趴在檐下偷窥。听那阿当问阿玲道:“娘子只是让咱们来传口信,何时写了书信,我怎不知?”阿玲嘻嘻笑道:“信是我准备的。里面自然没有书信,不过有一包好东西相送,一会儿包叫她起个满脸疱。你我且在此等着看场好戏……”

武权心知不妙,这才大叫一声。

若非武权高声示警,只怕杨悦此时已是满面红仲。众禁卫大怒,欲杀二小婢泄愤。杨悦反倒平下心来,见“阿难弟子”虽然恨自己,却也不至如此阴损,心中稍稍气平,便命人放了她二人。

众人愤愤,杨悦心中却尽是疑问。望着武权,突然问道:“母亲如今在哪里?她可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阿难弟子”造反,因情而起。杨悦一直拿不准是“阿难弟子”一人所为,还是西天圣母也有参与。说实话杨悦此次出征,心中不是没有顾虑。若江南造反一事,只是“阿难”一人所为,到也好说。但西天圣母也一同施为,只怕不太容易平息。

西天圣母乃是西域弥勒教主,事态扩大,只怕西域也会有战事,甚至西突厥也会趁乱而起。到那时杨悦纵有解弥勒狂药之术,只怕也不能兼顾。

因而杨悦最是担心此事。

“夫人正是不知这里发生什么,因而派小的来察看。”武权道。

杨悦见说知道与西天圣母无关,这才暗中松下一口气。然而想到“阿难弟子”命人送来的“口信”,心下不免又起疑惑。

怎么也相不明白“阿难弟子”为何会约她到扬州会面。

沉吟片刻,杨悦冷不丁又向武权问道:“你可知‘阿难弟子’如今在哪儿?”

“小人不知,不过到是听那两个小婢私下里说过,待办完事后,要到扬州去与主人会合。”武权摇头道。

到扬州会合?难道“阿难弟子”当真在扬州?杨悦心中疑虑更甚。暗道:“阿难弟子”难道已攻下愗州,挥师北上?

想到此,杨悦心下不由暗抽一口冷气。偏偏此处不在驿道之上,江南东道战况如何无法得知。

杨悦不免一时心急如焚。暗想此地距离杨州有六七百里,若快马加鞭,后天晚上到是能能到达杨州。但若先到睦州一探究竟,势必要再饶行四六百里,无论如何后天也赶不到扬州去。

到底是先到睦州救援,还是到扬州“赴会”,杨悦一时有些维决不下。

与众人商讨许久,最后决定兵分两路。一路由东天王与王方翼带五十禁卫,到安州城会同李恪,先往睦州救援;一路由杨悦与薛仁贵带五十禁卫,往扬州探看究竟。

虽然不知“阿难弟子”到底在耍什么阴谋,然而扬州之行却是在所难免。杨州乃是东南最大的都督府,府兵最多。以江南贼众的势头,若要攻破,势必要到杨州调兵。因而不论“阿难弟子”是否真去扬州,杨悦却是必定要去扬州走上一趟。不过是提早了一两天而矣。

然而,睦州救援也是刻不容缓。万一“阿难弟子”这个“口信”,不过是为了引开杨悦,拖延时间。杨悦去了扬州,岂不中计?

因而杨悦思来想去,做此安排。

第三百五十九章 扬州烟花

第二日一早,兵分两路。杨悦带了武权以及薛仁贵、冯文瓒等人往扬州急进。第三日初未时分已到了扬州。

“烟花三月下扬州”。正是三月天气,烟柳如云,琼花似梦,曲江运河,桥头渡口,三月的扬州果然如烟如花,春色醉人。

然而扬州烟花之地,却并非单指风景如画。

“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扬州乃是东南第一大都市,自隋炀帝开通运河,勾通南北,扬州便成了四方商客会聚之地。随着海外贸易发展,扬州更是各地珍奇荟萃。而扬州本地盐业、水运发达,实则已是富甲天下之地。

但凡繁华之地,向来有一样生意也最是兴盛。何况大唐时代妓馆乃是正常职业,官妓最为发达。不过扬州与别处不同,私家妓馆反比官属教坊还要兴盛。红粉青楼,十年一梦,烟街柳巷,夜夜笙歌,通宵达旦。

见扬州并无军情异样,杨悦心中稍定。暗自诧异“阿难弟子”约了自己来此,不知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打听到那醉春坊竟是家私属妓馆,众人不由更加纳闷。想那“陈娘子”与杨悦都是女子,竟然相约到妓馆会面,说来的确令人好笑。

即来之则安之。见距离约会时间尚早,杨悦先找了家客栈,与众卫歇息。到了傍晚时分,扮成公子哥儿,带了众卫往醉春坊去。只是众卫一同前往,不免有些太过招摇,因而只武权、冯文瓒跟在杨悦身后,其他禁卫则在薛仁贵的指挥下,暗中随在左右。

扬州的妓坊果然是个好去处。烟波巷里,高楼*,春风十里,竟一眼望不到尽头。

醉春坊在这柳巷深处,并不突出。然而却门前若市,车马喧闹。不到华灯初上时分,已是人头攒动。

众人正待暗暗护围杨悦挤进坊里。但见一个老妈子迎了过来,上下打量众人一番,笑道:“诸位客官可是约了陈娘子的客人?”

众人连忙点头,老妈子便引了从角门入院。

待进了醉春坊里,众人眼前不由再度一亮。原来这醉春坊真正醉人之处,不在岸上,而是在水中。坊内竟是连着一片湖水,那湖水又连着远处渡口,可直入江水。

一条条游船悠悠飘荡在曲水之上,灯光倒映,如星晨坠落。丝竹歌喉,巧笑浮动,曲士买醉,佳人如梦,熙熙攘攘,妖妖娆娆,如临仙市。

阵阵香气送来,令人欲醉。众禁卫原是京城来客,向来自以为有些见识,到了此处,竟也看得目不暇接。

难怪隋炀帝如此喜欢扬州,杨悦心中不禁暗自赞叹。

飞桥斜卧,画坊连波。众人被老妈子引到临水的一座亭中坐下,却不见“阿难弟子”踪影。

杨悦纳闷,正要问“陈娘子”在哪里,老妈子却道:“陈娘子的客人还未走,还请诸位客官在此等候片刻。”

杨悦诧道:“陈娘子今日即与我等有约,怎么还有其他客人?”

老妈子摇头,无奈道:“这到怪不得陈娘子,是昨晚那位客官赖着不走,因而耽搁了时辰。”

“陈娘子昨晚也在此会了客人?”杨悦听了不禁纳闷。

老妈子见她似是不信,指了指身后人群道:“诺,这些人都是来见陈娘子的。你们若不是出得钱多,陈娘子也不会让你等先约。”

“出得钱多?”杨悦等人更加有些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竟不知要见“陈娘子”还要先出钱。

“刚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娘子,送了我家主人一百枚金币,这才让你排了第一。只是昨晚那客人也不大好惹,扬州刺史也怕他几分,如今他三天两头来此,独占了陈娘子不肯离开,我家主人也无可奈何。好在那人虽然霸道,到是不少给钱,也只好由他。只是排队要见我家陈娘子的已排到了半年之后……””老妈子只顾自己絮絮叨叨,却不知杨悦等人早已听得目瞪口呆。

出钱?客人?陪夜?

半晌,杨悦才结舌问道:“你,你是说的那……那陈娘子是个妓女?”

“妓馆的娘子不是妓女又是什么?”老妈子见杨悦惊诧,反倒莫名其妙,指着湖心处一只游船道,继续絮叨道,“诺,那边那艘大船便是陈娘子的。只怕这回子还不能回来,你们要多等些时候。可惜这会子画坊都已下水,否则你们到是可以先叫别人伺候……”

众人听了不由面面相觑,相对骇然。“陈娘子”乃是“女贼头”,怎会成了“妓女”?

杨悦更是骇得魂飞魄散,半晌回不神来。她知道“阿难弟子”爱极李治,难不成她伤心之下,当真一怒做了“女妓”?

却听武权皱眉问道:“你家陈娘子名字叫做什么?”

“‘陈娘子’就叫‘陈娘子’,具体名字没人知晓。她也不过个把月前才来此处,是我家主人在刊江边上救她回来。不料竟弹得一手好琴,不到一日已名动扬州。说来还要感谢那个无赖客人,是他叫好才引得人人来听。只是可惜的是,陈娘子原本只想做个雅妓,却被那无赖客人缠住,日日宿在此处,坏了名头,否则来听‘陈娘子’弹曲的人只怕还要多些……”老妈子一面摇头,一面啧嘴大叫可惜。

原来此“陈娘子”并非“阿难弟子”!杨悦无心听那老妈子磨叨,但听她说这里的“陈娘子”一个多月前已在此处,心中却暗自嘘了一口气。“阿难弟子”在睦州称“女皇”,自然不可能分身又在这里当了“名妓”。

只是杨悦见面上却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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