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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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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徐云儿不由一诧,奇道。

“这叫以毒攻毒。”杨悦笑道。既然流言已起,何不再多一个,流言一多,不免成了笑话,反而可信度大大下降。

徐云儿虽然不解杨悦之意,却知杨悦一向与自家娘子关系莫逆,又知她足智多谋,向来内外咸服,因而点了点头,匆匆去了。

杨悦也不回内室去看徐充容,径自出殿。

既然李治来看过徐充容,说不定李世民曾向他说过什么,明白其中深意。更况李治如今已是新皇,要想救徐充容到底还要去向李治请旨。

后宫嫔妃还未完全搬走,李治依旧住在东宫。上朝却已改到大内。与以前一样,大朝会在太极殿举行。平日早朝便在两仪殿中。

杨悦看看时辰,知道早朝大概未散,便往两仪殿去寻李治。

然而未如杨悦所愿,今日早朝散得早,两仪殿中已是空空当当。不过李治到是仍在。

杨悦虽然不愿与李治单独会面,此时却也顾不上许多,待内侍传报完毕,走进殿中。

刚要行礼说话,突然发现李治满面通红,一脸尴尬模样。不由暗暗称奇。忽然瞥到御座一角有绿衫微动,心下立时会意,定是有人藏在了御案之下。

见了那绿衫,杨悦心下一动,已知定是武眉儿在此。心中不由暗笑。当下却也只作没有看到,向李治行礼说道:“臣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

李治轻咳一声,渐渐缓了缓脸色,却依旧不敢去看杨悦,低头说道:“公主何事只管说来,我准了便是。”

每次看到杨悦,对李治来话不免是一种折磨。自从知道杨悦对他的评价是“色魔”二字,而他却的确做了“色魔”之事,李治对自己已是万念俱灰,甚至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然而,看不到她,却又十分想见到她。见到她时,又不知如何面对她。如此纠结,实在是令李治无所适从。

杨悦只道他因武眉儿之事尴尬,心中大笑,却不动声色,说道:“也无大事,只是想请徐充容到我宫中住些日子。万望陛下恩准。”

杨悦想了又想,认为为今之计,只有她的惊鸿宫才是徐充容唯一能够安心待的地方了,因而来向李治要人。

李治怔了一下,道:“只是徐充容病急,似是不宜挪动。”

“陛下认为是不宜挪动,还是不想挪动?”杨悦直视李治,眼中不由戏谑大起。

李治见到,面上不由再次一红,自然明白杨悦弦外之意,连忙说道:“我是怕徐充容的病万一不好,会带累了公主有照顾不周之嫌。”

这些日子李治只有朝会之时才能见到杨悦,总是正儿八经,忽又见到杨悦对他戏弄,心下不由一阵大跳。想起从前,一时间竟怔怔地走起神来。

“这个却不用陛下操心。”杨悦嘿嘿一笑道,“惊鸿宫虽然不及大内,却也还算不错。没准徐充容到了我府上,见了府中景致好,反而心情大好,病体康复的快些也说不准。陛下若还是放心不下,大可让太医随时去探视便是。”

李治想了想,也知杨悦所说有理。知道徐充容没有大病,不过是不肯吃药,自求快死而矣,只怕如此下去,过不了几天便会一命呜呼。想到父皇临死之时特意让自己要对徐充容好好照顾,虽然隐隐知道父皇心意。却见徐充容如此,也是无计可使。杨悦此举其实是再好不过,若当真能让徐充容放下心事,重又活过来,也算是自己对父皇有了一个交待。

想到此,李治不由感激地看了杨悦一眼,点头说道:“如此却要多谢公主才是。”

杨悦见李治答应,轻声一笑道:“谢不敢当。徐充容自来与臣交好,到也用不着陛下来谢。”

听了杨悦话中大有揶揄之意,李治面上不由微微尴尬,见到杨悦笑颜,却又不免失魂落魄起来,怔了片刻,才道:“公主多心了。徐充容怎么说也是我父皇的爱妃,却要麻烦公主照顾,我自然应该谢过。”

杨悦见了李治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头痛,不敢再多言,告退而出。临转身时,却低头扫了扫案边的绿衫,嘻嘻一笑。

李治顺着杨悦的眼色,也看到绿衫,不由大羞。

第三百零七章 别有幽愁

也是杨悦来得凑巧。武眉儿已是先皇嫔妃,要同众妃一同到感业寺出家,自然不能再在两仪殿中伺候。更何况李世民已逝,《贞观政要》一书记录贞观之事,自然也到此结束。

然而武眉儿听到自己要到感业寺,又气又急,想了许多理由,才到了前殿,待看到朝会结束,立时溜了进去,找李治商议。不成想杨悦刚好也来找李治,武眉儿情急之下便钻到御案之下。

偏杨悦眼尖,却又被她看到,引得李治又羞又急。

“武才人你且先去吧,你说的事儿朕也帮不了你。”望着杨悦走出两仪殿,李治但觉头大如斗,满面愠怒说道。

“帮不了,还是不想帮?”绿影一闪,武眉儿从案下直起身来,眼中也是微有恼意,面上却不失笑容,撅嘴娇声说道。

李治皱了皱眉,没好气地道:“父皇刚刚过世,你让朕如何便将你留在宫中,实在太不孝。”

“陛下为何能让徐充容留下?”武眉儿见李治不肯答允,心中着恼,却不敢发作,不甘心地道。

“那是父皇的遗命,不是朕要留下她。给你说过多少遍,你却仍是不信。”李治李治憋着气,耐心道。

“可大家都说陛下送了一盒同心结给徐……”武眉儿见李治对自己没有半点体贴之意,心中也极为气恼,一时口无遮拦,脱口而出。

“哪里有什么同心结。我,我……”不待武眉儿说完,李治已是怒极,气道,“你也看到了,是隋国公主将她带走,朕也不曾留。若朕对她有意,岂能让徐充容离开!”

“还不是徐充容不肯答允,要死要活,陛下无计可施,才不得不放她走……”武眉儿心中焦急,一时精虫上脑,见李治毫无留下自己之意,不由尖声叫道。

说完不由又极是后悔。正要转缓脸色,投到李治怀中撒娇。

李治却已霍然自御踏上站起,避开武眉儿,径往殿外而去。

见到李治拂袖而去,武眉儿心头一沉,不由大是后悔。想要追上去说些好话,怎奈李治已大步走远,她一个先皇嫔妃追在后面,实在不成体统。不由呆立当场,一时心中冰冷。

想到自己机关算尽,冒充杨悦骗得李治与自己好,最终依旧落得这样一个下场。越想越是绝望。然而想到杨悦,却又大悔。暗道这些日子若非李治,与杨悦少了许多亲近,杨悦今日救的也许便是自己,而非徐充容。

然而,她即能救徐充容,为何不能连累也救自己?武眉儿突然眼前一亮。李治分明对杨悦不能忘情,刚才口口声声对杨悦只称“我”,连“朕”字都忘记用。若杨悦肯开口为自己求情,李治定会答应。到惊鸿宫去,无论如何也比去当尼姑好上许多。感业寺随是皇家寺院,却在长安城外,甚是偏僻,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想到重又穿上粗布麻衣,武眉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呆立半晌,突然想起杨悦或许还有承香殿,忙转身向内宫急去。

一面走心中却又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杨悦是否知道她利用她所做的一切。想到李治的绝情,武眉儿更是大悔,早知有今日,反不如跟杨悦多亲近些。

……

宫中谣言果然传得极快。特别是一群绝望中的人,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便如溺水之中抓到稻草,夸大、虚妄……传说他人越不堪越好,以减少自己心中的烦躁。

杨悦一边往承香殿回转,一边已听到不少宫人窃窃私语。说的正是徐充容与蜀王如何如何……

杨悦一路暗笑。回到承香殿,见李愔已走。

徐充容早已停了哭泣。见杨悦进来,徐充容点了点头,冲她安静笑笑,想是胸中郁闷得以发泄,精神反比原来好了许多。

杨悦便将刚才请旨之事说了。徐充容听了,虽感激杨悦一片好意,却不肯挪动,连连摇头道:“我已病得如此之重,怎敢再去讨扰公主。万一有什么……岂不带累了公主。”

“你若真不想连累我,就赶紧吃药,将身体养好。惊鸿宫地方大,正要你去与我作个伴才好。”杨悦笑着摇头,心中却正是要她不好意思带累自己,好好尽力求生。因而也不跟她多加废话,让徐云儿赶快收拾行礼。

徐云儿听了心中大喜,忙连不跌得应声去准备。

李治到也体贴,派了内侍来,帮杨悦安排车辆。收拾停当,欢天喜地的往惊鸿宫去。

刚刚走到殿门口,却见人影一闪,一个绿衫身影笑着迎了过来:“姊姊何时来到宫里,怎么不去看看眉儿。”

武眉儿?杨悦不由微诧,暗道她不与李治鬼混,来此处作什么。

这些日子,武眉儿极力避开她,她想找她都找不到,今日却巴巴地主动来,所为何事?

“哦?的确有些日子不见。不过刚才好像远远见到眉儿,只是眉儿没看到我,想是眉儿忙着,因而便没有打扰。”杨悦看了看武眉儿,微微笑道。

武眉儿神情一滞,面上不由微红。不知杨悦是在说笑,还是刚才真的已看到自己。闪了闪眼,转口笑道:“眉儿听说徐姊姊病了,正要来探看,没想到姊姊也在这儿。”说完看了看徐充容的车辆,假作惊讶地道,“咦?徐姊姊这是要去哪里,怎么还装了许多行礼。”

杨悦看了看武眉儿,不由暗暗佩服她的演戏功夫,心中好笑。想到这个武眉儿在宫中待了几年,如此了得,当真是女皇潜质。当下不动声色,说道:“我请徐充容到我府上住些日子。”

“呀!那敢情好。眉儿记的曾随先皇到过那儿,的确是个极好的园子。比之大内一点不逊。如今已是姊姊的惊鸿宫,当真是再好不过。”武眉儿拍手笑道,一幅天真烂漫。

惊鸿宫赐给杨悦已是几年前之事,杨悦似笑非笑瞅着武眉儿,不解她为何突然夸赞起自己的宫殿。

“姊姊什么时候也让眉儿去住些日子才好。”武眉儿接着笑道,弯楣眼楣皆如镀春风,柔媚无比。

“你?”杨悦恍然,明白过来,武眉儿不想去感业寺,见自己请了徐充容到府上,也想跟了去。刚才在两仪殿见到武眉儿,想是她去找李治商议,想留在宫中,却没能够。因而武眉儿又想到找自己帮忙。只是……

“只怕陛下不肯答应。”杨悦笑了笑,一语双关地道。

武眉儿到是脸皮极厚,只作没有听出弦外之意,笑道:“只要姊姊肯去说一声,陛下万无不应之理。”

“陛下忙得很,怎有功夫理会这些闲事。”杨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也往车上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伏在武眉儿耳边低声笑道,“我怕你去了,引得陛下天天到我宫上聒噪,我可受不了。你还是去求陛下另想他法吧。”

说完跳上厌翟车,大喝一声“出发”,一路向殿外而去。

武眉儿面上一红,知道杨悦已知她与李治之事。见杨悦不肯帮自己,反来冷嘲热讽,心中不由大恨。

到也不是杨悦不肯帮她,实在是杨悦知道武眉儿只有到了感业寺,才有可能再次遇到李治。到时候才由机会被李治接回宫去……

杨悦自然不能将历史直接告诉她,却不知武眉儿见她肯帮徐充容,而不肯帮自己,更是大怒,望着杨悦等人远去的,咬牙切齿,双目几乎喷出火来。

也是杨悦太过大意,一向以来她视武眉儿为妹妹,与她玩笑惯了。李治之事,她更是不明就里,因而杨悦才拿来开个玩笑。不过是太过亲近,以自家姊妹之间的玩笑,也不为过。哪里知道武眉儿由此更加认定杨悦是恨她夺了李治,才不肯帮她,暗恨顿生。

李治不理自己,杨悦又不帮自己,武眉儿只感到阵阵绝望。想到自此以后要长伴孤灯青影,更加万念俱灰。怔在当场,半晌不能回过神来。

直到过了日中时分,阳光毒辣,晒得地面滚烫。武眉儿兀自站在太阳底下发愣。

宫中极乱,各自都在收拾东西,准备着自己的出路。虽然人马走动,竟然无一人来理会她。武眉儿双目痴呆,望着眼前时而来来往往的宫人,便是平日交好的萧美人也只是顺带瞥了她一眼,并未多加言语。

武眉儿只觉世态炎凉,万物皆悲,连哭都哭不出来。

“武才人怎么站在此处?”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突然有人伸了一把纸伞过来,为她遮住太阳,柔声说道。

武眉儿恍然回过神来,回头看时,半晌才认出是龙比格。

“武才人可能不认的臣妾,”龙比格恭顺地行礼说道,“臣妾乃是蜀王殿下的……”

“我认的你。”不待龙比格说完,武眉儿点了点头道,说道,“你是焉耆国的公主。蜀王殿下的……侧妃。”

龙比格原本以罪婢之身赐给李愔,不过是李愔的姬妾,没有任何封号。若在平日武眉儿也极是看不入眼,只是此一时彼一时,此时的武眉儿不由放低了心态,谦虚起来,竟然称她为“公主”、“侧妃”。

龙比格听了眼中一喜,突然闪出一片晶莹,语调也变得微微颤抖:“难得武才人看得起臣妾,还记得臣妾过去身份,只是如今臣妾何敢称什么公主,不过是贱婢一个罢了。”

贱婢?!武眉儿一怔,嘴角不由微微抽动,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心下突然狂笑:是啊,我不过是她的婢女,一个贱婢而矣,难怪她不肯帮我。原来平日她所说的一切不过都是虚情假意,说什么人人平等,亏我一直将她当成姊姊,今日却才看得清楚……

“比格公主说哪里话,公主身份尊贵,谁敢当真将比格公主当作婢女。”武眉儿心中又苦又涩,嘴角冷笑,口中却向龙比格应付地说道。

龙比格看了看武眉儿神色,貌状更加感动,摇头哭道:“也就是武才人这等贤明通达之人,才会如此待比格如此。比格能遇上武才人,当真是三生有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见龙比格如此抬举自己,武眉儿凄冷的心中,微微泛出丝丝暖意。瞅了瞅龙比格,一时竟生出些同病相冷之感。又觉得龙比格慧眼识珠,大生知己之意。

当下眉头微扬,说道:“贤明通达不敢当,不过比格公主若不嫌弃,眉儿到是愿意诚心相交,结为朋友。”

龙比格又惊又喜,道:“此话当真?我能跟武才人结为朋友?这怎么可能?”

武眉儿见了,心中意气暗生,点了点头,诚肯说道:“人与人原本便应该平等。你我何不结为异姓姊妹,今后患难与共,也好有个照应。”

人人平等原是杨悦平日灌输给她的理论。此时顺口用来,到似自己一直便如此认为一般。

龙比格听了,眼中戏谑一闪而过,面上却已喜笑颜开,当下向武眉儿重又行大礼拜倒:“姊姊在上,请受小妹一拜。”

龙比格原本比武眉儿要大上一岁,只是此时抢着伏小就低,竟然拜了武眉儿为姊姊。

武眉儿心中正是万分凄冷之时,突然见到一个“真心”想巴结自己、对自己“好”的人,一时竟觉得弥足珍贵,心中反有了些安慰。

当下二人相携回到武眉儿住的凝云阁,设香摆案,当真结为八拜之交。

……

第三百零八章 陈家有女(1)

新皇初立,诸王皆有加封。

吴王李恪拜哦司空,由梁州刺史复又改封安州。蜀王李愔加封满千户,拜右骁卫大将军,西域战事暂罢,依旧回虢州做刺史。

梁州在长安之西南,九州古郡,汉高起家之所,距离长安不过几百里。位置相对敏感,安州却远在江南。明眼人自然明白其中关键,这种调迁实是明升暗远之法。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李愔被削去兵权,更是合情合理。这样安排,原在意料之中,二人并无异议。

李愔暗中反而一喜:“只要还能回虢州便好。”

虢州乃是弘农杨氏故所,隋国公主的封地。只是唯一不足的是虢州虽是隋国公主的封地,隋国公主却因“殿内侍中”一职,必须留在京城。

太宗李世民丧礼一过,诸位回朝的亲王皆限时出京,各回自己封地。

此去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会,因而诸王想临别一聚。然而,诸王骤然相聚未免令人忌惮,便假借杨悦之名。

杨悦素与诸王交好,原本也正要为诸王践行。然国丧期间不能宴乐,因而借了玄奘法师在的大慈恩寺院落,备了茶水一壶,为众人送别。

大慈恩寺乃是李治出资为母亲长孙皇后所修,极尽奢华。工巧良木,文石丹青,除佛殿大堂之外,院中曲水亭台,花草树木,景致十分清幽。许多文人雅士或高官显贵爱此处清静,也常借此处小聚。又有玄奘法师在此做主持,寺中香火极盛。

一别数年,再次相聚,想起从前在京中胡闹的过往,众人不免唏嘘。此后一别,天各一方,又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因而众人相对,倍感珍惜。虽然无丝竹之乐,但闻佛音缭绕,却也尽兴。天南地北,漫无边际,无话不谈。

除曹王李明、赵王李福因年幼年,“奉母”(实则是随母)先行一步外,在京诸皇子皆在。另外还多出一位老皇子滕王。

玄奘法师不在寺中,只有尉迟洪道相陪。

尉迟洪道虽然当了和尚,见到蜀王却不忘问征战之事,二人演讨兵法如痴如醉。

提到西域战事,杨悦不由问杨豫之的近况。李愔却道杨豫之不在天山牧场,他也曾多方打听他的下落,却并未见到。

杨悦不由暗自诧异。想到李治继位,大赦天下。杨豫之也该回来了。却怎会又不见了踪影?又问白齐齐格,李愔也说没有见到过,不由心下更是纳闷。

其他众王,除吴王李恪不喜多言,大多对战事没有太多兴趣。大家避开政治,只谈风月,或比谈奢华,皆是王孙心性,到也无可厚非。

只是杨悦听着渐渐无趣,一面偶与众人闲言,一面与吴王对弈。

“本王在洪州又建了一座滕王阁,临江而立,最是奢华。”滕王大声笑道。

他被放任地方不久,便又故技重施,骄奢无度,大建楼阁,已由苏州又迁转洪州,依旧死性不改。常被先皇斥责,如今新皇李治对他也大是头痛。

“滕王叔敛财有道,也教教侄儿才是。”越王李贞笑着说道。

滕王双眼一翻,大笑道:“本王何用敛财,单凭一支笔画个滕王阁还不是绰绰有余。”

滕王这话到是不是自吹,这些年他的画已是千金难买,的确“画”出个滕王阁来,也不在话下。

“我却不信,滕王叔会只靠画画!”越王李贞摇头道,“滕王叔的美姬众多,平日钱子花得如流水一般,只靠画画,嘿嘿……”

滕王见说,也笑了:“自然不能单靠画画。”

“我就知道滕王叔的老毛病不会改。”越王哈哈大笑。

滕王被人说惯了,也不分辩,反而大笑道:“本王也是为一方百姓造福。修建楼阁,又非专为我一人享用。说来天下书社也要感谢我才对。”

“关我‘天下书社’何事儿?!”杨悦与李愔听了,不由异口同声,齐声抗议。

说完二人均觉异样,不由相对而视。这“天下书社”本是二人联手打造,想起从前种种,不由一时出神。

滕王见到,附掌大笑:“怎不关你们俩的事。我造这滕王阁一半也是为天下书社的士子修造,江水楼台,天下书社的士子们没少借此兴办诗会。更况天下书社因我大力倡导,在洪州发展的有声有色,你们俩不谢我,凭什么反来笑我。”

滕王一口一个“你们俩”,到似是已将杨悦与李愔当成一对。杨悦听了敏感,没来由面上一红。偷眼去看李愔,见李愔正在灼灼地望向自己,眼中旖旎晶晶发亮,看得杨悦心头大跳。

自从上次在宫中一遇之后,杨悦便尽量避开与李愔见面。纵然杨悦明白自己喜欢李愔,然而一想到孤独美儿与龙比格,便大是头痛。何况国丧期间,杨悦更加不想与李愔传出什么绯闻,因而几次李愔相,都被她推三阻四地拒绝。今日若非众人一起相见,杨悦断然也不肯来。

“唉,我说你们俩这么些年怎么还没动静,什么时候才打算请大家吃……”滕王见了李愔与杨悦的眼神,一阵呵呵大笑。

不待滕王“喜酒”二字出口,杨悦已是大皱眉头,甚是尴尬。

吴王李恪沉声道:“滕王叔!”李恪的喝声不高,却自有一种威慑之力。

滕王不由一惊,猛然醒悟过来,虽然是玩笑,也不免唐突公主。且是国丧期间,此话说来未免不合时宜。当即住嘴,改口笑道:“我是说吃茶。”说完端起茶水直着脖子饮了一杯。

“哦,滕王叔脸上什么时候又多了一块新伤?”越王李贞见了,笑着打圆场,转口说道。

果然,顺着越王李贞的手指,大家仔细观看,滕王面颊上确的一大块淤青,像是受了什么重击,刚好不久,暗痕仍在。

滕王李元婴听了,忙举袖将面颊捂住,讪讪不肯多言。

纪王李慎见了,冷不丁说道:“滕王叔莫不是老毛病又犯,被美人所伤。”

众人听了不由大笑。滕王好美色成僻,不是一日之功。

“这一次又是哪家娘子出手伤人?”李愔听了也不由凑趣。

当日黄四娘曾抓破滕王面颊,如今依旧如此,当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杨悦看了也暗暗好笑。

滕王被众人取笑,脸腾得一下红到了脖子上,更加讪讪不肯言。

越王李贞却不肯放过他,向李慎递个眼色,二人一齐去扯滕王袖子。

滕王招架不住,一面捂住脸,一面转身飞奔,说道:“我去看看何时才能开斋,本王肚子都饿扁了。”

见滕王这次如此害羞。吴王李恪摇了摇头,暗自皱眉,知道滕王定然做了太离谱之事,不由叹气。这些年,滕王越发放肆,连自己下属的妻女也不放过,实在是荒淫之极。

“滕王这句到也不错,我饭子也快饿扁了。吃了一上午茶,什么时候才给饭吃。”李贞笑向杨悦问道。今日名义上还是杨悦相约,自然要问她。

大家自清早而来,一直闲谈,不知不觉已近正午。的确都有些饿了“已备了素斋。”不等杨悦回答,尉迟洪道先已答道。

恰好午钟响起,众人也便随在滕王身后,一起往前殿去用餐。

趁众人不大注意,李愔凑到杨悦耳边低声说道:“滕王叔有句话却未说错,你我相识已多年,到现在还……”

不待李愔说完,杨悦不由怒目他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个不合时宜。”李愔当即住口,忽又笑嘻嘻地道,“不过我一个人去虢州赴任,你大可放心。”

杨悦一愕,面上却又不由一红,道:“不知你说什么。”忙向前紧赶几步,离他远些。

杨悦怎会不明白李愔之意,李愔不过是在告诉她,他不带家眷去,只身一人到虢州,他心中只有她一个,千万不要吃飞醋。

见杨悦装傻,李也不去追她,在她身后大声笑道:“本王不带家眷,只身一个人去虢州。隋国公主什么时候回封地去看看,本王天天恭候。”

此话明似客套,却再昭然不过。

“胡闹!”杨悦面上更红,担心李愔一会儿又说出什么疯话不好收拾。忙又慢下脚步,与他并肩齐走,低声斥道。

吴王李恪走在二人前面,听到李愔的话,回头看了看二人,面上微动,若有所思。

见被吴王注意,杨悦不由更觉尴尬。知道这些年李恪虽然不说,却一直不曾继娶,正是不能对她忘情。虽然想劝他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总不能自作多情地说,你别等着我,你快娶个妻子。一时望着李恪有些头痛。

“你即喜欢我,莫要再去管他人感受。”李愔见到杨悦神色,伸手去扣杨悦手腕,眉头暗扬,眼中微有恼意,说道。

“谁说喜欢你!”杨悦气恼,忙用力甩开他的手,却被李愔拿住甩不开。

从三藏法师所在院落出来,向东不远处便是大雄殿,眼见有不少僧侣香客在此。杨悦被李愔握住,心中不由大急,偏李愔不肯放开,幸好古人袖子极长,将袖子垂下,巧妙遮住。

“我要去参拜佛祖。”李愔见了,嘿嘿一笑,正要牵了杨悦的手腕往大殿里去。

忽听前面传来一阵喧哗。

“找死!走路不长眼睛,胆敢撞本……”滕王一声大叫。

滕王一向骄纵,又正在被众人揶揄,莫不是一时郁闷,将气撒向他人胡乱生事。杨悦向李愔看一眼,忙向前面急奔。诸王也是一个心思,皆向滕王发声之处急走。

然而,到了近前,众人又不由大笑。

但见滕王李元婴哪里有什么怒气,坐在地上,呆呆地望着对面一人出神。

半晌,突又蹿起身来,走到那人面前,深使一礼,柔声说道:“对不住,是本王莽撞,走路不长眼睛。不知撞到小娘子没有,可曾伤到哪里?”

第三百零九章 陈家有女(2)

转出三藏院,大雄殿前往来香客热闹。

想是滕王一路捂着面颊,又被越王、纪王追赶,仓皇之下撞到他人。自然怪不得对方。然而滕王那管这些,横蛮不讲理才对。现在却突然态度转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弯,不免令人诧异。

去看对面被滕王撞倒之人,原来是个小娘子。那人一身白衣白衫,身边跟了两个婢女,也同样是白衣白衫。

原来如此!

滕王不自禁地伸手去搀扶那小娘子。小娘子身边的两个婢女却已抢上一步,齐声怒斥道:“滚开!哪里来的臭男人,敢碰我家娘子。”

口气十分蛮横,比之滕王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来也是大户人家,非富即贵。只是再贵的身份,又怎比得上眼前诸王。

诸亲王听了不由愕然,看向那两个小婢,却不由又是一愕。那两个小婢长得一模一样,连动作也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般,齐得不能再齐。

二小婢皆以手叉腰,盛气凌人。但眉目却极为清秀,虽然不过只十三四岁模样,却已是少见的美人。一脸怒气,更是填了几分骄蛮野性之美。

见了二美婢凶巴巴的模样,众王不怒反而不由哈哈地笑出声来。

去看滕王,更是怒气早已跑到了爪哇国去,一味低声下气,不住致歉。听了两位婢女之言,更是忙缩了手,纳纳不敢上前。

滕王向来好色,常因霸王硬上弓,被女子所伤。如今日这般,反畏手畏脚,却是极为罕见。

去看那坐倒在地的小娘子。头上萝幕被撞飞了出去,正以袖掩面。不少香客已围了来观看,想是小娘子怕羞。

二美婢见滕王住手,忙将自家小娘子扶起身来。又将萝幕捡起,仔细弹了灰尘,怒目滕王一眼,才给小娘子戴上。

小娘子这才放下袖子。自始之终众人竟然没有看到小娘子面容。

然而,只那小娘子的身段,袅袅亭亭,在二美婢的簇拥下,迤俪而去,已是令人双眼发直。

待到白衣小娘子走远,滕王半晌才回过神来,大声叫道:“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众人不由大笑。

越王李贞却道:“滕王叔要怎么个死法。”

“自然是美死的。乖乖,世上竟有此等绝色!”滕王张大嘴巴,失魂落魄道。

引得众人又一阵大笑。

众香客摇头散开。恰好杨悦与李愔刚刚走过来。

滕王正在半醉半醒之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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