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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点横-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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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宣帝没想到苗正会突然暴起,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直取他的咽喉而来,伴随着苗正的怒吼,还有一声尖利的女声。
  短暂的寂静之后,整个屋子里就乱做了一团。赵德安扯着嗓子喊道:“护驾,金吾卫,快护驾。”
  裴天霸也没想到,苗正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居然有胆子行刺皇帝,好在震惊之余,心思都放在薛寒清身上,见她喊了之后就往里冲,一伸手就拉住了她,劝道:“夫人,你可要三思啊。眼下阿远和青儿已经在禁足了,若是让皇帝发现咱们和刺杀的人有了关系,你让阿远和青儿怎么办啊?”
  裴天霸都有些佩服起自己了,这样好的借口居然脱口而出,果然这话一说,薛寒清的挣扎弱了一些,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薛寒清已经挣脱了,三步两步挤到了前面。
  苗正被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嘴上却喊着:“狗皇帝,你早就该下去陪阿蕴了,如今居然连阿蕴的孩子也不放过,你还有没有半点的良心。当年我如何劝她,她都不肯跟我走,还拼死为你生了儿子,若是你还有心,就该日日自责,内疚而死。。。。。。”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只拿头撞着地面,“阿蕴,我这就来陪你了。”
  刚才慌乱之间,他身子往后仰,不想连人带着椅子一并摔倒了,这才躲过了一截,被赵德安扶起来的时候,略微有些狼狈。
  只是听了苗正的话,皱着眉头命人抬起了他的脸。
  底下的人下手没个轻重,抓着苗正的头发往后一使劲,迫使他抬起了头。景宣帝仔细的打量面前这样满含风霜的脸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来人啊,把人给我押下去,仔细看好了,千万别叫他寻了短剑。”
  谁知人还没带下去,就被一个中年美妇给拦下了,景宣帝眯着眼睛看了好大一会儿,才道:“你是薛家的薛寒清,朕记得当年阿蕴跟你乃是闺中密友,你怎么在这?”
  薛寒清跪在地上,一双美目只盯着景宣帝,缓缓道:“皇上既然还记得阿蕴,就请皇上看在昔日阿蕴对您的情谊的份上,饶了他吧。”
  苗正一张脸扭曲成了一团,嘶吼道:“薛家妹妹,你不必求他,反正我早是该死的人了,如今苗蕴已经大了,我也该下去陪阿蕴了。”
  好好的一场婚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搅合了。
  苗蕴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一个劲的给景宣帝磕头求饶,“还请父皇开恩,饶了我爹吧。请父皇开恩。。。。。。”
  越王从未见过苗蕴哭成这样,一颗心都乱了,也跟着磕头求饶。
  景宣帝瞥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真是娶了媳妇儿转脸就忘了老子,居然还敢给刺杀他的贼人磕头求饶,是嫌弃他这个父皇活的久了吗?好让他开了恩,让苗正再来杀他一次?


第五十五章 父与子
  阴暗的地牢里; 潮湿的地上铺了些零散的稻草,几只巴掌大的老鼠不停的在牢里窜来窜去; 一点都不畏人。
  苗正斜靠在墙上; 抬头看着顶上四四方方的一块透气窗,一抹蓝色的天空,许久才会有几只麻雀飞过。
  苗正看了眼爬过脚面的硕大老鼠; 抬脚将它踢远了些。其实早在收到苗蕴的信的时候; 苗正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所以他才肯来京城。
  从前只因为狗皇帝躲在宫墙里,警卫森严。饶是他想动手也寻不着机会。眼下能有这般好的时机; 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只是景宣帝似乎并不急着杀他,只将他一人关在地牢的最深处; 没有用刑不说,连每日的饭菜都比他平日里的要好。
  只是一想到萧芷蕴; 到底是恨意难消; 恨景宣帝,也恨自己。
  。。。。。。
  虽春日里万物复苏,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但整个京城却处于惴惴难安的气氛里。
  越王大婚之日,居然会遇上行刺皇上的亲家,这传出去岂不是让臣民笑话?
  景宣帝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总是梦到阿蕴躺在她怀里的样子,以至于神思恍惚,连上朝都免了。
  是日; 小太监拿着竹竿挨个将廊下的灯笼点燃,景宣帝才将睡醒,但还是觉得身子软软的,半点精神也无。
  “皇上,您都睡了一下午了,要不起来走走?兴许沾了地气,人也能精神些。”赵德安忙伺候着景宣帝穿衣。
  景宣帝瞧着外头暮色沉沉,忍不住叹气道:“你说朕对老九是不是太差了,以至于阿蕴在地下都魂魄不宁,日日都来朕的梦里哭诉。”
  赵德安躬身道:“奴才打小就跟在皇上跟前伺候,想来也有三十多年了,奴才知道有的时候宠与不宠,爱与不爱原也不在这些虚礼上。”
  景宣帝又沉沉的叹了口气,“赵德安,你悄悄的安排下去,朕想去看看老九。”
  此刻,齐王府里的诸人正在用晚饭,满满的一桌子菜却没人动筷子。
  苗蕴这几日哭的眼睛都肿了,越王实在没办法,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最后只得把苗蕴带来齐王府,想让裴青帮着劝劝。
  谁知来的时候发现永宁姑姑和祥瑞姑父也在。苗蕴见了祁彧难免勾起伤心往事,又低低的抽泣起来。
  “父皇只将义父关押在刑部大牢里,又命人好生看着,想来一时也没想要义父的命。只要有时间,咱们多少还是有机会的。”祁彧知道景宣帝的性子,想要求他放过苗正是绝对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便是劫狱,方才有一线生机。
  至于劫狱之后,赌的便是景宣帝的不忍之心。在座的几人或是他的妹夫,或是他的儿媳妇,论情分多少还是有些的。再者景宣帝素来在乎颜面,再不济也得顾及皇家的体面。
  苗蕴这才止住了哭泣,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对,不行咱们就劫狱。就算拼着一死我也要把我爹救出来,到时候天高海阔的,就算父皇坐拥天下,只要我们往深山里一钻,他哪里还能找到我们。”
  说完又定定的看着越王。
  越王忙拉着她的手,还没说话呢,就见苗蕴气呼呼的道:“我就知道你抛不下你皇子的身份和这天家的富贵,从前说的那些要一辈子对我好的话,我权只当是放屁了。”
  越王委屈极了,低声道:“我母妃只是父皇不得宠的妃嫔,又早早的便去了。如今这世上我便只有你了,自然你和爹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苗蕴的脸色这才缓了些,回握住他的手。
  “再说了,我何曾骗过你了。”越王低声的分辨着。
  薛寒清一直皱着眉头没说话,待到众人不说话的时候才开口道:“救人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眼下长公主殿下即将临盆,青儿的月份也快要生了。只要打算劫狱了,少不得咱们都要逃,毕竟天子一怒,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咱们也不得不防着。”
  “照我说咱们连夜就将女眷都送走,大家伙都去我那黑风寨,我那地方虽粗陋,但胜在安全,藏在深山里,就算皇帝派了军队,只要入了我的地盘,那也得趴着。”裴天霸说的极为霸气。
  苗蕴第一个不干了,吼道:“不行,我要跟大家同进退。”
  景宣帝是偷偷来的齐王府,自然也没让人禀报,在门外听了许久,只觉得气的慌,这就是他养的好儿子,这就是他素日里宠着的儿媳妇。
  一个一个的居然在背后里算计他,想要劫走那个意图杀了他的苗正,赶明儿他就下一道密旨,即刻将苗正赐死。
  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萧远一直沉默着没说话,若是只他一人,他定什么都不顾虑的,只是眼下青儿即将要生了,他不得不顾及,若是逃难图中,遇到个好歹,他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谁?”
  萧远一抬眸就见到门口里似是站着一道暗影,忙惊喝一声冲了出去。满心都想着他们今晚说的话等同于谋逆,若是让人听了去,传到父皇的耳朵里,那可就糟了。
  谁知还未到近前,就看到了一身常服的景宣帝负手从暗影里走了出来,只得一个翻身,将招式给收了回去。
  众人哪里想到景宣帝会来,一时间连行礼都忘记了。最后还是裴天霸最先反应了过来,呵呵的笑着道:“亲家公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没吃晚饭呢吧。”
  又张罗着让下人们拿了椅子和碗筷,摆在上座,迎着景宣帝入座,又道:“早听阿远说皇上酒量不错,一直也没得空见着面,今儿难得碰到,咱们不醉不归啊。”
  景宣帝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眼下见了满桌子的佳肴美味,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夏云萝上前去斟酒,奈何肚子太大,连腰都弯不下了。景宣帝瞥了她一眼,真是心寒啊,他素日里最疼的妹妹竟也跟这些人狼狈为奸,于是夺过了酒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给景宣帝请安。
  万福金安?
  景宣帝看着跪了满屋子的人,觉得这请安的词未免也忒讽刺了些,他们这圈白眼狼没气死他就不错了,还万福金安?
  景宣帝也没叫起,举着酒杯道:“薛家妹子,当年的事你也别怪朕,朕为天子,前朝得安抚人心,要怪也只能怪薛家跟错了人。”
  薛寒清站的笔直,“皇上严重了,若我真的在意这些,又岂会让青儿嫁给你的儿子。”
  “哦?”景宣帝微微皱眉,又道:“我只以为你是看在阿蕴的份上,才把青儿嫁给老九的。当年阿蕴从北漠远道而来,在京里举目无亲,也就你和阿月与她亲厚些。朕还记得阿蕴临死的时候,还念叨着你的,求朕将来若是得了天下,定要轻饶了薛家。”
  薛寒清登时眼圈就红了,其实说起来景宣帝是留情了,那些当年跟他作对的除了薛府外全被诛了九族,唯独薛府只被抄家流放。
  “草民身份微贱,哪里敢和如今高高在上的端贵妃相提并论。”薛寒清的言语里满是讽刺的意味。
  景宣帝皱了皱眉,又问道:“那个苗正就是昔年跟阿蕴青梅竹马的人吗?”
  薛寒清点了点头,“不过也是可怜人罢了,想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想得到的终究未得到。皇上若真的还在乎阿蕴,就请放了他吧。”
  景宣帝仰头喝下杯中酒,放与不放不过只在他一念之间,只是若放了,天威何在?往后他还如何统领百官?
  景宣帝的目光扫过了每个人的脸,永宁,祁彧,萧远,裴青,越王和苗蕴。
  最后满腔的愁绪只化作一句淡淡的“起来吧”。
  薛寒清也摸不准景宣帝的心意,席间又道:“眼下长公主殿下和青儿临盆在即,也实在是见不得打打杀杀的事。”
  这顿饭一直吃到了后半夜,景宣帝有些薄醉,屋子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都出去了,只留下萧远伺候在侧。
  萧远的面上冷冷的,该倒酒的时候倒酒,并不说一句话。
  景宣帝看着他那张脸,自顾自的道:“你的眼睛和嘴巴像极了你的母妃。朕还记得当年嬷嬷将你抱到我跟前的时候,才那么一点点大,只是一转眼都娶妻生子了,阿蕴若泉下有知,定也会安慰的。”
  不提萧芷蕴还好,一提到萧远那早逝的母亲,萧远就憋不住气,冷声道:“当年若不是你,母亲又怎么难产而死。如今在这假惺惺的说几句忏悔的话,就当可以抵了你所有的罪孽吗?”
  景宣帝握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喃喃道:“当年之事,你又不曾身处其中,你知道什么?若不是身在这帝王之家,我也想跟阿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景宣帝又絮絮的说了很多的话,到了最后萧远只觉今夜他们如同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喝酒说话,全然没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父皇的距离感。
  “我知道你怨我,也知道你一直以姓夏为耻,一直跟着你母亲的姓,叫萧远。可是你别忘了,你是朕的儿子,是大夏朝的九皇子,你的名字叫夏承远。”景宣帝的声音忽大忽小,俨然是醉了。
  “远字是你母妃给你起的,大约他是想让你自由自在的吧,不必像他一般被困在这京城里吧。”
  景宣帝的话说到最后已是几不可闻。
  萧远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景宣帝,他的鬓边已有了白发,脸上也生了皱纹,原来别人嘴里喊的万岁,也并不真的是万岁,他的父皇也会老,也会死,也会如寻常人一般因为苦恼而醉酒。
  “父皇,儿子扶你下去歇息吧。”
  萧远轻声的说了一句,也是这辈子迄今为止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的喊了他一声父皇。


第五十六章 习惯
  日头晴好; 万里无云的晴空之上,几只纸鸢在半空里飘飘摇摇; 有极好的笑声随着风吹到了养心殿外。
  金吾卫统领韩曜恭敬的守在殿外; 只是面上似有焦色,等了许久也未等到传召,又问一旁的小太监; “烦请公公再进去瞧瞧; 微臣有要事禀告。”
  正催促着呢,里头传来赵德安的传召声,韩曜忙疾步走了进去。
  殿内虽燃着龙涎香; 但依稀可以闻到淡淡的酒味,赵德安正在替景宣帝揉着额角。
  “微臣韩曜; 参加皇上。”韩曜行礼之后又道:“今儿一早刑部大牢就传来消息,重犯苗正昨夜被人给劫走了; 来人似乎都是武林高手; 刑部的守卫尽皆受伤了,如此胆大包天,视律法为无物; 微臣觉得该全城搜捕,定要将苗正抓回,以儆效尤。”
  景宣帝沉着脸,挥手道:“此事正就交给你去办了,务必要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以正皇权。”
  韩曜领命出去之后; 赵德安轻声的道:“真是苦了皇上了,为了那歹人竟也要浪费这些精神。”
  景宣帝撇了撇嘴,“昨儿夜里的事你也不是没听见,你瞧瞧朕都养了些什么孩子,若是朕一意孤行杀了那苗正,只怕他们这辈子都不愿见我这个父皇咯。”
  “皇上真是慈父情怀。”赵德安趁机拍着马屁。
  景宣帝剐了他一眼,“也难为他一片心意了,一辈子都被阿蕴困着。阿蕴若是还在,约莫也希望朕放了他吧。左右朕也没伤着,放了就放了吧,权当给永宁还有老九媳妇积点阴德了。”
  赵德安又想起什么似的道:“皇上,再过几日北漠的使团应该就快到京城了,这些日子您可得保重龙体,只怕到时候有的忙呢。”
  。。。。。。
  薛寒清素来少眠,一大早便起来了,谁知一推开门就见到了自门缝里掉下来的字条,打开一看顿时就慌了神,忙去找萧远和裴青商量对策了。
  萧远看了眼字条,字迹歪歪扭扭的。
  城外十里坡,苗正。
  萧远自然是怀疑的,且不说刑部大牢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何况是救人呢?再者苗正若是真的逃脱,怎的不去联系祥瑞姑父或是苗蕴呢?
  偏将这字条留给薛寒清呢?
  薛寒清做事历来稳妥,虽也疑惑,但还是即刻吩咐人去请了祁彧和苗蕴。
  “我一大早就听说刑部大牢昨儿夜里逃走了个重刑犯,刚才来的路上就瞧见京兆府尹顾和正和金吾卫统领韩曜正带着人在到处抓人呢。”祁彧一进门就忙不迭的将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薛寒清心里咯噔一下,将字条递了过去。
  苗蕴也跟着瞧了,疑惑的道:“难道逃走的那个重刑犯是我爹吗?可是我爹久在深山,也未见有何江湖朋友,怎么从刑部大牢里逃出来的?”
  说完又看向祁彧。
  祁彧摆了摆手道:“昨儿夜里我们都在这里商量对策,后面又陪皇上喝了大半夜的酒,哪里有空去安排这样的事?”
  薛寒清想了想便道:“不管留字条的是何人所为,为求心安咱们还是得去瞧瞧。这里跟苗正有关的也就我,驸马爷,阿蕴三人。不如我们三人前去。”
  裴天霸自告奋勇的道:“那我在暗处里保护你们。”
  薛寒清倒也没拒绝,还没等越王开口,又道:“天霸带着一队人在暗处保护,即使遇到变故也不至于我们三人手足无措。越王,你和阿远留在京里,若我们那头出了变故,也好有个援手。”
  萧远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只点了点头,心思却都在思量苗正是如何逃出去这件事上。
  薛寒清一行三人绕开了城里搜寻的人,一路朝着十里坡而去。
  十里坡不过是个斜坡,因背靠山林,坡上有个可以遮风避雨的破庙,可供行人歇脚。
  待到三人赶到了十里坡,又在周围找了许久,才见到苗正从石像后的一处缝隙里钻了出来。
  苗蕴一见到满面尘霜的苗正,立马就扑倒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爹,女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都不知道女儿这些天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昨儿跟祁彧商量,就差要去劫狱了。。。。。。”
  祁彧警惕的留意着四周,又问道:“义父,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苗正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那些人都蒙着面,只知道个个武功了得,将我救出来之后就带到了这里,然后就走了。我问了他们是谁,他们也不说话,只把我藏在这里。”
  “会不会是北漠的人?”薛寒清狐疑的嘀咕了一句。
  这倒是提醒了祁彧,忙道:“我听说北漠的使团这几日就要到京城了,提前几日进京也未可知啊,只是北漠的人为何要救义父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苗正。
  苗正沉沉的叹了口气,道:“我多年未曾回过北漠,只怕他们都以为我早死了,何以还会来救我?”
  苗蕴听了这话,更是受了不小的冲击,只喃喃的问道:“爹,我们不是大夏人,我们是北漠人吗?”
  苗正怜惜的摸了摸苗蕴的头,又道:“爹原是北漠一个小部落里的王爷,早年间随我爹去王城的时候,我便遇到了阿蕴,只消这一面,自此我便我便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我不顾爹的反对,不顾族人的反对,偷偷的跟着和亲的队伍来到了大夏。”
  “我多想阿蕴也能不顾一切的跟我走,可是阿蕴心软,她心里有她的父母族人,不肯跟我走。”苗正说的痛哭流涕,又不停的打着自己耳光。
  “当初若我不那么软弱,我更强硬些,说不定现在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苗正像是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后来大夏皇帝将她嫁给了尚是恒亲王的夏云昊,也就是那个狗皇帝,再后来阿蕴就变了,我看到她脸上有了笑容,当我知道他竟然怀了狗皇帝的孩子时,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
  “最后,阿蕴为了他的孩子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苗正将压在心里多年的秘密吐露出来,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许多,只拉着苗蕴的手道:“后来我郁郁寡欢的离开了京城,没有阿蕴在,我待在那里还有什么意思,我像是行尸走肉一样一直走到了衢州城附近,一日,我在路旁的草丛里听到了婴孩的啼哭声,我当时心就软了。”
  苗正伸出粗糙的大掌轻轻的抚着苗蕴的脸,带着哭音道:“蕴儿,你不是爹亲生的,你是大夏人。”
  苗蕴哭的跟泪人儿似的,一把将苗正抱住,哽咽道:“我不管,蕴儿这辈子就只认苗正这一个爹,蕴儿打小就是爹养大的,是爹给了我生命,虽然那时在深山里日子过得艰苦,但那时蕴儿最开心的时候,不管爹是大夏人也好,是北漠人也好,永远都是蕴儿的爹。”
  父女两哭作一团。
  薛寒清也跟着擦了擦眼角的泪,“你这又是何必呢?或许在阿蕴没进京之前,她与你是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在,可是后来她遇到了现在的景宣帝,她愿意为他生孩子,愿意为她抛弃了性命,你就该知道你们的缘分已尽了。”
  “薛家妹妹,一直还没正式的谢谢你。谢你待阿蕴跟亲姐妹一般,让她即使远离故土也能得了片刻的温暖。”苗正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其实你说的不是我不明白,只是明白是一回事,想通又是另外一回事。我这一辈子皆都是为了阿蕴,都成习惯了。习惯守着她,习惯默默的看着她,习惯。。。。。。”
  苗正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有一抹暗色的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苗蕴伸手抱住了他,哭喊道:“爹,爹,你不要丢下蕴儿啊,爹。。。。。。”
  祁彧忙上前查看,见他服下的乃是见血封喉的胭脂醉,只对着苗蕴摇了摇头。
  苗蕴哭的更厉害了,拉着祁彧的衣袖喊道:“祁彧哥哥,你救救爹,你快救救爹啊。。。。。。”
  苗正想抬手替女儿擦去眼角的泪水,但是奈何气力不够,手抬到半空就又落了回去,末了只看向祁彧,轻声道:“祁彧,我把苗蕴交给你了,你以后得好好照顾。。。。。。”
  苗正是含笑走的,最后的时候他的眸子里都是满满的欢喜,似是回到了年少时候,跟萧芷蕴手拉着手在茫茫的草原上,牧马放羊。。。。。。
  。。。。。。。
  才将传了膳,外头小太监就在门外禀报说齐王殿下在外头候着呢。
  景宣帝着实有些惊讶,萧远素日来没事是不喜欢进宫的,今儿怎么巴巴的来了?
  “你来的巧,陪朕一起用点午膳吧。”
  萧远将随手带来的醒酒汤交给了赵德安,才依言坐下。
  席间一时寂寂,只碗筷轻轻的碰撞声。
  萧远数次想张口,但终是没能说出来,待到饭毕之后才寻了个机会,给景宣帝行了大礼,“儿臣谢父皇隆恩。”
  “你如今尚在禁足,为何事谢朕啊?”景宣帝漱了口之后,品着手里的雨前龙井。
  萧远沉声道:“儿臣虽不伶俐,但也知道刑部大牢是什么样的地儿,岂是想救人就能救人的,所以儿臣谢父皇的大恩。”
  景宣帝没再说话,良久之后才道:“这样的话朕没听过,今儿你也没来过养心殿,没事就退下吧。”


第五十七章 舅舅
  柳絮翻飞; 似那冬日里的飞雪,竟将官道上的路面上铺成了一层淡淡的白。
  萧止舜拿着手里的马鞭在面前挥了挥; “这些柳絮真是烦人; 也不知道大夏朝的人怎爱种这样的树?”
  “王爷,咱们离了使团偷偷提前来京城,是不是不大合规矩啊?”身后的侍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萧止舜冷哼了一声; “有什么不合规矩的; 本王来看看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媳妇,需要合怎样的规矩啊?”
  说完便狠狠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朝着城内疾驰而去。
  “吁。。。。。。”
  萧止舜扯了下缰绳; 然后翻身下马,又随手将马鞭人给了门口的守卫; 自顾的就往府里走。
  “大胆,堂堂齐王府; 岂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守卫立刻抽出腰中佩剑; 挡在了门前。
  萧止舜怒目圆瞪,“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挡本王的路; 快速速进去禀告你们王爷,就说他舅舅来了,让他快些出来迎接。”
  “我虽只是个奴才,但是奉的乃是皇上的旨意,齐王府众人被禁足在府内,又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守卫丝毫不退让; 厉声喝道。
  萧止舜一听这话,顿时就火了,一脚就踹了过去,将那守卫踹倒在地,“他奶奶的,本王来看自己的外甥,碍着你们大夏皇帝什么事了?”
  众人见这边闹开了,都忙围了过来,将萧止舜给团团围了起来。
  萧止舜啐了一口,骂道:“你们要是再不让开,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
  那些守卫见来人一口一个本王,又见他穿着打扮似不是大夏朝的人,一时也就未敢上前。
  场面就这样僵持着。
  前院的小厮见了这场面可吓的不轻,一路怪叫着朝后院跑去,才到后院就撞上了一堵肉墙,只撞的头晕眼花。
  裴天霸拎着小厮的衣领喝问道:“走路也不当心着点,要是撞到了你们王妃,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的。”
  小厮忙拱手道:“原来是裴老爷啊,前头有人来闹事,还打了府里的守卫呢。。。。。。”
  这还了得?这都欺负到家里来了?
  他家女婿只是被皇帝给禁足了,这起子拜高踩低的小人就敢上门来欺负人了?
  真是欺人太甚。
  裴天霸喝道:“你带路,我倒要去会会,什么人竟敢如此大胆?”都欺负到他裴天霸家人的头上了,也不打听打听,他黑风寨大当家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裴天霸到前院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围着个身材圆实的中年男子在那打嘴仗,那男子留着络腮胡子,一双眼睛倒是锐利的很,跟鹰的眼睛似的。
  裴天霸嗤笑一声,能动手解决的事,哪里用得着多费口舌?直接把这人给打出去就是。
  于是不由分说的拨开了那些守卫,对着萧止舜就是一拳。
  萧止舜见拳势凶猛,只脚尖点地身子往后退了几分,堪堪躲开了这一拳,只是拳风拂在面上,有着点点刺痛。
  北漠之人素来爱争强斗狠,萧止舜自然也不例外,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又见裴天霸身材高大壮硕,也就起了好胜之心。
  “在下萧止舜,请指教。”萧止舜想着大夏朝乃是礼仪之邦,也就入乡随俗,对着裴天霸拱了拱手。
  裴天霸瞪着牛眼,骂道:“请教你奶奶个腿。。。。。。”这都打上门来,还请教个啥啊?
  两人在前院里你来我往,不过小半柱香的功夫,竟已过了百十来招,裴天霸虽仗着气力甚大,但也没讨到好。
  两人硬碰了一记之后,都退后了好几步。
  裴天霸欲提拳再战,谁知萧止舜却做了个摆手的手势,又对着在一旁看了许久的萧远走了过去,抬起手想拍拍他的肩膀,萧远就躲过了。
  “你是谁?为何要硬闯我齐王府?”
  萧止舜板着脸,“臭小子,你亲舅舅来了,你就这待客之道?”
  舅舅?
  萧远疑惑,他连母亲都面都没见过,哪里就冒出来个舅舅了?
  萧止舜看着萧远的脸,一时就愣住了,喃喃道:“当年你母亲,也就是我的妹妹为了北漠诸部族,自愿来到大夏,没想到不过数年就走了,我也是来的路上才听说她还有个儿子,所以提前来看看。。。。。。”
  这下拍向萧远的肩膀拍实了,又用力捏了捏,才道:“眼睛长的跟你娘可真像啊。”
  “你真是我舅舅?”萧远狐疑的问道。
  萧止舜拍着胸脯道:“那还有假?你看看我这脸,就知道咱们是一家的。”
  这话说的,裴天霸瞥了他一眼,又看了萧远一看,哪里看出来是一家人了?这人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面上却笑着道:“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呀。来,快里面请。”
  萧止舜拱手道:“阁下真是好身手啊,不知。。。。。。”
  裴天霸拽过萧远,拍了拍他的背,“这是我女婿,我是他老丈人,既然是远儿的舅舅,赶快里面请。”
  趁着裴天霸和萧止舜两人聊的正欢的时候,萧远悄悄的回了房里,先前若不是前院出事,他定是要陪在青儿的身边的。
  薛寒清见萧远急匆匆的推门而入,忙道:“外头出了何事?”
  “来了个认亲的,说是我舅舅。”萧远随意答了句,就往里屋去了,见嬷嬷还在替裴青揉着肚皮,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娘,您从前生青儿和烨儿的时候,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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