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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逝(飘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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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九章

    飘飘废话时间:文最多再有两三万就完结了,所有的谜团会在随后的番外中给大家解释,我现在不能说太多,只能透漏一点点…
    雪衣就是殇美人,殇美人就是雪衣,现在的性子才是殇美人真正的性格…
    而且他们现在的恩怨是从三百年前开始的,第一卷有写的…不过只是小小的一笔…
    无奈的抬头去看,只一眼,目光便再无法移开来,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了…神仙。
    直勾勾盯着阳光照耀下一身金色光芒的雪衣愣神了许久,直至被轩辕渊默叫了几次方才醒神,一个计划慢慢在脑海中成形。
    神这种东西,本就虚无,不过是统治者为了自己的利益编纂出来用来欺骗麻痹愚昧大众的武器,只不过编得太真了,太像了,到最后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既然是武器,你利用得,我自然也利用得,端看谁演技精湛棋高一筹了…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假莫辩,魔术的精邃便在于此,而且,黑夜总是最好的掩护伞。
    只不过现代人太过于依赖于科技,忘记了自己的本能罢了…
    降落伞,夜光粉,磷光粉,金银丝,太平车,安魂草,白绫衣…紧锣密鼓地寻找赶制学唱排练,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番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只是接下来,恐怕是更硬的仗等着他们来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轩辕渊默沉思细嚼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好一句贴切的形容。话虽浅薄,内里却是精深,能说得这番话之人想来应是深喑对敌之术”
    “嗯,确实…”北辰逝话未竟,房门吱哑一声开了,转头望去,却是雪衣披了一件通体深黑的裘衣夹了一身寒霜快步走了进来。
    见北辰逝朝自己这边看来,遂回了一个异样灿烂明丽的笑,直把北辰逝寒得后背汗毛根根竖起,与大地呈了个180度平角,从头皮冷到了后脚跟…
    对视了一秒北辰逝便要收回目光,视线不经意略过雪衣垂在一侧的右手时稍稍停滞了一下,许是高空的风太过凛冽,白皙的手背已是冻得青紫一片…
    雪衣好像很怕冷,那个人…也是,似乎再多的温暖也融不了那骨子里发出的冰冷…
    被人无视的感觉实在不怎么好,雪衣笑意不减反深,既然你不乐意看我,那我只好…
    嘶!北辰逝倒抽一口凉气,头皮一阵发麻,身子瞬间绷直,却是雪衣不客气地把僵冷的四肢一并探入了自己避体的中衣内…
    比冰块高不了多少的温度让北辰逝狠狠哆嗦了几下,牙齿都开始打颤了,死死咬住了下唇才吞下了到口的冷抽。
    好不容易适应了些,牙齿不再打颤后,北辰逝方才扭头看向雪衣,说话说语气冷得一如他的目光:“拿出去”
    “嗯?拿出去?拿什么出去?”凤眼清亮澄澈,很是无辜地歪头看着满脸寒霜的北辰逝。
    “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嗤~这表情,还真配你这副幼齿的模样!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嘛,喏,现在这样不是可爱多了吗?先生你说是吧?”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动作不停,纤细的十指不停在北辰逝拉长面瘫的脸上揉捏搓弄着,摆出各种各样搞怪滑稽的表情。

    第六十章

    哼!敢点我穴道,还两次!逼我穿女装,拿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往我脸上抹,让我在寒风中整整半个时辰,活腻了吧你!
    “噗”眼前这副场景实在太有喜剧效果了,轩辕渊默忍到胃痛也没忍住,终于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
    北辰逝怒,如冰的目光冷冷射向轩辕,奈何那张被搓揉成了包子的鼓鼓脸实在太过搞笑,非但半点原本应有的效果都没收到,反倒更添几分怪异的可爱。
    轩辕那声笑雪衣自然也是听到了的,有了肯欣赏的看客,表演地越发卖力起来,不过一会,北辰逝原本有些苍白的脸已是被他捏得红彤彤熟透的苹果般,煞是可爱诱人。
    雪衣脸上笑容愈益灿烂,北辰逝眼中风暴越加强盛,房内空气越发稀薄,冰冷,窒息。
    “我去看看南宫离他们回来了没有”在是笑死还是冻死之间纠结了一小会儿,轩辕渊默明智地选择远离战斗源。
    没了看客,雪衣又玩了一会儿就罢手了。
    突然间有些迷茫起来,身边的温度如此真实,是热的,是暖的,轮回流转,这个少年和曾经的那个男人如此的…不同,他早已忘记了那些太过惨烈沉痛的过往,只有自己一个人仍死死抓着早该作古的回忆不肯放手,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一场豪赌,自己赌下了全部,千秋万世的生命,上天赐予的最后一分力量,甚至不牺逆天改命,罔转轮回,挑起战火,荼炭生灵…
    步步为营,机关算尽,口中说的好听是为了族人,为千千万万族人永世再不受凌虐加身之苦,背乡沦落之难,大陆三强不除,海茵永无翻身之日…
    灭阳更是其中之最…这个将海茵推入数百年火坑的刽子手,那个男人,那个所有原罪的祸首,灭阳的一手打造者,更是不可原谅…
    只是,这心头涌起的迷茫犹豫又是为哪般?
    安静来得太过突然,北辰逝一时无法适应,侧头去看雪衣,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雪白的背影,雪衣的脸背对着自己,只能看到烛光下光洁白皙线条起伏流畅的侧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夜,已经有些深了,葬孽节已经结束了,喧嚣和浮华退潮的水般远去了,房内很安静,雪衣不说话,北辰逝自然不会说,气氛不上不下地尴尬着。
    好在这种尴尬并未持续太久,便被轩辕月南宫离一行的到来打散了。
    南宫离似是刚从敌军阵营回来,衣饰有些凌乱,脸上有些疲惫,详细汇报了一下晚上的战况便回去歇息了。北辰逝和轩辕渊默还有轩辕月敲定了明天的具体计划,便也散了。
    轩辕渊默照例打理完北辰逝的个人问题方才离去。
    再回头,雪衣已沉沉睡去了,半蜷着身子,拧着眉头,双手并拢放在脸侧,缺乏安全的小动物般。
    有些怪异的违和感翻涌在心头,今晚的雪衣太不正常了,不过北辰逝也没多想,拿脚放下了帘幕,吹熄了烛火,不过多久也陷入了沉沉梦乡,这几日精神实在绷得太紧了,大大超过他身体可承受的负荷了。正文 第六十一章月辉清洒遍九州,几家欢乐几家忧?
    此时此际,晨芒光南方的灭焯阵营低气压弥漫,所有人走路都是静悄悄的,呼吸都是轻之又轻的,表达意愿都是用眼神交流的。
    今夜晨曦葬孽,今夜芒关洞开,今夜月满风急,今夜万事俱备,今夜…他们的偷袭失败了。
    今夜他们被敌人反将了一军,在他们的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时候,敌人绕道自己的后方,一把火借着北风烧掉了全军大半赖以为生的粮草,而且镇守库仓的守军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
    今夜无人成眠,一道道指令雪花般从中军帐中飞了出去,被所有人奉为至宝,急急传送下达执行着。
    白烛又燃掉一根了,后续处理差不多进入尾声了。将最后一份批示好的公文扔给了一旁角落里战战兢兢等候的某小卒,丢掉了手中的朱笔,起身走出了大帐。
    后半夜的风比前半夜更急了,刮在人脸上跟挨刀子似的,狂风猛力摇憾着枯树,似要将其连根拔起般,枯树不堪承受发出呜嚎的悲鸣,间或咔啦噼啪的枝桠折断之声,听在耳中很是怪异。
    东方宇在一堆尚留余温的废墟前停住了脚步,风狂暴地吹动着玄色的衣墨色的发,化身利器的发梢打在脸上跟针扎似的,刺刺的疼。
    东方宇没有理会,弯腰捧起一把未散的灰烬,残余的热度灼伤了脆弱的肌肤,手的主人似是感觉不到痛楚般只一径垂着头看着掌心灰烬被风不客气地尽数吹向远方,再寻不到半点踪迹。
    平展的掌指一点点握紧,直到指甲深陷入肉中,尖锐的痛感由中枢神经传达至大脑。
    玄色的影脊背笔直地挺立着,一动不动,与身后黑色的夜渐渐融为一体,良久…
    “啪!”清亮的巴掌声在厚重的凝滞空气中分外清晰,夹杂着布料撕裂的脆响。
    “呜…嗯…”低低的,压抑的痛吟从厚重的帐中逸出。
    绵软的地毯上,两具赤裸的身体交叠着,鲜红的血顺着交合处流了出来,染透了不停进出***的赤红紫涨巨大,和深色的地毯。
    身下的青年拧死了眉,双手揪紧了地毯,贝齿紧咬了下唇,极力想要压抑到口的呻吟,却被猛烈的顶冲撞击得粉碎,破碎的呼痛呻吟断断续续从咬破的唇角逸出。
    身上的男人也不理会,下体的巨大化身凶猛的利器,毫不留情狠狠进攻着青年身下的脆弱,每次进退都带出小股的鲜血和大片熟红的媚肉。
    敏感的***因剧烈的痛楚急剧收缩着,本能夹紧了体内挺动的凶器,下体备受挤压,快感成倍翻滚,深入骨髓,原是蚀髓销魂的快感,身上人眼中却是彻骨的阴鸷冰寒,不带半分感情。
    抽出凶器,将青年的身子翻转过去,摆弄成兽交的姿势,揽紧了青年酸软无力的腰肢,凶器直捣黄龙,再度狠狠挺紧。
    越发猛烈的进攻抽动,大病初愈的青年苍白了一张脸,无际汪洋中载浮载沉的小舟般无力抗拒,只能随浪翻滚随波起伏。

    第六十二章

    没有温度,没有情感,无止尽的交合,有的只是性,只是虐,只是发泄…
    “半路出家的狼果然是养不熟的…记住,这是最后一次”
    良久,久到青年所有的知觉都要麻痹了,身上男人方才停止了彻夜的暴行,穿戴整齐后,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去前丢下了一句两人都心知肚明的话。
    冬夜的风透过片刻半开的帐篷打在赤裸的身躯上,很冷,很冷…
    湛炫无力地蜷起身子,拉过一旁的毡毯,在一片脏污狼藉中沉沉昏睡去…
    第二日夕西,当重伤昏迷了多日的北辰暝从噩梦中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雪片似的信息通过近身侍卫喋喋不休的口传入自己耳中,焯日国内的动乱,昨天那场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迹,被一群来无影去无踪的敌军焚毁了大半的粮仓,漫天飞传的谣言及不断飞涨的关于焯日灭阳这场打着正义之师旗号却是铁血践踏屠杀无辜百姓的质疑声浪…
    更有一份百晓生面面俱到具体详实的纪实报道摆在了岸头前,大意如下:一切灾祸的缘头都是灭阳引起的,灭阳为实现其吞并天下的野心四处作乱阴谋迭出遍燃战火荼炭生灵,重阳大婚那日的刺客是灭阳派的,那个指使刺客行刺极王爷的皇妃原本就是灭阳的,那个制作伪证陷害晨曦的离魅老人也是灭阳安排的,极王爷和他近身侍卫之死更是灭阳从中作梗嫁祸晨曦,晨曦是受神庇佑的祥福之国,有昨夜葬孽节之事佐图为证,焯日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残害无辜子民,招致天怒人怨,是以天降灾厄,动乱频发,佐图为证,严厉声讨其助纣为虐的不当行径,并厉正严辞其归还晨曦秦相,灭阳罪恶滔天罪不容诛,上天迟早有日会降惩于它…
    看完手上这份图文并茂绘声绘色想象力极度丰富的报道,北辰暝冷笑,半点真凭实据也无,满纸荒唐言,弃掷一旁,问出目前自己最关心的问题:“剩余的粮草还能支撑多久?”
    “不出五日。不过灭阳那边已经开始向边地和最近的国家借粮了,应该能撑上一段时间”
    五日…太短了:“传令下去,让镜兰天尽快从国内调运可支撑一月的粮草过来”
    “呃…”侍卫面有难色,肚里直翻白眼,感情自己刚报告的那一大串全说给风听了啊:“回皇上,镜相说国内已无可调之粮,恳请皇上鸣金收兵”
    “什么叫已无可调之粮?”听完侍卫的解说之辞,北辰暝原就不好看的脸色登时更是难看可怖乌云压顶。
    “镜相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仇人,什么时候打都是可以的,祖宗基业保住了,就什么都好说。镜相恳请皇上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北辰暝的表情,字斟句酌着。

    良久的沉默,北辰暝沉思不语,侍卫心内忐忑。正文 第六十三章

    说实话,这场仗打到现在这份上,他们是越来越迷茫。原本单纯的复仇不知何时演变成今日惨无人道的屠杀,手无寸铁的婴孩,妇孺,壮年,老人,铁骑所过之处城毁人亡尽成废墟…连梦中都是成河的血流,成堆的碎尸,阴魂的哀泣,夜难安寝,食不甘味。
    战争太惨烈,今天睡在你身边活生生的兄弟明日就有可能会成为冷冰冰的一具尸体,若是要他们为保家卫国献身捐躯,他们定万死不辞,只如今,连他们自己也不确定这场仗究竟是为何而打,为何而战了…
    他们的父母,他们的妻小在远方饱经风霜备受磨难,他们无暇顾及,他们在为着一个越来越不确定的理由浴血奋战着,踩在无数敌人的尸首和亲人的鲜血上…
    “…”沉默永恒的主旋律。
    今夜有星有月,北辰逝在轩辕渊默的帮助下沐浴净身完毕后,反常地没有继续躺回床上,靠在窗边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月色,手上的绷带已经拆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问题,只除了颜色比手腕白了一圈外,简单的屈伸弯折不难做到,但不可以太用力。
    这样的月色,这样的夜空,有多久没用这种心平气和的态度看过了?一年?两年?三年?或许更遥远…也或许只是一个月,两个月,或许更短暂…
    五天,再过五天,所有的一切都要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殇,手指无意识地动着,在空中虚虚划着心念百转不曾或忘的名,北辰逝笑了,很淡,近乎透明。
    “执子之手,不离不弃”既然这尘世再握不到你的手,那我便穷了碧落黄泉去寻你的名也罢…我本有心,无情,你既夺了我一颗心,还了我一份情,如今心与情尽被你夺,又怎能叫我就此放手?
    “你在想什么?”看不惯北辰逝脸上那种笑,雪衣开口打破沉默。
    “嗯?没什么,今晚的月色很漂亮”被雪衣的话唤回了神智,北辰逝回头给了雪衣一个淡笑,不同于往常的冰寒淡漠,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真正的笑,是暖的,有温度的。
    雪衣皱眉,从床上爬了起来,去看窗外的月亮,多美倒是没看出来,身体倒是冻得打了一个哆嗦,逐个往炉子里添了些柴,感觉房子里暖了些,从床上又抱了个暖炉才回到北辰逝身边。
    “你好像很怕冷”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雪衣坐下。
    今晚的北辰逝有些反常,雪衣也不客气,分了一半的毯子裹到自己身上。
    “嗯,体质问题”
    “殇也是,殇很怕冷,尤其是到了冬天,手脚一直都是冰凉的,怎么也捂不暖,让他穿厚点,他也不愿意,说是太厚了影响行动,感觉走起路来怪怪的,很不舒服。”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北辰逝脸上的笑是温柔的,流动的水波般。

    第六十四章

    雪衣怔怔看着那笑容,太过久违的熟悉弧度,如今看在眼里竟是如许陌生,说话的音调不自觉降了下来,生怕打碎那份得来不易的缥缈虚幻:“你…很爱他?”
    “爱?或许吧!书上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生则同衾,死则同穴’什么的,我没爱过什么人,所以从来不懂这些情情爱爱的。我要的,只是我在他身边,他在我身边,无论走多远,走多久,他在身边就好。不知道这样算不算你口中说的爱?”似是想起了什么往事,北辰逝双眼亮晶晶的,里面满满的都是纵容的宠溺和柔软。
    那光芒刺痛了雪衣的眼。“为什么会爱他?”
    “爱上就是爱上了,需要理由么?”
    北辰逝扭头对上了雪衣疑惑的双眼,因为躺椅宽度不足的缘故,两人靠得极近,呼吸相闻,发丝厮磨,谁的心开始有些乱了。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爱上另一个人,如果相爱真的不需要理由的话,那岂不是遍地都是交颈的鸳鸯了?”雪衣身子稍稍后移了一些,与北辰逝拉开了少许的距离。
    对于雪衣的小动作,北辰逝看在眼里却未往心里去:“说的也是。如果一定要有一个理由的话,刚开始可能是殇的外表和单纯的性格吸引了我吧?后来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和殇一起渡过的每一个日子就那么一点一滴慢慢烙在了心里,记下了,也就再忘不掉了。可能这就是人常说的日久生情吧?
    只可惜殇他太迟钝了,什么都不懂,害我等了好久。想让他懂可是又不敢让他懂,毕竟我和他的血缘关系在那摆着,万一哪一天他真懂了,直接把我踢出了他的世界我该怎么办?无解的谜题,于是就这么拖下去了。
    曾经有那么几次想着与其这样纠结着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不如趁早放手,放了他,也放了自己。每一次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了,一转身看到殇那张脸就又放弃了,他那样的性子,爱个一年两年还可以,长此以往又有谁会愿意守着一个可能一辈子都不懂爱的人过一辈子?
    不忍心他一个人孤伶伶留在尘世某个自己不知道的角落里安静地生老病死,索性自己委屈一下接收了这个超级大包袱好了,反正我比他年轻,活得肯定比他长久,慢慢磨,总有铁杵磨针的一天”回忆起自己曾经的无赖想法,北辰逝笑,却是转瞬即逝,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何曾想过今时今日…
    “或许他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单纯?”一直看着北辰逝的雪衣自然不会放过他转瞬由明变暗的表情,自然也清楚他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人,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误付出代价,不论…是谁。
    北辰逝笑:“只要活在这个世上,只要和人打交道,又有谁会真的单纯?”
    



    第六十五章

    顿了顿:“而且殇继任宫主这么多年,幽冥宫非但没有落败,反而各上一层,若殇当真单纯无害,又怎会做到今日?”
    还有一条北辰逝并未说出,有时候,越是单纯,越是残忍,因为…无知,就像…大睁着一双无辜的清澈双眼残忍无情玩弄虐杀蚁虫的*孩童。
    他的殇…杀起人来从来都是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但是,那又如何?
    “你会因为突然发现爱了多年原以为完美无瑕的白马耳后长了一撮杂色的毛而不再爱他么?”
    那望向自己的目光太过专注而坚定,雪衣下意识地避开了,手指无意识抚向右胸口最靠近心脏的位置,那里一直挂着一块与自己同名的紫色水晶,从未或离。
    “如果…有着一日,那撮在你眼里看来不值一提的杂毛会要了它主人的性命呢?即便如此,你还会要么?”雪衣问,目光落在雕花窗棂的一格上,原本清亮的嗓音压低了,听在耳里有一丝异样的沙哑,深色的瞳孔漆黑而灼热。
    “性命吗…”这个问题勾出了太过久远的一些回忆,北辰逝顿了顿,目光从雪衣脸上转开,重看向窗外看不到尽头的墨色夜空,不远处,数百个白色的帐篷在狂风中岿然驻守着,疲累了一日的兵士们都累了,在月光清冷温柔的照抚下紧搂着敛去了白日凛冽锋芒的爱剑嘴角轻抿着沉沉睡去了没有耀眼的霓虹,没有昏黄的路灯,没有层叠高耸的水泥建筑,没有坚硬冰冷的铁轨公路,没有尖端冷锐的高新科技,没有行色匆匆的冷漠人群,这里是古老的陌生的异界国度,这里是触手可及的真实战场,没有硝烟,没有弹药,却更为惨烈,更为血腥,更为暴虐。
    *裸的灭绝人性的杀戮与争斗,没有父子,没有兄弟,没有尊卑,站在你对面的便是你的敌人,你需要做的,便是举起你手中的枪,重重挥下,咔吧一声,身首分家,血染霜华。
    在这里,目标只有一个:敌人的头颅。
    在这里,信仰只有一条:力量决定一切,你死,或是我活。
    眼前无数惨烈的战争画面闪动而过,淡色的溶月都似被血浸透红成一团,耳边只有风声夹着呼吸,安祥而静谧,有种与世隔绝的恍惚跳脱感。
    “只有在事实发生后才会意识到的伤害,那时候性命都已经没有了,又谈何要或不要?”而且…那样的选择自己永远都不用去面临了,不是么?
    “你倒是看得开”北辰逝避重就轻的外交式回答在雪衣听来很是不爽,话语间不自觉带了几根小刺。
    “不然呢?你要如何?”北辰逝何等聪慧,自然能听出其中的不满暗刺,轻描淡写地把问题抛还给雪衣。
    “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你给我十刀,我还你十剑”如此良宵如此月,某人还真是会…大煞风景啊!
    “…你真的有喜欢过人吗?”北辰逝看向雪衣的眼神无比的怀疑外加无语。
    “…”雪衣亦是无语,外加疑惑。
    五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想要做些短期内容便可立竿见影的事情也足够了。
    这五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焯日国内那股不明势力似是下了血本,以损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大肆公开与焯日高层奸商巨贪勾结收购囤积冻结漏网物资,厚积不发,如今焯日国内物价比之前几日飞涨更剧,一两金都换不得一斗米一罐盐,官商为轰抬物价牟取暴力宁可将救缓之粮投掷糟坑,亦拒不开仓振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经济危机愈闹愈烈,加之前线战败三十万大军遭坑杀皇帝重伤昏迷和那日晨曦葬孽节神仙显形,引渡凶魂,佑保晨曦,自家大军却无故遭受无妄之火的消息,还有百晓生那份有理有据,详实细致的推测传到焯日的时候,焯日国内像是被投了颗原子弹般,整个炸开了。
    再加上有心人士出钱出物肆无忌惮的推波助澜,焯日动乱滚雪球般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各层官员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大部兵力全用来镇压动乱了,恰在这个时候,E国(晨曦的附属国,幽冥宫势力波长范围内)也开始动作了,太过突然的攻势打得焯日措手不及,昏天黑地,C国和D国(焯日附属国)也趁此机会宣布独立,脱离了焯日的掌控。
    主管甩手,内伤惨重,左臂撤肘,背部受敌,焯日此刻已是国危将死,风雨飘零。
    而此时镜兰天已在离晨芒关还有二百里的铜羽关了,所有的外部消息早在他离开月刈(国都)那日彻底被人为封锁了…
    灭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五天,仅仅五天时间,灭阳国内有为有智有能有识的青壮年低中高层被一股不明势力接连暗杀,为的就是如果这场战争晨曦赢不了灭阳,也能拔了他的根基,从根本上拖垮他三四十年,最损的还是他们不止挑了官员,还有不少眼力胆识高超的大商大贾,到时候相信不用自己动手,晨曦和别的国家就是慢慢玩也能玩死他。
    这是北辰逝让萧泠和冷氏三兄妹派人灭了这些人时的信上写的大致意思。
    虽然他更想给灭阳制造一场更深更重的经济危机,奈何鞭长莫及…不过,效果达到就够了。
    还有,那个人,北辰逝冷笑,庇护你的大树连根拔掉你的鼠洞暴露后,我们就该算算总帐了…
    想到那个人的时候,北辰逝眼中是彻骨的冰寒,和冷冽。指尖却是…微微颤抖的。
    灭阳焯日的大本营尚且如此,更何况他们的军营。这是第五日了,他们已经粮草皆绝了,有人阻断了他们与外界通讯的所有媒介。
    派出的借粮信使不论武功强弱通通热包子打狗一般有去无回。信鸽信鹰什么的也是飞不过三里便被人射落。到最后以营为单位派出突围的小部队也是无一例外有去无回。
    东方夜曾深夜率三万大军试图围剿了障碍,却是半个人影未见,倒是在层叠峦迭鬼异诡谲的陷阱毒药中失了大半兵力,行了不过二百米便再不得前行,最后只得悻悻而归…
    灭阳还好说,至少心还是团结在一起的,焯日就惨了,内讧在北辰暝醒来做出继续战争的选择后便开始了,一派主战,为死去的极王爷和三十万将士抱仇,一半主和,他们信神比晨曦更甚,更信神罚,尤其是在不知从何处传出的关于焯日和灭阳目前国内情况的流言在部队传开的第二天,矛盾愈演愈烈,动辄争吵打闹不休,现在已经发展到连北辰暝都快无法控制的地步了…
    不过不管再多的矛盾,再多的争斗,最后的时刻还是到来了。
    看着逸满整个视野的层层海浪般的银白盔甲,北辰逝笑,我给过你们机会退出的,既然你们要自取灭亡,可就怪不得我了…
    此际,北辰逝一身白衣,一根与衣服同色的锻带简单束了发,黑色的发白色的锻在空中划出一道缠绵的影,带着不舍的眷恋。
    些许的碎发遮了半边的额头,随风飞动着,明明触感应是柔软,却给人一种冷然的错觉。
    素白净洁的影,在一片丛丛簇簇的金黄色中甚是抢眼。
    眼神清亮,嘴角含笑,懒懒坐于轮椅上,腿上盖着厚软的雪白狐裘,优雅,温和,慵懒,而危险,蓄势待发的豹一样。
    他的身后站着同样嘴角含笑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轩辕渊默,轩辕身侧并肩的是同样看不出来年龄笑得无比灿烂魅惑的北辰离,再旁边是冷着一张脸表情如出一辄的冷月冷霜冷夜三兄妹,同样没多少表情的秦氏侍卫,冷宸宫摇空弄尘菱镜三护法,其他人因为远在灭阳和焯日而无法及时赶来。
    北辰逝左侧方是一身红衣面目精致却憔悴了不少的萧泠,萧泠并未催动护体真气,风狂暴地撩乱撕扯着他及地的长衫,烈烈作响,丹霞如火。他的目光柔和而澄澈,也不去看战场彼处乌压压白花花的人群,只专注于北辰逝身上,仿佛那些敌人全不存在般。
    至于轩辕月,则一身金色凯甲,端坐于一匹通体全白的神骏上,手握一把青霜宝剑,眼神决然,光芒万丈。
    身后同样是金色的大旗迎着呼啸的烈风凛然招展着,斗大的金色晨字浸润在苍白的阳光里散发着夺目的光彩,和着身后排列齐整身姿笔挺从容肃穆的金色队伍,端的是威风凛冽,声势不凡。
    他们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而战,为了守护身后的家人而战,赢,生;败,死。
    这一战,他们不能退,亦不会退。为了至亲的家人,为了挚爱的妻儿。
    他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直至他们模糊的双眼再看不清敌人的模样,直至他们颤抖的双手再握不住被血浸湿的长枪,直至他们残躯中最后一滴鲜血流尽。
    番外:玉美人爹爹的第一次
    今天是夜宝宝十三岁生辰,但凡晨曦之人皆知皇族男子年满十三意味着什么。
    轩辕玉知道,轩辕夜自然也清楚。但两人均是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轩辕夜不提原因不问自明,轩辕玉不提则是因为轩辕夜对此事深恶痛觉的态度。
    轩辕玉性子冷清,向来不喜吵闹,轩辕夜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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