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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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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匈势如水火是不错,但民间暗地里却始终没有断过互通有无。
多的是投机倒把发国难财的黑心商人。
也幸好因为有他们,阿娇一行才能到了匈奴人的集市上。
为了这个,他们付出了二十两黄金。不是铜钱,更不是银子,而是黄金。
入目所见,全是低矮的帐篷同凌乱的货摊。
马匹牛羊同人擦肩而过,异域风情的匈奴人见着生面孔的汉人也见怪不怪。阿娇甚至还看见了几名维持秩序的匈奴军士,他们所卖的货物五花八门,有匈奴人自己制作的,更多的却是劫掠来的汉朝财物。
他们一路行来,谁也没有说话。
阿娇禁不住想假如自己生在边郡中,所需要一辈子考虑的就是怎么活下去。爱情和自由,都太奢侈了。
这种环境中,就连自尊都是多余。
他们随着人流终于到了市场的西边,卖奴隶的地方。
被劫掠来的汉人都成为了匈奴的战利品,很多匈奴人围在旁边逐一挑选。
阿娇虽然听不懂胡话,却也知道他们的语气同挑选牲口差不多。
随行的翻译因为三两黄金的格外赏钱,殷勤地把对话一一翻译过来。
“男人三百钱,女人二百钱,小孩子五十钱。”
他说这话时带着微微的笑,引得张博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翻译有些莫名其妙,却还是继续拣重要的给他们说着。(未完待续。)
☆、第两百十七章 二十倍
一个矮而粗壮的匈奴汉子挤在人群中,他圆脸络腮胡。粗眉大眼,说话叫人耳朵直发颤。他一把撩起宽大的皮袍,上前大手捏着一个皮肤白嫩的妇人下巴。叽里咕噜说着什么,而后卖主便上前强行掰开妇人的嘴,妇人挣扎不过绝望地闭上眼睛。
这分明是看牲口,还看牙口!
偏偏翻译还兢兢业业地靠着他们几个小声翻译着。
“这匈奴人要看牙口判断下年纪,卖主在跟他说身子骨好着,买回去又能干活又能生一窝崽……”
似乎配合着他说话一样,卖主还在妇人的胸乳上大力捏了一把,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笑。
周围站着的匈奴人都笑起来,而那个妇人流下两行清泪来。
耳听着匈奴人间讨价还价马上就要成交,张博达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一把揪过翻译的衣领,大声说:“去告诉这匈奴卖主,我全卖了!”
话说到这里,却禁不住看向阿娇。眼见阿娇点头,中气更足吆喝着翻译。
翻译便半信半疑地问:“全部?这可有几百人?汉人在这赎人,匈奴人可是二十倍……”
能花二十两黄金来这匈奴市场转悠的,自然是不差钱的。
但这几百人,要叫汉人赎回去怕不得好几十两黄金。
有那钱,买什么不好?
翻译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满目耀眼的金黄色和大片倒吸凉气声给震慑住。
却原来是阿娇侧目望向雪舞,雪舞会意取向背上一直背着的锦花包袱,信手扔向卖主。
卖主没有防备被几斤重的黄金砸的连连倒退了几步,哄笑声中他打开包袱皮,黄金散发出夺目的光芒。
哗然中各种各样的目光扫向阿娇一行,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响起。匈奴人都知道汉人富,也对来这见见稀奇的汉人见惯不惯,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浑不当回事把几斤黄金撇出来的。
还是拿来赎人?
而被束缚住手脚的汉人们眼中却是砰然之间爆发出希望,女人们已经搂着孩子满口没声地哀求起来,就是男人也几乎哭出声来。
所有的目光聚集中,翻译忙结结巴巴地用匈奴话同卖主说起来。
匈奴卖主拢住黄金,爽快地答应了。
这本来就是一文钱都不费的,叫汉人赎回去。
回头再去劫掠来就是了。
二十倍,谁不卖谁是傻子。
他一边吆喝着人把全部的汉人赶出来,一边称量起来黄金。
汉人们很快便被赶出来,市场一角便拥挤起来。噪杂中越来越多的人被吸引过来目光,奔走相告中汉人要赎汉人的消息便传遍了。
没一会匈奴们便清点出来了,男人是两百七十六个,女人四百二十七个,孩子五十一个。折合成四两
黄金,汉人赎就得八十两。
而汉人扔过来的却有九十三两半,快九斤的黄金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叫这么个小姑娘用包袱给背进来了。
匈奴人也敞亮,把多出来的黄金用包袱卷起来递给翻译。大嗓门响起来,阿娇几个听不懂但也从翻译连连点头中约莫知道了生意成了。
果见匈奴人大手一挥间,几个匈奴人把汉人手脚间的束缚去掉。
汉人们如蒙新生般不敢置信地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生怕匈奴人反悔似的奔向阿娇几个。
目的达成,即便匈奴人重信义但露了如此重财,也怕遭了有心人的眼。几个人打头便走,迎着匈奴人的打量一口气走出了市场。
翻译比他们还害怕会叫匈奴人强行留下,带着他们直奔小道而走。一刻也不敢歇地,等到终于见到了城门才松了口气。小跑起来去城门口和看守城门的兵士通通口风,虽然他们这是彼此上面早有默契的,但这回几百个人还是得说说。
等这浩浩荡荡的几百人到了城门口,果然没有受到阻挡顺顺利利地进了城。
入城后,翻译便功成身退和阿娇几个告辞。
至于这七百多个人,他们想怎么处置,那就不是他能操心的了。
阿娇挑了处僻静地方便归拢了人,几百人纳头就拜口呼主人。
阿娇摆手叫起,唤过雪舞把剩下的十几两黄金去兑成铜钱。而后登高大声道:“你们本也不是奴婢,我也不要你们当奴婢。我叫了我的侍女去给你们换些路费了,你们都各自回家乡去吧。”
群情哗然,今天这一天对他们简直比做梦还叫人迷糊。
竟然有人来赎他们回去,这已经是万幸了。
没成想,这人竟然肯放过他们回家乡去。
要知道,那可是黄澄澄的黄金啊!
多少人一辈子连银子都没见过,更别说黄金了。
花这么多钱就为了放他们回去,可真是好人啊!
大家怀抱着不敢置信的态度,望向阿娇的目光几乎把她看作了天仙下凡。
一个人跪下去,又一个人跪下去……
有人喊着“奴回去给您立长生牌,给您上香……”
还有人带着哭腔喊道“虎儿,快给恩人磕头,磕三个……”
…………
阿娇的双眸渐渐湿润,她望着人群说不出啊话来。
人之初性本善,这话是没错的。
这时的民风比之后世淳朴很多,她救了他们便会永生永世地记着她的恩情,一直同子孙后代念叨起来。
阿娇拉过同样升腾起满足感的张博达,“你对大家说几句吧,是你要救他们的。他们也该记住你……”见张博达连连摆手,解释道:“咱们拿黄金救了他们,再不受他们几句谢谢,难道还真要我们把这几百人带回去伺候我们?”
张博达犹疑间阿娇已经指着他朗声解释起来了,恰逢其时,雪舞回来了。
一个个地发给路费,直闹腾到月上柳梢头他们才回到客栈。
这夜,张博达睡的很香很沉。
就是阿娇也觉得受了这么多年百姓的供奉,也总算做了件对的事情。
至于这样大张旗鼓的后果,她也想了,却不在意。
人不能总是瞻前顾后,她是救不了所有被掠去的汉人,但能救一个人命都是好的。
最起码,也对得起曾经十年皇后了。
阿娇默默郁结了很久的心情,恍若冰山消融。满心都开出花来,她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清早,却有人敲门。
彼时雪舞刚起身,去开了门却是一个小男孩。
瘦瘦弱弱的,眼光明亮。
雪舞认得他,他父母双亡,发钱给他时几乎哭出来小声地说:“姐姐,我没有家可以回。”
是他家乡的一个大叔说带他回去生活的。
她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问:“你怎么来了?”
里间传来阿娇的问声“这么早?谁啊?张博达啊?”
雪舞牵住小男孩的手,把他领进屋倒水给他喝。(未完待续。)
☆、第两百十八章 破奴
“主人,是昨天的一个小男孩。”
那头便奇怪地嗯了一声,小男孩仔细分辨着其中的意味。他肯定那没有厌恶,而纯粹是好奇后才慢慢道:“姐姐,我不想回家乡了。我也跟着你们好吗?他们说你们绝对是贵人,顶大顶大的贵人呢。”
“不行!”
他循声看去,是随手把长发绾就了就走出来的阿娇。
后者面容严肃,“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奴?这可不是一辈子的事,你为奴,你的子孙后代都是奴!”
她声音清脆,带着些许怒意,却叫小男孩心中一下涌出温暖。
他大声道:“我知道,但我爹曾教我有恩不报不为大丈夫。”他说话掷地有声,双眸望向阿娇。而后扑通一声跪下去,肯定地说:“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我要是这样活着,我以后就能昂起头来活着吗?“他的眸光盛满了恳求,“我知道您是贵人,不缺人伺候。但是我想跟着您,跟着您。”
“收下他吧……”说话的是推门而入的张博达。
他上前扶起孩子,温声问:“你叫什么?”
孩子望向阿娇,大声道:“我叫赵破奴!”
啊?
赵破奴?
就是历史再贫瘠的人,也该知道这个霍去病手下同样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年轻大将赵破奴!
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为匈奴所掠?那自己要是没有救他,他本来的命运又是如何?
阿娇脑中各种各样的念头纷至沓来,嘴上却情不自禁地问询道:“你说你叫什么?”
赵破奴有些不解,“我原来叫赵安,但我现在给自己改名破奴。”
哦——
原来大名鼎鼎的赵破奴是因为家破人亡后,才改名为赵破奴啊!
自然得收!
她已经主动地被动地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了,而赵破奴他应该纵马沙场应该流芳百世!
阿娇轻舒了口气,自然地接过话道:“行,师兄说你留行,那便留下吧。”
赵破奴大喜,当即实诚地磕了三个头,“谢谢主人。”
阿娇有心纠正,就叫赵破奴在身边待着。但想想他既想报恩,便当全了他的心愿也没有制止。却对张博达说:“师兄,你带着去给破奴买几件衣裳吧。”
赵破奴闻言正要说不用了,张博达却道:“小子,走吧。你这主人喜欢人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可不愿人说她苛待下人。”
看来是缓过来许多了。
阿娇心里想着,嘴上开始赶人。“快走吧,我要更衣洗漱了。”
*****
匈奴草原帐内,张骞正同甘父说话。
甘父本是战争被俘虏的匈奴人,虽为匈奴人却自愿为张骞出使西域的向导,是张骞最信得过的人。他眉目深沉,语气发涩,“匈奴人这阵用兵频繁,似乎在大范围地突破大汉的边境……而大汉却好像还是没有占着什么好……”
张骞接过话肯定地说:“陛下有大志,绝不会甘于这样的屈辱。不然不会遣我们西行,陛下一定会再次反击,一定再次反击!”
只是就连他也在心里问大汉究竟什么时候能有一胜?痛痛快快的一胜?
张骞目光似乎穿透开了帷帐,向着更远处去了。
他担心陛下经了马邑之围后朝廷上下都在疑问,陛下再想用兵不会那么容易。
陛下一旦能再次用兵,必然是承担着非常大的压力。朝廷内外已经不允许他再失败了!
“爹——”
一声甜甜的叫声把张骞叫醒,一个小女孩蹒跚着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抱着两三岁小男孩的匈奴妇人。
张骞张开怀抱把小女孩搂入怀中,胡渣扎得小女孩呵呵直笑。
甘父站起身来叫了声嫂子便告辞而去,留下张骞一家人相处。
是的!
在匈奴这被囚禁的十年人,大单于为了软化他们。给他们送来了匈奴女人同他们成婚生子,如今张骞已经有一儿一女了,就是甘父也有了个儿子。
此后数日,匈奴军骑越发频繁地调动。
张骞整天站在帐外,极力向单于王帐望去。希望能看出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什么都看不到。
匈奴人防备他,不可能让他知道什么。
但他还是这样天天站着,他想做些什么。
即便这是徒劳无功。
而这时的单于王帐内,却是一片凝重。
军臣单于神色严峻地听着军报的汇报,等来人退下去才道:“形势基本明了,汇总这些探报。汉朝皇帝这次兵分四路,声势倒还不如上次的二十万听起来唬人。”
匈奴贵族们哄笑起来,大单于含笑等待着笑声沉淀下去,方才郑重说:“但是我们万万不可以掉以轻心,我们血洗了上谷,并没有让汉皇帝知难而退!相反……”
大单于巡视着贵族们,一字一顿地说:“他想再跟我们真刀真枪地干一仗!这仗胜了,我们长入长安!但是输了,汉朝皇帝从此后将越发挑起汉民的血性!”
“但是,雄鹰们会打不过羔羊?”
他朗声说出最后一句话,一下点燃了匈奴贵族们的热血!
元光六年春,大单于发出全员动员。主力骑兵全往雁门而去,大战一触即发!
这样大的军事调动自然是瞒不了人的,哪怕是张骞也知道了汉朝和匈奴将有大仗!
张骞望着尘土飞扬的南边,激动不已地低声同甘父说:“陛下一定会胜利!”
他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着汉节。
张骞回眸望向甘父,语气肯定地说:“我们当趁此纷乱之际,逃出匈奴继续寻找月氏国!陛下重望,无时无刻不敢忘记!”
甘父沉默了一下,表示赞同,只问:“那我们的女人和孩子呢?”
张骞难得地轻笑了一声,“自然!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没有把他们孤儿寡母流下的道理。你回去跟他们商量,今天我也说!”
甘夫也笑了,“匈奴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不像你们汉人。她们一定跟咱们走!”
张骞还是坚持,“这是她们的家乡,要她们和我们背井离乡地走,要问过她们的意愿!”
甘父一愣,继而畅怀地笑了。“我以为我已经很像汉人了,却还是不够了解你们汉人啊!”
张骞转头说起了大月氏的情况,“根据我们了解到的,月氏已经被迫继续西迁。我们现在继续寻找月氏,可能会无功而返。不如先往更亲近大汉的大宛去,折向西南,进入焉耆,再溯塔里木河西行,就可以到了。”
甘父道:“我是你的向导,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未完待续。)
☆、第两百十九章 扁鹊后人
就在张骞同甘父分头同妻儿商议逃跑时,雁门城中迎来了李广。
比之声名不显资历不够的卫青公孙敖,帝国双壁之一的李广可真是人的名树的影。
昨天李广的先头部队进城后,城中一下便热腾起来。
一大清早,城楼上便人山人海全是挤着要看看李广大将军的。
先时还有些浮躁的雁门城,一下就吃了定心丸一样。所到之处全是在历数李广这些年的功绩,阿娇穿行在人群中还是第一次这样直面感受李广的威信之大。
有人道“听说文帝时,李将军就从军打匈奴。就是凭借这军功入了文帝的言……”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急冲冲地接过去,满口的与有荣焉。“我可是听人说,文帝夸李将军说他要是生在高祖开国那会,可封万户侯!”
人群一下就更加兴奋了,沸沸扬扬起来。
阿娇不禁莞尔,这倒还真不是胡说,还确实真有其事。
又听得人高声说起李广七国之乱中的功勋“那时,李将军在昌邑城下,勇猛的等闲人近不得他人。万军之中就把叛军军旗夺了过来,何等的英雄盖世啊!”
“那可不,要不也不能被先帝召回守卫未央宫。”
…………
人潮中全是在议论李广,真实的夸大的全都有。
汉人太需要一个能振奋民心的大将了,太需要一个能打的匈奴抱头求饶的大将了!
人群中忽然欢呼雷动,无数人呐喊着“李将军”。
李广到了。
阿娇心神一凛,拨开人群果见城外已能远远见着军旗招展,绵延不断的军骑正向雁门城进发。
比起程不识的治军严格,李广治军讲究爱兵如子,凡事都能身先士卒。行军缺水断食之时,见水,见食,先让于士兵。平时更缓不苛,这就使得士兵甘愿为他出死力。行军间更无严格队列、阵势,简化各种文书簿册。只是远远布置了哨兵,却也从没遇着危险。
所以李广并没有进城,而是随着大军在城外安营扎寨。
雁门城中给军中送去了猪羊鸡鸭,李广坦然受了。
当晚营寨中埋锅煮肉卖,炊烟袅袅。
李广站在帐外望着随风卷动的军旗,闻着徐徐而来的肉香很是满意,身边副将却有些担心地道:“将军,这一万军骑到底不全是咱们收下额,还是得有个协调磨合。”
李广摆手笑道:“这不就是协调吗吗要想让士卒们奋不顾死,一得给他们吃穿穿暖,二是为将者的表率。这两样上不让他们寒心,他们就会拿出卖命的力气。你拿什么心待人,人拿什么心还你,这都是老夫多年的心得呢。”
副将点头应诺。
恰在此时,李广二子李椒巡营回来。
他长的很像他大哥李当户,说话举止又有五六分像。站在面前浑像李当户又活过来了,副将怕自己流露出来没得惹将军伤心。
见过礼后便副将便告退而去。
李椒却有了些笑意,五年了。还能有人这样记得大哥,大哥泉下有知会高兴的。
他穿着一身白银色战袍,一双锐利逼人的黑眸望见其父是才多了几分柔和。
“父亲,儿子听说了一件奇事。”
李椒的语气微微带着些赞赏,“有人去匈奴市集赎回了七百多个被俘虏的百姓,而后放了……”
李广闻言微惊,“还有这回事?”
李椒点头,“听说还是个女子呢……”
*****
就在李广父子惊叹感慨于这个奇女子时,却还不知道当事人就在城中。
隔着城墙,一方日夜操练一方却是四处走走看看。
阿娇去了苍鹰的旧居,去了城北看春秋战国时的旧址。她用脚丈量着鲜血染就得古城,心中满是感慨地想这里不久之后也会战火又起。
如今因为李广驻扎在城外,雁门城内丝毫不见慌乱,全无大战将来前的恐惧。
李广,给了一城人安全感。
百姓们都相信李广会赢,都相信他封侯指日可待。
没有人会相信李广这辈子也封不成侯!
如果连李广都不能封侯,谁可以?
一句李广难封,冯唐易老已经把结局写就。
只是就连阿娇自己都不愿看到这样的一代名将会在对匈战争中屡战屡败,最后自杀谢罪。
倘若李广是那李广利那等好高骛远纸上谈兵之辈,倒也不叫人觉得惋惜。偏偏以他的勇毅和军事才华,他该是能流下千古名声的大将。
历史不公!命运不公!
“女士,到您了,请进吧。”
这一声轻呼让阿娇陡然间回神,她这才发现自己等着雪舞去取刚刚落在店家里面的东西,竟然信步走到了一间药店堂外站在了排起的长队中。
她连忙挥手,歉意地说:“我等着我的侍女,没留神站在了这。”
说着就错步要走,身后排着的妇人却拉住她道:“扁神医来一次可不容易呢,你这丫头。”
药堂的小厮也没有留人之意,听了这话才道:“还是您见多识广。”
哦?
看来是有点名气的游医了。
阿娇微微欠身点头间雪舞到了,见了这间药堂的招牌却是惊叹道:‘这是什么地方?能请到他老人家出诊?”
小厮颇有些自豪,“我们先生游历天下,四处行医。恰逢其时到了雁门城而已。”
雪舞靠近阿娇低声道:“我这些年没少听说他的大名,听说是扁鹊后人,名副其实的国医圣手。只是一直不肯入朝,只在民间行医。”
正说话间,从里边走出一个约莫刚过弱冠之年的少年。向阿娇行了一礼,“女士,相逢即是有缘。我们先生还请您进去一叙。”
话到这里,阿娇只得恭敬不如从命。
进到里间,一个白眉长须仙风道骨的老人正跪坐在案前。
阿娇行了一礼,跪坐在下首。
“既然来了,便是缘分。所以请女士进门一叙。”
阿娇頜首道:“是我冒昧了。”
扁老先生笑道:“既如此,便请女士伸手。进了门,总得看看。有则用药,无则幸甚。”
他说话时慈眉善目,很容易让人升起好感。
阿娇微微撩起袖子把手放在案上,任老先生搭脉。
没过片刻,老先生便讶然地望向阿娇。满脸不解又怜悯,阿娇心下一沉,暗想不会这老先生不会看出了她身上的隐疾吧,王太后同武安侯的厚礼。
难道真是扁鹊后人?
她胡思乱想间,老先生却犹豫再三终于开口:“还恕老夫冒昧,您可有子女?”(未完待续。)
☆、第两百二十章 四路破三
果然——
阿娇生平还没有不可对人言,当即便摇头道:“有过一子,不过生下便夭折了。此后并未有孕。”
“奇怪……奇怪……”老先生连叹几声,“不应该啊……”
阿娇黯然道:“老先生是说我中了毒,所以才不能生育吗?”
说出最后几个字时,阿娇只觉得心在滴血。
她从前未曾觉得生儿育女是什么了不得的幸福,也不觉得人生会因为子女才能圆满。
但是怀胎十月的幸苦和期待,确实让她对母亲这个身份充满了甜蜜的向往感。
她将会把一个小小的生命带到这世上,教他说话走路。
他会黏她时叫她娘亲,也会叛逆时生气她的啰嗦。
但是总共是幸福的,总共是幸福的。
只是她脑海中几乎是把这生想完了又有什么用?
昱儿,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叫她心碎的昱儿。
来到这世界却不曾看看这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水雾氤氲间,却见老先生摇头肯定道:“不,您没有中毒。”
他直视向阿娇,“等闲医工来看必定说您没有中毒,医术再好点的又该以为您是中毒颇深已无力回天。但您的确是没有中毒。”
阿娇愕然望向老先生。
这天药堂没能再接待患者,她直在这里待到月上中宵。
她忘了自己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又是怎么回去的。
恍惚中只记得自己好像把手上的镯子褪下来求老先生收下。
而后她晕晕乎乎地回到客栈中,倒头就睡,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她禁不住想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她的世界将再次翻天覆地。
她躺在榻上,欲哭无泪。
是假的吗?会是假的吗?
扁老先生切切实实地说对了这十多年间的种种,由不得她不信。
他不知道她是皇后,没有骗她的理由。
更何况他把这所有的来龙去脉都给她解释的差不多了,只有一样阿娇还不知道。
只是不管怎么样,她已经说不清知道自己还能生育后究竟是悲还是喜。
她错过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命运再一次无情地愚弄了她!
阿娇裹紧被子,只觉得彻骨的寒冷已经漫过了心房。
又有些隐隐的喜悦透出来。
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她拉上被,紧紧地把自己盖住。
什么都不想去想,什么都不要去想。
她紧闭着双眼,逼自己睡着。
而走廊外,张博达正拉着雪舞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跟丢了魂一样呢?”
雪舞沉默半响,被逼急了才道:“我也不知道,就见了一回扁神医。回来不就这样了吗?我还问了呢,说主人没病没灾好着呢。”
*****
此后半月,阿娇都处在恍恍惚惚中。
而汉匈间的第二次战争却已经拉开了帷幕。
李广所部已经从雁门城们出发,而从代郡出发的公孙敖所部已经先行逢上了匈奴骑兵。
满地残红和无主嘶鸣的汉军战马已经很能说明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碾压,空气中氤氲成一片惨红。刀光剑影犹在,遍地横尸堆积如山
而战争,只要还有人活着就依然还在持续。
刀锋划开肉皮的撕拉声,震动天地的呼声。箭矢狂飞划破蓝空,战马践踏间天地轻颤。
残阳如血,阴风阵阵。
公孙敖身前已经被染红,却还是咬牙在战场上浴血拼杀着。
直到副将一刀把公孙敖身后的匈奴斩落马下,方才扯着嗓子大声道:“将军,不能再打下去了。我们伤亡的实在太惨了,太惨!”
是啊,太惨了!
环顾四望间,倒在地上的十之八九都是汉家子弟。
这些好儿郎,随他来建功立业,却把性命丢在这。再也回不去家乡了,再也回不去了!
自己对不起他们,更对不起陛下的殷切希望!
难道就这么败北而走吗?
为了这一仗,陛下已经承担了足够大的压力。如果再输,天下该如何激荡?
他不甘!不甘啊!
副将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情呢,只是再不走全军覆没于全局更没有帮助!
多留一刻便多损失一个汉家好儿郎!
公孙敖只得咬牙道:“鸣金收兵!撤!”
再几天后,出云中的公孙贺已经泄露了行踪。
对于匈奴而言,已经只需要全力对付李广一路了。
至于卫青,听说不过是个马奴,得了汉朝皇帝的喜欢才为将。
汉朝还真是胡闹,将军任命以一人喜好。
这样的将领不足为惧,所以这时匈奴帐中军臣单于正与匈奴诸将商议着如何对付李广。
“李广,汉朝的真英雄。我们一定得把这只汉朝的雄鹰打落,最好能活捉他。狠狠地给汉朝皇帝长长记性,让他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从此谈虎色变!”
他虎目怒向众人,“左大都尉!左大当户!左骨都侯!”
三个匈奴将领起身大声应“在”!
军臣单于站起身充满鼓励地用目光肯定着三个爱将,“汉军一路只有万骑,李广就是再英雄了得。但本单于给你们五万精骑,数倍于敌!难道还吃不了一个李广?”
三个匈奴将领大笑道,“单于尽管放心!”
军臣单于豪阔道:“至于其他几路,还入不了我们的眼,让他们去!碰着了就打,碰不着算他们逃了一名!”
*****
清晨,雁门塞外。
轰隆隆而来军骑跑动间,大地震颤。
尘烟中,“小篆写就的大大李”字将旗赫然当先出现出现,而后是洪水般滚滚而来的汉朝军骑。
李广在马上挥手断喝道:“全军向北,全速前进!”
他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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