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九重娇_斑之-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简单虽然简单,但想在后世吃到皮爽肉滑、鲜嫩可口的白切鸡常常是欲求不得。原因无他,没有好的食材。
  但汉代就不用担心这个了,绝对是在山林间长大的细骨农家鸡,滋味十足、香味四溢。
  虽然铁锅就是在宫中都未得普及,炒菜就是许多达官贵人都是闻所未闻。就更不要说民间的烹饪了,自然叫阿娇在吃上面少了许多乐趣。
  但好在,用食材给补回来了。
  难过的时候,一顿美味总是能迅速地治愈心灵。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娇食欲大增。同竹歌、雪舞把一整只鸡和一条鱼吃了个干干净净,又用了一碗热汤,略坐了坐,付过银钱后才出店去。
  天色已是一片漆黑,不过四下却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门口的白袍男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阿娇也不以为意。
  明天至多到得正午便能到茂陵,兼之长陵繁华热闹。阿娇便一时不急着回去,同竹歌和雪舞四下看看。
  汉时手工业发达,街边小摊上摆着的工艺品玲珑雅致,叫人爱不释手。阿娇没忍住,到底还是买了一些。
  一行人又从原路折回,到了先前的酒楼处,竟然又见到了白袍男子。他正捧着一卷竹简百思不得其解,左摇右晃不知道说些什么。
  雪舞笑道:“原来是回去取书了啊,真是个呆子。”
  阿娇微微一笑,未加评论。心下却有些好奇,封建社会两千多年,诗书向来是上层阶级的专属物。张守平既然读得起书,想必家中殷实,怎么会沦落至此?
  好奇归好奇,阿娇却没有细究的心思。她脚下放快,正待拐过街角,却听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白袍男子跑到阿娇面前,还如之前一样挡住去路。不过,这回他眉目坚定,很有把握却又很疑惑地问:“天下之贵,缘何在此?”
  这句话恍若平地起雷一样砸在阿娇的心头,竹歌反应最快,马上就轻笑上前拿了一吊钱给白袍男子。妩媚一笑,只是笑容间的鄙夷毫不加以掩饰。“这是我们小姐赏的。”
  白袍男子还是没有接钱,他定定望向阿娇,再次发问:“为什么?”
  他目光咄咄,逼问连连。
  雪舞气性大,上前拧住他的手腕,轻喝道:“我们小姐叫你滚。”白袍男子瘦弱不堪,哪是习武之人雪舞的对手?叫她拧的连连呼痛,却还是不肯让开。
  阿娇被他的话砸懵了一时,翻来覆去地想不至于见过这个白袍男子。应该不是认出来的,那么是算出来的?
  想到刚刚白袍男子的掐算,阿娇又不免好笑,这就更不可能了。她向来不信这些,历史上的神棍虽然多的是,富贵者能为国师,但有几个是真的有几分本事?
  她盈盈上前,桃花眼中鄙夷之色顿生。“先生如果是以此言来叫我刮目相看,那也太小看我了。”
  阿娇眉毛弯弯,不以为然地说:“富贵浮云,得到了就真的快乐吗?”月华满地,她眼中波光潋滟,明光四射。“谁知将相王侯外,别有优游快活人?”
  她的话,清清澈澈,叫白袍男子一时默然,只顾寻味她话中深意。阿娇失笑上前,从竹歌手中取过银钱,放在他手上,叮嘱道:“先生下次,也该找个看着像是向往荣华富贵之人,才能以惊天之言蛊之。”
  说完,看也不看呆住的白袍男子,同竹歌和雪舞盈盈而去。
  夜凉如水,张守平久久站在原地望着已经隐没不见的倩影,心下还在为谁知将相王侯外,别有优游快活人而咀嚼着。
  雪舞同竹歌走南闯北,对故弄玄虚的人也是见过,所以当下不过说几句他呆就算了。而阿娇虽然久在深宫,心思单纯,但又不是傻。回了客栈中,临睡前想起这事,还不免发笑:这是想叫她学王太后呢。
  王娡本也为名门之后,所以其母臧儿念念不忘要恢复旧时荣华。但是家道中落,一贫如洗的情况下除了认命还是认命,臧儿最终还是嫁给了槐里的平民王仲为妻,生一子名叫王信,还有两个女儿,长女王娡,次女王皃姁。后来王仲死了,臧儿又改嫁给长陵田氏,生两子田汀⑻锸ぁ
  臧儿的执念很深,但也渐渐淡漠了,本就准备就此过完一生。却没想到遇到卜算之人,信誓旦旦地说她的两个女儿都是贵不可言。
  于是,臧儿把已经成婚生女的王娡送进了太***太子刘启即位后,臧儿又把王娡的妹妹王皃姁送入宫中。
  至于结果显然证明了卜算之人的真知灼见,听说这个方士后来得到了王太后的黄金千两的厚赏。
  一句话,就能得一千两黄金。
  这可是黄金,比银子更贵重。
  想起后世的电视剧,大侠去到酒馆总是甩出一锭银子,大喊要几斤牛肉和两斤酒。阿娇就想发笑,先不说封建王朝历代以来严禁宰杀耕牛的这个漏洞,就是银子又哪有这么轻贱?
  更有甚者,几万雪花银都不放在眼里。
  古代银矿很少,物以稀为贵,银子的价值很高的。在汉代民间生活了几个月的阿娇对此深有感触,平民百姓一年生活所需有一两多银子绰绰有余。
  要是哪家能有百两银子,能够买上十几亩良田了,都能成一方富绅了。
  所以,千两黄金,足够一辈子不愁吃穿了。
  所需要付出的,就这么轻飘飘还不用负责任的一句话。也难怪这个李守平作此惊人之语,不过是看阿娇生的不错,又似乎是富家之女。
  倘若听了他的话动了心,以其资质能受宠的几率很高。到了那个时候,难免不得报答他。
  阿娇嗤笑了一声,合上眼,没一会就在竹歌同雪舞轻缓的呼吸声中跟着睡着了。
  寒夜中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中间浮动,几点疏星远远地躲在天角。雪花悠悠然从夜空中飞落,在远离喧闹的一间破屋子里,冬夜的静谧和竹简清淡的竹香味笼罩着这片不大的空间。
  被阿娇看作不过沽名钓誉的张守平,此刻正跪坐在室内。不停在地上以手划算着什么,嘴里不住喃喃道:“不,不可能啊。”
  四下散落的竹简堆满了一室,其中有一卷正好露出一个字:乙。
  李守平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一会合上双眼似乎用力地在回忆什么,一会又重新在地上演算什么。
  阿娇还不知道,因为她,这个李守平将在大汉历史上划上本不该有的浓墨重彩的一笔。(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的爷爷叫张良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正是丑时时分,万物沉睡。黯淡灰蒙的天穹,深寒露重。月光清寒,一室静谧。
  一个黑衣人熟门熟路地轻轻撬开门栓,脚落在地上像猫一样没有发出半点动静。他进来后,借着微微穿透木窗的月光打量着榻上的人。果如白日所见是三个美人胚子。
  尤其是那个桃花眼的,五官精致,气质出尘。
  黑衣人自袖中摸过一个小布包,正要展开把其中的粉末吹入榻上女子的口鼻间。
  寂静的房内忽然漫过两声似是呓语的冷笑,他心生警觉,定眼望向榻上的人。见还是熟睡着,他松了口气。
  他俯身上前准备先迷晕小榻上清秀的女子,却赫然间迎上不知何时醒转过来的似笑非笑的眸子。
  黑衣人暗叹一声晦气,正要随手一扬。却听一声轻响,一只锋利的小刀凌空而来。黑衣人大骇,俯身避过,这才看清睡在大榻上的妩媚女子也正轻轻对他笑着。
  黑衣人头皮一阵发麻,心知这次是踢到铁板了。采花,所要的就是一个无声无息。事情眼见闹大,无论打不打得过,都得走了,迟则生变。
  他毫无留恋,身形极退之下,眼看就要破门而出。一只染着剧毒的绣花针分毫不错的钉在他脖颈上,他只得及闷哼一声就倒地不起。
  雪舞和竹歌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班门弄斧的小采花贼。雪舞反倒叫他倒下的响声吓得紧张地望向竹歌,比着嘴形无声说道:“可别惊醒了咱们小姐,吓着她。”
  竹歌俯身去看,见阿娇还自顾自沉睡着,在黑暗中无声笑了,朝雪舞微微摇头。
  见惯鲜血的人,自然希望尽力守护中别人心里的纤尘不染。
  雪舞这才单指指向门口的黑衣人,向竹歌投去询问。
  竹歌只一点头,两个人相视之间便都笑了。
  轻描淡写之间就对蝼蚁尚且不如的采花贼做了最终的宣判。
  于是,雪舞携了这小贼出门去处置。而竹歌轻轻躺下,合上双眼,继续守护身边的主人。
  至多只过了三刻,雪舞轻轻进屋来,竹歌这才安心地顺着身边阿娇的呼吸节奏睡着。
  天公作美,第二天又是一个好晴天,阳光照在木窗上竟然也叫木窗有些温度了,不再那么冰凉。
  阿娇揉着眼睛伸着懒腰醒来的时候,雪舞同竹歌已经洗漱收拾停当了。见她醒来,两个人一个去倒热水,一个去把她的大毛衣服取过叫她披上。
  “咱们就在客栈用点什么,就走吧。”
  阿娇一边洗漱,一边同她们两个商量。
  雪舞年纪最小,兼之日子长了,看出来新主人是个脾性最好的人。便打趣笑道:“小姐啊,我们还能说不啊。”
  阿娇闻言,思考了一下,认真地说:“可以啊,这样咱们下午到了再吃饭。”
  竹歌柳叶眉轻轻一弯,把毛巾递给阿娇:“小姐,快擦干吧,别跟雪舞逗了。”
  等洗漱完,竹歌把随行的包袱挽在手里,一行人带上门下楼去。
  楼下大堂内已经三三两两坐了些食客,阿娇几个选了空桌坐下,叫来小二要了黄米粥和一炉烤饼。
  有人一边喝粥,一边神神秘秘地说:“你们听说了吗?昨天雪地里有人抛尸,是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呢。”
  杀人越货,在乱世算不得什么。
  但在太平盛世,又是高祖皇陵所在,就自然叫人唏嘘了。
  这个人说完这句话,把众人的兴趣都勾上来了后,反而慢条斯理地喝起粥来。
  他不说,却又有别人说了。
  “听说死的还是大家子弟呢……”
  这下大家的兴趣就更高了,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说是在烟花之地争风吃醋叫人杀的,也有说是叫人劫财害命死的。
  阿娇自然也听到了,低低说:“该叫昨天那个李守平去向这个公子哥说一说,想必今天就能得偿所愿,拿到一笔不小的赏钱了。”
  竹歌同雪舞这两个最清楚来龙去脉的当事人,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心下却是明白了,难怪武艺胆子都是平平。
  原来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
  平白无故地夺女子清白,视为人生刺激。
  这样的人,千刀万剐也算解恨,到底还是便宜他了。雪舞心中不屑冷哼道。
  用过了早饭,去后院套上马车。几个人重新赶路,今天是雪舞驾车。
  清晨灿烂的阳光在坚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阿娇一边上车一边想坐在车内还真是可惜了这般好天气。
  现在动身,至多不过午后就能到茂陵。又遇着晴天,驾车也轻松许多。车行了约有半个时辰,喧闹之声渐渐远去。
  阿娇坐靠在堆起来的棉被上,径自回忆着昱儿的脸。记性不好的人,对于只见过一面的早就忘得烟消云散了,实在难想起来眉目。
  但昱儿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自然眉目始终清晰地镌刻在她的心中。
  想到此一去,即将见到他。
  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到她的梦来,或许过了这么久他早就已经投胎重新再活一世了吧。
  阿娇前世从来不信神鬼之说,虽然由于心脏病的关系也没怎么看过恐怖电影,但向来以为不过是人在漫长的岁月中所想象所衍生出来的想象物。
  可是再活过后,却叫她不得不信起来了。
  如果没有轮回,怎么解释她的重生?
  她真真切切地又活了,更在梦中见到了真正的陈后。
  阿娇靠着窗棂,禁不住想,那么到底她所知道的陈后是陈后,还是她现在才是陈后。
  历史书到底会怎么写呢?蝴蝶的轻扇到底能不能带出连锁反应呢?
  还是说这是平行时空?
  阿娇对于这个问题,思考许久。只是单凭她前世所学的那点知识,想要钻研时空这个大课题,显然是痴人说梦,为自己徒增烦恼。
  人类因思考而伟大,也因思考而孱弱。
  她轻轻叹了口气,想起去过茂陵后该何去和从。比起深奥的时空问题,这才是迫在眉睫的。
  天下虽大,可是去哪呢?
  车轮的轱辘声忽然戛然而止,传来雪舞的呵斥。
  “你挡在这里干嘛啊?不知道我要是没有看路会碾死你吗?”
  竹歌微微皱眉,正要出去劝雪舞在外少与人结仇,免得徒生事端的好。
  一个清朗坚定的声音响了起来,是张守平。
  “我算到了你们要从这里走,所以在这里等你们。”
  他说完又向车内喊道:“我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昨天的血光之灾应该已经验证了,还请听我一言。”
  阿娇还没有如何,雪舞同竹歌心头微微一跳。虽早知江湖中常有卧虎藏龙之辈,却不信这个年轻人真能预测吉凶,多半还是蒙的。
  雪舞也懒得同他分说,一挥马鞭车轮转动,把张守平置之不管。
  眼看车驾就要远去,张守平撩开衣襟,拜在雪地上大声道:“长生无极!”
  汉时皇后的敬词是长生无极,张守平这一声等于叫破了阿娇的身份。要知道长生无极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叫的,叫人听着这可是杀头大罪。
  这应该是有十足的把握才敢叫,绝非是蒙的。
  阿娇三人皆是一惊,但雪舞还是没有停车。马车还是往前行去,没有停留。
  李守平来历不明,是敌是友尚不明了。停了,就是心虚,就是承认。
  天空中悠悠然又下起了雪,马车的轱辘声渐行渐远。
  李守平最后一搏,用尽生平最大的力气喝道:“不能去茂陵!此为死门。”
  雪花,在天地间寂静地飘落。在这片细碎的沉静声中,李守平的呐喊几乎响破天际。
  马车,终于戛然而止。
  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再说他是靠蒙的。
  去茂陵,这是到了蓝田县阿娇才下的决定。只有竹歌和雪舞知道,李守平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阿娇稳住心神,推开车门跳下去,一步一步走向身上已经落了一层薄雪的李守平。
  “什么叫死门?”
  她轻轻地问道。
  “死门属土,本应囚于冬。我才疏学浅,推算了一夜也实在想不明白。但你若是往茂陵去,就是死门。”李守平跪着仰头望向阿娇,很肯定地说。
  死门?
  她有些不解,她倒不是叫死门吓住的,只是惊讶于他竟然真的能推算出她的去向。
  “小姐,死门乃大凶之门,进入者九死一生!他如果真的是学过奇门遁甲,那么我们不能冒进。”竹歌下了车,轻轻地在她耳边解释道。
  奇门遁甲?
  不会吧?
  就好像现代人看轻功水上飘的不真切感,阿娇也实在是无法相信奇门遁甲的存在。
  但凡是中国人,总读过《三国演义》。
  而这其中,最闪亮最叫人崇拜的莫过于多智近乎妖的诸葛孔明。
  亮长于巧思,损益连弩,木牛流马,皆出其意;推演丘法,作八阵图,咸得其要云。
  《三国》中第八十四回中“陆逊营烧七百里孔明巧布八阵图”详细说道,“陆逊心中奇怪,于是引数十骑来看石阵,但见四面八方,皆有门有户。陆逊道:此乃惑人之术耳,有何益焉!遂引数骑下山坡来,直入石阵观看。部将劝道:日暮矣,请都督早回。逊方欲出阵,忽然狂风大作,一霎时,飞沙走石,遮天盖地。但见怪石嵯峨,槎枒似剑;横沙立土,重叠如山;江声浪涌,有如剑鼓之声。逊大惊曰:吾中诸葛之计也!急欲回时,无路可出。”
  八阵图按遁甲分成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变化万端,一阵可挡万兵。
  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青龙、白虎、鸟朱雀、螣蛇为“四奇”。
  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
  八阵图是诸葛孔明最耀眼的用兵阵法,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
  八阵图的六十四个小阵,与《周易》别卦的六十四卦相合。至于八阵图的奇正之法,奇亦为正之正,正亦为奇之奇,彼此相穷,循环无穷。
  而眼前这个孱弱不堪的张守平竟然说他懂,他以为奇门遁甲是什么?
  但是,除此之外,怎么解释他能洞察出阿娇的身份和去向?
  阿娇深呼吸好几下,看向张守平的目光充满了探究。若是说身份问题还可以从别处去加以解释,可是去茂陵,这绝对是解释不了的。
  一片长长的沉静中,所能听见的就是几个人的呼吸声和雪花落地之声。
  鹅毛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打着转飘散下来,须时间,几个人发间眉上都落了一片白。
  “姑且当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又要来助我,所求什么?我能给你什么?”阿娇终于先开口了,“我能给你的,皇帝能给的更多。既然你有这样的本事,早就闻达于朝野间了,怎么会沦落至此?”
  张守平深深吸了口气,似乎早料到阿娇有此一问。落拓一笑,站起身拂去膝上残雪。衣衫早就叫雪浸湿了,他也不以为意。“我叫张守平,想必于您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我的王父,是张子房。”
  张子房……张良?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
  阿娇桃花眼中迸发中光芒,上前大惊道:“你说你的王父是留候?”
  汉时还没有爷爷的叫法,王父为汉时一般人家对祖父的称呼。
  张守平竟然说他是留候张良的孙子,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阿娇还真要慎重考虑他说说的话了。
  张良原为韩国贵族之后,国破家灭。遗桥三敬履,得黄石公所赠天书,出奇兵,破秦建功。佐高祖定天下、兴汉邦。千百年来始终叫人为留候无双的谋略而赞叹,留候之名,声动天下。
  而更难得的是,留候在汉室大定后的急流勇退,就更叫人称颂他的大智慧了。辞让高祖刘邦令张良自择齐国三万户为食邑,谦请封始与刘邦相遇的留地为留侯。
  更不以功臣自居,自请告退,摒弃人间万事,隐没于山林间。正所谓“蜚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子何不去?”
  “王父正是留候。”张守平道。
  风雪中,他们头发肩膀上已积满了白雪。一动不动,像几个田间的稻草人。
  “留候大智慧,我向来敬畏的很,只是我怎么能相信你就是留候之孙?”(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张守平初现迷魂阵

  风雪中,点点雪花挂在她的脸上肩头。她一双向来最为出色的桃花眼中,含着笑意望向张守平,叫人分不清她是玩笑还是认真。
  “无以为证。”张守平苦笑了一下,叹了口气,很快回答阿娇。“甚至连张氏族谱上都没有我张守平,但我的的确确是张氏嫡孙。”
  雪舞下了车来,为阿娇拂去肩上头上的雪花,把自己的大毛衣服披给她。闻言见阿娇没有说话的意思,就说道:“那你这样叫我们小姐怎么信你?”
  “小姐?”张守平玩味着她们对阿娇的称呼,看来皇后出未央宫只怕对陛下有不少怨恨呢。
  “现在信不信都无妨,只要你们再往前走百米,自然就知道我所言非虚。天下间,能在少时就略通奇门遁甲的除了张氏后人,再无旁人。这就是我最好的凭证,可以尽管一试。”张守平一身白布粗衣已然叫雪****,冷的他脸上泛起了白。
  “行,雪舞、竹歌,上车!”其实到了此时,莫说阿娇,就是最为老道的竹歌都已经有五六分相信了。但阿娇还是想见识传说中的奇门遁甲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以讹传讹?
  就如高祖言之凿凿地说自己斩白帝起义,吕后更说之所以能在茫茫大山中找到高祖,也是因为龙气氤氲成五彩之云。
  开国之帝,总要在自己身上穿凿附会些天命所归的传说,让自己的帝位来得更加名正言顺。
  那,奇门遁甲到底是真能以一挡万,还是另一个造神?
  她冲张守平盈盈一笑,轻声道:“那就领教一下。”
  转身莲步轻移,往马车走去了。
  张守平倒没有失望,他早料到了想凭三言两语就叫皇后相信他,多半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凌晨来此,借用此地地形和些许乱石布了一个简易版的迷魂阵。
  虽然简陋,困住皇后一行足矣。
  所以他冻得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他自小师从王父学奇门遁甲。这还是真真正正第一次施展,他也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好奇。
  雪停了,阳光大盛。树梢间盈盈颤动着雪花,微微露出点青黑。顺着道路极目远望,有的地方向阳已经露出暗黄的土色,有的地方却积雪皑皑。
  阿娇望着眼前最普通不过的山中景色,实在想不通张守平能怎么拦住她,还是如此的信心十足。
  雪舞一扬马鞭,车缓缓而动。
  阿娇靠坐在车内,静静听着马车的轱辘声。竹歌见她凝神静听着,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细细感受着。
  过了好一会,马车还是顺利地往前跑动着。阿娇心下生疑,这么一会,何止跑了百米?
  张守平难道真的只是信口雌黄?
  但是很快,阿娇就感受到了异常。
  静,很安静。
  静到连车轮碾压在雪地上的声音和马的呼吸声都听得见,但除此之外,风声和山林间偶尔的鸟鸣声竟然消失了。
  天地之间,似乎就只剩下她们。
  竹歌比阿娇更先感受到这种空间的凝滞的感,她轻轻皱眉,推开车窗。
  车窗外还是阳光灼白,雪山绵延,一如从前。
  一棵落满雪花的松树和树下的嶙峋怪石,正在阳光下朝她们咧嘴微笑,像极了她们临上车时的地方。
  而真正叫她们瞪大眼睛的,是本该向后退去消失在视线中的松树始终在阳光下望着她们,而马车真真切切地在雪地上奔跑着。
  “小姐?这……”纵使竹歌见多识广,在这样的青天白日下眼见着鬼打墙一样诡异的情形,也是说不出话来。
  而雪舞是在马车动起来没有多久后,就察觉到了。
  但明明马车跑过的都是未经踩踏的白雪地,轻快地越跑越远,绝不是原地打转。
  朗朗乾坤下还能活见鬼?
  阿娇真见着了之后,心中略微惊慌一下反而沉静下来。轻轻一笑,向雪舞扬声道:“停车。”
  “吁。”雪舞勒住马,把车停住。跳下车去,在车下扶一把下车的阿娇。
  冬日的阳光清冷,却也慢慢地有了些温度,不偏不倚地撒在每个人的脸上。
  阿娇脚踏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她偏头向雪舞说:“你在车上等着我们,我和竹歌步行看看。”
  下了车后再感受,这种空间的扭曲感就更甚了。脚踏在雪地上,真真切切地往前走着。但是只要侧目去看,松树还在道旁。
  怪,实在是怪。
  像极了,人在月夜下赶路,不管走出去多远,但月亮都还在头顶上伴着你一样。
  “小姐,看来张守平说的没有错。”竹歌说道。
  阿娇点头,“的确是有点本事。”
  转身向马车走去,预备上车后调转车往回走去。
  马车不见了,原本应该在她们身后的马车不见了。
  一片静谧间,天地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雪舞?雪舞?”竹歌微微慌乱起来。
  看来还真是进了迷魂阵,好像把磨推,老路转到黑。
  阿娇一笑,扬声道:“张守平,我信你了。”她顿了一下,更大声地喊道:“我们怎么出来?”
  “松树下的石头搬走,那是阵眼。”张守平的声音清晰地传来,似乎和她们相距不远。
  竹歌心里好生奇怪,对阿娇点了下头就往松树下走去。她俯身搬动石头,把它推到山坡下去。
  就在这一刹那,天地间缺失的声音纷纷然回来了。风声、鸟鸣声以及雪舞的呼叫声,刚刚发生的一切恍若梦间。
  定睛望去,雪舞就在她们身后不远处,就连张守平也不过在几张之外含笑望着她们。
  雪地上,马车的轱辘印清晰可见,绝对没有来回碾压的痕迹。她们的的确确只走了不多远,就被困在这里了。
  现在的确如张守平所言,这就是他最好的证据。
  阳光落在阿娇肩头,她的发髻被晒的微微发热。她一步一步地朝张守平走去,越走越快。
  等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下,饶有兴趣地问他:“你是留候后人,又有如此本事,若要出入朝堂,轻而易举。”
  张守平点头,等着阿娇没有说完的下文。
  她盈盈向前,声音低了些,却字字清晰。“既然你没有,那就是不贪慕这些身外之名利。那么……”
  她嫣然一笑,望向张守平。话虽没有说完,但是疑问之意到了这里就尽在不言中了。
  晴朗的阳光下,她站在雪地中。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美的恍若姑射仙子。
  美人一笑,仿佛能听见花开的声音。
  她本就生的极美,尤其是她一笑起来。本就就美的不可方物的桃花眼,弯成温柔清纯的月牙,更是叫人忍不住看了又看,挪不开目光。
  眼向来是美人传神所在,而阿娇这双夺人心魄的桃花眼。既有杏眼之纯真,又有凤眼之妩媚。
  她眼含着笑意,眼尾微翘,随着笑容向两侧拉长,变成一道浑然天成的眼线。眼波流转间,恰似一汪春水雾气氤氲。
  而她的五官就精致地更没得挑了。她精致,却不锐利,线条柔和顺畅,一眼望过去脸上还带着少女的清纯。偏偏就叫人就觉得她带着一种攻击性的美,叫人不免生出自惭形愧之感。
  这样的一笑就是从小同她一起长大,见惯了她美貌的刘彻都为之惊艳。就漫说一个刚刚弱冠之年,久居山林,进到尘世间不过三年的张守平,他一时忘了思考,也忘了说话,只呆呆地看着阿娇。
  美人,他不是没有见过。阿娇身边的雪舞和竹歌,也算得上美人胚子了,但和她比,就落出天差地别的差距来。
  美人美,既在皮相美,也在骨美,更在气质美。而恰恰,这三样阿娇都有了。所以,任是谁和她站在一起,都落出几分俗艳。
  恐怕就是阿娇觉得可以与之一比的卫子夫,也是有几分不敌她的。卫子夫温柔若水,天生就少了那一种绝代风华的气质。
  “总不会就是因为我是生的好看吧?”阿娇站在阳光下,右脚在雪上打起转来,轻笑起来。
  张守平在她清脆的笑声中,大梦初醒。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