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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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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守平在她清脆的笑声中,大梦初醒。脸腾地一下就红了,低着下头。
  还是个孩子呢,这下连竹歌都不免忍俊不禁了。
  他脸上讪讪然,低声说:“因为,我要你跟着我去拜师。”
  “拜师?”阿娇蹙眉,“向谁?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收你,但是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这就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他还是没有抬头,不好意思看阿娇。
  “茂陵为什么不能去?”阿娇略过了这个问题,问起了她最关心的问题。
  张守平叹了口气,一耸肩。“死门,我同您说过了,如果是您往那去,那就是死门。至于为什么,我实在想不明白。”
  “你肯定吗?”
  “我可以以天地为证,我说的话是真的。”张守平说话间,还怕阿娇不信,就要去掰折树枝在雪地上跪倒向天地盟誓。
  每个人可能都有过真心发誓的时候,但很显然比起后世人常常轻而易举推到誓言的不负责来,古人一旦起誓就是以性命来做保。
  在古人的观念中,神明、上天和祖宗都是能赏善罚恶的。一旦为誓,甘受一切罪罚。古人在誓约面前相当敬畏与谦卑的,盟誓本身含有永恒性,所以说“山盟海誓”。
  去不去茂陵,于张守平而言没有什么利害关系。到他更是敢以天盟誓,阿娇已经信了。
  “我相信你了。”她叹了口气,缭绕的白气在雪地中清晰可见,出口止住他。
  “你说的那个人能不能收我为徒是一回事,我要不要拜他也是一回事。”阿娇狡黠一笑,接着说:“茂陵不去了,难道别的地方我也不能去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玉璧拜师礼

  她说完也不理张守平的反应,转身向竹歌说道:“去车里把我最好的那块最好的玉璧拿来。”
  竹歌点头而去后,她才向张守平说:“拿着吧,你出门在外不说锦衣玉食,总得吃饱穿暖。”
  说话间,竹歌已经取了玉璧来。羊脂白玉的温润,在阳光下浮动着请光。这块玉璧镂雕一螭一凤,螭腹下镂空,为圆雕。颇为生动,王质莹润,沁色斑烂。是从前阿娇还在堂邑候府中的玩物,不用担心是皇家物件而惹来麻烦。
  张守平这次倒是顺从地接了,映着日光细细品玩了一番,说声好玉往怀里收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叫阿娇哭笑不得,“这块玉很好,拿来当拜师礼不错。”
  阿娇斜了他一眼,懒怠去说什么了。随他拿去干什么都好,她向张守平一点头向马车走去。同竹歌上了车,对雪舞低声吩咐道:“走,冯翊郡方向走。”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马车在雪地上打了个转,在雪地上留下两道清晰的车轱辘印。
  张守平眼见马车走远,摸了摸袖中的玉璧。叹了口气说:“没办法,话都说了,自然得帮你把这个徒弟收回去。”
  他脸冻得生疼,不觉缩着脖子。微微佝偻着走向山林中,牵出一匹马来。他手脚都冻僵了,花了番功夫才爬山马背,一紧缰绳。自言自语道:“我算是懂了,算无遗策也真烦人。”
  碎了一口,在马背上心疼起来。“可惜了我好容易买下来的那间小破屋,还有那一室竹简啊。带不走,就只好烧了。唉。”
  张守平骑在马上,顺着轱辘印在太阳下跟着一道走了。
  阳光很舒服,在马背上虽说有些寒意凛人,但跑动起来后身上也渐渐暖和起来了。
  虽然起先略微落后于阿娇一行,但马车载人,但张守平单人单马了无负担。至多过上三刻左右,就追上了阿娇一行。
  阿娇几个也不以为意,要跟就跟。
  临时起意的赶路,自然也就没法像往常一样能找着客栈投宿。等到黄昏薄暮时,才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找着了一处破旧的废弃民居可以落脚。
  这间民居,年久失修。好容易找着一间似是卧房模样的房间,又灰尘遍地。但好在可以挡风遮雨,也比露宿强了。
  竹歌把马安置到偏屋里,寻了水桶来打满水饮马。交待了雪舞照顾阿娇,便出门去看看山上能不能打到什么活物。
  阿娇在此处歇脚了,张守平自然也跟进来了。他寻摸了一下,找到几床破被。在侧屋火坑点燃火后,又站在门外叫过雪舞说点火了。就径直回去把被铺在地上,围在火旁取暖。
  雪舞同阿娇打来水把榻上的灰尘清洗干净后,铺上自己带来的棉被,才往外屋去。
  既然能取暖,一天下来了,当然得歇歇。
  雪舞擦洗了几张矮凳,便拿着去到侧屋,和阿娇围坐在火旁。
  张守平对阿娇很恭敬,见她进来起身行了一礼才坐回去,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她们叫您小姐,那我叫您什么好呢?”
  阿娇未加思索,就回答他:“那你也叫我陈小姐,同雪舞她们一样。”
  张守平点了点头,低头去拨弄柴禾。
  雪舞见张守平的确有几分本事,又是留候之后,心下说话到底比之最开始尊重了许多。“那个阵为什么能困住我们?”
  “奇门遁甲起于黄帝,由黄石公传于我王父。你们所进的迷魂阵,却是起源于鬼谷子,发扬于孙膑。”张守平倒也爽快,仔仔细细地解释起来。
  “庞涓和孙膑都拜在鬼谷子门下,本是情同手足的师兄弟。但在庞涓入魏国为将后,忌其才能,在孙膑也入魏国后。设下计谋,把孙膑处以膑刑(即去掉膝盖骨)。孙膑装疯卖傻才得以保命,后经齐国使者秘密接回齐国,后设计大败魏军于桂陵、马陵。”张守平说起这个,倒是滔滔不绝。
  “迷魂阵就是他们师兄弟决一死战时孙膑摆出来的阵法,他以此阵大破庞涓。而你们进的,不过是最简单的迷魂阵,粗糙之极,最多也就能困你们半个时辰。”
  阿娇听了这话,真真正正地为奇门遁甲所折服。越简单的其实越考验能力,而他不过才弱冠,就能借地势摆出阵法来困人。
  “你们进去后,周身的环境其实已经变了……”
  如果非要以现代科学来解释,那就算磁场变化。只是磁场到底是怎么变化,怎么发生效应的,阿娇也实在解释不明白。
  正在说话间,竹歌拎着两只还挺肥的野兔回来了。她顺着说话声很快找着了他们,“今天晚饭咱们有着落了,烤兔子吧。”
  “我来伴着一起收拾吧,雪舞去把车上的盐巴找来。”阿娇当下便站起身,同竹歌一起出了门去杀兔。
  张守平不免好奇,小声问雪舞:“你们小姐还能下庖厨?”
  皇后之尊,还会干这个?倒有点像王父的师妹了,看来说不定这个徒弟还真会收了。
  雪舞得意道:“那自然了,这也是这里没地方,我们小姐的手艺好的很。”说完,出门去了。
  留下张守平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敢情皇室贵女能会这个是光荣事?看来,咱们娘娘在外面着实吃了不少苦啊。
  可是,皇后为什么要出宫呢?
  这可是天下震动的大事啊!
  他想起在破屋给阿娇算的那一卦,卦象之诡异复杂连他也说不明白。皇后千金贵重之身,不管她为什么要出走,最保险的办法就是把她带回山上去,叫她拜师,叫她师傅来看看怎么办。
  但是她不肯跟他走,没法子,只好跟着她了先。
  张守平想来想去,心如乱麻,索性不想了。
  他今天在雪地冻了许久,又跑了大半天马,累极了。在火边竟不觉睡着了,梦里面似乎又看见他王父正点头笑着,说着他的口头禅“我又算着了吧”。
  叫醒张守平的是香味四溢的烤兔,两只兔子正架在火上转动着,滴下去的油滋啦啦地直响。
  见他醒来,雪舞笑道:“还以为你睡着了,能少一个人份呢。”
  说着,递过来撕好的半只烤兔。“快吃吧。”
  他有意谦让,要让阿娇先吃。阿娇看也没看他,一边专心烤兔一边说:“你吃你的,每个人都有。”
  张守平便只得先吃起来,野兔肥的很。肉厚处醇香粑软,肉薄之处酥香脆爽,细细咀嚼之间口齿久久留香。
  风声呼啸处,这间小破屋中却温暖的很。笑声、说话声,连着烤兔的香气传出去许远。(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过栎阳

  冷,真是太冷了。
  虽说带了两床棉被,夜里睡觉还能有些温度,不至于冷得辗转反侧。但是早上起来实在太冷了,阿娇鼓足勇气拥被坐起来。
  雪舞和竹歌已经起身了,现下屋子里就她一个人了。
  阿娇勉力去够着外衣,打着寒颤一鼓劲穿上。下榻来披上大毛衣裳,方觉得暖和些了,这才慢慢把衣服穿好。
  门“吱呀”一声响了,是竹歌端着一个火盆进来。见阿娇已经起来了,说道:“小姐,怎么不叫我?正拿了火给你把衣裳烘烤一下,冷呢。”
  阿娇笑笑,说:“没事,哪能那么娇贵?”
  既然决定好好做个普通人,哪能一直还叫人伺候?
  她上前把手凑到火盆上,一边烤手一边问:“雪舞呢?”
  竹歌回道:“正在偏屋烧水呢,我去打热水进来给小姐您洗漱吧。”
  阿娇点点头,把手翻来覆去地在火炉上烤热了。把榻上的棉被叠起来,抱到车上去。待竹歌打水进来后,开始洗漱。
  待洗漱完后,就着热水吃了两个冷饼,就又重新上路。
  张守平昨天棉麻衣服侵湿了许多,又吹着寒风骑了大半天马,早上起来时就有些微微发热,身上乏力。
  他也不肯说,知道若是说他发烧了,她们多半就在下一个落脚地给他找来个大夫正好走了。
  张守平勉强爬上马去,昏昏沉沉的脑袋叫冷风一浇清醒了不少。他当下很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没好好锻炼下。倒真像王父说他一样,病怏怏的像他父亲了。
  天阴沉沉地,走不多远下起大雪来。寒风呼啸而来,卷的道旁的树叶枯枝簌簌作响。四季常青的松树上,挂满了厚重蓬松的雪被,狂风把它们漫卷地满处都是。
  先时还好,等到在雪中走了一个多时辰,张守平着实渐渐坚持不住了。但他仍咬牙坚持着,实在昏沉的有些不清醒了便在自己手上掐一把。
  如此反复,等到雪大了又小,小了又大。一天过去了大半,他们才终于到了栎阳城外,等着接受盘查入城。
  栎阳城,北却戎狄,东通三晋,地理位置优越。曾为秦时都城,西面有周人的旧都岐周、丰京和镐京,东面可沿渭河出函谷关直达广阔的中原,北面可渡过黄河沿汾水到达魏国赵国,也可直接到达黄河以西远至河套的广大地区。
  地处石川河与清河汇夹之地,北依荆山,南眺渭水,气候温润。春秋时期,关中早期城市栎邑就在这里形成了。
  即便到了汉代,栎阳城仍然是一个重要的商贸中心,繁花似锦。
  四面八方做生意的都从这进到长安,又从长安途径这出函谷关。所以,进城的队伍排得老长,缓慢地移动着。
  阿娇推开车窗往外张望,估计最少也得大半个时辰才能到她们,便取出了围棋在车里和竹歌下起来。
  这一路上除开首饰珠宝和符信关引,以及必要的两套衣裳,就只剩下这套围棋了。但却一直得不出空来拿出来下下,到了现在打发时间才想起来。
  张守平骑在马上,听着车里皇后似乎和侍女下起了围棋来。虽说太阳穴偏疼的厉害,也不免在心中笑道:到底还是皇家中人,到了这个时候所想到的是下棋为消遣。
  倒是还挺雅,越看越对老头的胃口啊。
  他按压着太阳穴,长长地出了口气。心中想起王父教的药方子,预备进了城趁着药房还开着去抓药。
  阿娇一行本是下午五点左右到的城门口,足足到夜色初起,约莫已经到哪去七点时分才轮到她们前面的马车。
  原还以为她离宫已经过去了足足有四个多月,又传来消息说严查长安城附近,别处总该松懈许多了吧。
  没想到还挺能坚持,阿娇一边心中叹气一边叫竹歌把符信拿出来。
  幸好汉代的符信就是一块布帛,写着的就是些身份信息和小篆刻就的章印。这要是现代有身份证编号,有真实照片的,想混一下实在难。
  汉时想要出入城关只能靠符信,依照大汉律法无符传而出入城关的行为为“阑关”,犯者处以“黥为城旦舂”。
  黥;又称墨刑,是以刀刻凿人面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上,使其永不褪色。城旦:为男子修城墙之刑;舂是针对女犯人的刑罚,即舂米。汉文帝刑罚改革以前,城旦舂是无期徒刑;改革后,刑期最高为六年。
  这可着实算是重罚了,脸上刻字后等于你就变成了一个活脱脱的罪犯靶子,刑满回乡后,但凡遇事总要落人下风去。
  倘若未经过关隘而出城的,在汉律里属于“越塞”,处以“斩左趾为城旦”。也就是说,砍掉左脚指头叫你以后想跑也跑不了,然后还得去做苦役。
  而如果敢拿假符信蒙混过关的,一旦查出,依汉律:伪造符信,则持符信人以无符信出入论处,刺字做苦役。
  所以,即便不能对着脸核查身份,但一旦查出,脸就毁了。
  但这也是对一般人来说,阿娇可是拿的真的不能再真的符信。
  在车上的最后这点功夫也没有闲着,竹歌拿出早就调好的一些药粉用水调匀后,轻轻地抹在阿娇眼角周围。
  神奇的是,阿娇细长的眼角叫这么简单一摆弄,瞬间就变成了圆眼,光华流失了一半。
  又取过另一包药粉,调匀后再敷上,肤色立马暗沉下去。竹歌又细心地在阿娇脸上点上几个黑痣,至此,一眼看过去,即便脸部线条的柔和,阿娇也实在只能算得上还顺眼了。
  所以,等到差役叫她们下车查看符信时。阿娇信心十足,又两眼向上翻出眼白,拿出苦练许久的瞎子样叫竹歌扶下去。
  虽说不见得每个城门都能有宫中人来指认,但是她的特征只要说给下面人,尤其是一双见过就忘不了的桃花眼,太具有辨识力了。
  可是,倘若没有桃花眼,倘若是瞎子呢?
  阿娇轻轻一笑,完全当自己看不见,摸索着跳下了车。
  差役接过竹歌递来的三张符信,旁边的眉眼敦厚的见是女子想起上面的吩咐提起心来相看她们。
  柳叶眉风情万种的,年纪看上去三十上下了,不符合。眉目清秀,生就的是一双杏眼,也不符合。上面说的是对桃花眼的年轻女子严加盘查,最后那个瞎女听说是小姐,倒还生的比不上两个侍女。。
  他反反复复地去看三人的符信,绝无造假之疑。
  雪舞见他不住地打量她们,又接过符信看。见城门官模样敦厚,就仗着年纪最小。假作不懂地开口:“敢问尊驾,这是缉捕大盗吗?我们一看就不像啊,而且我们小姐患了眼疾,医工说了不能久见寒风,还请包容一二。”
  汉时,百姓见官还没有“大人”的称呼。“大人”类似于现代的“爸爸”,是称呼父亲的亲切称呼。以“大人”称呼为官者,最早也得元朝时才有。
  汉时对州郡长官称为使君,而尊驾是对于这种普通小吏比较礼貌的称呼。
  她语气恳切,说完盈盈一拜,叫城门官想起死在难产中的大女,也是这样一双杏仁眼。
  他便又看了一眼她们几个,心想查了这好几个月没有查到,这天大地大,说不得早就从别处走了。这几个也实在不像,便一挥手,叫她们走。
  张守平一直在旁边静观着,见此也不免连连称叹。皇后最富特色的就是桃花眼了,把眼角一遮,脸上点黑。只依稀还有从前风貌,相识的一时间还不能断定,就不要说这些见都没有见过的人了。
  他紧随其后入城,见是男子又有符信,盘查一番也就放进去了。
  进了城后,已然是灯火通明。他却先不急着去客栈,先在街边问过了城中离此最近的药房,摸过怀中贴着的滚烫的一小块金子顺着指的路去了。
  阿娇一行到了客栈后,直到用完晚饭也不见张守平来投宿。雪舞便道:“只怕是不会来了。”
  阿娇不过略笑笑,不来也好,路上多一个人总是不方便。也不以为意,他既是留候之孙,怎么说也能照顾自己了,用不着旁人替他操心。
  一夜无话,等到第二日起来细细装扮成进城模样,又用过了早饭后,阿娇几个重新上路。
  既然不去茂陵了,去哪都是一样。昨夜夜话时,说起了老子到过的函谷关。阿娇不免心生向往,决定去看看两千多年前的函谷关,是不是还能隐约见着老子之影呢?
  既然出来了,当然是要把这天下走一遍。
  更兼之,阿娇忽然想到既然天下各处都在搜寻她,那么是去小城还是大都都是一样的。
  大关人多,一天下来搜寻的人怎么也得疲累松懈,又过了最开始的警觉期。
  阿娇越想越觉得好,临上车终于下定决心去雪舞说:“去东门,咱们沿渭河去函谷关。”
  雪舞微诧后,便笑着说:“这也就是张守平不跟着我们了,要不然一定得叫他算算,看准不准。”
  竹歌便说她促狭,几个人笑闹了一番,套上马车往东门去。
  太平日久,人物繁阜。垂髫之童,但习鼓舞;斑白之老,不识干戈。时节相次,各有观赏。
  灯宵月夕,雪际花时,乞巧登高,教池游苑。举目则青楼画阁,绣户珠帘。雕车竞驻于天街,宝马争驰于御路,金翠耀日,罗绮飘香。
  新声巧笑于柳陌花衢,按管调弦于茶坊酒肆。八荒争凑,万国咸通。集四海之珍奇,皆归市易;会寰区之异味,悉在庖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渭河惊变

  花光满路,何限春游,箫鼓喧空,几家夜宴。伎巧则惊人耳目,侈奢则长人精神。
  一路上所见只觉得屋宇雄壮,门面广阔,还曾数着好几栋六楼高楼。繁华昌盛,可见一般。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车水马龙,人流如织。沿街尽是商贩带着各地方言的吆喝声,间或能听见几声马嘶长鸣。栎阳城之繁荣兴盛,又有交通上的便利,难怪战国时秦晋两国为之进行了频繁的争夺。
  倘若站在最高处,还可以一览旧时秦国宫殿。这座战国时最强国的王宫,汉时曾临时把这作过两年的都城。而现在龙气散开后,旧时王宫成为了汉朝的离宫,圣驾久也不至,变得非常的幽静。
  阿娇一行的马车连离宫边都没有碰着,就顺着人流往东门去了。此时,她还不知道,最多只过了半年,就会有个宫中故人要被打发到这里来。
  她没法预知未来,所以她只是看着车窗外,心里升腾起对汉时繁华的赞叹。
  这就是大汉的一角,而她就是一个汉人,弥漫在心间的是骄傲。
  等到车驾终于到了东门,阿娇终于碰见了能预见未来之人了。
  张守平。
  他正骑在马上,排在阿娇她们前面一点。
  其实认真说来阿娇也算得上能预知未来,只不过她知道的是写就的历史。
  而时至今日,不如别人,她自己的命运已经面目全非了。
  原来的陈后本该在明年就被以巫蛊之名而废后,等到卫子夫为后吐血摔玉。却又在其后,以李妙丽之名成为倾国倾城的李夫人,最终阴郁而死。
  而她现在已经走出了金屋,想要走到更广阔的天地去。
  平心而论,她如陈后一样怨恨汉武帝的薄情,但却没办法对现在的刘彻憎恨起来。
  阿娇心里始终觉得,刘彻就是刘彻,还不是汉武帝。
  只是情重爱深,又怎么样呢?
  他们注定只有十年缘分,他不可能面对自己的皇后杀死自己的母后,她也不能面对毒死昱儿的王太后。
  比起陈后同汉武帝,他们是爱而不能。
  雪舞眼尖,早就看着马上的张守平了。没想到她们临时起意往东门走,偏离了原定的计划,竟然还能遇着他。
  难道这又是算的,到底走了一道路,又是留候孙儿,雪舞心中着实还是很有几分佩服的。
  所以在张守平回过头来时,扬起手笑着同他打招呼。
  结果,他竟然视而不见,把雪舞当作了空气。
  雪舞蹙眉,正要呼叫他,张守平已然转过头去。雪舞盯了他半天,也不见他回头,当下恨恨道:“什么人嘛!”
  竹歌听见她嘀咕,问她道:“怎么了?”
  雪舞便说:“就是张守平,也在东门。没想到还能碰见他。结果同他打招呼,就当不认识我一样。”
  她的话不急不慌,正好落在她们前面马车的老者耳朵里。
  老者听到“张守平”这个名字后,睁开浑浊的双眼。倏然间,目露精光,掀开车窗,唤过马上的壮汉。对他附耳吩咐着,壮汉点头连连。
  阿娇心下有些奇怪,张守平没道理这样啊。“算了,不理就不理,咱们今天还有老长一段路走呢。”
  等到终于出了城门,车水马龙在这里四面八方分道扬镳。
  张守平已经早不知去向了,阿娇一行顺着结冰了的渭河往函谷关方向去。
  慢慢地,同行的马车中有超过她们的,落后她们的,还有在岔路口分开的。
  却有一辆马车和几名精壮的骑士始终跟着她们,行了一段时间后,雪舞同竹歌渐渐升起警觉之心。
  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弥漫在竹歌同雪舞这两个自幼习武,对环境变化比常人敏感多的心头。
  这种感觉,就如同黑夜中,你独自在走夜路,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你。
  等你回过头去,却什么都没有。
  但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实能感应到。
  竹歌心中一紧,提起精神来高度戒备着,对阿娇使了个眼色后,摸向身上的十八柄锋利的还没有出鞘的小刀。
  雪舞突兀地给了马一鞭子,马车快速地跑动起来。
  那辆同行的马车同那几个汉子果然追将上来,既然被识破了,便索性撕破脸。
  马车在石道上的剧烈颠婆,几乎叫阿娇把早饭给吐出来。她咬牙坚持着,知道这是遇着危险了。虽然这个危险来的莫名其妙,但不管是劫财劫色,都是理由不是吗?
  如果没有她,雪舞同竹歌脱身轻而易举。
  所以,她决不肯累赘她们。
  “啪啪啪”
  马鞭挥在空中,打在马身上。这匹马吃痛,更卖力地跑起来。
  但到底比不得他们的良驹,至多跑了小半个时辰,就被追上来了。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前方也出现了追兵。
  这是一群精壮的骑士,似乎在找寻着什么,原本目标本不该是阿娇她们。可是看到阿娇一行身后的骑士后,便打了个手势了然于心。
  对阿娇她们,头尾夹击,叫她们再没地方跑。
  寒风中箭矢撕裂之音,破空而来。
  竹歌一把把阿娇按倒,拔出锋利的刀刃,信手去挡。竟然正好挡住力透而入的箭尖,紧随其后的是急促的马蹄声。
  “小姐,趴在车上,不要动!”竹歌伏在阿娇耳边低低说道,待她点头后才推开车门。
  一道寒光一现,下一瞬,穿透了正在搭弓欲射她们马皮逇一名汉子。
  他喉间鲜血像喷泉一样喷射而出,然后倏然倒地。
  竟然这般好身手?
  剩余本来漫不经心包围她们的骑士,提起了心。那个目光浑浊的老人,正在停下的马车里看着情况,见此更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专心盯着场中局势。
  骑士们在马上连射起来,一片箭雨中,终于有一只利箭没进了马脖子里。
  马剧痛之下,鲜血直流,高声嘶鸣惨叫着。竹歌见状,忙在瞬间进车,飞脚破开车门,携带着阿娇从车上翻滚落地。
  马轰然倒地,车驾向一边倾倒而去。阿娇靠着马车,雪舞下车来,一前一后地守卫着阿娇。
  银针与刀锋所到处,总能百发百中地刺中人的颈喉间。惨叫声中,一时竟没有人敢逼近马车。
  但到底不是个办法,如此僵持下去的话,敌人显而易见还有增援。竹歌攻守戒备地护住阿娇,冷声质问道:“我们素不相识,你们打的好没有道理。纵使是死,也该给我们个交代吧。”
  老人见此情状,对壮汉耳语两句。
  他便策马过来,冲他们三人扬声道:“我们无意伤你们性命,只是想请你们配合一下。”
  配合?配合什么?(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脱险

  竹歌柳叶眉微挑,没有答话。目露疑惑之色,寒光扫向壮汉。
  壮汉浓眉大眼,炯炯有神地望着竹歌几个,轮廓分明的脸庞,倒也称得上相貌堂堂。他赤髯如虬,声音洪亮。
  “张守平,带我们找到张守平!”
  张守平?要找张守平干什么?
  原来他是遇上麻烦了,这才在城门口装不认识他们的吧。
  只怕多半是冲着他手里的奇门遁甲吧,但她们就是想说也委实不知道。
  竹歌妩媚一笑,柔声道:“不知道,但是你想打,那就打吧。”
  她话到了尾音凛冽起来,手中两柄嗜血的短刀寒芒毕露。雪舞也轻喝道:“就你们几个蟊贼,想留下我们,还是用拳头说话吧。”
  她掌心翻飞,一排银针逆着风而去。
  这个眉目清秀的女子,所使的是见血封喉的毒针。众骑士已经知晓她的厉害,虽说见不着针,但眼见她手掌翻飞之间,必定已经出招。
  众人凝神静气,全心戒备着,却还是有有好几个人只来得及闷哼一声便一头扎在地上。
  这都是府中蓄养许久的武艺精湛的武士,却在这两个女子面前露出下风来。
  壮汉见她们绝无配合之意,又连下杀手,心中大怒。打马过去低声请示过老人后,目露凶光地拔出腰间的缳首汉刀,大喝一声,策马飞奔过来。
  其余骑士见连他都亲身上阵了,也拔出刀来打马向她们包围过来。
  “咻”地一声,寒芒没入壮汉所骑的马脖子,马前蹄一下折弯下去,鲜血四溅。
  壮汉猝不及防,却在下一刻就腾空而起踩着马头,几个起落就闪避着毒针雨到了竹歌跟前。
  他到了近前看,实实在在叫人想夸他一句硬汉,从头到脚彰显出来的都是力量。他露出衣裳的手掌心,即便隔着几步远,阿娇也能看清他满手狰狞的伤疤和鳞状的老茧。
  壮汉呼吸匀称有力,异常灵活地躲避过一道又一道毒针。转瞬间就到了竹歌跟前,和她交上了手。
  他很自信,所以即便下场也还是不免对这两个娇滴滴的女子有几分轻视之意。但在短短几个回合后,冷兵器金铁交击之中,他醒悟到这是难得的对手。
  于是他眉目肃然起来,心中腾起了好胜之心,再出刀毫无保留实力之意。
  而雪舞则护卫着阿娇,毒针连绵不断地向企图逼近她们的骑士射去。
  冰天雪地中,一地的死人。阿娇靠着马车,猝然倒地后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的死人双眸,她止不住身体颤抖着,喉咙间更是漫上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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