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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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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放水没过鱼,必须得是冷水下锅煮出的汤色才好。大火煮开,奶白色的浓汤咕嘟咕嘟冒着泡。再放进切好的萝卜丝,盖锅中火煮一刻。等到揭开锅放盐微微一搅开,清甜味扑鼻。
  刚装进砂锅里,小黄门跑进来大喝:“陛下传膳。”
  汤喝个鲜,也喝个烫嘴。
  少府这汤炖的把握的恰到好处,前世生在南方的阿娇是无一餐不喝汤。阿娇就着烤的酥脆的胡饼,没有多用别的菜,喝了三碗汤。
  刘彻叫她带的胃口更好了,他从来不像馆陶一样嫌阿娇吃饭仪态不够好。他反而觉得那些规矩是定给别人的,至于阿娇立在规矩上面。
  他叫阿娇带的胃口也大开,用了两碗饭又就着汤吃了两个饼。阿娇见他喝着还行,又安利他这汤润肺止咳,消积化滞。他不爱喝汤的人,忍者笑又用了半碗。
  用过膳,两个人都自觉吃撑了。默契地都没有提要去学丹青,加了件披风去院中走走消食。
  薄暮的天际边还残留着橙红的夕阳边,月亮和稀疏的星星早爬上来了。椒房殿作为皇后的寝殿,如今住着帝后和帝后的两班人,仍是宽敞。
  可以想见虽为殿,实为宫。两个人牵着手,闲庭信步地在夜色渐渐浓重的椒房殿的庭院中散步。
  “今天好吗?都干嘛了?”两个人走了一圈,又回到内殿门口的竹林。春陀别有新意地在竹林上挂几盏宫灯,再摆上桌椅,服侍的人都站到台阶上。
  灯光,月色,竹林,宫灯。
  这意境好极了。
  秋宵月色胜春宵,万里霜天静寂寥。
  她脑海中一下蹦出了这句诗,再看一旁静默的刘彻。冷不丁对上他含着清冷笑意的眸子,竟一下子像怀春的少女被发现了心事似地羞红了脸。
  刘彻眸子里晕染开了暖意,娇娇成婚都有五六年了,但是她始终就像天上的一朵白云一样,始终纯的叫人越看越爱。他搂过阿娇。阿娇微微挣扎了一下,瞥见台阶上的春陀海棠眼观鼻、鼻观心,早把眼睛盯着地面发呆了,到底还是像化开的月晕一样温柔地靠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静静地又坐了得有两刻,都没有说话,却好似胜过千言万语。
  等到风渐渐起来了,两个人才牵着手回了内殿。
  洗漱沐浴过后,阿娇不知道是羞意还是叫水蒸气激的,面若桃花。等到见着帐子里的刘彻,她竟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想想就是大婚初夜时她虽然羞涩紧张,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心头小鹿乱撞般又欢喜又害羞。
  她怯怯上前,撩开床帐。刘彻转过身,伸手给她。轻轻一拽她就倒进了他的怀里,她在这一瞬间听开了心花怒放的声音。
  果然,爱情这回事,只要一陷进去就会甜蜜地傻乎乎地越陷越深。她迷醉在刘彻的吻中,满怀着甜蜜的烦恼。
  第二天,刘彻又是在她还没有睡醒就走了。巳时传过话来说是陛下同朱买臣相见甚欢,谈的兴起要设宴待他。
  阿娇越听这个名字越听倒有种越听越熟的感觉,偏偏还想不起来到底哪听过。谁叫他不像卫青霍去病呢?
  下午的阳光好的叫人舍不得午睡,也要珍惜每一份每一秒。她叫海棠玉兰照着这些天的老样子,给她搬来一张条案放在竹林下。
  在竹叶疏影下斑驳的阳光中,煮一壶茶,看一卷书。实在是惬意极了,要叫往常阿娇能待到刘彻回来。
  朱买臣听来听去就是耳熟,她想不起来也就撂下不想了。
  琴声像潺潺流动的泉水般,又好像窗檐挂着的风铃叫秋风吹散了,再细听又好像是春意满枝头上鸟儿在嬉闹的婉转。她弹着弹着,忽然觉出了不对来。
  一首带着愁思的曲子,竟叫她弹的柔肠百转。
  她停下手来,不觉想我果然是越来越爱他了是吗?
  指尖轻挑,曲风一转弹起了高山流水来。
  琴声淙淙铮铮,如幽间之寒流般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流水声中,她“呀”地一声想起了覆水难收,想起了朱买臣为什么熟悉。
  听说这个朱买臣穷的很,偏偏又一心向学,不肯经营祖业。家境越来越破落下来,没办法只好卖柴为生。勉强能度日,日子久了,妻子自请和离。
  等到后来这个在她眼里百无一用就会读些之乎者也的穷书生竟然逢着用人不拘一格的刘彻,竟真叫他人到中年反而发达了起来。
  等到他日衣锦还乡时,改嫁了个殷实人家的前妻后悔起来。几十年的苦日子都熬了,怎么就不能再忍几年呢?
  想着朱买臣从前对她的百依百顺,她鼓起了勇气又上门去求和。朱买臣给她一盆水,叫她把泼到地上的水收回来他们就重归于好。
  显而易见,这是不可能的。
  前妻羞愧难当,不敢再说。
  等到再一日,朱买臣为刘彻讲过《春秋》后。刘彻又同他论议过一番,终于满意地封这个已经年近五旬的朱买臣以中大夫。
  他激动的老脸通红,在地上谢了又谢。
  刘彻迎着他菊花般的皱脸,终于问出了:“爱卿的家眷呢?”他昨天叫阿娇磨缠了好一会,说是这个朱买臣才华过人,想见见他的家眷,也显现一下天家对臣子的关心。他明知道这其中有假,他见过这么多的人也没有见她关心过谁的家眷啊。但是,架不住她理直气壮的一套歪理。
  “回陛下,说来惭愧,臣因为穷困,内子受不住改嫁了。”他听严助说了许多在陛下跟前要注意的事,还没有听说陛下过问家眷呢。虽然丢脸,但还是不敢欺君。
  晚间刘彻把这个话原样转达给阿娇,她哦了一声好似又浑不在意了。至于她心里的了然刘彻当然是不知道了,而至于到了元鼎五年当了会稽太守的朱买臣,回到家乡时对前妻的当街羞辱有没有是因为在陛下面前的难堪而发的,就没人知道了。

  ☆、第五十八章 选马

  太皇太后自两个儿子都去了后,一天比一天越发依赖长女。馆陶公主几乎是住回了宫里,堂邑候府倒像是变成了打尖的客栈。阿娇只要去太皇太后宫里问安,总能见到母亲正侍奉在外祖母身边逗得她开怀大笑。
  倘若回堂邑候府两天,太皇太后就该唠叨说我的乖女忘了娘不来看娘了。这个时候,王太后的脸色就有些不愉。但是她掩饰的很好,仍是笑着往太皇太后面前说话。
  想想也是,儿媳一样的在跟前伺候的。但是心向女儿偏的太狠了,馆陶因为太皇太后的偏重在宫中一向风头盖过了王太后。谁若有求于太皇太后,先走的是长公主,再是皇后,实在不济才求王太后。
  这种若有若无的踩低捧高,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子久了,王太后脸上得落寞就多了。景帝不在了,儿子虽说孝顺但哪能日日侍奉在跟前,就是来了母子间也没有多少话说。女儿们早就嫁人了,来宫里不是要赏赐就是说丈夫。
  阿娇感念王太后一直不干涉说要给刘彻纳妃,更不催子嗣。阿娇往长信宫中走动的脚步就多了起来,王太后本就对阿娇很有几分愧疚之心,逢着她来总是格外和善。日子久了,发现她简单真实侍奉长辈更是发自内心的孝顺,半点没有长公主的骄纵。一来二去倒是真心喜欢上阿娇了,两婆媳也相得起来。
  这天阿娇又过太后宫中来问安,同太后一起用了午膳后正在给王太后捏肩,捏了一会王太后拍拍她说:“叫宫娥来吧,你是皇后,孝心不在这。”
  阿娇并没有停手,反倒笑道:“母后,儿臣能为母后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侍奉双亲,当然得是亲自来了。”
  王太后眼神一暖,皇后事必躬亲的伺候她,一点没有委屈不像勉强为之的,叫她心里很是受用。太后身边还能少了伺候的人吗?但哪能比得上儿女的贴心伺候,她最近有点偶染风寒,阿娇亲自侍奉汤药。
  馆陶都不免当着阿娇酸了酸,又说她干着下人的活,跌了皇后的颜面。阿娇就奇怪地问她:“皇后再尊贵,侍奉长辈不也是应该的吗?”倒叫馆陶说不出话来了,这场对话很快就传到了王太后耳中。
  王太后闭上双眼,不免在心中想皇后心性真是高贵,难怪都说半点不像馆陶,也难怪彘儿那么宠爱她。
  她睁开眼,轻按住阿娇的手示意她停下。王太后握着她的手眉眼温和地说:“你啊,倒更像是哀家的女儿。”
  阿娇莞尔一笑:“儿臣心中也正这般想呢。”
  王太后想起前几日田汀垂灯鸬氖拢幻庥行┑S堑匚剩骸鞍Ъ姨靛槎谏狭衷费×ち技易咏似诿啪Ъ倚睦镒苡行┑S恰!币彩乔捉耍跆蟛鸥蚁虬⒔坎槐芑涞厮怠4忧埃桶⒔勘舜思淇推唷
  “母后是担忧祖母吗?”阿娇问。
  “可不是,东瓯虽说是赢了,但兵符到底在太皇太后手中。没用兵符而调动兵,会稽太守和那个严助彘儿不都是没敢赏吗?到底得有点规矩制度啊,不然就乱套了。”王太后一向怕刘彻少年心性为所欲为惹了大祸,这次没用兵符就调了兵,现在又建什么期门军。“娇娇,多规劝下彘儿。”
  阿娇点头称是,王太后是怕刘彻风头太大先折了自己的腰,一片慈母之心啊,她曼声道:“母后对陛下的一片疼爱之心,儿臣一定好好劝谏陛下。”
  王太后幽幽地叹息一声:“唉,他想有自己的力量这没错。可是在上林苑大兴土木,就已经够招眼了,还建军。太皇太后一向信奉的是黄老,虽说没说一句半句不高兴的。但等老太太不高兴,就迟了。”
  这样掏心掏肺的话也是知道阿娇明明确确站在刘彻这边,王太后才敢说。
  刘彻为置期门军预备大扩上林苑,作为练军之所。将阿城以南,盩厔以东,宜春宫以西地区,纳为上林苑。太中大夫吾丘寿王受命征购这些地区的的民田、河道,东方朔进谏说大兴土木不恤农时,乃殷纣秦皇所为。
  言下之意刘彻何尝听不出来,他赏了东方朔,又晋他为太中大夫。东宫太皇太后是视若不见,而刘彻照样扩建林苑。
  阿娇就宽慰王太后:“母后放心吧,陛下向来是有分寸的。”阿娇也摸不清为何太皇太后反倒对刘彻这样明目张胆地大兴土木沉默寡言,但她本着对大帝的信任觉得不能出什么事。
  王太后并没有指望同阿娇能说出个解决办法来,只是人诉说的本性。再想到馆陶日日在太皇太后跟前,为了皇后也会彘儿周转一二,也就稍稍放下了心。
  阿娇在长信宫中一直坐到将要晚膳时分才回椒房殿,刘彻倒比她先回来。两个人用完晚膳在侧殿照旧写几笔字时,阿娇就把王太后的意思说了,说到最后她也带了几分担忧。
  刘彻挑眉一笑,浑不在意地说:“叫母后放心吧,我也只预备到这个程度了。”阿娇点点头,他又接着玩笑般地说:“现在母后都有事要借你的嘴了,唉。”
  阿娇打他一下说:“还不是因为你太聪明了,太有自己的主意了。太后说你小时候就管不住你,只能由着你。现在说你,又怕你以为不支持你。”
  他停下笔,有些感慨:“我和母后从小话就不多,她能做的就是每天多问几遍我的起居,我能做的就是读好书叫太傅满意。”
  转过来他又欣慰起来:“朕的大姐和二姐进宫不是要赏就是争风吃醋,吵得母后头都大了。三姐这些年总是求佛拜神,想要求子。朕每回去长信宫同母后说过起居,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幸好,你孝顺,母后也和煦。”
  大概,儿子太聪明了对于母亲也是压力吧,不知道该教他什么该怎么教。
  阿娇还在抒发感情,刘彻已经抽离出来,拿了个正事跟她说:“再有几天,诸王来朝了。,祖母说不耐烦应酬,这次娇娇同朕一起宴请他们。”
  隔几年,诸侯王就会从封地返朝,进贡奏政。来京住一段时间再返回封地,往常都是太皇太后同刘彻宴请他们。
  她有些意外,这种国宴向来是朝廷对诸侯王表面态度的时候。太皇太后没有一次缺过,她试探性地问:“祖母怎么了?”
  他刮一下她的鼻子,恨恨道:“祖母说这本就是皇后职责所在,你还指望一直甩手看着啊。”
  阿娇哦了一声,反正到时候还不是微笑微笑再微笑。
  没有放在心上,转脸磨缠起刘彻:“那陛下明天带我去骑马吧,听说黑美人生了小马驹。”她桃花眼放着光,满是期待。
  刘彻爽快地答应了,说:“这几天也没什么事,上林苑有吾丘寿王盯着就行。”
  第二天用完早膳阿娇就兴冲冲地换过了骑马装,刘彻还笑她:“不是说要看小马吗?还穿什么骑马装。”
  她想也不想就说:“那干什么事就要像什么样嘛!”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倒叫刘彻真笑起来了。到了马厩,马奴牵出黑美人,一匹小红马绕着黑美人直转悠,见母亲亲热地直跟阿娇亲热。它也不怕生地往阿娇身边凑,一双眼睛转的灵动极了。
  阿娇就去摸它,它也不躲,还跳起来撒欢着和阿娇闹。一点都不像黑美人的温顺,马也是各有各的性格。
  看她和小马驹玩的开怀,刘彻就摇着头宠溺地说:“怎么这么喜欢马?”她仰头说:“就喜欢。”
  刘彻问她说:“那诸侯王来朝,朕还要请诸侯王围猎,皇后要去吗?”她点着头冒着兴奋的小眼神,刘彻就笑了,说:“你去自然不能骑黑美人了,小马驹离不开母亲,另选一匹吧。”
  阿娇就又花了眼似地挑起马来,那匹白的真漂亮,哎,那匹栗色的也不错啊。
  一阵马蹄声像雷声般从远处的山坡跑来,为首的是一匹白马,神峻异常。比马更叫人觉得精神一震的是马背上得马奴,他凭着哨声把一群马始终训在一块。
  刘彻不仅赞道:“不错!”
  他微微一指,马监就会意了。不一会那个在马上如鱼跃水面的马奴就上来了,跪在帝后面前。
  刘彻叫他抬起头来,稚气未脱,分明还是小孩子的模样。刘彻就问他:“你多大了?”
  “十四。”
  “才十四,马术不错,给朕的皇后当马奴驾车吧。”
  “诺。”他答应的显然有些犹豫。
  “怎么?有些不愿意吗?”
  他没有迟疑地就点了头,倒叫刘彻上来几分气性:“朕的皇后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怎么?给她驾车屈辱了你吗?”
  阿娇正在那边看一匹白马,它爪机书屋般洁白的毛发映着日光,一翻过闪动起片片银花,长鬃如雪,顾盼腾跃,神骏非常。虽说不像黑美人那样温顺,但也比烈焰好多了。
  阿娇也想体会一下骑上快马像一阵风席卷平原的感觉,心中几乎下定了决心就是这匹了。从马奴手里接过缰绳,她要牵过去给刘彻瞧瞧,就听见刘彻发起了火。

  ☆、第五十九章 宫宴

  她走上前去,把缰绳扔给杨得意。小马奴叫刘彻吓得在地上簌簌发抖,还只是个孩子啊,她有些心生不忍和颜悦色地问道:“别怕,告诉陛下你为什么不愿意?”
  他瞄了一眼阿娇,见阿娇对他点头。他怯怯地说:“奴婢没有给人驾车过,而且还是皇后娘娘……”
  原来是怕啊,阿娇同刘彻都笑起来。不过这样谨慎的性子倒更叫刘彻喜欢了,他说:“那就来给皇后当个骑奴吧,围猎时看着点皇后的马,皇后选的是新马。”
  这下,他笑起来,大大方方地跪地领命。
  十月几乎是一晃眼就来到了眼跟前,诸侯陆陆续续进了长安。这日定在晚上宴请代王刘登、长沙王刘发、中山王刘胜、济北王刘明及江都王刘非,阿娇睡过了午觉就开始了梳洗打扮。
  她沐浴过后正昏昏欲睡地伸着手叫海棠几个服侍着穿大礼服,一遍打着哈欠一边带点抱怨:“好在还是秋天了,夏天非得捂出痱子。这些大礼服一层层的坠的人步都走不动,可不就庄重了?”
  “娘娘,娘娘……”海棠嗔怪地扯了扯她,她求饶似地住了口,庄穆起来:“一会本宫一定会严肃的,这不是就你们在这吗?”
  玉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上的活却没停。
  一个小宫女进来了,禀道:“娘娘,征臣翁主来了。”
  来的是刘征臣,江都王刘非的独女。正值豆蔻年华,亭亭玉立。是这次诸侯进京唯一的一位女眷,听说是死活磨缠着跟来的。
  阿娇昨天已经在东宫见过这位翁主了,她妙语连珠,逗得太皇太后对这位重孙女多了几分怜爱之情。王太后和馆陶更是收到了她投其所好的礼物,不免夸她懂事孝心。
  就是阿娇,她也叫着“皇后婶婶”亲热极了。倒是阿娇面对一个比她小不了几岁的姑娘叫她婶婶,有点难接受。
  她来干嘛?阿娇心下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叫玉兰出去告诉她现在不得空,晚点再见。
  玉兰不一会就回来了,木笔正为阿娇顺平礼服背后。她上前一边帮忙一边说:“娘娘,翁主回去了,不过她说明天再来向您问安。”
  阿娇已经坐下正在叫玉兰梳凌云髻,她不爱汉时一直盛行的椎髻。总觉得这种垂下来的发髻看不出来蓬松美感,她印象里的不是唐代的高髻就是清朝的旗头。她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梳上高高,插上一整套华丽的头饰。她对镜自照,鎏金点翠莲花耳坠微微晃动,衬的她脖颈袖长白皙。
  再握着眉笔自己细细地画了个一字眉,她不爱汉代流行的长眉,眉形纤细曲折,却偏偏要画的色彩浓重,再加以红粉妆为贵妇中所流行。
  她还是跟喜欢自己化妆,轻轻抿一口胭脂,再在已经敷上一点****的脸上笑肌出点一点胭脂抹开,自然地就带出自然红润的气色来。
  玉兰就奇道:“娘娘这么一画,就好像没有上妆似地。却又真是好看,整个人就跟神仙妃子似的。”
  阿娇叫她逗笑了,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审美。只不过阿娇实在是作为现代的审美实在欣赏不来汉代妆容的许多方面,像汉代比较广泛的喜欢在上妆粉时将嘴唇一起敷成白色,然后以唇脂重新点画唇形。唇厚者可以返薄,口大者可以描小。但是吧,这又不是整容术,樱桃小口下还有一半白白的嘴唇实在是一说话就叫阿娇想笑。
  她不管别人能不能欣赏来她的妆,但就用刘彻一贯说的她是天底下最尊贵的女性了,凭什么还要看别人喜不喜欢呢?
  平常她是不化妆的,素面朝天。今天不同,得浓妆华服。
  打扮完已经日渐黄昏了,海棠伴着阿娇出了宫门。廊下已经挂起一连串的宫灯,映的恍若白日。
  刘彻正等在椒房殿门口,春陀正想着要不要叫杨得意去看看。娘娘已经顾盼生辉地走过来了,他一下子觉出了娘娘的不同来,但又说不来上哪不同。想来想去,觉得就好似莲花带雨般,娇艳非常。
  刘彻迎上前去几分,眼神已经告诉了阿娇他很能欣赏她画的妆。等上了辇,他细细端详了她好一会,得意地说:“娇娇真是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朕的那些兄弟见了皇后,该误以为到了天宫琼池了。”
  阿娇靠在他的肩头问道:“彻儿,我可听说中山王刘胜赏玩过的美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别我们在他眼里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
  刘彻笑了起来:“九哥在宫中时就是这样的风流性子,见一个爱一个,出宫去封国时带了十多个姬妾。”说起往事他脸上淌满了怀念:“他和七哥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却是性子差的远。”刘彭祖表面上倒是一副谦谦君子,实则为人口蜜腹剑。而刘胜爱享乐是不错,何尝又不是一种看开呢?
  比起自命不凡、心怀鬼胎的侯王,刘胜就颇有自知之明,连藩国一应事务都交给汉廷派来的国相。比起刘彭祖义正言辞地说着藩王应辅佐天子安抚百姓,实际上却监视汉朝国相,在他手中汉廷派去的国相没有任职超过两年的,刘彻简直觉得九哥可爱极了,享乐奢侈是没错,却也还没有太过。
  等到来到热闹非凡的宴席上,同诸侯王见过礼。又用了一巡酒后,阿娇才敢借着刘彻同诸王谈笑间,大大方方地打量起刚刚八卦过的刘胜,他估摸着已经有三十左右了。
  倒没有想象中的叫酒色掏空了身体,只是到底比不上刘彻丰神俊朗,英气逼人。
  再看过去,是江都王刘非。佂臣翁主的父亲,大抵是因为常年的军旅生涯,叫他黝黑一点也显得精神一点。
  打量了一圈,阿娇收回目光正要用点现切的生鱼片。刚刚被阿娇大大方方自自然然打量过的刘非举起杯来,朝着阿娇恭敬道:“娘娘,臣请敬娘娘一杯。”
  殿中静了下来,敬人的江都王已经先干为敬了。阿娇只得含笑轻抿了口酒,辛辣的酒几乎叫她咽不下去。刘彻见状举起酒杯,朗声说:“皇后酒量平平,还是朕来敬五哥一杯。”

  ☆、第六十章 卫青

  他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转头看向阿娇一脸宠溺。刘胜就同兄弟们笑道:“先前还只是在封国听说帝后琴瑟调和,如今一看真是叫臣几个羡慕啊。”
  兄弟几个笑起来,场中已经另起了一首曲子,幽眇婉转的古筝前奏弹得叫人心神一静。刚刚还谈笑风生的刘胜竟抽泣起来,却又好似怕人看见,拿宽袖子去遮掩。
  刘彻眼尖,已经看见了:“九哥怎么了?是有什么委屈吗?”
  刘胜起身离席,神色哀伤回道:“回陛下,臣是受音乐的渲染而心有所思。臣想到臣一向规规矩矩,恪尽职守。却还是叫朝中大臣们时不时上告臣,更有人私下以此要挟臣。陛下,臣虽轻微,但有幸得到陛下的重用,为陛下镇守中山国;臣地位虽卑下,但到底还是陛下的亲哥哥,同是先帝的皇子啊。”
  他声音激昂,哭丧着脸伏地跪道:“臣若有罪若真有不轨,臣无话可说。可是臣敢在先帝灵前起誓,臣决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臣之心。既然这样,臣不愿受此辱,还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他这番话说的在座的诸王都心有戚戚然,自七国之乱后朝廷大臣们对诸侯王百般挑剔,动不动就拿着鸡毛蒜皮的事当作不得了的罪行上报朝廷,弄得他们是提心吊胆。
  一时间诸侯王都无心宴饮,沉默起来。
  刘彻起身扶起刘胜,语气温和:“九哥同朕一起长大,朕岂能不了解九哥的为人。来,九哥再同朕好好说一下。”
  刘胜满脸是泪地站起来,对刘彻又行了一礼,把这些年朝廷大臣以检举之由盘剥轻慢他的事一件件说给他听。
  刘彻的脸色渐渐铁青起来,抚案大怒道:“尔等俱是高祖血脉,岂容如此羞辱轻慢!”他骤然起席,叫春陀当着诸侯王的面拟旨废官吏检举诸侯王之事,对诸侯王施行优侍。
  诸侯王涕泪相加地跪地叩谢,这场宴会到了这里也进行不下去了。刘彻再安抚了一回诸侯王,说好明天去上林苑狩猎,这场家宴就此散了。
  阿娇同刘彻回到椒房殿,海棠几个迎上来。她赶紧叫她们给卸妆换衣,这一晚上实在叫礼服和沉甸甸的首饰累的腰都疼了。
  换过衣服出来后,整个人都觉得轻盈起来。她又嚷着说饿,玉兰笑着接话道:“婢子几个料到娘娘去席上也用不好,已经备好了,娘娘请去用膳吧。”
  去到外间,已经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汤啊饼啊饭菜一应俱有,全是照着按阿娇爱吃的点的。她赞许了看了玉兰一眼,又去磨刘彻一块吃。
  他没心思吃,不过他向来不会拒绝阿娇。还是陪在旁边用了一晚老鸭汤,阿娇觉出了他的情绪低迷,由着他去想,只是多劝了几筷菜。
  等到洗漱后,两个人躺在帐子里。刘彻才叹息着说:“都是高祖血脉,九哥就是再不中用再没出息,也不能叫那些大臣随便罗织些罪名再加以羞辱敲诈。”
  说来说去,他的气又上来了:“倘若父皇没有选中朕,朕今天不会过的比九哥好多少。”
  阿娇给他拍背顺气道:“不过我之前还以为刘胜只是个酒色之徒,他今天这番话倒真不像。”
  刘彻一下子失笑了,用一副小傻瓜的语气谆谆教导阿娇:“娇娇啊,你真是天真的可爱啊。都是先帝的皇子,又没有嫡庶之分,教是一样的教。九哥又不痴傻,也是有几分才华的。”只是到底比不上刘彻天资聪颖,生母又不如王太后受宠,还不如低调谨慎。
  阿娇明悟了,这么说刘胜倒真是有大智慧。
  既然当不了太子当不了皇帝,还不如当个闲王,诸事不管,只管享乐,也叫皇帝放心,享一世喜乐。日子久了,倒真变得再提不起半分志向了,这样却还要教大臣们挤压也难怪刘彻生气。
  旁的诸侯王作此行刘彻还不信,但刘胜就不同了。
  同是皇子,到底有几分同类相伤之意。
  阿娇望着他的黑眸幽沉,想到他九岁时就说刘荣的死是因为他,他不值得安慰。对,刘彻是比旁人聪明,但却如此难得能够到现在一直保留着这份善良。
  他后面是会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杀女杀子的汉武大帝?
  阿娇涌上心头的是一阵止不住的心酸,她抱紧刘彻没有说话。
  她会一直一直陪着他,只要他还愿意。
  第二天的上林苑旌旗偃蹇,人头攒动,羽毛肃纷。数百骑军马跃跃欲试,着重甲的年轻骑士满脸期待。待骑在烈焰上的刘彻激励般地大喝:“拿出你们的勇气你们的本事来!叫朕想看看大汉子弟的风采!”
  赤马当先一骑轻尘地如一道闪电闪出,其后是犹如盛夏暴雨时的雷鸣般的马蹄声。
  阿娇穿着一身大红色骑装,发在脑后高高盘起,只束以一根玉钗。整个人显得精神极了,她正伏在白马上,扬起马鞭催促马再跑快点。
  小马奴今天天未亮就已经牵着马等在殿门口了,他此时正骑着一匹青马紧紧围在阿娇身边,一双眼睛无暇他顾,时时刻刻警觉着。
  阿娇这一场狩猎下来倒弯弓撘箭倒是射了不少猎物,小马奴把又一只野兔捡起来冲阿娇兴奋地说:“娘娘箭法真好,又一只!”
  他的小脸扬起来,全是笑意。
  才十四岁,到底是孩子啊。就算是为奴,这种天性也是压抑不住的。
  这天下来阿娇从小马奴身上学会了训马的小诀窍,虽然是第一次骑这匹马,却配合称得上默契。
  她莞尔一笑,眉目生波:“你跟着本宫,可惜了你一身的骑猎本事,回去本宫叫马监放你好好玩一天。”
  他把兔子拿绳绑了,翻身上马嗫嚅着嘴唇不好意思地说:“娘娘,奴婢是马奴,不会射箭。”
  骑术这么好,竟然不会骑马。真是太可惜了,阿娇当下说:“你年纪还小,想学什么都快,回去本宫告诉陛下。你若想学习武艺,就来这上林苑。”
  她忽然想到还不知道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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