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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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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骞心下叹道,他温柔地揽住伊芙雅,伸手采下一朵格桑花戴在她头上。
  伊芙雅笑了,她问丈夫:“好看吗?”
  张骞肯定地点头,伊芙雅的笑就更甜了,但眼角分明闪烁着泪花。
  张骞想说点什么安慰她,伊芙雅却一把拉起他,催促道:“我们得快点走了,王庭必得派出人马来抓我们。”
  两家人,两匹马,重新成为蓝天白云下的一个移动的黑点。
  伊芙雅的歌声轻轻地飘荡在草原上,宛如天籁。
  “谁把羊群,赶到天上。
  谁给蓝天,撒满星光。
  谁给琴声,插上翅膀。
  谁的马匹,路过我的毡房。
  …………
  敕勒川,阴山下。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
  一碧千里跑马无疆
  …………”
  张骞听得很认真,他知道这是伊芙雅最后一次能这么畅快地唱匈奴歌。
  听到后来,他的眼眶早就红透了。
  伊芙雅用匈奴话反反复复地把这首她最爱的歌吟唱了好几遍,才终于停下来。
  她抱着儿子,抓着丈夫的衣襟轻声说:“给我取个汉家名字吧,我喜欢你们嘴里说的那种垂柳,我就姓柳吧。”
  张骞没有回头,只在马背上点了点头,良久才暗哑着嗓子答妻子道:“亦然,柳亦然吧。好不好?”
  伊芙雅笑着念了一下这个名字,双眼中的泪水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跟着丈夫认认真真学了一年汉家文化的她已然醒悟了丈夫的深意。
  他明白她对前路的担忧,他明白她的忐忑。
  他用名字告诉她,纵是异族,亦然是我妻。
  *****
  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
  不觉间,已经到了仲春时节,天气都好的叫人舍不得歇午。
  蓝透了的苍穹如安静的海一般叫人迷醉,漫天寻不出一朵云来,金灿灿的太阳闪着千束万缕耀目的白光。
  风轻绵绵的,阳光温暖地晒着,清淡的花香飘散在空气中,直叫人叹一句春光好,哪能忍心辜负呢?
  温室殿庭中廊下摆满了四福侍弄的花盆,已然是开的百紫千红、热热闹闹了。
  元暶是个爱花的,阿娇亦是个爱花的,母女俩见着这满庭的花开都心情好的不行。
  刘彻笑言,好似满长安的春光都汇在这庭中了。
  他看着母女两个笑的人比花娇,心情也甚好,张嘴就叫赏四福。
  弄得春陀都忍不住有些嫉妒四福的好命,这就是个老实人,一点心计没有,就会种花。
  但架不住人家运道好,皇后爱花,长公主也爱花。
  春陀叹了口气,想起早年杨得意跟他说的人各有命,还真是不得不信。
  他收回心神,望向庭中手把手教元暶长公主学步的帝后。
  元暶长公主性子急躁,总是要两只脚齐迈。
  一岁半了还是走不了路,弄得跟皇后打包票说孩子大了自然就会的陛下也开始焦急。
  趁着今天下午没事,帝后两个都在庭中教元暶长公主走路。
  至于小太子,都已经在庭中跑的很顺畅了,雪狮子身前身后地跟着他,引得小太子跑的气喘吁吁的。
  元暶长公主见了哥哥和雪狮子玩,愈发没有耐心,半点都不想好好学。
  “对……别动啊……怎么又要两只一起动……”
  皇后也有了些气性,瞪了陛下一眼,小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把元暶长公主送到陛下怀里。
  陛下讪讪然地接过元暶长公主,也不生气,耐心地教起她学步。
  “来……先动左脚……”
  春陀站在一旁直瞧了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元暶长公主又要不耐烦起来,就知道今天只怕又是无功而返了。
  他不禁有些奇怪,元暶长公主这么又倔又急躁的样子到底是来自哪呢?
  陛下脾气不好,但却不急躁,是春陀见过的最能把心沉下去的。
  皇后虽然有些小脾气,却也还算不上骄纵暴脾气啊。
  刘彻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元暶为什么这么犟?
  她不是不明白他们教她的,但就是死守着她信奉的东西,她就是觉得两只脚一起迈出去能直接跑起来。
  暠儿踏着小碎步欢快地跑到了父皇跟前,伸手就要抱。
  刘彻也和元暶正闹的头疼,见了儿子来正要抱他,暠儿却又改了主意。
  他对着撅嘴发脾气的妹妹伸出手,又拍拍身后雪狮子的腿,示意她别叫奶娘抱着了,下来和雪狮子玩。斑之说感谢呆呆木瓜的宝贵月票!!!

  ☆、第四百零四章 学步成功(四更:很少看中文+)

  龙凤胎,自最初萌芽就日夜不离地在一起。
  他们对世界最初的认知就是彼此,最初的光也是彼此。
  用后世人的话来说,他们之间还多了一点哪怕是父母也没法理解的心电感应。
  龙凤胎之间的感情,来的比一般的兄弟姐妹之间更深厚。
  阿娇还是陈娇时,念高中时班上有一对双胞胎姐妹。
  妹妹就曾告诉阿娇,她觉得她和她姐姐就是一个人。
  哪怕她喜欢的男生喜欢的是她姐姐,她也觉得没事。
  因为那是她姐姐,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让给她的。
  阿娇讪笑了一声,望着妹妹一脸的笑不知道怎么接话。
  她理解不来这样的感情,但是自从生下暠儿和元暶这对龙凤胎后,她在他们身上忽然明白了她的话。
  纵然性格截然不同,但是兄妹俩在一起干什么都分外融洽,他们还真是好的跟一个人一样。
  跟父皇母后都动不动闹脾气的元暶,还真就从来没跟她哥哥发过脾气,从来都是她把她哥哥气的不理她。
  但只要元暶上去扯一下他的衣袖,两个人立马就和好,快的都让阿娇来不及教育兄妹俩要好好相处。
  他们天然地就信任彼此,无理由地信任彼此。
  是以,暠儿一叫元暶,她就半点犹豫没有地要从奶娘怀中下来。伸出藕节一般的手给哥哥,暠儿很自然地牵住她,就要带她去摸雪狮子。
  阿娇同刘彻站在一旁,眼见着元暶又要朝外扑去,心一下悬的老高。
  正要上去抱住元暶,就被刘彻拉住,他摇头示意她先看着。
  暠儿牵住了元暶就拽着她往前走,元暶往前扑去还不等跌倒就又被拉着往前。
  元暶下意识地就先踏出了左脚,再被一拉又跟着迈出了右脚,竟然慢慢蹒跚磕绊着走了起来。
  阿娇在旁喜的立时就要跳起来,紧紧地攥着刘彻的手让自己屏声静气,别吓着元暶。
  刘彻也比她好不了多少,亲眼见着元暶终于踏出了第一步,他激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元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小步带给父母这么大的喜悦和激动,她靠着雪狮子站稳,对雪狮子像一堵墙让她倚靠住很满意。
  *****
  在去西域前,张骞是典型的长安城中的贵公子。
  出则驷马轩车,住则珍楼宝屋,端的是锦衣玉食。
  他自己都没料到自己能吃十三年的苦,但他的内心却比任何时候都富足。
  是以,哪怕是如今衣衫褴褛、浑身邋遢地站在大夏国的都城中,来来往往的人都用看乞丐一般的眼光盯着他们,张骞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甚而在看到了大汉蜀地的特产邛竹杖和蜀布后,还以为是大夏已经和大汉开始通商,大大方方地上前询问大夏商人。
  大夏商人告诉他这是从身毒买来的,张骞又继续问身毒的位置,大夏商人告诉他在大夏的东南方。
  张骞立时停下来心算了一番,大夏在大汉的西南,和长安相距万里左右。
  身毒在大夏东南数千里,从身毒到长安的距离当不会比大夏到长安的距离远。
  而川蜀在长安西南,身毒有蜀的产物,这证明身毒离蜀不会太远。
  如此说来遣使南下,从蜀往西南行,另辟一条直通身毒和中亚诸国的路线,就可以以避开通过羌人和匈奴地区的危险,直接和大宛、康居、月氏、印度和安息通商来往,彻底孤立匈奴。
  张骞想到这里,满心激动,恨不得立时就能回到长安城中。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昂首阔步地走在街市上,双手捧着被他日夜抚摸而格外油润光亮的汉使符节朝大夏王宫走去。
  大夏和匈奴来往不多,中间隔着西域诸国。
  他们此次归国为了避免路上又被归附匈奴的西域国家抓住送回,故意出其不意往大夏而来,预备从大夏南上,由蜀归汉。
  大汉声名远播,西域各国没有没听说过这个盛产丝绸瓷器的富庶大国,想必同大宛一样乐于同汉通商。
  张骞预料的不错,一经证实了他手中的汉使符节为真,大夏国王立马对他们一行奉若上宾。
  一番宾主尽欢后,张骞主动提出和大夏通商,和大夏互通有无。
  大夏国王欣然之下,对张骞提出的把他们护送到羌国边境满口就答应了。
  张骞归国心切,一刻也等不得。
  第二日就在数百军骑的护送下启程,等终于到达羌国边境和大夏军骑告别的时候,已经是又过去了三四个月。
  到了羌国,离大汉就不远了。
  横穿过羌国,就是大汉的广汉。
  这一路上,自然少不了风餐露宿、饥困交加。
  等终于走到汉中的时候,就连炎夏都过去了大半,已然是初秋了。
  终于回到汉地的狂喜渐渐平静后,一个现实的问题就摆到了张骞面前:柳亦然怎么办?若是大汉容不下她怎么办?
  他这一去,足足去了十三年。
  如今回来,正值匈奴同大汉打的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之时,两国之间的矛盾前所未有地激烈。
  尤其七十年间受够了匈奴人袭扰虐杀的边郡之民,见着张骞妻子柳亦然明显的匈奴人外貌脸上所露出的毫不掩饰的仇恨,都叫人后背冒凉气。
  柳亦然敏感地发觉了汉人对她的排斥,为了不叫张骞难做,她默默地戴上了面纱。
  张骞想安慰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没法说她看错了,更没法叫汉人原谅。
  汉人就是憎恨匈奴人,尤其是边郡的汉人,对匈奴有人更是恨之入骨。
  大汉边郡有哪一处年年秋收时不是匈奴人嘴里的一块肥肉?还是一咬就流油的大肥肉。
  匈奴人抢掠汉人的财富,杀遍全城就连小奶娃都不放过,以致血流成河。
  碰着匈奴人心情好的时候,会把这些汉人带回去当牲口一样地卖掉。
  汉人奴隶在匈奴过的是惨绝人寰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干的活却是最苦最重的,动辄就要遭受打骂不说,汉女更是逃脱不了被糟蹋的命运。
  甘父曾说,就是匈奴的狗都过的汉人奴隶好太多。
  汉人奴隶在匈奴活不过三四年,就会被活活折磨死。
  临死的时候,死不瞑目,眼望家乡。
  在失去亲人的边郡百姓的怒视中,张骞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好在汉人还能克制住自己的仇恨,不会蛮不讲理地把情绪宣泄在一个显然不能随军杀戮的匈奴女人身上。
  他们只是瞪她,这不要紧,瞪人瞪不死人。
  可若是回到长安城后,一心要从匈奴讨回七十多年间血债的陛下勃然大怒,以为他不该和匈奴女子成婚呢?

  ☆、第四百零五章 悲川

  时隔多年,物是人非,何况是帝王心?
  张骞不能肯定陛下心性还是从前模样,于是他想来想去后决定把妻儿留在汉中张家川。
  此地在关山之外,距长安不远。
  若是陛下能容下自己的匈奴妻子和汉匈混血的儿子,张骞回头来接也没有多远。
  若是陛下不容,也可叫妻儿早些逃命。
  柳亦然自然明白张骞的苦心,她笑着接受了丈夫的安排。
  但等丈夫去后,柳亦然到底忍不住思念不安,整日里翘首以望。
  时日长了,汉中之地的百姓也对这个说着汉话取了汉名还给汉人生了孩子的匈奴女人人也有了些好感。
  何况汉人有句古话叫罪不及妻儿,匈奴人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到底和这个匈奴女人也没多少关系,汉中百姓便时常周济照顾起柳亦然母子。
  至于后来因着私下传言柳亦然是匈奴公主,而称她为长悲公主,就连后世北川都是由“悲川”谐音而来又是后话了。
  *****
  盛夏燃烧完了最后的炎热,倏忽一声就从天地间翩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天高云淡、层林尽染的秋。
  也唯有雨夜隔窗听雨打残荷和那点微弱的蝉鸣,能真真切切地提醒人夏来过。
  入秋后,阳光柔和下来,没了盛夏那般的咄咄逼人。
  新近采摘下来的橘子、香梨散发出水果独有的自然馥郁的芬芳气味,让人光是闻闻就心旷神怡。
  暠儿和元暶都偏爱吃橘子,阿娇不敢叫他们狠吃,把牙酸倒了是小事,上火了那就糟了。
  是以任凭元暶如何又是撒娇闹脾气,阿娇也不肯给她,还瞪了一眼又朝身旁宫人要橘子的暠儿。
  她削了个梨,切了些梨条,糊弄了一下兄妹俩。
  元暶气呼呼地望着阿娇,把梨条咬的咯吱作响。
  阿娇好笑,“不喜欢吃就别吃了。”
  元暶狠狠地瞪了一眼坏母后,低头继续吃。
  吃完梨,阿娇亲自给两个孩子绞了帕子洗手擦脸,才吩咐奶娘们给他们更衣。
  她自己也起身往偏殿去洗漱更衣,待打扮停当后携了双儿女同宫人们浩浩荡荡地往长信宫中去。
  王太后从去岁病倒在榻就一直时好时坏,长安城中为了防着国丧,婚事的喜乐就没停过。
  王太后是来不了温室殿了,阿娇只能时常带着一双儿女去长信宫给王太后看看。
  王太后对阿娇能主动带孩子过来,心下感动不已,曾拉着平阳的手说便是现在去了也无憾了。
  引得平阳又在阿娇跟前垂了回泪,阿娇就没好气地说她带孩子去是让孩子们尽孝心,不意味着她自己松动了。
  见平阳哭的厉害,又忍不住骂她王太后还没去哭什么哭。
  平阳便止了哭声,抽抽搭搭地告诉她说太医正都说了王太后大限将至。
  阿娇就瞪了她一眼,问她太医正说的话是不是金科玉律。
  平阳默不作声,等熬过了太医正说的六月大限,欣喜若狂,说都是阿娇的话应灵了。
  阿娇也很意外,前世王太后确实死于元朔三年的六月。
  她跟平阳说那话,不过是为了劝慰她,却不想真的说准了。
  看来是历史再一次被蝴蝶的翅膀扇动而改变了轨迹,但对阿娇来说也无所谓。
  左右到了那和王太后打个照面问句太后安好,也就没她什么事了。
  就是刘彻也觉得难为了她,还能博个贤良孝顺的名声,似乎也没有什么意难平了。
  但阿娇只要见到王太后那张慈爱温和的脸就会想起往事,往事是不能想的,只要触及,就是一次伤筋动骨。
  她不明白,究竟那些以德报怨的人是怎么想的?才能抹掉心底的血肉模糊,扬起笑脸面对昔日仇敌。
  阿娇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她胸中的那口怒气怎么都下不去。
  稚子无辜!
  那是一个已经会哭的孩子!
  是王太后的亲孙子!
  但是她偏偏就能下去手,纵然阿娇对自己说深宫无情,皇家更无情,她仍然做不到释怀。
  秋日似乎流动着一种独有的明净,天地万物、宫阁楼宇在这缓缓流动的干净中,都静美的叫人也跟着心静。
  阿娇到了长信宫中后,还像往常只和王太后打了个照面,就去了外殿赏秋,由着两个孩子彩衣娱亲。
  等两个时辰后再去寝殿中接了两个孩子就回转,彼此都落了个清净。
  这日王太后却罕见地出声留住了阿娇,又叫左右都退下,便是暠儿兄妹俩都叫奶娘抱下去由海棠同玉兰看着。
  眼见王太后摆出要和她说说贴心话的样子,阿娇纵然觉得同王太后话已说尽,再无话可说,到底也不能再人前落王太后的面子。
  只能摆出一脸端庄大方的样子坐到王太后的榻前,由着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间。
  王太后不在意阿娇脸上的敷衍,她单刀直入动挑明。
  “那个刘陵留不得了,你回去同你母亲商量一下,看长安城有什么适龄的贵族公子给她亲自做个媒,让她风风光光地嫁了。别成天跟苍蝇一样嗡嗡地飞在宫里宫外的,净想着给她父王拉拢人心。”
  婆媳俩就是再疏远再冷淡,但因着刘彻的关系,一说起话来还是说的掏心窝的话。
  阿娇还当她要说什么呢,却原来是要说刘陵。
  自去年刘彻的推恩令一下,花蝴蝶一般流连在王公贵族床榻上的刘陵扑腾的更厉害了。
  病急乱投医时,还往温室殿来锲而不舍地求见了好一阵子。
  后来此路不通,又走起了刘彻的路子,大概是想着由别人吹天子的枕头风不如自己来吹。
  刘陵也着实有这个自信,长得千娇百媚、风情万种不说,听说最叫男人痴迷的便是天生内媚。
  但很不凑巧,刘彻一没有汉室宗室偏爱和姐妹胡来的癖好,二来对宗室之女、王国翁主的刘陵在长安城中的作为早就大为恶心,常对阿娇说靠女儿的胸脯谋反,淮南王若是真能成,那他到底该是昏庸成了什么样子?
  于是,理所当然地,刘陵的自荐床榻失败了。
  长安城中一时引为笑谈不说,馆陶就差当面骂她贱人了。
  但凡任何人企图和阿娇争宠,哪怕是别有心思,馆陶也是忍不了的。
  她会立时就忘了大长公主的优雅高贵,一口一个贱人,骂得阿娇都想不起来刘陵的本来名字了。斑之说感谢看***书***呢的打赏!感谢书友1…6…0…8…1…3…1…9…4…5…3…2…8…8…2(哈哈哈虽然是数字,但是我好熟了)投出的宝贵月票!!感谢墨云浅霜投出的宝贵月票!!!书名:《孟婆的朋友圈》作者:乐朵儿简介:一群开车的神仙,来!咱们比比谁更污?

  ☆、第四百零六章 欺负

  想起馆陶在阿娇跟前气的牙根直痒痒的样子,阿娇心中满是温暖,又有些忍俊不禁。
  等抬头望见王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便解释道:“淮南翁主名声在外,长安城中只怕也是难寻到如意郎君。”
  这个名声并不是指贞操,汉时并不看重所谓的贞操。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汉室的贵女们,婚前有相好的情郎,无人指摘。
  只是撇开别的不说,刘陵的情郎也实在太多了些。
  谁也不想一出门应酬酒醉后,满殿人都笑谈起他妻子的床榻滋味来吧?
  想来那个场面的确是很不好看,于是淮南翁主也就顺理成章地愁嫁了。
  不过,刘陵自己是不在乎的,她等着做长公主。
  王太后哪是真关心刘陵嫁不嫁,听了阿娇的话也懒得进一步深入讨论。
  她摆了摆手,“不是长安城的更好,远远地走了,眼不见心不烦的。近来传的那些话皇后难得都没听着吗?也实在太不像样子。以讹传讹之下,不知道底细的只怕还当天子也同齐、楚二王一样,其身不正,还如何治天下?”
  话都抬到了治天下这样的高度,阿娇再不认真地表态也实在是太敷衍王太后了。
  于是,她恭敬地点了点头,温顺地笑着说从太后命。
  王太后便终于真心实意地笑了起来,疲惫地挥挥手叫阿娇自去,又嘱咐明天早些过来。
  阿娇回到温室殿后,哄睡了两个孩子,就歪在南窗下的软塌上发呆。
  脑海中不自觉地又想起方才常信宫中的事来,王太后为了多享受一点天伦之乐,也实在是煞费苦心了。
  王太后开的口,起的头,阿娇想叫刘陵不痛快尽可以说是太后之言。
  刘陵就是有再多的怨气也不会冲着阿娇,她还是那个天下人眼中孝顺文静、高贵大方的皇后。
  王太后便忍不住对阿娇提了点要求,不过是早些来,阿娇没什么不能答应的。
  在王太后眼里,对于刘陵这样企图爬床的狐媚子,别管成与不成,都该是独宠惯了的阿娇眼中之刺。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阿娇从来做不来贤惠大度的样子,便是装一装也不肯。
  谁知道这装一下得装多久呢?
  说不得就是一生一世了,前世时卫子夫笑看着原先的陈阿娇成为李妙丽宠冠后宫,就真的没有一点恨吗?
  阿娇不信,但卫子夫不能恨,不能露出一点嫉妒。
  天下人的贤后,怎么能妒呢?
  许多事,就是这样假戏真做,再无回头可能的。
  还不如一开始就展露出本性,也好过以后被指责。
  阿娇的醋性一旦起来就让人头疼不已,她会蛮不讲理地把前世的那些陈年老醋也一股脑地倒进新醋里,光是想想就觉得世上最负心的莫过于刘彻了。
  因着长安城中传刘陵和刘彻的桃色绯闻,刘彻被她刺了好些天,只得耐着性子和她一遍遍地解释,又甜言蜜语地说了几车话,才终于换来了阿娇的一点笑脸。
  阿娇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前世的自己,刘彻越是没有底线地纵容着她,她那骄纵任性的脾气就冒的更厉害了。
  她明知道不该这样消磨刘彻的耐心,却还是一次比一次更过分。
  她就是想知道今生他对她的底线是什么,他会不会还恨恨地说她妒性至此,何以为后?
  为了试探这条底线,她就像一个强逼着自己走过悬崖峭壁间独绳的恐高症患者。
  战战兢兢之下,却又生出几分难言的期待来。
  仿佛坠下去的那一刻,她就解脱了,她终于可以安心了。
  说到底,还是刘彻这一世对她太好,让她生出了不安。
  患得患失之下,还不如索性失去了叫人舒服些。
  人也真是怪,从前那么千方百计想得到他全身心的爱,甚至为之付出了生命犹不觉悔。
  如今似乎也没怎么去努力就得到了,总让阿娇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不止一次地对自己说便是戚夫人、栗姬这些叫后宫三千都失了颜色的绝世美人也没能叫帝王停下寻找新鲜的脚步,便是如太皇太后这样同文帝相携着一路走来的贤后美妻不也照样受了慎夫人的气。
  她没有和刘彻走到最后,她不知道色衰爱弛是不是也适用于她,她不知道今朝她的辉煌会不会也变成别人的荣耀。
  太多的不知道,太多对前路的惶恐。
  心下不安,就会对什么都不耐烦,阿娇挑三拣四发脾气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
  就像昨日他不过笑着说了句刚生下孩子们时身上还有些肉,怎么又瘦的脸都尖了?
  阿娇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把手上的象牙梳恨恨地一摔,蛮不耐烦地叫刘彻去找丰腴的去。
  刘彻立时有些愣住,他不明白一句夸她的话怎么就犯错了?
  她不是天天嚷着说胖了吗?眼看瘦一点了,也好叫她别天天望着这也说不吃,那也不吃。
  其实话一出口,阿娇就后悔了。
  她不该动辄就这样没来由地对刘彻发脾气,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她还能又厚着脸回去拽着他的衣袖撒娇?
  何况刘彻这次也一下就沉下脸来,不像往日那样没皮没脸凑上来哄她。
  他是真的生气了,真的不耐烦了,真的不想忍了。
  阿娇心一下就沉到谷底,整个人都被一种莫名其妙的委屈弄的想哭。
  又死咬着面子,不能在刘彻面前哭。
  于是她坐在榻上佯作无事,冷着脸慢慢地背过身去。
  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地设想起以后跟卫子夫一样空有皇后尊贵的日子该怎么过,把自己想的跟地里黄的小白菜一样委屈可怜,几乎就要哭出声来,又想到一对儿女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她失宠也不得刘彻喜欢了,心中又满是愧疚。
  越想越难过之下,阿娇默然流起了泪来,
  发展到刘彻发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无声恸哭。
  他先前想着的要好好说说娇娇如今的蛮不讲理,一见到她的泪立马就忘到九霄云外去,只觉得满心都被揉碎,心疼的不行。
  搂住她温柔小意地哄起来,也不管她是生什么气,就先认错。
  管他什么错,认了再说。
  等阿娇终于被哄消了气,他才开始觑着她的脸色给她说道理。
  阿娇的一肚子邪火本就来的莫名其妙,自己都觉得站不住脚跟。
  但被刘彻当面指摘,又觉得过不去,立时就又要撅嘴。
  刘彻见好就收,一把搂住她捡些别的话来说,总算是慢慢把她哄的心平气和了。
  等阿娇睡了,他搂着她又有些欣慰地想有脾气总比脾气的好。
  连皇帝她都敢随便甩脸子,还有谁敢欺负她?斑之说书名:《花开锦乡》作者:古井捞月简介:洛娉妍重活一世,想做的很多,但最最最重要的,便是不嫁安阳!!!

  ☆、第四百零七章 做媒

  有王太后挡雷,又有刘彻撑腰,就更别说还有生育了一对龙凤胎的底气。
  便只单单提中宫皇后的身份,就足够阿娇在大汉横着走。
  于是,第二日阿娇就叫人请平阳进来说话,她要让平阳给刘陵做媒。
  馆陶虽然够跋扈,但为难一个小辈总是跌份。
  几个姑姐中,最飞扬最有气场的就是平阳了。
  平阳自上次和阿娇提及了婚事后,姑嫂间就如终于戳穿了最后的一点隔膜,开始真正的亲近起来了。
  听着宫中传信,平阳下午就来了。
  阿娇起身相迎的时候心下也有些感慨,前世的陈阿娇可一直对献了卫子夫的平阳到死都没有好脸,却没料这世姑嫂间能有坐着说私房话的时候。
  她到底还是变了,从前那些宁折不弯的孤傲到底被磨的圆润了些。
  她开始理解,也开始放下。
  不过献美而已,这些年平阳不献,难道就没人献吗?
  各地列侯源源不断献来的美人听说把上林苑都住满了,偏偏刘彻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河南之战后,全都当做三军的赏赐赏下去了。
  就这还怕阿娇吃醋,故作恼怒地说这些美人在上林苑的花销不小,早就该处理了。
  阿娇想明白她该防的不是献美而是刘彻后,也就没什么好厌恶平阳的了。
  立场不同,利益就不同。
  平阳没道理就为了讨她的喜欢,就放弃成为第二个馆陶的可能。但如今又不同了,平阳需要和她交好来保障后人的富贵不衰。
  人和人之间,有了利益驱使,再来谈感情,似乎就更情真意切一些。
  最起码,平阳说起刘陵就满是同仇敌忾的愤懑。
  “也真是自跌身份,金尊玉贵的一国翁主,成日里就是在王公大臣们的床榻上胡混。
  出了这家的后门又进那家的后门,也不知道淮南王是怎么想的,好好的一个女儿竟然拿来结交显贵。
  如今又把风吹到了彘儿身上,也难怪母后生气。”
  说到这,又停顿了下,望着阿娇说:“我也不能担保能找着合适的,这要只是风流爱玩还好说。稍微聪明些的都看出了淮南国存着不臣之心,彘儿如今也就是没有实锤才叫刘陵飘着,谁要是娶了她,来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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