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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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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能立刻就家去,当然求之不得,还浑然不知这是皇后特意给的台阶,只当皇后真的没空应付她了。
当下也没有二话,痛快地回家去先跟家婆把好消息说了。
要不是有家婆的支持,她也不敢去求皇后。
李老夫人早就料到了结果,李家是陛下要站道皇后身后去的,如今主动些和皇后靠近些,也还是依着陛下的意思,李家还是纯臣。所以,儿媳所求应该能心想事成。
但她听说皇后肯定地给了日期,心下也不免微微吃惊,继而想边关最近莫不是又有匈奴进犯,才这么急地要用到广儿。
李老夫人当即要儿媳叫来了李广,把皇后的意思说了。还不等李广露出惊喜,就把心下的猜测和他说了,警醒他道:“从今天开始,不许在家喝酒了。那些武艺枪法都得好好捡起来了,别要用的时候丢了脸。”
李广欣喜之色去了几分,肃然点头受教。
*****
回宫的路上,喝得微醺的刘彻一身酒气,一面受着阿娇的醒酒汤和热毛巾伺候,一面拉着她喋喋不休地说话。
“卫青那小子……喝酒还不赖……娇娇啊,我记得我们大婚时,我也被灌酒……好在我还是该干的都干了……哈哈哈……”
阿娇瞧着他越说越大声不算,还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起那些话。立时就拿手中的热帕子去堵他的嘴,在他耳边恨恨道:“阿彘!你是不是傻了!怕别人听不见!”
刘彻一把扯掉嘴中的帕子,笑呵呵地一把抱住阿娇道:“还是你叫阿彘最好听!他们叫我都不喜欢!”他温热的气息倾吐在阿娇耳边,双手铁箍一样地紧紧圈住阿娇。
阿娇望着他炽热明亮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用力挣扎了好多下还是没有从他怀里挣脱,反而把自己弄的精疲力竭。
她只得寄希望和他说道理,“阿彘,这是在车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禁军,一会听着了,你还要不要我做人!”
说到最后,阿娇有些冒火气。
刘彻还是不为所动,眼看已经一把把她推到在榻上,就要扑上来解她的衣裳。
阿娇已经有些认命了,心想回头一定要十天半个月地一句话都不和他说!让他去后悔!
刘彻却出乎意料地放开了她,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双目清明,满是笑意地道:“吓唬吓唬你,瞧瞧你那样子,还没有暠儿胆子大。”
阿娇方才在他怀里挣扎时,已经深刻地感受到了他身下火热的*。此刻被刘彻放开坐起来后发现,他双腿间还是明显被撑的鼓起老高。
他明明就很想要,却为她忍耐,怕她生气,怕她不高兴。就像他经常说的,他真的是当作养一个大女儿一样地疼她。
这样的忍耐,如果还不是爱,那什么又是爱呢?
阿娇心中酸楚难当,一时间默默不语。
刘彻见她望过来,立时就拿过榻上的软枕盖住,佯作一脸正色地道:“看哪呢?看哪呢?”
阿娇凑近他,咬着嘴唇呐呐道:“今天晚上,我一定听你的话,让你高兴一次。”
刘彻立马爽朗大笑起来,一把搂过她道:“自己说的啊,说话要算数。别每次拿困了什么的来敷衍我——”
他的目光流连在阿娇身上,一股旖旎气氛顿时蔓延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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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八章 侯爵
雪舞归宁的这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一清早明亮的阳光就金灿灿地淌进殿中,照的遍地生辉。等到了正午的时候,天地间俱被照的亮堂堂的。宫人们来往于廊下庭中,被太阳晒久了,还真觉得有些热。
早春的确在冰雪消融后迫不及待地来了,地上树梢上萌生出了无数绿意,甚而已经有鲜艳娇嫩的花骨朵开始冒头。如此种种生命的怒放蓬勃,无不彰显着春光的耀眼活力。
雪舞到温室殿中时,阿娇正守着兄妹俩在南窗下的软榻上玩。听说雪舞来了,便叫奶娘们守着孩子们,起身出去。
雪舞一身盛妆华服,满面红润光泽气色极好。嘴角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的微笑,显然是这新婚日子如意至极她。见了阿娇出来,当即便盈盈俯身行礼,轻声叫了声皇后阿姐安好。又解释说卫青去了宣室殿觐见陛下,稍后再过来。
阿娇笑着叫起,问了些新婚琐事。
雪舞有些害羞,却也还是一五一十地都低声跟阿娇说了。
卫青人品心性俱是百里挑一,雪舞又是他自己倾心求娶去的,自然对她百般小意温柔,柔情蜜意之极。
卫母大半辈子都在社会最底层辛苦挣扎存生,一朝忽然举家因着二子卫青得以荣耀,如坠云雾惴惴不安。比起欣喜,更多的则是忐忑不安,时常教训其余的儿女要谨小慎微,生怕全家的泥腿子出身拖了二子的后腿。
更对一力提拔二子的皇后铭感五内,时常说这真是不知道祖上什么时候积下的福气,能叫卫青得到这样的贵人相助。
如此心境下,才会硬逼着卫青就是婚事也得问过皇后同意。
而卫青正好也看中了皇后身边的雪舞,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
卫母自然满意极了,对雪舞亲切周到的就是几个女儿都有些眼热。
是以,雪舞还真是半点都挑不出半点不好来。只能连声说叫阿娇不要为她担心,姑嫂家婆都对她没话说。
阿娇还真没见卫家人给卫子夫找过什么麻烦,这门外戚倒还真叫举朝称赞。反倒是阿娇为后时,两个混账哥哥没少给阿娇惹麻烦。
馆陶还为这个叹了多少次,一时恨从小把阿娇两个哥哥惯坏了,如今竟比不过全家都是家奴出身的卫家。一时又感概倒也不是人人都像那由贫乍富失了心智的金俗,卫家竟能如此清醒理智。
阿娇对雪舞在卫家的生活倒还真不担心,当下听了雪舞的话也不疑心她是报喜不报忧。
等到了下午刘彻同卫青过来,帝后又留新婚小夫妻俩用了晚膳才让他们回去。
殿中少了两个人说话,孩子们又还在侧殿睡着,阿娇陡然间竟觉得冷清了许多。
刘彻牵了阿娇进殿,跟阿娇感概说卫青这一整天笑容就没有掉下去过,又说这才像年轻人。
阿娇不免笑说雪舞也是一样,旋即又为他话里居高临下的年轻人好笑。他又大卫青多少?还摆出这种前辈的模样?
刘彻见她忍俊不禁,知道她笑什么。凑近她同她咬着耳朵呢喃道:“我一枪就中两个,他卫青行吗?”
话中满满的自豪和说不出的旖旎暧昧宛如火苗一下就撩热了阿娇的脸,纵便刘彻说的极低,但殿中宫人深深低下去的头,还是叫阿娇面上有些过不去。她摔开他的手,疾步去了里殿。
刘彻不由笑了,不疾不徐地进去了坐在阿娇身边,搂住她笑。“这都孩子娘了,怎么脸还这么嫩?”说到这,又凑过去回味起起夜里的滋味道:“不过的确嫩的跟缎子似地——”
话没说完,就被阿娇拧的吃疼求饶。“好——好——不说了——”
阿娇真有些气极了,硬是不肯松手。他最近越来越放肆,总这样拿话逗她,就喜欢看她害羞。偏偏阿娇一要和他认真计较,他就赶忙哄她,弄得倒像是阿娇气量小,真是又幼稚又气人。
阿娇这次气的只拧到消气了才松手,嘴上说着叫你胡说,等一看到他手臂上都叫她拧出了红棱子,又有些心疼,却只肯嘴硬道:“怎么不说疼?是不是傻?”
刘彻只要能得她这么一句心疼已经够了,笑道:“就你那手劲,能有多疼?现在还真是逗不得了,开始厉害了。”
眼见阿娇又要和他分说,刘彻一把揽她入怀打断她,说起正事来。“朕今日正式给了卫青长平二字,朕希冀他和博达的宜城一样,能叫大汉江山昌盛永固,完成朕和先祖们的夙愿,永远解除匈奴对大汉的威胁。”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气逼人,说到尾声一双黑玉般的眸子中迸射出慑人光芒,叫人一下就沉浸在他的光辉下仰望着他。
阿娇不由呢喃起长平二字,这是刘彻给卫青的封号,亦是刘彻对卫青这个年轻将领的期望。
如此重望,难怪就是自负如李广这等老臣也坐不住了。
汉时,侯爵之位是为人臣者最高的荣耀和肯定,是他们毕生所能达到的最高巅峰。官场上的文臣武将,莫不为之梦寐以求。
李广也不例外,他渴望封侯,他极其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封侯荣光。
而后人见惯了史书上汉武一朝大量的封侯,总有一种侯爵之位也不是那么值钱的错觉。免不得同情起来一生渴望封侯却始终没有如愿的李广起来,觉得刘彻委屈了这个名将。
其实开国时,上上下下多少功臣顺下来,高祖也才封了一百多位。汉文帝时封了十人,汉景帝时十八人,到了汉武帝时重伐匈奴,是以能以军功得封的明显增多,到了七十五人。
但这七十五个人也就是听着多,须知汉武帝为帝整整五十四年,大破匈奴,远征大宛,降服西域,收复南越,吞并朝鲜,如此种种立下了军功的武将比之开国时也少不了多少,但却只封了七十五个。
汉时封侯极难,如《高祖功臣侯者年表》就明确了汉高祖时得以封侯的所有人的功绩,比如:
酇侯萧何,以客初起從入漢,為丞相,備守蜀及關中,給軍食,佐上定諸侯,為法令,立宗廟,侯,八千戶……绛侯周勃,以中涓從起沛,至霸上,為侯。定三秦,食邑,為將軍。入漢,定耄鳎瑩繇椨穑貛A關,定泗水、枺!0饲б话賾簟咧蹈行灰欢湟蹲雍200554投出的四张宝贵月票!感谢阿芒_83的打赏!今天更新完了,对不起大家,但总算找回了点状态!
☆、第三百四十九章 改变
这都是实实在在可考的,全都是立下了能封侯的大功。
后人觉得多是因着如《史记》、《汉书》这类史书上记载的也就是这些列侯功臣,看来看去见谁都封侯。
李广资历深厚,功绩累累。他历经了三朝,到了最后就连他小儿子李敢都因军功而被封了关内侯,李广却还是什么都没有。弄得他临死前悲愤地叹息说,从结发时就参军,打了一辈子的仗,却也没能封侯。
但阿娇这几天细细地把前世的事情捋过一遍后,觉得李广倒还真不冤枉。
汉时如何封侯呢?
高祖刘邦遗训曰“若无功(或)上所不置而侯者,天下共诛之。”意为若不是以立有军功或其他功劳而封侯,天下共伐。
李广是武将,能让他封侯的唯有不世军功。
如卫青,因取得了砍下七百颗匈奴人首级的成绩。因这个战绩,卫青被封为关内侯。此后又累以军功,而被渐渐擢升。
而汉武一朝李广参与的四场对匈奴的大战中,第一战李广被被生俘,若不是他骑射过人,根本脱不了身。此战非但无功,反而因全军覆没而被废为庶人。
第二战,广军寸功未立。
第三战,与匈奴左贤王部的四万骑兵遭遇,杀三千多匈奴的同时,全军四千余人又一次全军覆没。可谓杀气一万,自损八千还不止,哪有军功?
最后一战,李广迷路,不堪受辱,愤而自杀。
这还真是叫刘彻有心想封,都找不出理由。
刘彻作为一个合格的帝王,在赏罚上向来都是公平严苛,有功则赏、无功不赏、有过必罚。
须知就是卫青的万户侯,也是卫青在多年战争中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
在李广以四千兵力遭遇匈奴左贤王四万骑兵的一战中,张骞本该带兵与李广会合,但他并没能及时赶到,致使李广孤军奋战全军覆没,同样落得一个按律当斩的处罚,还是刘彻念及他开西域的功劳允许他用钱抵罪。
后人也有说刘彻偏心重用卫青霍去病这些外戚的的,不重用李广。
不说李广为将时,对匈之战刘彻屡次重用他寄以厚望。
就细看看刘彻对李家的待遇,李广次子李椒,早早被拜为代郡太守,幼子李敢以军功封侯,后为郎中令。而李广的堂弟李蔡更官拜丞相,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没道理家族中的其他人都能受到重视,偏偏锋芒最露才华横溢的李广反倒就不受重用。
说到底,李广封侯难,还是缺在军功。
他虽然参战多,但还真没有一次能足以封侯的大功。
而今生刘彻看似豪爽地一口气封了卫青和张博达为侯,现在更是赐卫青长平二子为赏。却也是实实在在战功来的,四千匈奴的战功,汉军只折损了几百人,是一场任谁都挑不出毛病的大胜。
如此大功封侯,朝中不是没有眼热的,但谁能说出半句二话?
卫青成婚时,阿娇许诺了李广夫人会重新启用李广。回来后也和刘彻说过了,他笑说还真是结发夫妻,没有比阿娇更了解他想法的人了。
李广他确实想用,但杀鸡焉用牛刀?一般的小位置放李广这么一个大将,别说李广,他自己觉得大材小用。但合适的位置呢,一时半刻又寻不着。
不过老让一把宝刀蒙尘,也太可惜了,刘彻早就寻思着,今年得启用李广。如今李家托了阿娇,受了阿娇的人情,更好不过。
李广的机会很快就来了,渔阳遭受了匈奴的突袭。只是因着刘彻没有允许韩安国停军屯,一时间韩安国还没有像上次那样被匈奴一下打的溃不成军,但也是咬牙坚持着,随时有合城被攻下的危险。
韩安国千辛万苦遣了人回来求救,刘彻得着急报连夜召来李广,当即启用他命他率两万骑兵火速驰援。
李广欣喜而去,刘彻亦是报以重望,希冀能解了渔阳的燃眉之急。
阿娇却是望着又急召了卫青来在地图前分析形势的刘彻,心情复杂忐忑。
历史又一次改变了,前世时渔阳早早被攻破,刘彻是派的卫青去击退匈奴收拾残局。而李广是被拜为右北平太守,防守匈奴极有可能进攻的右北平。
如今却是李广去驰援渔阳,历史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局面。
阿娇已经失去了先机,她和所有人一样开始对前路茫然无知。
甚至她更为恐惧更为慌张,因为如今的局面是由她一手促成的。李广能不能顺利完成刘彻交予他的任务?
李广在军功上的不足,阿娇不懂行军不知道其中的具体原因,但想来怎么都不是因为李广的运气不好。
她终于有了点理解刘彻前生明明天下尽在掌控之中却还是战战兢兢的感觉了,他手里的一点零星失误可能就会造成上千人流离失所甚至丢了性命,如此又怎么能不慎之再慎呢?
人命无小事。
尤其对于自诩为万民之天的帝王来说,这是他们的责任亦是他们的荣耀。
阿娇被刘彻劝回了温室殿,照料孩子们后睡下,左等右等眼看都到了三更,还是没有等到刘彻回来。
她也没有使人去问,就让刘彻和卫青在宣室殿就边郡好好分析讨论吧。
唯有如此,刘彻才能安心。
阿娇知道匈奴面前刘彻从来不敢掉以轻心,尤其还是年轻时的刘彻,他想向所有人证明他向匈奴宣战并不会把帝国卷入深渊之中,他会确确实实地把大汉子民的脊背直起来!
屈辱将被彻底洗涮,攻守已经易势!
阿娇明白他心底的这些较劲,他有着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广阔天空。
她又在灯下枯坐了两刻钟,终于起身洗漱睡下了。
只是躺在榻上,想到渔阳的凶险危急和李广,阿娇辗转反侧久久没有睡意。
后半夜的时候,刘彻终于回来了。
他在侧殿洗漱完后,轻手轻脚地进到寝殿,掀开被子躺上去。生怕惊醒了阿娇,一侧身却正对上霍然转身睁眼的阿娇。
她扑进他的怀里,很是不安地问他:“李广真的可以吗?要不要再派人去?”
刘彻哑然,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骂她。这眼看着再有两个时辰天都亮了,竟然还没有睡着。明知道兄妹俩一醒了就得闹着要找她,她还哪能睡?竟然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当下毫不客气地一把搂住阿娇,把她按在怀里。“还不睡觉!你那儿子女儿可是白天一整天能玩一天,你现在不睡,明天不困啊?不累啊?”
☆、第三百五十章 戚夫人
万籁俱寂的夜里,四下里静得仿佛连熏香袅袅上升的声音都听得见。
阿娇虽是极轻声地问出口,她期待又害怕地等待着刘彻的回答,只觉得心口的扑通乱跳声大的吓人。
前世时刚开始刘彻不是没对李广重用过,但到了最后漠北之战时刘彻已经不准备用李广了,是禁不住李广的哀求,不忍心抹这个老将的脸才答应。
而结果也实在叫人难过,李广迷途自杀。
一代名将,就此折戟沉沙。
如今她虽然改变了历史,但却不能改变人。
李广前世在用兵上存在的那些弊端,想必如今还是在。
叫他去驰援渔阳,这怎么能叫阿娇放心?
她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回答,等来的却是叫她哭笑不得的回答。刘彻竟然像听着小孩子闲操心一样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一把把她按劲怀里,催她睡觉。
阿娇又好笑又无奈地推他,“我说认真的,渔阳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刘彻正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的背,被她抗议后重新揽她入怀,给她顺毛道:“好,好,好——那咱们就说认真的,李广有什么信不过的?韩安国也不是无能之辈,这都是千军万马中杀过来的,不至于守不住渔阳。”
他有些奇怪,李广出身将门,骑射过人,武艺超群。
文帝就可惜说他生在和平年代,不然以军功封万户侯不在话下。
娇娇怎么会不放心他去?
要知道去年的对匈之战,满天下都寄希望于李广。却没想到成就的是卫青这匹黑马,只是就如丞相叹息的李广是累于声名。
若不是匈奴以几倍重病围歼,李广不至于败的如此惨。
难道娇娇就因为他败这一次,就信不过了?
刘彻心念流转间,一时还真想不明白。
阿娇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过激,毕竟李广人生的前面大部分都是顺之极顺,是到了对匈奴时才屡战屡败。诚如刘彻所说,李广是血海尸山中打出来的名将,不至于连这点局面都应付不了。
她心下一安后,倦意立时卷上来。她舒服地蜷缩在刘彻怀里,安心睡去。
她鼻翼间始终萦绕着独属于刘彻的淡香,温暖又叫人舒心。
这味道里含着三分宫中熏香,三分笔墨纸砚的味道,还有四分却是男人的阳刚荷尔蒙。混在在一起,就成了刘彻的味道。
这味道叫她魂牵梦绕了两千年,如今日日得以它的守候,只觉心神安宁悠然到了极致。
阿娇一夜好眠,清早醒来神清气爽。竟完全没有因为睡的不足而困顿,精精神神地陪孩子们玩了一上午。
等午后好不容易哄睡了两个孩子后,阿娇才在软榻上小憩会。
风轻云淡的初春,温度渐渐回升。
绿意萌生,天地间都充满了初生的活力和希望。
阿娇躺在榻上,睡思渐渐昏沉。迷迷糊糊中似乎还听到雪狮子哒哒哒地跑过庭院,紧接其后的是小冬子匆匆的脚步声。
天,真的很舒服呢。
阿娇睡着了。
她又做梦了。
做梦对常人来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阿娇不会做梦。那些或绮丽浪漫或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梦都和她无关,她只会在彼岸花的提示下断断续续地没头没尾地梦见前世。
但自生下暠儿和元暶后,阿娇忽然间就拥有了做梦的能力。她开始做乱七八糟的梦,她终于开始和正常人差不多了——
是以,她总是怀疑元暶是不是她前世带出黄泉路的那朵彼岸花。
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阿娇似乎又来到了之前的梦境,她又开始回忆起前生。
她悠悠醒转时,还带着几分迷糊。心下还感概难得兄妹俩还没有哭闹,她可以再在被里滚上一会。
但阿娇舒服地滚了一圈后,却一下惊醒。
这不是她的榻,没有刘彻的味道,全是沉水香的味道。
阿娇心下不安,立时没了睡意。她霍然睁开眼,果然帐子顶没有绣被刘彻称为怪怪的hellokity。撂下的床幔也不是她爱的刚换上素淡雅致的白兰花,而是华贵雍容的龙凤呈祥。
这绝不是温室殿,绝不是!
仅从这一点上就能看出来绝不是!
她又做梦了?
前世的事情她不是全想起来了吗?为什么还会做梦?她不记得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想起来啊?
阿娇有些头疼,她如果陷在梦里,一会两个孩子醒了闹着找她怎么办?
她拼命地想醒来,却发现徒然无功。
阿娇深吸了口气,撩开被子下榻。
梦境不会一直困着她,每次都似乎只要让她触碰到该让她知道的东西后就会放她离开。
她清了清嗓子,扬声叫道:“海棠——海棠——”
很快外间应了一声,继而响起错落有序的脚步声。
阿娇的惊疑更大了,刚刚那不是海棠的应和声,也不是玉兰,更不是紫荆和木笔。
现在走进来的脚步声中没有一个是她熟悉的,她心下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等侍女们鱼贯而入后。阿娇惊骇地发现全是生面孔,没有一个是她认识的。
打头的女官姿色平常,眉眼温柔,行动间落落大方。她恭谨地跪下为阿娇穿鞋,有些疑惑地问她:“夫人,您刚刚叫海棠——”
阿娇心下突突不安,强作镇定地问道:“怎么了?”
似乎这次的梦境,不是梦见她的前生,但是也不是正常的做梦,这是怎么了?
这女官叫她夫人,可是她记得她成为李妙丽后,刘彻还是把海棠几个重新还给了她。
她根本就不记得她身边有这样的女官啊,而且这是哪?
瞧着这殿中的摆设也不像昭阳殿啊,陌生的宫殿和陌生的宫人都叫阿娇心下不安。
女官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却没有当一回事。只当又是夫人还和陛下置气,便笑道:“夫人,那墨海棠有什么好看的?您便是不要也就不要了,何必要跟陛下生气?”说到这,她的声音小了几分,却也还是叫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说到底那位是中宫——”
阿娇吓了一大跳,立时喝住了她,又叫左右都退下去。
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女官竟敢当着满殿人数说起卫子夫。
她前世虽然嚣张跋扈,和刘彻闹脾气的时候也毫不避讳地说起卫子夫的这些那些,身边的贴身女官也不是不知道,但也从来没有当着满殿不知底细的宫人就说这些吧。
女官却也是一脸疑惑,只是慑于她一向说一不二,闹起来就是陛下也只能哄着让着,不敢有多话。
她不知道是哪里又惹了夫人的不高兴,昨夜夫人就和陛下闹脾气,说要皇后宫中那盆皇后亲自栽下的墨海棠。
陛下虽然独宠夫人,皇后早就成了摆设。
但架不住皇后在朝中的影响力,就是陛下明面上怎么不得给皇后几分面子,怎么好去找皇后要?就哄夫人去找一模一样的来,夫人硬是不肯。
夫人昨夜闹到后头又开始说起要陛下改立三皇子为太子,陛下前段时日刚在朝中提出这个,就被朝臣以死相谏。哪还会再提呢?
要她说,这饭要一口一口吃。这陛下的心就是向着夫人,是夫人的早晚是夫人的,何必这么急呢?
何况陛下已经封了三皇子为赵王,又留着三皇子不去就藩而是一直留在长安。
椒房殿那边听说上火的饭都吃不下,但饶是如此,夫人也只消停了几天,得空就要和陛下念叨。说楚汉相争时,一直留在他身边陪他在千军万马中担惊受怕的可是她,不是皇后!
陛下自然还是哄夫人,再三和夫人许愿说将来一定让三皇子为太子,继承大位。
夫人也知道至多也只能争成这样了,但就是仗着陛下疼爱三天两头总得闹上一场。偏偏陛下还就一直哄着,她们这些底下伺候的都说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宠冠六宫呢!夫人活这一世,也真是值了!
阿娇不知道女官心中的这些嘀咕,她沉着脸训斥女官:“你也知道那是皇后!是你能口无遮拦地数说的吗?没规矩!”
女官更不懂了,夫人这是怎么了?就是当着皇后的面,不也没有讲究过这么多吗?皇后不还是忍着,这怎么现在陛下也不在,竟说起这些?
她心中百思不得其解,却立刻就顿首拜下俯身认错。
夫人面前,就是陛下尚且不和她说道理,又何况她们这些人?
夫人只怕这还是昨夜的气不平,不想听到中宫的事情。
阿娇见女官吓得战战兢兢地,心下更生疑。她什么时候这么大威风,几句话就把人吓得簌簌发抖?
她有心让这女官下去,但瞧这样子似乎她现在身边没有海棠几个。若不然怎么她叫的是人名,这女官却回她什么墨海棠,还说别和皇后争?
卫子夫似乎不喜欢花吧——
阿娇挥手叫女官起身,叫她去唤人进来伺候她梳洗。
女官如蒙大赦,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阿娇又无奈又好笑,她举步往梳妆台前去,望着铜镜中随意地瞥过去。
这一瞥,却叫阿娇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惊叫出声!
她不是她!
镜中的美人柳眉弯弯,眉目间隐隐带着若有若无的忧愁,如弱柳扶风、西子捧月般,叫人凭空生出无限爱怜来。
阿娇想起幼时在太皇太后宫中随着吕后一起翻出的画卷,立时想起来这是谁!
这是戚夫人!
她怎么能变成戚夫人!
难怪刚刚她说谨言慎行的时候,女官看她的眼神活像白日见鬼一样。
戚夫人,那是仗着几分宠爱就认不清形势的人。偏偏高祖还不是那等为了博爱妃一笑,肯烽火戏诸侯的人。等发现撼动不了吕后的位置时,也就撒手不管了。
但是戚夫人想到的却只是自己一贯的威风,和吕后是如此在手下吃瘪的。
鲁元公主选婿,吕后尚未发表意见。戚夫人就说公主已心许之矣,于是高祖就以张敖尚公主。
她谈笑间就决定了吕后长女的婚事,给鲁元了选一个除了生的好没有半点本事的驸马,眼看着吕后气得好一段时日都推说身体不适免了她的问好,何等得意?
高祖七年,大败于平城后。戚夫人撺掇高祖和亲就要和真公主方见诚心,极力建议要以鲁元和亲于匈奴。吕后哭求方至,这又是何等得意?
高祖九年,刘如意虽为赵王,却未尝就藩常留长安。越明年,高祖刘邦欲易太子,下廷议。群臣不从,方止。戚夫人虽然失败了,却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在高祖心中是何等重要。他是真的会为她把后位和太子位都捧来,皇后也不过就是占着那个位置罢了。
高祖十一年,英布反,欲令太子为将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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