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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娇_斑之-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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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便道:“可是哪有能见着皇后殿下的机会呢?”
  李椒微微一笑,道:“您忘了,再有半月就是安内侯大喜的日子。陛下要亲自为他主婚,皇后想必也会亲临。娘明日先去求馆陶大长公主,请她到时候为您创造机会。”
  李夫人一直以来的生活都是局限在内宅,只操心养儿育女、孝敬公婆,外面的事都不需要她操心。如今真要去逢源钻营,心下先忍不住打退堂鼓——这就是为什么她想到了求皇后,却一直没有付诸行动的另一个原因。
  “我还是先问问你祖母吧,不然回头你爹知道了,又该说我妇道人家瞎折腾给他帮倒忙。”
  说完还不等李椒说什么,李夫人就逃也似地小跑掉了。
  李椒哑然地望着母亲的背影,想叫她却又知道叫了也白叫,便索性不叫了。他叹了口气,心想母亲去问一向约束子孙当孤臣的祖母,这不等着挨训吗?
  得,这条路也被母亲给堵死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母亲竟然眉开眼笑地来找他商量具体事宜,说祖母同意了。
  李椒惊讶到了极处,呆呆地望着母亲一张一合的嘴。半天醒不过伸来,祖母怎么会同意呢?祖母为人固执又死板,是最认死理的人,偏偏父亲还最听她老人家的话,母亲也最敬重她老人家。
  这下祖母同意了,父亲即便以后知道了,也不会和母亲起嘴角。
  不过李椒再把从小到大的记忆认真回忆搜寻一遍,爹娘好像还真没有吵过嘴。
  李夫人见次子双眼瞪直,一直也不回应她。便伸手去推他,“你这小子,倒是接着给你娘出主意啊。这要是馆陶大长公主不答应呢?娘怎么办?”
  李椒下意识地回答道:“不会的,大长公主不会拒绝李家。”
  他望向母亲,肯定道:“你放心去吧,大长公主是聪明人,她断不会为难你。”
  李夫人半信半疑地梳妆打扮停当后,带着家人子出门去了。
  等晚上的时候,李夫人喜形于色地回来告诉李椒说大长公主真的答应了,夸李椒预料的准。
  又和李椒说大长公主人和气的很,好说话的不行。她还没开口,大长公主就问起李广将军近来怎么样?主动说要和陛下去念叨念叨,李将军这样的人闲在家里多浪费人才。
  李夫人忙说不用,请为引见皇后就行,大长公主满口就答应了。留她用了饭,又打了一下午叶子戏,才肯让她回来。她临走前大长公主直送到大门口,嘱咐她要经常来做客。
  李椒望着因为得到了大长公主热情周到对待,而满面笑容同他诉说的母亲,心下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大长公主是何等八面玲珑的人?行事怎么会叫人不觉得如沐春风?
  但他不想说这些,也不想告诉母亲大长公主礼遇她背后的利益思量,就让母亲这么高兴高兴多好。
  外祖母总和他说,因为母亲是幼女,外祖父格外地疼她。渐渐地,就把母亲养得格外天真单纯了。
  外祖父先时还不着急,和外祖母犟嘴说女儿就要娇养,就要活的轻松些才好。但等到了母亲要说亲嫁人的年纪,外祖父这才惊觉母亲这样的性子怎么能嫁人?只怕被人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还不知道自己上当了。
  但女儿大了总不能让她老在家里啊,到底还是要嫁人生子啊。
  外祖父是左挑右选,对谁也不满意,对谁也不放心。
  终于,祖母拗不过早就瞧中母亲的父亲——父亲日夜在她面前软磨硬泡,终于来提亲。
  祖母跟外祖父保证:母亲嫁进了门还过那以前轻松自在的日子。既不用出门结交女眷,也不用担心后宅复杂——父亲立誓绝不纳妾。
  陇西李家的门风外祖父还是信得过的,于是母亲嫁进了李家。
  这几十年来,父亲和祖母都做到了当初的承诺,母亲的天真不知世事被完整地保留了。她的世界只有父亲和几个儿女,简单又幸福。
  李椒笑着应和母亲道:“大长公主既然让您多去,那您便得空的时候去坐坐吧。老闲在家里,不也挺没意思的?”
  祖母既然能同意母亲去求皇后,想必和大长公主走近点也无妨。
  母亲点头道:“这真是越是贵人,心性越好,娘现在也不害怕见皇后了。”
  她开始对半月后的安内侯婚宴充满了期待:夫君保护了她这么多年,她也该尽力帮夫君一次。
  哪怕还有些害怕,但总得试试不是吗?斑之说感谢暗夜ghoul的打赏和宝贵月票!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三百四十五章 噩梦

  关内侯卫青大婚的这日清晨,于阿娇却不是一个叫人愉快的回忆。
  她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身下已经是汗透了。
  她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叫她浸满了泪水和仇恨的噩梦。
  身侧的刘彻睡的很沉,呼吸声平稳低缓,还轻轻打着鼾。
  阿娇不想惊醒他,今天他要给卫青主婚,要起的很早。
  她极轻极慢地掀开被子,用手抖抖背后的衣衫,让风把汗卷凉。
  殿中四角的灯火还燃着,晕染开一殿深深浅浅的光影,似乎还是夜里。
  窗棂上却又透出一线亮白色的光,也不知是雪光还是晨光。
  她昨夜不知道又是被刘彻折腾到什么时候才睡下,完全没有记忆了。
  她只迷迷糊糊记得最后他温柔地把她抱进浴桶给她沐浴,再醒来就已经是不知道是深夜还是凌晨了。
  阿娇有心去看看榻前的刻漏,但她睡在里间,要起身去瞧也就势必要惊醒刘彻。她想了想还是算了,管他到了什么时辰,总会天光大亮的,不是吗?
  汗透的差不多了,已经往上反凉意。阿娇便放下被子,轻手轻脚地躺回来。
  刘彻就如一头雄狮一样,哪怕是熟睡中也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
  阿娇的细微动作到底引来了他迷迷糊糊的睁眼,他梦呓般地“嗯”了一声,伸开双手把阿娇揽进怀中。下巴抵在阿娇的头上,一面轻柔地顺着她的背脊,一面低沉暗哑地哄她道:“睡吧——”
  阿娇微微哽咽着应了一声,靠在刘彻滚热宽厚的胸膛上合上双眼。
  他侧抱着她,左腿压在阿娇身上,左手揽着阿娇的腰。确信她不会脱离他的掌控后,才放心重新睡去。
  黑暗中的时间总是过的叫人没有概念,或许是一刻钟,也或许是半个时辰,还可能连半盏茶的时间都没有,刘彻终于在阿娇的屏息等待中,发出绵长的呼吸声,沉沉睡去了。
  她轻轻叹息了下,想要调整一下姿势,却被睡梦中的刘彻抱得更紧。
  阿娇不敢挣扎,只得顺从地卧在他怀里,在黑暗中闭紧双眼,希冀也能沉沉睡去。
  但那噩梦就重重地压在她的心头,叫她几乎透不过来气。一种莫大的悲哀和愤怒如熊熊怒火般燃烧在她的五脏六腑上,搅得她不得安生。
  阿娇怎么睡得着?
  她合上眼,满身青青紫紫的昱儿就冲她直哭,她拼命想扑过去抱住他,但一切都是徒然,她根本就碰不到他。
  昱儿渐渐远去,成为一抹虚幻的泡影。
  她踉跄着转身,却又正对上王太后那满面慈和的脸。
  这张脸叫她恶心,叫她厌恶,更叫她痛恨。
  哪怕从现在雪舞查出的消息中,王太后基本上可以排除是把椒房殿变成毒殿从而害死昱儿的凶手。
  但她到底和武安侯一起起了坏心也下了毒手,她就是要亲手害死自己的孙儿。
  阿娇无法原谅她,永远也无法原谅她,哪怕再过几年,她就死了。
  在那时刚刚得知自以为亲厚的又是舅母又是婆母的王太后,竟然对自己下毒的那一刻,失望和愤怒就激起了永生的憎恨和复仇。
  哪怕明知王太后一直渴望见见龙凤胎,阿娇也从不带他们去长信宫,只推说孩子太小经不起风吹。
  王太后是长辈,总不好纡尊降贵来温室殿。只能失落地叹口气,说没事还是孩子健康最重要。
  阿娇眼瞧着王太后眼角的黯然,觉得自己有些心狠,但那点鲜少的怜悯也是转瞬即逝的:她现在同情王太后,当初王太后可有同情过她?该下手不还是下手。
  刘彻对昱儿的死伤痛更深,以己度人,从不勉强阿娇要和王太后重修于好。
  但三个姑姐却是不一样,或多或少地总要劝劝她——她们大抵都猜出了阿娇离宫和王太后只怕脱不了干系,劝都是点到即止的劝,无外非母后年纪大了不要和她记仇的话。
  阿娇只默然不应,她们也就会住了话头——连阿彘都向着阿娇,她们说话阿娇又怎么会听?
  但也偏有人不同,见着阿娇就絮絮叨叨。“母后年纪大了,身子越来越不好。一直盼着想见见这孙儿孙女,皇后怎么老也不带过去给母后看看?”
  阿娇微微一笑,望着到了被阿彘厌弃不见还要在她跟前摆大姑姐排场的修成君金俗——是了,总是忘记把她算在姑姐里面。
  “暠儿和璟儿都太小,大雪天的我怕叫他们出门再受了风寒。再说了,这二皇子和三皇子正是伶俐可爱的时候,母后想见孙儿把他们就是养在膝下,宁良人和林良人只怕都是极愿意的。”
  金俗忍不住还嘴道:“那是嫡出的孙儿孙女,能一样吗?”
  阿娇脸色微寒,已经懒得应付她,毫不客气地道:“你知道这个道理就好。”
  金俗立时如遭雷打,脸色惨白,气的微微发颤。皇后这是在说她本来就是不是先帝血脉,哪是皇后正经的姑姐?有什么资格来对她的事指指点点?
  阿娇说完这话,看也不看她,施施然在宫人们的簇拥中登辇离去。
  金红在旁气得牙根痒痒,想为母亲出头,却又一直深惧气度凌人的皇后舅母,畏畏缩缩不敢出声。
  等皇后人影都看不见了,才和母亲咬耳朵道:“什么吹不得风?前一阵不才和舅舅带着龙凤胎去了汤泉宫吗?真是不知道这样又不孝又傲慢的人,舅舅怎么就宠的不行?外祖母也不管!”
  金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她知道女儿好不容易嫁了淮南太子,却又灰头土脸地回来了,哪能不嫉妒皇后好命?
  金红时常在王太后跟前故意说些皇后的是非,想叫王太后教训皇后。
  但王太后偏偏就不,还恶狠狠地训斥了金红几次,叫她没事不要进宫。
  金红为这怄气的要死,明明她是外祖母亲生的外孙女儿啊,怎么向着皇后一个外人说话?
  她可听说,当初皇后的外祖母太皇太后最疼的就是皇后这个外孙女,怎么到自己外祖母这反而就变了?
  金红气不过,真恨不得从此再也不进宫来。但想到自己婚事还没有着落,凭着母亲至多能给她找个富足人家就算顶好了,她是当过郡国太子妃的人,怎么能自降身份?还是得进宫来求外祖母。
  依着金红想,最好还是嫁个郡国太子才好,气死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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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六章 首饰

  或许是刘彻的怀抱充满了叫人心安的力量,阿娇渐渐睡着了。
  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等阿娇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刘彻衣冠都已着好,趴在她耳边轻声唤她。见她迷迷瞪瞪地望过来,笑着催她:“该起身了,今天你义妹出嫁,朕的爱将成婚,咱们得早些出宫去。”
  阿娇望着额头上还滚着细汗的刘彻,知道他才打了拳,沐浴更衣过就来叫她。
  她便坐起身来,拢过刘彻披到她肩上的外衣,掀开被子下榻来。
  海棠和玉兰忙上前服侍着她更衣洗漱,阿娇有些心神不宁地任凭侍女们伺候着。
  那个噩梦还萦绕在心间,叫她心头沉甸甸地,堵的她难受极了,特别想嚎啕大哭大闹一场。
  椒房殿究竟是谁把它变成毒殿的?
  雪舞出宫去了,但还会继续查找真相。
  阿娇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只要肯找,哪有能永远埋在地底下不见天日的秘密?
  刘彻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干,就坐在殿中望着她。
  等开始梳妆的时候,他站起身来为她挑选首饰。一时拿着枝云凤纹金簪在她头上比量,一会又拿起枝金镶玉步摇来。乐此不疲,饶有兴致。
  “最近光给元暶画衣裳样子了,你这又没有什么首饰可以戴了。”
  阿娇听见刘彻叹气,有些好笑。这得多少首饰才是有首饰戴?听海棠说陆陆续续送来的,没顾得上打开戴的足有三十五盒呢。
  她也懒得和刘彻说,左右他就是喜欢像打扮娃娃一样地打扮她和元暶。
  元暶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刘彻常在闲暇时亲自画了首饰的图纸叫少府打,还会细细标明哪儿用宝石哪儿用金银。
  等元暶一出生,他充满期待:这打扮女儿肯定比打扮娇娇还有意思。
  但元暶太小了,离她可以戴首饰的年纪还早着,他就给她画衣裳图样。
  小小的华贵万分的曲裾穿在元暶身上,叫人立刻就有了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自豪感。
  刘彻简直不能更得意自己的品味,直跟阿娇说从前给元暶穿的那都是什么啊?
  但到了晚上,阿娇半夜醒来发现他失眠了,正望着帐子顶发呆。
  见她醒了,幽幽地叹了口气,问她:“真舍不得元暶嫁人——可不可以就把她一直留着?”
  阿娇被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弄懵了,但转念想起白天的事又恍然大悟了,继而又失笑:元暶这才多大就操心起这么远的事?
  她推了他一把,赶走他的伤春悲秋,催他快睡。“你不会就把她嫁在长安城内,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
  刘彻大喜,连连说好办法,这才安心睡着。
  阿娇正是满心压抑无处宣泄,此刻听刘彻说起元暶,也不知怎么地,特别想立时见到他们兄妹俩。
  她想看到他们咯咯冲她的样子,她需要孩子们天真纯洁的笑脸来治愈她心中的伤口。
  阿娇轻声冲还在兴致勃勃选首饰的刘彻道:“去把元暶和暠儿抱过来我看看——”
  刘彻一楞,笑道:“这还没去呢,就舍不得他们了?”
  想着今天婚宴势必会人多口杂的,那些炮仗噼里啪啦放起来,再把孩子们吓着。
  帝后昨夜说定就别带他们去了,由海棠和玉兰这两个行事最周全的女官贴身看顾着。
  为了稳妥起见,刘彻把春陀也预备留下来。
  他自己当下说完阿娇,也忍不住笑:“这想想要去一天,还真是现在就想他们呢。”
  说着也不用旁人,自己疾步出了寝殿。没一会功夫,就一手抱一个,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
  暠儿一进来瞧着阿娇就伸手要抱抱,嘴里咕咕哝哝地不知道在念叨什么。元暶却伸手指阿娇头上奢华富丽、令人炫目的宝石步摇,回头冲他父皇“呀”、“呀”地说个不停。
  这两个孩子的稚嫩声音吵闹起来,殿中气氛一下热闹起来。
  阿娇接过暠儿,孩子揪着她的衣襟安心地任她抱着。孩子沉甸甸的重量和温度,立时叫阿娇心中的阴霾被吹散了不少,她的心渐渐融化。
  刘彻逗元暶道:“看,母后抱哥哥不抱你,叫你只看首饰。”
  元暶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就在那呵呵直乐。
  刘彻又跟她许愿“等再大点能戴首饰了,喜欢什么父皇就给你什么。”
  阿娇抱着暠儿,忍不住失笑:这孩子才多大,他许的愿已经不知道多少了,将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想起来。
  她深出了一口气,心中的阴郁压抑终于淡去了许多。
  刘彻和两个孩子就是医她的药。
  等用过早膳后,阿娇把两个孩子郑重地交托给了海棠、玉兰同春陀后,方在紫荆同木笔的搀扶下徐徐上了驷马銮驾。
  早春已经迫不及待地来了,外面虽是冰天雪地,但树梢上却不知何时渐渐冒出了嫩芽,一丁点的极不起眼的绿芽,到底还是向人宣告春要来了。
  她守着两个孩子和刘彻久不出宫,日子久了,人也变得懒散许多,觉得出宫也没什么意思。
  但一出了巍峨宫门,世俗热闹和早春气息扑面而来的时候。阿娇还是忍不住怀念起宫外三年的生活,尤其是在松石斋上那无拘无束诗一般的日子。
  也不知道老太公好不好?
  她还说让张博达携妻带子的回去,如今可得叫他抓紧了。
  竹歌如愿以偿地嫁给了郭解,前一阵来信说也生了个大胖小子,和继子继女的关系也融洽了。
  而雪舞如今也要嫁人了,嫁的还是赫赫有名的卫青。
  阿娇禁不住想等卫青为大将军大司马权倾朝野的时候,这长安城中只怕不知道多少贵女要悔断了肠子,怎么早没瞧出这是个乘龙快婿?
  车马在驰道上跑了快一个半时辰才终于到了卫青府上,车外早整整齐齐地跪满了人,见得帝后一下辇山呼万岁。
  卫青跪在最前面,一身红火喜气的喜服。“陛下同皇后亲临,蓬荜生辉。”
  刘彻先下了辇,回身去扶了阿娇,才笑吟吟地叫起。“仲卿啊,今日不说君臣,朕和皇后也是来贺喜的。走,进去进去——”
  李夫人亦在人群中抬头望向皇后,见她被天子紧紧地牵在手里如对至宝,略显圆润的脸庞光彩照人,比之少女时的美艳不可方物,又多了一种自信大气的美,一看就是确确实实受尽了宠爱方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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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六章 亲人

  李夫人便不由去了几分对皇后的畏惧,心想这看着也跟她娘家侄女差不多,都那么招人疼。
  只是侄女没有皇后生的这么好——哪能个个都生的那么国色天香?但那眸子中的一汪清水盈盈却是差不多的,一看就是心地善良、脾性好的人。
  李夫人望着身影渐渐隐没的皇后,对即将到来的觐见还真不那么紧张了。
  婚礼因为帝后亲临,陛下更是亲自为安内侯主婚而空前地热闹。长安城中但凡叫得出名号的王公贵族都来了,偌大的侯府硬是被挤得水泄不通。
  等卫青从堂邑侯府中迎来了雪舞,在天子的主婚下行礼正式成为夫妻后。新郎官开始逐个敬酒,婚宴的气氛达到了最热烈的*。
  阿娇不喜和人应酬,刘彻便叫她去看看新娘子,和新娘子说几句贴心话。
  李夫人在席间瞧着皇后起身而去,不禁往也在招呼宾客的大长公主望去。等大长公主转到她案前敬酒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问什么时候能见皇后?
  大长公主笑容亲切,低声道:“别急,等我敬完这一圈就来叫你。你先用点酒菜——”
  李夫人安心了些,便一面用酒菜一面等着大长公主来叫她。
  果然等大长公主敬完一圈宾客后便起身往廊下去了,李夫人会意,假作要如厕起身而去。
  她疾步穿过长长地游廊,终于见到了领着侍女等着她的大长公主。
  李夫人上前行了一礼,再次谢过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亲热地挽过李夫人的手,道:“举手之劳,干嘛总和我这么客气?再说了我们娇娇也说了李将军那是国之栋梁,她听了必定帮这个忙。”
  李夫人愈发安心了许多,随着大长公主往婚房而去。
  侯府是天子特意敕令为卫青而建的,一路上风景美不胜收,雕梁画栋,四下里都透出雅致贵气。
  庭中栽着的百年以上的参天古木更是随处可见,想来如是夏日,必定隐蔽一片天空遍地生凉。
  忽然,似乎隐隐听着澎湃的水声。
  待又走了几息功夫,李夫人才见得原是九道喷泉从一座两层楼高的假山中奔流而下。白花花的瀑布恍如闪光的雪练直直地坠下去,碰着潭下刻意为之的鹅卵石,激起一片晶莹剔透的脱线般的水珠,落下去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地荡漾开去。
  李夫人先时还有些奇怪这纵便是正月里气温上来了,但到底还是冷的很,怎么能有这活水?
  等走到边上了,温热水汽迎面而来,李夫人这才恍然大悟:是温泉。
  只是长安城中的温泉庄子都得在郊外,皇家的汤泉宫不也修在郊外吗?长安城中倒是鲜少能见,还是就为了这么一个四季能赏的景致,那就更难得了。
  虽说在权贵人家看来,这也算不得多稀罕,但却是代表着陛下的看重。
  就如夫君所说,陛下如今正得意卫青呢。就是那新娘子,不也娶的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吗?为了抬身份,还特意认了大长公主为义母册为翁主。
  李夫人叹了口气,心下更加明白夫君为什么着急了。这些年轻小辈若是有本事,又正当最好的年纪,陛下肯定更愿意用他们。
  她一路上心下七上八下地,待随着大长公主到了后院主院前,听得一个清脆的侍女声音跟大长公主问好,说皇后就在里间,方才收回了胡思乱想,随大长公主进去。
  阿娇正陪着雪舞说话,听得说馆陶来了,忙叫进来。
  她又对雪舞笑道:“这如今咱们可是正正经经的一家人了,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时进不来,你就同娘说。满长安城,可还没有不给她面子的人——”
  雪舞脸红彤彤的,满脸喜气遮也遮不住,听了阿娇的话点头道:“娘已经叮嘱过我好多遍了,阿娇姐放心吧,雪舞省得。”
  她满面红晕,只觉得一切发生的太快,简直叫她睡觉都不敢睡实诚了。她害怕,一觉醒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黄粱一梦。她还是身份低微的女官,还是没有家人的孤女。
  但如今不绝于耳的爆竹声和身畔喜气洋洋叮嘱她的皇后,都叫雪舞渐渐升起了真实感。
  她真的嫁给了心上人,成为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一向亲如姐妹的皇后也变成了她的义姐,她在这世间又有了亲人。
  哪怕这其中陛下和大长公主都有许多利益思量,但雪舞毫无怨言。
  难道陈家找不出来适龄的贵女吗?他们能成全自己和卫郎已经是莫大深恩了,雪舞感激他们。
  而且当年她被狠心卖掉的时候,爹经不住她哭闹说了一句既让她寒心又始终忘不掉的话。“谁叫你不是个男娃?你现在还能被卖了给你弟弟买药,也是你的一点用处“,小小的她被这样的话惊住,忘了哭泣只愣愣地看着她爹。
  她爹又扑上来抱她跟她一起哭,说也是没法子的事,就少怨爹娘一点。
  但是雪舞的心已经凉透了,她再也哭不出来了,她笑着跟买家走了。
  爹娘尚且如此,又怎么能奢望旁人会毫无好处地对你呢?
  好在,皇后心性善良,是确确实实为她开心。她到底,还是有了真正的亲人。
  馆陶大长公主不多时就进到了喜房,身后跟着一个气质婉约的中年贵妇,一进来便朝阿娇行礼问好。
  阿娇认得这是李广将军的夫人,但说来她还真是今生第一次见李夫人,也只得李夫人自报家门后才作恍然大悟状。
  等阿娇叫起,雪舞赶紧起身向李夫人行礼,两下里互相还礼后依次落座。
  阿娇有些疑惑李夫人怎么会主动来见她?还是托了馆陶。
  李夫人前世时阿娇倒见过多次,知道这是个性子腼腆,少于与外接触的人,文静秀气的倒不像是将军夫人。
  但等阿娇由废后成为李妙丽后,只觉得满天下认得她究竟是谁的人都在背地里笑她,也就谁都不肯见。
  只隐隐约约地听说李广因罪自杀后,这李夫人也是烈性,为夫君戴孝后在出葬当日撞死了棺木上。
  汉时民风开放,再嫁女如王太后都能为后,平阳人到中年尚且风光三嫁,又何况民间?
  李夫人就是改嫁,子孙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是以长安城中都叹曰说真是鹣鲽情深,委实难得。

  ☆、第三百四十七章 许诺

  阿娇思及至此,立马明白了李夫人这只怕是为李广来的。李广自元光六年兵败后被削为庶人,一直闲居在家。这是个心气高傲的人,只怕是见着连卫青、张博达这些小辈都封侯了心里难受。
  而李夫人心疼夫君,所以来求和李家关系不错的皇后,看看能不能为夫君转圜一二。
  能让一个腼腆内向的人勇敢地站出来求人,李夫人对李广还真是情深如许。
  她望着拘束不安的李夫人心中立时涌出了些心疼,她扬起笑脸和李夫人寒暄了些家常,见她放松下来后才跟雪舞说让她自在会,她们都出去。
  等到了侧间,四下没人。阿娇也没有和李夫人兜圈子来磨她的意思,开门见山地问她。
  “李将军近来好吗?陛下也一直念着他,说这是员善骑射,作战骁勇的大将。只是可惜在前次兵败后,一时寻不到机会启用。”
  李夫人还在忐忑该怎么开口,如今听皇后一语道破她心中所想免去了她的尴尬。不免又是感激又是难为情:原来陛下和皇后也一直记挂着夫君,她现在这样贸贸然地求到皇后头上,该不会叫皇后不快,以为是在故意诉苦叫屈吧。
  她起身行了个大礼,顿首而拜后以手触地,常跪不起。
  “臣妇感激陛下和殿下一直对李家的厚恩,李家上下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阿娇忙叫起,又道:“报的起,哪就报不起了?等再过至多三月,陛下就该启用李将军了。”
  前世时,在去年的秋天,匈奴二万骑兵进犯辽西,杀辽西太守,杀掠二千余人,进围韩安国营垒。又攻入渔阳、雁门,各杀掠一千余人。韩安国兵败后受刘彻重责,率军东徙,屯驻右北平。
  数月后,韩安国阴郁病死。刘彻拜李广为右北平太守,李广骁勇善战,治军有方,使得匈奴数年不敢进犯右北平,飞将军之名自此传遍匈奴。
  如今即便阿娇强行改变了历史,不许韩安国停军屯。但想来也是抵抗不了匈奴人有准备的进犯,到了那时刘彻绝对是要启用李广来驻守右北平。
  即便历史彻底被改变,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但刘彻又怎么会一直让李广这样的名将闲居在家?
  是以虽然阿娇还没有和刘彻通过气,摸摸他的心思,却就敢给李夫人画个大饼来安她的心。
  李夫人大喜,她万万没有想到能从皇后嘴里得到这样的准信。若是回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夫君,他肯定会喜极而泣,再不会天天饮酒浇愁。
  她喜的微微哽咽着不知道谢过了阿娇多少次后还不肯起身,还是阿娇吓唬她要亲自下去扶她,这才从地上直起身来在下首坐了陪阿娇说话。
  阿娇望着喜得脸上笑意一直往外冒的李夫人,还真是好生羡慕她和李广的恩爱。
  她明白李夫人心中此刻恨不得立时就能和夫君分享这一好信息的心情,当下也没有多留她,推说还要回去看看新娘子,让李夫人先回去。
  李夫人能立刻就家去,当然求之不得,还浑然不知这是皇后特意给的台阶,只当皇后真的没空应付她了。
  当下也没有二话,痛快地回家去先跟家婆把好消息说了。
  要不是有家婆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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