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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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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颇有僭越之嫌。
大将军秦国忠冷声道,“后宫皆是后妃,晋王殿下此举的确有失妥当!”但他心知这晋王乃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自己的女儿当了贵妃,他就更得好好的辅佐当今皇帝。
毕竟朝廷上,雍王和庆王的势力也不少,雍王虎视眈眈盯着皇位,正愁没有借口发难。
御史大夫刘谏上前行礼,“皇上,臣以为此风不可长,若是眼下不马上杜绝,以后人人效仿之,那这后宫重地岂非成了人人都可以踏入的地方?请皇上三思!”
李勋揉着眉心,一脸的头疼之状。
礼部尚书王方上前,“臣觉得刘大人此话在理,臣,附议!”
紧接着,三三两两的朝臣也跟着行礼,高声喊着,“臣,附议!请皇上三思!”
“林太师,你意下如何?”李勋转头望着位高权重的林俨。
林俨身为太师,早些年教授李家儿郎。
这李勋、李朔、李珩还有庆王李昭,皆是受教于林俨,此人才高八斗,但也心比天高,颇为威严。这朝廷上下,也都有些惧怕林俨。
林俨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朝着李勋行了礼,“回皇上的话,老臣以为这不过是小事。无论是雍王殿下还是庆王殿下,在晋王这个年纪都已经妻妾成群,雍王殿下甚至早有子嗣。”
“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晋王难得挑中了喜欢的女子,却因为没有选好良辰吉日而被困在宫中待嫁,老臣觉得的确有些不妥。”
“晋王为了我大齐鞠躬尽瘁,一直征战在外,难道如今咱们要断了晋王这一脉吗?如此一来,如何对得起先帝在天之灵?如何能安抚这晋王手底下的三军?”
语罢,林俨行礼,“老臣就事论事,可能有些偏激了,还望皇上恕老臣殿前失礼之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音落,四下一片鸦雀无声。
这是要附议呢?还是据理力争?
似乎都不太妥当!
最后还是秦国忠站了出来,“太师所言甚是!”
第五十八章 老狐狸
下了朝,李勋的脸色不是太好。
林俨瞧了一眼围上来的诸位官员,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了。徐徐起身,林俨瞧着走来的秦国忠,面上没有多少波动,“秦将军有事?”
秦琉璃如今是贵妃之尊,而林俨的两个女儿都只是个妃位。
说是盟友,其实也是对手。
好在这朝堂上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太师乃是皇上的恩师,也是诸位王爷的恩师,今儿在朝堂上的一番话,似乎用意匪浅。”秦国忠意味深长的笑着。
林俨轻叹一声,一副极为无奈之态,“老夫是看着他们四个长大的,自是不忍心看任何一个受伤害。先帝临终前,最担心的也是这样,所以才会把位置留给了当今圣上。”
“皇上仁德治国,老夫也是老怀安慰。”他一脸的倦怠之色,“将军有所不知,老夫近来总觉得身心疲惫,想必不久于朝堂,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老夫……老了!”
说完,林俨还真当一副垂垂老矣姿态,缓缓石阶而下。
秦国忠望着林俨渐行渐远的背影,略带切齿的道一句,“老狐狸。”谁不知道这林俨老谋深算,惯来算无遗策,说什么老了要隐退,不过是在左右摇摆罢了!
出了宫门,奴才东官已经在门口候着,当即上前搀着林俨朝马车走去,“太师定然是累了!”
“耳朵倒是挺灵的,都知道了吧?”林俨轻咳两声,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东官赔笑着,“这里里外外的如今都在说晋王殿下的事儿,奴才听了那么一耳朵,说是今儿殿上,群臣参奏晋王失仪。”
林俨轻叹一声,挑眉看了一眼四下,“这些墙头草,哪个不是惦着自己身上的荣华富贵。嘴里喊着万岁,心里念着千岁。”
“太师心如明镜。”东官搀着林俨上车,“如今太后要回来了,难免是要动一动的。”
“太后?”林俨似笑非笑,“一个妇道人家,能成什么气候?”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跟卓太后抬杠死磕的,也就只剩下林俨这个老太师。林俨当年事先帝亲自去请出山的,是以所有人都知道李家对于林俨的尊崇。
若是不敬林俨,宛若不敬先帝。
太后有打王金鞭,林俨有免死令牌,足以一较高低。
到了太师府,长子林延卿上前行礼,迎了林俨入府。
“爹!”林延卿低语,“府中来人了,请爹去书房一见。”
林俨随即看了东官一眼,东官会意的退下,嘱咐了门童一声,“太师今儿身子不舒服,一律不见客,关门!”
音落,便已合上了太师府的大门。
进了书房,李朔安然静坐,左右手对弈,与往日里策马疆场的将军截然不同。
林俨上前躬身,“晋王殿下。”
李朔起身还礼,含笑尊了一声,“师父!”
直起身来,林俨无奈望着李朔摇头,“你这小子,真是半点都不让人安生。还是跟为师说说,你这次又玩的什么花样?”
第五十九章 我随你回去
林延卿守在院子里,东官为林延卿奉茶,躬身笑道,“公子为何不进去呢?”
“爹的事儿是我该管的吗?”林延卿挑眉看了东官一眼,笑得凉凉的,“你当奴才的听见也得当听不见,我做儿子又何尝不是这样?”
东官报之一笑,“公子谬赞,奴才什么都没听到,没有太师的吩咐,奴才这耳朵和眼睛都是假的,听不到也看不到。”
林延卿抿一口香茗,“有你在爹身边,我也放心。”
闻言,东官笑而不语,在一旁静静的陪着。
书房里头在说什么,谁都不知道,甚至于连李朔什么时候走的,他们也不知道。李朔常年出征在外,身手格外了得。这普天之下能与他交手的,估计也没几个。
林俨开门出来的时候,林延卿快速迎上,“爹!”俄而一怔,“晋王殿下……”
“殿下怎么了?”林俨问,眼底冷光掠过。
林延卿忙改开,“是儿子看错了,哪有什么晋王殿下,请爹宽宥!”
林俨音色低沉,“为父与你耳提面命过多次,有些话不当问别问,否则哪日闯下祸来,脑袋是怎么掉的都不知道。”他拂袖迈出房门,“吩咐下去,近日诸事莫扰,我会与皇上称病告假。”
“爹不去上朝了?”林延卿一愣。
“照办吧!”林俨拂袖而去,不与解释。
东官一愣,林延卿蹙眉看他,“爹在朝上遇见了何事?”
“奴才只是个看门的,太师的事儿奴才委实不知情!公子恕罪,奴才告退!”东官行礼,疾步紧追林俨而去。
“刁奴!”林延卿切齿,却有奈何不得。
毕竟太师府的掌权人,不是他这位大公子。
不过静下心来想一想,爹身为太师,算是位高权重,怎么突然称病不朝了?李朔到底跟爹说了什么?
奇怪,真是奇怪!
李朔来去自如,现下已回到了晋王府。
站在院子里,李朔负手而立,长长吐出一口气。
延辛行了礼,正要说点什么,那方芷韵突然从回廊那头直奔过来。
惊得李朔当即退后,直教方芷韵扑了空。
方芷韵哭哭啼啼,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看着倒是楚楚可怜,只不过李朔已经习惯了她这副模样,是以没什么过多的情绪波动。
“又怎么了?”李朔挑眉。
方芷韵哭道,“过几日就是我爹的忌日,我想我爹……朔哥哥……”说着,搓得眼眶通红。
“太后这两日就到,等这事过了,我随你回去。”李朔背过身去,“你先回去准备吧!”
方芷韵破涕为笑,“朔哥哥真的应下了?”
“自然!”李朔点头。
“那我这就去准备!”方芷韵一溜烟小跑。
延辛俯首,“爷真的要去利州?”
“当年利州一战何其壮烈。”李朔轻叹,仿佛又想起了血染黄沙的一幕,“是该去的,何况本王常驻京中,有些人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延辛抿唇,“宫里头,爷不管了?”
“那就要看太后的意思。”李朔拂过掌心的玉佩,眸光沉沉如暮霭。
第六十章 别怕,有我在
李朔说这话的时候,桑榆莫名打了个喷嚏。
夕阳一愣,“姐姐是不是不舒服?”
桑榆抿唇,昨夜教他折腾得一点气力都没有,他走的时候忘了给替她掖好被角,是以她有些冻着。偏她又不喜欢喝姜汤,所以……算是自作自受。
“没什么事!”桑榆放下手中的针线,“你看我这荷包绣得好看吗?”
“姐姐的杏花绣得真好看。”夕阳甚是欢喜,“姐姐这是要送给晋王殿下的?”
闻言,桑榆唇边的笑意略减,“不,我是绣给自己的。”语罢,她一声长叹,面上有些莫名的潮红,觉得身上有些热热的。
夕阳伸手去探桑榆的额头,“呀,好烫!”
“是有些不太舒服。”桑榆有气无力,“大概是昨夜冻着了。”
前两日又淋了雨,是故桩桩件件加在一起,她的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奴婢去找康嫔娘娘!”夕阳撒腿就跑。
桑榆本想阻止,不过是风寒而已不必大惊小怪。可这丫头跑得快,她只能轻叹着躺在了软榻上。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的,她真的觉得很累。
闭上眼睛的时候,她便开始做梦。
一会是父皇的笑,一会是梅园里的雪中红梅。后来,她遇见了李勋。那时候的李勋是作为常王质子来京城的,梅园相遇是因为他不认得皇宫里的路,走错了地方。
她一眼就看见了大雪纷飞中那个纤瘦而文静的少年,他一身的白站在雪地里,衬得面色更白,鼻间却被冻得通红。
他不知道,公主不住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却喜欢痴缠梅林。
她笑着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有些怯懦,却还是高傲的扬起了脖子,“李勋!”
从那以后,这个名字就伴随了她很多年。
像诅咒一样,从芳华豆蔻到双十年华,从高高在上到国破家亡。
“主子?”夕阳焦急的喊着。
“烧得厉害!”御医赶紧施针,往桑榆的嘴里塞了一颗药,灌水让她咽下。继而快速开了方子,“你们赶紧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要快!”
彩雀当即拿起方子往外跑,夕阳打了冷水,冷敷桑榆的额头。看着桑榆陷入昏迷,身子微微抽动的模样,夕阳吓得直掉眼泪。
“娘娘,主子不会有事吧?”夕阳哭着问。
刘燕初蹙眉,“说什么胡话,吃了药就会好的。”
御医轻叹,“热度上升得很快,实在不行就泡冷水浴,至少在药煎好之前不能再往上热,不然会烧坏脑子的。”
“夕阳,去备水!”刘燕初当即决定。
“是!”夕阳撒腿就跑。
冷水浸透肌肤的时候,桑榆颤得更厉害。整个人都耷拉在浴桶边上,感觉快要不行了。
“夕阳,你出去,守在门口!”刘燕初褪去外衣。见夕阳还愣着,当即呵斥,“还愣着干什么,不想要她的命了?”
夕阳慌忙出门,合上了房门。
室内,刘燕初脱了衣裳入了浴桶。
秋水无温,冷然刺骨。
刘燕初抱紧了颤抖的桑榆,赤身紧贴,“别怕,有我在!”
第六十一章 云华,是你吗?
桑榆还在梦里徘徊,今年的雪下得可真大,真的好冷。她下意识的抱紧了怀中的暖炉,扭头问身边的晓云,“你猜今年的生辰,勋哥会给我什么礼物?”
晓云笑着捡起地上散落的梅花,凑到她跟前笑道,“咱家驸马爷一定会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公主。”
“最好的……”她软语呢喃,“最好的……”
“她在说什么?”李勋坐在床前。
刘燕初面色发白,若不是听闻皇帝来了,她是断然不会抱着桑榆从浴桶里出来的。喝了两碗姜汤,身子还是有些轻颤。
好在桑榆的热度没有继续上升,如今还服了药,身上已经开始渐渐出汗。
桑榆的额头上,薄汗涔涔。
夕阳跪在床边,愣愣道,“主子说,最好的……”
“何为最好的?”李勋问。
夕阳摇头。
李勋看了一眼轻颤的刘燕初,“你先回去加点衣裳,让御医给你开一副药,免得到时候沐姑娘好转了,你却又病倒了!”
君王令下,刘燕初自然得应下。
行了礼,刘燕初不放心的看了桑榆一眼,带着彩雀退了出去。
“你去换盆水!”李勋拧了把冷毛巾覆在桑榆的额头。
夕阳抿唇,不甘不愿的端起脸盆离开,袁成也知情识趣的退到了门外。
这一次,桑榆是真的烧糊涂了。
糊涂到她分不清身处何地,分不清眼前的是真是假。
她看到了常王大军冲入皇宫时,满宫的鲜血与屠戮,她被提前禁在梅园里不得外出。李勋说是去奔丧,可如今却是一身龙袍站在她跟前。
他已经不再是当日那个衣衫单薄的常王质子,而她,终成了阶下囚。
“我再也看不到梅花开了,是吗?”昏迷中,她低语呢喃。
李勋骇然瞪大眼眸,他俯身靠近她的口鼻,“你再说一遍。”
“你爱过我吗?”她问。
李勋绷紧了身子,“你在说什么?沐桑榆?”
“以后下雪的时候,你还会想起我吗?”眼角滑落两滴清泪,“欠你的都还清了,下辈子,别教我再与你相遇。就此,罢了……”
李勋红了眼眸,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沐桑榆。他的身子在颤,颤抖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沐桑榆的脸,“云华,是你吗?”
他抚去她眼角的泪,哽咽着复问一句,“是你吗?”
桑榆倦怠的睁开眼,她好似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云华……傅云华!
傅云华已经死了,她是沐桑榆。
睁开眼,乍见李勋通红的眸,死死盯着自己,桑榆先是一怔,然后快速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奈何身上一点气力都没有,她刚撑起身子,又无力的跌回床榻。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桑榆佯装惊惧的望着李勋,伏在床边忙道,“皇上万岁,妾罪该万死。风寒侵体易传染,不敢劳烦皇上大驾。”
李勋站在床头看她,墨发散乱,神色憔悴。单薄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此刻紧紧贴在较好的身躯之上。凄楚之余,更多的是慌乱中的狼狈。
被人拒之千里的感觉,真不好受。
第六十二章 曾经很喜欢
“你莫紧张,朕只是来看看罢了!说到底,你也是晋王侧妃,若是在宫里出事,朕终有责任的。”李勋极力压抑这内心的激动。
他死死的盯着她,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曾经的蛛丝马迹。
但事实证明,他失望了。
醒来后的桑榆,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熟识的痕迹。她是沐桑榆,永远都不会成为第二个傅云华。即便曾经是傅云华,如今也不愿再回去了。
李勋失望的敛眸,眼睛里的光逐渐黯淡下去。
桑榆掀开被褥下床,虽然狼狈却还是全了礼数,“桑榆谢皇上恩典,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朕会很快,让你离宫进晋王府。”李勋转身而去。
他走得有些着急,袖子随风拂动得厉害。
烛光里,桑榆跪在那里,回想着李勋方才的神色。那神色分明是起了疑心,桩桩件件的加在一起,若是如此还没有任何感觉,那这人的心得有多凉薄?
夕阳进门,见着桑榆瘫坐在地上,赶紧给搀了起来,“姐姐,地上凉。”
桑榆有气无力的站起身来,“我睡了多久?”
“睡了六个时辰。”夕阳不敢说她昏迷了,“姐姐如今觉得怎样?好些吗?”
“身上汗哒哒的,我想洗一洗。”桑榆抿唇。
夕阳颔首,当即去准备热水。
“姐姐不知道,当时御医都吓着了,还是康嫔娘娘与姐姐同沐,这才让姐姐转危为安。”夕阳往浴桶里倒热水,试着水温差不多了,便取了帕子与桑榆擦背。
“康嫔?”桑榆愣了愣。
“是!”夕阳点头,“是康嫔娘娘找了御医,还亲自救了姐姐。”
桑榆深吸一口气,“这恩情,我便记下了。”
出了一身汗,洗了热水澡,桑榆身上的热度算是彻底下去了。她本就没这样娇弱,只不过摊上太多事才会突然间病倒。
病得快,好得也快。
宫里的一概布置也都弄得差不多了,听说明儿太后就会回来,今儿宫里还在大检查,生怕遗漏了什么。
桑榆想着,太后来的那天,能不能看到慕容玉儿,自己这位表姐呢?她要确认一下,慕容玉儿到底是不是冷宫灌自己毒酒的女子。
风吹来的时候,桑榆低低的咳嗽着。
夕阳为她系上披肩,“外头天凉。”
桑榆瞧了瞧院子里的枫红,“秋天会走得很快,今年的冬天会下雪吗?”
“姐姐很喜欢下雪吗?”夕阳笑问。
桑榆似笑非笑,“几个月前还是很喜欢的,如今却一点都不期待了。”
阿六奉上一封书信,“晋王府来消息了,请主子过目。”
是李朔的亲笔书信,上头写着他让人送来了一些成衣,让她在太后归来那日穿。与此同时,他还告诉她,大宴群臣那天,他会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晋王的身边理应坐着晋王妃,她一个尚未成亲的侧妃去鸠占鹊巢,真得有多不怕死?
合上书信,桑榆面不改色的问阿六,“除了这封书信,殿下还有什么交代?”
第六十三章 卓瑾心
阿六行了礼,“殿下嘱咐,主子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莫要相信,免得到时候中了他人的圈套。”
圈套?
桑榆敛眸,将书信递给阿六,“知道了,烧了它。”
阿六颔首,随即焚毁了书信。
宫里头很忙,尤其是向阳宫那头,好在拢月阁距离那头最远。
“听说这太后是个厉害的角色。”刘燕初打量着桑榆。
桑榆点点头,“我也听说了,卓太后和整个卓家都是了不得的。”语罢,她又轻轻的咳着。
见状,刘燕初替她拢了拢衣襟,重新系了披肩带子,“药都吃了吗?烧退了,反倒开始咳嗽?”转头对彩雀道,“去端杯热果茶过来,记得莫要放糖。”
语罢,她又叮嘱夕阳,“一概饮食少油少糖,免得生痰。”
夕阳行礼,“奴婢记下!”
桑榆眉心微蹙,这刘燕初是怎么了?
不觉淡淡的扬唇浅笑,桑榆揶揄,“娘娘自从成了康嫔,似乎操心的事儿更多了一些。”
刘燕初莞尔,“如今这宫里也就你我可以守望相助,我可不希望失去你这个军师。”她转移了视线看着天边,“我还指望着你,帮我在后宫争得一席之地呢!”
“可是听你的口气,好像很无奈。”桑榆笑道。
她回头望着桑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夜里下起了雨,外头来消息说是雨路难行,太后的行程被推迟了一天,不过弋阳郡主却是到了。
弋阳郡主卓瑾心策马回京,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十里长街。
夏风在宫门口迎接,远远就看到一行人冒雨归来。
秋夜里的雨下得很大,为首的女子身穿斗篷策马而来。
手持马鞭,即便到了宫门口也没有下马。
宫门口的侍卫准备拦截,却被她一记马鞭给挥开,但听得一声厉喝,“给我滚开!”
马队直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终无人敢拦。
御书房门前,卓瑾心才勒了马缰翻身落马。
袁成岂敢拦着,当即行礼,“奴才参见郡……”
话未说完,卓瑾心已经进了门,直接朝着御书房的房门去了。这些奴才在她眼里太过卑贱,所以全部可以忽略不计。
傲然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杨云锡行礼,“郡主!皇上还在批阅折子,所以……”
卓瑾心解下斗篷,婢女夏月快速接过。
“皇上难道不知,我回来了?”音落,她将马鞭砸在了杨云锡的身上,直接推门而入,全然不顾杨云锡的拦阻。
直闯御书房,换做旁人当论以下犯上之罪。
但卓瑾心是卓太后的娘家人,又是永定侯留下的遗孤,自然另当别论。
“皇上!”卓瑾心站在书房里。
杨云锡慌忙行礼,“微臣该死,没能拦住郡主。”
李勋也不抬头,只淡淡的道一句,“下去吧!”
“是!”杨云锡行礼退下,小心的合上房门。
外面的动静,李勋都听到了。这丫头惯来无所顾忌,这样的横冲直撞也没什么可稀奇的。
卓瑾心抱胸而立,柳叶眉微挑,“皇兄似乎并不乐意见到我。”
第六十四章 把她抓起来
李勋放下手中御笔,终于抬头看她。
烛光里,芳华豆蔻的女子,艳若桃李,眸若朗月。一袭紧身靛蓝罗裙,发髻轻拢束玉冠,宛若男儿装扮。吊梢眉微挑,斜眼看人的时候总透着几分高不可攀的高傲,教人不敢轻易靠近。
她习惯性的将几枚柳叶镖挂在腰上,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犹如刀刃碰撞之音。
把玩着腰间的柳叶镖,卓瑾心在李勋跟前全然没有礼数。
她顾自坐下倒上一杯水喝着,看得出来并不高兴。
李勋也知道,她为何不高兴,却顾左右而言他,“你风尘仆仆的回来,朕怎么会不高兴呢?一去南都数月,朕一直在想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想起朕。”
“皇兄说得可是真的?”卓瑾心握着手中杯盏,皮笑肉不笑。
“放肆。”李勋轻斥,“朕是帝王,君无戏言。”
“可我瞧着,皇兄这心里压根就没有我。”卓瑾心放下手中杯盏,“皇兄若真的如你自己所言心头念着我,如今就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李勋眉目微沉,“你是指朕给晋王指婚的事?”
闻言,卓瑾心笑得凉薄,“皇兄明明知道,却还是这么做了,难怪人家常说,最是无情男人心。嘴里说念着我,实际上却口是心非。”
“是五弟自己欢喜,朕不过顺水推舟罢了!”李勋脸上的笑意褪却,“如果你是为了这件事而直闯御书房,那么现在你可以走了。”
卓瑾心起身,“走就走,姑姑要回来了,到时候由不得晋王做主。”
“弋阳,你别太过分!朕金口玉言,岂能言而无信?”李勋冷然。
“皇兄是知道的,我一惯的秉性便是如此。”卓瑾心绷直了身子,“我要的从来没有得不到的,早些年他顾着为你东征西讨,所以我才会一直拖着。”
“如今他已经是晋王,不必在厮杀,我为何还要忍着。”卓瑾心深吸一口气,“皇兄也该明白,得不到最爱是怎样的痛苦,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李勋一怔,“这跟朕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卓瑾心梗着脖子,“当年秦琉云的事情,皇兄难道忘了?你自己尚且痛不欲生,为何今日却要我重蹈你的覆辙?”
李勋龙颜大怒,“不许提琉云之事!”
“皇兄可以一怒为红颜,我为何不能?”卓瑾心字字珠心,“你有你的情有独钟,我也有我的一心相许。即便许了侧妃又如何,晋王妃的位置还空着呢!”
“她沐桑榆一介宫娥,又是秀女出身,我看她凭什么爬上这王妃之位!有我卓瑾心一日,就没她沐桑榆的好日子过。”
李勋拂袖将杯盏掼碎在地,“混账!卓瑾心,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朕的皇宫,你擅闯御书房朕可以不与你计较,可你嚣张跋扈,就不怕朕治罪于你吗?”
卓瑾心眯了眯眸子,“皇兄好大的架势,瑾心受教了。只不过姑姑快回来了,皇兄觉得自己的架子,还能端多久?”
“杨云锡!”李勋一声喊。
杨云锡当即进入书房,“微臣在!”
“把弋阳郡主给朕抓起来!”李勋眸光利利。
杨云锡行礼,“是!”手一挥,便有侍卫进门包围了卓瑾心。
卓瑾心一怔,当下怒视杨云锡,“我看谁敢!”
第六十五章 心生惶恐的娘娘
皇帝下令就是圣旨,谁敢不从?
“来人!”卓瑾心一声喊,门外的夏风、夏月刚要上前护主,已经被杨云锡的人制服,妥妥的摁在那里无法动弹。
卓瑾心这才急了,“你们放开我!”
“这是京城,你还以为这是南都吗?”李勋上前,“朕知道大齐初立,你还不知道什么叫规矩,朕也不怪你,但朕有义务让人好好的教一教你。”
“失礼于朕前,朕还能当你是妹妹,不予计较。但若是来日失礼于太后跟前,恐怕太后的脾气就不像朕这样好说话。你伺候太后,理该明白个中道理。”
手一挥,杨云锡当即摁着卓瑾心退下。
耳根子终于清静了,袁成上前行礼,“皇上,郡主此举虽然过激,但是早前她跟晋王殿下……这事儿连太后都知道,如今闹出了一个沐姑娘,郡主难免心情激愤。”
李勋冷然,“晋王身为大齐王爷,来日三妻四妾乃是常事,她如今就这般泼辣,假以时日还不得成为悍妇?丢皇家的颜面。”
袁成颔首,“只是皇上,您处置了郡主,太后那头该如何交代?”
“朕修书一封,你马上送往太后手中。该如何处置,还得请示太后。”李勋意味深长的望着袁成,“懂吗?”
“奴才明白!”袁成行礼。
弋阳郡主是太后身边的亲信,仗的也是太后的胆子才敢横行无忌,如今就算要处置,那也得太后点头。他这皇帝做到这么窝囊,想必太后会很有感触。
卓太后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女子当谨记女则。
卓瑾心擅闯御书房,还出言无状顶撞皇帝,无论哪一条都罪不容赦。
李勋在信中写着,朕唯恐太后心忧,又念同袍之谊,莫敢惩戒,以待后之论处。
他写得诚惶诚恐,更显得这卓瑾心不像话。君毕竟是君,卓瑾心放肆无状,打的是太后的脸。太后还没回朝,卓瑾心已这般放肆,这让太后来日回京,怎么面对帝王与满朝文武?
卓瑾心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养而不教就是太后之过。
弋阳郡主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最先慌乱的是贤妃林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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