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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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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瑾心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养而不教就是太后之过。
弋阳郡主被禁足的消息很快就传开,最先慌乱的是贤妃林玉姝。
云袖急急忙忙的回来,身上湿漉漉的,“娘娘?”
“消息确定吗?”林玉姝忙问。
“确定,弋阳郡主擅闯御书房被皇上拿下,禁足向阳宫,连夏风夏月都被关起来了。皇上书信太后娘娘,也不知接下来会如何处置郡主。”云袖喘着粗气,“娘娘,如今该怎么办?”
“本宫得好好想想,你先下去。”林玉姝面色微白,但还是佯装镇定,“继续打探消息,还有太后娘娘的动静。”
云袖行礼,“是!”当即打着伞又出去打探。
林慧关上殿门,面色微沉,“先别慌。”
“怎么会这样?”林玉姝抿唇,“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了上一次本宫故意……”
林慧抬手,又开门朝着外头看了看。
确信无人,这才重新合上门。
第六十六章 墙外有人
“娘娘莫要惊慌,也许事情并不像娘娘所想的!”林慧思索,“皇上禁足郡主,很可能只是因为郡主无状,失礼于御前,并非因为上一次临安宫中毒之事。”
“即便皇上知道,那件事是娘娘与夏风联手的苦肉计那又如何?夏风是郡主留在宫中的内线,皇上不会不明白这意思。”
“出了事就拿沐桑榆身边的人下手,意图很是明显。就算郡主到时候认了罪,那也是郡主的事儿,娘娘是毫无知情的。娘娘险些中毒出事,后宫里的人都睁眼看着呢!”
林玉姝点点头,坐在那里眉心紧蹙。
林慧上前,轻轻的揉着她的肩膀,想让她放松下来,“娘娘不必担心,朝上还有林太师,皇上就算知道也不敢问罪临安宫。娘娘更得端出若无其事的架势来,别叫人一眼就看出了心虚。”
“对!”林玉姝稳定了心神,“这事儿跟本宫没关系,是夏风要替郡主出气惩戒沐桑榆,于是拿本宫下手,本宫并不知情。”
“所以娘娘也是受害者。”林慧循循善诱。
林玉姝起身,“没错。”
她是八妃之首,是贤妃娘娘,是太师林俨的长女,虽非嫡出,但……好歹也是太师府出来的。皇帝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外头还在下着雨。
桑榆没来由的烦躁,雨声吵得她睡不着觉,干脆爬起来开门透透气。
夕阳睡在耳房里,听得动静赶紧披着衣服出来,“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有,只是睡不着。”桑榆轻轻咳嗽着,“你去睡吧,我没什么事。”
“姐姐是因为郡主的事儿,所以睡不着吧?”夕阳笑问。
“你这丫头,越来越聪明了。”桑榆轻叹,“太后回京在即,皇上却处置了郡主,这是给太后一个下马威,在打太后的脸。”
夕阳愣住,“我没想那么多,如今听姐姐这么一说,此事好像有些严重。”
“太后是什么样的人物,是这么容易就能对付的吗?”桑榆坐在回廊里,瞧着外头的雨。
夕阳赶紧把外衣披在桑榆身上,“姐姐莫要冻着,既然睡不着,那我陪着姐姐说会话!”
桑榆道,“你是怎么入了晋王府当奴婢的?”
“我爹头七还没过,后娘就连同他儿子把我给卖了。卖到勾栏院,我便逃了出来,后来路上饿晕了又被人捡回去,卖到晋王府。”夕阳低头。
“还好是卖到晋王府,没有再入火坑。”桑榆抿唇。
夕阳颔首,“幸好遇见姐姐,对了,姐姐是选秀入宫的,那么聪明怎么会没有位份呢?”
“我家里……”她顿了顿,脑子里有沐桑榆本体残存的一些记忆,“我一出生就没见过我娘,只有乳母在侧。爹惧内,家里后娘又很凶,经常和长姐一起欺负我。”
夕阳微怔,“原来姐姐的身世,与我这般相似。”
桑榆无奈的笑着,“你去睡!我去走走!”
意识到她有些心事,夕阳也不敢再跟着,看她拢了拢衣襟走在长长的回廊里。
夜色漆黑,夜雨滂沱。
无人僻静处,桑榆顿住脚步,站在屋檐下看雨。
隔着雕花窗,有声音从墙后传来,夹杂着哗然雨声,“陶国公已悄悄如今,眼下就住在风来客栈。”
第六十七章 连夜撤离
桑榆深吸一口气,“还有谁知道这个消息?”
“晋王的探子查到了那儿,至于会不会告诉皇上,便不得而知。”那人继续道,“雍王李珩的随扈已经入了太后的营帐。”
“李珩去找太后了?”桑榆凝眉。
“是!”那人应声。
“我要的东西呢?”桑榆问。
“此物烈性,请主子千万要当心。”那人将一个油纸包摆在了窗口,转而消失无踪。
确信无人四周无人,桑榆便将东西收入袖中,又在原地站了良久,这才转身往回走。
夕阳已经坐在门槛上,靠着门框睡着了。
桑榆进去的时候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回房去睡。见主子都回来了,夕阳才揉着眼睛回了耳房。
合上房门,桑榆取出油纸包,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放着一包晒干的山楂果,还有一粒药。
桑榆捏着那枚药,出神了很久。
今夜的一场雨,似乎就是为了遮掩宫里的不太平。
风来客栈,有信使匆匆进入。
“国公爷,小姐来信了。”陆良领着信使进门。
“奴婢艳儿,叩见国公爷!”小丫头掀开了斗篷,露出稚嫩的脸庞,却极尽少年老成之态。
慕容德等这个消息已经等了太久,当下站起身接过信件,匆匆打开来。
仔细斟酌着信上的一字一句,良久,慕容德才抬头问道,“娘娘可还有别的嘱咐?”
“娘娘说,望国公爷莫要轻举妄动。太后虽然回京,但不会有太大的作为。若真当有心要立雍王,早在新帝登基之初就已经下手。既然当日没有下手,那么今日也不会下手。”艳儿行礼。
慕容德深吸一口气,“玉儿惯来心思沉稳。”
艳儿道,“奴婢不能出来太久,国公爷可有什么话要带给娘娘?”
“让她放心,为父一定不会轻举妄动,教她仔细宫里。虽然傅云华死了,傅云华身边的人也都死了,但是前朝还是留下了不少余孽。”慕容德眯起眸子。
艳儿颔首,“奴婢明白!”
“你是跟在玉儿身边长大的,在宫里头要格外的仔细,定然要伺候好娘娘。她如今是咱们慕容家的希望,懂吗?”慕容德叮嘱。
“奴婢遵命!”艳儿行了礼,“奴婢告退!”
语罢,艳儿快速覆好斗篷,退出了风来客栈,登上了回宫的马车。她不能出来太久,门口侍卫一旦换班,便容易打草惊蛇。
“国公爷?”陆良行礼,“现下怎么办?”
“事不宜迟,咱们马上出城。”慕容德凝眸,“让所有人都撤了,立刻随我返回益阳城。”
陆良一怔,“可皇上动了弋阳郡主,万一太后翻脸另立雍王,咱们岂非功亏一篑?”
“玉儿在宫里这么久,应该知道分寸,否则她不会劝我稍安勿躁。”慕容德深吸一口气,“撤!”
陆良行礼,“卑职马上去办!”
既然主子都说要撤,他这个当奴才的自然也不好插手。
当天夜里,慕容德便带着人连夜撤离了京城一带。
大雨还在下,延辛疾步走进李朔的书房,“爷,慕容德的人撤了!”
李朔漫不经心的揉着眉心,“全撤了?”
第六十八章 李朔,你不得好死
延辛颔首,“是!”
李朔起身,如释重负的伸个懒腰,“慕容德老匹夫实在太不地道,悄悄的来又悄悄的走,不知道的还以为咱有多小气。人家远道而来,咱也不尽尽地主之谊,实在说不过去。”
“爷的意思是……”延辛不解。
“本王不是小气的人。”李朔眯了眯眸子,“懂了吗?”
延辛恍然大悟,“卑职明白!”
“明白了还不赶紧去照办?”李朔转动了书架上的青花瓷瓶,负手走进了暗道。
身后,书架重新合上,延辛快速离开书房。
暗道内一排油盏,随着李朔的行走而灯芯摇曳。
十步一暗卫,里头戒备森严。
九曲十八弯,李朔站在最里头的一间石室内,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人醒了吗?”
“醒了。”暗卫推开门。
偌大的石室内,摆着一排灯盏,火光耀耀。室内只有一副石桌石凳,再无其他。
李朔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指尖捏了铜剔子,挑了挑油盏里的烛心。
背后传来铁索拖拽之音,伴随着那人的极为无奈的沙哑之音,“你每回过来都得挑这油灯芯,晃得人眼睛疼。”
“若不晃瞎你的眼睛,万一你跑了,本王上哪儿去找你?”李朔放下铜剔子,转而开始剪烛心。
“瞧着丰神俊朗的晋王殿下,实际上却是个不择手段的狠戾小人。”烛光直对,一名衣衫褴褛的老者拖着沉重的铁索扶墙站起。
白发覆面,他极力的避开这刺眼烛光,努力的眯了眯眼睛,似要看清楚眼前的李朔。
良久过去,他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剪影。
“钝刀子杀人,够狠!”老者嗤笑,酒气熏天。
他的脚踝上,各自拴着沉重的铁球,压根无法行走。手上镣铐随着他的动作而发出清晰脆响,另一头牢牢的固定在石壁处。
“本王让人好生伺候你,免你身首异处,你就是这样看待本王的?真让本王失望。”李朔负手而立,似笑非笑,“若不是你一直不肯说实话,何须困在这里不得自由?”
老者笑得残躯轻颤,“李朔,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李朔勾唇,墨色的瞳仁里没有半点温度,“本王给你酒,给你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的生不如死。”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老者嘶喊。
他顿住脚步,嘴角噙了淡然浅笑,“哪天你说了实话,本王会赐你全尸。”
李朔出门,便有两名暗卫拎着几坛酒进入,其后跟着数名只披薄纱的年轻女子。
门后,传来老者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李朔……你不得好死!”
李朔微微凝眉,无奈的轻叹,好一副悲天悯人之态。
走出暗道,走出书房,延辛已经等在了外头。
“都准备好了吗?”李朔抬步往前走,接过属下递上的披甲。
延辛行礼,“只等爷一声令下,即可出发。”
长长吐出一口气,李朔眯了眯极是好看的凤眸,淡淡的道了一句,“出发!”
青铜面具之下,眸光幽幽,锐利如狼。
第六十九章 冷面阎王
滂沱大雨中,有人冒雨撤离,带着几分兵荒马乱。有人算无遗策,早已张好口袋,只等着猎物上门。
慕容德身为陶国公理应驻守益阳城,未得君王下令召回。如今却悄悄的领兵进京,若皇帝追究起来逃不开谋逆之罪。是以,他只能抄小路快速撤离。
策马在上,青铜面具下,只见那双墨色的瞳仁染尽夜的黑,凛冽着数九之寒。
雨中,他的手徐徐抬起,然后快速落下。
轰的一声巨响,山壁坍塌,巨石滚落。
山壁间的小径,马声嘶鸣,惨叫声不绝于耳。
大雨哗哗下着,遮去不少刺耳之音。
慕容德没想到在撤离途中竟然会遭到伏击,当下明白自己的行踪被人发现,第一反应便是策马狂奔。不管军士是死是活,首先他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长长的队伍被断路的乱石截成两段,乱石那头的跟着慕容德狂奔逃离,而被堵在这头只能乱成一团。
“爷!”延辛上前,“慕容德跑了。”
“炸得很精准。”他开口,面具下的眸更是冷了几分。
大雨打在斗篷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剩下的这些,是否活捉?”延辛请示。
“活捉之后,送到御前给皇上和太后娘娘表演戏法吗?咻的一声,主帅没来,底下的兵倒是出现在了京城,人人都会以为我李朔好本事。”他斜睨延辛一眼,“是这个意思吗?”
延辛骇然,“卑职不敢!”
深吸一口气,李朔眸光利利,“那你该知道怎么做!”
“格杀勿论!”延辛俯首,当即策马而去。
一声令下,所有的军士都带上了青铜面具。
底下传来厮杀声,骁勇善战的面具军队,很快将乱了阵脚的慕容大军打得溃不成军。鲜血染红了土地,却被雨水冲刷,再无踪迹可寻。
冷眼看着满是死尸的山道,青铜面具下的男人,眼睛里仍旧无悲无喜,平静得让人害怕。他坐在马背上,马蹄踩过尸体,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延辛策马而来,“爷,都死了!”
“是吗?”他尾音拖长。
马前蹄突然高抬,马声嘶鸣,马蹄子狠狠落在一旁的“死尸”身上。那死尸“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当场毙命。而在他身边的那名“死尸”却快速的爬起,爬上一旁空置的战马,疾驰而去。
“杀了他!”延辛厉喝。
只听得一声冷剑出鞘之音,随从只觉得手中一轻,眨眼间冷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当下贯穿了逃兵的身子。
李朔收手,依旧冷然坐在那里。
拂袖间,逃兵已毙命。
延辛落地行礼,“卑职失职,王爷恕罪!”
“今日失职还有本王担着,来日又当如何?”面具下,音色狠戾无温,“再有差池,军法处置!”
语罢,他勒了马缰,策马飞驰而去。
延辛起身,扫一眼众军士,厉声喝道,“打扫战场,一个不留!”
隔着雨幕,他看到了东方隐约将现的光亮。
黎明将至,夜雨将歇。
五城兵马司上报朝廷,说是昨夜大雨,以至八字口山道坍塌急需整修,所幸未造成人员伤亡。
折子递到了李勋的手中,李勋皱眉,“山道坍塌?”
第七十章 原是情敌
杨云锡行礼,“微臣亲自去问的,五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去查探过,无人伤亡。”
李勋起身,无奈的轻叹,“那便如此吧!”
眼见着皇帝出门,袁成赶紧跟上,他当然知道皇帝要去何处。这弋阳郡主还在向阳宫禁足,他当然不能置之不理。
顿了顿,李勋又道,“去把沐姑娘请来。”
袁成一怔,“皇上要带着沐姑娘去见郡主?那郡主还不得气死?”
“总归要见的,藏着掖着,来日更得出大事!”李勋眸色微沉。
“是!”袁成点了头。
突闻皇帝要带着她去向阳宫,桑榆心里有些怀疑。
“姐姐?”夕阳压低了声音,“早在晋王府的时候,就听说这郡主不太好说话,脾气又着急,是故……姐姐可要小心。”
桑榆换好衣裳,夕阳取了披肩为其系上,“我心里有数。”
“我还听说……”夕阳抿唇,神色有些为难。
桑榆含笑看她,“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不能说?”
“那我可就说了!”夕阳深吸一口气,“这些日子我听宫里的老嬷嬷们说,这弋阳郡主心悦晋王殿下,一心要嫁给晋王殿下为妃。早些年因为晋王殿下一直出征在外,此事便搁浅下来。”
夕阳顿了顿,“如今皇上登基,晋王殿下驻守京城,郡主便动了心思,否则她怎么突然把太后给搬回来?都说是昨儿个夜里就是因为这事与皇上争执,把皇上给惹恼了。”
“原来是这样!”桑榆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些话以后不许对外人言说,免得惹来灾祸。”
夕阳连连点头,“知道。”
出了门,桑榆朝着袁成行了礼,“让公公久等了,这就走吧!”
袁成点头,领着桑榆朝向阳宫而去,“杂家也知道,沐姑娘是个聪明人。郡主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就不必杂家提醒。到了地儿,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姑娘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
桑榆点头,“桑榆会仔细分寸,不敢越矩。”
“杂家也就这么一说,姑娘可别往心里去!”袁成意味深长的笑着。
“桑榆不会乱嚼舌头的,公公放心便是。”桑榆当然知道,袁成这头警告她,那头又怕她在皇帝跟前多说,到时候给他惹来麻烦。
话里话外全靠悟,果然是老刁奴。
桑榆垂下眉眼,好一副逆来顺受的姿态,但瞧着又没有违和之感。她静静的跟着袁成,如同乖顺的小媳妇,直到站在向阳宫门前。
微微抬了眼皮子,桑榆深吸一口气,佯装紧张的望着袁成,“公公!”
袁成踏入了宫门,回头望着有些局促的桑榆,当即明白了过来,“诚然是个懂事的,杂家瞧着也满是欢喜,难怪晋王会看中你。不过你也别怕,有皇上在这呢!”
语罢,拂尘一甩,“在这儿等着,杂家去请示皇上!”
“是!”桑榆行礼,听得袁成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直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桑榆眯了眯眸子。
向阳宫!
第七十一章 贱人
这向阳宫是大燕慕容皇后,也就是傅云华生母的寝宫。如今大燕覆没,这里整修了一番就成了当今卓太后的地方。
故地重游的滋味,真的一点都不好受。
但桑榆心里清楚,她没时间在这里多愁善感,身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多少人看着,她心知肚明。日子并不太平,她不能沉浸在过往的伤痛里。
故人已逝,活在当下。
袁成进去的时候,李勋正跟卓瑾心面对面坐着。
小丫头堵着气,背对着李勋一言不发。
“真的不想跟朕说话?”李勋问。
卓瑾心深吸一口气,“我也知道,昨夜是我太冲动了,可皇兄为何不能感同身受呢?明知道望而不得是什么滋味,却还要我来承受?”
李勋轻叹,“你当明白,有些东西一厢情愿是没用的。”
“我知道。”卓瑾心哽咽,肩膀微微颤动,“可情不由己,皇兄难道不明白吗?我喜欢他,从我八岁那年见到他策马而来,我便许下心愿非他不嫁。”
“执念太深,你已成魔。”李勋起身,瞧了一眼匆匆归来的袁成,“朕今日来,便是解你困惑的。”
卓瑾心一愣,转过神来不解的望着李勋。
袁成行礼,“奴才叩见皇上,叩见郡主!皇上,沐姑娘来了,如今就在向阳宫的宫门外头站着,等候皇上召见。”
“哪个沐姑娘?”卓瑾心冷然盯着李勋。
李勋面色微沉,“让她进来。”
“是!”袁成略带迟疑的看了卓瑾心一眼,便把桑榆请了进来。
桑榆面色微白,看上去格外的小心翼翼。进入正殿,她连眼皮子都不敢抬,当下伏跪行礼,“妾身沐桑榆参见皇上,参见郡主。”
“沐!桑!榆!”卓瑾心几乎是一字一顿咬出她的名字,箭步冲到一旁的木架上,拿起了长鞭。
“住手!”李勋挡在跟前,面色凝重,“今儿朕在这里,你敢动手!”
卓瑾心愤怒至极,“皇兄把她带来,是想羞辱我吗?羞辱我的自作多情,让我难堪得无地自容?李朔哥哥宁可选择一个卑贱的宫婢,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李勋道,“你看看你自己这副德行,见着人就喊打喊杀,哪里还有半点女儿家的温柔与矜持?若朕是晋王,必定也不会要一个泼妇!”
“你说我是泼妇!”卓瑾心泣泪,“你们都欺负我!等姑姑回来,我一定会告诉姑姑,说你们都欺负,联起手来羞辱我!”
“那你就让太后看看,你扬鞭杀人的样子够不够威震四海!”李勋怒斥。
卓瑾心僵在那里,捏紧了手中的鞭子,倔强的别过头去。
“沐姑娘,你起来!”李勋拂袖落座。
“谢皇上!”桑榆低低的的应声,徐徐起身,终于抬头去看跟前的卓瑾心。
卓瑾心属于那种娇艳的女子,精致的小脸上,处处彰显着高高在上的骄傲。她像是开在山巅之上的牡丹,绚烂而夺目,不允许任何人将注意力从她身上挪开。
她是这样的自信,这样的骄傲。
这让桑榆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也曾这样自信满满。
“贱人!”卓瑾心切齿,下一刻却突然紧盯着桑榆的脸,惊叫了一句,“苏娴?”
第七十二章 他会将你弃如敝履
这大概是桑榆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苏娴!
突然穿插进来的女子,却有着难以言说的影响力。便是眼前的卓瑾心,在喊出这两个字之后,竟也带着几分心虚的安静下来。
桑榆不知道苏娴是谁,上一次是雍王李珩喊她苏娴,这一次是弋阳郡主卓瑾心。
苏娴,到底是谁?
“她不是苏娴,她是沐桑榆。”李勋打破了僵局,“瑾心,别再闹了。”
卓瑾心苦笑,“难怪铁石心肠的李朔哥哥也会请旨赐婚,这也难怪,终究心里的一根刺。”
她含泪望着沐桑榆,笑得何其嘲讽,“沐桑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那我就好好看一看,你沐桑榆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本事。”
手中的鞭子被狠狠掼在地上,卓瑾心站起身来,“我明白皇兄的意思,果然知弟莫若兄,手足情深。你们都是一样的,都过不了这一关。”
李勋轻叹,“瑾心,这是老五自己的决定,你既然喜欢他,就成全他吧!”
“苏娴已经死了,不可能再活过来。就算苏娴还活着又如何,不过是个歌姬罢了,贱皮贱肉贱骨头。我堂堂弋阳郡主,哪里输给她?”卓瑾心不甘,“皇兄不为我做主,自然有太后。”
“你怎么这样倔强?”李勋凝眉,“老五不会娶你的。”
“但他也不可能立一个宫女为正妃,这是祖宗规矩规定的,谁都不能破例。”卓瑾心眯起危险的眸子,“不管你是不是苏娴,我告诉你,李朔哥哥是我,谁都抢不走!”
李勋拂袖,“简直是冥顽不灵。”
皇帝转身离开,沐桑榆自然也不敢逗留,当即朝卓瑾心行礼,预备退下。
“沐桑榆是吗?”卓瑾心喊到。
桑榆转身行礼,“妾身在!”
“你别得意,李朔哥哥不是真的看上你,他只是在念旧情。等他意识到你并非苏娴,你会被弃如敝履,到时候生不如死!”卓瑾心嗤冷。
桑榆颔首,“多谢郡主提醒,桑榆定然会铭记在心。”说完,她抬步离开向阳宫。
匆匆走出向阳宫,皇帝李勋竟然在宫门口等着她,似要与她同行。
桑榆面不改色的朝李勋行礼,“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朕今日本来是想当和事老,可惜郡主不领情,让你平白无故受了委屈。”李勋面露难色,“你莫往心里去。”
“桑榆不敢,多谢皇上为桑榆思虑周全。”她只是觉得奇怪,李勋真的是这意思吗?
李勋可不是这种能为人着想的男人,傅云华跟着他那么多年,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才会输了江山赔付了性命。
如今她成了沐桑榆,若还会犯傻,那就真的是活该。
“你是不是很好奇苏娴之事?”李勋道。
桑榆敛眸,“桑榆身份卑微,能得晋王殿下看中已经是莫大的福分,不敢妄自揣测。苏娴之事虽然诸人提起,但桑榆谨记本分,绝对不会妄加猜测。”
李勋蹙眉,“你这人……”
他拂袖转身,“你跟朕过来,朕有话与你说,其他人不许跟着!”
袁成与杨云锡行礼,面面相觑。
夕阳有些心慌。
第七十三章 其实朕一直想杀了她
桑榆是抵死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会重新踏入这梅园。她站在梅园门口良久,始终不肯迈开步子。这是傅云华的葬身之所,充满了她前世的记忆。
李勋已经走了进去,转身看见她还站在门口,眼睛里掠过异样的微光,“为何不进来?”
“这上头写着梅园。”桑榆面色微白,极力镇定自己的心神,“我听宫里的老人说,这地方……是、是前朝云华公主的葬身之地,桑榆不敢进去。”
语罢,她畏惧的跪在地上,“请皇上恕罪,妾身真的觉得有些害怕。”
“你是怕这前朝公主,还是在害怕朕?”李勋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桑榆身子轻颤,“皇上恕罪!”
“朕是天子,有朕在……她不希望见到朕,所以就算死了也不会再出来多看朕一眼。”李勋音色低沉,“起来吧,这儿一场大火之后,朕也没有再踏入过这里半步。”
李勋顾自朝着里头走去。
皇帝开了口,桑榆只得硬着头皮跟在其后。
这也是沐桑榆在大火之后,第一次进入梅园。了无生气,梅园正中央的那一片红梅被大火烧毁,如今只剩下焦黑的枝干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她敛眸,不敢让李勋看出异常。
“皇上突然带桑榆来梅园,不知有何用意?”桑榆低低的问,极尽恭谨。
“你恨朕吗?”李勋突然问。
桑榆扑通跪地,“妾身不敢!”
“朕不是问你,朕只是想问一问傅云华。”李勋走向被焚毁的红梅林,“当日前朝公主傅云华就是在这里纵火自焚的,一介帝女罪姬就这么死了。”
“群臣上奏,朕不该为了前朝罪人而寒了百姓和百官的心,所以傅云华的骨灰被抛入江海之中,连一个衣冠冢一块墓碑都没有。”
“她可是前朝呼风唤雨的云华公主,高高在上的帝姬,最后却是焚骨扬灰,真是凄惨!”
桑榆仍旧跪在那里,一语不发。
她终于知道自己的前世,是什么下场。
焚骨扬灰,什么都没留下。
“桑榆卑微,不敢妄议朝政!”桑榆低低的开口。
“你觉得她是不是活该?”李勋问。
桑榆抿唇,“皇上恕罪,桑榆不知。桑榆谨记自己的身份,不敢造次。前朝之事已经过去,皇上业已登基,所以这些事还是莫要重提为好。”
她跪在那里磕头,毕恭毕敬。
李勋定定的望着她,“朕——其实一直都想杀了她。”
心,钝痛。
这个答案她以前不知道,但是临死前……她懂了!
“皇上让桑榆过来不是想说苏娴的事情吗?”桑榆没有抬头,依旧伏跪在地,“怎么无端端的就提起了前朝公主呢?桑榆惶恐,不敢揣测君心。桑榆愚钝,还望皇上明示!”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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