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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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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燕初若是能得宠,对桑榆而言也是有利无弊,这样她可以有机会接触林贤妃,继而靠近的乳母。乳母林慧,如今就在林贤妃宫里伺候!

    回到自己屋里,桑榆临窗而立,瞧着熟悉的宫闱转眼间换了主人,朝代更替,父皇和她的大燕都被人取而代之。

    想要活着,想要查出真相,何其艰难。

    可是在难,都得去做。

    她在窗口站了一夜,第二天清晨,等来的是刘燕初被晋升为婕妤的喜讯。

    谈不上高兴,反倒有些痛楚在心里蔓延。

    果然当了皇帝的人,再也不会有情有独钟。他那么喜欢秦琉云,为了秦琉云不惜委曲求全娶了她,为了秦琉云造反,也为了秦琉云而改朝换代。

    她以为自己会哭,哪知眼睛里干涸,再也没了为他流泪的借口。

    前尘往事,都随着梅园大火而湮灭。

    刘燕初被晋升为刘婕妤,皇帝还亲自恩赐拢月阁。

    身为刘燕初的宫女,桑榆自然也得前往拢月阁。这拢月阁临湖而建,风光秀丽,早些年是前公主傅云华的避暑之地。

    如今李勋将这个地方赐给刘燕初,自然会惹人猜忌,以为皇帝真的特别喜欢她。

    “也不知皇上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刘燕初不解,“我恐怕连翻牌的资格都没有吧!”

    桑榆报之一笑,“君心难测,又有谁知道呢!许是偶尔见过一次,突然觉得挺喜欢的。横竖这后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

    “是吗?”刘燕初想起昨夜的侍寝,总觉得跟做梦似的。她出身江湖,取代了那刘家的丫头进宫是为了妹妹晓云,没想到竟然真的当了皇帝的女人。

    昨夜的李勋没有半句言语,直入主题,一点都不温柔,到最后都是草草了事的。

    刘燕初不知道,是不是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

第二十五章 莲花的秘密

    桑榆站在湖边,瞧着那波光嶙峋的人工湖。原本这湖里有很多莲花,有一次她为了摘莲花而栽入湖中,惹得父皇大怒,于是湖中再也没有莲花。

    那么疼爱她的父皇,死得不明不白,故地重游的时候,却只能笑着把眼泪往肚里吞。

    “怎么了?”刘燕初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这地方风水好,婕妤娘娘一定可以在后宫出人头地。”桑榆含笑望她。

    刘燕初轻笑,“你都是要做晋王侧妃的人,还一口一个奴婢,若是教人听到,我这厢还没出人头地,就得进冷宫面壁思过了。”

    桑榆低头,“我在晋王府被人下毒,虽然是他亲自为我解毒,但我依旧不信他。下毒之事本就非同小可,然则晋王却始终只字未提,不曾细查。”

    闻言,刘燕初懂了桑榆的意思,“你是说,苦肉计?”

    “苦肉计也好,美男计也罢,又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桑榆长长吐出一口气,“宫中人心诡谲,高处不胜寒,我若离开,请务必当心。”

    刘燕初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是同盟,不管发生事都得一起承当。江湖人讲的就是一个道义,这天家富贵再好,若忘了初衷还不如死了算了。”

    桑榆望着她,“但愿娘娘经年之后,还能记得今日所言。”

    正说着话,彩雀急急忙忙的过来,“娘娘,皇上来了!”

    “早上不是已经谢过恩了吗?”刘燕初纳闷,当即与桑榆一道前往正殿。

    皇帝李勋已经来了,此刻就站在正殿门口,冷眼望着熟悉的宫殿。

    “参见皇上!”刘燕初行礼。

    “免礼。”李勋看了刘燕初一眼,继而将视线落在桑榆身上。

    桑榆能感觉到来自于帝王的疑心,但她佯装不知,不主动的回应他的一切。

    “对此处还满意吗?”李勋问。

    刘燕初笑道,“谢皇上恩赐,此处风景秀丽又远离各宫各殿独立而居,甚好。”

    “此处的确是僻静。”李勋欲言又止,抬步走在长长的回廊里。

    回廊尽处便是假山群,站在上头能俯瞰整个人工湖。杨柳垂堤,碧波涟漪。

    刘燕初随李勋上了假山,二人也不知说些什么。

    桑榆站在下面,凝眸看着荡起阵阵涟漪的湖面。

    袁成不紧不慢的靠近桑榆,这一次的口吻倒是柔和不少,不似昨夜的锐利,“桑榆姑娘似乎也很喜欢这里?”

    “湖光山色,哪个人不喜欢?”桑榆淡淡的笑着,“看的出来,公公也很喜欢。”

    袁成一怔,小丫头倒是牙尖嘴利,机灵得很。

    报之一笑,袁成又道,“杂家这点心思,都教姑娘看出来了,真是白活了这把年纪。”

    “公公不过而立之年,还年轻得很。”桑榆笑道,“桑榆入宫没多久,对这宫里并不熟悉,若有什么不周之处,还望公公来日能多多包涵。”

    “桑榆愚鲁,请公公多多提点。”语罢,她恭敬的行礼,全然一副乖顺模样,温婉可人。

    袁成笑了笑,说不出话来。

    及至李勋离开,刘燕初才告诉桑榆,“皇上好生奇怪,竟说要在这湖里种上莲花,还问我喜不喜欢。我不过是个粗人,哪懂什么花花草草。”

    桑榆面色微白,“那你应下了吗?”

    刘燕初一笑,“我当然得应下,还能不让皇帝种莲花?这是皇宫,什么都只是皇帝一句话的事儿。”

    桑榆笑得凉薄,腑内心肝轻颤。

    李勋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安排刘燕初入住拢月阁,还要种什么莲花?隐约中,桑榆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窜起。

    该不是他……认出她了!

第二十六章 终于找到了

    桑榆的心里惴惴不安,按理说她已经不是当日的傅云华,李勋不可能认得出来。大概是因为那一支舞,让他有些晃了神而已。

    她相信李勋对她没有感情,就算有也只是愧疚。毕竟成亲那些年,她是全身心的付出与爱慕,从不曾亏待过他。如果不是她的深信不疑,他怎么能骗过她的父皇,谋夺大燕天下。

    放眼望着碧波荡漾的湖面,桑榆面色僵冷。

    凡事都可以过去,只是回不到过去。

    刘燕初突然变成了刘婕妤,还住在这拢月阁里,自然招来不少欣羡与嫉妒。即便住得偏僻,仍有不少人登门造访。

    后宫就是这么现实,你风光的时候恨不能把你的门槛都踩烂,可当你跌落谷底,会有无数人落井下石。

    桑榆因为身份特殊,自然不必再伺候刘燕初。不但如此,晋王府还把那小丫鬟夕阳送到了她身边,美其名曰伺候她。

    夕阳惯来聒噪,“姐姐,这皇宫可真大啊!”话刚说出口,她捂了嘴,“不对,现在应该叫侧妃。”

    “随便吧!”她并不在意这些称谓,她只想靠近林贤妃,靠近乳母。

    目前来说,刘燕初的婕妤身份还是太低,不可能跟林贤妃相交甚深。要想从后宫入手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但若能从皇帝入手,就好办多了。

    桑榆嫁给李勋多年,对于李勋的生活习惯和喜好最是熟悉。

    李勋这人生性多疑,如今当了皇帝更是了不得。但多疑有多疑的好处,他这辈子都不相信身边的人,心里头却越发渴望纯真的东西。

    他今晚过来,桑榆亲手做了一桌的小菜,然后悄悄的离开了拢月阁。

    “主子,咱要去哪?”夕阳问。

    桑榆长长吐出一口气,“出去透透气,皇上有刘婕妤伺候着,我凑什么热闹?”

    夕阳点头,“主子是晋王府的人,算起来也是叔嫂有别,是该避避嫌的。”

    避嫌?

    桑榆微微一怔,蓦然盯着夕阳的脸。一转眼,她跟他已经走到了这样的地步。

    “主子,怎么了?”夕阳问。

    桑榆摇摇头,在御花园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我有点渴了。”

    夕阳颔首,“奴婢这就去帮主子备茶。”说着,小丫头屁颠屁颠的跑开,以至于桑榆都来不及叮嘱,小心迷路。

    这丫头第一次来宫里,御花园的路又不熟悉,别到时候放出去找不回来。

    入了夜的御花园,人很少。她又坐得僻静,将自己隐没在黑暗中,倒也没人会打扰到她。

    四下无人,她便褪了鞋袜,将白嫩的双脚探入了冰冰凉凉的河渠里。这水是从宫外引入的,是新鲜的活水,细细软软的冲刷着脚丫子极是舒服。

    以前,她经常这么做。

    脚上凉凉的,她便靠在石头上闭眼歇息。

    “爷!”延辛刚要开口,却被李朔示意退下。

    等桑榆听得脚步声睁开眼睛之时,只看到逆光中的人。昏黄的光落在他身后,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他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磁重之音缓缓轻吐,“终于找到了。”

第二十七章 在想别的男人?

    “王爷?”桑榆心惊,赶紧把脚从水里抽回来藏在长裙之下。

    还不待她起身,李朔已经俯身蹲下。裙摆下那双白嫩的双脚,如羊脂白玉做的一般惹人欢喜。

    “我有皇兄给的令牌,可随意出入宫闱。”他薄唇微启,笑得几分邪魅,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早前给她上药的时候没觉得她这双脚这般惹人爱,如今泡了水,在昏黄的光照里竟透着盈透之感,真是了不得。

    “王爷?”桑榆挣扎了一下。

    “藏起来作甚?”他凑上前,视线落在她白嫩的脚上,“你这周身一切都将归属于我。”他竟俯首吻上她的脚背。

    温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肌肤之上,惹来阵阵心悸。

    桑榆骇然,“王爷不可!”

    他抬头望着她,不安的手在她肌肤上游走,从她的脚背到脚心,又从脚底心一路往上。他看着她脸上显而易见的神色变化,从错愕到了惊颤,最后透着几分视死如归。

    是的,视死如归。

    她竟是这样看他的,视他如瘟疫一般,可怖至极。

    欺身而上,他圈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压在了草地上。俯首间,他将温热的呼吸吹在她的耳鬓处,音色暗哑,“你在怕我?”

    桑榆别开头,不敢直视那灼热的眸,“王爷多虑了,皇上已经下旨,桑榆迟早是王爷的人。”

    他攫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她的眼睛很漂亮,倒映着漫天的辰光。

    吻上她的眉眼,掠过她的鼻间,轻轻柔柔的摄住她的唇。糯软而绵柔,轻轻啃噬着,竟让人有种欲罢不能的错觉。

    他曾经觉得女人只是供人发泄的调剂罢了,然则这一刻,他竟有种想要了她的难耐与焦躁。

    她的隐忍,她的不甘都藏在骨子里,若没有这般靠近,是感觉不到的。

    其实这女子,很冷。

    他的舌在她的唇齿间搅动着,桑榆蹙起了眉头,她想拒绝却不知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她是皇帝赐给他的女人,很快就会进晋王府为侧妃。

    她红了眼眶,有些喘不上气来。

    在她窒息之前,他松开了她,然后将她从地上抱起。

    他的举止很轻柔,全然不似行伍之人的生硬与粗鲁。将她抱在怀里的时候,他走得很小心,就好像捧着心爱的宝。

    宫灯摇曳,她借着昏黄的光,抬头看他。

    刚毅的脸廓,坚挺的鼻梁,微微扬起的唇角。他跟李勋长得很相似,但又不同。李勋更多的是英气,而这人身上透着邪气,带着行伍之人该有的放浪不羁。

    他抱着她,不管不顾的走在回廊里。

    巡视的侍卫一个个低头俯首,不敢多看一眼。

    他说,“真想就这样把你抱回去,免了这繁文缛节。”

    他的身板挺得笔直,抱着她走路的时候,十分稳当。

    如果她只是沐桑榆,那么她一定会被这男人感动。可惜沐桑榆的身体里,住着前朝公主傅云华。历经皇朝更替,看尽人心险恶,再不信这帝王家虚伪的真情。

    “你在想什么?”他低头看她,眼睛里掠过一丝凛冽,“在想别人?”

第二十八章 老刁奴

    桑榆淡淡的笑着,“我在想王爷要带我去哪?”这后宫,是不许男子进入的,所以李朔是不可能送她回拢月阁的。

    李朔顿住脚步,“那我便抱着你四处走走,多看看多瞧瞧。”

    “让整个宫里的人都知道,我是晋王殿下的人吗?”桑榆抿唇浅笑。

    四目相对,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请王爷放我下来。”桑榆道。

    这一次,李朔没有抗拒,轻轻的将她放下。

    她赤着脚站在地上,长长的裙摆刚好遮去双脚,“王爷想让我做什么,只管言说。如今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王爷为了我亲自向皇上求恩典,桑榆即便有心要避开如今也是不可能了。”

    她仍是保持微笑,面上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这份安之若素连李朔都觉得难以置信。

    “其实王爷想要我做什么,只管言说便是,桑榆定然竭尽全力。”她站在那里,朝着李朔行了礼。

    “你跟这宫里的女子,都不太一样。”李朔道。

    桑榆浅笑,“我也是血肉之躯,也会贪生怕死,怕是担不起王爷的谬赞。”

    李朔定定的望着她,突然勾住她的后颈将她拽到了自己跟前。如同意犹未尽般浅尝着她的唇,他不喜欢她这般淡然处之的姿态,他喜欢看着她慌乱的样子。

    就好比现在,他碰她的时候,她会表露出无措与惶然。

    轻嗤一声,李朔笑得凉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女人不要太聪明,会惹祸的。”

    语罢,他转身拂袖而去。

    桑榆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处。夜风吹得人有些寒凉,这人喜怒无常,性情不定,她着实不太明白他的真实目的。

    但有一样,她时刻谨记自己为人棋子的事实。

    夕阳拎着桑榆的鞋子急匆匆跑来,脸色发青,“主子你怎么在这儿呢?奴婢找了你很久都没找到,吓死奴婢了!”

    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夕阳喘着气问,“主子,你看什么呢?”

    “我险些成了杨修,惹来杨修之祸,所幸他并非曹孟德。”桑榆自言自语,拎着裙摆转身往回走。

    夕阳不解,“主子,你方才是什么意思?奴婢读书少,不太懂。”

    “你若懂了,那你也是杨修。”桑榆望着她若无其事的笑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杨修是谁?”夕阳一头雾水。

    回到拢月阁的时候,袁成还守在院子里,刘燕初寝殿里的灯还亮着。

    桑榆缓步走过去,朝着袁成躬身,“袁公公!”

    袁成笑得怪怪的,“姑娘这消食回来了?”

    “是!”桑榆颔首,“不打扰公公了,桑榆告退!”

    “姑娘慢走!”袁成拂尘轻甩,“方才有人来报,说是晋王殿下入了宫,是专门来找姑娘你的。杂家让人通知了晋王殿下,说姑娘朝着御花园去了。”

    他干笑两声,意味深长的望着桑榆,“不知道,桑榆姑娘是否遇见晋王殿下?”

    桑榆行了礼,“多谢公公,晋王殿下已经离开。”

    “那就好!”袁成扳直了身子,“姑娘可以好好歇着了。”

    桑榆含笑离开,转身刹那,脸上的笑瞬间消弭无踪。

    这老刁奴!

第二十九章 惩罚

    桑榆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夕阳不解,“主子的脸色不太好,这是怎么了?那袁公公的话,也是真的奇怪。”

    “不是奇怪,是警告!”桑榆冷了眉目。

    袁成是在警告她,在这宫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她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有眼睛盯着她。是以不管她要做什么,都最好三思而后行。

    夕阳微微一怔。

    桑榆不再多言,她只是想不通这李朔进宫做什么?刻意来找她,还是别有目的?他到底想做什么?

    事实上,晋王府里的人也猜不透自家主子为何转了心思,从不贪慕女色的晋王殿下,怎么突然儿女情长起来?

    方芷韵被拦在主院外头,“瞎了你们的狗眼,竟也敢拦着我?我要见王爷。”

    可守卫得了吩咐,死活不肯让她进去。

    眼见着桑榆已经得了侧妃之名,而她却还无名无分的待在晋王府,心中怎能不着急。且不说名分,哪怕有点夫妻之实也好,若是肚子争气,生个一儿半女的,便是更好。

    可现在?

    等着桑榆进门,她哪还有脸留在这里?难道要死赖着不走,守着那虚无飘渺的承诺?

    此刻,李朔业已归来,瞧了一眼不远处的争执,转身从偏门进了主院。

    “爷,方姑娘她……”延辛蹙眉。

    “莫要管她,别让她闹出事来。”李朔进了书房。

    延辛颔首,吩咐底下人一声便转回了书房。

    “爷?”延辛行礼,“如今怕是全天下人都会相信,爷对桑榆姑娘动了心思,想来那些人很快就会找上她。只不过爷就不担心吗?”

    李朔执笔挥墨,“担心什么?”

    “请恕卑职直言,卑职总觉得这位桑榆姑娘太过聪慧,好似并不想眼见的这般简单。”延辛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卑职担心她若生出二心,会毁了王爷的全盘计划。”

    闻言,李朔放下笔墨,刚要说些什么,却听得外头方芷韵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这丫头让他惯坏了,越发的没大没小。

    不过这样也好,惯坏的女人不易变成威胁。

    这让他想到了沐桑榆,看上去她似乎接受了他的宠爱,可实际上她仍是最初的那个她。一个太过理智的女人,是一种棋逢对手的存在。

    便是这个想法,让他有些激动。

    对手!

    “王爷,方姑娘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延辛道,“如今听闻王爷要纳侧妃,定然是要闹一场。听底下人说,方姑娘今儿亲自下厨给王爷炖了汤,所以……”

    李朔顺手将笔杆子丢出去,冷眼睨了延辛一眼,“回去告诉她一声,让她自己把这汤给我喝了。记着,要一滴不剩。若敢违抗,就给我滚出晋王府。”

    延辛一愣,王爷惯来顺着方芷韵,怎么这一次?

    可主子就是主子,延辛只能照吩咐办事。

    方芷韵以为自己听错了,愣是半晌没回过神。

    往常她闹腾的时候,李朔都是由着她,可这次怎么……瞧着自己手上端着的那一锅汤,方芷韵傻了眼。

    这玩意是特意煮给李朔喝的,她可喝不得!

第三十章 人心隔肚皮

    方芷韵打死也不敢喝那汤,是以最后没了法子,只好去刑房领杖刑。延辛监刑,底下人没敢偷懒,结结实实的打了十大板子才算罢休。

    这一顿板子下去,方芷韵颜面尽失,在自己的院子里哭得不成样子。

    欧阳兰端着茶进了李朔的书房,“爷!”

    她行了礼,将杯盏轻轻放下。瞧了一眼揉着眉心的李朔,扭着纤细的腰肢上前,指法娴熟的替他揉着肩颈,“爷这惩罚似乎重了些。”

    “在晋王府内动心思,就该打。”他低低的开口。

    欧阳兰颔首,“她的确不该在汤里下药,可女人的心思嘛也就是在这方寸之间罢了。她是在晋王府里长大的,对爷的心思也不是一日两日。”

    “当初我来这儿的时候,她不也是这样吗?男人有占有欲,女人也有。她就像个被宠坏的孩子,突然间被人夺走了心爱之物,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李朔凝眉,“局势不容乐观,庆王久战不归,雍王拥兵自重,朝廷上诸多势力盘根错节,若是一步走错那便是满盘皆输。皇兄被逼到了绝境,实在也是没法子了。”

    欧阳兰点头,轻轻捏着李朔的肩胛,替他疏松筋骨,“当日先帝战死沙场,由当今皇上暂替主位,那些拥立雍王殿下的老臣本就不服。奈何当时王爷你手握兵权,加之庆王摇摆不定,这才稳住了局面。”

    “如今朝堂初立,百废待兴,理该好好的治理国家。可雍王历经开疆扩土之战,累积了不少兵权笼络了不少朝中大臣,与王爷你形成对立之势,实是不容乐观。”

    李朔冷笑,“太后快要回来了,那些老臣又开始蠢蠢欲动。”

    欧阳兰笑了笑,“太后娘娘手握先帝的打王鞭,虽然不怎么参与朝政,可终究是耳根子软。雍王殿下的侧妃长年累月的伺候在太后跟前,深得太后欢心,是故……殿下也想把桑榆送过去吗?”

    “这个暂且不提。”李朔起身,“让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殿下交代,我岂能不仔细。”欧阳兰跟在李朔身后,音色柔和,笑意浅浅,“当日沐桑榆本想离开晋王府,哪知无意中听到了雍王府两个探子的交谈,这才突然改了心意。”

    “这两个探子如今业已拿下,与晋王府的刺客是一道进来的。刺客替代了送菜的老农,装成老农的侄子混入晋王府。晋王府出了刺客,就算王爷是无辜的,也会惹上一身骚。”

    李朔顿了顿,“那两个探子说了什么?”

    “探子受了重刑,吐露他们是奉命来晋王府找线索的。听说前朝皇帝早些年曾经把一批财帛奇珍异宝交给了慕守业,让其带走藏了起来。”欧阳兰轻叹,“可惜,雍王也找不到慕守业。”

    “老二是想拿着这批财宝充当军饷,招兵买马?”李朔冷笑,“这无本买卖做得可真划算。”

    欧阳兰颔首,“我还在让人继续查,也不知这些事到底有多少人知道?皇上和庆王,是否早就知情?”

    皇上?

    李朔眯起危险的眸子,“几个兄弟姐妹之中,我与皇上的感情最好,但……”

    人心隔肚皮,尤其是帝王家。

第三十一章 连升三级

    欧阳兰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伫立窗前,负手背对的李朔。轻叹一声,欧阳兰抬步离开,小心的合上房门。

    霜雪在外头候着,“姑娘不留下吗?”

    “留下作甚?他心里没有我。”她笑得有些凄婉,“早在跟他之前,我们就有过约法三章,我这辈子都不会当他的女人。我们现在是知己好友,可以无话不谈,一旦上了床,很多东西都会变味。”

    霜雪不解,“可是姑娘是喜欢殿下的。”

    “你不会明白!”欧阳兰摇头,“这世上的欢喜分为很多种,有寂静喜欢,也有强烈的占有欲。我倒是希望有朝一日殿下能寻着一个人,允那人走进他心里,免他此生孤独。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她出身风尘,得蒙晋王厚恩而重获自由,自知配不上他,是以无论如何都不会心存非分之想。是良师挚友,是红颜知己,但绝不会是他的女人。

    李朔,喜欢懂得分寸的聪明女子。而那个沐桑榆,似乎很对胃口。

    然则对胃口的又何止晋王一个,连当今皇上李勋也注意到了沐桑榆的存在。

    那一桌的小菜,让他险些误以为回到了曾经。

    这才短短几日,李勋不顾流言蜚语,又将刘燕初晋升为康嫔。虽然是九嫔之末,但这连续的升迁,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睛,连朝堂之上也非议。

    御书房内,李勋将手中的折子狠狠摔在地上,面色无温。

    “皇上息怒!”袁成赶紧去把折子捡回来,双手递呈,“皇上息怒!”

    “后宫之事乃朕的家务事,这一个个的都把手伸到朕的龙榻上了。”李勋切齿,“朕是帝王,是一国之君,可如今却处处受制于人。”

    杨云锡上前行礼,“皇上,太后娘娘即将从南都归来,弋阳郡主这两日就到,请皇上息怒。太后娘娘虽然不理朝政,但毕竟后宫人多眼杂,到时候难免会乱了耳根子,对皇上不利。”

    “她还能废了朕不成?”李勋揉着眉心坐定,“宫里头都准备好了吧?”

    “是!”袁成行礼,“向阳宫都整理妥当。”

    李勋起身,接过了袁成手中的折子,“你们自己看看,这些人眼里,朕是多么昏庸无能。君慕女色,非国之幸。商桀之祸,望君勉之。”

    杨云锡顿了顿,“皇上,这些是说康嫔娘娘的事吧!”

    “朕的后宫,如今也是做不了主了。”李勋凝眉,随手将折子丢在案上,“后宫如今都是他们的人,朕若是连个棋子都没有,来日前朝后宫联起手来朕会被架空。”

    杨云锡颔首,“只怕这些人到时候会弄到太后娘娘那儿。”

    “事已成定局,她回来又如何?最多再给朕塞几个。”李勋拂袖出门。

    袁成紧随其后,“皇上,还是拢月阁吗?”

    “让康嫔给朕备点小菜,朕喜欢吃拢月阁的小菜。”哪知一抬头,贤妃就站在不远处。

    见着皇帝出来,贤妃躬身行礼,“嫔妾参见皇上!”

    李勋只是看了贤妃一眼便径直离开,压根没有要搭理的意思。

    “娘娘,皇上这是……”宫婢云袖愣住。

    贤妃直起身,眸色利利,齿缝间挤出三个字,“拢月阁!”

第三十二章 烫伤

    既然皇帝已经离开,贤妃自然没有继续等候的必要,只得面色僵冷的往回走。

    “这康嫔不知对皇上使了什么法,竟教皇上一改常态如此欢喜。娘娘,可要仔细啊!”云袖提醒。

    主子的荣耀便是奴才的荣耀,在这后宫里若是主子失宠,婢女也会受人欺凌。

    林玉姝想着,这刘燕初是突然冒出来的,怎么会得皇上如此宠爱?这里头怕是有什么猫腻。顿住脚步,她忽然问,“方才皇上说,拢月阁的小菜?”

    “是!”云袖颔首。

    “拢月阁开的小灶,这厨子是从哪儿来的?”林玉姝问。

    云袖蹙眉,“奴婢这就让人去查。”

    “仔细查清楚。”林玉姝眉目微沉,“本宫可不相信,这康嫔是什么妲己转世,有魅惑人心之功。这其中定然有问题!”

    “是!”云袖行礼。

    却不知隔了一道宫墙,有人竖起了耳朵听得仔仔细细。

    拢月阁!

    拢月阁内,桑榆推开门,然后低眉望着脚下的书信,很显然这是从门缝里塞进来的。

    夕阳不解的捡起,“这是什么?”

    “不知道。”桑榆环顾四周,夕阳当下明白了她的意思,赶紧合上房门。

    拿着书信,桑榆犹豫了一下,她不知道要不要当着夕阳的面打开。可夕阳既然知道了,自己再瞒着似乎也没有必要。

    然则打开书信,里头竟然是一张白纸。

    夕阳错愕,“怎么是一张白纸?这是做什么?”

    “估计是有人戏弄咱们。”桑榆若无其事的笑着。

    外头传来彩雀的敲门声,“姑娘,袁公公方才让人传讯,说是皇上待会过来,想吃小菜。主子让奴婢过来问一问,姑娘是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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