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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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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赶紧行礼,“奴婢叩谢王爷救命之恩。”
李朔揉着眉心,“本王这是第几次救你了?”
算了算,好像是第三次。
“王爷?”桑榆抿唇,“奴婢……”
李朔拂袖起身,抬步下了床榻。此刻的他身着宽松的白袍,松松垮垮的耷在身上,露出那精装的胸膛。因为长年征战在外,他的肤色略显麦色,不似宫里那些男子,长年白白嫩嫩。
他往烛光里一站,遮去了她视线里大半的光线。
逆光中,李朔似笑非笑的看她,“我很不喜欢你自称奴婢,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许用这个称谓。”语罢,他如同动了气,头也不回的离开。
房门合上的那一瞬,桑榆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这宠爱来得太过突然,可她却不会被轻易迷惑。
自古无情帝王家,她已经吃过亏,再不会让自己上第二次当。
李朔离开后,夕阳便进来了。
“桑榆姐姐因祸得福,殿下如今让我来伺候桑榆姐姐的饮食起居。”小丫头倒是很高兴,给桑榆倒了一杯水,“姐姐觉得好些吗?大夫都说姐姐没救了,可王爷不答应,便用自己的内力为姐姐逼毒疗伤。”
桑榆喝着水不说话。
小丫头挺聒噪的,“姐姐不知道,王爷得知你中毒,当下放了手中的军机要务,给你请了宫中御医。宫中御医可不是人人都能请得到的,得皇上恩准才可。”
“可想而知在王爷的心里,姐姐何其重要。而今连方姑娘都拿你没办法,在自己院里发脾气呢!”
桑榆眉心微蹙,心头咯噔一声,“是吗?”
坏了!
第十七章 刻在你的心口上
桑榆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李朔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在无形中将她放在了一个极为危险的位置。
就好像在后宫里,得宠的女人表面风光,实则是众矢之的。恐怕这个时候,方芷韵乃至李朔整个后院,都会把桑榆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桑榆无奈的笑着,他这是逼着她依附他。
这男人,好生厉害。
明儿就是晋王殿下的生辰,这宫里头张灯结彩的好忙碌。皇帝的赏赐进了晋王府,晋王则把一些东西赏赐给了底下的人,方芷韵那头也有。
瞧了一眼托盘上的玉佩,李朔眯起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伸手拿起了其中一块,“把其他的拿下去吧!”
缠枝梅花雕刻得栩栩如生,用的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生温,果然是个好物件。
桑榆没想到李朔会亲自过来,把玉佩挂在她的脖颈上,“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瞧着挺适合你的。”
不管她喜不喜欢,他都挂上去了,不是吗?
桑榆行礼,“多谢殿下赏赐。”
“可是在怪我,把东西都赐给了旁人,未能留给你?”他问。
桑榆忙道,“奴婢不敢!”
下一刻,他突然扣住她的腰肢,直接将她摁在墙壁处。速度之快,桑榆压根没能回过神来,脊背狠狠的撞在墙壁处,冰凉与疼痛同时袭来。
待回过神,却见他眸色温柔的盯着她,音色低柔而迟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你若记不住……”
他的手轻轻抚上桑榆的脖颈处,然后顺着她的衣襟往下,最终停驻在她的胸前温热之上,“我不介意刻在你的心口上,让你永生铭刻。”
语罢,他俯首啃着她的耳垂。
“王爷,我错了。”桑榆是个识时务者。
意识到她身上的悸动与轻颤,他这才笑着放过她,“记得就好。”他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凝眸望着她的眼睛,“乖乖的,知道吗?”
外头有延辛等着,约莫是有紧急公务。
李朔拂袖而去,桑榆始终没能想明白,他到底想怎样?
出了门,李朔脸上的笑靥悉数淡下,“派人盯着她,恐怕跑了。”
延辛一怔,“爷多虑了,爷现在对她这样好,换做寻常女子哪怕是方姑娘都是求之不得的事,爷为何会觉得这样一个小宫女,不愿承宠呢?”
“那块玉是个好东西,可本王送给她的时候,她连看都不看一眼,显然没放在心上。”李朔顿住脚步。
延辛蹙眉,“许是不识货。”
“我的送的东西,就算不识货的人也该感恩戴德。可我在她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感激,只有防备。”李朔轻叹,“一个小宫女罢了,哪来这么重的戒备心?”
延辛恍然大悟,“除非她身上有秘密,不敢靠爷太近。”
李朔把玩着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的冷了眉目。
“明日皇上和雍王殿下都会赶来,庆王殿下尚在邻国出使,但是贺礼已经送了过来。”延辛汇报,“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鱼儿入网。”
李朔似乎并不在意,扯了唇角似笑非笑,“你真以为能抓得住吗?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第十八章 计划有变
不管李朔意欲何为,桑榆都已经打定了主意要离开晋王府,离开这权力的纷争。她做好了所有准备,问夕阳要了一套婢女的衣裳。
李朔生辰的这一日,宾客盈门,晋王府内戒备森严,但也架不住这生面孔的不断进入。
桑榆支开了夕阳,换上了婢女的衣裳,她得在皇帝李勋到来之前就离开。皇帝不到不开席,这守卫不算最严,歌舞姬也不到上场的时候。
一旦皇帝到了,她就必须穿上舞服跟着歌舞姬去跳舞。
她可不敢在皇帝跟前穿红,更不想再入后宫尔虞我诈。
穿好婢女的衣裳,桑榆把早前的地形图都记在了心里,沿着记忆里的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她走得很小心,出了院子就走上了主路,然后抄了近路打算从后门离开。
这时候后门应该有人把守,但后门不远处有个歪脖子树,借着歪脖子树爬出去,就能顺利离开晋王府。
这条路,桑榆并不陌生。
她若无其事的往外走,只想着能尽快离开晋王府。
府内的人渐渐多起来,官员都想趁着这机会攀附晋王府,所以都不遗余力的往晋王府送东西。送的不仅仅是东西,还有各有千秋的美人。
毕竟男人和女人,就那么一回事。
桑榆走得急,眼见着距离目的地不远,却突然发现有人从后门进来。下一刻,桑榆当即闪身躲在了假山后头,心砰砰的跳。
来的是两个男人,桑榆不敢去看这两人是谁,只能听得两人的交谈。
其中一人道,“查出来了吗?”
另一人应和,“还没有,不过有了一些眉目。听说先帝早些年派人在洛州等地活动过,慕守业至今都没能找到,想来还死死守着那些东西。”
“这些东西不能落在晋王手里。”
“先帝死的时候只有慕容德在场,谁都不确定慕容德是否知道内情。”
“盯紧慕容德,继续找!”
“是!”
音落,二人渐行渐远。
确定外头没了动静,桑榆面色微白的从假山后头走出来。
慕容德?
他可是她的亲舅舅,是她母后的亲哥哥。父皇死的时候只有他一人在场?这意味着什么呢?父皇的死,难道跟舅舅有关?
心头微微钝痛,难道父皇的死另有隐情?
父皇当时正值盛年,一直以来身子健硕并无病痛,怎么会无端端的暴毙?在所有前朝人都被斩尽杀绝之后,乳母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宫里,成了颐指气使嬷嬷。
身子一颤,她的脊背重重的贴在了冰凉的假山处。
她抬头望着那棵歪脖子树,忽然就退却了。亡国灭族之仇她都可以不在乎,可是父皇待她如视珍宝,这笔账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机会就在眼前,这次是她自己放弃的。
转身,离开。
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这李朔对自己转变了态度,想来是有所图谋。那么大家相互利用便是,反正高墙之内是不可能有真感情的。
殊不知就在一墙之隔的外头,就在那棵歪脖子树对应的外墙处,已有人在守株待兔。
可惜,这兔子突然回了头。
好不容易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桑榆却愣了神,好端端的大红舞服竟被人剪得七零八落。外头传来夕阳的叩门声,“姐姐,你可换好衣裳了?那头都在等着呢!”
这衣服是李朔特定教人做的,与那些舞姬的全然不同,所以就算她现在想上台恐怕也不能了。
第十九章 鼓上舞
李朔特意让她穿红,怕是有什么特别的目的,但如今看来这个目的要落空了。
桑榆开门出去,夕阳尖叫着,“姐姐为何不换衣裳?”
进门一看,夕阳愣住,“姐姐,这衣裳……”
“且不管这衣裳的事情,你帮我办件事。”事到如今,桑榆也只能搏一搏。没有了舞服,她自然无法上台,但她还有后招。
既然决定留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
皇帝李勋驾到,所有人都跪迎圣驾。晋王府的宴席正式开席,硕大的夜明珠落在花园四周,将四周都照得恍如白昼。
李勋是带着秦贵妃和林贤妃来的,往主位上一坐,好一副兄友弟恭,百官和睦的景象。
推杯换盏间,歌舞声声,俏丽佳人在四周游走,好一副人在画中走的美景。
雍王李珩环顾四周,举杯敬贺,“恭祝五弟生辰,咱们兄弟几个似乎很久没有痛饮一番了。”
李朔执起杯盏,“多谢二哥。”
杯酒下腹,李珩笑道,“听说五弟问皇上要了一个宫女,想必这女子必定是风华绝代的佳人,今儿这般热闹,怎么也不出来让人瞧瞧。”
“倒不是什么绝代佳人,只是突然看上眼了而已。”李朔勾唇笑得凉薄,“怎么,二哥也想要?”
“食色,性也。”李珩若有所指的说着,“只是好奇想看看罢了!宫里出来的女子,原本还是皇上的秀女,也亏得皇上舍得。”
这言外之意,不是意指李朔给皇帝戴绿帽子吗?
四下安静下来,一时间无人敢言。
谁不知道李朔与李珩向来不睦,这天下是李家兄弟几个并一些老将军一起打下来的,是以所有的兵权并没有完全执掌在皇帝的手中。
李珩的手里,握有重兵。
蓦地,夜明珠突然被人用红布蒙上,四周瞬时一片漆黑。
但听得侍卫骇然厉喝,“保护皇上!”
丝竹声声起,硕大的石鼓被抬上了舞池。舞姬纷纷上场,一名白衣女子翩然跳上了偌大的石鼓。
素白的容,精描的眉,飞扬的眼线迷离的眸。
白衣素裹,衬得那纤腰仿佛盈盈一握便会当场折断。
她打着赤脚,水袖轻拂,飞身而起击中手鼓。赤脚打在石鼓上,清音阵阵。若飞燕重生,翩若惊鸿。一曲清音传九霄,一舞倾城柳眉梢。
李朔微微僵直了身子,他只道她练了半月的舞,却没想到她的舞蹈功底竟是这般深厚。临时改了舞曲,超出他原先的预料,又悖了他最初的计划。
桑榆犹豫过,迈出这一步就不能回头,可如今她只想做到最好。除此之外,她没有退路。
眼角的余光落在身穿龙袍的李勋身上,前世的丈夫如今左拥右抱。而她这个已死之人,从尊贵的公主变成了舞池上的舞姬,真是好笑。
飘带上沾了火星,夜色中她如同涅槃的凤凰,在火光中翩然起舞。
飞旋,落地。
脚踩,石鼓。
鼓声阵阵,歌舞升平。
帝王的眼里,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死死盯着舞池上的白衣女子。
第二十章 你不是沐桑榆
飘带被焚烧殆尽,这一曲舞也到了尽头。
桑榆伏跪在石鼓之上行礼,叩谢君恩,所有人都紧跟着跪下,高呼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晋王殿下千岁千千岁。”
李勋徐徐站起身来,眯起凛冽的眸缓步朝着舞池走去。
秦琉璃愣了一下,“皇上?”
可李勋却好似没听到,终于走到了桑榆跟前,“你叫什么名字?”
熟悉的声音,曾经的心悸都变成了如今的噩梦与仇恨所在。桑榆跪在那里,不卑不吭的回了一句,“奴婢沐桑榆,叩见皇上。”
“你就是沐桑榆?”李勋蹙眉。
早前李朔来宫里找他的要人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把沐桑榆给了出去。不过是个宫女罢了,即便早前是秀女又怎样呢?他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女人。
桑榆磕头,“回皇上的话,奴婢就是沐桑榆!”
音落,李朔抬步走来,亲手搀起了沐桑榆,当着皇帝的面牵起了她的手,“桑榆不懂事又胆小,皇上莫要怪罪。”
沐桑榆心下微怔,面上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她就这么清清淡淡的站在李朔身边,如同午夜里盛开的昙花,让人有种不现实的美。
仿佛意识到自己看错了,李勋竟是苦笑了一声,低低的道了一句,“跳的挺好。”语罢,他黄袍拂袖,“朕不胜酒力,你们好好玩,朕先行回宫。”
文武百官当即起身送行。
正当众人要掀开夜明珠,恢复四周光亮之际,突然有冷光飒飒而来。顷刻间有人高喊,“有刺客!保护皇上!护驾!”
混乱中,桑榆被推了出去,李朔第一时间把她丢在了原地,直奔帝王而去。
她穿着舞服,本就行动不便,此刻已被挤倒在地。
方才还光耀万丈,此刻却被人弃如敝履。
黑衣人不断的从外围窜入,场面一度混乱。
是雍王李珩趁乱将桑榆抱起,直接带出了花园。他的速度很快,以至于桑榆没能再看帝王一眼。心心念念了一辈子的丈夫,转生之后却只剩下国仇家恨。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李珩抱着她疾步走在长廊里,他随便推开了一间空屋,直接将桑榆放在了桌案上。
昏暗中,桑榆看不清楚他的神色,却能感受到来自于男人的呼吸急促。
“王爷!”桑榆骇然,慌忙推了他一把,奈何她压根推不动他,“王爷,你想干什么?这是晋王府,我是晋王府的女人。”
她并不想跟李珩搅合在一起,李珩此人风流成性,早在大燕存在之时便是劣性不改。风流、狠戾,便是他的代名词。
方才桑榆也听出来了,李珩讽刺帝王与李朔,可想而知此人野心不小,连帝王都没有放在眼里。这种人在皇帝眼里是眼中钉肉中刺,早晚处之而后快。
所以,她不能让自己陷入既知的危险之中。
可李珩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一双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你叫沐桑榆?”
“奴婢是沐桑榆,王爷请自重!”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依我看,你不叫沐桑榆,你是苏娴!”李珩咬牙切齿,“你是苏娴!”
沐桑榆骇然心惊。
苏娴?
第二十一章 帝王李勋
“谁是苏娴?”桑榆不记得有这么一个人。
李珩的指尖拂过她精致的面庞,下一刻突然捏起她的下颚,让她直视自己的眸,“尤其是你这双眼睛,难怪李朔会盯上你,如此看重你。”
他笑得凛冽,“换做是我,我也会喜欢你。”
桑榆的身子微微一僵,他终于松开了她,站在一旁望着徐徐坐起身来的桑榆。昏暗的光从外头落进来,稀稀落落的,让人看不清楚各自的神色。
“想知道苏娴是什么人吗?”李珩道。
桑榆拢了拢衣襟,俯身行礼,“奴婢并不想知道。”
李珩一怔,“你倒是很乖巧,旁人都有好奇心,你却不想知道。难道你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你会变成别人的影子吗?”
“奴婢始终是奴婢,变成谁的影子都不要紧。”桑榆不卑不亢,“只要能活着,别的又有什么可惜?”
闻言,李珩审视着她,“像,又不像。长得倒是七分相似,可这性格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老五是怎么待你的。”
“不管我是怎么待她的,似乎都不关二哥的事,二哥还是管好你自己吧!”李朔抬步进门,当下将桑榆打横抱起,当着李珩的面抱了出去。
桑榆心惊,当下圈住了他的脖颈。
李朔冷了脸,低眉睨着她的时候,眼睛里透着几分寒意。
“我跟雍王殿下并没有……”
“我知道。”不待她说完,他已经打断了她的话,但脸色明显缓和了不少,“你没事就好。”
李珩紧随其后,“看样子五弟你是忘了当初苏娴是怎么死的?”
苏娴,死了?
桑榆明显感觉到来自于李朔的身子僵硬,他抱紧了怀中的女子,扯了唇笑得凉薄,“我是记不得了,烦劳二哥记在心里,来日多番提醒,免得我好了伤疤忘了疼。”
“你!”李珩冷然。
官军开始搜寻整个晋王府,当着众人的面,李朔抱着桑榆回了房。
方芷韵僵在那里,袖中双拳紧握。自己陪着李朔多年,可李朔始终都只当她是妹妹,从不肯进她的房间,虽说是个妾,可连最进门的嫁衣都不曾穿过,更何况是肌肤之亲。
但是现在,李朔所有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沐桑榆的身上,怎不让方芷韵恨之入骨。
凭什么,后者居上?
府内出了刺客,身为晋王的李朔不去处理,反而急急忙忙的来找一个舞姬,可想而知这舞姬对李朔而言是何等重要。
连皇帝李勋都被冷落,不由的亲自来了这后院。
白衣如故,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曾经很喜欢穿白,可后来为了他再也没有穿过。他厌恶她的改变,厌恶她为他所做的一切,把她的好当做了理所当然。
可是有一天,这个人突然没了。
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他。
桑榆坐在凳子上,李朔俯身蹲下,当即褪了她的鞋袜。
她一惊,看他的时候面色有些微恙。自己的脚踝处又红又肿,是方才跳得太用力所以……
想来她在舞池上的一举一动,都没能逃开他的眼睛。难怪他方才进门就抱着她走,倒也有几分心细。
然则当她看到进门的帝王,身子骇然一颤,心头钝痛难忍。
李勋!
第二十二章 李朔的戏演得太好
深吸一口气,桑榆在极力的平复自己的心绪,见着皇帝进门自然是要行礼的。
李朔携着她朝着李勋行礼,“皇兄恕罪,二哥方才带走了臣弟的人,所以臣弟去讨了回来,希望皇兄莫要怪罪。”
“无妨。”李勋说这话的时候,仔细的打量着沐桑榆。然后他笑了,笑得有些酸涩,“恭喜五弟,终于找着了一个能让你心动之人。”
李朔握紧了桑榆的手,“桑榆虽然是宫女,但臣弟有心要许她名分,不希望委屈她。”
桑榆一怔,抬头便看见李勋皱起的眉头。
宫女最多当个侍妾,李朔此举无疑是想给她个侧王妃的位置。毕竟以桑榆目前的身份,是不可能当晋王妃的。
李勋望着桑榆,似乎有几分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头。
桑榆也发现了,李珩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皇帝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李朔的要求,“那朕就让她先行回宫,然后风风光光的赐给你。如此一来,你便可以抬她为侧王妃。”
否则,她只能无名无分的跟着李朔。
事情发展得太突然,桑榆觉得自己就像被买卖的货物,在这三兄弟之间变成了一种利用的存在。皇帝和李朔利用她,不知是为了对付李珩,还是另有所谋。
总而言之,桑榆是不会相信李朔的真心,她没那么傻。
但从始至终,她也没有反驳或者抗拒的意思,冷眼看着三兄弟装模作样的演戏。她只是个宫女,反正什么都做不了主,还不如静观其变。
桑榆回头看着一旁的李珩,李珩也正看着她,笑得有些诡谲。
李朔带着桑榆行礼,道了一句,“多谢皇兄恩典。”
“都是兄弟,如果当初没有你们几个扶持朕,也不会有朕的今日,一个女人罢了,别坏了兄弟间的和气。”李勋勉强笑着,“刺客的事情你好生查着,朕先行回宫。”
李朔俯身,“臣弟送皇兄出去!”
兄弟两个一前一后的走着,李珩在门口站了一会,凉飕飕的望着桑榆,“爬得越高摔得越狠,李朔这人从来没有心,你可要小心咯。”
语罢,李珩抬步离开。
桑榆站在那里,面不改色。
后来她才知道李珩这话是对的,李朔真的没有心,他的血也是冷的。
因为兄弟两个达成了协议,所以贵妃秦琉璃亲自过来,带桑榆回宫。回到宫里挑个好日子,她就可以风风光光的入晋王府,当李朔的晋王侧妃。
李朔没有正妃,所以侧妃暂时等同于晋王府的女主。
桑榆被李朔抱上马车,又千叮咛万嘱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李朔有多喜欢她,可桑榆只觉得心寒。
戏演得太好,会招人恨。
比如不远处的方芷韵,都快把手中的帕子给绞碎了。她眸色猩红的盯着桑榆,恨不能将桑榆拆骨入腹。
“小姐到现在都没有名分,她一个宫女凭什么做侧王妃?”丫鬟连云愤愤不平。
方芷韵反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下,“你插什么嘴?都是贱皮贱肉的贱胚子,你也好不到哪去!”当即愤然回了府门,眼不见为净。
趁着沐桑榆回宫的这段时日,方芷韵觉得有必要下重手,把李朔的心拉回来。
而桑榆所在意的是,李朔和皇帝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把她先行送回宫,是要钓什么大鱼吗?
拿她做饵,到底意欲何为?
第二十三章 今儿夜里的侍寝
桑榆不知道皇帝与李朔是什么目的,但她知道既然自己回了宫就该好好细查父皇之事。父皇到底是怎么死的?所有人都说暴毙,她曾经也以为是暴毙,但如今看来恐怕跟慕容德有关。
瞧着车队渐行渐远,李朔脸上的表情悉数消弭无踪。
延辛上前行礼,“爷,刺客都抓住了,不过他们齿中藏毒没留下活口。”
“继续查下去。”李朔转身回府,“宫里头也盯着点,我倒要看看那些鼠辈会不会都窜出来凑热闹。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是!”延辛行礼。
他知道,自家王爷生气了。
早前蹲守在墙外的人汇报,说是没有等到人,李朔的脸色便不太好看。他自诩算无遗策,却偏偏低估了这小宫女。
他原本打算抓住她,威胁她,毕竟私逃之罪是会掉脑袋的。
桑榆的回马枪,还有那一曲翩若惊鸿,杀得李朔措手不及。
她不是一心想离开吗?为什么不走?为何要回来?她存着怎样的心思?
李朔忽然有些猜不透,这女人如今在想什么?恐怕是自己打错了主意,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但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因为桑榆是芙蓉园回来的,宫里暂时让她先回芙蓉园。
刘燕初见到桑榆的那一瞬,一颗心总算放下,“你怎样?”
桑榆与刘燕初快速进了房门,彩雀在外头守着。
“不知道这李朔到底想干什么,可能是想利用我当鱼饵。”桑榆想了想,“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这无缘无故的恩宠,已经让我成了众矢之的。”
刘燕初凝眉,“那你这段时间要仔细身边,可能会有人为了对付晋王而拿你下手。”
桑榆点点头,“我知道。”
外头,夜色漆黑。
御书房里却灯盏通明,皇帝李勋取出案上的那本书,打开来是一朵被压干的红梅花,香气早已散尽,花朵早就没了昔日的艳丽。
他已经很久没有拿出这东西来了,如今瞧着竟有些心中隐痛。
“皇上?”御前侍卫杨云锡与总管太监袁成上前行礼。
“把沐桑榆的事给朕调查清楚。”李勋若有所思的望着手中干花。
杨云锡一怔,“皇上之前不是调查过吗?她只是地方小官送上来的,没有什么身份背景,而且卑职查过,进宫以来她一直待在芙蓉园里安分守己,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就是因为这样,朕才答应了老五的提议。”李勋轻叹一声,放下了手中的干花,起身走下龙椅,“朕觉得她有几分眼熟,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
闻言,杨云锡不解的回望着袁成。
袁公公凝眉想了想,“回皇上的话,奴才很肯定皇上是不曾见过沐桑榆的。她一直在芙蓉园,在去晋王殿下府上之前,是伺候刘才人的。皇上登基后一直日理万机,根本没有踏足过那一带。”
李勋眉心微皱,“真的没有吗?”
袁成摇头,“绝对没有,奴才不会记错。”
“是吗?”他略显失望的吐出一口气。
想了想,袁成压着嗓子低低的问,“皇上,那今儿夜里侍寝……是贵妃娘娘还是贤妃娘娘呢?”
李勋瞧了他一眼,“就那位刘才人吧!”
袁成一愣,继而领命退下。
第二十四章 天底下的男人都这样?
袁成来宣口谕的时候,沐桑榆和刘燕初都愣在了当场。谁不知道如今正得宠的便是秦贵妃和林贤妃,什么时候轮到了这芙蓉园的小才人侍寝?
刘燕初被带走的时候,袁成手持拂尘盯着桑榆看了良久,最后笑得凉凉的,“姑娘好福气。”
桑榆以为他说晋王府的事情,当即行礼,“谢公公。”
哪知袁成又轻叹一声,“只不过这福气也不是人人都能享有的,知进退,懂分寸,识大体,才能活得更长久。姑娘明白杂家的意思吗?”
这可不是寻常的训诫,这是警告。
桑榆俯首,“奴婢明白!”
闻言,袁成捏着嗓子笑得尖锐,“姑娘一句奴婢,杂家可受不起。眼见着是要做晋王侧妃之人,说话还是得有些分寸的,明儿这教习嬷嬷会来亲自教姑娘,什么是规矩。”
语罢,袁成拂袖而去。
桑榆站在那里,面色微沉。
彩雀上前,“姑娘,这袁公公阴阳怪气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他话里有话。”桑榆吐出一口气,“左不过在这后宫里,没有恩宠就不能活,才人能得皇上眷顾,未尝不是件好事。”
反正封了位份的女子,再也无法离开皇宫,还不如往上爬,让日子更好过一些。
刘燕初若是能得宠,对桑榆而言也是有利无弊,这样她可以有机会接触林贤妃,继而靠近的乳母。乳母林慧,如今就在林贤妃宫里伺候!
回到自己屋里,桑榆临窗而立,瞧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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