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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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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气不打一处来,“你说谁丑呢?”
“呦呦呦,这小丫头片子原来醒了?”那男子哼哼两声,“说你呢!就说你,丑!丑得惊心动魄,丑得绝世无双!本公子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丑的丫头,那李朔什么眼神?”
“公子息怒!”尖细嗓子忙宽慰。
“有本事你把我松开!”桑榆厉喝。
男子轻嗤,“把她松开!”
第二百五十四章
桑榆真的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开了她。
说好的阴谋诡计呢?
如今瞧着,怎么反倒有些不真实。
遮眼布被扯开的时候,强光刺得桑榆当下捂住了脸,良久才逐渐适应了四下的光亮。
眼前这少年一袭素白罗衣,生得唇红齿白的,着实是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说是娇艳欲滴,还真是一点都不作假。旁的男儿讲究这一身的男儿之气,什么盖世英雄,什么豪迈风格。
可眼前的这男子呢?
白衣在身,纤腰素裹,描眉弄目,尽是胭脂水粉色。
若不是看到他胸前的一马平川,还有这喉结,以及这嗓子,乍一看这压根就是个十足的女子。
桑榆蹙眉,竟是个娘娘腔!
“还敢嫌我丑?”桑榆瞅了瞅这娘娘腔,摆出一副女汉子的架势,“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可告诉你,就我这样的往你跟前这么一站,我都比你有骨气有气概。”
男子呼啦一声打开了折扇,一旁的男子也是油头粉面的,插着腰就走到了桑榆跟前,抬手作势要打。
“你敢!”桑榆厉喝。
这两个一看就是欺善怕恶的,她自然不会示弱,尽管摆出前朝公主傅云华该有的架势。
她这么以后,那油头粉面的小厮还真的收了手,怯懦的不敢上前,“公子,她……”
“没想到,李朔驰骋沙场多年,临了中意这么个又丑又泼辣的泼妇。”白衣少年哼哼两声,“罢了,本公子不跟你计较!”
他掉头便吩咐,“来人,把她带下去,给她换身干净的衣裳。这破破烂烂的,还一股子臭味,真让人恶心。”
说着,他还娇滴滴的捂住了口鼻。
桑榆俯首嗅着自己的衣袖,好像还真的有点味道。
只不过这味道哪有他说的这样恶心?
这是有洁癖的男人!
恶心的死娘娘腔!
桑榆被带了下去,直接被白衣少年手下的奴婢给扒光了丢在澡盆里,一番死命的搓,她觉得自己的皮都快被搓掉了。
之后,还逼着她穿上了极为娇艳的嫩黄色,发髻被挽起,还在鬓间簪上一朵极是骚包的粉色绸花。这绸花所用的缎子真当是极好的,绝非寻常人家可以用的。
然则这又黄又粉的,让桑榆怎么看怎么都不舒服。
若非受制于人,她定然要发飙以示愤怒。
可这白衣少年却不以为然,“年纪轻轻的就穿得那样老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如此这样不是挺好?来日晋王见着,倒也觉得你有几分女儿家的娇嫩。”
桑榆低眉,一脸的嫌弃,“你觉得我这样就像个女子了?”
“废话。”白衣少年翻个白眼,一脸的傲娇之色,“你自己拿个镜子看看,这样娇滴滴的模样多好,非得把自己捯饬成丑八怪?”
“我可不觉得这样有多好看。”桑榆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是什么人呢,抓我来这儿又是所谓为何?”
言归正传,总是要问清楚的。
就算要死,也得当个明白鬼。
“会下棋吗?”少年问。
“会!”桑榆点头。
骚包就是骚包,这黑白棋子用之前,还得让底下人一个个细细的擦拭着。
桑榆凝眉,这洁癖怎么比自己的皇叔还厉害?
事实证明,骚包只是摆着看的,真到了用处还是略逊一筹。
白衣骚包蹙眉望着她,“你这棋为何下得这样诡异,我都招架不住。”
“若是你能招架得住,我岂非要输?”桑榆翻个白眼,顺势将头上的绸花扯了下来,“真是麻烦。”
“女子皆爱漂亮,你怎么这样不识好歹?”骚包哼哼两声。
桑榆冷笑两声,“男儿都要保家卫国,你怎么不去为国捐躯?”
“你!”骚包愣是捏紧了手里的棋子,半晌答不出话来。
“我饿了,有吃的吗?”桑榆问。
“没有!”骚包似乎生了气。
桑榆抖了抖衣袖,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来,“厨房总有吧?你领着人把我带到这儿来,不会只是想饿死我吧?晋王那头,还等着我的消息呢!”
“真是不知死活。”骚包别开视线,不愿多看她一眼,“丑人多作怪。”
桑榆觉得自己跟他真的是冤家路窄,这人一口一个丑八怪,没脾气的也得发火。
“我自己去找!”桑榆拂袖离开,“你有本事就把我饿死,没本事就靠边站!”
“公子息怒!”尖细嗓子的小厮赶紧上来劝慰,“公子别跟这野丫头计较,这丫头无法无天,等事儿完了,公子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你看看这小贱人!”骚包气得直跳脚,疾追桑榆而去。
这庄园里里外外都是守卫,桑榆是出不去的,不过他并没有限制桑榆的人身自由。桑榆终是找到了厨房,这一夜一早上都没吃东西,五脏庙早就造反了。
自己下厨做点吃的,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什么这样香?”骚包凑上来。
桑榆翻个白眼,“我这水晶包可是宫里的御厨师傅教的,一般人学不会。”
他拿起筷子就想吃一口,却被桑榆一下子拍在了手背上。
筷子“吧嗒”一声落在了桌案上,他一脸怨怼的盯着桑榆。
“要吃让你家的厨子做去,少来占我便宜。”桑榆吃着煎饺,“我可是忙活了一早上呢!”
“大胆,你敢这样对待咱家公子,不要命了?”油面小厮愤然。
“关关,你闭嘴!”骚包稳稳的坐下,“你说你这手艺是宫里的御厨教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桑榆挑眉看他,咯吱咯吱嚼着嘴里的煎饺,“劫人之前,你都不加以调查的吗?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对我下手?若我是天王老子,还不得一个雷劈死你?”
看她吃得这样香,骚包的眼睛都绿了,视线死死落在她案前的这几碟小点心之上。
都是家常的东西,可看她吃着,怎么这样勾人呢?
“好吃吗?”他问,“我想吃一脸皮。”
“公子?”身为奴才的关胜,一脸无奈的望着自家主子,这样似乎有些丢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
桑榆将筷子递给他,可这骚包有洁癖,迟迟不肯接过。
事实上,桑榆总觉得这人的心智有些不太成熟,不知为何总觉得他脑子有点……不太对。
关胜将筷子擦拭干净,毕恭毕敬的递给骚包,这骚包才敢拿起筷子吃东西。
“好吃!”骚包惊喜,“这煎饺外焦里嫩的,香脆好吃。”
“好吃就吃吧!”桑榆轻叹,“那么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把我抓来是为了什么?”
“废话,你一个丑丫头能有什么作用,自然是拿你对付李朔的。”骚包边吃边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滥杀无辜,只是想问李朔要点东西。”
“要什么?”桑榆问。
骚包翻个白眼,拼命的往嘴里塞东西,“别以为这点小东西就能让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你别得寸进尺!”
桑榆撇撇嘴,“不说拉倒!”
吃完饭,桑榆又问,“我总不能喂喂喂的叫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谦修。”
原来这骚包男还有个如此文雅的名字,听上去倒也不错:谦谦有礼,内外兼修。
是为君子,当如是。
“这是什么地方?”桑榆问。
谦修瞧了她一眼,“你又当我是傻子,我会蠢到告诉你这些?”
“不说便罢!”她伸个懒腰,闲情逸致的坐在了花园的亭子里。
看上去是什么都没做,可这双眼珠子却在不断的环顾四周。她又不是傻子,会傻乎乎的坐以待毙。
这地方较之外头更暖和一些,但放眼望去并无异样,远远的还能看到屋梁上的白雾,约莫是水汽之类。
桑榆眸色微沉,心道:估计是有温泉在这附近。
早前出了刺客,桑榆便把利州城的地势图形都记在了心里,若她没有记错,只有在利州城的南边才有一口地下温泉。不过因为山路难行,地处偏僻,所以很少有人过来。
听说这一带惯出草寇,官府也有心剿之,奈何每次都碍于天险,无功而返。
这些人看上去就不像是草寇。
他们要想从李朔的手上拿东西,莫非跟擅闯知府衙门的那帮人,目的一致?
或者,本来就是同一批人?
李朔的手里,到底捏着什么?
人人趋之若鹜,不惜一切的想要得到?
难不成……眉睫骇然扬起,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在晋王府的时候,她听到的那句话。父皇的死可能跟慕容德有关,而李勋之所以礼遇慕容德,很可能是因为慕容德知道前朝的某些秘密。
秘密……桑榆的脑子里嗡声长鸣,若是这桩桩件件都只是为了一个目的,那……这背后的事儿可就大了。
虽然没办法走出去,但她能在这花园里肆意走动,也算是给她散散心。
那个叫谦修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呢?
心智不成熟,怕是做不得这样缜密的事。
这背后,怕是另有其人。
的确,在谦修的背后还有人。
将鸽子放了出去,谦修笑得凉凉的,“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公子,这大梁的使团快到了。”关胜低低的提醒,“只要咱们截杀使团,大梁和大齐的梁子可就结大了。”
“你能想得到,旁人也想得到!”谦修摇着折扇,“截杀?谈何容易?你当大齐的皇帝和李朔都是傻子吗?那李勋能从我大燕手里夺了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
关胜抿唇不语。
“关关,凡事可得三思而后行。”谦修轻叹。
“那公子为何要松开沐桑榆,这丫头到处乱走,一双眼珠子到处转,只怕早晚都得教她看出来,咱们这是什么地儿。”关胜担虑。
“那丫头是京城来的,真以为我没查过她的背景吗?一个入宫的秀女罢了,能掀起什么大浪来?”谦修合起折扇,“李朔那头有消息吗?”
关胜摇头,“没有!”
“一点都没有?”谦修不解,“就不着急吗?自己的女人被劫,难道不怕被人杀了?”
关胜眨了眨眼睛,“公子,是不是咱们做的不够狠?所以李朔觉得,咱们一定不会杀人?要不,咱们让沐桑榆写封信回去?”
“你昨儿掉水里了?”谦修斜睨他一眼。
关胜不解,“公子此话何意?昨儿我没掉水里。”
“那这脑袋里头怎么都是水?”他那折扇啪啪啪的敲在关胜的脑门上,“出的什么馊主意?那丑丫头,保管李朔见了也巴不得把她丢出去,丑成这样的,李朔还敢要吗?”
关胜撇撇嘴,“公子不就是嫉恨,此前输了棋局吗?”
“再敢胡说?”谦修双手叉腰,脖子一扭,当即哼哼了两声,“那是好男不跟女斗,本公子让着她的,你真以为就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是本公子的对手?找打!”
“是是是,公子聪慧举世无双。”关胜赶紧行礼赶紧恭维。
“我倒要看看这李朔瞧上她什么了,把这丫头给惯的!”谦修负手而去。
关胜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公子的脾气又上来了。
桑榆还在花园里,凝眸瞧着飞舞在花卉之上的蝴蝶,如此更加确定了她的推断。此处,定有温泉无疑。
“你家王爷不要你了。”谦修嗤鼻,“你就等死吧!”
“要是我家爷真的不要我了,你就不会一脸的气急败坏。”桑榆懒得理他。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气急败坏了?”谦修一怔。
桑榆指着他的鞋子,鞋面上竟然沾了一点泥,“你那么爱干净,怎么可能踩在湿泥之上?若然真的踩着,一定会马上更换,如何能任由泥脏了你的鞋子。”
这么一说,谦修整个人险些跳起来,“哎呀,关关,快去给我拿鞋子。哪个不长眼的,竟然不把院子整理干净,本公子一定会重重法办!”
听得这话,关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不紧不慢的从腰后取出一双干净的鞋子,俯身蹲下替谦修换上新鞋。
每次都这样,不是换鞋就是换衣裳,关胜对他的挑剔,都已经到了麻木的阶段。
谦修白了一张脸,“沐桑榆!”
“何事?”桑榆凉飕飕的问。
下一刻,顿见寒光从自己跟前闪过,耳畔当即一凉。
他竟然出手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发丝断裂,桑榆瞪大眼眸看着谦修收了那一缕发丝在掌心里捏着,转身递给了关胜,“把这个送去给李朔,看看李朔是什么反应。”
关胜行了礼,“是!”
桑榆一脸愠色,却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教她发现了一件事,那便是这谦修的扇子。瞧着是普通的折扇,没想到里头竟然另有玄机。扇子的钢骨是用利器所制,所以若是与人交手,可谓防不胜防。
果真好生厉害。
“你好卑鄙。”桑榆又不是傻子,岂会不知他的意思。
拿她的东西去威胁李朔,逼迫李朔就范?
这未免也太小看李朔了!
李朔是什么人?久经沙场的将军,又岂能受人威胁?她不过是个侧妃罢了,这条命铺在明面上也只是个女子而已。
女子与天下,孰轻孰重,李朔还拎得清。
“你想利用我去拿晋王手里的东西,恐怕错了主意。”桑榆冷笑两声,“他不会因为我而放低姿态。”
“是吗?”谦修笑了笑,“听说晋王殿下甚是宠爱自己的侧妃,如今我帮着你验证一下,他对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有什么不好?”
“哼!”桑榆扯了唇,没有答话。
真心假意,她比谁都清楚,何必验证!
再看谦修,这人的神色好像不太对,早上见着和如今见着,似乎有些异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这发丝很快就送到了李朔的手里,李朔自然嗅得出来。
延辛蹙眉,“爷,是侧妃吗?”
“东西怎么来的?”李朔问。
“是有人丢进来的,卑职出去追的时候,早就没了踪影。”延辛俯首,“是卑职大意!”
轻叹一声将发丝放回信封里头,李朔仔细的打量着信封,“外头没有丝毫的印记可寻,做得很是谨慎。不过只有断发都没有身上的其他位置,可想而知只是试探罢了!”
“那爷,咱们该怎么办?”延辛蹙眉,“侧妃也不知在谁的手里头攥着,实在是……”
李朔徐徐起身,“传令下去,明儿一早就启程回京。”
延辛骇然,“爷,那侧妃怎么办?咱们不管侧妃死活了?”
“本王越紧张她就越危险。”李朔眯了眯眼眸,“主动权必须掌握在本王的手里。”
“是!”延辛会意的点头,当即转身去收拾行囊。
听得李朔即将启程返京的消息,所有人都是诧异的。
这跟原来的计划相左,消息来得太突然,把魏崇明也给惊着,“殿下?难道不找侧妃了?”
“怎么能不找?”李朔负手而立,“你继续搜查整个利州城,城内城外的阵势越大越好。”
“那殿下这是何意?”魏崇明不解。
长长吐出一口,李朔冷了面色,眸中烈烈杀气,“本王不能依着他们安排的路线走,否则极易被动。唯有让他们被本王牵着鼻子走,猜不到本王的心思,小榆儿才能周全。”
魏崇明点点头,“王爷深思熟虑,下官望尘莫及。”
绑走桑榆,恐怕也是为了图纸的消息吧!
只要李朔不在利州城,他们就没办法以桑榆相要挟。达不到目的,便要不折手段。
听闻李朔要走的消息,谦修冷着脸喘着粗气望着眼前的桑榆,“看样子,你在李朔的心里,也没那么重要。他竟然不顾你的生死,要启程回京。”
桑榆倒是不觉得奇怪,李家的男儿惯来无情,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只不过,烛光下的谦修似乎很不对劲。
关胜赶紧拿着药上来,“公子?”
“吃了也不管用,给我滚出去!”谦修最恨别人看到他此刻的虚弱。
关胜快哭出声来,“公子,奴才去请大夫!”
“请什么大夫,给我滚出去!”谦修怒吼。
他此刻显得极为暴躁,整个人都呈现着令人惊怖的神色。双眸通赤,浑身颤抖得厉害。
关胜不得已,只能退出了房间,守在门外。
桑榆凝眉看着他,心里噗噗的跳,“你怎么了?”
谦修笑得凉薄,“我怎么了?你现在巴不得我死对不对?可你别得意,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走出去。”语罢,他伏在案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眉头似有凝霜色,整个人仿佛冷得厉害,死死的将自己裹紧。
桑榆赶紧去挑了火盆,让火苗更旺盛一些。
然则即便如此,这谦修还是颤抖得厉害,仿佛置身冰窖,唇瓣都被冻得发紫,瞧着何其可怜。
“你怎么样?”桑榆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额头冷得厉害,这人怎么像是要结成冰块似的?
“喂,你怎么会这样?”桑榆骇然。
她想收回手,奈何下一刻却被谦修突然握住了手腕。这人就跟疯了一样,就这她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疼痛让桑榆当即泪流满面,他咬得生狠,满嘴都是她的鲜血。
但也不知道为何,如此一来他反倒觉得体内的寒毒减轻了不少,竟没这样难受了。
口齿间满是鲜血的滋味,喉间虽然有些作呕,但是……身上暖了起来。
沐桑榆的血?
桑榆趁着他迟疑之际,终于抽回了手,捂着受伤的胳膊便推门而出。
关胜疾步进门,“公子?”却是微微一怔,“公子好像好些了?”
谦修的确觉得自己不怎么冷了,这沐桑榆的血……还真是有奇效。
真是奇怪!
桑榆坐在了亭子里,夜风吹得人瑟瑟发抖。她只能撕下裙摆包扎自己的伤口,咬伤不比其他伤痕,这痕迹若不好好处理,来日怕是要留下伤痕的。
而且……咬伤易发炎红肿。
关键是,好疼!
她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咬伤过,还是个大男人咬的。
虽然是受制于人,却还是满心的委屈。
这男人真是混账,竟然用咬的。
肩上微微一暖,回头却是那白衣少年站在身后,他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躲闪,似乎不怎么敢直视眼前的桑榆。
桑榆冷着脸,一语不发。
谦修凝眉望着她胳膊上的血迹,想着自己当时咬的那股狠劲,着实……
“还疼吗?”谦修问。
桑榆黑着脸,不去理睬。
“不然,你咬回去。”他捋起白净的胳膊。
第二百五十七章
桑榆起身回房,仍是不予理睬。
“你到底是什么人?”谦修问,“为何你的血对我有奇效?”
“关你屁事。”桑榆砰地一声合上房门。
关胜挠着脑袋,“公子,她不是被咱们绑来的吗?怎么闹了半天,她倒像是主子,咱们反倒像客人?”
谦修愣了愣,好像是这个理。
他拍了拍门面,“把门打开,否则……”
话还没说完,劈头盖脸就是一盆水泼了出来。
桑榆指着他鼻子骂道,“否则就再咬我一口吗?还以为你是谦谦君子,却没想到是这样卑鄙无耻之徒!”
音落,桑榆用力的合上房门。
谦修的身子颤了颤,哆哆嗦嗦转身就走。
“这丑八怪就是看准了我、我不敢杀她,真是……”谦修颤颤巍巍的进门,关胜赶紧去找衣服给他换上。这大冬天的湿了身子,可是要冻坏的。
“等夫人回来,定然会给她好看!”关胜一脸的心疼,“公子就是太好说话了,连这丫头片子都欺负到头上来了,实在可恨。”
谦修抱着汤婆子,“好奇怪,我身染寒毒这么多年,一直不得其解,怎么丑八怪的血好似能遏制?”虽然不能完全遏制,但着实是好受多了。
“此事不许告诉我娘。”谦修冷了眉目,“我是认真的,听明白了吗?”
关胜委屈的嘟哝着,不甘不愿的点头。
“沐桑榆,到底是什么人?”谦修心下沉思,“看似宫女,可又不像宫女,谁家的宫女这般放肆?说是侧妃,又不像是侧妃,怎么没有半点怯懦之姿?”
“惯的。”关胜插嘴。
谦修瞪了他一眼,关胜当即抿唇不语。
可他有说错吗?
这泼妇的模样,不就是惯的?
“让京城里的人去查一查,这沐桑榆恐怕不那么简单。”谦修吩咐。
见关胜不语,谦修一脚便踹了过去。
关胜当即被踹在地上。
“是!”关胜揉着生疼的屁股,一瘸一拐的出门,公子这脾气怎么不冲着那丫头去,反而撒他身上?关胜觉得很憋屈。
桑榆被咬了一口,伤口处疼得厉害,烛光下伤口肿得很是厉害。
在清水里洗了洗伤口,桑榆鼻子泛酸。
门外传来叩门声,有丫鬟来送药。
桑榆二话不说便接了过去,不愠不火的给自己上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又不是傻子,身处逆境还要跟自己过不去。
这膏药倒是极好的,抹在伤口处凉凉的,甚是舒服。
疼痛稍减,桑榆小心的为自己包扎。
自从转生在桑榆身上,她还真是大伤小伤无数,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也不知这谦修是什么毛病,那么大的人了,还要咬人?咬了人还喝了血,说什么她的血对他有奇效?
奇效?
谦修的披风还在桑榆的手中,方才进门的时候被门口的倒刺给挂了一下,所以尾部有些撕口。
细看这披风,领口的毛出得极是水滑柔软,这领口的刺绣也是极为讲究。看这针脚,倒有些像是宫里的绣法。
她辗转想了很久,前朝宫里没有这样的人,大齐宫里也没有这样的人。
想来是自己多虑了。
在屋子里找了针线,桑榆修好披风便往外走。
敲了敲谦修的房门,她抱着披风站在外头,“我把披风还给你!”
关胜来开门,身后站着只穿了一身中衣的谦修。
蓦地,桑榆眉心一皱,当即转身离开。
谦修一惊,快速拢了拢衣襟,遮去了袒露在外的胸膛。
关胜接过披风,桑榆二话不说便跑了。
“公子?”关胜一怔。
谦修一脸嫌弃,“去洗干净。”
“是!”关胜颔首。
主子有洁癖,若非这披风是夫人所赠,他定然会丢弃不用。毕竟被人用过了,公子是不愿再用的。
桑榆合上房门,心头噗噗的跳。
天知道她方才看到了什么,谦修的胸前……那个印记分明是……大燕皇族?
他是皇族?
每个大燕的皇族,尤其是亲王或者亲王世子,生下来之后就会刺上大燕皇族应有的图腾。那是大燕的象征,也代表着大燕皇族不可背弃家族背弃大燕,生死都是大燕皇室。
是骄傲,也是束缚。
可桑榆不记得,大燕皇室有谦修这么一号人物。
他到底是谁?
伸手拂过胳膊上的伤,桑榆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这谦修到底是谁。
身上有伤,难免虚弱。
桑榆靠在床柱处打算眯一会,过了今夜,明天太阳升起之后,李朔就会离开利州境内。这人惯来心思缜密,定是料到他们是想拿她威胁他,所以他不想被人猜到心里,这才……
是该高兴还是觉得悲哀?
就这样被人弃了!
他应该会有所安排吧?
毕竟他还得拿她当幌子找出军中细作,应付太后与卓瑾心,还得让天下人都觉得,晋王早前是个铮铮汉子,如今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李朔,你要再找到像我这样的棋子,是不是也挺难的?”她望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笑的有些酸涩,“我这棋子还不能成为弃子。”
她还得查出父皇的死亡真相,还得为父皇报仇呢!
夜里的时候,有一股淡淡的香气突然涌入鼻间。
桑榆想睁开眼睛,奈何眼皮子异常沉重。还来不及喊出声来,她便倒伏在了床榻上。
有脚步声快速进了屋子,将桑榆往麻袋里一装,扛在肩头便离开了房间。
桑榆不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昏昏沉沉的,一直睡一直睡。
梦里,她看见了血淋淋的父皇,看见了血淋淋的大燕皇宫。胸口的皇族图腾,掏心挖肺般的疼痛,撕搅着她的心,疼得人生不如死。
身子如同小船,在水面上沉沉浮浮得厉害。
桑榆微微睁开一条缝隙,但漆黑一片,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耳畔唯有嘈杂的声音,伴随着车轱辘的响动,她应该是在马车上。
至于去何处,她便不得而知了。
药性太烈,她终是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
颠簸还在继续。
殊不知桑榆这一睡,睡得可真久!
第二百五十八章
桑榆不知所踪,李朔独自一人回了京城。
这一路上,李朔也问过自己,这么做有多少把握?可他一生都在赌,所以这一次也不例外。
“爷,回去的时候若是太后和皇上问起,该怎么说?”延辛担虑。
“该送的大礼不都送去了?”李朔揉着眉心,“该怎么话就怎么说,还有……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是!”延辛颔首。
眼见着要到京城,却下起了大雨。
冬日里的大雨甚是寒凉,是以没办法住营帐,李朔便带着方芷韵住进了客栈。
原以为失去了沐桑榆,李朔会对自己改观,哪知道即便没有沐桑榆,李朔也没有多看方芷韵一眼。
曾经还算是礼遇,如今……则是冷到了极处。
“朔哥哥?”方芷韵给李朔夹菜,“今天夜里咱们住在这儿,明儿一早启程,也不知这大雨能不能停?”
“你想说什么?”李朔眉心微蹙,瞧着碗里她夹给自己的菜,干脆放下了筷子,面色黢黑。
方芷韵笑靥清浅,极力模仿着沐桑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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