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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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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有一帮人拿着棍棒走出来,“谁是王富贵?”

    老汉赶紧上前,“是我是我,我家闺女……她叫王雁儿,上个月来的府上做工,烦劳诸位大人给帮着说一声,就说她爹来看她,让她出来见一见。”

    “我是护院。”为首的冷了眉目,笑得有些猥琐,随手便从怀中掏了一张纸出来,“把这个签了。”

    老汉愣了愣,“我不识字。”

    桑榆反应快,当即跳下牛车,李朔自然是拦不住他。

    他是带着兵从利州城出去的,所以这利州城里有太多人认得他。无奈之下,他从地上摸了一把灰泥,往自己脸上抹。

    且听得桑榆那不怕死的小丫头自告奋勇道,“我认得字。”说着,不容分说的从护院手中夺了纸张在手,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火冒三丈。

    “你们太过分,这白纸黑字就想把人扣下,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桑榆愤然,“老伯,这东西不能签,这是你家闺女的卖身契。”

    “什么?”老汉骇然,“卖身契?我家闺女可不能卖,我就这么一个独养闺女,还等着她回去成亲呢!不卖!打死也不卖!”

    桑榆冷笑两声,“听明白了吗?不卖!把王姑娘叫出来!”

    空手套白狼,三文钱就想骗个不识字的老汉把闺女给卖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哪来的野丫头!”护院冷喝一声,家奴当即拿着棍棒把桑榆团团围住,“也不在利州城里打听打听,咱们这是什么门户,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找死吗?”

    “你们这跟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桑榆折起卖身契,“这东西我得交给知府衙门,且看看这王法何在!”

    “王法?”所有人哄堂大笑。

    护院冷哼,“在这利州城,还没人敢跟咱说王法!把她拿下!”

第二百零八章

    “谁敢!”桑榆厉喝,“你们敢动我一根毫发,我便要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然则见着桑榆这副狼狈的模样,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岂能将她放在眼里。

    哄笑一堂过后,直接将手伸向桑榆。

    然则下一刻,凡是靠近桑榆的,都哎呦一声哀嚎着倒在她脚下。桑榆如有神助,这些人愣是无法靠近她。

    这下,所有人慌了。

    为首的护院当即厉喝,“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桑榆撇撇嘴,“一句话,快点把王姑娘带出来,否则我就让老天爷收拾你。”

    “混账东西!”护院咬牙切齿,“我家公子能看上那丫头,是那丫头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人家姑娘已经有了未婚夫婿,你这是强抢民女!”桑榆据理力争。

    当了一辈子的公主,还真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

    “这卖身契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护院伸手去想去抢桑榆手中的卖身契,可这丫头的脾气上来了,管你是谁,不给就是不给。

    打死也不给!

    下一刻,护院哎呦一声,扑通跪在桑榆跟前。

    桑榆笑得凉凉的,“我说不给就是不给,你就算是跪倒天亮再喊我一声老祖宗也不行!”

    护院急忙起身,腿肘处疼得厉害,“谁?谁暗算我?”

    李朔坐在牛车上,满脸的尘泥,是以谁都瞧不出来他的真实模样。掌心捏着小石子,谁敢靠近桑榆,他就对付谁。

    这丫头喜欢多管闲事,他拦不住只能暗中相助。否则就凭这丫头的手无缚鸡之力,估摸着很快就会被人五花大绑。

    利州城,没有谁比李朔更了解利州城的水有多深。

    也只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沐桑榆,不知深浅,才会跟通判府的人叫板。

    “把人交出来!”桑榆捏紧了手中的卖身契。

    老汉急了,“诸位大人,小女实在不敢高攀,还望诸位大人行行好,把我闺女还给我。她只是出来做事的,真当不是卖身。老汉就这么一个闺女,你们就放过她吧!”

    护院冷眼望着桑榆,“把这丫头抓起来带回去,买一送一的好买卖,怎么能放过呢?”

    桑榆退后两步,“你们这帮贼!还有没有王法?我警告你们,谁若是敢对我不敬,待会我就让谁哭着跪地求饶。”

    “小丫头好大的口气!”护院冷笑,“长得倒也不错,保不齐我家公子,也会喜欢你这样的,到时候给你个侍妾身份。抓起来,带进去!”

    “我看谁敢!”桑榆从怀中取出了晋王府的令牌。

    这东西,不用白不用。

    既然李朔不肯亲自出面,那她只好拿着鸡毛当令箭。

    正主就在自己的身后,他不想多管闲事,那她管。

    李朔揉着眉心,这丫头好大的气魄,不过拿着鸡毛当令箭的装腔作势,还真是像模像样的。不过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利州城里,还有多少威信力。

    “晋王府的令牌,晋王亲授!”桑榆眯了眯眸子,“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

第二百零九章

    众人皆是一怔,各自面面相觑,一时间还真当不知道该如何应付。

    局面逆转得太快,谁都没想到突然间会掺合进一个晋王府。

    倒是那为首的护院反应最快,当即冷喝,“你敢冒充晋王府的人,快点把她拿下,送到府衙究办。”

    “放肆!”桑榆厉喝,“你们竟敢连晋王府都不放在眼里,这利州城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别以为咱们不知道,晋王的军队压根还没抵达利州,你们敢冒充晋王府的人,这笔账可得好好的算一算。”护院当即让人把桑榆等人扭送了知府衙门。

    说是知府衙门,其实连过堂都没有,直接给丢进了知府衙门的大牢。

    “你们放我出去?”桑榆踹着牢门。

    这大概是李朔第一次看见她发毛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记忆力的乖顺,却是真性情。

    老汉在低低的哭着,“这可怎么好啊?怎么就打上了我家闺女的主意?这孩子性子急,可别给惹出事来,若是真的惹出了事,那、那我可怎么活?”

    “哼,果真是山高皇帝远,连晋王府的令牌都不放在眼里了,真是了不得。”说这话的时候,桑榆回眸望着李朔。

    李朔满脸的尘泥,即便不言语,她也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是以桑榆这句话,就是刻意说给他听的。

    李朔不语,挑眉望着她。

    这丫头贼精贼精,敢情是刻意拿出令牌招摇过市的。

    “那令牌做得极真,几乎能以假乱真。”李朔幽幽的开腔,“所以不必担心。”

    老汉急了,“假的?”

    桑榆撇撇嘴,“那自然是假的,咱们出来行走江湖的,怎么可能跟晋王府有什么关系。”她凉飕飕的望着李朔,笑得有些嘲讽,“相公你说呢?”

    李朔干笑两声,“那是自然。”

    “这冒充晋王府的人,岂非……”老汉吓得浑身哆嗦。

    “怕什么,是我冒充的,又不是你。”桑榆负手而立,“到时候要杀要剐也就是冲着我来,跟你们谁都没关系。只不过有些事,我还真是没想到呢!”

    她冷笑两声,“都以为晋王府名声远扬,受人敬重,却没想到在这利州城里,竟然也行不通。饶是拿着令牌,也被人打入大牢。到底是我太自视甚高了,真是打脸呢!”

    李朔没有说话,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刻薄了,早前怎么没发现这么伶牙俐齿呢?

    老汉眼神发直,“也不知道我家闺女……会怎样?”

    “听他们的口气,是通判府看上了你家闺女。”桑榆无奈的喘一口气,“强权之下,命如蝼蚁。”

    李朔凝眸看她,她似乎感慨颇深,这狗胆可一点都不像是小门小户,反而有点像是……高高在上,未经磨砺之人,初生牛犊不怕虎。

    老汉急得直掉眼泪。

    外头有脚步声传来,李朔冷了眸色,桑榆僵直了身子看着栅栏外头出现的一帮人。

    这帮衙役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眸中带着探究,更多的是一种狠戾。

第二百一十章

    牢门被打开,这帮衙役当即涌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抓起了桑榆往外拖。

    这个时候,晋王府的事情比老汉的事儿,要严重多了,当然得先处理晋王府的事情。

    “放手,我自己会走!”桑榆厉喝。

    李朔随即将桑榆挡在了身后,“有话好说,别动手动脚的,几个大男人对一个小丫头出手,真是不要脸!”

    “混账,连他一起带走!”为首的衙役一声吼,李朔连同桑榆一起被带走,徒留下老汉还在牢里急得直跺脚。

    这不是王法大堂,只是个刑房。

    李朔牵着桑榆的手将她藏在自己身后,冷眼看着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假冒晋王府的人,私造晋王府的令牌,不知该当何罪啊?”为首的是个小老头,约莫是个师爷。

    此刻他的手里,就捏着桑榆的那个令牌。

    “你那只眼睛看见,我这个令牌是假的?”桑榆探出头来,“你见过真正的晋王府令牌吗?若是没见过,何以在此大言不惭的断定是假的?”

    “你!”那师爷拍案而起,“把他们给绑起来!”

    “莫怕!”李朔低语。

    桑榆才不怕,这正主就在这里,他一副天塌不惊的模样,想来早就成竹在胸。

    既然如此,桑榆更是放了胆子。

    被绑在木架上的感觉真不好,这让她想起了在皇宫里被刘燕初绑着的那一次。

    深吸一口气,桑榆瞧着眼前的衙役,这一个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披着衙门的衣裳,干着黑心的勾当。

    “还不说吗?”师爷冷笑着,手中拿着鞭子,“你要知道,这可是利州城,只要咱们一句话,就能把你弄死。你一个姑娘家年纪轻轻的,怎么就愿意趟这趟浑水呢?”

    “说什么?”桑榆挑眉,“说我这令牌是假冒的,还是说晋王殿下派人潜入了利州城,为的是体察民情,再者就是处置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叛逆者。”

    “混账!”师爷冷喝,“什么叫叛逆者?咱们都是为了朝廷办事,若是这令牌流出去,落在有心人手里必定会为祸一方。咱们这是为了晋王殿下的周全!”

    “说放屁!”桑榆冷笑,“晋王殿下若是知道,你们把利州弄得乌烟瘴气,定然会宰了你们肃清利州蠹虫。这通判府都能干这强抢民女的勾当了,还提忠孝仁义?”

    师爷一怔,好刁钻的丫头。

    “混账,通判府的事也是你能置喙的?”师爷眸色微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阎王爷的小鬼,专门来这儿抓鬼的。”桑榆顾左右而言他,“这位大人,您看我像不像催命的?你们这一个个的身家性命,如今可都在我的手心里攥着呢!”

    “你们若是不信,我们可以打个赌,只要我走出了这刑房,你们几个就得人头落地。”桑榆笑嘻嘻的看了李朔一眼,这次轮到李朔翻白眼。

    这丫头……神叨叨的。

    师爷冷喝,“看样子不用大刑是不会说实话了!来人,上刑!”

    “等等!”李朔冷然。

第二百一十一章

    师爷抬手,衙役又撤了下去。

    “她一介弱质女流,你们有气冲我来。”李朔无奈的看了桑榆一眼,自家女人闯的篓子,自家得兜着。她身上还有伤,岂能再受刑。

    他有内力护着,受点罪倒也没什么,还能让自己更清醒一些。

    桑榆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义在何处?

    鞭子落在李朔身上的时候,桑榆瞪大了眼眸,“住手!你们别打了!那令牌真的,你们若不信就送给你们的知府大人看一看,否则动了晋王府的人,你们都得死!”

    这么一喊,师爷眉心突突的跳。

    看着桑榆这不知死活的模样,心想着:难不成这令牌是真的?

    可实际上,手中的这令牌跟他所见过的晋王府的令牌是不一样的,否则他也不会如此笃定这令牌是假的。

    然则……难不成晋王府换了图腾?

    瞧瞧上头镶嵌的珠翠,倒不像是寻常人家能用得起的东西。

    红珠绿翠,颇为名贵。

    众人面面相觑,师爷拿着令牌转身离去。

    衙役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守在原地。只是瞧着桑榆那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生出了异样的心思。

    桑榆生得不惊艳,但是耐看而且是越看越好看的那种,叫人看着格外舒服!

    “小丫头伶牙俐齿的,长得也不错。”衙役壮着胆子上前,伸手挑起桑榆的下颚,“啧啧啧,难怪你男人要这样护着你,果真是我见犹怜。”

    一张犹如娃娃脸的容颜,她红了眼眶的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好心疼。

    桑榆笑了,“这位大人怕是眼睛有问题,我这脸上可没写着我见犹怜四个字,但是写了别的东西。”

    “写了什么?”那衙役问。

    桑榆眸色沉沉,唇角依旧上扬,“写着,不知死活!”

    下一刻,她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让你摸我脸,让你占便宜,让你色胆包天。

    李朔微微凝眉,这丫头是个狼崽子。

    最后还是众人上前,给了桑榆一巴掌,桑榆才松了口。那根手指被咬得血淋淋的,差点就废了。可想而知她方才咬得有多很,最后还呸了一口,把口中的污血吐在地上。

    脸上刺辣辣的疼,桑榆笑得凛冽。

    李朔没有帮衬,这丫头的利爪开始展露,那他就得让她知道,不管做什么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一巴掌,是让记住有些时候人得学会忍耐。

    唇角溢着血,桑榆望着急急忙忙离开刑房的衙役们。

    这会谁还顾得上她,赶紧把人送去找大夫,否则这根手指头怕是要保不住了。

    “痛快了?”他问。

    桑榆深吸一口气,“痛快。”

    “脸上疼吗?”他又问。

    桑榆抿唇,“疼。”

    他没有再说什么,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很快就会想明白。只是就目前状况看来,她有些不谙世事。没经历过苦楚,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生死一念之间。

    “爷的如意算盘,是不是该响了?”她问。

    李朔轻叹,扭头看她的时候,只能看到她狼狈的侧颜,还有紧抿的唇线。

    她抿唇的时候,便是她不高兴的时候。

第二百一十二章

    当师爷进了崇明将军的房间,崇明乍见这令牌时,当即愣了半晌。

    师爷低低的问,“大人,您说这东西可是真的?卑职瞧了很久,也跟晋王府的令牌都做了比对,怎么看都不像。可是那两人却是言辞凿凿,所以卑职只好来打扰大人。”

    崇明站起身来,“那两人如今在何处?”

    “在府衙刑房里。”师爷躬身。

    “快!”崇明面色一紧。

    刚迈出房门,便有人来报,说是晋王的车队已经到了城门口。

    “晋王殿下来了,那就是说这两人是虚张声势,是假的!”师爷笑道。

    崇明一个巴掌就过去了,“蠢!可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晋王的贴身令牌,除了他身边的随扈延辛……能拿到这个令牌的,定然是晋王的心腹无疑。”

    师爷捂着脸,吓得眼睛都直了,赶紧带着崇明去了府衙刑房。

    城门口的车队已经入城,很快就会来到利州城的知府门前。

    崇明推开刑房大门的时候,早前受伤的衙役正举着鞭子朝着桑榆挥下去,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这笔账,他是一定要算的。

    “臭丫头!”衙役厉喝。

    再举鞭的时候,崇明一声怒喝,“住手!”

    桑榆把下唇都咬破了,鞭子下来的时候,她愣是没有哼一声。

    “大人!”所有人都退到一边,不敢吭声。

    崇明凝眸去看身有鞭痕的桑榆,这女子他不认得。

    再看李朔,这满是尘泥的脸,亦遮不住那双凛冽无温的眸。极是好看的凤眸,如今只有幽冷无温。

    眉睫骇然扬起,崇明慌了,“晋王殿下?快,快把殿下解下来!”

    “不必!”李朔音色沉沉,自行挣断绳索,从木架上走了下来,冷然站在众人跟前,“利州!真是让本王终身难忘!”

    语罢,他走到桑榆跟前,小心的替她解开绳索。

    桑榆脚下一软,当下靠在他的怀里。

    打横将桑榆抱起,李朔冷眼看着跪了一地的众人,“魏崇明,你好大的胆子!也亏得你浑身是胆,养了一帮不长眼的狗东西。这笔账,你说本王该如何与你清算?”

    秋后算账这种事,才是最可怕的。

    李朔抱着桑榆走出了刑房,转身进了一旁的休息室,暂且将桑榆放下。

    “王爷?”崇明战战兢兢。

    他跟着李朔东征西讨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李朔是什么脾气,他自然是知道一二的。他越不发火,说明火气越大。

    再看他对待这女子的态度,这一道鞭痕和脸上的红肿,怕是都得讨回来。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衙役,这会已经跪在地上求饶了。

    李朔眉心紧皱,瞧着她身上的鞭痕,面黑如墨。

    “这件事,爷会帮你讨回公道。”教训也够了,如今该给这些人一些教训了。

    桑榆点点头,面色苍白。

    “拿两套衣服来。”李朔吩咐。

    门外跪着一地的人,屋子里头李朔帮桑榆上药,然后小心的替她穿上男儿装。洗去身上的污浊,恢复原来模样,各自清爽。

    当崇明在此进来,瞧见桑榆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略带惊颤的望着李朔,“王爷这是……”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人皮面具在延辛的身上,是以桑榆此刻乃真容相待。

    “听不明白,总能看明白吧?”李朔慢条斯理的喝着杯中水。

    魏崇明也不是傻子,冒犯了李朔本就该军法处置,如今连李朔的女人都……深吸一口气,魏崇明点点头,俯身行礼道,“下官明白。”

    杯盏落下,魏崇明退出了房间。

    桑榆松了一口气,身上的鞭痕还有些刺辣辣的疼。

    “过来!”他冲着她拦了手。

    桑榆上前,顺势被他揽入怀中坐在他膝上。

    “如今没了人皮面具,爷就不怕后院的小醋坛子见着,就此发难?”桑榆问。

    他凉飕飕的斜睨她,“醋了?”

    “我又不是醋坛子,就这点事还能醋吗?”桑榆翻个白眼,“只是觉得到时候殿下难免会偏心,我这厢无权无势,定然是要吃亏的。”

    他将令牌往她手里一塞,“这不就成了?”

    可拿着令牌,她脸上的神情却是微微一顿,并没有预想中的欣喜。凝眸看着近在咫尺的李朔,桑榆伸手抚上他的眉眼,这双极是好看的凤眸里,总是凝着她看不懂的神色。

    深吸一口气,桑榆握着令牌笑道,“爷如此厚爱,方姑娘更得不肯罢休了。”

    “本王的侧王妃,难不成是个没用的草包,那个仗义执言,宁蹲大牢也要为老汉讨回公道的沐桑榆去了何处?”他攫起她精致的下颚,凝着她苍白的小脸。

    捏紧了手中的令牌,她扬眸笑道,“那桑榆可就得仗着爷的威风,好好的抖一抖这侧妃的威势。”

    “爷的东风不好借,这是利州。但若借得好,却能让你来日的路走得更顺利一些。”他意味深长的说着,俄而在她唇上轻轻啄着,“懂?”

    桑榆点点头,“是!”

    魏崇明回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分释然之色,“王爷,一切业已办妥。”

    “车队呢?”李朔问。

    “已经到了驿馆,下官让人去安排歇下,稍瞬延大人就会过来。”魏崇明行礼。

    李朔起身,面上没有半点情绪波动,一张脸冷到了极处。负手而立,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件事,我不希望听到只言片语。”

    “是!”魏崇明颔首。

    李朔走在前头,桑榆走在后头。

    不过李朔并没有出去,而是沿着来时的路,去了大牢外头。

    桑榆冷着脸,办事极为利索的将老汉从大牢里提了出来。

    乍见这副情景,老汉扑通一声就给桑榆跪下了,“姑娘,姑娘您行行好,我家雁儿、雁儿还小,求您跟通判府说一声,放了我家闺女吧?姑娘,求您了!”

    “老伯您起来,如此大礼,我受不起。”桑榆想把他搀起,奈何这老汉为了自家闺女,是死活不肯起来。

    没奈何,桑榆只好道,“老伯,您这样,我会折寿。”

    闻言,老汉才战战兢兢的起身,老泪纵横的望着桑榆,弓着身子一直抱拳,“姑娘!”

    李朔冷眼看着魏崇明,“利州惯来是以军法治内,何时变得这般污浊不堪?区区一个通判府,竟可以如此为所欲为?”

第二百一十四章

    李朔的语气并不重,但是字字诛心,魏崇明也算是跟着李朔打天下的,自然知道李朔这人心思沉冷,如此言语定然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思及此处,魏崇明俯首行礼,“是下官监察不当,这件事下官一定会妥善处理,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最好如此!”李朔长长吐出一口气。

    说这话的时候,他竟是勾了一下唇角,凝眸望着桑榆。

    这一幕都被魏崇明尽收眼底,心下当即明了。

    李朔怕是不会罢休了,可见他定然甚是欢喜这女子。早前听说过,皇帝赐了侧王妃给晋王府,但因为太后之故而迟迟没有成亲,如今身边多了一个女子,难不成就是那侧王妃?

    想到这儿,魏崇明心下抽抽。

    温柔乡里埋忠骨,英雄难过美人关。

    魏崇明赶紧领着王老汉退下,这事儿得赶紧办了,否则李朔真当发了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折腾,便已经是晚上了。

    延辛来的时候,李朔正坐在府衙的厢房里,跟桑榆下棋。烛光下,李朔凝眉望着棋坪上的棋子,黑白交锋,如同上了战场一般交战激烈。

    然则他终究是武将,饶是允文允武,真到了交手的时候,还是逊了桑榆不少。

    毕竟她的棋,是李勋教的。

    黑白棋子,黑棋被吃得所剩无几,白棋仍是攻守兼备,进退有度。

    “爷!”延辛行礼。

    李朔捏着棋子已经很久,始终没能下最后这一招,“不管落在何处,都是死局。”他将棋子往棋盒里一丢,“不玩了。”

    桑榆笑盈盈的收了手,“爷这是认输了?”

    “总不能让一个女人,放我一马吧?”李朔望着延辛,“来得还算及时!”

    延辛没有吭声,只是依旧保持行礼的姿态,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桑榆,继而抬头望着李朔。

    李朔道,“说吧,爷的小榆儿太聪慧,已经都猜到了。”

    闻言,延辛这才开口,“彼时爷失踪,超出了咱们的计划之外,是以卑职马上派人搜寻整个林子。设伏的地方有一些疏漏,那些坑洞着实出乎意料。”

    “关键是太着急了,准备得不充分,不怪你们!”李朔起身,“本王也没想到他们会用毒。”

    否则清剿这些尾巴,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延辛颔首,“留了活口。”

    “那就好!”李朔长长吐出一口气。

    桑榆收了棋子笑道,“爷打算拎着活口去雍王府吗?”

    “去那儿作甚?”李朔回眸望她,“送礼?还是送你?”

    “爷若是舍得,送也无妨。”她笑着端起杯盏,浅浅的抿上一口。

    “爷的小榆儿能闹腾,说不定把你往雍王府这么一送,比送十个八个的刺客都要管用。”李朔含笑望着她翻白眼的模样。

    延辛道,“爷,卑职方才瞧着魏将军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闻言,李朔挑眉瞧了桑榆一眼,“没什么事,就是家里的猫一不小心被惹恼了,所以亮爪子挠了几下。”

第二百一十五章

    桑榆撇撇嘴,心道:你才是猫!

    延辛一怔,“爷何时养了猫?”

    烛光里,桑榆微微红了脸,一袭青衫男儿装束,显得格外精神。

    将军府设了宴,方芷韵早早的梳洗完毕在那里等着,就等着李朔归来。这些日子她提心吊胆的,长久不见李朔,便是浑身不得劲。

    “如何?”方芷韵拢了拢衣襟,“如何?”

    连云讨好的笑着,“小姐不管怎么打扮都是最漂亮的,惯来天生丽质,王爷这么多日未见,定会眼前一亮。”

    “那就好!”方芷韵深吸一口气,一袭嫩黄广袖罗裙甚是娇艳。

    今晚只是小宴,是以未能及时召回四方旧部,宴席之上以利州城内的文官居多。

    魏崇明领着李朔前来的时候,方芷韵当即直起身子张望。

    欣喜若狂的脸上,洋溢着难以自抑的笑。然则视线却在触及桑榆那张脸的时候,骇然颤了颤。

    “小姐,是侧王妃?”连云险些叫出声来。

    方芷韵死死攥紧了袖口,怎么回事?沐桑榆不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吗?何以会出现在此处?还有,她……她出现在这里,是否意味着自己做的那些事……穿帮了?

    可顾伯伯不是说,什么事都没有吗?

    方芷韵投鼠忌器,愣是没敢吭声,眼睁睁看着桑榆跟着李朔一道入席。

    官员们瞧着这少年人竟然能坐在李朔身边,当即议论纷纷起来。然则议论归议论,利州城当家做主的魏大人都没敢多说什么,这议论之声便渐渐平息下来。

    桑榆脸上带着笑,与李朔四目相对,外人瞧着竟是何其默契。

    官员们朝着李朔敬酒,桑榆不动神色的坐在一旁,默默地记下了利州的所有官员,包括他们在酒宴上的一举一动,借此来了解各自的为人和行为处事风格。

    须知,酒品即是人品。

    “下官利州通判孟德宏,参见王爷!”

    听得这声音,桑榆当即抬了眼皮子看去。

    是个中年男子,生得倒算文气。行为举止亦是十分得体,挑不出错处,但……眼睛里总有几分亮色,桑榆便觉得这心里头不太舒服。

    这种人她见得多了,多半是见面一套背面一套。

    眸中狡黠,多半没安好心。

    白日里她还帮着王老汉处置了王雁儿的事儿,今天夜里这孟德宏不是来溜须拍马,就该是来探底细的。

    “通判大人?”李朔不紧不慢的开了口,端着手中杯盏瞧了一眼孟德宏,“白日里是本王唐突,没伤着通判大人家里的狗吧?”

    孟德宏俯首,“后院犬吠癫狂,实乃下官治家不严。犬子处事无方,实在是子不教父之过,下官愧对百姓。”

    这一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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