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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飞-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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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桑榆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这丰州一带都是洞窟,想来延辛他们就算想找,也未必能及时找到他们。
所以眼下,他们得自救。
实在累得慌,桑榆只能坐在河边歇着,大口大口的喘气,这会又饿又累,他们都一夜没吃东西了,如今也不知外头是什么时辰。
靠在石块上,桑榆扭头望着躺在木架上的李朔,累到了精疲力尽,“爷,我好饿,真的走不动了。”
她合上眼眸歇息,肚子饿得咕咕叫。
他虽然双眸紧闭,却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
蓦地,耳畔传来呲呲声。
桑榆第一时间睁开眼睛,几乎是毫不犹豫,她伸手去掸那条游过李朔身边的那条蛇。
一声闷哼,她当即缩了手。
说时迟那时快,李朔快速睁眼,伸手便将那条蛇给扯成了两截丢在地上。
“怎么这样蠢?”李朔当即拽过她的手,吸允着她被蛇咬伤的手背,将毒血吸出来。
桑榆瞪大眼睛看他,“你不是……不能走吗?”
“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方才你若不是惊着它,它断然不会咬你。”他凝眉瞧着她手背上的蛇咬痕迹,这是毒牙咬伤的痕迹。
再看那条蛇,三角形的蛇头,意味着这条蛇有毒。
桑榆面色发白,“我哪知道这条蛇有毒,这不是怕它咬着你吗?好心当成驴肝肺……”
话还没说完,桑榆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薄汗,身子颤抖得厉害。
“小榆儿?桑榆!”李朔二话不说便背起她。
他腿上有伤,内力暂时提不起来,是以没办法走得太快,但绝对比她拖着他往外走要快得多。
她意识模糊的伏在他背上,手背上的蛇咬伤开始红肿,“李朔,你骗我……你明明可以自己走的,却要赖着我……你骗我……”
“撑着点!”李朔咬着牙沿着地下河走。
倒不是真的骗她,一开始他的确是走不了,连动一动都极为困难。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体内的毒不知何时竟然开始减退,身子逐渐恢复了行动能力。
“李朔……”她的声音越来越弱。
“沐桑榆,我警告你不许睡。”李朔咬着牙尽量走得快一些,“我骗了你,你该对我生气,你要是睡着,这笔账我就抵死不承认。”
桑榆眨了眨眼睛,“你是无赖。”
“对付无赖就得比无赖更无赖,沐桑榆,你记住了吗?”他不断的跟她说话,试图让她保持清醒,“你别睡,前面就是出口,别睡!”
眼皮子微微抬起,桑榆的确看到有光。
只是她觉得好累,累得不想说话,只想睡觉。
“沐桑榆,你有没有什么未做完的事?”李朔喘着气问。
有没有?
当然有。
她还没查出父皇的死因,若是父皇被人暗害,她还得给父皇报仇,这便是她留下来苟延残喘的原因。
想起父皇,桑榆鼻尖酸涩,奈何……奈何李朔的背太温暖,刚好能暖她身上的凉。
是以,她真的好困……真的就这样睡了过去。
第二百章
桑榆一直睡着,沉沉的睡着,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太久。
只知道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又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看到了父皇的笑,父皇是这样的宠着她,如同掌心的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可为什么到了那人手里,她这无价之宝就成了路边草。
雪中傲霜枝,不及他心中的一点朱砂。
耳畔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没事,已经上了蛇伤药,很快就会好转。”
桑榆睁不开眼皮,却能感觉到有人在为她盖被子,那温暖的掌心又握住了她的手,这样熟悉的安全感。肌肤之间,极是和谐的温暖传递。
她又睡了一会,但一直半睡半醒的。
后来还是某人学她当时的模样,含着一口水往她口中渡,她才微微凝了眉头苏醒过来。
“睡够了就起来,躺着不累吗?”他咬着她的耳朵问。
她睁眼看他,终是无奈的扬起唇角,“你不是也装吗?这是跟爷学的,只是学得不像而已。”
李朔凝眉看她,瞧着她说话的精气神,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还以为你就这样醒不过来了,幸好……幸好!”
他连道两个幸好,却见她又合上了眉眼,当即又灌了一口水往她嘴里渡。
桑榆蹙眉,“爷还没完了?”
李朔定睛望着她,“小榆儿,你觉得怎样?”
“怕爷抵赖不认账,不敢死。”她虚弱的笑着。
他轻笑,紧锁的眉头微微舒缓。
吃过晚饭之后,桑榆的身子终于缓过劲来。
这农家小院,正当黄昏时分,竟生出几分枯藤老树昏鸦的意蕴。
李朔抱着桑榆坐在了门前不远处的老树下,她靠在他怀里,看着夕阳从山那头逐渐落下,宣红了天边的云彩,真当好看至极。
“原来落日这样好看。”她淡淡的笑着,“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日头,真好看。”
“以后爷带你去看大漠里的日出,那日出才叫好看。”李朔抱紧了她,将外衣覆在她身上。
如今天凉,她身上还有伤,自然不能冻着。
桑榆凝眉看他,“爷喜欢去大漠吗?大漠……是什么样子?听说大梁再过去一些,就是辽阔的大漠和戈壁,那里的日出一定很壮观。”
“等有机会,带你去。”李朔含笑望着她。
她喜欢看他柔和了面部表情的模样,不是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不是行伍中不怒自威的常胜将军。像个男人一样,会哭会笑会拥抱。
他抱紧了她,风吹着鬓发微扬。
原来这种感觉,还不错。
夜里的时候她躺在他怀里,这种粗茶淡饭,唯见岁月静好的感觉真不赖。
第二天一早,二人就跟农家夫妇辞行。
没想到绕着石窟走了一圈,离丰州城远了,离利州也远了,刚好卡在中间。
是故李朔决定,带着桑榆直奔利州。毕竟护卫军的后头,跟着太多势力,还不如现在这样直接去利州,反倒更安全一些。
李朔腿上有伤,带着她走走停停,顺带看风景。
第二百零一章
桑榆跟着李朔风餐露宿的,没有半句怨言。
不过在此期间,她倒是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比如说有些草是可以吃的,李朔称之为野菜。她瞅着野菜看了半晌,终于一点点的辨认清楚。
此后她又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野外应该捡干的柴枝,还有就是即便没有火折子,也能用打火石取火。
“这东西能给我吗?”桑榆问。
李朔随手将打火石递给她,然后凝眉审视着她良久。瞧着她一脸懵逼的盯着打火石,翻来覆去的查看。
有关于桑榆的档案,李朔早就知道了,可小门小户出来的,却也是这样的娇生惯养吗?然则消息来报,说是桑榆在家里并不被后娘待见,而且……在家的地位很低。
若不是一个乳母护着,怕是早就沦为家婢了。
就这样一个吃过不少苦头的女子,怎么可能连野菜和打火石都不知道,而且她连糖葫芦都不认得。她连蛇有毒没毒都分不清楚,这可不是装的。
毕竟那样的条件下,她是不可能拿性命去装傻的。
毒蛇咬伤,是会死的。
桑榆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打火石好生奇怪,竟然能打出火来。
李朔深吸一口气,“你坐着歇会,我去看看有什么野味,给你补补。”
“你腿上有伤。”桑榆凝眉。
李朔扬唇,“爷是男人,这点伤算得了什么?”行伍之人,受得伤多了,早就习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
望着李朔离去的背影,桑榆微微凝眉。
有暗影从树后走出,“这孤男寡女的,荒郊野外真是惬意得很。”
“那换你来,我走。”桑榆作势要起身。
黑衣女子当即摁住了她,“真是小气,不就是说了两嘴你的男人吗?罢了,以后不说便是,你的东西是金疙瘩是宝贝疙瘩,惹不起。”
“有话就说。”桑榆收了打火石,面色僵冷。
黑衣女子轻叹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出事,才会急急忙忙的赶来吗?真是没良心。”
“你是来找我聊天的?”桑榆扭头看她。
她翻个白眼,“你这人真是无趣,不过也难怪,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女儿。罢了,同你说件事,那京城里的慕容德,你打算怎么处置?”
桑榆挑眉,“他怎么了?”
“明知故问。”黑衣女子轻叹,“他一直在查当日山道坍塌之事,这事儿五城兵马司的结论都只是暴雨之故,可慕容德却是紧追不舍。”
桑榆眯了眯眼眸,“还有别的动静吗?”
“有,雍王府那头蠢蠢欲动,我怕他们对你们不利,这才来看一看。谁知道,你们还真的沦落至此。”她摇摇头,一脸的惋惜。
“侧王妃做成你这样窝囊的,恐怕也没几个吧?看看这穷困潦倒的,不知道的以为你是乞丐夫人。”黑衣女子起身,“要不要我帮你一把?”
“你现在回京城去,就是在帮我。”桑榆思虑片刻,“慕容德查那件事,定然会有人给他穿针引线,就不必你们插手了。”
黑衣女子一怔,“那就不管了?”
第二百零二章
“谁说不管了?”桑榆凝目望着不断窜起的火苗,“慕容德不肯离开京城,那咱们就帮皇上一把,让慕容德滚回益阳城去。”
黑衣女子不解,“如何为之?”
“知道围魏救赵的故事吗?”桑榆丢了柴枝进火堆。
“你是说让益阳城的人动起来?”黑衣女子身子僵直。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桑榆扭头看她,“直接抄了慕容德的老巢,你看他敢不敢在京城里待着。”
“如此,岂非激怒慕容德?”黑衣女子担虑。
桑榆轻叹,“你真以为慕容德是傻子吗?试问这京城里,谁最不待见他留在城内?谁最希望他回到益阳城安分守己?”
“是皇帝!”黑衣女子俯首,“我明白了。”
音落,黑衣女子急速离去。
桑榆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慕容德……如果慕容德跟父皇的死有关,她一定不会放过他。就算是舅舅又如何,慕容玉儿对她可没有半分姐妹情谊。
毒酒一杯助贤妃为虐,毫不犹豫的杀死前朝公主傅云华,真是好手段!
深吸一口气,桑榆怀抱双膝,目不转睛的看着不断燃烧的篝火,开始捋着大燕覆灭的始末。李勋一去不归,她独自一人守在梅园里。
后来李家军起义,李勋成了李家军的统帅。
再后来,听说他娶了秦家的女儿。
“怎么了?”李朔拎着一只野兔回来,瞧着发愣的桑榆,眉目微拧。
桑榆仰头看他,“就是犯困而已。”
“别急着睡,这些日子一直吃野菜野果的,身子难免吃不消。”他的动作很是麻利娴熟,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野兔剥干净,架在了篝火之上,“待会吃点肉,明日就有精神了。”
语罢,他坐到她身边,细看她手背上的伤。
“蛇毒早就没事了。”桑榆笑了笑,“我命大,死不了。”
李朔没有吭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
夜里天凉,他抱着她睡在火堆旁,尽量用自己的身子暖着她。
这一路上,她都能察觉到来自于他的细心,是越来越细心。
这对她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
男人越细心说明他的心思逐渐落在了她身上,然而她并非真正的桑榆,是以李朔的太过心细对她来说是极为致命的危险。
天黑之后相拥而眠,天亮之后携手并肩。
这一路上同甘共苦的情义,不是谁都能替代的。
丰州丢了晋王,但这消息是断断不敢肆意传播的,免得到时候给李朔带来更大的危险。
京城里头还算太平,除了早前李朔遇刺的消息被散开,其他的倒也没什么。
慕容德还是没能找到当日被人设伏的真相,所以还赖在京城里装病不肯走。皇帝似乎真的不太知情,而雍王府那头,又是一片惺惺作态的模样。
他实在弄不明白,到底是谁暗算了自己。
“国公爷!国公爷!”陆良急急忙忙的进门,躬身朝着慕容德行礼,“出事了。”
慕容德当下从床上弹坐起来,眸中惊骇,“什么事?”
第二百零三章
陆良面露紧张之色,“这几日咱们在京城里打探消息,可益阳城那头却好像有势力在活动。”
“谁家势力?”慕容德忙问。
陆良摇头,“对方很隐秘,但……国公府的书房……的的确确走了水。”
慕容德的脸色可谓难看到了极点,“那么多人,守不住一个国公府,还被人端了老巢,真是没用。”
闻言,陆良扑通一声跪地,“国公爷恕罪。”
“看样子,这京城不能久留了。”慕容德冷然站起身子,“皇帝明面上没有阻拦本公在京城养病,可背地里却搞了小动作,这不是逼着本公自请离开吗?”
“国公爷的意思是……这是皇上的意思?”陆良骇然。
“本公问你,书房被人防火,可有物件丢失?可有人员伤亡?”慕容德问。
陆良摇头,“信使并未提及,想来是没有。”
慕容德负手而立,冷哼两声,“这意思不是很明显了吗?只是为了逼本公离开京城返回驻地而已,没有伤人也没有丢东西,虚晃一枪。”
“国公爷英明。”陆良犹豫,“那国公爷真的要回去吗?”
“不回去就会跟你来真的,这小皇帝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质子了。”慕容德眯了眯眼眸,“他是藏着爪子的狼,如今……狼崽子已经长大了。”
“今儿他虚晃一枪,若本公还不回去,接下来他就会动真格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本公。”慕容德轻咳两声,“修书一封送进宫里,跟丽嫔打声招呼,本公要回益阳城。”
“是!”陆良行礼。
站在窗口,慕容德长长吐出一口气,“李勋!算你厉害。”
昔年的唯唯诺诺,都只是为了今日的万岁之身。
收到慕容德的请离折子,李勋眸色微沉。
杨云锡道,“皇上,陶国公突然自请离京返回益阳城,这其中别是有诈?”
“慕容德惯来老奸巨猾,那些秘密还在他手心里攥着,他料定朕不敢拿他怎样,所以才会这样有恃无恐。”李勋冷了眉目,“不过这一次,倒有些不太像是他的作风。”
“急急忙忙的要回益阳城,莫不是收到了什么消息?”袁成道。
李勋想了想,“益阳城最近有什么动静?”
杨云锡俯首,“皇上吩咐过,不许打草惊蛇,所以只敢让人盯着益阳城的军营,未敢插手其他。军中并没有太大的举动,一惯如常。”
“那这陶国公怎么突然想通了?”袁成不解,“皇上,莫不是丽嫔娘娘……”
李勋揉着眉心,“丽嫔?”他抬眸,若有所思的盯着眼前的袁成。
袁成心下一惊,“皇上恕罪,奴才只是臆测,奴才该死!”
“以后没有真凭实据的话,少说。”李勋走出御书房,瞧一眼外头极好的天色,“晋王走了多久?”
“回皇上的话,已经半月有余,这会应该到了利州。”杨云锡应道。
李勋点点头,竟是低低的喟叹一声,“已经半月有余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第二百零四章
杨云锡与袁成对视一眼,皇上最近似乎很喜欢叹气,而且总朝着北边叹息,真是奇怪。
北边,那可是利州的方向。
外头一声喊,说是康嫔来了。
自从桑榆离开了皇宫,李勋便很少去拢月阁了,一则是太后回来之后事忙,二则……去了那儿他总有些情不自禁。
刘燕初行了礼,“皇上万岁。”
“你怎么来了?”李勋走在长长的回廊里,刘燕初紧随其后。
深吸一口气,刘燕初低低的问道,“皇上许久不去嫔妾那儿,嫔妾心里没底。桑榆离开皇宫留在了晋王府,可一直没什么消息返回,是以嫔妾心中忧虑。”
李勋顿住脚步,若有深意的望着刘燕初。想了想,便与她一道走进了亭子里坐下。
刘燕初看上去瘦了不少,看得出来这些日子她并不好过。
“是朕最近疏忽你了。”李勋牵着她坐下,“坐朕身边来。”
“谢皇上!”刘燕初浅浅的笑着,“嫔妾自知皇上最近公务繁忙,所以不敢打扰,只是这大半个月都没有桑榆的消息,实在是心中惶恐不安。桑榆与嫔妾情同姐妹,嫔妾岂能置之不理。”
李勋凝眉看她,“她跟晋王私底下成了亲。”
刘燕初的笑,凝在唇边,“成亲了?”
“太后不悦,是以朕不许他们大肆操办,晋王便私底下给办了。”李勋轻叹,“晋王惯来不管不顾,越是不准越是要做,但愿以后不会因此而连累沐姑娘才好。”
刘燕初眉心微蹙,“皇上是说太后娘娘那边?”
太后不悦,他们还私底下办了婚事,自然会惹怒太后。
“罢了,不说这些。”李勋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冲着刘燕初道了一句,“她早晚会回来的。”
刘燕初微微一怔,不明所以。
早晚,会回来?
从晋王府回到宫里来?
晋王会答应吗?
李朔是出了名的倔骨头,就好比现在,他非要背着她,桑榆真当拿他没办法。
弯弯的山道,她伏在他背上看到不远处的官道。
不过她不认得路,也分不清楚方向,他走到哪儿她跟到哪儿便罢。
“下了山,就该是官道了,官道另一边就是利州的地界。”李朔背着她往前走,“你可以在我背上睡会,看着距离不远,但等我们走下山也是晚上。”
桑榆的胳膊圈着他的脖颈,听得他磁重的音色,真当有些困意。
伏在他背上,桑榆低低的开口,“在进利州之前,我能不能问爷一个问题。”
“问。”他道。
她深吸一口气,“那一夜的刺杀行动,爷早有准备,甚至于……很可能就是爷的请君入瓮之计,对不对?”
李朔顿住脚步,轻轻放开了她,她便从他的背上跳了下来。
凝眸看她,他那双极是好看的凤眸中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变化。
墨色瞳仁,深邃幽冷。
桑榆淡淡的笑着,“只是爷没想到对方会用毒,所以才会受了暗算。爷一直都知道后头有人跟着,是以你想在进入利州之前,把所有的尾巴都摘干净。”
第二百零五章
“爷为何不说话?”桑榆眉目温和,没有半分咄咄逼人之意。
李朔瞧一眼天边的日头,“太阳快下山了,夜里山路难行,还是下山再说吧!”
语罢,他头也不回的朝前走。
桑榆眉心微挑,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下了山便已经是入夜时分,李朔并不打算继续走。桑榆总觉得他像是在等待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多问。
打从白日里问过话之后,李朔一直没跟她说话。
直到她缩了缩身子,他才音色沉沉的道了一句,“坐那么作甚,坐过来。”
桑榆起身坐到了他身边,然后被某人霸道的拽进怀里拥着。
“爷不是不打算理我了?这算什么?”她翻个白眼,一脸的嫌弃。
李朔瞪了她一眼,“做女人那么聪明作甚?”
“若我够聪明,的确不该多问。”桑榆轻嗤,“该把所有的话都放在心里,所有的心思都不要被晋王殿下知道,如此一来非但不会惹殿下生气,偶尔在殿下受伤之时还能给殿下补一刀。”
她顿了顿,煞有其事的问,“如此,殿下是否觉得痛快?”
李朔眉心微挑,“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
“桑榆一直都是如此,只是殿下不愿了解罢了!”她别开头,不愿理他。
现在,该轮到她发脾气了。
李朔干脆把她平躺在自己的膝上,俯身堵住她的伶牙俐齿。她想拒绝,却奈何不得。
他钳制着她的双手,由不得她动弹。
直到她险些窒息,他惩罚性的动作才稍稍收敛,干脆起身压着她,不容分说的捏起她精致的下颚,强迫她面对自己。
“殿下说不过就动粗,实非君子所为。”她哼哼两声,一副不甘屈服的模样。
李朔笑了,眼角眉梢微挑,顿生风情万种。眸中火光烈烈,灼热的视线死死的盯着她,“爷什么时候告诉你,爷想做个君子了?”
她一怔,“你这是无赖。”
“无赖才得娇妻爱,君子只得远观看,不是吗?”他吻上她的脖颈,舌尖轻轻低着她的颈动脉,如同蜗牛一般慢慢的挪过去。
她的身子止不住颤了颤,身上一阵激灵。
“爷说不过就动粗!”她带着少许哭腔,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的轻颤。
“是挺粗的。”他伏在她耳畔,音色暗哑。
温柔啃着她的耳垂,猫儿捉到老鼠总是不急于吃,得慢慢的玩。
可桑榆受不住他这样的挑拨,这人虽然出身行伍,却是个实打实的泼皮无赖。别看平素高冷在上,褪下那层虚伪的人皮,他是世间最邪魅的狼。
不安分的手,在她身上游动,不管触及何处总能星火燎原。
他摄住她糯软的唇瓣,容不得她挣扎容不得她拒绝。
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他可以为所欲为。
眉睫骇然扬起,桑榆不敢置信的望着他,他的手……
腹上灼热,那指腹上的温度一路向南而行,终是越过悬崖边上,没入了崖壁处的缺口。
荒草漫长,只见指尖温柔。
他望着意乱情迷的她,难耐的道了一句,“我来了。”
第二百零六章
荒郊野外的体验,果真是不太一样的,那磨人的男子已然知晓她全身上下所有的敏锐之处。
他带着千军万马,领略大好河山,然后长驱直入,攻城略地,将汗水洒满这山山水水。
酣畅淋漓之余,是彼此默契的养成。
桑榆无力的躺在他怀中,抬了眼皮子瞅他一眼,然后沉沉睡去。
李朔丢了柴枝进火堆,天气寒凉,这火堆是万万不能熄灭的。
睡着的桑榆很是乖顺,满脸的胶原蛋白,摸上去软软的柔柔的。第一眼并不惊艳,但是越看越顺眼,属于那种能让人日久生情的类型。
长长的睫毛垂着,火光中在下眼睑处打着斑驳的剪影,随着他的呼吸而轻轻摇动,甚是有趣。
饱满的唇微微抿起,她似乎很喜欢抿唇这个动作,偶尔还翻个招牌式的白眼。
就这么一个妙人儿,竟也吃得了苦受得了嘴,一身的伤却不曾与他喊过疼。
“你到底是谁呢?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他轻叹着,越发抱紧了她。
夜鸟纷飞,日出极好。
这些日子,她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肯定是他。每日都不例外,让人觉得格外心安。
“睡饱了?”他埋首在她颈窝处。
她有些怕痒,下意识的推了他一把,“是是是,我要起来。”
他摇摇头,“再抱会。”
她无奈的笑着,眼睛里却莫名的酸涩。
过了官道,便是利州的地界。
到了利州的地界,就算是安全了。
此去利州城还有一段距离,李朔与桑榆一身狼狈,实在是走不动了。
所幸半路上拦了一辆牛车,可以载着他们去利州城。
“二位是夫妻吧?”驱车的老汉笑道,“瞧着二位就很有夫妻相。”
闻言,李朔与桑榆对视了一眼,各自看着对方的狼狈笑出声来。
“是夫妻。”李朔应道。
桑榆翻个白眼,明明是妾。转而问道,“大爷,此去利州城还要多久?”
“有点远,晚饭前就可以赶到。”老汉笑道,“我呀好久没见着我家闺女了,这不去瞧瞧,你们也是运气好,半道上遇见我。”
“您闺女在城里?”桑榆笑道,“可是嫁了个好人家?”
“不是!”老汉摇头,“这城里都是富贾商户,要么就是达官贵人,咱们小老百姓可高攀不起。我闺女是在城里给人当丫鬟,过完年就回家成亲。”
桑榆抿唇,“成亲?”
“是呢!指腹为婚的,眼见着年纪都差不多了,也该成家了。”老汉笑了笑。
“那就恭喜您了!”桑榆笑了笑。
老汉还在笑,估计是觉得心里高兴。
“我家闺女生得俏,长得随她母亲。只是她母亲一直身子不大好,我赚的那点钱都给她娘治病去了。这丫头心存仁孝,就想着赚点钱给她母亲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老汉继续道。
“我想着这也是孝心,就随她去了,反正也不做不长久,就这么几个月的时光。”老汉清浅的吐出一口气,“这孩子从小没离开家,这才走了一个月,我老伴就不放心怕闺女吃苦,让我去瞅瞅。”
第二百零七章
谁家的孩子不是掌心里的宝?
桑榆想着,父皇在世的时候也是这样操心自己的。想着想着,便沉默了下来,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到了夕阳落山之际,老汉才驱着牛车将他们带进了利州城。
利州城昔年历经战乱,一战成名,如今算是军事重城,城池被修建得固若金汤。街道上满是巡逻的军士,瞧着有些吓人,但这里的人早就习以为常。
这利州知府乃是先帝昔授崇明将军,此人文韬武略,无一不精。手中统率利州城十数万精兵,是以这利州犹如拥兵自重的小朝廷。
李朔也不急着去知府衙门,而是跟着桑榆一起坐着牛车,摇摇晃晃的去了孙通判的府中。
通判乃是朝廷六品,也算是官宦人家。
不过崇明将军接手利州城之后,便一直在扶持文官,毕竟战天下靠武,治天下靠文。所以这孙通判便得到了重视,以至于整个利州城的人都知道,得罪谁都不能轻易得罪孙通判。
停下牛车,老汉守在门外,等着门房去通知自家闺女,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能等到自家闺女前来,心下有些着急。
“怎么还不出来?”桑榆不解。
“是不是太忙了?”老汉急得跺脚,“这孩子怎么了?”
不多时,有一帮人拿着棍棒走出来,“谁是王富贵?”
老汉赶紧上前,“是我是我,我家闺女……她叫王雁儿,上个月来的府上做工,烦劳诸位大人给帮着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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