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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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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赵玉然心里才舒坦下来,姒幽疑惑地望了望她身后跪着的宫婢,道:“这是怎么了?”
  赵玉然嘴一撇,她下意识背过手,将姒幽的视线挡住了,敷衍道:“不是什么大事,她们刚刚冲撞了我。”
  她说这话时,眼珠子转悠着,一看就不是真话,那边皇后忍不住了,对太后道:“臣妾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派人去叨扰太后娘娘,还请娘娘勿要怪罪。”
  太后倒是和和气气的,没什么不高兴,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皇后立即大倒苦水,解释道:“臣妾听说是这两名宫人冲撞了玉然,她要将她们杖杀了,臣妾无论如何都劝不住,原本两个宫人不算什么大事,要打要杀都使得,只是她们都是坤宁宫的老人,臣妾实在不忍,这才请了娘娘过来。”
  说起这事来,皇后心里也是极为郁卒,若是在往日时候,她要保两个宫人的性命,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而赵玉然也不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性子,好好劝说两句,便会轻轻放过了。
  只是今日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她就是要杀这两人,皇后问起个中原因,她也不肯说,那两个犯错的宫人要解释,她还恐吓对方,吓得那两人如鹌鹑也似,半句话都不敢吭声了。
  皇后无法,眼看劝不住,却也不忍心跟随了自己多年的宫人被活活杖杀,想起这里距离慈宁宫近,便索性派人去请了太后来。
  赵玉然深受靖光帝宠爱,性情骄纵,脾气执拗,她是管不了的,但太后自然能管得住。
  太后听罢这话,眼底闪过几分了然之色,她摆了摆手示意,皇后迟疑片刻,摒退了随行的十数名宫人,这下在场的所有的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剩下的唯有太后、姒幽、赵羡与皇后等人,那两个跪在地上的宫人仍旧瑟瑟发抖,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太后对赵玉然道:“好啦,说说,因何事如此生气,非要她们的性命不可?”
  赵玉然低头看了那两人一眼,撇了撇嘴,冷声道:“她们该杀!”
  她鲜少有如此生气的时候,但即便是生气,她也不肯说出原因,太后便道:“哀家就在这里,替你做主,她们若真是该杀,哀家自然不会偏袒她们,难不成你还信不过皇祖母?”
  皇后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又闭了嘴,赵玉然犹豫了许久,又将目光投向姒幽,道:“阿幽也要我说么?”
  姒幽一怔,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道:“我自然是与皇祖母一样的想法,你只管说便是。”
  而赵羡在一旁听着,从赵玉然的态度里寻摸出了几分不对劲来。
  赵玉然道:“我路过时,正听见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宫婢在议论你,说一些编排是非的话。”
  姒幽不解道:“议论我?”
  而赵羡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将她的手握紧,赵玉然含糊道:“就是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说出来不好。”
  她说着,又瞪了那两名宫人一眼,生气道:“看来是坤宁宫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你们竟敢随意编排起主子来,今日撞上了我,说什么也不能饶了你们!”
  听了这话,皇后表情尴尬,一副想说,却又不知该怎么说的模样,只能无奈地看着那两个宫人,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那两人究竟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才触了赵玉然的霉头。
  赵玉然不肯说,她便要亲自问了,道:“你们究竟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让公主如此生气?”
  那两名宫人伏跪在地上,数九寒天,手足冻得已是麻木无比,犹如针刺,听了这话,一人便嘤嘤哭泣起来,另一人惨白着脸,低声解释道:“奴婢……奴婢两个只是随意说了几句,万万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是奴婢妄言,请娘娘饶命!请娘娘饶命!”
  皇后头大如斗,冷着声音道:“哭什么?说来给本宫听!”
  她声音颤颤道:“奴婢也是从别处听来的,是说……是说晋王妃娘娘……会用蛊术……奴婢发誓,奴婢是听别人说的,这话真的不是从奴婢口中传出去的!”
  闻言,姒幽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今日从入皇宫开始,那些宫人们的神态便有些不对,却原来是因为这种传言的缘故。
  皇后面上也吃了一惊,片刻后,定了定神,道:“休要胡言,这种话岂能乱说?巫蛊之术乃是邪门歪道之流,晋王妃如何会用蛊术?”
  她才说完,空气便诡异地安静下来,姒幽与太后都沉默片刻,皇后继续道:“巫蛊之祸,从来便是大忌,你们这样胡乱编排晋王妃,须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今日之事本是你们的错,看来本宫也帮不得你们了。”
  赵玉然愤愤道:“我就说,该杀!”
  那两人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正在这时,姒幽却忽然开了口,道:“她们倒罪不至死,这次就算了吧。”
  赵玉然震惊地抬头看她,赵羡也微微皱起眉来,眼里闪过不赞同的意思,道:“阿幽……”
  那边太后却道:“哀家的慈宁宫里还少几个人少,皇后,你这两个宫人若是不急用,不如先送到哀家那里去用用。”
  皇后听了,岂有不肯之理,立即道:“但凭娘娘吩咐便是,区区两名宫人,何须太后娘娘开口?”
  于是那两个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慈宁宫的人七手八脚地拖走了,很快便不见了踪迹,望着那一行人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皇后心里忽然泛起一点不妙的预感,她总觉得那两人日后恐怕要回不来了……
  这一出争执总算是在太后的手中收了场,众人都各自散去,赵玉然拉着姒幽一同跟在太后身边,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她问姒幽道:“阿幽,为何你要放过她们?”
  姒幽答道:“事情如今已经传开了,杀了她们也无济于事,再者,我原本就是会蛊的,她们说的倒也没错。”
  面对如此实诚的回答,赵玉然满面纠结:“你……”
  最后她叹了一口,道:“罢了,等这阵风声过去便好了,日后我若是听到有人说这种事,还是要罚,这些刁奴就是嘴碎皮子痒,不给他们一些教训,恐怕要翻了天去。”
  她说着,又抱怨道:“皇后娘娘也是,自己宫里的人都管教不好,在外面胡乱嚼舌根子。”
  正在这时,赵羡忽然来了一句道:“你以为她当真不知道那两个宫人说的事情吗?”
  赵玉然一懵:“什么意思?”
  赵羡不再说话,只是握着姒幽微凉的手,细心地将自己的温度传递过去,赵玉然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猛然醒过神来:“她是故意的?!她想做什么?”
  那厢太后语气意味深长道:“她不过是想让哀家也听一听这传言罢了。”
  毕竟太后喜欢姒幽,这是皇宫上下都看在眼里的事情。
  赵玉然顿时感觉到自己受了欺骗,愤愤道:“亏我从前还觉得她是个好人!”
  赵羡冷嘲道:“你看谁都像是好人。”
  赵玉然:……
  御书房。
  靖光帝放下手中的折子,看了看天色,叫道:“刘春满。”
  “哎,奴才在。”
  刘春满连忙一路小跑着过来,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靖光帝道:“晋王进宫了?”
  刘春满道:“是,晋王与晋王妃一道入了宫,正在慈宁宫里陪太后娘娘用膳。”
  “唔,”靖光帝站起身来,道:“走,过去看看。”
  “是。”
  刘春满立即吩咐人准备銮驾,却被靖光帝制止了,道:“今天坐了一整日,朕有些乏,走路醒醒神也好。”
  于是刘春满便提着灯笼引路,与靖光帝一道出了御书房,往慈宁宫的方向走去,外头天寒地冻,放眼望去,天地俱是白茫茫一旁,宫檐上的积雪未化,已凝成了厚厚一层的冰,梧桐落光了叶子,光秃秃的枝干支棱着刺向漆黑的夜空,像士兵们的矛戟。
  靖光帝背着手,与刘春满慢慢地走着,空气静谧,只能听见冰雪被踩碎时发出的轻微声音,他道:“近日又有了些什么风声?”
  这话就仿佛在问今天是什么天气一般,他虽未挑明,但刘春满跟了他这许多年,如何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连忙低声答道:“奴才也确实听过几耳朵。”
  “嗯,”靖光帝低头看着路,一边道:“说来给朕听听。”
  作者有话要说:
  靖光帝:最近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第155章 
  “说来给朕听听。”
  闻言,刘春满倒是迟疑了一下,靖光帝抬起头来,道:“怎么?难以启齿?”
  “不是,”刘春满连忙道:“皇上容禀,近日里宫里不知怎么传了风声,说的是晋王妃娘娘会用蛊术……这,宫人们一时间都有些惧怕……”
  靖光帝听了,嗤笑一声,道:“蛊术有什么可怕的?人心才可怕。”
  刘春满立即凝神屏气,不敢接腔,听靖光帝又慢悠悠地道:“这两口子也真是没什么运气,每次风口浪尖上都有他们的事,实在是坎坷极了。”
  这话说的,刘春满是更不敢接了,靖光帝倒也并不为难他,微微眯起眼,望向远处,夜幕之中,宫殿巍峨,灯火阑珊,他叹了一口气,道:“今年这一年过得倒真是快啊。”
  这句刘春满总算能接了,忙不迭道:“可不是嘛?眼看年底到了,安王殿下率兵将班师回朝,若是脚程快,天气好的话,年前就能回来了。”
  “是啊,”靖光帝唏嘘道:“经此一役,我大齐的金梁两地,历经数十年,如今总算是要收复了,有这一遭,来日朕百年之后,去见先帝他们,也能挺直了腰板,有些底气了。”
  他道:“要赏。”
  两人说着话,又走了一段路程,转过拐角,通明的灯笼光芒映入眼帘,原来是慈宁宫到了。
  眼下慈宁宫才刚刚摆膳,殿里灯火辉煌,赵玉然腻在姒幽旁边,好得跟一个人也似,把赵羡看得额上青筋隐跳,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通禀声。
  靖光帝入殿的时候,望见了一桌子的菜饭,眉头一挑,道:“哦,看来朕来得正是时候。”
  众人:……
  您这是踩着点来的罢?
  当然,皇上既然来了,饭自然是够吃的,太后吩咐一声,宫人们连忙摆上了碗筷,请靖光帝入座。
  太后虽信佛,却并不忌讳荤腥,桌上该有的都有,一顿饭吃完,宫人们奉了茶来,太后这才吹着热茶,道:“皇帝怎么想起今日过来了?”
  靖光帝面不改色道:“朕批了奏折之后想随便走走,走着走着,没留神就过来了。”
  他说着,转向姒幽与赵羡,道:“你们几个怎么也在太后这里?”
  赵羡道:“回父皇的话,儿臣与阿幽今日进宫来,是想给太后娘娘请安。”
  靖光帝哦了一声,点点头,忽而问道:“那怎么没来给朕请安?”
  赵羡一愣,这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连忙道:“因父皇在处理政事,儿臣与阿幽怕打扰了父皇,这才未曾前去,还请父皇勿怪。”
  这时,赵玉然冷不丁来了一句,道:“父皇,儿臣今儿早起去给您请安,依稀记得您还嫌儿臣去得太勤了,扰得您要早起一刻钟。”
  闻言,靖光帝轻咳一声,佯作斥责道:“小孩子家家,大人在说话,插什么嘴?”
  赵玉然:……
  太后与姒幽端着茶盏坐在一旁,听他们父子几个说话,赵羡看得出靖光帝有话要说,便站起身来,借着天色不早的由头,领着姒幽告辞离开了,顺便带走了赵玉然。
  等他们走后,方才还热闹着的大殿渐渐安静下来,太后这才放下茶盏,向靖光帝道:“明振那孩子过些日子就要回来了,淑妃的事情,他如今知道了么?”
  靖光帝默然片刻,道:“朕还未与他说。”
  “这到底不是办法,”太后道:“迟早是要知道的,他如今才打了胜仗,凯旋而归,若是一回来发现……”
  她的声音顿住,但未尽之语已经不需要再明说了,齐朝大败烈军,还收复了金梁两地,本是值得举国欢庆的事情,赵振率军凯旋而归,立此大功,必将受到厚赏,然而他到了皇城之后,得知的第一个消息竟然自己母妃的死讯,其中落差之大,可想而知他会是如何反应。
  更何况,赵振生性脾气躁,还不知要闹出什么事情来,靖光帝光是想想就觉得头大如斗。
  他叹了一口气,索性道:“朕也是一直在烦忧此事,遂来问一问太后的意思。”
  他道:“淑妃此事,究竟是如何的,太后能否与朕交个底,朕也好有个准备。”
  太后抬起眼来望他,道:“皇上不是已派了寿王去查了么?”
  闻言,靖光帝便摆了摆手,道:“他还能怎么查?朕现在都已经听到风声了,原本朕是想等安王明年开春或入夏再回来,到那时候,淑妃之事已尘埃落定,真相大白于天下,安王的情绪也能稳住些,可是朕万万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的是赵振竟然会提前回来了,而赵瑢那边查案子没什么进展也还罢了,晋王妃这里又传了些风言风语,等年底赵振一回来,那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靖光帝这次觉得自己把案子交给寿王办,原本是十分圆满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等他预想的局面出现,事情就出现了变故,他一时间深感棘手,这才找来了慈宁宫。
  太后表情平静淡然,看着他,道:“皇帝,哀家从前就说过,这人不同于蛊,人之相争,错综复杂,稍不注意,便会满盘倾覆,你这次将寿王逼得狠了,他必然要给自己博一条生路。”
  “今日哀家有话就直说了,淑妃之死与晋王无关,与寿王有关,但是为何与他有关,此事除了寿王与淑妃知道以外,你我无从得知,寿王被逼着查这案子,他势必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去,一来一去,他要脱身,案子总归会查到别人身上去。”
  说到这里,太后站起身来,道:“正巧晋王妃又确实是一个最佳人选,寿王没道理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靖光帝按了按眉心,在心里骂了这群不省心的兔崽子们几句,道:“朕知道太后的意思了。”
  太后回过头来,望着他,道:“皇上,该当断则断才是,顾此失彼,恐日后会有大患。”
  靖光帝沉声道:“朕明白,多谢太后提点。”
  从慈宁宫出来之后,靖光帝一路上没有作声,他的心情明显看起来不佳,刘春满打着灯笼,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走到半道上,靖光帝忽然停住了脚步。
  刘春满不敢催促,只是疑惑道:“皇上?”
  靖光帝没答话,片刻之后,才道:“朕也不想如此的。”
  刘春满屏住呼吸,听他继续慢慢地道:“然方才听太后一番话,朕忽觉自己是错了的,朕幼时在太后膝下养了三年,六岁那年被立为储君,入主东宫,太后那时便与朕说过,朕是储君,地位自然与寻常皇子不同,恐会招来小人之事,但只要有父皇在,日后必不会出萧墙之祸,后来果真如太后所说,朕安安稳稳地做了二十几年的储君,直到顺利登基。”
  “如今细细想来,其中必然是有父皇与太后的无数心思,只是朕当时没有深想,而致使出现了现在的局面。”
  “很多过错的根源,都是在于朕。”
  刘春满听完这一番话,默然许久,小声劝解道:“人心原本复杂无比,不可测算,怎会全是皇上的错处?皇上万不可如此作想。”
  靖光帝只是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苍穹如盖,深黑色的夜幕上点缀着数颗寒星,微微闪烁着,长长久久地俯视着这清冷的世间。
  日子一天天滑过,转眼便是小半个月过去了,随着安王率领的兵将慢慢靠近京师,京师的天气仍旧一如既往地严寒,只是好在,没有再下雪了。
  在这些日子里,有关于姒幽的传言越来越多了,有说她善用蛊术操控人的,她身边的丫鬟下人皆是被虫钻了脑子,成了活死人,也有说她随身都带着蛊虫,若是谁惹了她,便会被下蛊,甚至有传言说她是大秦山里的精怪……
  种种传闻,堪比民间那些的鬼神话本,即便赵羡派了不少人去刻意遏制,也没能按住那股势头,反而越演越烈,流言向来是最难以管控的东西,只要有人,这些风声便能转瞬而至。
  后来赵羡带着姒幽又去了几次慈宁宫,这次愈发夸张,一旦她入了宫,去往慈宁宫的宫道上绝不会出现一个人,而看守宫门的值守侍卫见了她来,也是战战兢兢的,连腿脚都有些发软,倒仿佛姒幽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只要被她看上一眼,就要中蛊了。
  关于那些巫蛊之事被传得玄乎其玄,人对于自己未曾接触过的事物向来抱有极大的好奇心,但若那些事物再添油加醋个几笔,他们便会心生恐惧了。
  偶然有一回,姒幽在路上遇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宫婢,对方不知是听了哪个版本流言,见了姒幽,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顾不得手中端着的托盘,噗通就跪倒下去,膝盖磕在石砖上的声音震天响,赵羡忍不住嘴角一抽,牵着姒幽往前走,等走出一段路程之后,再回头看时,那宫婢仍旧是趴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动弹,倒仿佛没了神智一般。
  赵羡心里憋着一股气,他的阿幽这样好,这些人都是瞎子么?于是他对那些刻意传播留言的人愈发不喜了。
  总有一日,他要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们揪出来,割了他们的舌头,再敢如此嘴碎,必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作者有话要说:靖光帝他只是不会养儿子而已。
  他顺顺利利地做储君,顺顺利利地登基,完全没想到在自己手里的时候,儿子们就打成了一团。
  这感觉有点像生来是学霸,搞不懂同样是上课做题,为啥学渣们总是倒数第一。


第156章 
  流言甚嚣尘上,姒幽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她原本就不甚在意外人的目光,他们畏惧也好,恭敬也好,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年关越近,京师便愈发热闹起来,而与此同时,安王率领的兵将们也距离京师不远了。
  幸好这些日子没再下雪,大部分时间都是放晴的,傍晚时分,大军在京郊五十里地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匹黑色的骏马疾驰而过,马上的将士高声吼道:“就地驻扎,明日再行军!”
  “就地驻扎!”
  粗犷的声音随着夜风送到远处,士兵们皆是训练有素地停了下来,开始扎营。
  他们一路从边关行来,已是十分疲累了,但是眼看京师近在眼前,那疲累又与欣喜之情混在一处,竟觉得满身都轻松起来。
  尘土与寒冷都算不得什么,他们终于要到家了!
  一年到头的餐风饮露,于血雨中与敌军厮杀,为的不就是今日么?
  枣红色的骏马自人群中缓缓踱过,马上的青年挺直了腰背,四下巡视着,身边的随从道:“殿下,先去休息吧,您赶了一日的路也累了。”
  赵振摆了摆手,随口道:“先看看。”
  等发现没什么问题之后,他才翻身下马来,牵着缰绳,扬声道:“今天晚上给大伙儿加餐,待明日回了京师,朝廷自会另有犒赏!”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很快便传遍了每个角落,众兵士听罢,皆是欢呼起来,愉悦的气氛使得赵振坚毅俊朗的面庞上也不自觉浮现出了笑意,他牵着自己的马去了林子旁,拍了拍马的头,抓起旁边的马料喂给它。
  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喷吐出热气来,亲昵地拱着他粗糙的手,赵振摸了摸它的鬃毛,道:“等明日回去了,也给你加个餐,说罢,你想吃黄豆还是玉米?”
  马儿咴咴叫了几声,仿佛听懂了似的,赵振笑了起来,道:“行,十斤黄豆十斤玉米,管你到饱。”
  正在这时,前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赵振抬起头一看,却见是自己的亲兵队长,道:“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那亲兵队长眉心皱起,道:“殿下,属下刚刚发现了这个。”
  他说着,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天光有些暗,赵振看不大清楚,接过来时,只觉得是薄薄的一张,有些像纸,他道:“是什么?兵书?”
  他一边说,浓眉一边就飞了起来,眼神惊异无比,亲兵队长连忙解释道:“不是兵书,是属下在林子边的一棵树旁发现的,好像是……一封信。”
  “信?”赵振面色疑惑,道:“谁会把信扔在这里?你捡回来做什么?万一是谁的家书呢?”
  亲兵队长犹豫道:“可是,信封上似乎写了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赵振猛然一怔,他翻过那信封的另一面,借着微弱的天光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个振字。
  赵振狐疑道:“在哪里捡到的?”
  亲兵队长领着他往前去,没多远,就到了林子边缘,那里有一株老松树,他道:“信就是卡在这树皮的缝隙里面的。”
  赵振摸了摸那树皮,是刚刚断裂的,上面还有新鲜的松浆,侧耳细听,前方传来潺潺水声,是一条河流,他道:“放信的人还未走远,你们几个派人去看看。”
  亲兵队长立即应下,吩咐人去了,赵振这才拿着那信走到了营火旁,上面竟然还有火漆封口,他眉头轻皱,摸了摸那火漆,片刻之后才松开,撕开了信封,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
  薄得能透过那纸看见跳跃的火光,上面的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仿佛利针一般刺入了他的眼底,顷刻间便染上了通红的血色。
  淑妃薨,速归。
  短短五个字,仿佛一串鞭炮在赵振的脑中轰然炸开,他睁大眼睛,像是不认识字一般,抓着那纸又从头看了一遍。
  淑妃薨,速归。
  多余的字,一个都没有,通篇只有这两句话,甚至没有落款。
  赵振面上的神情空白了一瞬之后,才慢慢浮现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来,他高声叫来亲兵队长,声音里带着不可遏制的怒意,将旁边的兵士们都给惊住了,连动也不敢动。
  他们还是头一回见到将军发如此之大的脾气。
  亲兵队长听到之后,立即小跑过来,恨不得自己长了八条腿,一脸紧张地道:“属下在!”
  赵振死死揪住他的领子,急切问道:“人呢?抓住了没有?!”
  亲兵队长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他一时间没明白自家将军情绪为何突然如此激动,连忙答道:“没、没有!将军,属下已派人去搜了,只是天色太暗,什么也看不清,恐怕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请将军恕罪!”
  赵振松了手,他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纸,咬紧牙关,片刻后大步往拴马的方向走,亲兵队长赶紧跟上,听他急速地吩咐道:“你速去知会陆将军一声,我先赶回京师了,着他明日率军启程,一应事宜都全权交与他处理。”
  可怜那亲兵队长满头雾水,都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大惊失色叫道:“将军!”
  马上的人却来不及回答他,翻身上马,挥动马鞭,枣红色的骏马便快速奔跑起来,眨眼间便消失在官道旁,融入了夜色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骏马一路疾驰,如一道罡风撕裂了浓重的夜色,往京师的方向直奔而去。
  ……
  皇宫,含芳宫。
  因淑妃去后,宫里的宫人也都散了,能调的都调走了,只留下了几个资历老的宫人守着这座空荡荡的宫殿。
  门廊上的白幡也都被拆了下来,空气冰冷无比,一名小太监缩着脖子,提着灯笼走过长廊,偌大的含芳宫宛如一座冷宫一般,冻得人浑身发冷。
  幽幽的灯笼光芒到了宫门口,那小太监将灯笼挂在一旁的廊柱便,然后准备来关大门,正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个掌事嬷嬷带着人出现在门外。
  那小太监愣了一下,无他,自淑妃去了后,含芳宫几乎见不到几个人了,没成想这个时候还有人过来,显然是有事。
  那带头的掌事嬷嬷目光犀利地扫了他一眼,道:“把含芳宫的人都叫出来。”
  后宫之中向来都是捧高踩低的,看眼色行事,自打含芳宫没了主人之后,这里的太监宫婢自然都是如草芥一般,是个人都敢来踩一脚,更别说这位还是掌事嬷嬷了。
  不多时,含芳宫里所有的宫人都出来了,三三两两站在院子里,数来数去,仅有五个人,老的老,小的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满面惶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上去分外可怜。
  那掌事嬷嬷抿起嘴来,面上的法令纹分外深刻,她锐利的眼神如刀片一般,将面前几个宫人打量完毕,道:“所有人都在这里了?”
  几个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小宫女战战兢兢道:“回嬷嬷的话,都在了。”
  掌事嬷嬷眉头皱起,道:“一个没少?”
  “没、没少。”
  “嗯,”掌事嬷嬷摆了摆手,道:“给你们分派了别的差事,都跟我走吧。”
  闻言,几个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起先那小太监壮着胆子问道:“嬷嬷,那含芳宫里怎么办……”
  掌事嬷嬷瞟了他一眼,道:“含芳宫自有人管,哪里轮得到你来操心?”
  那小太监缩了一下脖子,不敢再问了,掌事嬷嬷再次看了看这群人,道:“走吧,别耽搁时间了。”
  众人齐声应答:“是。”
  脚步声渐渐远去,宫殿的大门重重合上了,门轴声发出长长的吱呀声,令人牙酸无比,寒风卷着落叶滚过庭院,花圃里的花无人打理,早被大雪压折了大半,此时歪歪扭扭地靠在栏杆边,被风吹得摇摆不定,显得分外凄清。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从宫殿尽头传来,那竟是一名宫婢,她蹲在朱漆的廊柱边,悄悄往外探视着,见庭院中空无一人,她才悄然松了一口气,伸手在袖子里摸了摸,确定东西还在,这才趁着夜色溜出了含芳宫,很快便消失在了宫道的尽头。
  若是姒幽在,定然会认出她来,正是当初在含芳宫门口叫住她,请她带信给晋王的那个宫婢。
  玉榴一口气跑到了禁门口,宫门已经落下了,此时夜色已浓,列队的侍卫已经开始巡逻了,她不敢出去,只能蹲在暗处,等着那巡逻的侍卫们走远了才出来,把衣服整了整,大大方方地到了值守的侍卫面前。
  那侍卫拦住她,两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紧接着,他扬了扬下巴,粗声问道:“做什么的?”
  玉榴小声道:“奴婢是清辉殿的宫女,乐阳公主殿下派奴婢出宫有事。”
  旁边的侍卫朝这边看了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乐阳公主做事情一向极是跳脱,倒是不奇怪。
  那问话的侍卫道:“可有通行令牌?”
  “有。”
  玉榴从袖袋里取出一块令牌来,侍卫只是草草扫了一眼,让开些,道:“去吧,记得戌时三刻之前必须回来,否则后果自负。”
  玉榴垂着头:“是,奴婢知道了。”
  紧闭的宫门被打开了,玉榴一步步踏出宫门,她竭力让自己的脚步放慢,以免引起旁人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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