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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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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闭的宫门被打开了,玉榴一步步踏出宫门,她竭力让自己的脚步放慢,以免引起旁人的怀疑。
  待宫门再次合上,她才加快了脚步,快速奔跑起来,目光一边在四下逡巡,紧接着,落在了一辆青篷的马车上,她的心砰砰跳着,跑到了那马车旁边,车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玉榴姑娘?”
  玉榴咽了咽口水:“是、是我。”
  下一刻,一名身着深色劲装的女子从里面一跃而下,掀起车帘,道:“姑娘请上车。”
  玉榴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角,紧张却又警惕地道:“是晋王殿下派你来的吗?”
  那女子听罢,竟然笑了,道:“不然还会有谁?姑娘快些上车吧,此地不宜久留。”
  玉榴这才听话地上了马车,江七坐上车辕,一抖马鞭,低声轻喝,驱使着马车跑动起来,往长街的方向驶去。
  ……
  深夜时分,夜深人静,城门口的值守的兵士们还不敢休憩,四处都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京师都陷入了沉睡。
  直到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急促而响亮,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奔城门口而来……
  值守的兵士们面面相觑,不知为何这么晚了还会有人纵马而来,一人探头往城下望去,还没看清楚来人,便听一声暴喝:“开城门!”
  马还未停,马蹄声已引起了所有守城将士的注意,纷纷低头望去,只见那是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背上的人风尘仆仆,身着盔甲,赫然是一身戎装!
  只是隔得远,火把能照亮的地方极其有限,看不清楚那人的脸,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众将士正惊疑不定,一人问道:“来者何人?城门已下,若无通行令牌,不得入城,明早再来!”
  马背上的高声喊道:“本王乃是安王,自有令牌!叫你们的将领下来看!”
  “安王?”
  士兵们都惊了,他们是得了消息说安王不日便率军抵达京师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安王会独自回来。
  他们正迟疑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开城门,请安王殿下入城。”
  众人俱是回头,却见那人是他们的将领,遂不再多问,立即应答:“是,开城门!”
  紧闭的城门一点点打开来,枣红色的骏马如风一般疾驰而入,正在这时,那守城将领打马过去,追上了赵振,低声道:“王爷,寿王殿下吩咐下官专程在此等候您。”
  马背上的赵振用力一扯缰绳,马嘶鸣一声,人立而起,停了下来,赵振猛地回过头来,目光灼然锐利,如利剑一般,死死定在那人的脸上。


第157章 
  “寿王?”
  赵振抓着缰绳,马儿似乎感觉到了主人此刻的情绪,它焦躁不安地用蹄子刨了刨地面,发出咴咴的声音。
  那将领道:“是,正是寿王殿下吩咐的。”
  赵振眉头紧紧皱着,他道:“寿王知道本王会先大军一步回来?”
  将领立即答道:“并非如此,寿王只是让下官在此等候殿下。”
  他道:“殿下,寿王请您过府一叙。”
  赵振眼底隐约浮现不耐之色,冷声道:“本王现在没有空,暂且不去叨扰寿王了,等明日再去拜会,你让开吧。”
  那将领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提醒道:“王爷,此时宫门已经落下,无法进入皇宫了。”
  一路上以来,逐渐的累积的怒意和震惊因着这句话到达了顶峰,赵振完全遏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了,随手一鞭子抽过去,直抽得那将领痛呼一声,滚落马下去,哀嚎不止。
  银白的月光洒落下来,将赵振面上的神色映照得冰冷,他以马鞭指着那翻滚不休的将领,冷森森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阻拦本王?本王久不在京师,倒不知什么时候有你们这些野猴子比手画脚的机会了。”
  “寿王要见我,他自己如何不来?”
  那一鞭子抽得严严实实,那人显然是疼得很了,也算是见识到了赵振的手段,怕了,遂不住求饶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赵振指着他骂道:“给老子滚开!别挡着路!”
  那人听了,连滚带爬地让出了路,赵振不再看他,一扯缰绳,低喝一声,纵马往长街尽头直奔而去。
  月光如水,将整座京师都笼罩在其中,所有的建筑都泛起一层幽幽的光芒,将影子拉得长长的,哒哒的马蹄声自长街远处而来,在宣仁门口停下。
  火把的光跳跃不息,值守的侍卫见了有人纵马过来,立即高声喝止道:“已是宵禁,何人敢在此放肆?”
  马背上之人扯住了缰绳,高声道:“本王要入宫!”
  几个侍卫此时已借着火把昏暗的光芒看清楚了来人,竟然是安王赵振,他们皆是一惊,一人连忙解释道:“安王殿下,如今已是亥时三刻,宫门落下了,若无皇命,不得开启,还请王爷恕罪。”
  赵振紧紧抿着唇,一双眼睛如鹰隼一般锐利,又仿佛出鞘的雪刃,他沉声道:“本王有急事要入宫。”
  一个侍卫面露难色道:“请王爷体谅,没有圣旨,属下实难从命,王爷明日一早再入宫也不迟。”
  “职责所在,还请王爷不要与我等为难。”
  没有圣旨,侍卫们是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候随意放人出入皇宫的,赵振坐在马上,牢牢地抓着马鞭,抬头看了一眼巍峨的宫墙,最后咬紧了牙关,拨转马头,朝来时的路疾驰而去。
  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侍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宛如劫后余生,此时才惊觉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来,若是安王执意纠缠,他们还真不知要如何收场了。
  幸好幸好……
  赵振压了一肚子的怒意,纵马在深夜的京师长街上奔驰,他也不知自己为什么生气,沉沉的眼底满是压抑的惊惶无措。
  刺骨的冷风扑面而来,他猛地拉住了缰绳,骏马嘶鸣一声,停了下来。
  赵振环顾四周,楼阁民居俱是静悄悄的,更深露重,没有一丝光,他甚至有些怀疑起来,这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噩梦?仅仅因着一封莫名其妙的,不知何人送来的信,便脑子一热连夜赶回了京师。
  他的母妃此时大概已经歇下了。
  一想到这里,赵振的一颗心便倏然安定下来,等明日一早,他再入宫去拜见母妃,想来也不算迟。
  如今边关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烈国挨了这一仗,大概需要花不少时间恢复元气,所以明年他便可在京师清闲一年,什么也不做,就好好陪着母妃,上回入宫时,含芳宫确实是有些冷清了……
  他翻身下了马,牵着缰绳,一边走,一边想,忽觉面上微湿,赵振下意识伸手抹了一把,竟是冰冷的水迹。
  赵振牵着马回了自己的王府,却见大门口停了一辆马车,车前点着一盏灯笼,散发出淡淡的微光。
  大约是发现他回来了,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将车帘掀起来,车内传来一个熟悉的男子声音:“三皇弟,别来无恙?”
  赵振的脚步猛然一顿,停了下来。
  空气诡异地凝固了片刻,他淡淡道:“寿王殿下何以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赵瑢从车里下来,望着他,目光平静道:“才接到消息,说你回来了,特意赶来,不知能否入府一叙?”
  赵振注视着他,语气古怪道:“你的消息,倒很是灵通,竟知道我今日会连夜回来。”
  赵瑢眉头微动,道:“我并不知道,只是叮嘱手下的人多留意几分罢了。”
  赵振也不知信没信,他将缰绳往马背上一抛,轻轻拍了拍它,那马顿时会意,知道主人有事,便自己顺着王府的墙根慢慢走了。
  赵振这才大步走向前去,推开了王府大门,转身对赵瑢道:“请。”
  ……
  夜深人静之际,已过了宵禁,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了,冷风吹得人脸皮发麻,更夫缩着脖子,敲着梆子,顺着墙边走,连吆喝都不愿意喊两声了。
  一道黑色的影子穿过大街小巷,一路到了晋王府侧门处,轻轻叩了门,很快,里面便有了回应:“谁?”
  那黑影压低声音道:“我。”
  门开了,黑影侧身钻了进去,守夜的下人道:“小九哥,怎么这么晚?”
  那黑影摘了头上的兜帽,叹了一口气,道:“事没办成,不敢回来。”
  那人赫然是江九,他问道:“我姐回来了么?”
  下人答道:“七姑娘早回来了。”
  江九顿时苦了脸,他们姐弟俩分头行动,结果就自己没完成,待会江七还不知怎么讥讽他。
  江九一路去了书斋,那里果然还亮着灯火,显然主人还未入睡,他敲了敲门,直到里面传来一个男子沉稳的声音:“进来。”
  他这才推门进去,赵羡坐在书案后,江七站在一旁,一旁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个模样漂亮的女子,看打扮,似乎是宫里的婢女。
  江九过去见了礼,赵羡抬了抬手,道:“事情怎么样了?见到安王了吗?”
  闻言,玉榴也满含期待地看着他,江九挠了挠头,道:“属下照王爷的吩咐,把信递到了,安王殿下也看见了那封信,就是……后来出了点小差错……”
  一听这话,赵羡的眼皮子不自觉一抽,江七沉声问道:“什么差错?”
  江九便将后来遇到寿王赵瑢的事情说了,赵羡却并不惊讶,道:“倒像是他会做的事情。”
  那含芳宫的宫婢玉榴坐在一旁,面带忐忑地问道:“王爷,那……奴婢要如何才能见到殿下?”
  赵羡想了想,道:“眼下恐怕是不行了,寿王抢先一步与他见了面,到时候自有一番说辞,也不知安王会信几分。”
  更何况,赵振从前便与赵瑢交好,两者之间的交情,也远非赵羡能比的。
  闻言,玉榴便有些激动,道:“这要如何是好?奴婢一定要见到安王殿下才行,王爷,求求您了!”
  她说着,竟噗通跪了下来,眼泪盈盈,眼神恳切万分,声音哽咽:“娘娘生前的吩咐,奴婢定要完成。”
  赵羡道:“我自会帮你想办法,不必着急。”
  玉榴听罢,这才连连点头,叩首泣道:“奴婢代娘娘谢过王爷了。”
  而此时,安王府。
  赵振突然回来了,一时间惊动了整个王府,他请赵瑢去了书房,下人立即奉了茶来,赵振道:“坐吧,你这大半夜地在我府门前候着,倒叫我受宠若惊了。”
  赵瑢答道:“我原是准备明日过来的,只是不曾想你今夜就入了城。”
  闻言,赵振面上又闪过几分怪异之色,然后蓦地笑了,道:“这也确是意外,我嫌大军赶路慢了,自己就先回来了。”
  赵瑢信了他的话,放下茶盏,语气迟疑道:“我今日来,是有些事情,想与你先说一声,好叫你做个准备。”
  赵振表情平静无比,抬起眼来,问他:“什么事情?”
  不知为何,赵瑢总觉得他这短短几个字中,语气有几分不对,但是仔细一揣摩,却又没什么问题,倒像是他想多了,遂道:“是……你母妃去了,你……”
  他话还未说完,赵振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震惊道:“你说什么?”
  赵瑢见他这般,便叹了一口气,道:“那时你尚在边关,未免你分心,此事被压了下来,未能传过去。”
  赵振的手紧紧抓着杯盏,牙关紧咬,他不自觉又回想起那信上的字,一个一个,鲜血淋漓的,印在他的脑海之中,盘旋不去。
  而现在,又有一个人,坐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他,他的母妃死了。
  “喀嚓——”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子里响起,竟然是赵振手中捏着的杯盏把手断裂了,锋利的瓷器刺破了他的手心,汩汩鲜血顿时奔涌而出……
  赵瑢看了一眼,取出一块丝绢来让他擦拭,赵振眸光沉沉,语气带着怒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瑢顿了顿,答道:“此事说来话长——”
  还没等他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一名下人行色匆匆地进来,赵振面上犹有怒色:“谁许你进来的?!”
  那下人被他一瞪眼,吓得噗通跪了下去,连连叩首道:“王爷饶命,是宫里来人了,皇上宣您即刻入宫!”
  赵瑢原本一直平静的面孔倏然就变了色。


第158章 
  赵振立即站起身来,对赵瑢道:“皇兄,看来我回来的事情已经传入宫中了。”
  赵瑢略略颔首,温和道:“既是父皇要见你,自不能耽搁了,你即刻入宫吧。”
  赵振道:“那就改日再与皇兄闲话了。”
  他说着,示意下人,道:“送寿王出府。”
  待赵瑢出了府,正好看见赵振骑马离去的身影,他端坐在马车之中,忽而问道:“含芳宫里怎么样了?”
  一名随身侍卫低声道:“回禀王爷,含芳宫里所有的太监和宫婢都被遣散了,现在已经另换了一批人。”
  赵瑢点点头,思索许久之后,他才下定决心,道:“那就继续照之前的计划做。”
  “属下明白。”
  赵瑢慢慢放下了车帘,道:“先回府罢。”
  “是。”
  ……
  皇宫,养心殿。
  靖光帝坐在灯下,他穿着一身常服,手里拿着书正在看,宫婢轻手轻脚地拨了拨灯芯,整个大殿瞬间亮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刘春满进来,低声道:“皇上,安王殿下来了。”
  靖光帝放下书,道:“让他进来。”
  说着,又摆手吩咐:“你们都退下吧。”
  殿内的众宫人俱是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紧接着,一阵稳健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挺拔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处,面孔熟悉,正是赵振。
  “儿臣参见父皇。”
  靖光帝抬了抬手,道:“起来吧。”
  “谢父皇。”
  赵振顺从地站起了身,靖光帝借着通明的烛光打量着自己的这个儿子,大约是在边关呆久了的缘故,他身上透着一股子凌厉的气息,就仿佛见过血,开了刃的刀一般,倒没了从前那种混不吝的模样了。
  靖光帝让他坐下,问道:“朕以为你明日才入城,怎么今日自己先回来了?”
  赵振目光倏然一闪,垂下眼,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他道:“儿臣在边关已久,犹记得离京之时,母妃身体不好,心中忧心,便想提前回来看看。”
  他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靖光帝心里就跟明镜似的敞亮了,他沉默片刻,道:“你母妃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闻言,赵振抬起眼来看他,道:“父皇以为儿臣该何时知道最好?”
  因为心中压抑着愤怒,他此时的语气不免带了几分咄咄逼人,靖光帝眉心一皱,但是并未因此发怒,他站了起来,负着手,难得平心静气地道:“你是在怨责朕?”
  赵振抿起唇,撇开头不吱声,显然他就是这样认为的,靖光帝深深叹了一口气,道:“你母妃出事之时,正是我军与敌国交战最激烈的时候,若朕真的将此事告知了你,你当如何?”
  赵振的下颔紧绷起来,听靖光帝又道:“你要抛下那数十万浴血奋战的大齐将士,赶回京师吗?”
  赵振握着的拳猛然攥紧了,片刻后,他颓然垂下了头,烛光幽幽,大殿深处的更漏声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愈发孤寒。
  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终于抬起头,望着靖光帝,问道:“父皇,母妃她……究竟是如何去的?”
  靖光帝拍了拍他的肩,道:“真相如何,朕仍在查,但是,明振,你要相信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
  次日一早,清晨时分,天还是蒙蒙亮,又到了上朝的时候,大臣们陆陆续续进了宫门,远处宫中的灯火绵延成了一线,照亮了去往文德殿的宫道。
  礼部侍郎黄文锦揣着袖子,半眯着眼,才看见了三步之外的同僚,拱手笑着与他打起了招呼,两人寒暄之后,才一同并肩往前走,他仔细看着脚下的路,一边与同僚说起话来。
  正走着路,他就听到有一道稳健的脚步声从后面传来,跟平常人有些不一样,紧接着,一人径自越过他,大步往前走去,黄文锦抬起头时,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人高大的背影一闪,没入了黑暗之中。
  身旁同僚迟疑地道:“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安王殿下?”
  黄文锦愣了一下,道:“你说方才那位?这么一说,背影是有些像,不过……安王爷不是还未回京么?”
  那同僚道:“也是,许是我眼花看错了。”
  两人又走了一段路,才到了文德殿前,大殿里早已点起了烛火,映照得灯火通明,恍如白昼,空气却安静无比,黄文锦入了殿,与其他官员一般列位站好,一抬眼,就看见了对面的人,面孔熟悉至极。
  黄文锦连忙揉了揉眼睛,那人不正是安王赵振?!
  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赵振没有等大军,而是提前回京师了。
  正在众臣面面相觑之际,外面传来了通报声,紧接着,靖光帝来了,他在殿内逡巡一遍,似乎对赵振的存在全然不讶异,径自在龙椅上坐下来,摆了摆手,早朝开始了。
  赵振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空位上,那里本该是赵羡的位置,只不过现在没有人,空荡荡的。
  整个早朝下来,他有些漫不经心,大多数时间都在盯着对面赵羡的位置看,像是陷入了深思之中。
  这一幕落在了他人眼里,则是另一番意味了。
  淑妃之死,赵羡的嫌疑至今还未清洗干净,赵振就回来了,这两兄弟之间莫不是要生出什么嫌隙来?
  朝议结束之后,赵振便闷头往外走,速度极快,让几个本想找他搭话的大臣都默默闭上了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步流星地出了文德殿,走远了。
  其余大臣见状,又转向了赵瑢,纷纷过去问询情况,赵瑢好脾气地笑笑,温和道:“不瞒诸位,本王如各位一样,也是今日才得知安王回京了,多的事情,本王也不太清楚。”
  却说赵振并未离宫,而是去了含芳宫,宫前门庭冷落,大门虚掩,一派萧瑟冷清,凄凉得紧。
  宫里只有零星几个宫人,见了他来,诚惶诚恐,各个抖得如鹌鹑也似,赵振扫了一眼,没有一个熟面孔,他母妃生前的贴身宫婢都不见了,心中顿时升起怒意,这些个奴婢,捧高踩低,人走茶凉,他母妃生前也从不苛待下人,如今才去了没多久,含芳宫竟凄凉得如冷宫一般了。
  他心中盛怒,面上便带出来了些,更是吓得那些宫人瑟瑟发抖,赵振冷声问道:“玉榴和玉珠几个呢?都去哪里了?”
  一个宫人战战兢兢地答道:“回禀王爷,她们、她们都去了别的宫里做事,不在含芳宫了。”
  闻言,赵振袖中的手掌紧紧握起来,眼中的怒意更浓,那模样竟有些凶恶,好似下一刻就要杀人似的,那些宫人们愈发恐惧他了,恨不得缩成一团。
  赵振怒声冲他们骂道:“滚!都滚出去!”
  几个宫人连滚带爬,忙不迭起身跑了,赵振气得想砸东西,但拿起一个花瓶,却又放下了,颓然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含芳宫发了怔,眼前耳边俱是淑妃当日的音容笑貌,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早知如此……
  他慢慢地咬紧了牙关,赵振想,他定要将那个害他母妃的人,碎尸万段!
  傍晚时分,宣仁门口,正是散值的时候,官员们接二连三地离开了皇宫,斜对着宣仁门的远处,有一方空地,那里停着不少马车轿子,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旁边,正站着两个人。
  玉榴有些紧张地道:“殿下出来了吗?”
  江九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往外看,道:“没呢没呢。”
  玉榴只能抓住了衣角,忐忑地等着,也跟着往宫门口的方向看,正在这时,江九一把将她扯了回去,两人往马车后面一藏。
  玉榴一脸受惊,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紧接着,她听见了不远处一个声音道:“属下见过王爷。”
  “嗯,”竟是赵瑢的声音:“回府吧。”
  马车车轮的声音辚辚驶过青石板的路面,很快便远去了,玉榴这才松了一口气,感激地望着江九,道:“好险,方才多谢你了。”
  这时,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冷冷地:“谢什么?”
  玉榴大吃一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江九立即转头望去,却见一个身着深色王服的男子站在那里,一手还牵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喷吐出热气来。
  江九哪里还认不出来,这人不就是他们要等的安王赵振么?
  赵振不认识他,只瞟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手足无措的玉榴身上,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去别的宫里攀高枝了,怎么,得了哪位主子的欢心,被放出宫了?”
  玉榴的眼里登时就泛起了眼泪,冲上去揪住他的衣角,哽咽道:“王爷!奴婢可算是见到您了!”
  赵振不防她来这么一招,整个惊了一下,差点把她甩了出去,面色铁青地斥责道:“你做什么?”
  玉榴急急道:“殿下!娘娘有信,要奴婢转交给您!奴婢离开含芳宫,实在是不得已,若非有晋王爷相助,奴婢如今或许已见不到殿下了!”
  听罢这话,赵振的长眉登时紧紧皱起,目光如刀子一般锐利地定在她的脸上,沉声道:“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一旁的江九适时开口道:“王爷不如请移步,我家主子已等候您多时了。”
  “你家主子?”赵振转向他,眼里泛起疑惑:“谁?”
  江九拱手道:“正是晋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吧,靖光帝现在也还不知道,淑妃并不是赵瑢杀的,赵瑢自己也很郁闷,平白一口大锅从天而降,最坑的是,就算他把真相说出来都没人信,所以他想脱身,就只能祸水东引。
  说到底,淑妃是一个狠角色,赵瑢也是没料到,惹上了就是一身腥,这世界上最怕的就是这种不要命的。


第159章 
  正值傍晚时候,琼芳雅居里人来人往,门庭若市,外面便是万家灯火,车水马龙。
  雅间内明明有不少人,空气却静如死寂一般,窗扇半开着,姒幽站在窗边,下方是一座庭园,小桥假山,流水潺潺,不时有人捧着美酒佳肴走过,远处的夜色中隐约传来人的谈笑声。
  而赵振也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问道:“不是说,有我母妃的信吗?”
  赵羡坐在上首,从容答道:“信在淑妃的贴身宫婢那里,我从未拿过。”
  闻言,赵振锐利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玉榴,玉榴连忙会意,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递上去,道:“这是娘娘当初留下的,吩咐奴婢一定要交给殿下。”
  赵振接了那信,忽而问道:“本王去了含芳宫,怎么听他们说,你是去了别的宫里做差事了?还有其他人呢?”
  玉榴嘴唇轻颤,立即跪了下来,答道:“奴婢不敢,娘娘生前对奴婢有恩,奴婢岂会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娘娘去后,宫里是有不少人离开了,可奴婢与玉珠并其他几个都留了下来,昨日有掌事嬷嬷突然连夜来了含芳宫,说要将宫里所有的旧人都调去别的地方做事,奴婢觉得有些不对,便悄悄藏了起来,其余人都被带走了。”
  赵振眼神晦暗,盯着玉榴看了几眼,仿佛是在斟酌该不该相信她的话,片刻后,他收回视线,落在了手中的那封信上。
  赵羡道:“三皇兄不如先打开看看,若是不便,我等可以先离开。”
  赵振摇摇头,道:“不必了。”
  手中的信封上的火漆未动,显然是未启过封的,即便还没打开细看,赵振便知道这信是出自淑妃之手。
  他年少时候便已随军出征,常常在边关能收到淑妃寄来的家书,可以说是熟悉无比了。
  他启开信封,里面只有一页纸,赵振慢慢地看起来,姒幽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一点点变了。
  从不解转为了震惊,直至赵振将一封信看完了,神色仍旧是怔怔的,仿佛不可置信一般。
  赵羡也不知那信里是写了什么,竟叫赵振有如此之大的反应,他回过头来看姒幽,两人对视一眼,姒幽轻轻摇了摇头。
  她再次看向赵振,只见他面上的震惊之色还未完全散去,两眼虽然依旧盯着那信纸,眼神却有些茫茫然,思绪都仿佛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姒幽试探叫道:“安王爷。”
  她的声音不大,赵振却猛地一激灵,陡然回过神来,眼睛还有些发直,下意识道:“什么?”
  姒幽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赵振捏住了手中的信纸,眉心紧紧皱起来,眼底的震惊逐渐淡去,他的这番神情叫赵羡等人看在眼中,颇觉惊异。
  淑妃究竟在信里写了什么,才致使赵振出现这般反应?
  赵振久久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赵羡轻咳一声,道:“三皇兄,淑妃娘娘的信,如今你也看了,只是不知皇兄是如何作想?”
  赵振沉默片刻,他的手紧紧攥起成拳,将那张薄薄的信纸捏在掌心,简直要揉碎了一般,面上的神色复杂万分,过了一会,像是妥协了,才缓缓开口道:“我……”
  “容我再想想。”
  赵振向来雷厉风行,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几乎没有犹豫这两个字,可是眼下,那些纠结和迟疑确确实实地写在了他的脸上,但凡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
  见他如此,赵羡也不催促,站起身来,温温和和地道:“无事,皇兄慢慢想。”
  他说着,声音微妙地停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淑妃娘娘之前也着人给我递了一封信,三皇兄若是想看,我便让人回府取来。”
  “行……”赵振有些心不在焉地应道,紧接着便要告辞,道:“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赵羡欣然应允,赵振便快步离开了,玉榴也赶紧跟了上去,姒幽仍旧站在窗边往下看,不多时,赵振便从楼里出来了,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冷风悄悄自窗外送来,带着冬日里特有的寒意,赵羡缓步踱到姒幽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觉得有些冷,便将窗合上了,问道:“在想什么?”
  姒幽面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道:“在想他的反应,好生奇怪。”
  她道:“不知信里究竟写了什么事情,才叫他如此失态。”
  闻言,赵羡想了想,道:“我倒是有个猜测。”
  姒幽抬起头来看他:“什么?”
  赵羡道:“淑妃生前,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把柄拿捏在赵瑢手里,如今她去了,她若想保赵振,势必要将这把柄告知于他,叫他好做准备。”
  “那信里,大约就写了这一桩事情,”赵羡说到这里,语气意味深长道:“我观他方才的神情,这恐怕还是一件不小的事。”
  却说赵振快步离开了琼芳雅居,酒楼门前候着的伙计见了他来,连忙将马鞭递上来,道:“王爷,小人这就去为您牵马来。”
  赵振漫不经心地接过马鞭,三两下绕在了手腕上,正在这时,他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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