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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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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幽听罢,便安抚她道:“这不是回来了?不必担心。”
赵玉然还是老大不高兴,她认真道:“阿幽,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你可以与我商量商量,我虽然笨,出不了什么好主意,但是有能帮的,一定会帮上你。”
姒幽也知道这次将她扔在府里有些不好,听了这话,便应下来,道:“好,你的心意我知道了,下次碰到事情,定会先告知于你。”
闻言,赵玉然的情绪才好了不少,她向来忘性大,这会就将之前的不快全部抛之脑后了,拉着姒幽问道:“你不是去了护国寺么?怎么会跟四皇兄一道回来?”
姒幽想了想,将去护国寺见太后的事情简短与她说了几句,果不其然,赵玉然一头雾水,道:“淑妃被害的事情,与皇祖母有什么关系?为何父皇会派人去将她请回宫?还有四皇兄,父皇那里怎么说的?他相信你了吗?”
赵羡摇摇头,道:“淑妃一案,我不会再过问,父皇已经交给二皇兄去调查了,其中种种细节,我并不知道。”
就连赵羡都说不清楚,赵玉然就更是理不清了,她琢磨了半天,索性放弃了,叹了一口气,道:“淑妃这事……也不知究竟是谁做下的,三皇兄还在边关呢,若叫他得知了此事,说不定要立即赶回来,将凶手碎尸万段了。”
赵羡斜睨了她一眼,道:“你不是与他不对付么?怎么这会倒替他担心起来了?”
赵玉然撇了撇嘴,道:“虽然他总是挤兑我,说话也难听,动不动就嘲讽人,可……他毕竟是我皇兄么?再说了,他此时正在领军与烈国作战,若是淑妃之事被他知道了,军心不稳可如何是好?”
姒幽想了想,道:“我倒觉得,此事不一定会立即传到边关去,除非有心人故意为之。”
赵羡却并不担心,他直言道:“与烈军交战正在紧要关头,无论如何,父皇都不会让这消息传到赵振耳中的,这也正是淑妃被害之后,父皇不欲宣扬的原因,只有那些大臣们……”
他说着,轻哼一声:“平日里无风也要掀起三尺浪,如今就更不必说了,难免有几个浑水摸鱼,心怀鬼胎之辈。”
赵玉然忧心忡忡道:“那该如何是好?”
赵羡看了她一眼,道:“自有父皇操劳,你跟着操心个什么劲?已是夜深了,你还不去睡?”
赵玉然即便是不想去,但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里毕竟是晋王府,她若不想连夜被送回皇宫,就只能听赵羡的话了。
赶走了赵玉然,姒幽才对赵羡道:“有人托我将一样东西转交给你。”
赵羡愣了一下,下意识问道:“是谁?”
姒幽从袖袋中取出一封信来,道:“是含芳宫的宫人,你看看便知道了。”
闻言,赵羡微微诧异道:“你去了含芳宫?”
姒幽点点头,赵羡接过那信,目光在信封上停留了一瞬,落在封口处:晋王赵羡亲启。
字体娟娟,显然是出自女人之手,赵羡看了一会,才启开了火漆,信被拿出来的那一刻,姒幽闻见了一阵清幽的墨香,还伴随着清苦的药味,萦绕在空气中。
赵羡的目光落在了信纸上,上面写满了字,他一目十行地扫过,很快便将一整封信都看完了,眼里泛起惊疑之色。
姒幽见他神态有异,便问道:“怎么了?淑妃写了什么?”
赵羡将那信递给她,眉心皱起,慢慢地道:“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淑妃,这个女人果然厉害!”
姒幽接过信来,赵羡知她识的大齐字不多,便解释道:“我起先以为淑妃之死,是赵瑢所为,但是在这信上看来,却并非如此。”
“她确实是被蛊杀死的,不过,恐怕所有人都想不到,那蛊是她自己种下的。”
……近年来身体不济,药石枉然,月前一夜,忽见贵妃入梦来,夜半惊醒,深知大限将至矣,余生而茫茫然,自知过往所作所为之事,愧对于心,每每夜深之时,皆不得入眠,悔矣。
久居后宫之中,数十年来,见惯人心沉浮,昔日我以他人为鱼肉,今我亦同之,可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而今我步入死局,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此身卑贱,本无惧于死,然唯一憾事是无法舍下我儿,昔日午后,你二人一同嬉戏于庭院之中,我儿振笑言:日后若得驰骋疆场,必与尔互为臂膀,保我大齐江山,千秋万代。
尔笑答:余亦然,愿与兄同往!
其情其景,不知晋王是否仍记得,然如今种种,俱是我一手造成,致使你兄弟二人心有嫌隙,日渐疏远,振亦怨我犹深,悔之晚矣。
此后我为寿王利用,如身入泥淖,不得脱身,为今之计,唯有奋力一搏,尚能有一线生机,尔见此信时,我已身死,不在人世,我儿赵振性格不羁,为人心粗,一心只爱布兵打仗之事,于权势并无野心,望晋王殿下日后能多照拂他一二,任一闲散王爷便可,别无所求。
此恩此德,待余来世结草衔环,再为报之。
信到这里便没有了,赵羡的目光沉沉如暗夜,姒幽见他这般,便道:“淑妃的意思,是早就料到了会有今日这种情景?”
赵羡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着,慢慢地吐出一口气来,道:“恐怕是……”
“如今我是越来越好奇了。”
姒幽疑惑道:“好奇什么?”
赵羡面上浮现若有所思之色,答道:“我在好奇,赵瑢究竟是拿捏了淑妃什么把柄,竟能让她为求脱身,不惜做到如此地步,连性命也顾不得了,只求能保住赵振。”
姒幽想了想,道:“那寿王调查此案,会将这事说出来吗?”
“不一定,”赵羡却摇了摇头,道:“赵瑢此人,向来谨慎小心,不到他认为能赢的时候,他不会出手的,从前废太子赵叡之事,便可看出来了。”
“他要挟淑妃,无非是还想借着赵振之力,如今淑妃一死,疑点落在了我身上,所有人都在怀疑我,他巴不得赵振恨我入骨,到时候与我撕破脸皮,大打出手,如何会这个时候将淑妃的把柄抖出来?”
闻言,姒幽眉心微蹙,道:“那……赵振那里该怎么办?”
她的目光落在了手中的信上,沉思道:“难道要将这信给他看吗?”
“不必,”赵羡将信折了起来,道:“这是最后一步棋,信由我给出去,乃是下下之策,且不说赵振会不会信,淑妃以命博来的一线生机,怎么可能再让她儿子一脚踩进赵瑢这个坑里面?”
姒幽抬起眼来,道:“你的意思是说,淑妃还有后手留给赵振?”
“大概吧。”
……
寿王府。
“你们王爷在里面做什么?”
姒眉站在廊下,朝书斋的方向望去,里面点起了灯火,将檐下倒挂的冰棱折射出冰冷又耀眼的光芒。
下人垂手道:“奴才也不知道,王爷一回来就去书斋了。”
姒眉道:“我有事情找他,你去敲门。”
下人面露为难之色,道:“这……眉姑娘恕罪,奴才实在是不敢,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的了。”
他们王爷一回来,脸色黑得如锅底也似,闷着头就一头扎进了书斋里面,直到这时候还没出来,傻子才会在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撞枪口呢。
姒眉见他不肯去,哼了一声,道:“罢了,我自己去。”
她说着,撇下那下人,自己绕着书斋转了一圈,在窗下停住了,往窗纸上戳了一个洞,朝里面望去,只见青年男子正坐在书案后,一手支头,烛光幽幽,将他大半个身子都淹没在了昏暗的阴影之中。
室内寂静无比,他却是仿佛有所察觉,抬头朝这边望来,道:“躲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吧。”
第152章
“躲在那里做什么?进来吧。”
姒眉听了,便索性不再躲着,大大方方地推开了门进去,好奇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赵瑢对她这没大没小的样子早已习惯了,只是道:“我在想事情。”
“想什么?”姒眉在榻边坐下了。
赵瑢没回答,反而道:“你来得正巧,我有事情想请你帮忙。”
姒眉疑惑道:“什么?”
赵瑢面上微微一笑,道:“我在京郊有一座别庄,眼下年关将近,别庄里有些事情要处理,不过我近来接了一个案子在手,分身乏术,你向来很是细心,若是得空,不如去帮我管一管。”
姒眉长这么大,还头一回听人夸奖自己细心,赵瑢又这么郑重其事地请求自己,遂有些高兴,道:“既然你这么求我,我再仔细考虑考虑。”
闻言,赵瑢笑了一笑,道:“你若考虑好了,便来告诉我,就在这几日,迟了的话,可就麻烦了。”
姒眉轻哼一下,道:“知道了知道了,啰嗦。”
……
次日一早,天上飘着小雪,又到了上朝的时候,天色还未全亮,大臣们已陆陆续续地赶往文德殿,因着下了一夜的小雪的缘故,宫道上早就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宫人们正在仔细清扫,若让这些一二品大员们跌跤可就不妙了。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着,低声说着话,有人眼快,扫了四周一遍,道:“那位今日还未来上朝。”
这个那位,显然众人都明白说的是谁,顿时心照不宣地给了彼此一个了然的眼神,一人道:“听说皇上昨日就下了圣旨了。”
“怎么说?”
“自然是交给大理寺去查了,今日恐怕就该提上日程了。”
又有人道:“那……那位怎么说?”
“嗨,还能怎么说?一切端看大理寺和都察院怎么查了。”
旁边传来一声咳嗽,说话声戛然而止,几人登时一个激灵,转头一看,天色未明,也不知究竟是谁在咳嗽,空气安静下来,显得有些怪异,他们这才惊觉,却是文德殿到了。
众人皆是收了声,垂首敛目,拿出了平常的恭敬模样来,一个个陆陆续续进了大殿中,按列次排好,等候靖光帝的到来。
直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天光蒙蒙亮了,一行宫人打着灯火朝这边迤逦而来,透过殿门,远远就能看见那通明的火光,靖光帝来了。
众大臣俱是打起精神,愈发恭顺,等候靖光帝入殿来,在龙椅上坐定,他们才齐齐伏跪下去,山呼万岁。
靖光帝今日的精神似乎不大好,他随意摆了摆手,让众人平身之后,才道:“奏事吧。”
众臣排着队挨个上了奏本,直到殿外天光大亮时,朝事才算是议完了。
靖光帝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的朝臣们,然后对刘春满使了一个眼色,自己大步离开了。
刘春满立即明白过来,在众臣欲散的时候,掏出了一卷圣旨来,扬声道:“皇上有旨。”
众人立即伏跪了下去,听刘春满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日淑妃被害,朕实心痛不已,特着大理寺卿并都察院左右御史以及寿王一同调查此案,早日捉拿杀害淑妃的真凶,绳之以法,钦此。”
众臣俱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却听后面传来寿王赵瑢清朗的声音:“臣领旨。”
其余人才紧接着跟道:“臣等领旨。”
等刘春满宣了圣旨离去之后,众臣站了起来,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之色,寿王不是在工部么?怎么又掺和起破案的事情来了?
有不解的,也有若有所思的,还有自以为了然的,众人面上都浮现了不同的神色,唯有赵瑢,他垂着眼望着手中的圣旨,总觉得有些烫手。
……
晋王府。
赵玉然扒在门边,嘤嘤道:“我不想回宫!我不要回去!”
赵羡淡淡地瞟了她一眼,道:“不回去,你要留在我这里过年?”
赵玉然抽了抽鼻子:“倒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赵羡立即冲侍女摆手示意:“将公主送上马车。”
“别啊皇兄!”赵玉然又死死扒住门缝,恨不得与这道门融为一体,嚷嚷道:“皇兄!皇兄求求你了!”
赵羡丝毫不为所动,正在两相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女子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们在做什么?”
赵玉然双眼顿时一亮,如同看到了什么救星一般,叫道:“阿幽,阿幽你劝劝皇兄!他非要赶我走!”
“赶你走?”姒幽面上浮现疑惑之色,看向赵羡,道:“怎么回事?”
赵羡走近几步,将她的手握住,熟练地替她暖手,一边解释道:“宫里来人了,催她回去,她一个公主,总是待在外面像什么话?”
姒幽点点头,转向赵玉然,道:“既是宫里来人催了,你也不好继续留下,不如先回去,过几日再来。”
赵玉然起先还满面不甘愿,待听说过几日就能再来的时候,又犹豫了一下,她到底是不会忤逆姒幽,遂答应道:“那好吧,我过几日再来找你。”
她说完,忽而想起了什么,又道:“这几日南洲那边应该有贡品来了,我到时候挑一些给你送过来。”
姒幽欣然道:“好,你且去吧。”
赵玉然这才心甘情愿地上了宫里的马车,离开了晋王府,送走了这尊大佛,赵羡也松了一口气。
他这妹妹真是太缠人了,不管做什么都喜欢与阿幽一起,恨不得两人变成连体人,赵羡不在府里的时候倒还没什么,如今他回来了,还总是粘着阿幽不肯放,一点自觉都没有。
送走了她,赵羡只觉得神清气爽,云开月朗,连精神都要好了不少。
姒幽坐在窗下,天光从窗纸透过来,她的手指白皙得仿佛在发光,赵羡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摆弄的木盒子,问道:“阿幽,这是什么?”
姒幽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中的木盒,道:“给玉然做一个首饰盒子。”
“首饰盒?”赵羡疑惑道:“她自己没有么?怎么还要你做?”
姒幽解释道:“前些日子后花园的一株老树被冻伤了,我便取了一截树干来雕东西,玉然见了很喜欢,我便说给她做一个。”
赵羡望着她手中的刻刀,眉心微微蹙起,道:“刻些简单的便好了,一个盒子要花多少心力?倒不如叫她去买一个。”
姒幽道:“买的怎么比得上自己做的?”
赵羡心道,要刻也是给我刻才对,给赵玉然刻算什么?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里懂得珍惜?
似乎他的情绪表露得太过明显,姒幽有所察觉,她拿着刻刀的手顿了下来,抬起头望着他,道:“也给你刻了。”
几乎在片刻之间,赵羡面上浮现了欣悦之色,追问道:“在哪里?”
姒幽取出一个匣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块小木牌,只有拇指大小,上面却刻满了精致无比的花纹,浑然一体,打磨得分外光滑,那些花纹甚至组成了两行字,隐约是巫族的文字,赵羡拿着翻来覆去研究了半天,也认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字。
姒幽解释道:“巫族的孩子在出生的时候,家中的长辈就会为他做一块这样的木牌,叫长岁牌,这块牌子会随着此人度过一生,直到死后,也一同埋入土中,也叫长命牌。”
她道:“你虽是外族人,但是我既娶了你,你自然就是巫族人了,这长岁牌也要给你才对。”
待赵羡问起那木牌上的字,姒幽轻描淡写道:“只是几句寻常的吉利话而已。”
赵羡很是高兴地将长岁牌给挂上了,还不忘摸了又摸,道:“要戴一辈子。”
闻言,姒幽忍不住笑了一下,点点头:“嗯,戴一辈子。”
赵羡望着她唇边的笑意,将她拥入怀中,轻轻吻了吻,笑道:“阿幽多笑一笑。”
姒幽果然又笑了起来,赵羡眼角余光扫过那个半开的匣子,见里面似乎还有一物,好奇道:“里面还有什么?”
姒幽顿了顿,道:“是一个偶人。”
她将那东西拿起来,赵羡定睛一看,果然是一个偶人,只有一指来高,奇怪的是,那偶人有些粗糙得过分了,虽然有手有脚,但是上面还有不少木刺,像是根本没有仔细打磨,与他的木牌简直是天壤之别。
没等赵羡开口,姒幽便将偶人收了起来,道:“不要多问。”
赵羡从她的眼底看见了什么,果然没再追问,除了那偶人之外,里面还放着一个木手镯,手镯雕刻得很是精细,与他的木牌不相上下,赵羡几乎在看见的一瞬间,就明白它的主人是谁了。
不过他也没有再问,在他看来,姒幽一切的行为都有自己的主意,赵羡也从不多加干涉。
只要阿幽喜欢,都可以。
空气静谧,正在这时,江七匆匆从外面进来了,拱了拱手,道:“王妃,寿王府里有消息了。”
赵羡猛地抬头:“什么消息?”
第153章
“什么消息?”
江七道:“刚刚寿王府里驶出来一辆马车,往京郊去了,据属下所知,那马车上的人,很大可能是姒眉。”
闻言,姒幽的眉心微微蹙起,道:“姒眉怎么了?”
江七道:“据说寿王要送她去别庄上。”
“他要做什么?”
赵羡与姒幽对视了一眼,看见了姒幽眼底的隐忧,他对江七道:“再派人盯着,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
接下来几日,江七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显然是姒眉仍旧在别庄里,天气越来越冷了,天寒地冻的,叫人不敢离开屋子。
时间靠近年关,姒幽也开始忙了起来,赵羡有时候一整日也见不到她几次,问起来,下人便答道,娘娘在竹园。
赵羡便知道她又去打理那些蛊虫了。
从前也不见她打理得如此频繁,赵羡有些疑惑,便找去了竹园,果然见寒璧守在外头,见了他来,立即行礼:“奴婢参加王爷。”
赵羡问道:“王妃进去多久了?”
寒璧答道:“已有小半个时辰了。”
赵羡点点头,推门而入时,见着姒幽坐在窗下,正聚精会神地盯着手中的木盒子,察觉到他进来之后,抬起眼望过来:“你怎么来了?”
赵羡无奈道:“我若不来,恐怕你今日都不会出去了。”
姒幽不接话,她从旁边取过一个小匣子来,然后从里面仔细地拈起一点什么东西,极其细微,赵羡定睛看了一会才意识到,那是一根发丝。
他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姒幽手指竖起,冲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拈着那发丝,迅速揭起之前那小盒子,将发丝送了进去,快得简直是一晃眼的时间。
赵羡眼尖地看见了里面有一点赤红的颜色一闪而过,那是恶蛊。
他心头泛起一点惊异,姒幽虽然善于炼蛊,但是却鲜少养恶蛊,这还是他头一次看见她养这样的蛊。
还有给蛊喂头发丝,这举动也是十足怪异了。
喂蛊的时候,从头到尾,姒幽没有发出过声音,但是她显然对那蛊极其忌惮,甚至不许赵羡触碰,也不像往常那样将养的蛊带出去。
直到两人离开了竹园,路上,姒幽似乎看出了赵羡面上的疑色,道:“那是一种失传已久的蛊,我也不知能不能养出来,但若真的成了,或许日后能派上用场。”
因着淑妃一案,明面上赵羡有嫌疑在身,不便去上朝,靖光帝索性让他先放下刑部的事情,待案子查清楚了再说。
于是赵羡这几日清闲无比,跟着姒幽腻在一处,简直要将朝事都抛诸脑后了,直到姒幽这一日要去慈宁宫了,赵羡也跟着一道去。
临出门前,江九过来叫了一声:“王爷。”
赵羡转头望向他:“有事?”
江九四下看了看,下人们自觉地退开几步,他才上前去,低声在赵羡耳边提了几句,还没听完,赵羡的眉头便紧皱起来,他抿起唇,语气喜怒不辩道:“已经传出去了?”
江九点点头,道:“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王爷,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赵羡的眼神晦暗,沉沉道:“容我再想想。”
他才说完,便见姒幽从门里出来了,原本满面的隐怒之色立即消失无踪,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对江九道:“此事我知道了,你继续盯着,若有什么事情,立即来报与我。”
江九答应一声,姒幽虽然没听见他们之前在说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向来敏锐,目光在江九身上停留了一瞬,才滑开去。
车马早已备好了,赵羡扶着姒幽上了车,待车帘放下来之后,她才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赵羡下意识想否认,但是他一对上姒幽的目光,那些准备好的说辞便卡在喉咙处,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而且,任何的谎言在姒幽面前都是无用的。
赵羡沉默片刻,仍旧是选择避重就轻,道:“不是什么大事,阿幽,我会处理好的。”
姒幽却不避让,问道:“有什么事是我不能知道的?”
赵羡一听,之前才打定的主意霎时间就土崩瓦解了,他只得道:“等去见了太后,我再慢慢与你说。”
姒幽点点头,答应下来:“好。”
马车一路行驶过长街,最后在宫门口才停下来,赵羡率先下了车,满地都是凝结的冰雪,他将手伸入车内,姒幽握住之后,从车里下来。
宫门口值守的几个兵士见了,先是一愣,旋即立即撇开目光,垂首向两人行礼,姒幽原本没觉得什么,待走出很远后,她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遂立即回过头去,却见那几名兵士皆是如受了惊一般缩回了视线。
姒幽微微皱起眉来,赵羡也跟着回头望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问道:“阿幽,怎么了?”
姒幽摇了摇头,道:“无事,是我多心了。”
然而很快,她就发现了,不止宫门口值守的那些兵士,他们去往慈宁宫的宫道上,遇到的不少宫婢和太监,见了姒幽与赵羡二人,皆是纷纷停下来行礼。
虽然与往常并无不同,但是不知为何,姒幽总觉得他们有些很细微的变化,具体是什么,她却又说不上来,只能从宫人们瑟缩的身子,拼命垂低的眉眼里看出来些许端倪。
那些人在惧怕他们二人,又或者只是在惧怕她。
姒幽有些不解地蹙起眉来,赵羡拉着她的手微微一紧,道:“阿幽,我们先去慈宁宫吧。”
“嗯。”
姒幽不再多想,跟着赵羡往前走,将那些伏地而跪的宫人们一同抛诸脑后。
无论他们是因为什么才会有如此的转变,姒幽从来都不在乎,她在乎的仅有一人罢了。
待进了慈宁宫,姒幽从前没觉出什么,有了今日的对比,她忽然觉得这慈宁宫与别处分外不同,就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宫人们的态度也如从前那般,温顺不失恭敬,不像刚刚遇到的那些人,即便是他们已经竭力掩饰了,也遮不住那一股畏惧之感。
“王爷、王妃请随奴婢来。”
宫婢轻声细语道:“太后娘娘正在等着二位呢。”
姒幽颔首,赵羡携着她,两人一道随着那宫婢往前走,穿过重重游廊,到了一座暖阁前,宫婢停下了脚步,躬身道:“二位请。”
太后正坐在榻上,见了他们来,笑着向姒幽招手道:“哀家算着时候,你也该来了,外面冷么?”
一路走来,姒幽倒没什么感觉,只是道:“还好,不太冷。”
太后点点头,道:“你体质异于常人,虽然不惧寒冷,但是到底还是要注意些。”
她说着,宫人奉上茶来,而后恭敬退下,姒幽道:“我会注意的,多谢太后娘娘提醒。”
太后笑了,道:“何以如此见外?这么些时日以来,倒不曾听你称哀家一声皇祖母。”
姒幽愣了一下,才道:“是,皇祖母。”
太后这才满意,道:“让哀家看看你身上的蛊。”
“是。”
姒幽伸手挽起衣袖,如上次一般,太后两只并拢,松松地搭在她的脉上,仔细地感受着,几乎是在同时,那一股冰寒的气息再次席卷而来,叫姒幽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赵羡面上浮现一丝紧张,道:“阿幽,你冷么?”
姒幽摇摇头,太后开口解释道:“这是哀家的冰蚕蛊,可探查她体内恶蛊所在的位置。”
闻言,赵羡便立刻闭了嘴,只用两只手将姒幽的左手紧紧握着,好让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过了好一阵,太后才收回手,道:“情况较上一回来要好了许多,只是仍不可大意。”
她说完,又唤宫婢取来引蛊的金针,刺破手指引血,步骤流程与上一回俱是一般无二,只是流的血不是黑紫色了,而是暗红色。
然而太后面上的神色却没有放松,她纳罕道:“这蛊好生恶毒,不知是谁养出来的?”
姒幽微微垂眸,答道:“是族里的人。”
太后听了,倒是没再追问,只是使人将金针拿下去,一边道:“它在你体内的时间太长了,要想彻底拔除,于你的身体会有不小的损伤,日后需要时间慢慢修养,不可大意。”
听了这话,赵羡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道:“是,我知道了,多谢皇祖母。”
太后微微颔首,接过旁边宫人递来绢帕,拭了拭手,忽然道:“你们午膳就与哀家一同用罢。”
赵羡与姒幽不防她如此提议,在微怔之后,两人自然应下来,正在这时,外面一名宫人匆匆进来,太后抬起眼,不轻不重地道:“什么事情,如此惊慌?”
宫人伏地跪下,道:“娘娘,边关传来八百里捷报,说烈军已退兵二百里,割城相让,安王不日将率军班师回朝!”
这话一出,太后双眼微微一亮,道:“再有一个月便是年关时候,说不定将士们还来得及赶上过个年。”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外面又进来了一名宫人,面上带着几分惊色,道:“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说想请您过去。”
太后面上浮现讶异之色,道:“什么事情?”
“是乐阳公主,她说要杖杀两个坤宁宫的宫人,皇后劝不住,派人来请娘娘了。”
第154章
姒幽跟着太后赶到的时候,气氛正僵持着,赵玉然一脸的不悦,她脚边跪着两个宫婢,正趴在地上,裙裳都被雪水浸透了,瑟瑟发抖地抽泣着求饶。
皇后站在她身边,正苦口婆心地对她劝道:“这两名宫人在坤宁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还请公主放了她们一回,本宫日后必会派人严加管教。”
赵玉然冷哼一声,并不理她,只是道:“放了她们?绝不可能!我今日不给她们一个教训,她们怕是要翻了天去!”
皇后面色微变,还欲说什么,却见太后一行人过来了,话便咽了回去,过来行礼,赵玉然自然也见到了姒幽,连忙过来,拉着她惊喜道:“阿幽,你怎么入宫了?也不来找我,我还准备这两日就去你府里呢。”
姒幽道:“我准备先拜过皇祖母,才去你那里的。”
闻言,赵玉然心里才舒坦下来,姒幽疑惑地望了望她身后跪着的宫婢,道:“这是怎么了?”
赵玉然嘴一撇,她下意识背过手,将姒幽的视线挡住了,敷衍道:“不是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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