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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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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无论如何,这一世他都要护住他的浔儿,故他在接手玄机楼后便是开始壮大玄机楼的势力,如今的玄机楼却是比前世的还要强上五六倍,若是再出现楚宸灏登位的变故,也定然奈何不了他。

而且,这一世,他早就命玄机楼时刻关注宋丞相与德妃一派的动态,想起前世楚浔枂在裴皇后与裴将军出事后的万念俱灰模样,宋君颜的眸子又是冷了几分,这一世他定是不能让宋丞相他们钻了空子。

虽说前世他不关心东玄朝堂之事,也不知楚宸灏是如何得到皇位,不过,楚辰玦与晋元帝死得却是蹊跷,何况他可记得前世为了给裴将军洗清罪名得到的那些证据,若是这一世若他能在宋渊迫害裴家之前集权那些证据,那么姑苏的张家定是要废了。

到时候,母族被废,他倒是要看德妃如何能分得出精力来对付裴将军,这样便是不会有姑苏叛乱了,那么在姑苏伴君出巡的裴皇后也不会被叛军杀害,他的浔儿也不用悲痛欲绝了。

想到楚浔枂,宋君颜将目光移到那画上,他轻轻的抚摸着那画上的佳人,眉间渐渐舒展,想起前世楚浔枂穿红色嫁衣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两月后他的浔儿便是要嫁与他了。

他定要尽他所能护她,决不让旁人伤她一人一毫。

前世他爱她,这世他还爱她,他爱了两世的人,怎能让他人伤到。





第15章 第十五章 诺非轻许
德妃被禁足后便是一直没动静,连楚宸灏与宋丞相都安静了几分,这却让楚浔枂更为不安,却困于无头绪。

何况,如今虎符在裴家之手,明明各方已开始军改,晋元帝早将大部分军权交于楚宸灏之手,却没打裴家军的主意。

他分明可借军改为由夺了她外祖父的虎符,可如今他却没动手。

她的父皇可是个有力便图的锱铢小人,加之裴家军一直是他的心头大患,他竟能忍到这般地步,若不说没有后招,楚浔枂倒是不信。

如今晋元帝与楚宸灏一派不动,她只能静观其变,然时刻谨慎提防确实费心费力,只不过,为了宽慰裴皇后,婚期将近,她也倒是每日在宫中与裴皇后一同绣嫁衣,裴皇后更是当着她的面准备嫁妆,竟也不怕她羞怯。

有近半月未出宫,裴皇后就是刻意拘她在宫中,生怕她出嫁后就不入宫了,楚浔枂虽是觉得好笑,倒也由着裴皇后,还是宋君颜的一张帖子送到公主府,有下人来宫中禀告,裴皇后才是放了她出去。

楚浔枂到公主府时宋君颜已经在等候了,进了门便见宋君颜正依靠在栏间,正对着她勾唇一笑,风吹拂着他的发丝,略过脸颊,夕阳洒在他的身上,勾勒着他清隽的面容,柔和了他的笑颜。

依旧是一席月白,温润多于清冷,就如一块美玉那般,清静无暇,沁人心脾,尤是那双带着温情的眸子,宠溺至极,让楚浔枂不由得想亲近于他,信任于他,仿佛感受着无限包容。

她的夫君本就长了张谪仙脸,又是这温润勾人的性情,倒是让她把持不住了呢······随即,楚浔枂便是勾唇而笑,定定的注视着宋君颜,双眸中秋波与媚意交缠着,甚是勾人。

哪能察觉不到楚浔枂的目光,宋君颜眼中笑意更甚,却也是不动声色向前,自然的牵过楚浔枂的手,领着她向前走着,在亭中停下,便是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她,轻声问道:“浔儿这几日过得可好?”

“倒是不错,不过每日与母后在宫中绣嫁衣罢了。”楚浔枂与宋君颜四目相对,远观却是不觉,而今近了,却发现宋君颜眼下正漾着一圈青黑,有些疲态,想了想,还是问道:“不过半月不见,你倒是憔悴了许多。”

“前些日子去了姑苏城,昨日才归。”宋君颜淡声应着。

听宋君颜提及姑苏城,又想起琉玹的武功,楚浔枂倒也没再问,她知道姑苏一行定是不简单,但这是宋君颜的私事,若是宋君颜不与她提,她还是不问的好。

宋君颜便是往后看了眼,在亭外的琉玹就进来了,将手中的青纹白底素玉盒交于宋君颜,宋君颜将玉盒放于桌上,打开,一红色香囊现出。

香囊上绣着浅底月白梅花,边上勾着隐约发光的莹黄色丝线,提着香囊的红绳上还串了一颗如猫眼般大小的琉璃石,琉璃石虽是剔白却是泛着荧光,琉璃石下缀着一莹白流苏,多了些清雅。

“这是我从姑苏带来的香囊,倒是与浔儿配极了。”宋君颜将香囊递给楚浔枂。

楚浔枂接过香囊,香囊传来阵阵淡香,似檀香,却又比檀香味更清,而且,楚浔枂瞧着香囊上熟悉的纹路,挑眉问道:“倒不知君颜从何处得到这凤凰锦,这可不是宫中之物么?”

“浔儿不知的却是多了,等成亲之日,君颜再悉数告知浔儿。”顿了顿,宋君颜又是道,“香囊中取净魂花花瓣,晒干而放,其味与檀香相近,却是多了一味解迷药清虫之效。”

净魂花她虽未见过,却是有耳闻,但这是宫中孤本记载之物,宋君颜却是有,就连凤凰锦也是,他这是要交底于她,不怕她将他的底细泄露了出去?

楚浔枂倒也没问净魂花之事,只是瞧着香囊上那秀得精巧至极的梅花,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这梅花的绣法却是比宫中绣娘的还好,倒不知君颜寻了何人来秀。”

“浔儿可喜欢?”宋君颜将一温茶递给楚浔枂。

楚浔枂也不应他,只是接过茶小酌一口,宋君颜也是不恼,亦是自酌着。

过了许久,宋君颜才淡声开口,“婚期那日浔儿可能从宫中直入丞相府?”

“君颜不想我回公主府?”楚浔枂反问。

“是也不是,若是有法,那污秽之地我却不想浔儿踏入,只是有些东西还在那府中未取出来,待成亲那日我便是命人取了,之后就离开。”

楚浔枂淡淡瞟了眼宋君颜,只是点头,倒也不说话。

宋君颜伸手,握住楚浔枂的手,温言道:“不到两月你我就成亲了,我是你夫君,自是不会害你,你只管信我便是。”

楚浔枂转眼看着宋君颜,他那眸子是毫无防备的柔情,也不说话。

宋君颜也不恼,又是捏了捏楚浔枂的手心,微微抬高音调:“何况我早已以身相许于浔儿,浔儿怎可怀疑为夫的一片痴心?”

以身相许?一个男子怎可将这些女儿家的话挂于嘴边,楚浔枂有些恼,只是却见宋君颜脸上虽是温和,但眼神中却难掩戏谑,便是忍不住挑眉,调侃道:“世人皆说我楚浔枂乃东玄第一纨绔,张扬跋扈,刁蛮无理,只是却不及你这谪仙公子死缠烂打,不过举手之劳罢了,你竟是赖上我了,总是说些以身相许的话,真当不知耻。”

“浔儿说的是,只不过,鸟为食亡,君颜为浔儿痴狂,若是以身相许能抱得浔儿同归,再无耻又何妨?”宋君颜离楚浔枂更是近了些。

宋君颜这话说得正经极了,若是光看神态倒是会让人以为他在诵着什么佳句,倒不知是这些话。

楚浔枂看着近在眼前的倾城容颜,惊为天人,她竟是不知这温润公子宋君颜能说出这般赖皮话,倒真是比她东玄第一纨绔还要赖皮几分,口口声声说着要以身相许报恩,倒弄得她像个被逼婚的闺阁小姐一般。

若是她将今日的情形说出去,怕也是无人会信,这厮在众人眼中便是那翩翩公子,在她面前却是一披着谪仙皮囊的赖子。

只是,想到宋君颜只在她面前这般,也不知为何,楚浔枂心中的恼意又是慢慢散了。

楚浔枂久久不答话,宋君颜就伸手轻轻刮了下楚浔枂的鼻尖,注视着楚浔枂的眼睛,开口,“浔儿信我就是。”

听到宋君颜这么说,楚浔枂也毫不避讳冷眼打探着宋君颜,却没在宋君颜眼中看到半分躲闪与犹豫,过了许久,只见楚浔枂勾唇一笑,一手托腮,轻言道:“那本公主便是信你一次。”

“好,一次,一次已足。”宋君颜笑道,也未多说些什么,只是却紧了紧握住楚浔枂的手,一次便是够了······

用过晚膳宋君颜乘着公主府的马车回了宋府,楚浔枂坐于案桌前,她翻开此前托人查来的宋君颜的资料,不过寥寥几笔,宋君颜,丞相府庶子也,其貌仙,其性温,其才绝,奈何体弱多病,迂腐怯弱。

楚浔枂脑中回想起宋君颜的性情,哪有半分迂腐怯弱,何况他虽是瘦弱,却从未见过他患病,如此一来又哪来的体弱多病,何况楚浔枂垂眼看了看她的手,数次宋君颜握住她的手时,他的手皆是温热的,并无体寒,他的身体定不差。

迂腐怯弱与体弱多病,不过是他用于迷惑世人的假象罢了,除却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有今日的他才是真性情吧······

只是,也奈何不了,楚浔枂想到仅是她查到的宋夫人命别庄的奴才短宋君颜的吃食,让他与奴仆同住,面色冷淡了,这还是她查到的,她查不到的且不是更甚。

若宋君颜不想些法子自保,他也是活不到今天的,此前她还叹宋府是狼虎之地,却不想那姑苏也一样······

过了许久,楚浔枂将这些卷宗放于盒中,她转眼看着空中那一轮皎月,面色淡淡的,今日宋君颜送她的香囊是凤凰锦而制,又有净魂花,宋君颜无非是告知她,他并不是如表面这般简单。

何况,凤凰锦是云锦阁进贡于宫中,旁人自然是得不到的,就连德妃也不过今年才讨得一匹,如此一来宋君颜定是与那云锦阁脱不了关系,他这是和她交了底。

他叫她信他,她本该不信的,也不知为何,那时她看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她却是忍不住点头了,就信一次,一次便好。

若是真当可信,她便也不负,若是他失诺,便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楚浔枂脑海中尽是宋君颜那温柔宠溺的模样,她动情了。

只是,楚浔枂却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宋君颜是她十五年来唯一心悦之人,心悦了,便随心去,她本就要活得恣意,已身在囫囵,若还为情所困,且得快活?

想着,楚浔枂便是挥手,将燃着的烛火扫灭,起身向门外走去,清冷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却是让她身上的红衣更是妖娆几分,清风袭来,衣裙飘诀,楚浔枂抬眼,目光清冷,但愿他不负她。

若是负了,她楚浔枂便是将一切连本带利讨过来,于情也,于时也,于人也,真当有那么一日,她便是要效仿那人彘之法,将他囚在密室中,让他只能对着她,倒也不负她深情错付。

想着,楚浔枂的眸子尽是阴冷,如寒潭一般,带着血色,刺骨的凉意。





第16章 第十六章 之子于归
终究是到了出嫁那日,红绸从中宫蔓延而向丞相府中,大焉城中处处张灯结彩,十里红妆,点缀着笙歌舞乐,锣鼓喧扬,热闹至极。

楚浔枂坐在镜前,任宫人为她轻描素眉,点抹朱唇,那素白的脸染了胭脂,晕着红,青眉如黛,朱唇红似火,杏眼含春,肤若凝脂,吹弹可破。

裴皇后正拿着装饰祥云纹的檀木梳梳着楚浔枂的长发,柔声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比翼双飞,永结同心配。”

楚浔枂也未出言,就听着裴皇后念叨着,末了,裴皇后将檀木梳放下,将那缀着红玉的金色凤冠拿起,嵌进楚浔枂的发髻中,凤冠上便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鸾凤,似要飞起一般。

三千发丝全盘绾起,多了分典雅,少了分随意,增了些清丽,也减了些妖娆,端的是皇家公主的端庄大气。

“想出生时母后还怕两只手搂不住你,而今你却已出嫁。”裴皇后轻抚楚浔枂的头,又是道:“出嫁了,你也还是嫡公主,若是有人敢欺辱你,哪怕是你名义上的长辈,也不用畏惧,你且入宫便是,母后自会护着你,为你出头。”

楚浔枂听着裴皇后这不舍中含着霸气的话语,鼻尖一酸,眼眶热了,裴皇后这般说也不过是怕宋丞相等人仗着是宋君颜长辈的身份刁难她罢了。

虽说她不是那般懦弱好欺的性子,只是如今听着裴皇后说这些,她却觉心中熨烫,就转身抱住裴皇后,依在她怀中,娇嗔道:“母后可是不知我性子,向来只有我欺辱旁人的分,哪轮到旁人欺辱于我。”

虽是娇嗔话,只是说道最后,楚浔枂却是止不住鼻酸,声音带着哽咽,眼眶红了,虽说她自幼养于玉贵妃膝下,但裴皇后却是待她极好,若玉贵妃不去中宫,裴皇后也定会去未央宫看她。

裴皇后并不是心狠之人,却是为了护住她弄没了多少欲加害于她的人,有宫女,也不乏妃嫔,她手染鲜血,无非是让她的双手干净些罢了,这便是她的母后,从不与她言那些腌臜事,尽她所能保住了她。

幼时她却也曾埋怨于裴皇后将她养于玉贵妃膝下,只是大些回想,将自己的幼女送与他人,裴皇后定是不舍极了,但为了保住她,裴皇后却是毅然。

裴皇后也未出言,便是搂着楚浔枂,静默无言,只是楚浔枂却可感受到颈脖上传来的凉意,那是裴皇后的泪水。

直至外间的宫人传话了,裴皇后才放开楚浔枂,拿着帕子擦了泪,又是恢复了那副雍容华贵模样,她将镜前的盖头拿起,轻轻给楚浔枂盖上,接着牵引着楚浔枂走出了厢房。

楚辰玦已等候在院外,裴皇后领着楚浔枂在楚辰玦身旁站定,温言道:“玦儿,将浔儿带出宫中。”

“儿臣定不负母后所托。”楚辰玦俯首作揖,语罢便是蹲下,将楚浔枂背起。

楚浔枂双手挽着楚辰玦的脖子,回头,隔着盖头依稀可见裴皇后那模糊身形,抿抿嘴,便是故作轻松道:“母后,浔儿今日便是出嫁了,待三日后浔儿再回宫中,母后想留浔儿到何时都可,就是怕母后嫌浔儿了。”

“母后怎会嫌你,将为人妇之人了,还是这般调皮。”裴皇后又是忍不住打趣楚浔枂,话中带了些笑意。

“可不是,浔儿还未离宫,母后便是嫌浔儿了。”楚浔枂又是道。

“玦儿,快些背你皇妹离宫了,不要误了吉时。”裴皇后笑道。

“是。”楚辰玦应了一声,便是转身往外走着。

此间,楚浔枂一直回着头,直至看不清裴皇后的身影,她才转过头,却是模糊了眼眶。

裴皇后带着笑看着楚浔枂越离越远,直至她出了中宫大门,她面上的笑颜才消散,她紧握着手帕,泪珠潸然而下,她的浔儿终究是出嫁了。

过了许久,裴皇后回头,瞧着那空荡荡的中宫,目光幽然,走了,走了的好,这个地方留她一个人便是够了。

楚浔枂趴在楚辰玦背上,渐渐缓着情绪,想起幼时楚辰玦也是这般背过她,颇为怀念道:“三哥,我曾记得幼时你也是这般背我。”

“可是那年灯会?”楚辰玦淡声回问。

“真是那年灯会。”楚浔枂思绪逐渐飘远。

“那年灯会你非闹着与我偷偷出宫,回来时却是乏了,我便从城中将你背回宫中,还挨了父皇责罚。”楚辰玦语气中带些笑意。

“三哥可是怪我不曾?”楚浔枂微微抬高了音量,“后来,我与母后可是守了你三天三夜,若是没有我,三哥可怎能见到那满天灯火?”

“确实······”顿了顿,楚辰玦又是道:“若是没有浔儿,我便是见不到那般美景,此生最美的景象······”

只是,如今已不是幼时,那个曾一口一声叫三哥的孩童却是及笄了,要嫁作人妇了,楚辰玦 微微抬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宫门,自踏出这宫门,她便是不会常回宫中了。

快踏出宫门之时,鼓声传来,楚浔枂搂着楚辰玦的脖子,轻声道:“三哥,浔儿定助你夺得皇位,你且放心。”

“嗯。”楚辰玦之事点头,应了一声,不再多话。

出了宫门,锣鼓轰隆,只见一排红妆之人,宋君颜正是为首,今日的他一席红衣,头上红绳交缠着墨发,眉间带笑,脸上尽是温柔。

“君颜见过瑾王。”宋君颜在马上作揖。

楚辰玦也未回答,只是背着楚浔枂来到花轿前,将她放在轿上,末了还将轿帘拉了拉,让人窥不见里面半分。

安顿好楚浔枂后,楚辰玦才往前,淡色的眸子扫过宋君颜,冷声道:“浔儿今日便是嫁与你,你可要好生待她,不然莫不说母后,就连本王都不会放过你。”

“瑾王大可放心,浔儿是君颜心心念念之人,捧在手中却是怕碎了,含在嘴里却是怕化了,君颜定会好生相待,定不负浔儿嫁与我。”宋君颜勾唇回话。

楚辰玦也未回答,良久才转过身,大步离去。

“吉时到!起轿!”宫人声响起,轿子起了,宋君颜回了头,一行人浩浩汤汤向外边走去。

快进宫门之时,楚辰玦回头瞧着那渐行渐远的送亲花轿,面色淡淡的,辨不清眼中的情绪。

今日楚浔枂成亲,嫡公主下嫁本该是热闹喜庆之事,只是几日前西夷犯东玄边境,已是连着三日朝中大臣都在御书房商议,看派何人领军去对西夷。

故此晋元帝没去参加楚浔枂的婚宴,就连宋渊也被召进了宫,而裴皇后在深宫之中,若是晋元帝不去,她倒也不好前往。

如此一来拜堂也是不成了,楚辰玦面色渐冷,嫡公主下嫁竟是连拜堂都没有,这是会让人笑话的,虽说晋元帝以国家大事为由,但当真腾出一上午便是不可么?

他的父皇无非是想落了浔儿的面子······

楚辰玦脚步迈得更大了,他本来也要与那些群臣一同商议,只是他现在却是要向晋元帝请辞,若是连他这个做兄长的都不在宴中,那真当是成了笑话了。

楚浔枂在轿中,也不是没坐过轿子,只是如今心情却是不一般,莫不过是成亲的缘故,她伸手摸了摸悬于腰间的香囊,这是宋君颜送与她的,清香袭来,她是信他的。

轿停,宋君颜下了马,伸手搀扶着楚浔枂下轿,宋夫人已领着一干女眷在宋府门前等候。

待楚浔枂下轿后,宋君颜轻拍楚浔枂的手,低声温和道:“浔儿,别怕。”

“你何时见本公主怕过,倒是你可要当心些。”楚浔枂压低声线反驳。

宋君颜也未答话,却是紧了紧牵着楚浔枂的手,女子出嫁便是托付终身,心中哪有不忐忑,他的浔儿说这些也不过打趣话罢了。

宋夫人倒是安安分分将楚浔枂领了进府,倒是做足了脸面,随之抬进宋府的便是一担担嫁妆,且不说里面是何物,单看那御赐的上等南槐木箱盒便是寻常所见不到的,有好事者刻意数了嫁妆,不多不少正好九十九担。

九十九意为久久,其意不言而知。

虽说今日晋元帝命朝廷命官入宫议事,但官家夫人也是携了儿女来的,宋府内也挂了红绸,宾客谈笑,倒也热闹。

宋丞相与晋元帝不在,故也不用拜堂,宾客不过说些祝贺话后,便是由婆子领着楚浔枂进了宋君颜的院子,而宋君颜却是去外边陪了宾客。

入门时楚浔枂便是听到了李姝婉的声音,只是她却未前来说些祝贺话,楚浔枂也不在意,但想起两月前李姝婉在亭中所说倾心于宋君颜,不得不叹她果真经得住,连自己心上人与他人的婚宴也能笑颜参加。

若是她,怕是眼不见为净,早早寻个由头辞了这一遭,想着,楚浔枂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她隔着外间瞧着正打开的房门,按理说本该是有人来闹洞房的,也好沾沾喜气,只是却无人敢来闹她,也是怕与那日的那小厮一般吧。

没人,她倒是落了清静,省得不自在。





第17章 第十七章 鸳鸯醉
已过晌午,楚浔枂却是坐乏了,期间竟无一人来房中探她,就连宋君颜也还在外院陪宾客,楚浔枂正思量着要不要小憩一会儿,这时却有一婢女从外间走进房中。

“奴婢参见浔公主,二公子思量浔公主可能是在房中坐乏了,便命奴婢送来这花,此花来自幽谷,名为曲悠花,有提神之效。”

楚浔枂透过盖头隐约可见那正手捧花瓶向她走来的奴婢,听着声音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放在桌上便可。”楚浔枂淡声道,那婢女将花放于桌上,正欲离去,楚浔枂又是叫住了她,“你唤何名?”

“回浔公主,奴婢媛兮,是二公子院中的大丫鬟。”媛兮作了个揖,毕恭毕敬道。

“媛兮······倒是个极好的名字。”顿了顿,楚浔枂摆摆手,“下去便是。”

“是。”媛兮起身,就离去了。

待媛兮走后,楚浔枂起身,慢慢向桌前走去,那放着的正是那曲悠花,花香正浓,只是宋君颜送花为何不命琉玹来?

楚浔枂刚坐在床榻上,思索着,却是听到门口传来动静,接着便是熟悉的声音,“浔儿。”

“三哥?”楚浔枂有些惊讶,按理说楚辰玦该是在御书房议事的,如今却是来了宋府。

“妹妹出嫁,兄长又怎能错过婚宴。”楚辰玦淡声道,似是在说普通事一般,接着在茶桌旁坐下,将手中的贺礼放下,又是道:“这是我与你皇嫂送与你的贺礼,她本该与我同来,却被宋老夫人唤了去,我便一人来了。”

“那三哥记得帮我向三嫂道谢。”楚浔枂看着楚辰玦的身影,又是打趣道:“若是三嫂记得送礼我倒是信,三哥定是忘了,还非将说三嫂准备的贺礼是与你一同准备。”

听着楚浔枂这打趣话,楚辰玦只是淡声道:“总是贺礼,你且好生收下,多言有何用?”

楚浔枂也知楚辰玦是这般说话惯了,也未反驳。

过了许久,楚辰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转头看向楚浔枂问道:“浔儿可当真要与他共到白头?”

“莫非三哥想浔儿孤独终老么?”楚浔枂娇嗔着,顿了顿,又是道:“三哥,我不曾心悦他人,这宋君颜便是第一个,我不清楚他会不会负我,只是他说让我信他,我便是信他了,但愿他不负我。”

楚辰玦紧握着茶杯,手在空中垂了许久,面色淡漠,过了许久,终究是轻轻将茶杯放下,也不出言。

“三哥,宫中禁锢太多,我不喜,却不得不受着,也该受着,故此在情上,我想随心一些,也让自己恣意一回。”

楚辰玦也不应,面色发冷,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泛白,终究还是将茶杯放开,起身,走近楚浔枂,轻拍着她的肩,冷声道:“浔儿开心便是,若他敢负了你,还有三哥在,三哥定不轻饶他。”

“浔儿早就知三哥是会护着我的。”楚浔枂亲昵道,语气中难掩笑意。

楚辰玦也不再出言,他只是垂眼注视着楚浔枂,面色淡漠。

外边却是传来声响,楚辰玦便离远了些,坐在桌旁。

只见宋夫人与宋清漪领着一众女眷从外边走进房中,众人向楚辰玦和楚浔枂行礼后,宋夫人笑意晏晏道:“妾身在园中正好听闻瑾王妃说瑾王来给浔公主送贺礼,妾身便带了一众夫人小姐来,一来让她们能将贺礼亲手送到浔公主手上,二来我们也好沾沾公主的喜气。”

楚浔枂隔着盖头看不清宋夫人的模样,只是楚辰玦却是没错过宋夫人刚踏进房门那一刻脸上那惊讶中带着遗憾的神色,还有嘴角那不自然的勾起,僵硬极了。

楚辰玦转头看着宋清漪,见她正一脸柔意的看着他,只是方才他却没错过她脸上如释重负的表情······

而此时宋君颜那边,他正躺床上,在一个偏院的厢房中,宋君颜睁眼,看着头顶上的紫色帷幔,鼻尖萦绕着令人的沉醉的香味,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便是有人推门进来了,宋君颜闭着眼,像是睡得香甜的模样。

将婚宴安排在宋府中,不过是想让宋府众人忙于婚宴之中,他好趁机派人去宋渊房中的密室寻前世他找到的信物,那个他生母留给他的信物。

今日宋渊不在府中,除却在婚宴帮忙的奴才,宋渊的院中也不剩几人,那东西拿得倒也顺利。

他回席后就打算以酒醉为由回了他的院子,只是却被一小厮扶到了这偏院,他哪能不觉路错了,却是想着将计就计,他倒是要看看是何人将他引到偏院。

何况,宋君颜思及不久前他送与楚浔枂的那个香囊,她倒是不会出事,也就安心的装晕过去了。

那人缓缓向床边走去,瞧着床上那绝色之人,许久,她伸出手,向宋君颜的脸颊边略去,只是没想,她的手还未碰及宋君颜,那双紧闭着的眸子却是睁开了,眼中弥漫着冷意。

宋君颜瞧着眼前的李姝婉,快速起身,打过她的手,目光略过她的脸颊,冷声道:“李家小姐这是作何?”

李姝婉却是没想到宋君颜会这般快醒来,她面色微微僵硬,很快又是温婉的模样,柔声道:“方才有一小厮言君颜公子醉昏在这厢房,姝婉便来看君颜公子有无大碍。”

宋君颜却是不理李姝婉,穿着鞋,下床,掀开枕头,现出一鹅黄刺花香囊,宋君颜的目光从那香囊中移向李姝婉,冷声道:“李家小姐还是将这鸳鸯醉收好。”

语罢,也不等李姝婉回答,便是转身作势要离开。

听到宋君颜这么说,李姝婉面色一白,只是却依旧伸手拉住宋君颜的衣袖,委屈道:“君颜公子在说何,何为鸳鸯醉?”

“本就是李家小姐的东西,会不知么?”宋君颜回头,冷淡道。

李姝婉面色更白了,之后却是笑了,她面上依旧温婉,但眼中却散布着不可忽视的疯狂与阴冷,“不愧是云锦阁阁主,倒是个识货的人。”

身份被戳穿,宋君颜面色依旧淡漠,也未出言,又转头要离开。

“君颜公子不怕姝婉将你的身份泄露与他人么?”李姝婉又是道,语气间难掩威胁与得意。

“你会么?”宋君颜也不回头,打开门,“若是他人知道又何妨?”

语罢,也不理身后的李姝婉,迈步离开厢房,独留李姝婉一人在房中,她脸色阴沉,双手握拳,他竟是不怕她······

宋君颜加快了脚步,早在半月前李家开赏花宴,宋夫人带回那盆曲悠花,他便是察觉了。

曲悠花生长于幽谷,其色艳,其味浓,奇香无比,只是却是难寻的,就连官家也以家中有一株曲悠花为傲。

但世人却是不知,有一香名为鸳鸯醉,此香能引人情/欲,令人沉沦,类似俗世媚香,其效却比媚香浓,可乱人心智,彻底坠于欲海。

而鸳鸯醉此香便是曲悠花与南檀香汇合而制,换言之曲悠花香与南檀香融合便会引成鸳鸯醉,而南檀香只有皇家可用······

这鸳鸯醉虽是浓,却易受干扰,若是脂粉味过重盖过了鸳鸯醉的味,鸳鸯醉便可解,如不然,中了鸳鸯醉的人便会如发情的兽一般,无论对象是何人,只要能解了体内的燥热便可。

想到这,宋君颜面色更是冷了,前世婚宴上宋夫人便是用鸳鸯醉来害楚浔枂,不过当时是在公主府中,脂粉味重,他回到房中,楚浔枂与楚辰玦虽是中了鸳鸯醉,但情况却是不重,不过是脸红些罢了。

而今在宋府中,他不用胭脂,房中脂粉味却是不浓,虽说他半月前送与楚浔枂那能解百毒的净魂花香囊,现下却隐隐担心。

他要快些回到院中才是,现下他是彻底肯定了鸳鸯醉的由来,却是没想耽搁这么久。

待宋君颜听到院中女眷的嬉笑声时,他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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