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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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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楚浔枂又是道:“还是宋夫人心善,上次本公主来丞相府时,这小厮竟敢掌箍君颜,没想宋夫人竟是没将这刁奴发卖了,而今这刁奴又是做出偷盗夜明珠之事,若是宋夫人不忍,那本公主便代宋夫人处置了他,不然这刁奴留在府中岂不是祸害?”
楚浔枂这话让宋夫人又是脸色一黑,分明就是个敢掌箍主子的刁奴,而你这主母竟是不将他发卖,而今又是做出这偷盗之事,可不是掌家无方么?何况上次被掌箍的那人还是君颜公子,又想起此前流传宋夫人苛待庶子的话语,众人皆是纷纷转头打探着宋夫人。
“浔公主说的是,上次本想将他发卖,但奈何他却以死相逼,还说要诚心改过,又是家生子,妾身便是念了点旧情,没想这刁奴却是如此胆大包天!”宋夫人语气越来越激愤,看起来痛心至极。
“不过宋夫人心善罢了。”楚浔枂不咸不淡的说着。
宋君颜也没说话,就从衣间拿出帕子,拉过楚浔枂方才执鞭的手,轻轻擦拭着,动作轻柔。
李姝婉瞧着宋君颜那动作,脸色又是一黑。
第12章 第十二章 搜院
宋夫人也没接楚浔枂的话,而是直指趴在地上已成血人的小厮,厉声道,“究竟为何盗取夜明珠,你这刁奴还不招来!”
“夫人赎罪······是二公子命奴才所为。”小厮挣扎着爬起来,又继续道:“二公子命奴才将那夜明珠藏于柜中······就在二公子的衣柜中。”
随着小厮的话语,鲜血不停的从口中溢出,染红了他身旁的地面,说完话又是跌倒在地,没有了动静。
听到小厮的话,宋夫人先是面色一惊,带着愤怒不敢置信的看着宋君颜,然后对着刚刚来到亭中的家丁,指着那小厮道:“还不快将他拖下去,留着这腌臜的东西倒是污了主子们的眼。”
那些家丁瞧着宋夫人这冷淡的面色哪敢耽搁,也不管那小厮身上的血渍了,快速抬起那小厮就拖了下去。
很快就有粗使丫鬟来了,快速用水冲去地上的血渍,又用灰布擦了许久,最后再点上檀香,地面亦是光洁如新,空气中弥漫着清香的檀香味,那还看得出那曾经有一块血渍。
在此过程中,宾客们也未开口,只是有意无意的打探着宋君颜,毕竟方才那小厮说偷盗夜明珠是宋君颜所指······
宋老夫人已缓过来了,她看着站在楚浔枂身边的宋君颜,面色尽是冷意,冷声问道:“方才小厮说是你指使的他偷盗夜明珠,你可有话说。”
“回祖母,孙儿离开前厅后便是同浔公主一道游园,从未见过那小厮,故孙儿不知那小厮所言。”宋君颜淡然道,语气不紧不慢。
“不知?”宋老夫人一拍案桌,“若是不知,那小厮为何指明是你?”
“孙儿也不知。”宋君颜继续道,“那小厮本是母亲赐予我,上次那小厮因掌箍孙儿被浔公主处罚后,之后便是不待在我院中,故孙儿也不知他为何如此诬陷孙儿。”
众人看着宋君颜这淡然的模样,并不像是不轨之人,何况君颜公子温润纯良的性情乃是东玄周知,不该是会做这般下作事的人。
而且,宋君颜说那小厮是宋夫人所赐,又联想到小厮掌箍宋君颜的事,众人又是转头瞧着宋夫人。
只见宋夫人以手掩面,似是极痛苦一般,“君颜莫非是在怪母亲,你回府之时母亲便说过若是小厮用不惯便来禀了母亲,母亲换了便是,上次那小厮竟敢掌箍你,母亲可问过你,却是你说不换那小厮的,而今怎可这般说······那小厮竟敢不服侍你,你也不回禀母亲,母亲竟也不知······”
说道后面,宋夫人的声音中便是带了哭音,像是极痛苦一般,就像个被儿女伤了心的寻常母亲一般。
看着宋夫人这锥心的模样,众人又是转头看向宋君颜,宋老夫人也是看了眼宋夫人,虽说她可隐约察觉宋夫人不喜宋君颜,但宋夫人也是她相中的媳妇,加之宋夫人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倒不认为宋夫人会如此这般苛待庶子。
于是乎,宋老夫人就面色不悦的看着宋君颜,“虽说你非你母亲所出,但她待你也是极好的,回府后因着你那宅子不好便是给你换了新的,如今你怎可说着这般锥心话刺你母亲。”
宋老夫人这话一出,宋夫人便是愈加悲戚,待放下手帕,只见她眼眶发红,帕上已湿。
“也是,你就不在府中,不与母亲亲厚,母亲倒也不怪你。”宋夫人又是一副慈母样,似乎一切皆是宋君颜的错一般,不待宋君颜回话,又是话锋一转,“不过,那夜明珠却是德妃娘娘赐予,若是丢了倒是该罚了,还是先将那夜明珠找出才是。”
楚浔枂瞧着宋夫人这顾全大局的委屈模样,真是说哭便是哭,真不愧与德妃一母同胞,姑苏张家小姐倒是比戏子还强,竟让人看不出破绽。
“母亲说的是。”宋君颜只是温和答道,也不做辩解,依旧淡然。
宋君颜这反应倒是让宋夫人心头一紧,此前她曾设想过各种情形,却是不知这宋君颜竟能冷静如斯,竟是怕也不怕,面上却是痛心道:“君颜,方才那小厮说是你指使他盗走夜明珠,你看······”
宋夫人的话意味明显,既然那小厮说你指使的,你总得给出个解释吧,要么就将夜明珠交出来。
“君颜早说过自那日后便是没见过那小厮,更是不知他为何诬蔑于我。”宋君颜淡声回答。
“这······”宋夫人面色为难的看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看着宋夫人那为难的样子,又看着宋君颜那风轻云淡的模样,想起宴席所出的丑,心中一气,又是重拍案桌,“既然如此便是让人去寻,看那柜中有没有夜明珠!”
待宋老夫人说完,便有一个丫鬟要出去了,楚浔枂却是拦住了她,出言:“这是要一个奴才去搜主子的院子么?”
顿了顿,楚浔枂又是接着道:“莫非宋老夫人就凭一刁奴便以为这夜明珠是君颜所盗?”
“老身并无此意······”宋老夫人正欲解释。
只是宋老夫人却是没把话说话便被楚浔枂打断了,“若搜出夜明珠便是另一回事,若是搜不出,君颜的院子岂不是白白被几个奴才搜寻了,日后此事传出来,就算君颜没有盗走夜明珠,光是被奴才搜院这一条不也是让君颜洗不清了么,宋老夫人怎能连自己孙儿的面子都不顾,竟当着众宾客的面让奴才去搜君颜的院子?”
楚浔枂瞥了眼宋老夫人,目光冷淡,“莫非宋老夫人觉得君颜是庶子,庶子及不上嫡子,庶子的面色也及不上宋府的面子?”
楚浔枂这话一出,都是让人深思,众人皆是忍不住打探宋老夫人,若是她们家中出了这腌臜事,还不早早遣了宾客去,哪像宋府这般将一切都留给宾客看,何况还当着宾客的面让奴才去搜主子的院子,真当如楚浔枂所说,无论在宋君颜的院子有没有搜出夜明珠,单是被搜院这一条,宋君颜名声也是被污了。
莫非这宋府真是不喜君颜公子,不然也不会在她们这些宾客面前处理这龌龊事······
宋老夫人哪能不知众人的意思,她快速回道:“浔公主言重了,老身并无此意,只是如今那小厮却说是君颜,若是不派人去查查,那岂不是坐实了那小厮所言,倒是污了君颜的名声。”
“老夫人说的是,不能让那刁奴任意污蔑主主子。”宋夫人语气中含着怒意,接着转头看向宋君颜,语气又柔和下来了,“为了自证清白,还望君颜多多担待才是,定不让那小厮诬赖了你。”
楚浔枂瞧着宋夫人那一副为了宋君颜着想的模样,便是转头看着宋君颜,只见宋君颜轻微点头,她便是看向宋老夫人,勾起唇角恣意道:“好,那便是搜。只不过,只是搜君颜一人的院子岂不是太不公平?”
“浔公主何出此言?”宋夫人面色带些不悦,“莫不是你连老夫人的院子都要搜寻!”
语罢宋夫人还一脸委屈的看着宋老夫人,弄得宋老夫人又是面色一黑。
“呵呵。”楚浔枂轻笑出声,又是道:“宋夫人言重了,本公主并无此意,宋老夫人是这夜明珠的主人,定不会监守自盗,只是他人便是不一定了。”
“难道浔公主以为是妾身所为么?”宋夫人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怒意,倒显得不卑不亢。
“并不是,只是搜院一事无论如何都会影响君颜的名声,两月后君颜便是本公主的驸马了,本公主可不想君颜的名声有半点受损,若是也搜了其他主子的院子倒也公平,若不是一视同仁,倒不是在暗指夜明珠是君颜所盗么,何况又无任何证据,仅凭一刁奴之言,又怎可如此武断认定君颜是那盗贼呢?”
楚浔枂这话说的也不是不在理,若是宋府上下搜查,倒也不会让人误以为是宋君颜盗取夜明珠,若是真传出也不会污了宋君颜的名声。
只是,宋夫人哪想那些奴才去搜查她的院落,便是出声道:“如此不妥,若是阖府搜查岂不是过于费力。”
“比起费力,本公主想宋夫人应该更怕君颜的名声被污吧。”楚浔枂不客气的反驳,语气冷了些,“若是宋夫人真当为君颜着想,那便该如此,而不是考虑些费力的问题。”
楚浔枂这话让宋夫人毫无回绝的余地,若是真回绝了,那岂不是说明她不在乎宋君颜的名声么,那此前她的慈母作态岂不是白费了,便只能点头,强作笑颜道:“浔公主说的是,是该阖府搜查。”
宋夫人虽也觉阖府搜查不妥,但想到那是德妃所赐的夜明珠,若是找不出倒真不妥,何况楚浔枂所说倒也有道理,便是点头,挥挥手,让那寻常伺候她的四个奴才去搜寻。
“等等。”楚浔枂拦住那四个奴才,又是道,“这四个奴才也是府中的,倒是怕和那小厮有私情,若是包庇了那小厮才不好,让本公主的奴才茗香也一同前去,以示公平,宋老夫人觉得可好?”
所为家丑不外扬,只是如今却是到了这般地步,而且楚浔枂所说那话不就是指责那四名奴才与那小厮有私嘛,若是真不让楚浔枂的奴才一同陪同,那真当是不好了,便就点头,应了,“那便按浔公主所说。”
茗香就对着楚浔枂行了个礼,接着就跟着那四个丫鬟下去了。
楚浔枂拉着宋君颜在她身旁的座位坐下,宾客们也纷纷坐下,也无一人敢出言,只是宋夫人瞧着宋君颜那一脸淡然的模样,心中却是怵得慌,也不知为何。
第13章 第十三章 正红色
宋夫人又想了想,那小厮分明就是将夜明珠放在了宋君颜的衣柜中,就算是浔公主的侍女跟着去搜寻又如何,终究也会找出那夜明珠。
等夜明珠被找出来之时,就算是那小厮不可信又如何,只要有证物在,她倒是要看宋君颜要如何才能翻身?
宋夫人瞧着宋君颜那面色淡然的模样,看看那熟悉的眉宇想起了那个始终让她不能释怀的人,那个贱婢······
期间无人说话,都静静的坐着,过了估摸一刻钟便看到茗香和那四个奴婢往亭中赶,只见为首的那侍女手捧着一个朱红色的盒子,宋老夫人一眼便是看出了那是装夜明珠的盒子,略微激动的坐起身。
几人进了亭中,为首的侍女面色忐忑的将那盒子放在桌上,接着便是跪倒在地,声音不可遏制的颤抖,“回老夫人,奴婢寻到夜明珠了。”
“寻到了便好。”宋老夫人紧蹙的眉心却是展开了,这下不用担心德妃会因夜明珠丢失而怪罪他们了,只是,宋老夫人看着侍女那颤抖的模样略是不解,接着又是转头冷淡的看着宋君颜,莫非当真从他的衣柜中搜出夜明珠来了?
宋夫人哪能注意不到那侍女颤抖的模样,只有知道了主子腌臜事的奴才才会惶恐,以防府中为了遮丑而杀了他们,如此看来她们是成功从宋君颜的衣柜中搜出了夜明珠,想到这,宋夫人心里便是得意几分,只是面色却不显半分,故作焦急的模样问道:“从何处找到的夜明珠?”
众女眷听到宋夫人这话皆微微侧目,注视着那侍女。
只见那侍女身体愈发颤抖,她抬眼惶恐的看着宋夫人,然后才小声道:“这盒子是在西院寻到的······”
西院不正是宋夫人的院子么,宋夫人还以为她听错了,便是狠狠地望向那侍女,那侍女顿时趴到在地,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宋老夫人瞧着那侍女诚惶诚恐的模样,难能不知其中的深意,她住东院,而西苑则是宋夫人的住所,夜明珠于宴席上失窃,家奴指正是庶子所为,而今却是从嫡母的园中搜出了夜明珠,这可是内宅腌臜啊。
无论那夜明珠究竟是不是宋夫人所盗,这件事却是万万不能在这些官家夫人和小姐的面前漏出来,不然她宋府的脸面便是不要了!
宋老夫人故作淡定的摆手,开口,“既然不是从君颜的院中寻到的,那你们便下去吧,瞧这夜明珠,老身才想起,在开席前老身倒是让奴才将这夜明珠放于西院的池塘上泡着,没想却是忘了,倒是闹了个乌龙,真当是让众人笑话了。”
宋老夫人笑意盈盈,面色半是自责,半是好笑,倒也自然,只是这些官家夫人哪个不是人精,哪能察觉不到宋老夫人话中的问题,只是却不会就此拂了宋老夫人的面子,便是纷纷说些玩笑话,倒是解了围。
但那只是那些官家夫人,楚浔枂瞧着宋夫人那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又想起在宋府中艰难生活的宋君颜,故作迷糊的说道:“噢,本公主才记起,东院是宋老夫人住,那西院不正是宋夫人的住所么?”
楚浔枂这话一出,四周的声音却是纷纷停下了,众女眷皆是忍不住打探宋夫人,宋夫人感受着来自四周打探目光,僵硬的笑道:“妾身本是住西院,只是几日前正值西院翻修,妾身便搬出了西院,而今西院正空着。”
“竟是这般凑巧。”楚浔枂挑眉,戏谑道:“本公主倒以为宋夫人还住在西苑呢,没想竟是搬出了。”
也没等宋夫人回答,楚浔枂略微侧头看向茗香,又是问道:“茗香,方才你去西院搜查之时,可否见西院在翻修。”
楚浔枂这话让宋夫人的心高高提起,那西院翻修也不过是她随意胡诌,若是茗香说没有在翻修,那么她宋夫人可是要落实了谋害庶子的名号了,如此一来她怎可能还翻得身。
只是,还没待茗香回答,宋君颜却是温和开口,“也罢,浔儿,西院在翻修的事宜君颜倒是略有耳闻。”
听到宋君颜这么所说,楚浔枂有些疑惑的看着宋君颜,他为何要放过宋夫人,这可是拉宋夫人下水的绝佳机会。
只是,看到宋君颜那微微摇动的头,还有轻轻地拍着她手掌的手,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也说不定,顿了顿,楚浔枂便是随意摆手,开口,“也罢,君颜说何便是何,既是翻修便是翻修了,不过那刁奴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践君颜,当真是该罚了。”
顿了顿,楚浔枂又是看向宋夫人,“若是宋夫人心善下不了手,那便让本公主来,本公主定是让宋夫人满意。”
“不必劳烦浔公主了,那等刁奴妾身自会处置他,定会让浔公主满意。”宋夫人假笑道。
“早就该如此。”楚浔枂以手托腮,从那碧绿托盘上取下一颗葡萄含入唇中,又是道:“发卖倒是轻了,倒不如赐他百来个板子吧,也让他不枉此生,来世好做人。”
这分明是重关人命的话却是轻轻松松从楚浔枂口中说出来,带着调侃的语气,却是让人不由得联想起方才那小厮的鲜血淋漓模样,众女眷又是浑身一颤,看着楚浔枂的目光又是畏惧了几分。
而宋老夫人,她转头看向宋君颜,眼中却是带着几分赞许,这倒是个大度的明白人,若是今日的事传出去,宋府的名声便是坏了,一个庶子又考不取功名,还不是要依附宋府,倒是有自知之明。
宋君颜对宋老夫人赞许的目光熟视无睹,只是拿着手帕细细的擦拭着楚浔枂那细嫩小巧的指尖,将上面沾着的葡萄汁完全拭去。
李姝婉将略带冷意的目光从宋君颜的手上移开,又是带着笑意看向宋老夫人,讨喜道:“老夫人,这夜明珠既是寻来了,倒不如打开让众人看看,也好观赏观赏这宫中来的宝贝。”
李姝婉这话倒是解了宋老夫人的尴尬,宋老夫人便是指使着侍女,强作笑颜道:“也是,快打开盒子,让大伙瞧瞧这夜明珠。”
侍女快速走到桌前,将那朱红色的盒子打开,现出了如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剔白透亮,不愧是来自宫中,一等一的上等品。
夜明珠白净无瑕,倒是个宝物,美极了,只是美中不足的却是映在夜明珠上方不容忽视的黑墨,只是那些女眷却像是没瞧见那黑墨一般,纷纷夸赞着那夜明珠。
“真不愧是德妃娘娘所赐,倒是精巧至极,也多亏了老夫人,要不然我等才见不着这宝物呢。”一官家夫人谄媚道。
这话让宋老夫人脸上的笑颜又是真了几分。
楚浔枂瞧着这群官夫人的恭维模样,倒是不愿理她们半分,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只是却见李姝婉面色凝重,向前,指着那包裹着夜明珠的大红色绸布道:“老夫人,这可真是德妃娘娘所赐的夜明珠?”
李姝婉的话音一落,众人都转头看着她,毕竟李姝婉的语气太过凝重。
“当真是。”宋老夫人语气有些不悦,“李家小姐为何这般问。”
“老夫人有所不知,这绸布姝婉家中也有一匹,是皇后娘娘所赐······”越到后边,李姝婉的声音就越小了。
李夫人面色一变,赶紧往后拉了一把李姝婉,对她摇摇头,李姝婉惶恐的低下头,接着又是抬起头,三分犹豫七分惶恐道:“这绸布是正红色,宫中也只有皇后可用正红色,而今德妃娘娘却是用了正红色,这是······”
李姝婉的话没说完,但是众女眷的脑中却是不由得冒出一个词“越矩”。可不是逾越了,纵使德妃再受宠,她也不过是一个妾,而裴皇后才是中宫嫡妻,一个妾也用正红色,那岂不是想取而代之?
席间雅雀无声,宋老夫人和宋夫人也想到了这深层意思,面色亦是发白,不管德妃再受宠,这件事被指了出来,还被这么多官家夫人知道,就算晋元帝再宠德妃,也不得不罚,不然堵不住这悠悠众口,有裴将军在,晋元帝就不会落了裴皇后的面子。
先前德妃赐来夜明珠,她们只顾着高兴,虽是奇怪这绸布的颜色,却以为这红布也不过是贺喜用,也没想到这一层,这可是正红色,在中宫还在的情况下,一个妃嫔却用正红色······
楚浔枂瞧着宋夫人和宋老夫人的惶恐模样不像作假,她们瞧着夜明珠,却是没想到那正红色绸布的深意·····
只是,楚浔枂转头看向低着头面色惶恐的李姝婉,李姝婉是个八面玲珑的人,那绸布是正红色,但也没人指出,毕竟也不是人人都识得是宫制,那绸布也可能是宋府人后期换上去的,故此也没人说。
只是,李姝婉向来做事滴水不漏,而今她又为何冒着开罪宋府的风险指出那绸布的不对,就算她识得那绸布是宫制,又为何笃定那是德妃所赐,而不想是皇后或是皇上也赐予过宋府同样的绸布?
这便是让楚浔枂想不通的,只是她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无论如何,德妃用正红色的消息终究是传到了晋元帝的耳中,晋元帝勃然大怒,将德妃禁足于宫中并停俸半年。
至于宋府老夫人的七十大寿,便只能匆匆收场,也没宾客敢再待下去了。
第14章 第十四章 如烟往事
宋君颜送楚浔枂出门,快到门口之时,楚浔枂还是忍不住问宋君颜,“为何不直接将宋夫人拉下水?”
“若是我将宋夫人拉下水,扰了这府中的宁静,老夫人和宋丞相定不会让我留在府中。”宋君颜淡声道。
“所谓何事?”楚浔枂哪能不知道宋君颜的意思,他定不会无缘无故留在宋府中,不然也不会明知宋府是狼虎之地还要来送死。
“等时机到了我便与浔儿说。”宋君颜微微勾起嘴角,面色温和。
“也罢。”楚浔枂也不再问,转头便是离开了。
宋君颜也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楚浔枂离开,眸间尽是温情,直至看不见楚浔枂的马车他才转身离开。
回到院中,琉玹已经在等候,宋君颜只是淡声问道:“琉珠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倒是有消息,只是却是查不出什么。”琉玹回答。
“罢了。”宋君颜目光转了转,早便猜到了,那些人的嘴可不是能这么轻易撬开的,只不过,想起今日寿宴上发生的事,宋君颜又是道:“派人查李姝婉,看她近日与何人接触。”
“是。”语罢,琉玹便是飞上屋檐,消失不见。
宋君颜缓缓走进厢房中,在床前站定,伸手按住床头的那雕着兰花纹的木制圆球,随着圆球的滑动,床榻竟是开始倾斜缓缓滑开,最后只见一刻着栩栩如飞凤凰图案的南檀木盒子现出。
宋君颜俯身,将那盒子打开,只见一件火红的嫁衣正放在其中,嫁衣上绣着密密麻麻的淡蓝色祥云纹,中央是一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是金色的,只是上边却是铺了层泛白的半透明蚕丝线。
那蚕丝线与金线缠绕着,勾着边,映着圈圈细致的纹路,显得那凤凰更是真实几分,倒像是要从嫁衣上飞出那般。
嫁衣竟是凤凰锦裁成,那凤凰的手艺竟不是苏绣,倒是比苏绣还要复杂的绣发,若是楚浔枂瞧见倒是要说这绣工竟是比宫中绣娘的还要精致几分。
宋君颜轻轻抚着这绣衣,将绣衣拿起,竟是拿起连着绣衣的针线绣了一下,银针穿过衣上,不过半刻一朵精巧至极的花纹便是现在衣上,散着金色与银色交缠的光,甚是精巧。
再绣了一朵花纹后,宋君颜便是将嫁衣放好,按着那木制圆球,床榻又是逐渐恢复,平坦如初。
宋君颜坐在床上,他打开放于床头未刻有任何纹路的粗糙木盒,只见一个剔透白玉盒现出,不大不小,正好套在木盒中。
打开白玉盒,只见里边装了一卷卷画,勾边的,未勾边的,宋君颜取出画,打开,只见一红衣佳人正现在画中,佳人笑靥如花,妖娆妩媚,勾人心魂,这人竟是楚浔枂。
再打开其他的画,也皆是楚浔枂,或是笑,或是嗔,或是托腮,或是扶额,各种姿态,只是无一例外的是,每幅画中的楚浔枂皆是美得倾城。
宋君颜抚着画中人的脸,想起楚浔枂那娇俏模样,面色变得温和,双眸中的温柔令人心醉,这便是他的浔儿,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前一世,他的浔儿也是着红衣嫁与他,只是他却没能与她相守,想到这,宋君颜面色淡了下来。
前世他也是被宋夫人寄养于姑苏城中,幼年的他被别庄的人欺辱,若不是他五岁之时逃到庙中为他师父所救,他便是活不下了。
之后,在他师父的教导下,他学了本领,才足以自保,而那云锦阁便是他师父赠与他,他师父也不说为何,只是道,“若是日后你无处谋生,还有这云锦阁罢。”
十五岁之时他接手云锦阁,他才知云锦阁并不是一简单的制衣坊,底下是个收集情报的组织,名为玄机楼。
十六岁之时,有人花重金托玄机楼查东玄丞相庶子身份,他才知他的身份不简单,只是就算以凭玄机楼之力,亦是查不出他的身份。
故他于十七岁入了丞相府,于浔公主选婿宴被她看中,两人便是成了亲。
只是,上辈子他临死都是查不出他的身份,他虽在他生母遗物中找到一物,只是却没来得及验证,便是被他人所杀。
至今,宋君颜依然可记得杀死他那人的手腕间有一标记,那是一朵黑色的梅花刺青,此前花钱来玄机楼寻他身份的那人手腕上也有······
只是,单是那人还不可这般容易将他杀死,若不是宋丞相与楚宸灏等人,他才不会死,他的浔儿也不会。
前世,与楚浔枂成婚后,楚浔枂忙于助楚辰玦夺权,而他却是忙着寻他的身世,以致他从玄机楼得到消息之时,裴将军却被以暗杀六皇子的罪名打入天牢,而裴皇后却也被叛军诛杀。
北云大军压境,楚辰玦在边界率军抗敌,便是没能顾及楚浔枂,念及夫妻情分,他将腹背受敌的楚浔枂接回了家,养在身边。
那时他瞧着瘦弱的楚浔枂,眉目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他倒是心生了怜意,在照顾病重的楚浔枂期间,两人倒是两情相悦了。
没有过多的言语,两人却是惺惺相惜,他为她出谋划策,动用玄机楼全部力量来找出证据,洗清裴将军的清白,只是他还未能将证据筹全,裴将军却是在狱中畏罪自杀了。
祸不单行,楚辰玦在边界御敌之时被北云捕获,不堪其辱,自尽身亡。
楚浔枂才初愈的身体又是大病,没想一月后,晋元帝也去了,传位于楚宸灏。
楚宸灏登位后,便是以谋反为由抓捕楚浔枂,他动用了玄机阁的力量带楚浔枂仓皇逃出,两人逃到了姑苏城,姑苏城是云锦阁的主部,按理说是安全了。
只是他却没想,楚辰玦的王妃他的二姐宋清漪竟是出卖了他们,将他们的行踪及云锦阁与玄机楼的关系传了出去。
楚宸灏竟是派了十万大军来姑苏城,围剿玄机楼,走投无路,他与楚浔枂逃到山上,最后楚浔枂替他挡箭而亡,万念俱灰之下,他便是抱着楚浔枂跳崖了。
没想崖下是水,他却没死,只是醒后却没来得及联系琉玹,便是被那手腕间刺黑色梅花图案的人给刺死了。
宋君颜想到宋清漪,脸色便是愈加的冷,前世他与楚浔枂逃离大焉城之时,楚浔枂怜其侄子被楚宸灏谋害才带上他们母子的,没想宋清漪却是出卖了他们。
这一世,他还没杀宋清漪,他便是想查清宋清漪前世究竟是如何在玄机楼的层层之下将他们的行踪传出,而她的身后又是有何人。
而且,他的身世便是与宋府有关,宋丞相定是知道,宋清漪在宋府生活十数年,倒也不可能一无所知,若是能撬出些什么倒是极好的。
只是,想到今日李姝婉的异动,宋君颜便是有些不解,前世虽不知李姝婉背后的势力,但为了避免德妃的姑苏母族吞并他的云锦阁他倒是与李姝婉合作过三次,李姝婉亦是得知他宋君颜便是云锦阁阁主。
只是这一世,因着有前世的经验,他倒是轻松解决德妃母族的刁难,亦未与李姝婉合作,李姝婉却是不知他的身份。
只是那日李姝婉却是故意在楚浔枂面前试探说心悦于他,而且今日竟是冒着得罪丞相府的风险指出了德妃用正红色,这便是极不合常理的,处事圆滑的李姝婉怎可能这般冲动?
这一世,因他的变故,他倒是走得顺畅许多,只是也多了许多变故,前世他可不曾记得李姝婉是这般······
只是,无论如何,这一世他都要护住他的浔儿,故他在接手玄机楼后便是开始壮大玄机楼的势力,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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