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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华何许君颜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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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快些回到院中才是,现下他是彻底肯定了鸳鸯醉的由来,却是没想耽搁这么久。
待宋君颜听到院中女眷的嬉笑声时,他才放了心,也不犹豫便是进入房中,众人见来人是新郎官,皆是说着祝贺话,面上喜气洋洋。
过了一会儿,宋夫人便不动声色的找了由头领了众人出去,房中也不过剩下楚浔枂、宋君颜与宋清漪、楚辰玦。
楚辰玦扫了眼宋君颜,便是起身,开口道:“浔儿,贺礼既送到,三哥先回了。”
“三哥不多喝几杯酒么?”楚浔枂打趣道。
“不了。”楚辰玦淡声应着,就出了门。
“浔儿,三嫂也与你三哥一同回了。”宋清漪温和道,又是转身看着宋君颜,“君颜,可要好生待浔儿。”
“君颜晓得。”宋君颜略微点头。
宋清漪一脸欣慰的模样,便是转头离开了。
宋君颜看着渐行渐远的宋清漪,面色淡了下来,待宋清漪走出院后他才转过身,慢慢向床边走去,轻轻拉起楚浔枂那略微紧张拉着裙边的双手,面色又柔和了。
今日是他与浔儿的婚宴,那些事且是先缓住,等浔儿回门了,再去收拾那些东西也不迟。
第18章 第十八章 夜半春风
已近暮色,宴席毕,美酒佳肴食尽,留一桌狼藉,宾客散,丫鬟小厮收拾打扫,飞吹红帷,映着之前的喜意。
厢房中,宋君颜束手拿起桌上的秤杆,轻声唤着,“浔儿。”
楚浔枂也不应,只是略微点头,捏住裙边的手却是紧了。
宋君颜嘴角微勾,那秤杆逐渐靠近盖头,将它轻轻挑起,映入眼帘的是那张娇媚动人的容颜。
“浔儿可真好看。”手指挑起楚浔枂的下巴,宋君颜笑道。
楚浔枂抬头看着宋君颜,他红衣飘诀,谪仙气却是不减,偏生多了分妖娆,便是勾唇挑眉,“本以为君颜白衣已是最美,没想红衣亦是勾人心魄。”
“再如何不都是浔儿的夫?”
楚浔枂撞进宋君颜那双笑意满满的眸子,其中的温柔漾进了她心,回道:“莫非君颜想做他人的夫?”
“呵呵。”宋君颜轻笑出声,遂执起楚浔枂的手,作势往外边走去。
楚浔枂站定,略疑惑的打探着宋君颜,宋君颜抬手将垂在她颊边的发丝勾到耳后,温声道:“浔儿随我来。”
知宋君颜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楚浔枂也不再问,就点头,跟着宋君颜往外走着。
进入院中,院后有一小门,门后小径曲幽,青石板上染了青苔,这小路定是就极少人行走的。
越过拱门,又见一门,宋君颜领着楚浔枂出了门,这竟是在丞相府外,只是这街道却是荒凉,竟一人都没有,独留一灼红马车,琉玹正站在马车旁等候。
“这何时多了个门?”楚浔枂不解问道。
“早早就有,只是通于偏院,无人行走罢了。”宋君颜扶着楚浔枂上了马车。
马车动了,楚浔枂掀起轿帘,天色已黑,灯火阑珊,放下窗帘,她望着坐于对面的宋君颜,其意明显。
宋君颜也不解释,只是笑道:“莫非浔儿怕为夫将你发买了?”
“可不是,若是将本公主发买了,那些嫁妆足够你寻百来个娇娘美妾了。”楚浔枂却是打趣着。
宋君颜也不答话,只是伸手执起楚浔枂的手,目光温柔的注视着她,楚浔枂也不说话,只是靠在软榻上,小憩着,却是不敢再看宋君颜那双宠溺满满的眸子。
外边人声渐渐散了,马蹄声萦绕在耳边,静籁一片,许久,马车停下,宋君颜俯身伸手捏捏楚浔枂柔嫩的颊边,轻声道:“到了。”
楚浔枂睁眼,入目便是宋君颜这温柔宠溺的倾城容颜,只是他嘴角却是略微戏谑的笑意,心中一恼,也不说话,就起身,任宋君颜牵着她的手往外边走。
下了马车,楚浔枂才发现原来她身在山中,青山绿树环绕,却是一片漆黑,唯有面前那宅子是亮着灯的。
莹黄的灯笼照亮了悬于门上的牌匾,那是龙飞凤舞的三字“寻月居”,牌匾上垂着红色绸布,门上也垂着红色的帷幔,倒是喜气。
楚浔枂瞧着寻月居那三字,寻月,浔枂,她抬眼看向宋君颜,朱唇微启,“为何叫寻月居。”
“便如浔儿心中所想。”宋君颜轻笑,牵着楚浔枂的手进去了。
已有两婢女在门边等候,她们见到宋君颜与楚浔枂后便俯首作揖,“恭迎阁主,夫人。”
待宋君颜摆手后,她们便在前边领路,进了一厢房,宋君颜在门外等候,只见一红色嫁衣挂在架上,那嫁衣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她垂眼看了下自己身上的嫁衣,那嫁衣竟是比她身上的精巧更甚。
“夫人,还请到这边换衣。”侍女恭敬道。
楚浔枂瞧着那精巧至极的嫁衣,不用想便知是宋君颜准备的,也就不纠结,抬手,换了嫁衣。
过了一刻钟,楚浔枂已重新梳洗完毕,开门只见宋君颜在门外等候,他也是换了一身,也不说话,就牵着楚浔枂的手往前走着。
只是,楚浔枂却是没错过她开门时,宋君颜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与温柔,却是勾了勾嘴角,她没说的是,今夜的他风华至极。
院中有一池,石桥横跨池中,石栏上点了莹黄的琉璃石灯,照亮了池中水,清风袭来,晕出圈圈涟漪。
楚浔枂瞧着这四周,灰瓦白墙,青色石板,莹白石栏,镂空竹门,小廊婉转,不同于皇家的大气华贵,却是婉约柔美,颇有江南诗意,是姑苏城的风意了。
才下石桥,一股花香袭来,熟悉的,正疑惑间,跨过了圆门,转眼,入目的是漫片火红,这竟是片海棠林,开满了海棠花。
四周莹黄的烛火照亮了海棠花,晕上了层柔光,潋滟红灼,风起,散尽了一地花雨,香气萦绕,宋君颜伸手将飘落在楚浔枂发梢间的海棠花瓣拿起,垂眼柔声道:“可喜欢?”
楚浔枂轻点头,抬眼与宋君颜对视着,“你怎知我喜欢海棠花?”
“浔儿说过的。”宋君颜淡声道,伸手折一海棠花插在她的发髻间,衬得人更是娇媚。
“是么?”楚浔枂有些不确定的问,她可曾与宋君颜说过这些?
“嗯。”宋君颜认真点头,牵着楚浔枂向海棠林中走,却没说,因为你前世便说过,你爱极了海棠花,海棠花期虽短,却携一身风华而来,妖艳灼灼,让人难忘,不正如你么?
他怎可忘,前世在姑苏城,她一身红衣站在海棠林间,笑意晏晏,风起,海棠花落,花瓣萦绕在她周身,动人心魄,那等撩人的浔儿,他怎可忘?
树上垂了红绸布下来,浮翠流丹,落英缤纷,淡色烛火映着脚下的层层海棠花瓣,灼灼魄红。
走过了海棠林,鞋上已是红瓣环绕,暗香流转。
面前是一小阁,镂空竹门敞开,红烛点亮,映着圈圈烛火,红绸从海棠林间蔓延直至小阁,宋君颜执着楚浔枂的手一步又一步向阁间走去。
进了阁间,入目便是那绣着交颈鸳鸯的红床,桌上有青花底瓷器,一酒壶,两瓷杯。
两人在桌前坐下,宋君颜素手执起酒壶,筛了两杯酒,他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楚浔枂。
楚浔枂却是没有接过那瓷杯,只是问道:“君颜,你当真心悦于我?”
“若不是,我怎会记得你喜极了海棠花?”宋君颜将酒杯放下,又是道:“我心悦浔儿很久很久了。”
“你我相识不过才四月,何有许久一说?”楚浔枂却是不信宋君颜的,又许是宋君颜太过出众了,让她生了怯意。
又觉好笑极了,她楚浔枂生来便是嫡公主,虽说世人看不惯她的骄纵跋扈,但明面上何人不是敬着她的,可如今对着宋君颜,她确是怕了,怕他也如世人那般不喜她,不惧俗世鄙夷的她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宋君颜也未答话,只是推开了房中的一扇小门,他拿着红烛,领着楚浔枂进了内室,就着烛火的光,楚浔枂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只见那画中人朱唇杏眼,或是笑,或是嗔,多是红衣,还有一席白衣卧于软榻上的,那人不正是她么?
而那白衣的图景,不正是在姑苏城么?
“两年前浔儿患了眼疾,去了姑苏城。”宋君颜淡声道。
“为我医治眼疾那人是你?”楚浔枂却是不解,“为何那人身上的香囊不是你这般?”
“那在姑苏时,浔儿也不言你便是东玄嫡公主。”顿了顿,宋君颜又是道:“这画便是你在姑苏之时,我所作,我可是寻了近两年才寻到浔儿。”
楚浔枂看着墙上的画,虽说她记不清了,但那些确实是姑苏城的场景,若不是亲近之人定是不知的,何况那时为她治眼疾那人却是没出声,而她也看不见,唯一记得的便是那人身上的淡香。
虽是味道不一样,但也可能是宋君颜刻意改变香囊的结果,何况他却是知当年她治眼疾的事,还有这些画为证,为她治眼疾那人确实为她画了许多画,与这些画倒像是出自一人之手,于是乎楚浔枂点头,“我信你。”
“呵呵。”宋君颜轻笑,握住楚浔枂的手,移至他的颊边。
楚浔枂正疑惑,却是摸到了一块轻薄的膜,却见宋君颜点头,就着好奇,她紧捏那层膜,快速撕下,再抬眼,便见到了那张美得令人窒息的脸。
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气质,只是那脸却精致至极,像是画出来的那般,既是妖媚,又是清冷,让人挑不出半点错处,与原先那张脸有七分相似,这张脸却更是勾人,再配上这红衣,竟生了妖孽之感。
楚浔枂愣愣的看着宋君颜这张脸,艳丽至极,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恍惚间觉得有些熟悉,但却说不上是肖谁。
“夫人可满意为夫的脸。”宋君颜勾唇道,更凑近了楚浔枂。
“世人都说君颜公子有谪仙之貌,没想竟是易了容,若是他们窥见此,还不得扼腕长叹。”顿了顿,楚浔枂又是道:“不过,君颜不打算先与本公主说你易容之事?”
“不急。”宋君颜把酒杯放在楚浔枂手中,“喝了这交杯酒再说。”
楚浔枂看着宋君颜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也就点头,与他喝了交杯酒,放下酒杯,说道:“现下可说了?”
“此情此景夫人怎可想这些?”宋君颜起身,竟是将楚浔枂抱起。
楚浔枂怕跌下只能双手勾住宋君颜的脖子,宋君颜轻轻将楚浔枂放在床上,俯下身,将系在楚浔枂腰间的绸布拿开,压低了声,“时辰不早了,夫人先与为夫休息可好。”
也不等楚浔枂应他,宋君颜便是覆上了楚浔枂的双唇,覆上了她的身,双手勾住她的腰肢。
只见床边帷帐落,嫁衣出,烛火映着两人,热浪翻滚,自然是一夜春宵。
第19章 第十九章 不可貌相
晨间,楚浔枂醒来,正好撞见宋君颜那张妖孽至极的脸,她动了动有些酸疼的手臂,手指抚摸着光洁无暇的脸,勾唇打趣道:“君颜这脸可真是美得不可方物,何须将它藏起来?”
“只给浔儿一人看可好?”宋君颜伸手将楚浔枂搂住,让她的头靠在他颈窝,“可是累极了,浔儿再休息一会儿。”
听着宋君颜这温柔至极的声音,楚浔枂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久久才听到宋君颜说:“这易容之法是师父授予我,他曾说过在我身世查清之前,无论如何都不可将这容貌现出来,否则会招致杀身之祸。”
“还没查清么?”
“没,只是在宋府找到我生母留下的东西,早前有人来姑苏寻过,却是不确定。”顿了顿,宋君颜起身下床,从柜上取来一半月形玉佩递给楚浔枂,那月勾下还悬一浅蓝流苏。
楚浔枂顺势起身,接过这半月形玉佩,却是熟悉极了,“我竟像是见过,却是记得不了。”
又仔细看了几眼,楚浔枂更觉熟悉,更加确定了她是见过的,可是在何处呢?
宋君颜瞧着楚浔枂那一脸苦恼的神情,又是拿过玉佩,柔声道:“也罢,想不起便算了,玄机楼也在寻了,估摸不久也就有了结果。”
宋君颜将玉佩放好,想到前世与今世一年前来玄机楼查他身世的那人,面色又是淡了淡,那个暗黑梅花印记他是无论如何不会记错的,一年前他便是派人跟了那人,前几日琉珠传来书信,估摸今年也能查清那人的身份了。
到时,他的身份却是能清了,而他自然也可知道前世杀他那人是谁了。
只是,楚浔枂注意的却是宋君颜所说的玄机楼,虽她身在宫中,却也从裴将军口中听过玄机楼,那是个查情报之处,只是却无人知其来历,但由于它牵扯过多势力,晋元帝不能轻易除掉,又因它不做扰乱朝纲之事,故留着它。
楚浔枂抬眼打量着宋君颜,挑挑眉,其意明显。
“呵呵。”宋君颜轻笑一声,揽过楚浔枂,温声道:“那玄机阁的前主人便是我师父,在我十五岁之时他将玄机楼交于我,而玄机楼依托于云锦阁。”
楚浔枂瞥下眼,宋君颜此意不正是说明他是云锦阁阁主么?本就猜到宋君颜的底细不会这般简单,却是没想,他竟是云锦阁阁主,而且玄机楼竟是依托于云锦阁。
一个是制衣坊,一个是□□寻情报处,怎会有人将它们联系在一起,难怪无人查得玄机楼的出处。
只是,如今宋君颜将这一层身份告知于她,也是信了她的,随即,楚浔枂便是凑近,挑眉道:“没想夫君竟是这般厉害,也难怪会有凤凰锦,浔儿这可算是攀了高枝么?”
“是君颜攀了高枝才是,浔儿乃东玄嫡公主,而君颜不过是一无功名的草野文人,识得寥寥几字罢了。”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却是笑了,若不是亲近了,她可不知宋君颜是这般性情,外表清高如那皑皑白雪,骨子里却是黑透了。
看时辰不早了,楚浔枂正想起来,但宋君颜又是将她揽着,让她躺下了,楚浔枂有些疑惑,“不用回府奉茶?”
楚浔枂自然是不想回去给宋渊与宋夫人奉茶,只是她既已嫁与宋君颜,便是该奉茶,不然被嚼舌的可不止她楚浔枂。
“不用,已劳累一夜,自是该歇息。”宋君颜轻轻抚着楚浔枂的脸颊,又是道:“这等小事琉玹自是能安排好。”
听到宋君颜这么说,楚浔枂也不纠结,宋君颜定是有他的道理,就点头,又眯了眼。
许是真累了,倦意袭来,在楚浔枂快要睡着之时,听到宋君颜轻声说道:“回去后便搬到公主府可好,宋府那等腌臜之地就不要住了。”
在山间住了三日两人才回去,先去见了晋元帝,楚浔枂与晋元帝做足了慈父孝女的作态后才去了景阳宫。
裴皇后遣了宫人,与楚浔枂和宋君颜说了许久的体己话,之后宋君颜先回宋府安排搬到公主府的要事,而楚浔枂则留在中宫,陪着裴皇后。
用过了午膳,楚辰玦却是入宫给裴皇后请安了,听两人交谈楚浔枂才知晋元帝竟是派楚辰玦率兵去边境对敌一事。
“定是带了裴家军吧。”楚浔枂看向楚辰玦,淡声问道。
“正是,估摸浔儿也猜到了。”楚辰玦又是道,“照着几日边界递来的军情,此行一去至少要四月才可平定。”
“至少四月么?”楚浔枂思索着,狩猎却是在十月份,五月后,再加上途中耽搁,战事延时,那楚辰玦却是不一定可在狩猎前赶来,如此一来岂不是要错过他们的计划?
“四月后若是我还未归,便只能从长计议。”
“好。”楚浔枂点头,也不多说,她哪能不知晋元帝的想法,东玄的兵之多,裴家军年前才征战而归,恐怕连伤都未养好,如今又要上站场,不是叫他们去送死么?
她的父皇也太心急了,竟是连一刻都等待不了,楚浔枂眸子泛冷,看着楚辰玦道:“在边境三哥可要当心,若是真护不住便是不护了,就算冲锋陷阵又如何,加官进爵从未见过有你,有裴家军的份,还平白让那些小人讨了便宜,三嫂与尊儿自然有我护着,三哥只管放手一搏便是。”
“裴家军不在京中,那些人又要不安分了,浔儿当心。”楚辰玦淡漠道。
“浔儿自是当心,倒是刀枪无眼,三哥要护好自己。”顿了顿,楚浔枂看向外边,“只是,三哥可要在狩猎前归来,等了三年,却不想再等了。”
“嗯。”楚辰玦也未多言,只是点头,遂将盏中的酒一饮而尽,也是该有个了断。
也不知宋君颜用了何法,宋夫人竟也不提楚浔枂不去奉茶之事,毕竟按宋夫人那不喜宋君颜的性子,还不早早揪这错处坏了他们的名声。
从丞相府搬出倒是简单,楚浔枂不过一句“丞相府中住所还无公主府小厮偏房大”就轻易搬出,毕竟她是正经的嫡公主,为何放着那硕大的公主府不住而偏居丞相府一隅。
小厮将她的嫁妆搬出丞相府之时,宋夫人却也是明里暗里讥讽她,只是楚浔枂才不会在意,这等狼虎之地再住下去,她倒怕自己被害了,何况宋君颜已在府中寻得那半月形玉佩,便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夜晚用晚膳之时,楚浔枂却是见到了她成亲那日将曲悠花送进房中的侍女,便带着询问之意望向宋君颜,宋君颜遣了下人就开口解释着:“不久前她投诚于我,我便将她带来公主府。”
“嗯。”楚浔枂只是不甚在意的点头,不过一婢女罢了,就如蝼蚁一般,她还不必放在心上。
“曲悠花与南檀香混合可成鸳鸯醉,宋夫人在李家得到曲悠花后媛兮便禀了我。”宋君颜淡声解释。
宋君颜并未把话说破,但听到南檀香与鸳鸯醉楚浔枂哪能不知,鸳鸯醉不正如媚香么,她三哥的香囊不正是南檀香么,要加害何人一想便知,涉及她与三哥定也是与宫中那位脱不了干系,勾唇讽刺道:“这倒像是德妃的手笔,只是李家又是何解?”
李铭太是户部侍郎,是个中立之人,不结党,不成派,用度节俭,倒是个清廉之官,而且楚辰玦在朝中也从未得罪过李铭太,李铭太与德妃一派也不亲近,如此一来李家没有道理将曲悠花送与宋夫人。
“是李姝婉所送。”宋君颜答道。
李姝婉······楚浔枂看向宋君颜,此时的宋君颜已易了容,却依旧是温润谪仙模样,又是想起李姝婉在宫中说心悦宋君颜的话,就勾唇打趣道:“莫非是君颜太过勾人,让李家小姐把持不住了而设计我?”
“浔儿以为呢?”宋君颜只是淡笑。
楚浔枂没有应,她知道事情绝非这般简单,李姝婉不是蠢笨之人,不到万不得已她不会留这么明显的破绽,想到这,楚浔枂低头看了眼挂在腰间香囊,如果不是这香囊能解百毒,那她岂不是中招了,兄妹乱伦,既是毁了她,又是毁了楚辰玦,其中没有德妃的手笔,她确是无论都不信。
只是她猜不透李姝婉的意思,竟一次又一次针对她,不可能只是心悦宋君颜这般简单,小打小闹添乐趣,给她解闷她倒是愿留着,只是若是挡了她的路,坏了她的计划,她就留不得她了。
这也算是宋君颜引来的,想到这,楚浔枂就挑眉勾唇,对着宋君颜道:“这人是你勾来的,自是该你处理。”
“浔儿想要为夫如何处理?”宋君颜反问。
“若她再犯我,将她拘了关在禁房,不见天日的养个三五年再除去如何?”楚浔枂凑近,语气带些媚意,既是阴冷,又是暧昧至极。
“不如再挑去手筋与脚筋,这般便不恐她会逃了。”顿了顿,宋君颜又是道:“再是辅以械刑,又反穿琵琶骨,倒是妙极。”
楚浔枂听着宋君颜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一脸的风情云淡,说出来的刑罚却是可怕至极,就戏谑道:“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如今你哪有世人所说的那般温润如玉,纯良无害?”
“那是他们不知罢了。”宋君颜只是笑笑。
而且,浔儿不知的东西也是多的去了,宋君颜定定的注视着楚浔枂,若是哪一日她知晓他是那般人,还是不要害怕离去才是,若是离去了,就算是拘着,他也要将她留在身边,这一世,她只能是他的······
第20章 第二十章 姑苏城
夜间,月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宋君颜借着微淡的月光注视着依偎在他怀中的这个人,小脸莹白,双颊还带些红潮,紧闭着眸子,微翘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层阴影,不同于平日里的明艳张扬,倒是恬静极了。
目光中带着深情,又不乏怜惜,可是把她累坏了。好一会儿,他才伸手将楚浔枂额前的碎发剥去,双唇轻轻的蹭了蹭,感受着怀中传来的温度,他才缓缓闭了眼。
明日递消息的那人便来了,于他身世一事也该明些了,又想起婚宴那日李诗琬的事情,看来她也不简单,不然怎会知道他就是云锦阁阁主,何况今世此前他与她从未有过交集······
他已经命人去查李姝婉了,且不论她身后实力如何,单论她算计楚浔枂这次,他是万万不能留下她的,愿她的身后势力不复杂,就可早日除了她。
他只要他的浔儿好好的活着,任何一个威胁她的人,哪怕是沙丘蝼蚁,哪怕是北冥大鹏,他都要除去,不惜一切。
第二日楚浔枂才入宫便听到了姑苏城水患一事,正值雨季,姑苏城半月阴雨连绵,竟是积了水,决了堤,洪水糟蹋了庄稼,冲毁了房屋,乘夜间夺了性命,百姓流离失所,哀鸿一片。
当日朝廷便是命人将灾粮运往姑苏城,也给姑苏巡抚下了要安置灾民的诏书,随即又命工部的人前往姑苏城修堤,本以为可了结此事了,没想工部大臣到姑苏之时,却发现城外尽是饿殍,莫不说救灾之粮了,就连安置百姓的茅草房都未建!
一问才知,姑苏巡抚张懐竟未得到那诏书,那救灾粮草竟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诏书被扣,粮草失踪,晋元帝勃然大怒,命刑部尚书房临冶与刑部两官员前往姑苏城,查那救灾物资被克扣一案。
在宫中的楚浔枂却是急了,早在两年前她便安插了人在张懐身边,那人曾是她外祖父的部下,她唤他一声许老,因十几年前在边界被北云所伤,便寻了文官职,三年前恰好调往姑苏,虽说他近不得张懐的身,但凭他的本事倒也能传些消息过来。
况且,在姑苏监视张懐的人又不止她一个,为了做事方便,与他也有书信往来。
日前,姑苏的人传来消息,张懐在姑苏城有异动,而且隐约之意便是张懐与那批救灾之粮脱不了干系,楚浔枂想想就知,张家乃姑苏城最大的世家,张懐乃德妃的兄长,姑苏城附近的风吹草动哪能瞒得过张懐,如此一来还有何人能扣得了这灾粮。
张懐做事滴水不漏,兵部尚书到姑苏城已有三日也没能查出个一二,若不是有许老递来消息,她的人竟也查不出。
只是,虽说许老本事大,但张懐却轻易向他漏了破绽,而且只漏给了许老,楚浔枂倒是有几分疑心,不是疑心许老,毕竟许老与他外祖父征战数十年,还拜过结义兄弟,一同出生入死,是不会害她的,却是疑心张懐,就怕是他刻意为之,又是在算计什么。
楚浔枂又是思量一番,如今灾粮不见是真,若是顺藤摸瓜,没准她能将张懐揪了出来,若真揪不出,那也可狠狠伤张懐一次,伤了他的元气,倒也好进行日后之事。
何况,再过几日她也要去姑苏城,若真不查张懐那事,好好监视姑苏一番也可······
两年前楚浔枂中了那般花蛇之毒,伤了眼,患了眼疾,宫中御医束手无策,说是到姑苏寻那神医才可治病,楚浔枂便是去了。
治好了眼疾,又察姑苏城被张家严格把控,早晚有占地为王之势,她便禀了裴皇后,在姑苏设了暗桩,留了个每年要回姑苏给神医查眼的由头,以此来探姑苏张家的虚实。
再过几日便是到了她前往的姑苏的日子,她的父皇又不是不知她眼疾之事,去姑苏倒是不难的······
回了公主府,楚浔枂与宋君颜说清了前往姑苏之事,宋君颜却是打趣道:“为你治眼疾那人不正是我,如此一来,你去姑苏哪寻的神医?”
楚浔枂瞧着宋君颜那一副打趣的模样也不理他,就转身回了房。
宋君颜只是笑笑,面色柔和,然后面色又淡了下来,目光泛着凉意,不知所想。
玄机楼传来书信,寻他身世那人的身份查到了,只是牵扯诸多,而且那灾粮是张懐扣下无疑,姑苏城动了。
玄机楼在监督张懐,他倒是不怕张懐,却是想到查他身份那人曾派人来过宋府,闯入宋丞相的密室中,他在找那块半月形玉佩······
想到那人的身份,宋君颜面色又冷了几分,他还查到那人与张懐有私,这样事情却是复杂多了,他前世可未曾料到此。
姑苏城他也是不得不去了,快些将他的身世弄清,也顺道除了那些该除去的人才好······
两人也不耽搁,第三日便前往姑苏城了,晋元帝也未作阻拦,楚浔枂也留了一些人在大焉城给裴皇后,总是怕有变故。
马车行了整整两日才到姑苏,车内虽是软垫茶点齐备,但楚浔枂却是累的乏了,就倚靠着宋君颜,假寐着。
没多久,马车停下,楚浔枂听到交谈声,也未在意,估摸是侍卫在于守城的小卒交谈罢了,没想过了许久那声音渐大。
“今日姑苏水患,流寇四起,不少歹人假冒权贵进了姑苏,这位官爷可否打开这帷帘让小的一探究竟,也不放了歹人进去。”小卒半是客气半是谄媚的说着。
楚浔枂也不想为难人,就睁了眼,索性掀开轿帘,勾唇一笑,将令牌举出,说道:“这令牌可识得?”
小卒见了令牌双目瞪圆如铜铃,再往四周看了眼,也没敢出声,就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给楚浔枂的马车放行了。
楚浔枂放了轿帘,随意将令牌放于茶桌上,斜坐在软榻,挑眉:“这姑苏城可是姓张,又怎会有流寇?”
宋君颜伸手将楚浔枂搂了过来,让她依偎在自己的怀中,捏着她柔软的手,温声应着:“许是天变了。”
听到宋君颜的答话,楚浔枂抬头看着宋君颜,“可当真?”
“嗯。”宋君颜点头,“浔儿查到的那些八九不离十了。”
楚浔枂也没接话,只是沉思着,如此一来张懐就肯定私扣了灾粮,而且据许老说还有迹可循,就连宋君颜都这般说了,她定要揪着机会,狠狠伤一次张懐,也不负两年前他与德妃暗算害她染了般花蛇毒一事。
凭她这几年在姑苏留下的暗桩,要找出许老所说的那东西倒也不难,但为了确保万一,她还是要宋君颜帮她的,毕竟他有玄机楼。
“君颜可会助我?”楚浔枂抬头,对宋君颜勾唇一笑。
“浔儿是我的妻,君颜自然是该护着浔儿。”宋君颜柔声说着,又将楚浔枂搂紧了几分,眉间带笑,那温柔像是快要溢洒出来那般。
虽说是见过了宋君颜那易容前的惊艳模样,但现在单看宋君颜这逊色四分的样子,却又是禁不住了,那毫不掩饰的宠溺,让她脸微微泛红,就算易了容,她的夫君还是这般勾人······
宋君颜看着脸色慢慢泛红的楚浔枂,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他的浔儿娇羞小女儿家模样也是可爱至极,也不顾这是在马车,就低下头,含住了那两瓣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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