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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这里有海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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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葵不喜这人的相貌,不仅丑,且有一种令她不舒服的邪恶气。
  他很像是喜食腐肉的老秃鹫,从内到外充斥腐臭邪恶的气味,令人见之生厌。

☆、18。第18章 黄金怪1

  海葵在蒋异浪转过走廊,朝对面包厢走的时候,折身回了包厢。
  她打断海容与段兴秋的谈话,直落落问段兴秋,“段大少,你吃饱了?”
  “饱了,我饱了。”段兴秋受宠若惊的摸摸肚子。手在腹部揉了两下后,觉得摸肚子不雅观,他有些尴尬的将手抬起来,搭在了桌边上,不自在的摩擦了几下桌边。
  “既然吃饱了,该谈正事了。”海葵走到海容旁边,并没有坐下来。
  段兴秋脑袋不是很灵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呆呆的看着海葵,“正事?”
  “酬金。”海葵不耐。
  段兴秋仿佛大梦初醒似的,“啊”的一声,用力拍了下脑袋,“对对对,酬金。”他脸颊微微发红,略有几分着急的吩咐站在左侧的下人,“昌吉,酬金给我。”
  昌吉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四方信封,双手递到段兴秋手上。
  信封并非普通红纸做成,而是用红色绣有暗花的绸缎制成,封口处缝制了一颗绿豆大的金扣子,十分精致。
  信封里装的是现元,六千块。比段兴秋他爸答应给海葵的酬金,还要多上两千块。
  海葵接过信封后,当着段兴秋的面,将信封打开。她拿出里面的现元币,数了数,一千块一张,正好六张。
  数好了钱,海葵将信封递给海容,没有因为段兴秋多给了钱而推辞。
  她做的这个生意,属于拿命搏钱。找上她的,基本都是有钱人。除了事后赖账的那些,绝大多数请她做事的,都会在原定酬金上多给一些。
  她从没有矫情的推辞过,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
  “既然酬金已经给了,我们就告辞了。”海葵同段兴秋告辞。
  段兴秋想留住海葵,着急的欠了欠屁股。他想站起来去拉海葵,却又担心动作太孟浪失了体面,思想一挣一紧,屁股一欠一沉,又坐回了椅子上。
  段兴秋眼睁睁看着海葵朝门口走,脑袋一阵发紧,差点儿将早就准备好的留人办法给忘了。
  “等等,海葵。”段兴秋出声喊住海葵,“我在异楼定好了位子。异楼前段时间进了一条黄金怪,今天晚上展出,我想邀请海容兄和海葵一同前去观赏。”
  段兴秋精明了一回,知道海葵说不动,便将目光定准海容,邀请两人的时候将海容名字放在了前头。
  海容迟疑几秒,侧头看向海葵。
  海葵问段兴秋:“异楼展出的确实是黄金怪?”
  “确实。”段兴秋见海葵神色有几分松动,眼中立时冒出喜奋光芒。
  与海容对视一眼,海葵转头看了眼包厢门,想了想,对着段兴秋点点头,问道:“几点展出?”
  段兴秋控制表情,尽量克制着激动,可眼里光芒却掩饰不了,亮晶晶犹如星星一般,“七点展出。”
  海葵点头,“那好,六点五十,我们异楼门口见。”
  段兴秋原本打算一整天都留住海葵,与海葵拉进距离,互相了解,最好海葵能够对他产生几分爱慕。可海葵却拒绝了与他下午共游以及共进晚饭的邀请,只答应一起去异楼看黄金怪,这让他十分失落。
  出包厢门的时候,海葵看了眼对面包厢门,见对面包厢门紧闭,她放心了几分。
  拉住海容的手,海葵快速朝楼下走。
  段兴秋紧跟在海葵海容身后,一边找着话题同海容说话,一边用眼角余光贪恋的瞅着海葵。他一心二用,一个不慎,踩脱了一层楼梯,踉跄了一下,双臂在半空张牙舞爪,差点儿王八一般拱趴到楼下。
  昌吉迅速出手,拉住段兴秋胳膊,令段兴秋站稳身体。
  海容被段兴秋趔趄的时候推了一把,扶了下墙壁。他转身,语带关心的询问段兴秋,“段少,你没事吧?”
  “地太滑了。”段兴秋红着脸找了个借口。他忽闪着眼睫毛,不敢看向海葵,生怕海葵嘲笑他连路都走不好。
  海葵根本没心思关注这些小事,她只想尽快离开这里,避免和蒋异浪再次碰面。
  与段兴秋告别后,海葵拉着海容在街上转,从人来人往的繁华区转到没人的胡同。找到一处大树,海葵先一步窜到了树荫下。
  海容早在海葵转回包厢的时候,就察觉了海葵的不正常。
  他从兜里掏出布巾,将海葵散乱到额头上的发丝顺到脑后,用布巾擦着海葵脸上的汗。他边给海葵擦汗,边问:“你离开包厢后,碰见谁了?是不是以前结过仇怨的人?”
  海葵点点头。
  她晃了晃脸,嫌海容擦的太轻,抢过海容手里的布巾,用力朝脸上擦抹着,把细嫩的脸皮擦的通红。
  “什么人?”海容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块布巾,不紧不慢的擦着脸上的细汗。
  海葵用力在脖子上擦了一圈,将布巾揉成一团,塞进海容口袋里,“去救段兴秋的时候,碰上的海盗头子。”
  “海盗?”海容停了擦汗的动作。
  海葵道:“外号黑龙王的那个。”
  “蒋异浪。”海容吃惊的抬高嗓门,声音有几分走调。
  海葵被海容走调的声音,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别一惊一乍的,是蒋异浪。”
  她把在海上被蒋异浪抓住拷问,逃跑后遇鬼面伞乌,以及在小礁岛折磨蒋异浪的事情,仔仔细细给同海容讲了一遍。
  海容担心的胡乱折着布巾,“他会不会是来找你麻烦的?”他本想问蒋异浪是不是来杀海葵的,但觉得杀这个词太晦气,就改成了找麻烦。
  海葵摇头,“不是来找我的,应该是来谈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我们不该答应段兴秋去看黄金怪。”海容十分后悔,“当时就该拒绝段兴秋,我们这时候也就回家了。”
  海葵道:“我想看看黄金怪。我想看看它是不是和传说一样,能吐黄金出来。”
  安抚性的拍拍海容肩膀,海葵道:“别担心了,蒋异浪要是真想找我报仇,就算我躲到天涯海角他也能找出来。躲到家里头,没用,说不定还会给海家庄带来灾祸。”
  想想蒋异浪在包厢外压住她时的神色,海葵推测着,“他并不想杀我。”
  “我虽然在礁岛上折腾了他几天,但救过他,而且不止一回。”海葵蹲下来,捡起一片被虫啃了两个碎洞的大叶子,朝脸上扇着风,“他不会杀我。”
  “就算他不杀你,你也注意点,以后尽量避开他。这段时间你还是别接生意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海容捡起几片叶子,放到地面上,拉着海葵一起坐了上去。
  “嗯。”海葵含含糊糊应了一声。

☆、19。第19章 黄金怪2

  海容看着海葵的侧脸,出了会神。
  他突然笑了,无奈的摇摇头,“我记得清楚,前几年,有一次,我们一群小孩子去海狗叔家看杀猪,猪脖子被切开朝盆里喷血,我们都吓的捂着耳朵朝外面跑。你却不跑,站在那里盯着猪看,把海狗叔都给吓着了。海狗叔说,你那眼睛和狼似的,冒绿光。”
  海葵侧过头,看向海容,“海狗叔家杀猪?什么时候?”
  “忘了具体哪一年了。”海容弯着嘴角,伸手在海葵头顶揉了揉,“你天生就这样,我劝也劝不住。”
  海葵没再问。
  她不记得海狗叔家杀猪的事情,也不在意这种事情。
  但她确实胆子大,天生不惧杀生。
  海葵杀的第一个人,是个海盗。她去海边撬海蛎子抓螃蟹,正巧碰到海盗在礁石后掐着海螺儿的脖子,撕扯着海螺儿衣裳,想要玩弄海螺儿。
  海葵用撬海蛎子的铲子,从侧面捅进海盗的脖子里头,把海盗脖子捅了个对儿穿,直接把海盗给捅死了。
  头次杀人的海葵,看着被血染红的尸体,没感到丁点儿的恐惧,反而亢奋的不得了。她浑身血液似在沸水上煮着,沸腾着,心脏也因激动而跳的飞快。
  处理尸体时,她丝毫不显慌乱,处理的有条不紊,根本不像头次杀人的稚儿,仿佛杀了无数人的冷酷杀手。
  她找来一块大石头,用绳子将石头绑在海盗身体上,拖着海盗的尸体进了海里,将尸体送进了深水当中。处理了尸体,她用海水冲洗海滩上的血液,冲掉所有血腥痕迹。
  等到海螺儿醒来,海葵编造了一个谎话,说海盗被她用石头吓走了。
  没人知道,海葵小小年纪就杀了人。
  直到后来,海葵开始收钱替人从海上找人找物,才慢慢有人知道,海葵在海上杀人,杀那些十恶不赦的海盗。
  海葵脸上搭着布巾,枕着海容的腿,在树荫下潦草睡了一觉。
  太阳西斜,懒洋洋搭到屋顶上,不再活力四射的放射热量。温度由燥热缓缓降了下来,流动起带着几分凉意的小风。
  海容见天气变凉,叫醒了海葵。
  两人在附近酒楼要了个包厢,边吃边聊,一直呆到六点多,才结了账,赶去异楼。
  异楼,是金海镇有名的奇珍异宝楼。
  能进入异楼展卖的,都是些稀罕东西。有从西域死亡海里捞出来的吐香红蛇,有从海底抓到的各种海怪,有从天上落下的璀璨星石,等等,全都世所罕见。
  路上,海容感慨,“我早就听说过异楼,这还是第一次来呢。”
  “我前年来过一次,里面没什么好东西,进去的也没什么好人。”海葵接话。
  海容起了兴致,“你来的那次,展卖的是什么?”
  “一个这么大。”海葵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磨盘这么大的一个怪物,说是从山洞里抓出来的。黑乎乎臭烘烘,像是一坨牛屎。它嘴巴能有一米宽,能把内脏从嘴那里翻过来。但翻过来翻过去,都一样,都是一坨牛屎。”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名字没有?”海容很好奇。
  海葵摇摇头,“不知道,我看了一小会儿就走了,觉得没意思。”
  歪着脑袋思索了几秒钟,海葵推测,“可能是一坨牛屎精。”侧抬着脸,海葵问海容,“有牛屎精吧?山洞里有蛇精狐狸精,也该有牛屎精。”
  不等海容回答,她很确定的点点头,似认真又似玩笑的重复道:“有牛屎精。”
  海容纵容着海葵,道:“你说有就有。”
  海葵对牛屎精没兴趣,但对黄金怪,却十分有兴趣。
  小时候,她从海家庄老人那里听过黄金怪的传说。老人家们将黄金怪说的好似九天仙女一般,令她极为神往。
  传说,黄金怪肖似人类,皮肤细腻雪白,双目金红,如天上的仙子般美丽,令人见之便神魂颠倒。与人类不同的是,黄金怪头发是黄金扯成的丝线,血液是黄金熔成的金水,骨骼是黄金固成的骨架,身体一半为金子铸就而成。
  黄金怪被激怒后,会长出一身毒刺,保护自己,吓退敌人。
  但,如果将黄金怪臀后蓝色软刺拔掉,它就再也无法长出一身毒刺,如普通人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海葵和海容快到异楼门口的时候,碰上三个酒意熏熏的年轻男人。
  中间被恭维的蓝衫年轻男人,个儿最高,长相也最俊俏。
  他眼角眉梢俱是得意,右臂一展,揽搭在右边稍矮年轻男人的肩膀上,洋洋得意道:“我祖上就是干这行当的,自然懂门道。抓那黄金怪,用钩子用刀子用毒药都不行,只会被黄金怪给撕吃了。得用水笛,把它给引出来,然后用这个”他抬起左手,猥亵的摸着同伴脸颊,在同伴扁平的胸口用力抓揉了两把,松手后,又摇晃了一下胯,“哈哈哈,有了我这样的相貌和手段,黄金怪自然心甘情愿取下臀后软刺,乖乖成为我囊中之物。”
  “钟兄,好手段,好手段。”
  “也只有钟兄这种样貌手段,才能降服那黄金怪。我们两个,唉,自愧不如。”
  旁侧两个年轻男人,在中间男人得意发言后,忙不迟的接连出声恭维。
  同三个年轻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海葵抬抬眼皮,看了中间年轻男人一眼。她目光停顿半瞬,觉得这男人的相貌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海葵脚下不停,边走边搜索记忆。
  快走几步,海葵与海容走向早就等在异楼门口的段兴秋。
  段兴秋喜笑颜开的迎过来,眼里光芒璀璨,像是天上最亮的两颗星星,把异楼门前那两盏珐琅灯的亮光都比了下去。
  寒暄几声,段兴秋引领着海葵和海容,进入异楼,从右侧楼梯上到二楼定好的包厢。
  包厢里早就准备好了酒菜,面向一楼堂庭的门也打开。坐在包厢内,不用欠身,便可以将堂厅大展台上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趁着展出没开始,段兴秋想和海葵多说几句。但他每次起了话头,都被海容把话给滑溜的接走,接的十分自然,令他不得不与海容接着交谈。

☆、20。第20章 黄金怪3

  “海葵,你喜欢贵妃牡丹吗?”段兴秋眼含期待的看向海葵。
  海葵正竖着耳朵,专心听着右侧毗邻包厢里的说话声,没注意到段兴秋突如其来的问话。
  右侧包厢里的客人,正是在外面谈论黄金怪的那三个年轻男人。
  被称作钟兄的男人,在极尽所能的吹嘘着如何令黄金怪上钩。其中细节,被他描述的龌龊无耻,堪比花柳街暗地里流传的黄色图本。
  “海葵?”段兴秋微微抬高了嗓门,盖住右侧包厢里的声音。
  海葵正在听怎么做水笛,被段兴秋突然打断,不悦的一转头,“嗯?”一声,用眼神询问段兴秋。
  “你喜欢贵妇牡丹吗?”段兴秋见海葵不悦,暗自懊恼,在心中责怪自己问的不是时候。
  海葵摇头,“不喜欢。”
  “我倒是喜欢牡丹,只是不知道贵妃牡丹,是什么模样。”海容接过话,接着牡丹这个话题,同段兴秋聊开来。
  段兴秋原本就和海容聊的心不在焉,这会儿觉得被海葵讨厌了,更是心不在焉的厉害,好几次话说半截就停了,痴蒙了似的,只顾看着海葵。
  趁着下面跑堂宣布大展开始,海容朝堂厅这边转身的时候,悄声同海葵道:“我们看完了,就赶紧走。”
  他同段兴秋说的口干舌燥,实在不想继续和段兴秋周旋。
  如果再同段兴秋说下去,他担心自己脑袋也会生出什么问题来,亦或者被传染上痴傻走神的毛病。
  “开始了。”海葵朝前探脑袋,专注的盯着展台。
  四个只穿着短裤的壮汉,从展台左侧,推了一个两米高两米宽的玻璃箱子出来。玻璃箱子里面充满海水,箱底蜷缩着一个肌肤雪白的金发少女。
  这水中的少女,就是生长在悬崖下海洞中的黄金怪。
  黄金怪骨架柔细,但凹凸有致,不着寸缕的身体如玉石雕成,引来无数惊叹抽气声。
  壮汉将玻璃展柜推到展台正中间后,按照吩咐,摇晃了一下玻璃柜,令黄金怪的脸从蜷缩的胳膊间闪露出来。
  “太美了。”海葵呼吸一滞,情不自禁赞叹一声。
  “怎么不给它穿衣服?”海容皱眉质疑。
  黄金怪并不喜欢赤身。
  它们虽然不是人类,但如同人类一样,也懂得羞耻,知道遮羞。它们会用海草做遮裙,挡住身体,只留胳膊与小腿暴露在外。
  右边包厢传来放浪猥亵的谈论声,不堪入耳,听的海葵眉头皱出两条竖褶。
  海容也听到了右边包厢的谈论,面上表情虽然不变,但眼中现出愠怒,放置在膝盖上手也握成了拳头。
  忍了忍,没忍住,海容小声叱道:“无耻。”
  段兴秋刚凑过来,就听到海容这样说,以为海容说的是他。
  他愣了半瞬,面红耳赤的解释,“我,我这是第一次来。我以为黄金怪,是会吐黄金的怪物,并不知道是个姑娘家。还是个,还是个没,没穿。”侧头看了眼展台上的玻璃柜,他飞快别回脸,不敢再朝那边看,着急而尴尬的同海葵继续解释,“海葵,你要信我,我真的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要看的是个姑娘。”
  “等等再说。”海葵制止段兴秋的唠叨。
  段兴秋像是被噎住了似的,梗了半响,颓丧的回到原先位置。
  “这是要干什么?”海容见两个壮汉打开玻璃上面的厚盖子,不解的询问海葵。
  海葵道:“应该是要将黄金怪抬出来,从她身上取黄金。”
  海容似懂非懂的皱着眉头,“这实在残忍。”
  海葵推测错误。
  壮汉们将黄金怪捞出来,并非要取黄金怪身上的黄金。而是,当众拉开黄金怪四肢,令楼内众人观赏黄金怪隐秘部位。
  “真是无耻到极点!”海容愤然站起来,想要下去阻拦这些人亵玩黄金怪。
  海葵压住海容,低声道:“你别冲动。”扫了眼一楼堂厅众人,以及二楼三楼包厢前站着的客人,海葵道:“等展卖结束,人散了,我潜进来。”
  话刚说完,海葵头皮突然一阵发麻,仿佛被猛鬼饿兽盯住似的。
  她猛然抬头,看向对面三楼包厢。
  三楼,正对着他们包厢的那间包厢里,门开了半扇。
  门前,倚栏站着两个男人。
  左边那位,是蒋异浪。
  右边那位,是被蒋异浪称作王兄的窝瓜脸男人。
  见海葵抬头,蒋异浪朝海葵弯了弯嘴角,意味不明的注视了海葵几秒,便转移视线,同王天成继续交谈。
  海葵眉头一皱,低声对海容道:“我们现在离开这里,我看见蒋异浪了,他在对面三楼包厢。”
  海容抬头朝三楼包厢看,“眼睛颜色浅的那个。”
  “嗯,我们快走。”海葵有些紧张,“我想起来那个窝瓜脑袋是谁了,是异楼的老板,王天成。”
  海葵第一次来异楼的时候,见过王天成。那时候的王天成,很瘦很黑,和现在又白又胖的模样判若两人。
  但即使变白变胖了,王天成的五官却不变,脑袋上标志性的残缺香疤,也没有变化。
  之前,海葵在酒楼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在蒋异浪身上,就没多注意王天成。这会儿,猛然记起王天成的身份,海葵顿觉不妙。
  海葵和海容即刻起身,找了借口,匆匆同段兴秋告别。
  段兴秋想挽留,可话未出口,海葵和海容就已经离开了包厢,仿佛不愿意听他说话似的。
  一路小跑,离开异楼,拐进一条黑胡同,海葵和海容停了下来。
  “点儿背,竟然又碰见他了。”海葵用力拍了下墙壁。
  墙壁上生了厚实的苔藓,十分粘滑。海葵手心拍上去,被苔藓滑了一下,身体一个前倾,差点儿撞到墙上。
  左撤一步,站直了身体,海葵拍打着手心,盯着黑乎乎的墙壁,若有所思道:“看来是我走霉运。”就连拍个墙,都能差点儿撞着脸。
  海容没注意海葵的话。
  他在想黄金怪和蒋异浪的事情。
  他想去救了那可怜的黄金怪,可又担心遇到蒋异浪,会给海葵带来危险。他很矛盾,心头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乌云似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起来。
  海葵拉了海容一下,没拉动。
  她朝后别着脖子,眯眼,就着月光,审视着海容的表情,“你想救黄金怪?”
  海容犹豫了一瞬,点点头,“可是,蒋异浪在异楼。”

☆、21。第21章 黄金怪4

  海容和海葵不一样。
  海葵属于歪脖子树,从根儿歪到顶。
  海容则和白杨似的,是个正直的好青年,心眼儿善,碰见谁有困难是肯定要帮忙的。要是不帮上一把忙,他回家都睡不安稳觉。
  所以,在看到黄金怪如此遭遇后,海容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他恨不能现在就冲进去,把黄金怪救出来,放归大海。
  “我也想救黄金怪。”海葵用指尖穿在苔藓上,“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等下半夜,我摸进去看看情况。”
  “下半夜我和你一起。”海容接话。
  海葵摇头,“你不会爬墙,跑的也不快。”
  海容被海葵这话噎的梗了一下,好几秒后,道:“我可以在外头接应你,我们定个地方。”
  “也行。”海葵转头观察了一下胡同,“就这个胡同吧。”
  商议好接应的地点,海葵与海容找了一家小旅馆,定了两间房。
  上半夜,月亮稳挂半空,闪耀着温柔的光芒。
  下半夜,乌云异军突起,从西山后滚滚而上,侵占整个天空。乌云驱赶走星星,霸道的将月亮完全挡在后头,一丝光都不允许泄露向大地。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没有月亮的乌黑深夜,最适合做一些不为人知的龌龊事情。
  譬如,找个草堆挖个洞,或者摸到没人的犄角旮旯,与小情人在里面摸摸索索爽上一把。譬如,摸着黑去杀个人,放个火,盗个窃,等等。
  当然,这样的夜晚,不仅适合做坏事,也适合做救人这种好事。
  在月亮完全被乌云挡住后,海葵摸黑出洞了。
  海葵从窗口出发,沿着屋顶,一溜烟来到与异楼相隔两个酒楼的地方。
  她窝蹲在屋顶上,谨慎观察着异楼各扇窗户,并没有鲁莽的直接窜过去。
  “嘿。”斜对侧楼顶,一个穿着夜行衣蒙着脸的胖子,悄声招呼海葵。
  海葵别脸看了他一眼,冲他做了个手势,朝右侧指了指,意思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胖子肥墩墩像只小号的狗熊,看起来十分笨重,可行动起来,却十分灵活。他一蹲一窜,和只蛤蟆似的,轻巧无声的落到海葵对面,与海葵相隔只有不到两米的距离。
  “你也去异楼?”胖子口音有些奇怪。
  海葵左手搭到右手腕上,警惕盯视着胖子。
  胖子见海葵一脸戒备,忙解释,“我也要去异楼,和你一样。”
  他说完,眨着眼睛,眼巴巴瞅着海葵,等着海葵接话。
  海葵没出声。
  胖子咳嗽两声,讪讪道:“傍晚那会儿,我在异楼见过你。”
  “你想干什么?”海葵语气不善。
  胖子道:“你是来偷黄金怪的吧。我和你目的一样,也是来偷黄金怪的。”
  海葵目光冷厉的盯着胖子。
  胖子隔着黑布吸吸鼻子,抬手擦擦脑门,道:“异楼里面高手很多,我们要是单独进去,不一定能把黄金怪偷出来,说不准还会被抓。我觉的,我们应该合作一把。”
  “不。”海葵扔给胖子一个字。
  胖子朝海葵这边探脑袋,低声道:“都是拿钱做事的,你考虑一下。我们合作,先把黄金怪偷出来,然后再商量该怎么分配。”
  胖子误以为海葵和他一样,都是被雇请过来偷黄金怪的。异楼有机关,他一个人根本没法避开那些机关,所以想忽悠利用海葵,引海葵去破机关,他则趁机盗走黄金怪。
  “谁请你来偷黄金怪的?”海葵询问胖子。
  胖子听了海葵这句问话,以为海葵动心了。他朝海葵挤挤眼睛,做了个点钱的手势,“一个给钱十分大方的雇主。”
  “名字。”海葵目光灼灼,一副胖子不据实回答,她就不合作的姿态。
  胖子犹豫了一瞬,回道:“姓钟。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多了,就坏了规矩了。”
  “姓钟?”海葵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胖子看到海葵这样反应,心中一跳,问道:“难道雇请你的,也姓钟?”
  海葵见胖子误会雇主分顾两批人,顺势点了点头,“雇请我的人,也姓钟。”
  胖子狐疑询问:“年轻男人?”
  “左脸靠近腮骨有颗大痣。”海葵回想那位吹嘘抓黄金怪技巧的钟姓男人相貌,说出特征。
  胖子一拍大腿,“哎呀!”
  他怒斥道:“这姓钟的孙子怎么一点儿规矩都不懂,竟然一批货同时顾两批人。要不是咱们碰巧碰上了,就会都被蒙在鼓里。这孙子太他妈不地道了。不行,咱们做这行的,那可是拿命挣钱,不能让这孙子给坑了。”
  他快速琢磨出一个解决办法,“这么着吧,我们合作,一起把黄金怪偷出来。等偷出来之后,我们带着黄金怪去找姓钟的那个孙子。到时候,我们各要各的钱,少一分都不行。”
  海葵道:“或许雇请你和我的,不是同一个人。”
  “怎么不是,肯定是。雇我的那孙子,左脸靠近腮帮子有颗大痣,一打眼看见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苍蝇呢。”
  “他名叫什么?”海葵问道。
  胖子打太极,油滑回答:“我和你一样,都只知道姓,不知道名字。但我敢肯定,雇请我们的是同一个人。”
  海葵挪了下脚,将屁股沉下去,坐到房顶棱上,“你想怎么合作?”
  胖子学海葵,也坐下来,“异楼里很多机关,这你应该知道。你身材小巧,我力气大,到时候,你对付机关,我对付那些打手和朝外搬黄金怪。”
  胖子把对付打手和搬黄金怪的活儿,都揽到身上,听起来挺豪迈仗义。
  不知内情的,肯定会觉得胖子是个地道人。
  但海葵是知道内情的,知道异楼内最危险的不是那些打手,而是机关。
  十个打手,也不抵一道机关厉害。
  海葵点头同意,“好。”
  胖子心怀鬼胎,海葵亦居心不良。
  两人像是盯准同一条大兔子的狐狸,虚情假意结成捕猎小团伙。一旦兔子抓到手,就会瞬间翻脸,互相为敌。
  到时候,谁更高杆,谁就能将兔子纳入囊中。

☆、22。第22章 黄金怪5

  狡猾如同老鲶鱼的胖子,犯了老油条们最喜欢犯的毛病,轻视少年人。
  胖子见海葵年纪小,脸上透着显而易见的青涩气,眼神也清澈干净,便以为海葵是好糊弄的。
  在海葵答应合作后,胖子心里一阵得意,仿佛那黄金怪已经成了他的囊中物。
  海葵和胖子商议好计划后,即刻开始行动。
  他们像是两只夜晚出来巡视的夜叉,动作奇诡而迅捷,无声窜到异楼顶上,然后沿着墙壁凸棱,从异楼左后三楼第三个窗户爬了进去。
  海葵在前,胖子在后。
  这个窗户里面,是异楼其中一间厕所,专门供给贵客用的。
  厕所空间巨大,装修的极为奢华,不仅有镶着金边的马桶和尿壶,还有专门引上来的活流水,以及叠放成四方的无数条布巾和丝绸帕子。
  胖子爱占便宜,且仇富。
  他眼红丝绸帕子价格昂贵,胖手一伸一缩,那一叠丝绸帕子少了一半,被他收进了袖子里头。
  布巾他倒是没拿。
  但看到平时他用来擦脸的布巾,却在这里成了擦屁股的,他心里不舒坦。他手快的拿起最上面那条布巾,朝马桶壁蹭了蹭,然后照原样叠放到了上头。
  胖子摸丝绸帕子进袖到用布巾擦马桶内壁,速度非常快,也只几秒钟时间。
  等海葵回头招呼他的时候,他已经把布巾放回了原位,坦然的好似什么也没做过似的。
  海葵指指左侧,又指指楼下和右侧。
  胖子了然点点头,并悄声叮嘱海葵,“小心,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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