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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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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在九天玄境里头,经历从前所经历过的事,现下只怕,是遇到了殿下了。”遇到了他么?
她,会想起他来么?他没有把握,九天玄境他只知道是九界之外魂魄散游之地,如今身处玄境,一切皆是虚幻。
就连里头的他,都是虚幻的,阿若,还是见到他了吧,会是什么样的一幕呢。
☆、第十七章 是梦是实?
是真是假,是梦是实,谁能够说得清,九天玄境中,听菩萨说是经历从前所经历过的事么?他不禁紧皱眉头,这样说来,那么,阿若必会经历苦疼两次。
果然啊,但凡事情若不能平淡渡过,必得经受苦痛,只是,他的阿若,所伤的,远比她所想的,要重得多。
“贫僧以为,不该忘记的,无论如何,都会在那里等着复苏。殿下,还望能够看得开才是。”佛法无边,最后一魂的阿若身上,都镀上了七色的光彩,此刻正一层一层地往那仅剩的魂魄上头渡送。
菩萨缓缓一笑,在佛光的照耀下,更显得那月白的脸如梦幻影一般。不该忘记的,都会在那里等着复苏,是啊,他之前不也是将阿若忘了么,他放了些心,总会想起来的,只要他还在。
缘生缘起,总是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的。菩萨将金色的眼瞳放到一旁的东华帝君身上,以父爱之心报得仇怨,却以仇怨得知真正的父女之情,是老天捉弄,还是命数无法周变。他渡得鬼狱亡灵脱苦,是以身逆天改命。
可是,真正能够超脱得苦的,又有几方人。若非如此,这鬼狱的亡魂,怎的从来没有减少过呢。
天神之力,是以最强,但,在亲与爱的情面前,显得是这般的柔弱,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正如九天玄境存在一般,真真实实,虚虚假假,又是梦境,还是实体呢。
即墨予漓点点头,菩萨说得极是,是他太过于妄自菲薄了,在意过头,只怕又是一层的伤。
阿若就是因着太过于在意爹娘的疼爱不在,才会在凡尘之时噬血成狂,才会性子太过于冷硬,若非是跟着他习得剑术,只怕,冷硬之后,便就是冷淡,正如,正如成魔以后的阿若,自负,无情。
但眼下这样的阿若,虚弱得随时会消失一样,有菩萨在,才能修得魂魄归位。血脉之情阿若,能够接受得了么。
殇若的浑身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周围的一切,慢慢变得真实起来,就连那只有黑白的两种色彩的世界,都掺杂了此许的颜色。
她的面前有浓雾弥漫,这是何处?怎么周围静谧无声,她刚刚不是正瞧着了师父的身影么,一下子怎的换了环境。
“姑娘是刚进得王宫的吧。”有浅浅的芳草之香在她的鼻息间刮过,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冷凉的空气中,这种清香极其的淡雅,她回得过身子去。
一件水蓝色的衫衣,这张脸她没有见过,但却觉得这场景极其的眼熟,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忍不住唤起名讳来,“你,你可是,若……灵?”
若灵,这个名字让殇若浑身一颤,对了,就是若灵,那个为了夏王不惜散骨灭魄的若灵。可是,若灵不是用的她的面目么?
难道说,若灵就是在鬼狱里头,被长空无俊大人口中的那一位无面鬼夫人。长空无俊大人只淡淡地提过这个名字,殇若她记得很清楚长空无俊面上的表情,是极其惋惜的神色,想来,他是为了若灵身灭才如此的吧。
那蓝衣女子眼瞳瞪得圆润,一副不可置信的面色,她上下打量了殇若一眼,没瞧出殇若有什么端倪出现,这样一来,更加让她觉得诡异得很。
“你,知道我是谁?”冷凉的声线在殇若的耳线里头轻荡,想是有一些不太相信的似的,殇若点点头,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叫出若灵的名字。
“我,好想能够想起来一些事情了。”有光亮在她的思绪里头绽放,这种强烈刺激她思绪的事情,使得一些原本淡化的东西,渐渐地浮出了水面。
其实,浅化了的东西,看上去是消失不见,但痕迹却一直存在的,只要浓墨描蓦,便就会显出其本身所在的轮廓。
殇若在想,会不会是之前太过于想要想起,才会一点也想不出来,在最不适宜想起来的时候,这一些才会浮出水面。
她没有在意现在的若灵是不是要取得她的面,殇若跌坐在一旁的石阶上头,她不禁想要抽自己两巴掌,为情成魔,其实是自找的,师父那时候饮了忘川水都还能记得她一些轮廓淡影,可是搁在她自己身上,却是一片的空白。
这一切,原本是不用发生的,却生生被她这个当局者,而做成了这样的一副模样,无法想起,其实在师父看来,也是一种伤吧。
明明看着她在面前,却不记得。
后头师父想起来,怕也是因着她为情成狂坠入魔道才硬生生想起所有的一切。而见到她的面不告诉她,也只是怕是要她自己想起来的吧,因为师父知晓她的性子,如若直接对她言说,无论如何她是决计听不进去的。
她轻轻笑起来,正恰此时,一道清白的身影闯进了殇若的眼帘,看着她跌坐在阶台之上,当场就变了脸色,“殇若姑娘,可曾有事?”
她可曾有事,殇若轻点着头,“有事,肯定是有事的。师父,师父真是好傻啊,真是太傻了,阿若也是一个大笨蛋。”
这一句话一出来,即墨予漓微微有一些发愣,而殇若只是看着他笑,“若灵并不曾把阿若怎么样,只是,师父,阿若想起来的时候,会不会是太迟了?”
应该是太迟了吧,前半生的流漓,让她心中生疼,也拖累了师父的情义。只不过,她的眼眸中生起泪来,她抬起手指,瞧着拇指间的那一枚朱砂痣,曲长吟说过,她的女儿身上有一道紫色的痕迹。
有清泪刮过了她的面皮,“师父,师父,原来迫使阿若上得锁魂台以致遭灰飞之刑的人,是我亲生的爹娘。当真是可笑呵,也是极其可悲的吧。”
她永远也忘不了,东华帝君对着她时,那一脸冰霜的面色,连戟帝座,竟然,竟然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怪不得,怪不得她那一日受不起曲长吟的下跪,怪不得那一日她对着东华帝君动手,会受天雷袭身,却原来,只因为他们,是她寻了半生的爹娘。
爹娘这两个字,对于殇若来说,从来都是极其的重的。爹娘没有给她取得名讳,却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踏上锁魂台的。
她从来不曾怨过天地,怨过自身的命数,却原来,是宿命给她开了一个这么大的玩笑,兜了一转回来,她自梦境里头想起一切,也在梦境里头,知道这样子残忍而又真实的真相。
可笑啊,真的是太可笑了啊。
老天,她殇若是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么,劳得上苍对她这样子的残忍。
即墨予漓看着那魂魄有一些实体形状的阿若,白玉绝伦的面上,刮出两行的清泪来,他眉头一皱,可是遇到其他疼痛的事情了么。
正在施法修复魂魄的菩萨,看了一眼自腕间割出血脉的东华帝君与曲长吟,原般都是两位疼惜孩子的长者,哪曾会料想得到,逼得上锁魂台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殇若只怕在九天玄境中想起了种种诸因。
“善哉善哉。一切,自有定数在其间,殇若因爱而踏上锁魂台,现下想起一切,只怕对于她来说,是万般无法承受的吧。”
曲长吟闻言一惊,她,她怎么会忘了,殇儿可是会记起一切的吧,那么,自殇儿醒来,她又要以何种面目却见她这位亲生女儿。
东华帝君皆皆叹一口这是命数的言语,其实他做梦都不会想到,那一抹火红的身影,却是他的亲生女儿,他的亲生女儿呵,颠沛了大半生,而且眼睁睁地看着亲生爹娘在面前而犹不自知。
明明知晓这样很难受,但东华帝君却生生掉不出一滴泪来,这种切肤之疼,就连他这一个天神都没有办法将之承受。
殇儿么。
追御说得对,他是后悔了。后悔到以命来还都不够的啊,那样清雅的面容,从来不曾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悲伤之色,从来,不会将这一切苦痛放进眼里,这样的女儿,是这般的善良,这般的懂事。
反观在他身边成长的凤绫,会以自身的身世来使得他心中微疼,而他的亲生女儿,即使身受这般的疼意,都不会言说一声,只得生生地自己承受。
这一次上次锁魂台,不也是顶天立地的站在那里,不卑不吭,只冷冷地睥睨天下,包括在众人面前,都取得了凤绫仙子的魂魄。
他怎么现在才发觉,与他最为相像的人,就是殇若啊。姓连么,连殇若么?早在之前,菩萨便就是这般隐晦地将一切指出来,而他,却怎么也想不到。
连殇若,连戟,不就是取其他的姓氏么。连戟连戟,连之姓,如今真是好沉重呵。血脉虽亲,但又如何能够将他取掉她身躯之脉的疼痛从殇若的心中抹去。
即墨予漓看了看曲长吟和东华帝君一眼,不知者不为罪他知晓,但,他又怎么能够原谅,那血液横流的一幕,太过于惨烈,阿若魂魄尽毁,终是因为爹娘所迫的啊。
☆、第十八章 太过于惨烈
“活了上万载,当真是白过了一场。这样的一幕,对于本君来讲,同样,也太过于惨烈。”怎么会不惨烈,那样高悬的刑台上飘下来的墨色血迹,滴滴都如滚烫的茶水落到永无法复原的伤口上头。
殇儿。在尘世之在颠沛这一些年,是怎样过来的呢,他初初领得凤绫仙子之时,凤绫便就在尘世饿得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都是伤口,看那青一块紫一块的颜色,让他感叹是个可怜的孩子。
带她回得天界,逆天改命,给了她半仙之体。一想到这里,他的心一阵的抽搐,他的孩子啊,想必在尘世间的那些日子,也是过得无比艰辛的吧,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困难苦楚,将他的女儿锻造成这般刚硬的性子。
刚硬,如若没有一次又一次的血液密布,如若没有一次又一次的跌倒再爬起,怎么又会成为这样子坚强的脾性。
“殇儿……”东华帝君顿了顿,将满心的疼痛问出口来,竟然是这般的艰难。“殇儿在尘世之时,是怎么……怎么样……过的。”
即墨予漓看着东华帝君的手指已经颤抖不已,以身处地,看到凤绫仙子之时,便就想到阿若受的苦痛么,但凤绫仙子受的那些苦痛,又怎么能够跟着他的阿若相提并论而去的,阿若啊。
惨烈么,谁又能够懂得阿若现在的苦痛,无比凄美而又带尽血脉之情,怎的不令人心中生疼。
“哎。帝座怕是以为凤绫仙子受了不少的苦痛吧,只是,这一些,跟着阿若身上的疼比起来,显得是这般的微不足道。琵琶骨头穿透两次,那般的疼,谁又能够承受得住的呢?本君以为,有一些事情,如若不是亲身经历,谁又能够知晓的呢?”
不是即墨予漓想要让他们心下纠结生疼,只是因为他要让他们知晓,阿若的前半生是如何成长的,是如何踩着无边的痛意一步一步成长的。
成长的脚步,从来,都是让人心中微疼的。阿若若不能有着爹娘看着长大,也有权利让爹娘知晓她的流漓半生。
“我的殇儿。”曲长吟的眼眶泛起泪来,她一个没有忍住,轻轻喊了出来,这在即墨予漓听来,只微微叹息一翻,这都开始感叹了么。
“阿若从来不将这一切放进眼里去,可是啊,傻阿若,血液被人饮去的时候,应该是害怕的吧,原本她是尸族饮血之类,却堪堪被人饮去了血液。本君也只是在夏王的夜宴之时,从阿若的口里零星知道,她十三岁的时候,饿得发慌,便饮了路边流出来的鲜血,哪知道,那竟是吸血夫人的府邸。”
即墨予漓仿佛又看到,那日在宴会之时,阿若一副阴冷的面孔,那样的面孔上头,带着无穷尽的悲伤。他永远也没有办法忘记,那缓缓前行的阿若,挺直了脊背去了断这一切之时的一幕。
“因着她的伤口复原得快,便被人用铁勾子穿透了琵琶骨头,本君依旧记得,阿若说这话之时的浑身颤抖,那带泪的眼眸,看着是那么的让人揪心。”
墨色的眼瞳中,泛起透明的泪花珠子来,在光芒所笼的地方,如璀璨的星子那般耀眼,曲长吟看着即墨予漓的模样,心里更是难受。
她能够替得别人拾骨掩埋,能够福泽三生,这一切,都抵不过她身上沾染的亲生女儿的血迹。
这一切,多么的可笑,她的女儿落到这般的模样,都是因为她错把凤绫仙子认作了亲生女儿开始。
如若一开始就搞得清楚,那么,这样的事情就能够避免过去的吧,可是,她的殇儿,又得何时才能被她所认出来呢。
“琵琶骨头。”东华帝君的嘴唇里头扯出来四个字,那铁勾子勾出来的骨头,白森森的,每一寸都让他现今感同身受。怪不得,怪不得殇若会看着那铁勾子瑟瑟发起抖来,因为身受过,便知晓那是一种痛。
曲长吟的呼吸急促,她一偏头,便就有眼泪不听使唤的全涌了出来,一滴连着一滴地滚落了满面。
指尖一拂,便就是一片的湿润。
“其实,阿若从来不怨自己被弃,本君从阿若的眼瞳里能够看得出来,她总是以为自己不够好,才会落到这般的境地。”
他的阿若,善良得让人一想起来都心中泛疼,鼻间泛酸,原本应该得到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哪能够猜想得到,最偏偏得到了最多的苦痛。
“殇儿,为娘,对不起你啊。对不起你啊。她应该要怨的啊,应该怨的啊,为何从来都不曾说出来,傻殇儿。”
曲长吟捶了捶自己的胸膛,那衣衫被她死死拽在手心里头,东华帝君皱紧了眉头,从即墨予漓的角度能看得东华帝君的眼眸中泛起悲伤之色,他走过去,将曲长吟搂在了怀里头,只有这样,只有这样他才能觉得自己的心有一些暖意。
“连戟,连戟,总是我对不起殇儿的啊。”曲长吟的哭声让大轮明王菩萨微微叹了一口气,尘凡多波折,能够相逢才会觉得亲情得来不易。
梦境开始有些真实起来,殇若跌坐在阶台上头都能够感觉到石头带出来的冷意,她眼望于即墨予漓,只觉得这一切是这么的真实,“师父,师父,不是阿若不想爹娘的啊,是因为从来都无从想起来,还有落月,落月,阿若也不是真正想要饮进她的鲜血。”
她扯着即墨予漓的衣摆,满眼里头是闪烁的泪光,这一切,是太迟了吧,真的是太迟了,如今魂魄已灭,只怕,再也回不去了。
“虽然本君不是你的师父,但本君以为,你身处这里,许是有缘由的吧。阿若,境地如何,方在自身如何看待,梦境是真是实,全在于你自己。九天玄境,非魂魄生死所能进的,这一点,你可看明白了?”
殇若抬起头来,只觉得有光线将她整个身躯笼罩,而离她最近的师父的笑颜越来越淡,魂魄非生死,这样子说来,她还活着,可是,锁魂台上头,从来没有能够完整下来的魂魄。
师父。
这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她便坠进了一片的黑暗之地,五指不见,只有不停地往下坠,往下坠。
她的耳线里头,还传出来一些清楚浅明的声线。是梦是实,全在于自身的么,可是,她要如何才能相信,这一切,掌握的在自己手心。
“阿若,好好活着。”遥远的声音传了过去,是梦境中师父的声音,这六个字是这般的伤感。好好活着么,没有师父,这一切,还有意义么,爹娘为了凤绫仙子逼得她踏上锁魂台,只有师父,一直站在她的身旁。
“殿下,阿若为何不说出来,是因为还是怨恨我的么,她是该怨的啊。总是怪我啊。”曲长吟的哭声由远及近的穿透进即墨予漓的耳廓里头。
为何不说出来,因为阿若为了不让他这个师父为情劫所苦,而甘愿饮下了忘川水,忘川水一下肚,那么,前尘往事便会所有都遗忘。
他忍不住捂住胸口,这一切的罪首,却是他这个师父啊,阿若身灭,都是因为他动情之过,动情动情,原来是要建立在这一翻惨烈的过程之上。
“没错。我就是怨你。”声线无比的凛冽,落到曲长吟的心口上,烙下了一片的伤痕,她倒抽了一口气,回头去看,只见那七彩霞光里头,是一具正在缓缓睁开眼眸的魂魄之形。
在殇若醒时之初,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她的身体周身传来,她只来得及听到曲长吟说是否怨恨她的话,她是该怨的啊,怎么能不怨,怨天,怨地,怨自己啊。
曲长吟是她的娘亲,却在她的面前,为了凤绫仙子而让她踏上锁魂台,虽然曲长吟没有明说出口,但静默在一旁,却眼睁睁地看着。
“我不只怨你,还有东华帝君。”声线无比的清楚,“我为何不说出口,那是因为我饮了忘川水,我就是要忘记你们,因为你们,狠心地抛弃了我,如今还使我成了这般模样,我,恨你们。”
口气逞强之强颇重,但现下愧疚之心最重的两个人,只觉得有阵阵天雷袭身,殇儿,说,说恨他们么。
怎么能够不恨。
搁在他们自己身上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恢复了记忆的阿若。恢复了记忆,即墨予漓的面上一喜,但又带上了凝重之感。
想起他来,他觉得心下无比的喜悦,但这样一来,阿若前半生所受的苦痛便会一一回到她的思绪里头,他倒抽了一口气,那么接下来,便是一场血雨腥风。
恢复记忆是好事,但即墨予漓了解殇若的性子,一旦她说出口是怨是恨,那么,便就是真正地恨上了,这样一来,他是应该说是恩怨相报,还是命中的劫数?
饮进了忘川水。曲长吟来不及多想,只这几个字个个都扎得她生疼,原来,原来她还是怨的啊,否则,又怎么可能会饮进那忘记所有一切的忘川水呢。
☆、第十九章:魂魄齐全
“殇儿,恨我?”曲长吟像是不太相信殇若说的那翻话一般,那样喃喃无法自语的声调让人听起来带了绝望与无助。
但殇若眼皮一挑,“谁是你的殇儿。”只能她忍受这般的苦疼,而那日的天雷滚滚,却是为了孝义悯天。可笑她竟然最后才知晓是因何如此。
无边的黑暗被打碎,落进她耳脉的,却是凄凉的女子声线。是那七彩的光芒给她递了温暖过来,以至于她不会被漆黑所淹没。师父说的非魂魄生死,在这一刻她有些明了了。她,还没有形魂俱灭。
她不由的内心泛凉,这般活过来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样的疼痛,叫她怎么面对,她要如何面对。
“阿若。”即墨予漓眼看着就准备过去扶得殇若,却见得大轮明王菩萨朝着即墨予漓摇摇头。
“殿下,如今殇若的魂魄刚刚修复,是极其的脆弱,贫僧以佛法铸就她其余之魂,但终究不是自身躯壳所带,如没有轮回转生,那么,只怕殇若的魂魄不久便会衰竭。”
衰竭。即墨予漓俊脸之上惨白如碎裂梨花,轮回转生,他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阿若再一次从他的身边离开么?
“师父。”大轮明王菩萨撤回了手掌,但那佛光却一直围绕在殇若的身侧,光彩照人,却更加衬得殇若的身躯纤细无骨,魂魄刚刚齐全,万般也承受不了任何强烈的打击。
这两个字,来得太过于迟了,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夏朝王宫里头,一身浅红色衣衫的殇若,她朝着他喊,师父。
现下,相逢于对面,他,却不能触碰到她,一触到阿若,他不知道会不会将她齐全的魂魄再一次破坏掉。他只能隔着七彩霞光朝着她绽着清雅的微笑,不知从何时起,他的微笑里头竟然还带着了这样的苦涩。
“想起来了么?”即墨予漓停了停,明知她已经想起来了,却更加觉得这代价来得太过于沉重了一些。
他想起一切,不过是和着鲜血吐了忘川水出来,而阿若想起的时候,却是形魂差点尽数被毁之时。阿若可以怨恨任何人,因为,是所有人欠了阿若一个公道,凤绫仙子么,如若不是阿若将她诛成灰飞,也必得会上得诛仙台。
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有人替其讨其公道,可笑可笑。
“是本君对你不住,你能够怨恨,总是对的吧。”东华帝君将臂上的血脉穴道用神力封住,血液滴滴溢出,是这般的刺痛,但殇儿,却是被人锁住琵琶骨头将血液放出。
这,很痛的吧,如今真正自己所处在这个位置上之时,才能够感同身受的。如若那日没有心下怜悯收得绫儿,那么,今日会不会就是另一种结果。
“东华帝君这话殇若可不懂了,帝君为凤绫仙子讨要公道之时,可是一脸的强硬,这可不是帝君对不起殇若。”
言语十分的强硬,只有殇若自己明白,那心中是多么的苦涩,她的父亲,竟然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东华帝君,而阿瞳口里头提到了尸族族长家的二女儿,曲长吟,却是她日日思念的娘亲。
“殇儿,你怎么能如此说,他可是你的父君。”曲长吟抹掉了打湿了整张脸的泪花,因为她瞧着连戟的手指已经在开始颤抖,连戟是心疼的吧,殇儿这一番言语下来,更是让连戟怕是承受不起了吧。
“父君?你,可知道我赤脚踏在冰雪上感受到的寒冷么?知道我被人用棍棒追着打的疼痛么?知道我被人戏弄之后还要捡起地上的包子里的感触么?知道我差点在荒山里面往生之时的无助么?”
一句一言缓缓吐出了唇线里头,在场的人,脸色尽数变白,但殇若还是要把话说完全,“我这一切,你们可是了解过么?父君么,可曾给我一天的疼爱,可曾想过到,我受的这一些苦难?”
即墨予漓立在殇若的身旁,齐全的魂魄有一些飘过,他也从来不曾知道,他的阿若,受的苦痛却这样子的多,年幼的成长,是应该在爹娘的呵护下开心地长成人,凡人家的姑娘受尽了疼爱,但阿若呵,一个人承受着无数的心酸。
捡起地界上头的包子,这该是饿到了什么样子呢,饥不择食的时候,哪管是否干净,而他是知晓的,凡尘之人通常会戏弄一些看上去很饿的孩子,买下了包子却不会递去,只会扔到地上使其沾满了尘灰,才会交到孩子的手上。
有戾气在即墨予漓的身上弥漫,该死是,究竟是谁,竟然对阿若这样子的卑劣,这样的人,下一世,也不用为人了,进了畜生道才解他的心头之恨。
“却原来,你受了这样多的责难。”东华帝君儒雅的面色不在,只有面如死灰的色彩,他以为绫儿在尘世已经受尽了苦痛,却从来不知道,他自己的亲生女儿,竟然差点在荒野中往生。
生已被弃于尘世,如若往生亦被弃,该是多么让人心疼的呵。这番的成长,是带着一身的伤痕,道道伤痕都足以痛进骨头深处。
“此番知晓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便会有这样的悲伤么?那如果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两位只怕恨不得我趁早灰飞烟灭最好的对吧。”
殇若的口气越发的冷硬,她的心,真的是生起疼了,而不断变换的面色,早就落到一旁的即墨予漓眼瞳里头。
阿若,怕是一下子接受不了的吧。也是,换作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这可是亲生的爹娘将她推上的风口Lang尖,就算是他这个幽冥阎君,恐怕也是无法承受的。
“缘起缘身,怨忧如何,当全是天意。”大轮明王地藏菩萨不由得想起,他之前为救得母亲脱苦,才进得佛法之门,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一直渴望着爹娘疼爱的殇若呢?
不过,菩萨手上的锡珠轻轻转了一番,手指停留在第二颗珠子上头,有金色的光彩至其中闪现,一向清静的眸子,此番有一些水波的波动,劫难一过,总算是功德圆满了,这样以德报怨,总将有后福庇泽。
“东华帝君,曲长吟,你们还是先行回去吧。阿若此番再承受不起过多的打击,这样连番身受伤痕之后,恐怕也不是一两日就能愈合得了的。”即墨予漓转过看了看东华帝君一眼,既然已经知哓了阿若是他的亲生女儿,来日方长,他的徒弟也自会想通。
更何况,他的阿若从来都是想要见到自己的亲生爹娘,话语再强硬,这心下的柔软他可是瞧在眼下的,若非如此,他这个师父也算是白当了。
东华帝君,只怕到后头,他的父君还得喊其一声亲家。想到这里,即墨予漓的脸上不觉带起了温暖的笑意。
曲长吟看到即墨予漓的脸上带起了笑意,她再看了殇若一眼,满脸的冰霜,看不清是何情绪,幽冥殿下说得对,阿若这一番下来,只怕是恨极了她的吧,那一句句质问的言语,是一道道锋利的刀锋。
每一道都在她的心口上剜出一道伤,血液溢流,而她也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看着那伤口一层一层地增加。
“殇儿。”她忍不住唤了一声,却只见到殇若将轮廓深刻的侧脸留给了她,光彩弥漫,却是那样的惨白。
“也好。本君在此处,她总是会难过的吧。”东华帝君看着这一幕,他仿佛一下子被击垮了般,扶着曲长吟的手臂颤抖不已。
殇若的余光里头,是两位相扶而去的身影,她看不到东华帝君高高在上的天神之姿,也只看到了两位心下悲伤的亲人。
这一幕,她盼了好久的呵,盼得,以为这一生都没有办法再拥有,却在锁魂台上知晓她的亲生爹娘就是逼得她不得不踏上刑台的人。
何处不伤心呢。
“贫僧先行告辞了,北阴帝君那里,贫僧自会去禀告,殿下两人,就说说体已的话吧。”地藏菩萨轻轻一笑,满眼里头是了然的眸光,他怎么会不明白,要相认,全是时辰上头,殇若虽然言语冷硬,但那柔软,却还是存在的。
即墨予漓点点头,恭敬地送了菩萨离开,“师父。”殇若在唤他,他转过头时,带着宠溺的笑容。
“嗯。”他轻轻一答,这样的平静,让他心下放得平缓。
“对不起师父,阿若现在才想起来,其实我在梦境里头,见过师父呢。这番彻悟,还是因为师父的点化。”
点化?他这幽冥阎君何时起成了渡人成仙的仙者了,而且还是梦境里头的他。他不禁要想,九天玄境,不就是往生者仅留下来的回忆么,他到如今才明白,原来阿若即使饮进了忘川水都没有忘记他。
“对不起什么?阿若可是做错了事?”听到这一句话,殇若不禁嫣然一笑,真好,还能够跟着师父这般言说。
“师父,踏上轮回转生,还能遇见师父么?”即墨予漓浑身一僵,然后笑如梨花般清雅,有她在心里,无论如何,她都还是会遇上他的。
他是她的师父,但她却是他最美好的情劫。
☆、第二十章 执子手,不分离
“一定会,为师说过,无论如何,都是你的师父。”这一句话无疑是在对她说一定会在她的身边一样,师父说得这般明显还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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