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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师父,往哪儿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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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出来,也让他的心逐渐趋于平静。
  天君的面皮一冽,回得头去,只见着浑身光彩的人渐渐走得近了,身上带出来的光彩,十分的耀眼,若不是那一串锡珠,他倒是要对来人考究一翻了。

☆、第十四章  惊言

  七彩光华在众人眼里闪耀,一道道的温暖霞光从来人的身子上头扩散开来,梵音轻启,一时间尴尬沉默的气氛被打碎。
  “众生无我,唯这般大仁大义,使人景仰,无以恶报,当知悔悟。”言语启开,如一片羽毛落在众人的心口上,只觉着无比的轻柔。
  待得来人走得近些,众人才从那如梦的幻境里头苏醒过来,抖开了衣衫就上面行了一礼,“明王菩萨。”在场之人皆皆面带着无比的虔读的表情,丝毫不曾带有刚刚那剑拔弩张的冷硬之姿。
  大轮明王菩萨走得近一些,就见着即墨予漓恭敬地踱到菩萨的身边,菩萨微微一笑,语气十分地轻柔,“怨由心生,魔性自开,殿下,可要看得到回头是岸。”
  言明于此,即墨予漓一愣,他刚刚为了阿若差一点妄动恶念,堪堪差点入魔道,此番菩萨的话一说出来,顿时让他清明过来,如若他成魔的话,这天下,只怕又得换成了另一副模样,阿若已然成魔过,但他还在,她必然还有情。
  而他,阿若已经不在,那么,也许永远也回不了头,只怕到头来,父君还得亲自动手除去他,就如仙魔大战时,那魔君莫绝那一般。
  “予漓谨遵法旨。”大轮明王菩萨点点头,一脸的柔和,只是扫到那悬挂在锁魂台上的殇若,轻轻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怨念已除,各位还望能够将事情看得开明一些。”菩萨看了看四周的人,都是天神的身份,却,比凡人还要怨念甚深,他能够渡过鬼狱之魂得道升天,轮回转生,而天界之仙人,更应该要渡过一些才是。
  “菩萨所言极是,连戟知晓了。”东华帝君双手合十的面朝着大轮明王菩萨,殇若已经成了这副模样,该受的刑罚已经受了,他再这样逼下去,只怕北阴帝君的儿子真得找他拼上性命去不可。
  虽然他知道即墨予漓的性子儒雅清绝,却也是明白身为幽冥阎君,必也有一些手段,更何况,殇若还是他唯一在意的人,若是逼得急了,于双方来讲,都不是好事,此刻菩萨出来打了圆场,他也得顺着阶台走下来。
  “众生身处红尘,皆自有混沌无法看清之时。”菩萨摇摇头,身处魔障之内,往往看得清透成仙的,寥寥几人。我佛慈悲,使人得苦超脱,带离其脱得苦海,却,永之无法皆皆消灭其魔障之力。
  “菩萨,阿若……”即墨予漓手掌搁在胸前,对着菩萨寻求解决之道。菩萨只是轻轻一笑,便就将即墨予漓微躬的身子扶正,那温暖的掌心透了股股热量在即墨予漓的手臂上头。
  “贫僧皆知晓,你且去将她到刑台上放下来吧。”菩萨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殇若是自他的翠云宫出去的,何况,她极具慧根,佛法无边,能够参透的人,太少,而她,却是其中一位。
  此番锁于锁魂台上头,这样惨绝的一幕,落在他此方出家人的眼瞳里,让他不胜唏嘘,原本是个善良的孩子,为了幽冥殿下甘愿饮尽忘川水,处在绝寰红尘,三生流漓才兜转到再次相遇,却不曾想,等来的,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菩萨,有句话,麒玉不知当讲不当讲。”天君背过双手走近了大轮明王菩萨一些,但面色,却带了一些恭敬之色,西天佛主,于天界有恩,而大轮明王菩萨是一方世外菩萨,一心渡得鬼狱的成魂脱苦,连着他看地藏菩萨之时,也是满心的钦佩景仰。
  “天君陛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如逼得太甚,贫僧认为,是必会其反。”大轮明王菩萨佛指递在胸前,纯白色的袈裟拢住了整个肩头,平添了几分威严之气出来,菩萨仁和,心中是溢满了的慈悲。
  天君麒玉一时语塞,只淡淡地点点头,“既然如此,本君再待在此处就真要惹人恨了,请恕麒玉先行离开。”此番有菩萨在,他就算想要致殇若于死地,也是不可能的了,这一次,就便宜鬼狱了。
  司法天神追御瞧着天君摆开宽大的锦袖,金色的牡丹在那袖口轻柔地绽放,天君离开,他留在此处,也不甚太好,殇若可是已经上了锁魂台,至于散没有散成灰飞,他也不想再知道,此刻就回去撰写文书,将之存下了。
  向众人一拱手,追御也随着天君去了。东华帝君的目光极淡,锁在放下来的殇若身上,眉头轻轻地皱在了一起,绿光皆泛,想来,扯出来的魂魄并没有完全消失。看北阴帝君的脾性,不像是暗中松手之人。
  唯一能够解释殇若没有散成灰飞的缘由,就是殇若命不该绝,连老天都在帮着她,只可惜了他的女儿。
  才刚刚知晓凤绫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就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菩萨看了一眼躺在血泊里没有一丝气息的殇若,口中又念了几句罪过罪过。他的手指一抬,有金色的光彩将那一团附在殇若身子上的绿光笼在里头,他低声念了几句佛经,便就抖了宽大的水袖,将那绿光收进了袖口里头。
  即墨予漓吐一口气,有菩萨在,阿若就是有救了,魂魄修复指日可待,只是这寄生的躯壳,又当如何呢。
  曲明长岩族长张了张口,“菩萨大慈大悲,救得这女娃,只是,可怜了我那外孙女,才刚刚知晓自己亲生的爹娘,就被这女娃诛灭成灰飞。”
  “善哉善哉,因果到时终有报,凤绫仙子被诛成灰飞,殇若亦得到了其惩罚,这仅剩的一魂,贫僧认为,这是上天的慈悲。”
  上天的慈悲?曲长吟抬起头来,虽然说有一些不忍见着殇若散成灰飞,可是,这跟着上天的慈悲有何关联呢?
  北阴帝君在一旁轻轻一哼,“我幽冥鬼使已经自甘上了锁魂台,你们可是亲眼瞧着她受的刑罚,至于留下这一魂,你我皆皆是没有料想得到的,怎么,现在又要来落井下石不成。”
  即墨予漓总觉得有一些什么地方不对,现下阿若躺在他的怀里没有了一线的气息,若不是看着菩萨将她最后的一魂收进了袖内,他是绝计不会让他们就此走脱的,但是,看了看曲长吟,再看着殇若的惨白的面目,她们俩如若中间没有隔着凤绫仙子,是长得最相像的。
  司法天神起初之言,是不想让东华帝君后悔,他为何会说这一句话,即墨予漓现下仔细想来,这其中定然是有疑点出现的。
  “贫僧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将最后一点希望挽回,以免,造成另一种悲剧发生。”大轮明王菩萨面上一片的了然,但佛曰不可说,如若言语上能让人明白,那么,下一回,必得又再犯上一次,还不若自我参悟,来得更加通达一些。
  即墨予漓脑海中有一个念头闪过,最后一点希望挽回,按道理说,菩萨这一句话应该是对着他讲的,阿若最为亲近的人,是他这个师父,但是菩萨,却是面朝着曲长吟和东华帝君言明这一切。
  不对,真正的一些不对。他正在想的时候,将怀里的殇若又抱得紧了一些,却恰巧使得殇若无力的手垂在红色的衫衣上头,阿若呵,灵魂已归去,躯壳,却是这样子的冰冷,拢在他怀里都还是这样的寒风入沁。
  他低下头,将殇若的右手拾在掌心,纤细无骨的手指,此刻看上去更加地苍白无力,正当他要将之放进怀内之时,一枚暗黑的朱砂痣在殇若的拇指上浮现,阿若的手指头上,也有这一枚朱砂痣呢。
  朱砂痣,即墨予漓心下一惊,曲长吟那日的话泛进他的脑海里头,她说她的亲生女儿拇指间有一枚暗黑的朱砂痣,肩头上面还有一道淡紫色的痕迹。
  难道说……越想他越觉得吃惊,这个程度不亚于是阿若为情成魔之时的心惊,他完全没有料到,菩萨所说的最后一点希望,是指的这个。
  “菩萨的意思可是说阿若是……”即墨予漓瞪圆了眼瞳,望向菩萨柔和的侧面,只看到菩萨的嘴角轻轻泛起温暖的弧度。
  “看来,殿下的领悟能力,确实是万中挑一的。只不过,贫僧认为,一切,还是让东华帝座来判断为好。”
  菩萨对着即墨予漓挑了赞赏之色,北阴帝君的儿子,果然非同凡响,一点就这般的通透,他之前之所以给殇若冠以连之姓,可就是为了这一天。只不过,这一天来的,竟是让人触目惊心。
  曲长吟听闻菩萨和即墨予漓的对话,更加心下忐忑,难道说,她之前所想的,是真的。可是,没有理由啊,朱砂痣的位置,凤绫仙子的拇指上可是准确无误的啊。
  东华帝君现下恢复成以前清淡的面容,他的女儿已经去了,他还有何留恋的呢,更何况,他之前就已经对不起过长吟一回,如今,却连自己的女儿都保不住。
  “殇若如何,本君已经不想追究了。绫儿已去,长吟,终还是我对你不起啊。”东华帝君的口气,极其的悲凉,但菩萨却是缓缓地一笑。
  “恩怨已清之时,便就是宿命再升之际,帝君应该将一切看得明白一些。”大轮明王菩萨言尽于此,剩下的,就只有让东华帝君自己想明白了。是认,还是离去,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第十五章  晴天霹雳

  即墨予漓拢了拢殇若身上的红色衫衣,头未抬,只淡淡地拉开了唇角,“东华帝君,曲长吟,你们前来看看阿若的手指吧。”
  曲长吟闻言一惊,殇若的手指么?即墨予漓说这句话,让曲长吟的心绪上下弹动了一翻,开始崩紧起来,她看着即墨予漓低垂着头,越发平静,也越发的让她心下难宁。
  但凡越平静,后头所受的风雨,便就越重。凡人有一句话叫,暴雨之前的宁静越大,那么雨帘子就越重。
  东华帝君拉住曲长吟的手臂,冷冷直言:“幽冥阎君殿下这是何意。”
  他有何意么?即墨予漓心下轻轻叹了一口,阿若前半生的流漓悲伤,为了自己爹娘的疼爱,每一寸的伤心,都揉疼了他的心,他的阿若啊,如今上得锁魂台,却是为亲生的爹娘所迫,怎么能,怎么会不伤心呢?
  三魂七魄如今只剩一魂,身躯俱毁,每一点伤,都足以让殇若承受不起,更何况逼迫她受这份罪的还是自己的亲生爹娘。
  “本君是何意?傻阿若,寻了半生的人,却又是害得自己落到如此下场的人,何处不伤心呢?”说着,指尖将殇若额间散着的银白短发顺清。
  “善哉善哉,缘起缘灭,总是造化弄人。”大轮明王菩萨一脸的慈悲,世间人,最苦的莫过于如此吧,寻了半生的人,兜了一大转,却不知道,就近在眼前。菩萨又口念了两句,善哉。
  曲长吟的手指起了颤抖,她两步并作一步地奔了过去,慌张地拉起了殇若的右手,将沾染了墨色血迹的红色水袖拂开,一枚暗色的朱砂痣赫然印在了她的眼瞳里头。
  “不可能,不可能。”曲长吟喃喃地念叨起来,有一道晴天霹雳刮过了她的思绪,怎么会,怎么会,受这样惨烈刑罚的,竟然,竟然就是她的女儿。
  北阴帝君看着曲长吟惨白的面色,再扫了一眼身旁带着微笑的大轮明王菩萨,只见着菩萨的眼中扫过一丝悲悯的色彩,看来,这事情,还没有完,其中必然是出了一番的变故。
  “如果本君没有看错的错,阿若的背上,有一道紫色的梅花之印。”梅花之印,紫色的,曲长吟倒抽了一口气,就见着即墨予漓将殇若的身子紧搂在自己的怀里,然后拂开了肩头上的衫衣。
  一道贯穿伤首先印进了曲长吟的眼瞳,只见得她鼻头一酸,差一点流出泪来,那紫色的梅花之印正盛开在殇若的肩头下方三寸处,冷冷梅花,紫里透着纯白,在这一刻绽放着最为娇艳的身姿。
  “连戟,她竟然,她竟然是我的亲生女儿,竟然是我的亲生女儿,老天,这真是好残忍啊。”字字悲泣的声音在锁魂台四周泛起,这一句话一出,让东华帝君和曲明长岩族长顿时变了脸色。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东华帝君倒退了两步,此刻的他,有些无法接受这件事情,不可能,他的亲生女儿不是凤绫么,怎么会是殇若。
  “这一枚同你拇指间的朱砂痣是这般的相似,往初就是因为它,我才错把凤绫仙子认作是自己的女儿,但背上的这一枚紫色梅花印,却是我亲手烙上去,那一日自流漓在凡尘,为了护得女儿的安危,不得已我才将她弃于尘世之间。”
  说着曲长吟的眼波里头泛起了泪花,“总是我对她不住啊,如今魂魄俱散,却还是我逼她啊,殇儿,是娘对不起你啊。”
  “本君初次见到阿若之时,只知晓,她确实是被遗弃在凡尘间的。”即墨予漓叹了一口气,将怀里的阿若递还给了曲长吟,只见得曲长吟紧紧将殇若搂在了怀里,一时之间喃喃不能自语。
  东华帝君想要走得前来,却趔趄一步,险险差点站不稳,就在这里,就在这里他亲眼看到数十道的银白光刀劈在了殇若的身上,那鲜血河流的一幕,几乎将他所有的呼吸扼住,无法正常将事情想通透。
  “上得锁魂台,必得魂魄尽毁,本君现下看来,也是有命数在其中,鬼使身负天神与尸族之血脉,因而魂魄尚留了一魂所在。东华帝座其间咄咄逼人,逼得殇若踏上锁魂台,可曾会料想得这一层。”
  北阴帝君扫了满脸毫无血色的东华帝君一眼,为了一个养女,竟然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踏上锁魂台,这是造化,还是因果循环。
  “她竟然是本君的。。。。。。”东华帝君心下一痛,他给予了殇若的生命,而如今,却要将他女儿的命收回,他真是混账啊,未给予她养育之恩,却还迫得她身受如此之刑罚。
  曲明长岩族长的呼吸声也渐行不稳,幽冥鬼使,竟然是他亲外孙女,他真是老糊涂了啊,为了一个外人,竟然站在了天君那一方,将自己的外孙女儿弄得如此下场,可悲可泣,造化啊,造化啊。
  “殇儿,我的殇儿啊。”泪雨蒙蒙,在曲长吟的眼瞳里头覆起了一层的泪雾,她仿佛能够听见,她将殇儿丢弃在凡尘之时,殇儿那一声声绵长的哭声。
  “阿若流漓了三生,若是让她知晓逼得自己上锁魂台的,是自己亲生爹娘,不知各位作何感想。”即墨予漓站起身来,就在刚才,他们竟然差点连殇若最后的一魂都不留,若不是菩萨来得及时,只怕。。。。。。
  有冷意从即墨予漓的脚边浮上后背,现在想起来都让他觉得后怕,幸得,幸得菩萨将那一魂收在了袖口里头,受佛光庇佑,那一魂便就安全得多。
  “善哉,贫僧认为,亲人相认固然可喜,但现下,修复鬼使的魂魄要就紧。”大轮明王菩萨大慈大悲,看着殇若如今受这罪罚,心生不忍,替得殇若修复魂魄,也是弥补他迟来一步的愧疚吧。
  有佛光笼在了殇若周围,她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头,瞧不到外头发生的惊心动魄。只觉得眼前雾气很重,她缓缓地前进着,每走上一步,都几乎要累得她迈不动脚步,她极其小心翼翼地走着。
  待得雾气渐消一些,她看到了一间竹子砌成的房屋,竹子砌成的么?这魂魄俱散之后,便就是到的这一个地方么?不过,这间房屋,好眼熟,熟得她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
  树木郁郁,却没有半分的颜色,仿佛只有黑与白两种色彩,她抬了自己的手臂,火红的衫衣,在山墨画里头,分外的明显。
  她走得近了一些,一抹清丽的身影现在她的面前,其他物事如幻泡影,唯有这面前的女子之面真实在泛在她的面前,一举一动都是这样的活灵活现。
  身影离得更近了,珠圆的眼瞳跟着她的目光相接,绽出了一些惊喜之色,那清丽的女子开口唤她,“阿若,你去哪儿,害得我好找。”殇若浑身一暖,对,是暖意,那清丽女子的手臂是暖的。
  “你是谁?”殇若开口出声,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清丽女子,这清丽女子竟然会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动作还是这么的亲昵。
  “阿若,我是落月啊,你这是怎么了?我就说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出去吹了寒风,怕是伤病又犯了吧。”落月,这两个字,好熟啊,殇若皱着眉头,这应该是梦境吧,梦中里头,竟然有这种真实的碰触。
  “落月。”她喃喃地念出来,这个字,像是一道伤口落在她身上,她不知道为何说出来这两个字会有这样震慑力,就跟无数的刀子砍在她的身子上头那般让她生疼。
  “阿若,快进屋里,外头冷,对了,那白面绣花鞋子合脚么?不合脚的话,我重新给你扎两针。”
  轰,有一道光亮闪过了殇若的脑海里头,白面绣花鞋子,竟然,竟然是落月给她缝补的,竟然是落月送给她的。
  “白面绣花鞋子。”她正将这六个字念出口之时,只见着落月大喊了一声,那一声喊声,响彻在殇若的心湖上头。
  殇若回得头去,只看得落月的脖颈上头泛出了血脉的红色,血脉么?鲜血真流的场面,是这样的触目惊心,怪不得,怪不得她要吸得别人的鲜血,就是因为落月么?
  画面一转,便就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将落月的鲜血尽数吸了干净,她心下一惊,正准备前去阻止,便就看到那红色的身影转过头来,赫然就是她自己的面目,白玉的下巴上头,还覆着的火红的血液。
  那红色身影满足地吞下了液体,朝着她的方向嫣然一笑,“落月的血液,就是被你饮得干净的。殇若,你好狠啊。”
  她好狠,难道说,难道说是她,是她将落月的血液尽数吸的么?还没等她回神,便就有棍棒扫帚落了下来,她下意识却躲开,脚步却生生扎在了地界上头,半分无法动弹,殇若只得生生受着这一道道棍棒之力。
  那拿着棍棒的人,还冲着她叫喊,言着她忘恩负义,竟然把救得她性命的恩人血液饮尽。是她,原来真的是她,是她忘恩负义呵。
  梦之境,却是让人受前翻遗留下来的苦痛呵,真是,好残忍,好残忍的刑罚呵。

☆、第十六章  竟然是她造成的

  殇若木然地看着这一切,那红色的身影只在一旁做了壁上观,不时还对着她阴侧侧地一笑。她不禁一抬手,一道红光扫向了那一抹红。但那红影却散成轻烟,忽得凑进了殇若的面前,“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不知道,你可否还有印象。”
  都是她造成的?她一时喃喃不能自语,落月是她所杀的么?她直直地往后退,却见到她的手指上满是泥浆子。
  手挖坟穴还有何用,破在生死劫难,在鬼狱可是要处以挖骨之刑。可是,为何她竟然没有受得任何刑罚。
  有疼意从她的身上蔓了出来,为何在梦境里头,她还会感觉到无比的疼意呢,散成灰飞的那一刹那,的确疼彻心痱,但跟这样子绵长的疼意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若姑娘,又想得入神了吧。”清凉的男子声线响在她的耳背,她转过头去,眼瞳瞪得圆润,清柔俊雅,男子身子上裹着的是玄青色的道袍,这个人,殇若知晓是谁,这不是初尘么?
  “初尘。”她惊叫出声,初尘怎么会在她的梦里头,她跟初尘见面也不过一次而已,看他的年纪,现在尚轻,跟之前见过的,又不同。
  一道白光闪过她的头脑里头,难道说,初尘在之前就认识她?没有理由他见过她,而她却没有什么印象啊。
  “怎么了?师父说,这道经啊,要慢慢念,不要太心急,你要救得落月姑娘脱苦,自己的身子也别拖垮才是。”
  初尘说得有些苦心婆心,救得落月脱苦,这么说来,她跟着现在的初尘相识,是因为她饮尽了落月血液的关系?
  竟然,竟然真的是她造成这一切的。为何,为何她连一点点的印象都没有,这件事情,在她的头脑里头竟然没有半点痕迹存留。师父说,她没有想起他来。
  她没有想起他来,这么说来,有一些回忆,真是被人抹掉了,可是,会是谁给她抹去的呢?
  曲长吟感觉到怀里的阿若手指垂落,不觉紧紧将殇若搂在怀里,天呐,她竟然让她的女儿上台锁魂台,她可怜的女儿。
  即墨予漓看着这一幕,只为阿若觉着不值,亲生爹娘可真是下得了狠心啊。“躯壳已毁,如今抱着还有何用。”
  大轮明王菩萨的面色有一些微变,殇若的躯壳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那么,最后的一魂无法承受鬼狱的阴沉之气,也快要消散。
  “不能再耽搁了,你们且随贫僧来。”菩萨抬了脚就往翠云宫赶去,曲长吟看了北阴帝君和曲明长岩一眼,只见曲明长岩轻轻点头,然后过去扶住了殇若的身子。
  即墨予漓也不再看他们一眼,现下,护得阿若的最后一魂要紧,只是,菩萨要曲长吟跟东华帝君一起,又是何用意。
  菩萨将殇若的最后一魂自袖间取出,只着那绿色的魂魄有一些变浅了,即墨予漓心下一紧,再不能耽搁了,等到绿色散尽,那么,阿若的最后这一丝魂便就从此烟消云散了去。
  “修复魂魄,贫僧责无旁贷,只不过,殇若姑娘的身躯,还得劳烦两位。”菩萨转过头,朝着东华帝君跟着曲长吟轻柔出声,身躯是爹娘所赐,那么,要重塑金身,必得需要两位至亲的血脉。
  “血脉。”即墨予漓轻吐了两个字,是了,身躯尽毁,如若无法复圆,只需得爹娘身上的血脉,再让其轮回转生一次皆可。
  只不过,轮回转生一次,再让阿若想起他来,只怕,是奢望了吧。不过,只要她还在他的眼瞳里出现,那么,其他的,又有什么难的呢。
  东华帝君闭了闭眼,他前番给了她血脉,却使得她的身躯尽毁,他这个父君,当的,可真有一些混账了吧。
  怪不得,他突然想起,每每殇若要对他动手之时,天雷便会滚滚而下,却原来,是因为他,是她的父君。
  他苦笑,他如今明白过来,是迟了吧。
  现下,唯有给她以血肉之躯,方才能将心下的绞痛尽数补全了吧。曲长吟点点头,莫说要血脉,就是让她来换殇若的命,她也会愿意。
  她的女儿啊,前番还听得她说为了凤绫仙子甘愿舍弃性命,这一句话,落在殇儿的心口上,只怕,是一道永远无法磨灭的伤口。
  殇儿说得对啊,为了一个凤绫仙子,竟然朝着她求情。最惨的,不是凤绫仙子,而是她这个可怜的女儿,剩下最后一魂,竟然是她这个母亲逼的。
  “如此的命数,又岂是能料想得到的。”菩萨叹了一口气,缓缓将殇若的最后一丝魂魄束在佛钵里头。这是殇若的劫数,也是,她福气的开端,待着这一切了解,便就是她圆满之时,他,可是还等着见到殿下跟殇若的美好姻缘。
  殇若处在梦之境里头,外头的一切,她都没有任何察觉,只觉得自己处在那里头,再也出不来了。她不禁想,这是遇到了初尘,会不会还遇到师父呢。
  师父。
  她的眼瞳飘起了清雾,师父见着她灰飞,会不会难过呢,可惜的是,她却看不到了,只寄望在梦境里头,能够看得见那一抹带着浅笑的白色身影。
  那样的白,摒弃了所有尘埃与繁华,只剩下一缕淡雅的冷香绵长飘远。
  正想着,便看到一位年长的道长,让她启开道家山门,她不觉得奇怪,边走边想,这位道长很面善,而且对着她口气,像是师长那般。
  这种与着师父对她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对着这位道长,她只觉得威严而又严肃,那浑身上下都是泛着得道之人的光彩。
  她启开道门的一刹那,只觉得天地都在这一刻停止不动,白雪苍茫之际,立着两名俊挺的男子,而其中的一位,被唤作即墨予漓。
  即墨予漓,即墨予漓,这两道痕迹在她的心口上浅明的绽放开来。突然之间,万物失去了色彩,唯有面前来人的身姿傲然立在其中。
  殇若直瞪瞪地看着面前的男子,真好,还能够见得师父,这是老天赐给她的梦吧,外头无法实现的,便就在梦中让她圆这样一个梦。
  “姑娘此番看着在下,可是有事?”有事,当然是有事,可是她心心念念的师父,虽然师父用了障眼之术遮去了容颜,但她身负鬼狱之术,又怎么会看不清呢。她只怕自己一眨眼,师父,便就从前消失了一样。
  她只怕看不够,看不过来,哪还会去计较师父满口诧异的语气。即墨予漓这四个字,从那浅微的心尘上头,开出一朵花儿来,娇艳无双,美幻绝伦。
  “姑娘,在下履癸。”履癸,履癸,这两个字,不就是若灵口里的那位夏王么,夏王履癸,若灵为此散去魂魄的人儿,却是长的这一副俊朗的面皮。
  只是呵,就算是长得再俊朗,又怎么会比得上,她的师父,幽冥阎君殿下,即墨予漓呢?
  殇若侧开一条路来,让两人进得山门,此时的即墨予漓眼波微动,殇若看得明白,师父清雅的性子,若是眼波泛起彩来,便就是心湖起了涟漪,她不觉得一阵忐忑。只不过,她觉得好奇。
  按道理说,师父首先遇到的,不应该是她,而是师父思绪里头的那个女子,可是看眼下这状况,若是师父先遇到了那位女子,瞧着她的时候,眼波绝计不会有一些微动。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现在先遇到师父的,是她连殇若?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在哪里奇怪,她又说不上来。只觉得有一些东西微微的起了变化,好似潜在东西,有一些明朗开来。
  “姑娘身处道门,可是因着人命官司。”这一句话从即墨予漓的口里泛出来,落到殇若的心湖上头,让她一阵呼吸急促,越到此处,她越觉得这一切好熟悉,特别是师父这一句话出来,更加让她觉得这一切,好似真的发生过。
  没错,是真真实实地发生过。而且,这所有的一切串连起来,都在向她诉说着一个结果,那就是她的记忆被人抹去了一半。
  “师父。”她轻轻唤了两个字出来,只见得即墨予漓身子一震,望着她的时候,眼瞳由迷离,再到不解,最后,只一字一句唤起她的名讳。
  “阿……若。”
  师父,知道,知道她的名字,真正是师父。
  殇若灿然一笑,艳如梨花,纯白干净。天地之间,唯两道清雅的身影相融其间,所有的一切,皆是如梦幻影。
  即墨予漓对着殇若施在定魂术,而菩萨,用了金色的佛光将殇若那一丝魂魄恢复成最初的那个模样,殇若此刻紧闭双眼,眉头皱在一起,像是经历一场揪心的场景。
  “菩萨,阿若这是……”他不禁开口出声,只见菩萨点点头。
  “她正在九天玄境里头,经历从前所经历过的事,现下只怕,是遇到了殿下了。”遇到了他么?
  她,会想起他来么?他没有把握,九天玄境他只知道是九界之外魂魄散游之地,如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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