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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追医圣那些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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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察陵湄拿起被他动过一口的茶花饼,自然的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边吃边道:“顷木的生母虽然身份贵重,可是却在前掌教去世后,擅自入禁地去偷墨夷家的《净心策》,不小心动了禁地的机关,被乱箭射死了。顷木悲痛又觉得羞愧,因此他哥哥,也就是公子便继任了掌教。”
  她见宁澜还在凝眉深思,便又道:“这些事不是很光彩,因此墨夷家是按下不提的。所以除了东琴一些与墨夷家走得近的人知道内情,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宁澜点了点头,随之对她淡淡一笑:“这一早上吃了这么多,想必你中午也是不会饿了。我今日会晚些从清宁居回来,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去认认后面菜圃里的菜。”
  察陵湄可怜巴巴看了眼宁澜,瘪了瘪嘴,“你出去见掌门,那我也要出去,我要去医门找单婆婆。”
  “前几日楚楚不是让你去乐门寻她,我还以为你会更愿意去乐门,毕竟医门看起来无趣一些,”
  察陵湄摇头,“去乐门也没什么用,去医门才有用……”她见到宁澜脸上神色微变,知道他早已经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那晚未去成天机楼后,在山间小路上发生的事,二人回来后都像自动忘记了一般,无人有再提起过。可察陵湄终归是不甘心的,既然宁澜不愿意告知关于忘尘更多的隐情,那便只能自己去探询了,这探询之地自然是医门。
  宁澜倒是不在意她去哪里,因为不论她去哪里都是没有用的。那晚于他,心中不可能有更多躁动或是难安,即使有,也只是对于她的些许亏欠亦或是自己对于某些感情的好奇。可见她仍旧不停歇地坚持心中所想,他倒是有些愧疚那晚对察陵湄的有所保留。
  只是,若是知道没有善终,总不该开始的。
  “好,那你便去吧。也帮单掌事干干活,她年纪大了,有些事可能会做的不利落。”宁澜说罢便起了身,正要走出几步,又回过来对察陵湄道:“这浔月山上,虽无外人来,但是也并非十分安全,你去单掌事那里就好,其他地方就别乱走了。”
  “咦?”察陵湄抬头看着他认真的神色,有些奇怪,“这却是为何?你不是之前还让我去乐门?”
  “不,不要去乐门。”宁澜顿了顿,“下次我和你一起去。”
  “诶?”察陵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觉得疑惑倒也不甚纠结,反正她本来就只是要去医门的。
  **
  宁澜走到清宁居的时候,不过辰时。往常都是下午才去给白宁施针控毒,今日早来则是应了白宁昨日的请求。
  未曾想,清宁居却很是热闹。平常白宁不喜人跟前伺候,因此房内就是连弟子也没有一个,弟子们都是远远地站在清宁居外边。今日这里倒是齐聚了三门门主,还有医门的一个女弟子,随云。
  原来每月月底,浔月都有例会,门主禀报掌门一月内各门派诸事,医门单掌事常常让大弟子随云来,单掌事年事已高,又是自己的师叔,白宁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只不过,看着这济济一堂的状况,宁澜倒是有些尴尬,“掌门,既然浔月有要事相商,我便先在门外等候。”
  “慢着,”白宁出声拦住了想要出门的宁澜,“宁澜,我要你上午来,就是要你听我们的要事的。你不必拘礼,一旁坐着便是。”
  宁澜看了看其余四人。
  白念危含笑点头向他致意,随云是他此前去医门拜访单浮时便见过的,此刻亦冲他盈盈笑着。气门门主是个中等个子,壮实的男子,他知道这人名叫白林,单看外表是个倨傲之人。
  气剑二门向来走动甚多,两门门主关系也不错。白辞此刻见自己好友面上对宁澜有些不服之意,为调节这场面,便道:“宁公子是不久前从山下来的,想必对山下之事知道也多。如今正要商讨金乌教与巫族之事,不妨让宁公子也听听,说不定会有别的办法。”
  宁澜知道白宁挽留他做医门门主而自己多次推脱一事,在浔月山已经众所周知,虽然浔月教风严苛清正,但总归也是会有一些流言蜚语,诸如他看不起浔月,或是他过不得山上的清苦生活,亦或是……医圣看上的是掌门一位。
  毕竟掌门以后总是从浔月的门主中挑选出的。
  如今白林这般态度,想必是听多了流言,不过好在宁澜向来是不甚在意的。他随散一笑道:“我从前也只是山下闲人,怎会知道金乌教与巫族的事,还是出去等着罢。”
  白宁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到一旁。他正色沉声道:“宁澜是我请来的客人,来日还会是医门的门主,所以自然听得我们的例会。”
  座下之人惊了一惊,毕竟宁澜还未答应此事的。只是白宁这语气不容置喙,有着十足的掌门的威严,就连方才的白林也闷声点了点头。宁澜不好在此时反驳,便默了声。
  随云见宁澜顺势坐到了自己身旁,面上有些微红,心中雀跃几许为他倒了一盏茶。毕竟他在山下的盛名,即使是浔月的医门的弟子,也都是知道的,自然是有几分敬仰的。
  “方才说到诡先生与单夜群勾结,我看日后世间会更加不安宁。”白宁看向白辞,“白辞师弟,你们剑门仍旧要派人在各处巡视,防止他们再作乱。”
  白林亦点头,向白宁道:“掌门,几十年前浔月制压巫族,巫族族长诡先生带着族人隐匿许久,却不想竟然同单夜群勾结了去,这二人从前可是死对头啊。”
  几十年前,单夜群还是诀门门主,奉当年浔月掌门的命令,带头制压巫族的巫术,与诡先生更是有过多次大战,水火不容。如今单夜群叛出浔月,诡先生竟能不计前嫌与他结盟一起与浔月作对,确实是令人不解的。
  “哼,乌合之众,利益相关,能有什么立场?”白宁语气轻蔑,向座下的白念危又道:“念危,你曾经在巫族隐匿后,还发现过他们的一个聚居点,现在可还有新的发现?”
  白念危摇了摇头,“狡兔三窟,我暂时找不到。”
  一旁的随云见状忙道:“念危门主不必自责。当初您能找到巫族的巢穴已经不易,如今诡先生和单夜群勾结,想必实力大增,我们合力抗敌就是。”
  白念危对随云笑笑,又看向一旁的宁澜:“宁公子,听掌门说,你见过巫族的人?”
  宁澜点点头,“我是见过一名叫做小夭的女子,听说是诡先生的左膀右臂,我看她行事乖张,来去无踪……后来她还去过一趟察陵府,却是去找墨夷公子的。”
  未及白念危回话,对面的白林便道:“哼,巫族的女子不过会些不正经的法术而已。定是听了诡先生的话来祸害谁的。”
  白念危闻言笑笑:“说起来巫族在南召,历史倒也久远,这一族会许多不同寻常的咒术。只不过用的不好,便被世人诟病了。”
  白宁清瘦的面颊上现了不屑之意,“巫族的咒术多是违背天理的禁术,虽然从前在南召也算一个正经族群,只不过这邪术就是邪术,上不了台面的。”
  白辞附和,“掌门说的是,诡先生一直未露面,单夜群亦藏匿得深。如今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境况实在不好。”
  这屋里的人所谈之事,宁澜多半都是知晓的。
  他自小便随着白湛游历世间,听到的关于巫族的各种说法颇多,巫族最后被浔月派人制压,听闻是因为巫族对人用了影蛊,违背人道。但是世间对于巫族却褒贬不一,不过贬多于褒。如今在这间屋子里,巫族彻底就是一个为祸世间的邪族了。
  直到白宁宣布例会结束,宁澜都未主动说过话。倒不是他不懂,只是不愿。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白宁和宁澜二人,待那门合上后,白宁先开了口,“方才我见你不欲多言,可是这些事你不感兴趣?”
  宁澜摇头,回之一笑,“我时刻记得浔月有巫族或金乌教之人,方才在房中的人也并不能排除嫌疑。而且这些事关世间平和,我倒不会置身事外。只不过浔月多满腔正义之人,我说些中立的话恐怕不合适。”
  白宁听着他处变不惊的语气,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反倒点头笑笑,“你倒是谨慎。不过看来你是想为单夜群或是诡先生说话了?我倒是想听一听。”
  这一个多月的相处,宁澜知道白宁虽面上严苛,但内里是一个讲理之人。他倒也不惧,只是从容道:“单夜群我倒无话可说,他因未夺得浔月掌门一位而叛出浔月,做那些杀伐之事无可辩驳。只不过这巫族从前在南召也只是帮人行占卜之术,历史实在久远,听闻他们亦助人平和安心,所用的影蛊也只是用来防御外侵者,因此倒不可说他们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白宁静静听他讲完,喝了一口茶,“你可记得我同你讲过,这世上多是里外不一之人,你是不容易见到的。”
  宁澜淡淡一笑:“我虽资历不及掌门,但也已经到了而立之年,当不至于这么天真。我知道世上多不是非黑即白之事,因此凡事都要多看多思,不好因一家之言便做了决定。”
  白宁自知自己的话并未说服宁澜,便也只悄然转了话题,“你方才说,小夭去察陵府找过墨夷顷竹?”他见宁澜点了点头,便又道:“小夭和这位墨夷公子,可真是关系不浅。”
  “掌门的意思是?”
  “据我所知,小夭去找过这位墨夷公子多回。无非就是为了《净心策》,你也见过她的本事,难道觉得她真的摆不平一个墨夷顷竹吗?”
  宁澜看着白宁脸上莫测的笑,好似验证了晨间在察陵湄面前生出的想法,他顿了顿,“果真这墨夷公子也是有手段的人,不过他身为掌教,定然不该是柔弱可欺之人。至于小夭,总也有让她栽跟头的人。”
  白宁笑了笑,“没错。”他见宁澜说完便安然地倒茶,便道:“我方才在众人面前说你会是医门门主,你今日倒是没拒绝?”
  宁澜长眉挑了挑,“那个场合只是不好拒绝。只不过掌门终究没有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不是吗?”
  白宁低头,轻叹了口气,“夏惜蓝是医门弟子不错,可是你为何想深究此事?”
  “来到这浔月,我隐隐便觉得有许多秘密,不过我并非浔月之人,本不该深究。可是郡主母亲曾三番五次请我去为她看病,我想我必须要知道她为何故意让自己久病?”
  “宁澜,你多想了,”白宁听得出宁澜话中少有的不安之意,他看了看门外渺远的峰岭,将袖口卷了卷,对他道:“还是来帮我切脉吧,看看我这身体还能撑多久。”
  

  第42章

  自清宁居出来再到医门,倒是有些距离的。宁澜思虑一番; 没有走回惜竹苑的路; 而是径直走上了通往那座医门峰岭的路。所幸察陵湄今早吃了好几块结实的茶花饼,想来不会那么容易饿,此刻应当还在医门闲逛才是。
  他走到医门门前时; 却未见到察陵湄的声音; 只见到随云在一旁指挥其他弟子碾磨和存放药草; 另一旁是安坐在门前的单婆婆。
  “单掌事; ”宁澜向单浮行了一礼,“不知刚刚郡主可有来过?”
  单浮一见是自己的徒孙来了,脸上自是一股和蔼之笑,“你说湄儿?她来过,不过现在应该是去天机楼了,刚刚才走的。”
  “天机楼?”宁澜蹙了蹙眉头,歉意一笑:“多谢掌事告知,宁澜今日还有事先行一步; 改日再来拜访掌事。”
  “宁澜; 你等一下。”单浮叫住了匆忙转身的宁澜,顺便对一旁的人道:“随云; 你带这些弟子先下去,我有话对宁澜说。”
  随云见到单浮少有的严肃样子,立即点了点头,向宁澜拜别后便挥手带一众弟子进了屋里。屋外青草离离的庭院里,只剩下二人。
  “单掌事; 我……”
  单浮却伸手制止他说了下去,反而示意他坐到一旁。宁澜自然不能对这位师祖不敬,便点了点头耐心坐下。
  单浮看得出这年轻人眼里的急切,便淡淡笑了笑:“宁澜,如今浔月山也不安全,我知道你怕那小丫头一个人会有什么危险,或者是怕她到天机楼翻到了什么现在你还想瞒着她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天机楼又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你可明白?”
  宁澜看了看她笑中含威的神色,点了点头。察陵湄就算进了藏书阁,也只能翻到一些通识类书籍而已,断然看不到从前夏惜蓝的记录。他虽不知这其中有什么奥秘,只是在他还未弄明白之前,总觉得不该如此突然地告诉察陵湄。
  单浮见他凝眉的样子,很轻地笑了笑,“在你身上,偶尔能见到我那徒弟的影子。不过白湛那孩子却没你这般细心稳重的。”她停了一停,又道:“你知道那个小丫头这几天来我这里都做什么了吗?”
  宁澜想了想,试探问道:“许是问了您如何解忘尘?”
  单浮闭眼点点头,“不仅如此,她还翻遍了我这里的医书,今日去藏书阁,也是去翻那里的医书的。”她见对面之人眉宇间微有愁态,便问道:“她虽然没说,但我猜她口中那个自小便服了忘尘的人是你吧,宁澜?”
  “没错,是我。是师傅为了解我身上意眠虫的毒,才不得以用了此药。”
  云层被风吹开,几缕阳光洒在了二人面前的药架上。单浮不知是被这阳光晃了晃眼还是如何,未有应答宁澜的回话。静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才开口,“宁澜,我对她说我的医术不能解忘尘,这也是实话。忘尘乃性烈之物,从未听过有人能解。”她看了看对面之人,顿了顿,“可湄儿这几日又忽然问得这般紧,是不是你告诉了她什么?”
  许是心中有些杂乱,又许是不愿面对单浮带了些许苛责的目色,他起身到了那药架前,翻了翻挂着的红花檵木,缓缓道:“我告诉了她有解,和解后的结果。”
  单浮起身,话里头很是惊讶,“你应当知道忘尘的功效是压制情。欲,遗忘从前的情。事。可你自小便被灌下那许多,至少情。欲已经被埋葬,如何解得?”
  “单掌事,”宁澜转身,“我以为天下没有真正不能解的毒或者病,一物克一物,一药克一毒,只不过解后的结果并非所有人都能承担。”
  单浮缓缓点了点头,“没错……”她抬头看了看宁澜,“你或许真的比你师傅还厉害许多,那个小丫头说过,你帮她解过锁息虫的毒?”
  宁澜放草药的手滞了滞,轻轻点头。
  “这毒,你师傅当年也是不会解的,他那两个聪明的师姐也是不会解的。”单浮笑笑,“你可能是这世间唯一能解此毒的人,如此医术却不愿当医门门主,倒是可惜了。”
  宁澜放下手中草药,忽然向单浮行了一礼,“单掌事,此前你告诉过我郡主的母亲也是医门弟子,我想知道她在浔月可有不寻常之事?”
  单浮眉头皱了皱,“都是些过往的不如意之事,没什么好提的。宁澜,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能过得安然,知道了却反而会生出许多想法来。何必深究呢?”
  宁澜见单浮面上浮着笃定的笑意,知道她不会多说什么,便只得点了点头,行了一礼就要离去的时候却又被她叫住了。
  “宁澜,你我行医之人,都知道相生相克的道理。那么……你真的不知道如何能彻底解了你体内的忘尘而不留遗症吗?”
  宁澜清癯背影顿了一顿,他回过身淡淡一笑:“单掌事不是说了?有些事情不必深究的。”
  **
  天机楼虽然不住人,看着却是浔月山最高大,气派的场所。
  察陵湄抬头望了望,这天机楼黑瓦灰墙,看着无一点鲜明色彩,只不过样子却大气,粗粗估量少说也有八丈高,一共有六层,想来必定藏书众多。楼旁的栏杆上竟然停了几只白鸽,她正瞧得好奇之事,却见以为白衣小弟子出来了,定睛一看,竟是之前去剑门便见过的凌空。
  “凌空!”察陵湄跑过去,却将那几只栏杆上的鸽子吓得飞走了。
  “郡主?”凌空有些惊异,他见手中鸽子脚上绑着的纸条取下后将鸽子放了,“郡主,你怎么来此地了?宁公子呢?”
  察陵湄笑笑,“我听说天机楼藏书众多,闲极无聊就来看看。凌空你不是剑门弟子吗,不练剑怎么来了此处?”
  凌空叹了口气,大眼睛闭了闭,“郡主有所不知,这天机楼内藏书阁的活最是繁琐,整理书籍,打扫书架,样样都是我们这些普通弟子做的,一个月一轮,这个月正好轮到剑门执勤,师傅便将我遣出来了。我这剑术本就不好,如此耽误一个月,回去定然又要被师姐说了……”
  察陵湄点点头,见他一脸颓丧的样子便拍拍他的肩道:“凌空,我来帮你整理如何?我很勤快的,你去练剑就好!”
  “真的!”凌空眼睛忽地睁大,随之有耷拉了下来,“算了,郡主可是浔月的客人。再说,这藏书阁许多书非浔月之人不能动的,我怕单爷爷会怪罪的。”
  “单爷爷?可是单孤老前辈?”
  凌空点了点头,“没错,单爷爷虽然记性不大好,一天中也只有一个时辰清醒。可是天机楼的活到底还是他管着的,我可不敢……”
  “是哪个在说我记性不好啊?”
  后面传来一阵苍老的男声,察陵湄见拐角处走出了一个发须花白,身形瘦长,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待他慢慢走近,凌空立刻转过身行了一礼,“单爷爷,我错了,我马上就去干活。”
  “嗯,去吧,你这孩子怪会偷懒的。”单孤笑眯眯说了一句便又看向眼前的察陵湄,那深目忽然亮了亮,“你这娃娃竟然回来了?”
  “啊?”察陵湄讶然,挠了挠头,“老爷爷我以前没有来过呀。我叫察陵湄,是一个月前才来浔月的,爷爷是不是认错人了?”
  单孤又端详了察陵湄一会儿,皱了皱白眉,“这眉毛眼睛的清秀样子,我怎么会认错呢,你不就是……”他忽然又望向后面,“今日怎么这么热闹,又来一个人?”
  察陵湄先后看,顿时眉开眼笑,“宁澜,你怎么也来了?”
  宁澜上前,气息有些急促,分明是赶来的,“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便自己来了天机楼?”宁澜接着又看向单孤,笑笑端正行了一礼,“拜见单老前辈。”
  单孤未立刻应答,反倒是上前细细看了看宁澜,还围着宁澜前前后后走了一圈,唏嘘道:“我老的这样快,阿宁竟然还如此年轻,还真是不公……”
  察陵湄觉得莫名其妙,悄悄将宁澜拉过来,低声道:“宁澜,刚刚凌空说这个老爷爷一天只有一个时辰是清醒的,现在会不会正好是不清醒的时候?”
  宁澜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他正想转身看单孤时,却见他已经摇摇晃晃向天机楼前面的庭院走去,不再理这二人。
  “宁澜……”察陵湄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是来和单爷爷聊聊的?”
  “如今看来也没法聊了,只能看书解惑了。走吧,我们进藏书阁碰碰运气。”
  “可是凌空说许多书是不准外人看的。”
  宁澜看了看远处已经打起瞌睡的单孤,又看了看高挂的日头,黠慧一笑:“现在午时,藏书楼管辖之人最少,我们……偷偷进去看。”
  

  第43章

  天机楼六层之高。
  上三层为闵慧堂,是收录外界消息并将其归类的地方。下三层为藏书阁; 可供所有人翻阅的书籍皆放在了一二层; 有关浔月教弟子的记录以及教史被收在了第三层,据说浔月弟子得了门主的命令才可查看。
  察陵湄来此藏书阁,既想要翻阅一些在医门见不到的医书; 又想要翻翻从前自己母亲的记录。如今她觉得夏惜蓝有些神秘; 再说母亲向来不和自己亲近; 这就令她更想要探究母亲的过往。
  二者孰轻孰重; 是很难说的。
  面前是一排排的书架,书册厚重而繁多,令人眼花。察陵湄扯了扯旁边人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我们先去哪里?”
  宁澜见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不禁笑了笑,“我们还在底楼,还可以大大方方的,到了第三层才要小心些。”
  察陵湄顿时挺直了腰板; 浏览了一遍眼前的书架; 左边写了“医门”二字,右边的写了“剑门”二字; 这一层放的想必就是医门和剑门的通识类书籍。那么乐门和气门的应当就放在二层。
  “你不是要看医书?”宁澜侧身指了指左边那一块的几个书架,“这一块都是医门的书,你便呆在这里吧。至于那个要偷偷摸摸进的地方,我去就行了。”
  “啊?”察陵湄有些犹豫,“可是我也想看我母亲的事情; 而且我要和你在一起的。”
  宁澜看的出她眼睛里的期盼,知道怎么也是拦不住的,只得点了点头,“那你上去了,可要听我的话。”
  一路从一楼拾级而上,果然自己师傅从前聊及的经历于他也有些用。白湛从前做天机楼的执勤弟子时,便是午时小憩偷懒的。此刻巡逻的弟子多在午休,是最懈怠的时候。
  三楼陈设和一二层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书卷明显放得更加密密麻麻些。二人轻轻推开了三门紧闭的门,四下望望,里面安静非常,似是无人。
  察陵湄跟在后面,紧张之余还有些兴奋。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她自小便做惯了,从前在家若是不偷摸着便只能被关在察陵府内,她从来都是不计后果地逃出府,被抓回来后无非就是母亲的一顿重责。
  只不过她倒是从未想过宁澜竟也会有这般出格的时候,本以为他头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定然会小心谨慎,紧张不已,可看他却仍旧一副淡定闲散的样子。
  “宁澜,你认识刚刚那个单爷爷吗?”
  “不认识,为何这么问?”
  “因为他叫你这般亲切,我还以为你见过他。你知道这个单老爷爷从前是哪一门的吗?”
  “诀门,他是曾经诀门门主单夜群的师兄。”
  二人声音本来压得极低,察陵湄听完那话却惊讶得“啊”了一声,宁澜不得不回头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实在压不住好奇心,继续拖着他的衣角问道:“单夜群不是带着所有人叛出诀门了吗?”
  “单老前辈是唯一一个不愿离开浔月的,听说年少时修炼诀门术法有些伤脑子,如今记性才会变差。掌门体恤他,便让他呆在天机楼做个管事的闲职。”
  宁澜边走边快速浏览着书架上的各类标签,终于在一个书架前停下了脚步。察陵湄看向那个大书架,上面写了“剑门弟子编录”六个字。
  “小小,你不是要看你母亲的记录吗?那便在这儿看吧。我去医门那里瞧瞧。”
  察陵湄还未回答,便见宁澜径直走向了前面写着“医门弟子编录”的书架,她知道自己离他不远,便也安然在近旁的书架上找起书来。
  浔月有几百年的历史,因此这书册极其多,倒是没有一处是有灰尘的,可见弟子打扫得倒是勤快。这三楼是最少有人上来的,一来进来有些门槛,二来少有人对这里面的内容感兴趣。察陵湄倒也聪明,她明白这些弟子编录定然是按照年份来的,自己母亲三十年前才离开浔月,自然离得很近,她想着应当在最上层。
  “这么多……算了,随便拿一本先看看吧。”察陵湄自言自语,顺手拿下了上面的一本,一路浏览过去,目录上“白”姓的弟子最多,其他姓的也不少,想来那个时候,浔月还未封教,许多山下贵胄弟子还是会上山来求学的。翻开中间页,则是某某弟子何时入剑门,习武经历,何时出剑门等等记录。
  “诶?这个人……”
  察陵湄手指一路划过去,看到一个不同寻常的标记——“转”,几页下来就这么一个名字前头有这样一个标记的,看名字应当是个女子——“霍青鸢”。她忽然想起商若水和婆婆口中,那个由医门转到剑门的女子,想必就是此人了。
  她来了兴趣,立刻翻到后面想看看此人的记录——
  “霍青鸢,北翟曦族首领霍至陵堂妹,入医门拜单浮为师……医术出众……后转至剑门随剑门掌事白珏习剑,一年后……”
  察陵湄粗粗看了这女子记录第一页,倒是无甚好评价的,再想翻过去后却断了。
  “这是……被撕了?”她抚摸了一下那非常光滑的撕去的边缘,若不是自己看到页码不对,竟是发现不了的,“怎么有头没尾的,后来也不知她怎样了?” 
  察陵湄摇摇头,确认手中这本书上没有自己母亲的记录后便放回了原处,继续拿了下一本看。只不过下一本才看到一半,便听得宁澜在叫自己了。
  “宁澜,我这还没看完呢。”她见宁澜示意她回去,有些委屈地示意自己只看了半本手中的书,“还没看到我母亲的记录呢!”
  宁澜缓步上前,拿过她手里的书:“今日来不及了,以后我们再来。”
  “你都看完了?”
  “想看的,能看的,都看完了。”
  二人从三楼往下,察陵湄看着身边人薄唇紧抿的样子,却有些疑惑,“宁澜,我看你怎么好像有心事?”
  宁澜回过神,努力将思绪从刚刚自己见到的那些记录中抽离出来,淡然一笑:“没有,只是有些累了而已。”
  “也是,今日还没吃过午饭……不过没关系,我这里还藏了一个你早上做的茶花饼。”察陵湄拿宝贝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手帕包裹住的饼,开开心心递到了宁澜的嘴边。
  “小小,你还真是……时时刻刻不让自己饿着。”他接过那块有些变形了的茶花饼,正想要尝一口时,却发现前面正对着来了人。
  倒也不是执勤的凌空,不是单孤,而是……商楚楚。
  “宁澜,你们?”商楚楚一脸的错愕,似是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碰见这二人。
  察陵湄心里乱跳,到底还是宁澜先反应过来,“楚楚,这偌大的浔月我们碰到的倒是频繁。本来想去三楼看看,后来被告知三楼不能进,因此便又下来了。”
  二人此刻站在三楼与二楼中间,这好像是最合理的说法。
  商楚楚见他淡然的笑意,亦点了点头,“师傅要我来取些书,我便来此处了。”
  “看来乐门门主最近要查得东西很多,”宁澜拉过一旁将心虚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察陵湄,又对商楚楚道:“楚楚,你我二人也许久未聚,若是有时间,可要来惜竹苑玩玩。”
  商楚楚可人温婉的眸中露了明媚笑意,她慢慢走近,看了看宁澜手中的茶花饼,“我来了,也能尝到你的手艺吗?”
  “这是自然。”
  “好,我得空便来。”
  察陵湄一路目送商楚楚进了三楼的门才放下心来,却又一把抢过了宁澜手中的茶花饼,“不给你吃了,我好饿!”
  宁澜看着手中突然被夺去的饼,知道她孩子脾气又犯了,便笑了笑,“走吧,回去给你做午饭。”
  **
  二人进天机楼半个时辰也不到,出门时却也能见到日头西偏了一些。出天机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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