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九品捕快:深得朕心-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了信宁伯府,进到连李氏屋里,屏退下人,连洁将庵里情况一说,气得连李氏跳起来就开骂,连弟费劲将母亲压制住。
连李氏说:“事到如今,阿弟必须做回连蒂了,你去把刑部的差事辞了。阿洁成亲的事和你的亲事,由你父亲做主,他再有两个月就回来了。”
连弟为难地说:“我如今的差事还真不是说辞就能辞的,今日才去见了皇上,不好糊弄啊。”
连李氏惊讶地说:“你连皇上都见着了?这可如何是好?”
“先缓缓吧,连蒂回家的事也就普照庵里的人知道,这府里人又不认识他们,短时间内不会有人知道。我会尽快把手头的事情做完,然后回归连蒂的身份出嫁。这段日子注意府里人不要与普照庵有任何来往。”
连李氏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了。”
吃过晚饭回到剑桐院,连弟躺床上将近日的事情在心里默默理了一遍,首先是张茂被杀,然后他们查找凶手,相府的人并不配合,查到木枝巷一定让他们慌了神,为了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有人顺势送来一个凶手。如今想要继续查下去,有两条路,一条是找到姜知,另一条,嘿嘿。
她理完思路跳下床,换了一身夜行服,更鼓敲过二更,京城已进入宵禁,等闲人等都不敢在路上停留。她悄悄走出房门,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向刑部监牢潜去。
郭二关进牢里已两日,关潼生在皇上面前也已交了差,接下来,郭二这只替罪羊必会被尽快处理掉。所以今晚,会是张茂身后隐藏势力出动的时间段,想知道是谁在后面兴风做浪,盯紧郭二必有收获。
刑部牢房的守卫对连弟来说,算不上森严,她轻易躲过狱卒,飞身躲在关押郭二的那间牢房的屋顶,轻揭起一片瓦向下看去。
郭二神色黯然地坐在一堆稻草上,耷拉个脑袋,就那么一动不动,好一会儿,若不是他的手指后来轻微地动了动,连弟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连弟轻轻躺在瓦片上,而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下面牢房里,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四周依然寂静无声,今夜的天空繁星密布,绝不是夜黑风高适合杀人的天气,难道自己的判断有误?她坐起身,又揭开瓦片看了看,郭二与刚才的姿势一般无二,他似乎也在等待。
终于,牢房的门层层打开,连弟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进来的人,就见一个狱卒带着个妇人走了进来,那妇人走到牢房外一眼见到郭二,扑到栏杆上,捂着嘴哭起来。
郭二从第一道牢门开启的时候,便已经起身走到栏杆边,现在见妇人哭,不耐烦地说:“不过几年的时间我就回来了,你哭什么?”
妇人扭头看看狱卒,擦泪低声说:“大人答应的东西都给妾身拿来了,他叫你放心,会依照约定给你轻判。”
郭二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如此我便放心了。”
妇人却说:“夫君这样做真的合适吗……”
“够了!”郭二打断妇人的话,“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只管把儿子带好,等我回来必定将你视作正妻,好好跟你过日子。”
那妇人听了眼睛只微微一亮,随即又暗淡下去,大约是觉得由妾到妻是个莫大的吸引,但眼前的男人能否安全回来却实在难说。郭二挥挥手,转过身不再理她。妇人垂着头跟在狱卒身后走了。
连弟听完两人的对话,知道今晚郭二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便悄悄跟着妇人,在牢房外的僻静处,一个灰衣长衫的男人安静地站在那儿。她走过去对那人微微福了福,低声说道:“妾身的夫君就请先生多多关照了,望先生说到做到,若他在西北苦寒之地失了性命,妾身是不愿独活的,必定拼死也要将此事真相说出来。”
灰衣男子说:“我家主人说到做到,流放几年必让他回来,你只管放心,不会要他性命。”
妇人没再说什么,只对他福了福,转身离开。
灰衣人等妇人离开后,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狱卒跟在他身后一起离开。连弟在心里默数了二十下,往两人离去的方向跟了上去。
远远地看着两人拐进一条胡同,她赶紧跟着跑过去,胡同一眼能看到头,却空荡荡不见了两人踪影,她跑进去左右看两边的住户,没有一户符合大户人家的标准,两人绝不会住在这里。
她心中一凛,暗道不好,一股劲风从她脑后袭来。她就地一滚,避过袭击,顺势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回身一挥,向来人的手腕割去。
来人正是那个狱卒,连弟看清他的脸却并不认识,刑部的狱卒她都见过,并无此人。
连弟手脚齐动,一口气连攻了七八招。她自习武那天开始,便信奉风清扬的“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真理,近身格斗更是要求快准狠,能一招解决的,绝不用一招半,她的功夫在连家武学的基础上加入了自己的领悟,这是她自创的一套功夫。
来人身手不凡,在连弟的强功下乱了两三招,便迅速调整过来,两人一来一往竟然过了二十多招。
连弟虽习武多年,但一直躲在家中,并没有机会真正跟人过招,在学堂与人打架,也大多是胡闹为主。此时突然遇到势均力敌的真正高手还是头一回。她打起精神应对,几次对手想伸手扯下她的遮面巾,都被她险险避过。
连弟并未与人真正拼过命,但对手却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他见连弟身材纤细,眉眼清秀,看年纪应该不大,没想到身手却如此了的。招式上偶有连家拳的影子,却又似是而非,看不出是何门何派,但却招招实用,不容小觑。
他越打越是心惊,京城几时出了这样一位高手。
再打下去就会惊动巡防的禁卫军,必须速战速决,狱卒突然抽出腰间盘着的软剑,抖着剑尖朝连弟攻去,连弟边退边挡,抓住机会反攻了两招,待狱卒回防时却并未继续进攻,而是转身就向胡同外跑去。
狱卒呆了一下,怎么一下跑了,但他旋即明白,连弟见了他的兵器才跑的,一定是认出了他是谁。此人绝不可留!狱卒拔腿便追了出去。
连弟刚跑出胡同口,一只手抓住她胳膊将她扯了过去,另一只手捂住她口鼻,她正要挣脱,却闻到捂脸的手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她一下放松下来,任由他拖着跑到旁边铺面门前,拉着她一蹲,一个大竹筐兜头盖下来,将两人罩在里面。
长街尽头传来禁卫军的马蹄声,胡同口,狱卒冲出来,左右张望,但渐近的马蹄声让他不得不停止找寻,转身回了胡同。
大筐里两人紧紧地挤在一起,她伸手扯下面巾,冲他裂嘴一笑,小声说:“你不是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干嘛还帮我?”
叶仞山头一扭,不答理她。
她凑近他,说:“你我都追到了这里,可见思维一致。狱卒是假扮的,他是权相的四大护卫之一沈开,一柄鬼见愁软剑使的出神入化,京城无人能及。”
叶仞山听了微一点头,连弟心中欢喜,又说:“你既没走,回来我们一起查吧。”
禁卫军骑着马从两人面前呼啸而过,慢慢的一切归于平静,连弟掀开大竹筐站起身来,叶仞山也站起身来,深深看她一眼,并未说话,反而转身跑了。
连弟在他身后哎了一声,并不敢大声地喊,眼睁睁看他跑远,心中懊悔,不该告诉他沈开的事。
一路飞檐走壁潜回剑桐院,她的院子虽有一个剑字,习的却不是剑术,而是一条软鞭,平时没事一直缠在腰间。因都是软兵器,她才对使软剑的沈开格外注意。
换下夜行服,躺上床,脸上仿佛仍能感受到叶仞山手掌的力度。看着他义无反顾地离开,她又气又担心,他若是自己查到左相府,府中那么多高手,他一介仵作如何应对?
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由地愤愤骂道:“烂叶子,臭叶子,拽什么拽,有本事就比一比,看谁先查到真相。”骂完觉得鼻子里一阵痒,忍不住阿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完了揉揉鼻子,嘟囔道:“希望是有人在惦记我,不是感冒了。”
翻身拿被子将自己裹好,眼皮一搭,沉沉睡去。
一夜噩梦不断,本来梦到了最开心的事,她终于嫁了,但糟糕的是临上花轿时,发现嫁衣不见了。一家人急得团团转,不知该怎么办。一觉醒来,头昏目旋,喷嚏连连,皇上的感冒病毒终于成功登陆她的身体。
第37章、你伤风了?
连弟起床收拾好,到连李氏屋里去喝了两碗热粥,让母亲到大夫那儿拿些伤风感冒药回来熬,自己则骑上马流着清鼻涕直奔刑部而去。
到了刑部,见到满三,一把抓着他袖子拉他到了关潼生的公务房,她还没开口,满三先问她:“昨天见了皇上,要到了什么封赏?”
她气得翻个白眼,“命都差点没了,还封赏?”
满三吓一跳,“怎么回事?好好的功劳,怎会差点送命?”
连弟拍拍他肩膀,“郭二是只替罪羊,我们查到了不该查出的东西,于是有人送了一个凶手给我们,以此息事宁人。”
满三惊地张大嘴,“谁?谁送的?”
连弟扭头看看四周,才说:“权相。”
满三一愣,结结巴巴地问:“他……他做什么了怕我们查到?”
连弟摇头说:“这需要我们去查。”
“怎么查?”
连弟不可遏制地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才说:“等关书呆来了一起商量。”
两人坐着等了好一会儿,关书呆才推门走进来。见两人坐那儿等他,他却只盯着连弟,气哼哼地说:“郭二不是凶手,你是何时知道的?”他这反射弧长的未免离谱了点。
连弟揉揉鼻子说:“这个事情是我做的不对,你别生气,我应该早告诉你的,但你破案压力太大,我说出了郭二不是真凶,也交不出一个真凶给你,铜钱大侠依旧是不见踪影,不如先拿郭二交了差再说。”
关潼生被连弟说的哑口无言,想反驳却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没办法,他清了清嗓子,问:“接下来,我们怎么查?”
“查什么?铜钱大侠还是张茂身后的势力?”
“……”关潼生眨眨眼,“皇上那里只怕无所谓铜钱大侠是谁吧?”
“你终于聪明了一回,”连弟赞道,“张茂是何人所杀,皇上并不关心,但杀人者的动机却值得商榷,铜钱大侠杀人是为了伸张正义,所以才杀了张茂?他在替天行道,但行的什么道?那才是皇上想要的,当然,能找到铜钱大侠最好,他直接说出背后真相省了我们好多功夫。”
关潼生一张脸愁得能拧出水来,“铜钱大侠怎么找?还有郭二背后的人,我们又怎么找?”
连弟看着他得意地一笑,“昨晚我已经找到郭二背后的人了,是权相。”
关潼生惊得跳起来,“权相!他不是最想抓到凶手的人吗?”
“比起找到凶手,掩盖张茂替他做的事更重要。”
关潼生一脸呆相,“如今我们怎么查?”
“张茂那条线肯定已经查不到东西,以权相的心计,张茂的死已经打草惊蛇,他死之前做的事情被权相交给了其他人还是直接暂停,我们不得而知。如今之计,只能找姜知这条线。”
满三说:“姜知已几天没露面,好多人都在找他。”
连弟拿手巾擦擦清鼻涕,对满三说:“姜知你继续派人找,张茂之前所做之事与兵部的设备有关,军服、军靴、弓箭,无论生产哪样数量都非常巨大,朝廷有四个官营工坊分别生产这些东西。张茂以舒茂身份出现时,是个绸缎商人,与布匹有关,关书呆,我们就先从官营军服制衣工坊开始查起。”
“官营军服制衣工坊?”
“对,朝廷现在有三十万大军驻扎在西北边境,五万禁卫军和两万御林军在京城,那么多的人吃穿用度不是一个小数,仅穿衣一项,若两年发一次新衣,每年就必须准备二十多万套用于新兵入伍配备和老兵旧衣换新。制衣由官营制衣工坊制作,那布料呢?不管是谁来提供布料,那都是一本万利,稳赚不赔的生意。”
“对,舒茂的绸缎商人身份,可以让他正大光明地买卖军服布匹。”
“这也是为何他那么有钱的原因,他得到的还只能是很少的一部分,更多的钱是谁赚去了?”
关潼生与燕三同时开口说:“权相。”
燕三说:“官营工坊的生产是由雷国公的工部直接管辖,他每年向朝廷提军服需求,报贤王的户部拔钱,这中间可没权相什么事,权相管得是刑部和礼部。”
连弟说:“对啊,现在将原料提供一环交给权相赚钱,所有利益均分,大家都有好处可拿,不然怎会平安无事了那么久呢?”
满三说:“难怪你说他们是利益集团。”
连弟又说:“你们说是什么事让铜钱大侠突然跳出来,要替天行道呢?”
关潼生说:“跟军服有关的话,就去军人那里打探啊。”
连弟赞赏地笑道:“你这个提议不错,现在我们分下工,满三你接着让人找姜知,同时去一些最近回家的退役军人家里,打探一下军服的事情。关书呆去你父亲的商会里打听一下,是否有绸缎商人认识舒茂,张茂的用量那么大,必定是跟最大的布匹商在合作。”
“好,”满三点点头,又问她:“你呢?”
“我去找赵潜渊,我记得他大伯是官营军服制造工坊的一个管事,能打听多少算多少吧,顺便跟他提提我四姐的事。”
关潼生听了一喜,“得快些定日子,跟他说我们都要去喝他的喜酒。”
连弟睨他一眼,“他结婚,你倒是比他还高兴。”
关潼生笑道:“四小姐嫁了,就轮到五小姐,我今日就回去让我娘找媒人去你府上提亲可好?”
连弟吓一跳:“不行,我家五小姐的亲事必须她亲自点头,你去提亲也没用。”
关潼生伸手拉住连弟,“你让我俩何时见一见,我亲自问五小姐。”
“等……这个案子结束吧。”
“说定了。”
“嗯。”能推多久算多久吧,永远不让他知道真相,他就永远不会受伤。
关潼生终于得到一个准信,顿觉轻松不少,脸上愁容稍减,站起身来说:“好了,现在一起出发吧。”
看着关潼生和满三骑马远去,连弟一路打着喷嚏往信宁伯府去,赵潜渊在悟禅寺保护那个重感冒的皇上,她去了最多就是与他约个时间,找机会把他大伯叫出来大家见个面,急不得的。她决定先回家休息,吃过饭再说。
回家吃了饭,又吃了连李氏给她熬的药,更觉鼻浊头沉,身子软软的,一头倒下便再也起不了床。这一觉睡到傍晚时分醒来,太阳快落山,她的鼻子已彻底不通气。院门再次嘭地被撞开,听脚步声是关书呆。
果然,关潼生推门进来,坐到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猛地灌下肚,连弟起身拿块面巾挡在脸上,浊着鼻子问他:“怎么样?找到那个绸缎商了?”
关潼生嗯了声,听见连弟的浊音问:“你伤风了?”
连弟撇撇嘴,闷哼一声,“一定是被皇上传染的?”
关潼生一脸遗憾:“为何我没传染上?”
连弟气得瞪他,“你还想被传染上!你对你的皇帝是有多崇拜?”
“……”
连弟头昏沉沉地,没好气地问他:“你找的绸缎商如何了?”
“嗯,问到了,京城最大的绸缎商是恒泰祥记的文老板,我问他可认识舒茂,他说在商会里见过一次,因舒茂是生面孔,便刻意打听了下,知道舒茂在外城有个仓库,因只做细布,与文老板的客户不一样,所以文老板并未特别注意他。”
“张茂为人低调,做事稳妥,怎会跑到商会里去?”
“文老板说,那年南昭的棉花欠收,到了冬季整个市场的棉花供不应求,商会里有个布匹商从外域刚运到一批棉花,估计,张茂是冲着那人去的。”
连弟肯定地说:“细布是做军服的主要布匹,我们查找的方向对了。”
“嗯。”关潼生兴奋地点点头。
连弟说:“把官营工坊每年运给前线、禁卫军、御林军的军服和张茂提供的布匹做个对比,若是相合,那权相不过是在利用职务之便赚军备的银子,若是张茂提供的布匹少,则还有别人在做供货商,若是张茂提供的布匹有多,那权相所行之事……”
关潼生呆呆地看向连弟,低声说:“他在另外生产军服?”
连弟脑中转的飞快,也压低声音说:“若是能知道多出多少布匹,就能算出多做了多少套军服,就能知道有多少人!他在养……”军队两个字连弟没说出口,关潼生已经呆住,终于明白过来:“难怪权相要给我们送个凶手来,阻止我们往下查。”
“对,查出来他只能死路一条。”
关潼生问:“官营工坊是雷国公的管辖范围,你说他知道吗?”
连弟说:“工部尚书姜义信是权相门生,下面的人要瞒着雷国公也不是不可能。以雷国公的立场,他绝不愿意权相有兵。”
“现在我们该如何查呢?就算赵潜渊的大伯那儿我们能查到运给朝廷士兵的军服,但张茂提供了多少布匹我们很难查到?”
连弟烦躁地挠挠头,“单凭你刑部郎中的身份,我们根本没资格查到工部去,权相那里若是让他察觉我们还在查,你说,我们会横着死还是竖着死?”
关潼生哭丧个脸,说:“要不,我去求皇上帮我们吧。”
“空口无凭的,你怎么开口求?”
“那怎么办?”
“你知道小叶住哪儿去了吗?他也在查,最好找到他跟我们一起,我担心他会出事。”
“我去他以前住的客栈找找。”
“嗯,你去找吧,”连弟回床上躺下说:“我病了,头疼,让我睡一觉,明天再说。”
*
离京城二十公里的睦邻县,一座小县城,三条街道,一百多户居民,温馨祥和的邻里关系是整个县城最大的特色。
当夜三更,一处空置多时的民居里,突然传出撕心裂肺的阵阵惨叫声,惊醒了半个县城的居民,那惨烈的嚎叫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才渐渐消停。夜色如墨,无人有胆出门一探究竟,甚至烛火都不敢点,仿佛夜色中藏了数不清的怪兽。
火山五月 说:
大家周末好,今天下午努力再发一更,读文,要的就是酸爽。火山再次谢谢大家的收藏、阅读、推荐和钻钻。爱你们!
第38章、你也伤风了?
清晨,连弟准时醒来,感冒并没有缓解的迹象,她起床灌了一大杯水进肚,出门让大黑去叫关潼生过来吃早餐。
连李氏端着感冒药过来督促她喝了,见关潼生进来,笑咪咪地问他是否也喝一碗先预防着,连弟无语。
早餐非常清淡,关潼生苦着脸喝白粥,连弟问他:“昨晚你去找叶仞山了吗?”
“去了,他的确住在原来那间客栈,但掌柜的说他出去了,我昨晚等他好久都没等到,没办法先回来了。”
连弟叹口气,这家伙真够亡命的,老是大半夜跑出去,别真相没查到,先被权相发现就糟了。
吃过早餐,连弟和关潼生出门,绕到平安客栈,小伙计说叶仞山一晚上都没回来,两人更是担心。到了刑部,坐下刚想理理思路,京兆府尹梁大人匆匆跑了进来。
“关郎中,睦邻县发生了恶性命案。”
关潼生奇怪地说:“睦邻县发生命案为何对我说?”
“死者身中四刀,致命伤也是在脖子处,跟张茂的一模一样,现场留了两枚铜钱。”
“死的是谁?”
“是个瘦高个的男人,不是睦邻县本地人,邻居都不认识。”
连弟一听瘦高个,跳起来,拍拍关潼生的肩,“走,去睦邻县。”
连弟和关潼生一路打马飞奔,因道路不是太好,直到中午才赶到,睦邻县的捕快带着两人到了一处民居,捕快走到门口指指里面,说:“死者就在里面,小人就不进去了,太血腥。”
两人推开院门,一个简单的小院子,地上血迹斑斑,有许多凌乱的脚印。看这血量,是一个成年人的全部血量。连弟见屋门开着,径直走了进去,屋正中两张八仙桌拼在一起,上面躺着个人,混身是血,腿太长搭在旁边的太师椅背上,脸朝着墙壁,一动不动。
连弟突然有些腿软,那苍青色的细布长衫怎的如此眼熟,她几步冲过去,伸手掰过尸体的脸。
关潼生过来见到,惊呼:“叶兄!”
连弟一下蒙了,抓着他胸前的衣服,一阵狂摇,“叶仞山,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能死?你起来!”声音已经哽咽。
“喂!喂!你们干什么的?”屋里出来一个人,戴着口罩,指着两人问道。
关潼生忙自我介绍,那人说:“尸体在这屋里,不是桌上那个。”
连弟一听转头看向叶仞山,见他迷迷糊糊睁开眼,说:“好吵。”
连弟转悲为喜,一时又气不过,抓着他衣服嚷道:“你没事睡这里,还一身的血,吓人好玩吗?”
叶仞山明显地没睡醒,推着连弟,浊着个鼻子说:“我昨晚一直没睡,再让我睡会儿。”
关潼生说:“你也伤风了?”
叶仞山唔一声,翻了个身,在桌子上蜷着身子又闭上了眼。连弟想起前晚自己和他挤在一起,靠得那么近,虽说那时她的感冒症状还没显露,但感冒病毒的传播才不按套路出牌。
她拉着关潼生进到旁边的屋,一具瘦长的男尸被脱光了摆在屋中的塌上,腰间盖了块白布,尸体的身上有许多淤青,前胸两条伤口,颈部一条,位置与张茂的伤口几乎一致,估计背上还有一条。
刚才戴口罩那人是京兆府的仵作,连弟问他:“人是怎么死的?”
仵作说:“死者生前被硬物击打折磨过,凶手很熟悉人体构造,专挑脆弱的部位下手,邻居说惨叫声持续了一柱香的时间。大概是折磨够了才在死者身上割了四刀,致命伤在脖子,刚刚割破颈部血管,没割断,然后将人倒吊在院里的树上,血流尽而死。”
关潼生咂舌道:“什么仇什么怨?要如此残忍!”
“这个人是姜知。”叶仞山不知何时已站到了门边,用重感冒病患的鼻浊音说,“此处是张茂为自己找的藏身处,没想到自己没用上,姜知用上了,可仍是没藏住,被找了出来。”
连弟问:“你怎会在这里?”
两个感冒患者让仵作下意识捂了捂口鼻,发现自己戴着口罩,便讨好地赶紧给关潼生拿了一个,示意他快戴上。
叶仞山说:“我昨天下午抓到了李十二,他偷听了张茂和姜知的每一次谈话,我使了些手段,让他全部告诉了我。姜知躲了起来,我也是过来碰碰运气,连夜过来,结果路上迷了路,人又不太舒服,赶到时,人已经吊在树上,死了,铜钱在那儿。”他指指茶几,两枚铜钱像上次一样并列放着。
“怎知他就是姜知?”
叶仞山走到衣柜前,打开柜子,从一个包裹里拿出一张身份文牒,连弟接过,见上面写着:姜知,工部尚书姜府管家。
“这人的长相与李十二描述的也相符合。”
“李十二还说了什么?”
叶仞山讳莫如深地说:“很多。”
连弟心中不得不佩服,他查到的比她多。
“睦邻县的县丞我认识,发现这两枚铜钱后,我便让他赶紧去通知梁大人,让梁大人跟你们说,铜钱大侠再次作案。”
连弟问:“你验尸后的结论是?”
“同一件凶器,同样的致命伤口,同样的杀人手法,脚印大小一致,确定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叶仞山走到尸体旁,看着尸体说:“只是这次不是五刀,而是四刀,我无法确定这两个数字是何用意。”
连弟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这才是神一样的队友,她转头对关潼生说:“让睦邻县衙找人将尸体运回京兆府,让姜府的人来确认尸体。”
“好,”关潼生说:“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她转头看向叶仞山,“接下来要做的事听叶兄安排吧。”
仞叶山转头正对上她精亮的双眸,两人相视一笑,解了心中的芥蒂,“先回京,我们慢慢商量。”
连弟看着他的笑,觉得他又帅了两分,越看越顺眼。
三人在睦邻县吃过午饭,给叶仞山找了件捕快的衣服换下了身上的血衣,骑马回京城。
叶仞山坐在马上没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身子前摇后晃的,看得连弟好怕他摔下马。她伸手指戳醒他,他强打起精神睁开眼,没一会儿又闭上眼,脑袋一点一点的鸡啄米。
连弟再次叫醒他,他眼睛里全是血丝,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她叹口气,跳到他马上,坐到了他身前,对他说:“你靠着我安心睡吧。”
叶仞山毫不客气将下巴放她肩上,蹭了蹭,找了个最舒服的地方,伸手环住她腰,只一眨眼便睡着了,连弟感到肩上的那颗大脑袋瞬间重了几分。
他真的累坏了,连弟有些心疼地想,但再心疼也没忘了找关潼生要一块手帕来垫在他下巴上,谁知道感冒了的人睡着会不会流口水流鼻涕,蹭她一身呢。
一路慢行,到京城已近傍晚,直到三人进了信宁伯府,叶仞山仍是呼呼地睡着,连弟让大黑直接将他背到之前住的院里,“扔他在床上,让他睡。”走出院门前回头又扯着嗓子喊:“把被子给他盖好了!”
连李氏见两人如此亲密地回来,心里不由地又惊又喜,叶仞山虽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丞,但好歹也是吃皇粮的官吏,人也长的高大俊朗,知书达理,温文而雅,与她家阿蒂看着颇为相配,大兴县离京城有40公里,距离不远不近刚刚好。
连李氏越想越兴奋,就是不知这个女婿是否已经婚配。她吩咐杭儿将连弟和关潼生叫到她院中来,盯着连弟喝了药,将晚餐摆好,看着两个年青人吃的香甜,心中欢喜。
“阿弟呀,叶公子不知醒了没有,娘给他准备了吃食,等会儿你给他送去。”
“他一时半刻醒不了,不用管他。”
“怎能不管?他出来做事,累病了,他娘亲若知道,岂不是要心疼死?”
“他一个大男人,没那么骄气。”
“那……他家可给他说了亲事?”
连弟瞄一眼连李氏,这个转折可太明显了,“我怎知?”
“未曾说亲,”关潼生接话到,“上次他说过。”
连弟说:“未曾说亲,那个香囊哪里来的?定是有喜欢他的女子,他既然接了人家的香囊,即便未定亲,也必是对那女子有些好感的。”
连李氏说:“只要亲事未下聘,其他都是做不得数的。一个大男人,被人爱慕,有两三个红颜知己很正常。”
关潼生点头赞同,“对啊,青萝也送过我香囊,我对她可半点没有私情,只爱她那把嗓子唱的曲,着实动听。”
连李氏说:“就是这样的嘛,你没事问问清楚,他与你同胞妹妹倒是很配呢。”
连弟一口汤呛进喉咙里,剧烈咳嗽起来。
关潼生一怔,忙问:“五小姐回来了?”
连李氏忙说:“没有,没有,只是她的亲事要抓紧给她说定才好接回来嫁人,她也不小了。”
关潼生说:“夫人不必心急,我愿娶五小姐为妻,只等五小姐点头,我便让我娘找媒人上门提亲。”
连李氏一听,面色一喜,没想到她家阿蒂有这么好的姻缘运,不管是叶仞山还是关潼生,可都是上上的人选。关潼生家道富裕,自己又是状元郎,如今大好的前程摆在面前。啊呀,这一比,关公子比叶公子更胜了一筹呢。
她转头看着连弟,对她挤挤眼,咳嗽一声说:“阿弟呀,你妹妹的亲事,你可赶紧帮她订下来呀。”
连弟平缓了咳嗽,见关潼生满面喜色,显是见到连李氏对他的喜爱,心中颇为得意。对关潼生,她真的很难生出爱情,不由地想打击打击他。
正想着文哥儿跟在大黑后面走进来,给几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